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太子妃守则 作者:东方雨郁 【简介】 本土太子妃对穿越小千金,太子妃完败! 重生太子妃对穿越小妖女,太子妃完胜? 重生对穿越,狭路相逢,狠者胜! 第一章 重生  雅致精美的房中,蓝绿色纱幔随风微微轻舞,似梦似幻,令人宛如在仙境。朱红色典雅稳重的摆件雕刻精美。   风迎面袭来,花盆里中的娇兰散发淡淡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兰花精贵,极难养活,世人独爱兰之冰清玉洁,淡雅清香。   观此盆兰花,叶翠兰白,姿态优雅,幽香阵阵,花瓣观之如梅,说不上多名贵,却独有一份秀丽之美。   只看厢房的兰花便知道主人家的风雅意趣。   绣着出水清莲的屏风后冒着袅袅热气,如缎的长发垂在朱红色的木通上,柔顺秀美,一条玉臂搭在桶沿上,靠着木桶的人缓缓下滑,温热的水将整个人淹没。   静默了一会儿,水花四溅,如缎的长发带着水珠飞舞着,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如雪的肌肤上。   舒瑾抚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露出清丽绝伦,秀美无瑕的面容,眉如远黛,明眸皓齿,不苟言笑却也美艳无双。她坐在热水中,微微仰头,延颈秀项,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木桶上闭目养神。   已经多久了,她竟然还有些恍惚,事情太过诡异,让她怀疑一切是否真实,想起了什么,她抬臂细看,莲藕般玉致的手臂上,一粒红豆大小的守宫砂清晰可见,透着粉红的指甲扣了扣,瞧着雪白的肌肤上已经微红,她才确信,一切不是妄想。   一觉醒来,她重生在未嫁时,奇哉怪哉!   “小姐,夫人请小姐过去一趟!”房门轻轻敲响,甜美悦耳的嗓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舒瑾的思绪。   她拢了拢如缎的青丝,道“进来吧!让人去回禀母亲稍后。”   “是!”拥有甜美悦耳嗓音的留芳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俏丽婢女,和她一同长大,叫留香,是一同服侍舒瑾的贴身婢女。   “小姐头发怎的又弄湿了,等会就要见夫人的,只怕要让夫人稍后许久了!”留芳瞧着她一头湿发,略微发愁道。   “无事,让留香去回禀母亲吧!”舒瑾抬手,让留芳给她擦拭身上的水迹,同时用干净的布巾包裹着滴水的长发,难得心无杂念的休息一会,她不希望一点小事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留香得令,退了出去,走出房门便朝苏夫人的院子走去。   留芳细致体贴,熟练的给她穿上雪青色兰花肚兜,包裹住胸前无限风光,红色缎带在腰后,脖颈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衬得肌肤越发细腻白皙,欺霜傲雪。   柔软的绸缎一件一件穿在身上,舒适宜人,她掩嘴微微打了一个哈欠,留芳笑道“小姐这几日都有些困,夫人还叮嘱了,让奴婢们盯着小姐一些,免得小姐贪看书本忘了休息,累了身体。”   “春天来了而已!”春困而已,再说了,难得宝物在手,她不好好利用,岂不是白费了师傅老人家的心血。   困一点又如何,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   “是呢!”留芳笑了笑,给她穿上淡紫色双襟绣兰草芳草引蝶长裙,腰上系着杏色腰带,挂着一个兰花香囊,一个双鱼压裙璎珞,脚上穿着一双月白色荷花绣鞋。   “小姐瞧着如此装扮可好?”留芳给她理了理衣襟,笑问。   舒瑾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娉娉婷婷,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不盈一握。此时的她,身形曼妙又迷人,远远瞧着,倩影绰绰,任谁见了都会多怜惜几眼。   只是有着得天独厚的姿色又如何,就算她是仙女下凡,美若天仙,依然抓不住男人的心,最后只能凄凉收场。   想起往生,真是不堪回首。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留芳见她家小姐紧紧握着拳头,目光盯着镜中的自家,神情怪异,顿时心慌。   舒瑾回过神来,看着惊慌的婢女,目光透过她关切的眸子,脑海闪过她惨死的一幕,心揪了揪“无碍。”   留芳松了口气。   舒瑾又道“这样搭配甜美可人,很好!”   “谢小姐夸赞,小姐喜欢就好!”被认同的留芳含笑给她梳理长发,用干净的布巾包裹了一会儿,已经干了一点,她取来熏炉,放了特地找香料师傅调制的兰香,用来熏干头发便会留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经久不散。   兰香是舒瑾最喜欢的香料,淡淡的幽香,清香怡人。女子身上若是散发兰花香味,便能引得他人的好感,更可况在这个附庸风雅的世道,能有一两样让人记住的特点,是很重要的。   整个屋子弥漫着兰香,留芳一边熏着头发一边给她的头皮按摩,舒服的她昏昏入睡。就在这时,留香推门进来,行礼道“小姐,夫人听说小姐刚沐浴,让小姐收拾妥当再过去。”   “可知道所为何事?”舒瑾睁开眼,撩起一缕发丝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皇宫来人了,似乎是选定太子妃的事情。”留香给她泡了一杯茶端过来“似乎是喜事,夫人瞧着心情很不错。”   舒瑾掀开茶盖闻了闻茶香,雪水泡茶果然有一股别样的清香,她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粉嫩柔软的唇眯了眯,唇齿留香“知道了!”   如果她记得不错,确实是喜事,她后悔,醒来时已经过了太子妃选拔的花朝节,她想表现得不尽人意一点都不行。   重活一世,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嫁给凡夫俗子都不要嫁给身份尊贵的皇太子,那将是她一生的不归路。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小姐终于如愿以偿了!”留香笑着恭贺。   舒瑾有些烦闷,抬眉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留芳见她神情不对,拉了拉留香的袖子,留香也察觉了,缩了缩脖子“奴婢知错!”   “既然知错,就受罚吧!以后若是管不住嘴巴,小心舌头!”舒瑾瞄了她一眼,留香卷了卷舌头,不敢耽搁,扇了自己十巴掌,啪啪啪,一张脸顿时红了。   “下去吧!让留菲来侍候!”她抚了抚头发,已经干了许多,只要再熏一刻钟即可。   对她的命令留香不敢违背也不敢多嘴,老实的退了下来,暗自懊恼不该多嘴多舌惹得小姐生气,最近小姐越来越严厉了,不似以前好亲近了,总觉得变了许多。   “小姐,留香向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都是担心小姐,为小姐着想,还望小姐能原谅她一次。”留芳想了想,给留香说情。   “留芳,以后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留香如何我知道如何处置,别让我觉得身边的人都没规矩。”以前是她太纵容她们了,才会背叛的背叛,拖累的拖累,冤死的冤死,给她造了不少麻烦,也给她惹了不少事情。   “是,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了!”留芳不敢再吭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主子生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子越来越严厉了?   头发熏干之后,留芳给她用玉簪挽了一个松松的堕马髻,耳边垂了两缕发丝,看起来俏丽可爱。   舒夫人还在等着她过去,舒瑾没多耽搁,梳妆打扮好便踩着盈盈步履去了主院。作为舒家的长房长媳,舒夫人高氏是位严厉的母亲,对她倒是甚为宠爱。   “母亲在休息吗?”隔着帘子,舒瑾询问守在门口的婢女。   “进来吧,娘在等你!”高氏听见她的声音,出声道。   婢女给她掀开帘子,舒瑾抬步进去,高氏坐在软榻上正在翻看账本,看见她进来合上账本放在一旁。   舒瑾拢手行礼“母亲找女儿有何事?”   “过来坐,让母亲看看你的小模样!”高氏喜形于色,一脸藏不住喜悦的模样朝她伸出手。   她挤出一抹,面对着高氏,高氏把她左右打量了一番,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脸“果然高僧没欺骗我,我家小阿瑾是大富大贵的人!”   是大富大贵,只是表面大富大贵而已,高僧肯定没有说完,原话应该是此女将来必将大富大贵,若无执念。   前生,她只是执念太深,才会落的凄惨下场,害了自己,害了孩子,还连累了家人!   “都是托了母亲的福气!”她耐着性子笑笑,知道他们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只看见眼前的荣耀。   “小嘴真甜,母亲没白疼你!”高氏含笑抓着她的手,道“阿瑾,今日宫里来人了,传来了好消息,你可知道是什么好消息?”   高氏心情不错,一向严厉的人也来了兴趣,想要逗逗她。   宋樨配合道“什么好消息?难道爹爹升官了?”   “坏丫头,就知道逗母亲!”高氏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并未湿润才松了口气,道是你的好笑了,我们舒家要出一位太子妃呢,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果然!   舒瑾僵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强,道“确实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恭喜母亲了!”   “傻丫头,是恭喜你,阿瑾,你要成为皇太子妃了,将来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阿瑾,娘为你感到骄傲,这些年的辛苦没白费,娘虽然严厉的要求你琴棋书画,绣红女工样样拿手,都是为了你将来着想。”   高氏高兴得抱着她“如今你的品性言行得到了皇家的认可,即将成为皇太子妃!”   太子妃,呵呵,确实是令人羡慕又嫉妒又怨恨的一个幸运之人,若是没有后来的凄凉的话,或许别人更加羡慕吧!   当年只怪她执念太深,如今重活一世,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她根本无力挽回。   如此,只能放下执念,为自己重活一遍,是否能避开凄凉的人生? 第二章 神器  舒瑾回到浣溪院已经是身心俱疲,不理会留芳她们关切的目光,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去,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想些事情。   “小姐,你没事吧?”留芳不放心,瞧着她气色不好,有些担心,尾随进去。   “出去,给本宫滚出去!”舒瑾烦恼不已,扭头对着留芳吼了一句,顾不得身份仪态。   “是是是,奴婢现在就滚出去,小姐息怒!”留芳吓得抖了一下,不敢再惹恼她生气,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正好撞在进来的留菲身上,留菲莫名所以,留芳顺势把她拉了出去“小姐这会儿心情不好,不要惹恼了她!”   “听说是喜事,小姐这是要做太子妃了!”留菲笑了一会儿,看她神情不虞,收敛了笑容,在她们是个贴身婢女中,留芳是最得主子心的,她们也更倚重她一点。   “方才是小姐......”作为大家闺秀,识书达理的小姐,说话很很少大声的,竟然会怒吼,留菲看着留芳更加不高兴的神情,闭了嘴。   “小姐似乎有些...”话到了嘴边,留芳还是没说出来,她想起了小姐说做好份内的事情,意思就是让她不要乱嚼舌根,也不要管闲事。   “小姐有些什么?”见她不语,留菲道“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这样的话不要在小姐面前提起。”闻言,留芳冷了脸,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不过事关小姐的名声,她自然要维护“如今小姐的身份不同了,你我若还想再小姐身边侍候,就要做到,少说话,多做事,不议论。”   “是!”留菲点点头,默了一会儿心里多了几分想法,那就是若想以后日子好过,还是要跟着小姐的好。   这边舒瑾躺在软榻上,从脖子上掏出青翠欲滴的玉环,表面上看不出和其他的玉环有什么不同的,内里如何,只有她才知晓。   她抚了抚青翠的玉环,温润水滑,抚了三下便握在手心,缓缓闭上眼,神情娴静,不一会儿,靠在软榻上的人便进入了梦乡。   舒瑾在心里默念“芝麻开门”三次,睁开眼便站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建筑里,她来过几次,已经没那么陌生了,走到一旁的书桌旁,拉开椅子,桌面上放着她尚未看完的书籍,书本的质量好得是墨宝斋上好的纸张都比不上的。字迹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工整清晰,最主要的还是她认识的。   这个房间就像世人说的袖里乾坤,别看不大,却有许许多多的藏书,是她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看得见的,里面的观点,能颠覆了她以前所学的很多东西,她并不排斥,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今日心情有些烦躁,她不想让自己多想,便想躲在这片小天地中看看书,学习一些新知识,转移思绪。   刚翻开书本,夹着一片漂亮的银白色树叶脉络的书签从书中掉落,她及时接住,却被书签上的字吸引了,是她师傅留的。   “瑾儿,为师大限将至,需闭关修炼,留下十梦,若有需要,可使用!”   字迹晃了一下变消失了,随即在树叶上显示几行字,很熟悉,是她师傅龙飞凤舞的字,写的是如何使用十梦,以及注意事项。   她这才留意到书桌的边上放着一串手链,红艳艳的珠子如一个个娇艳欲滴,水润诱人的樱桃,她拿起来一看,仔细的数了数,果然就十颗珠子,也就是她似乎给她留的十梦。   一到手,手链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动戴在她左手腕上,红艳艳的珠子衬得她的手腕越发的纤细白润。   如此,她就多些师傅了,没想到她如此关心自己,就算不为她,为了自己,她也要活得好好的。   若是再得不到他的真心,魂飞魄散,六神俱灭,那时她将不存在任何世界。   庄炎,历经九世,已经够了,你我的恩怨情债,这一世应该做一个了断了!   “小姐,小姐,小姐醒醒...”   舒瑾蓦地睁开眼,吓得留芳心惊了一下。   她缓缓坐起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也难怪,她在空间里待了快十个时辰了,她算过了了,空间里的时间和现实生活中的时间有一定的时差,大约是现实一个时辰就是空间的二十个时辰。   “小姐,老爷回来了,夫人让小姐过去用晚饭。”留菲拧了一条面巾给她搽脸,留芳给她理了理发丝,道。   “嗯!”她喝了一口温水漱了漱口,留菲端着果脯盒子上来,她捡了一块杏脯肉放在嘴里,酸甜的味道刺激舌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胃口似乎也好了不少。   收拾了一下,她抬步走出浣溪院,朝高氏的承和院走去。高氏和舒勤年都在,还有弟弟舒孝正,她盈盈上前,拢手行礼“女儿给爹爹,母亲请安!”随即又对弟弟一笑“阿孝!”   “阿姐!”舒孝正对她笑了笑,笑得很斯文,他在换牙齿了,缺了门牙的嘴巴张开很丑很失礼。   “快起来吧!”高氏笑着让她起身,看向舒勤年“都到齐了,老爷也饿了,用饭吧!”   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坐下,饭菜很丰盛,都是他们喜欢吃的菜,席间他们用餐不发出一点声音。无奈舒孝正缺了门牙,有点合不拢嘴掉了几粒米饭在桌上被舒爹爹看了一眼,舒小弟老老实实的拾起来吃了。   饭后舒小弟被奶娘带下去梳洗一下,临摹两张字帖才能休息,舒爹爹回去检查,在他们的学业上,舒爹爹一向很严格,这也是为什么她阿哥舒孝文能二十岁,年纪轻轻就考取功名。   “阿瑾,今日爹爹让你留下,是有话要对你说。”饭后,舒爹爹喝了一口茶水,道“今日宫里传来了消息,你娘已经跟你说了,你心里应该有数,过不了多久皇家就会下聘,到时世人就知晓你会是太子妃。”   “是!”舒瑾应了一声。   “太子妃不是那么容易做的,爹爹知道你一向乖巧懂事,知书达理。你要知道,你是舒家的人,就算成了太子妃你也应该为家族着想,太子将会是一国之君,切不可感情用事,那会害了你,害了整个舒家。”   “是!女儿谨记!”舒瑾点点头,   舒爹爹说了很多,告诫她凡是要为了家族着想,不能感情用事,不能任性妄为,更不能做出损害家族的事。   一字一句,和当年说得一模一样,再听一次她的心境是不同的,以前是懵懂无知,根本体会不到爹爹话语里的深意。   如今,她却后悔没能听他的教导。   现在,为时也不晚了。   在樱花盛开的时节,太子太傅郭太傅代表皇太子,抱着一只大雁,身后跟着无数宫人,或捧着,或抬着无数用红布遮盖的礼物上门。   舒中书令大人,也就是舒瑾的祖父,携带祖母以及舒爹爹和她,整个舒家人跪在门口迎接圣旨。门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在人群中寻找舒瑾的身影,她带着面纱跪在高氏身旁,如今作为未来太子妃,她的容颜岂是外人随意窥视的。   皇太子身份贵重,纳采下聘一事肯定用不着他亲自上门,只需遣德高望重的大臣前来即可,舒瑾也没希望今日能见到她。   皇家婚礼礼节繁复,比起平民百姓娶妻遵守古礼之外,还有许多的规矩,今日纳采,等她进门已经是半年之后,所以她还有半年的时间准备入宫。   接旨后就没她什么事情了,高氏让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会让人来叫她的,她也乐得清静,带着留芳留菲回到浣溪院,拿着针线篓子绣了几针,她便不让留芳她们打扰,靠着软榻闭目养神,去看书了了。   留芳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没听见主子叫人侍候,不放心的瞄了一眼,见她单手撑头睡着了,留芳悄悄的拿了一件毛毯盖在她身上,以免受冷着凉。   只要不被外人看见主子白日打瞌睡,就不会被夫人说教,留芳继续坐在门口绣花,把手在门口不让人打扰她家主子休息。   随后的几日,舒瑾过得都很悠闲,除了要应付几位堂妹之外,她如今出头了,堂妹们趁着她还未入住东宫之前要和她打好关系,等她们及笄了,才能奢望她帮忙寻个好人家。   其实她们也沾了她不少光,因着有位太子妃堂姐,若是无意外就是皇后,她们及笄后每个人都嫁的不错。   从小到大,她作为嫡孙女,身份比她们要贵重一些,不只是吃住上,就连礼仪规矩都要比她们得体许多,因为她是嫡孙女,若是不能驾住这个头衔,她就会被人笑话,留人诟病,这也是高氏为什么对她严厉又疼爱的原因。   “小姐手上的链子真好看,奴婢好像没见过呢!”侍候她沐浴非的留菲多瞧了手链一眼,笑着赞美道。   舒瑾抚了抚十颗漂亮的樱桃般晶莹娇艳的珠子,未说一言。   她不开口,留菲心里有些发慌,知道自己多嘴了,暗暗咬了咬舌头,谨记以后在小姐面前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泡了一会儿热水浴,缓解了身上的疲劳,她踩着柔软的鞋子坐在榻上,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道“把桂花糕端来。”   “是!”留芳殷勤的端了桂花糕过去,道“小姐吃一两块就行了,厨房在炖着银耳莲子羹,放了许多糖,小姐可以多喝一点。”   舒瑾点点头,近来她食欲前所未有的好,恐怕是在玉环里消耗的时间太多,一日三餐根本不能满足她一日所需要的能量,所以她会要求厨房多做一些吃食,比如点心,比如甜品。   快中午时宫里来了人,是宫里尚服局的总管和司衣的两位管事,她们今日来舒府,是为了给她量体裁衣,缝制成亲那日的礼服的。   留菲说人进府了,她便准备好了,等了一会儿高氏才把她叫过去,两位管事给她行礼,她回了礼,在她还未受册之前,在她们面前,她还拿不得太子妃的乔。   两位管事对她甚是客气友好,示意她脱了外裙,只穿中衣量身,专门有人记下她的尺寸,连对布料有没有不喜的或不适的都问及了,事无巨细。   留芳一一回答,收集了她的消息,两位管事喝了一杯茶就要回宫,她们奉命出来办事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更何况还是女官。   舒瑾礼节周到的感谢了几句,一个塞了一个香囊,两位管事客气的推搡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送走两位管事,高氏心情不错,让人上了茶,和她说了几句话,道“听说阿瑾最近胃口不错?”   “是,近来时感腹饿,便吩咐厨房多做了些吃食。”她的衣食起居高氏都有留意,她知道瞒不过便实话实说。   “娘瞧着你近来似乎瘦了一些,气色倒是不错,若是腹中饥饿少吃多餐也是可以的,但不能吃得太多,听说太子喜欢纤细苗条的女子,并不爱好体态丰盈。”   “是!女儿知晓了。”舒瑾陪着高氏又说了一会儿话,陪着高氏用了午膳,这才回去午休。   她看着手中的书签,瞄了瞄白皙的手腕上娇艳的十颗珠子,想着如何才能得到皇太子的鲜血,她近几日看了不少关于男女相处的书籍,发现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一个男人的真心便更难得到。   一直以来,她并不了解皇太子,当年刚成婚时他对自己算是相敬如宾,他一位这就是夫妻感情,后来那个女人进宫了,她的言行举止是她从来不屑也不喜的,偏偏那个举止怪异,言行大胆的女人就勾住了皇太子的心,甚至为了她守身如玉,连自己这个妻子都冷落在一旁。   守身如玉,想想便觉得荒唐。   因此,她有十梦,看了不少谈论男欢女爱的书籍之后,她有了想法。   想窥探一番皇太子的梦境,想看看他的内心。   只是要开启这个梦,必须得到他的鲜血,与她结盟之后才能打开。   她必须先弄到她的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皇太子喜欢微服出巡,或许她应该去试试,婚后再去了解,她怕来不及,步入了前世的后尘。 第三章 取血  走出舒家大宅,不只是留芳吓得全身发软,冒冷汗,舒瑾也是一样。两人对视一眼,走远了一些才靠着墙支撑身体,以免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就狼狈了。   第一次未经长辈允许,未经高氏同意,一向规矩守礼,知书达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闺秀的舒瑾,穿着留菲的衣裙跟着留芳混了出来。   经过就不用细数了,心境很复杂,激动,紧张,害怕,刺激,以及惊喜。   舒瑾知道,从这出这个舒家大宅,那个规矩守礼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的未来太子妃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她变成什么样都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达到目的。   让留芳出去打听了几日,确定皇太子郭四公子今日会在茶楼,她这才偷偷出来的。   “小姐,你这样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留芳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若是被发现她受罚不说,主子的名声肯定受损。   “放心,我有分寸,别多言,你把该买的买齐全了,就在石榴桥等着我就可以了。”躲在草堆里,舒瑾脱下身上的淡粉色衣裙,里面是一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旧衣服,已经清洗干净了,粗糙的布料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她勉强能忍受。   最近留芳都不敢多嘴,应了一声,帮她把头发解开了,输了一个小厮的发髻,眉毛画得又黑又粗,脸上也抹了一层灰烬,遮掩她白皙的肌肤,最后爱鼻翼旁贴了一颗痦子,若不是亲眼看见清丽绝伦的小姐变成一个老实略丑的小厮,留芳走在街上一定认不出来。   舒瑾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满意,要的就是人家郭四公子不认识她,就算以后成亲了也认不出来。   茶楼留芳已经让人打点好了,她从茶楼后面的小门进去,掌柜的眼神犀利的盯着她转了一圈,舒瑾有些紧张的绞着手指头,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点,微微低着头掩饰内心。   掌柜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颐指气使道“既然来了,茶楼的规矩你也要记着,要知道若不是看着你大伯的面子,掌柜的我也不会收留你这么一个小身板的跑堂的,没得得罪了茶楼的客人!”   “是是是,都是掌柜的大好人收留,小的一定听从大掌柜的安排,守规矩,勤做事。”舒瑾放下身段,很是狗腿道。   “那就好!”掌柜的见他这么识时务,满意的点点头“先试用一个月,无工钱,若是做得可以再算工钱,王二,你来带带这个...”   “刘州,小人叫刘州。”舒瑾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大黑牙,看得掌柜的惊悚了一下。   “什么刘州,以后你就叫刘十,是茶楼第十个跑堂的。”掌柜的抹了一把被吓出的冷汗,道“以后在客人面前不准笑,没得吓跑了茶楼的客人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是是是!”舒瑾抿着嘴达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掌柜的开始后悔答应她大伯了,弄个这么丑的跑堂,不知道会不会吓走客人,到时他就亏本了,算了,好处都收了,且让他干几日,到时满月就赶出去就行了,还能赚一点。   掌柜的果然是跟算盘打交道的,算的贼精,只可惜这次他是算走眼了。   舒瑾耐心的听王二口水泛滥,吹嘘了半天,才真正的进入跑堂的主题,她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嫌弃的擦了擦手。   果然,她变了,以前哪有这样的容忍,被人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半点不吭声的。   舒瑾在茶楼跑了半天堂,手被烫了两个水泡,三个红团,上错了四个茶壶,三个果盘,一个点心盘子,终于被掌柜的揪着耳朵在后院喷了一脸口水,她才委屈得想哭,正想丢抹布掀桌子走人。   最后她还是忍下来了,不见到郭四公子,不拿到他的血,她就不行舒!   捂着生疼的耳朵进了大堂,有客人进门,其他人都在忙,她想偷懒,在掌柜的火眼金睛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上前招呼,上茶上水上瓜果。   “郭四公子今日来晚了,我们都等了许久了!”   楚昀刚从二楼下来,就听见一位男子的声音,抬头看着进茶楼的男子,温润如玉,儒雅英俊的人,差点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   郭四公子就是皇太子,他喜欢微服私访,游荡在民间茶楼酒楼,当然,还有**。认识了不少来自五湖四来的商人,文人,雅士,以及花魁娘子。   郭是皇后的姓氏,在兄弟间排行第四,外人只叫他郭四公子。   她会知晓也是因为婚后被冷淡,想知道她的皇太子平时都在忙什么,特地让人去打听的,后来被他发现了,还把她训斥了一顿,嫌弃又多了几分。   郭四公子并未留意她这位略丑的跑堂,笑着和有人拱手道歉,不拘泥的在空出的位上坐下,和他说话的男子扬手叫人上茶。   王二你的最近,笑着正要上前,这些人他都认识,出手大方,只管上最贵却不一定最好的茶就行了。   王二刚移动步子,身旁一阵风刮过,桌子旁已经站了一个人,纤细的身影有些扎眼,这不是新来的那个臭小子?   “几位公子需要什么茶,我们茶楼有上好的雨前龙井,红观音茶,普洱茶,竹叶青,三人观月,袖清风,春之芽,还有雪山夕阳...”舒瑾很溜的念出一串茶名,小嘴一张一合,露出两颗黑漆漆的门牙,鼻翼旁的痦子随着她的面目表情一上一下。   坐在她对面的郭四公子瞧着这一幕,早上喝的粥差点吐了出来,眉头皱了皱,垂了眉,不忍直视。   “就来一壶雪山夕阳吧!”坐在郭四公子旁的儒雅书生开口道“郭四公子喜欢喝,就上这个。”   “刘兄真是客气了,今日的茶在下请了。”郭四公子大方的抬了抬手,舒瑾忍住扑上去在他身上下刀子的冲动,看了他一眼去了厨房。   她掀开布帘刚进去,王二就尾随进去,这个刚来的臭小子竟然敢抢他的客人,看来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她一走,坐在一起的几位公子说说笑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郭四公子觉得那位略丑的跑堂有点面熟。   舒瑾正在烧热水,抓了一把茶叶就要放进去,感觉身后有人,她扭头就看见王二举着一根木柴要打她的模样,吓得一跳“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王二瞪了眼睛,手臂粗的木柴扛在肩上,一脸不好惹的神情“上午跟你说的是不是忘了,有些客人不是你能侍候的,才来半日你这臭小子就胆肥了,敢跟王二爷抢客人?”   “哦!这样呀!”舒瑾反应过来,等的人已经来了,她是不会放过的,她掏出一锭银子丢给他“这桌的客人我的了,银子王二爷拿去喝酒吧!”   王二接着银子看了看,不敢置信的咬了一口,是真的,他正要说什么,掌柜的进来了,他连忙藏好银子,舒瑾已经捧着茶盘出去了,手里还带了利器。   要流血,不破皮怎么行!   “茶来了,好心烫!”舒瑾粗着嗓音高声招呼,嘴角噙着一抹笑,一上午的坏心情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一桌子坐了五个人,舒瑾认真的给他们上茶,几个人谈论着文学很是投入,对她上茶的打扰并未在意。   她上了四杯茶水,最后一杯放在郭四公子面前,眼神变了变,她故意脚下打滑,扑在他身上,茶杯落地。   事情来得太突然,郭四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心疼了一下,茶杯落地啪啦声响,其他人也被惊动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冒犯了公子,抱歉抱歉!”舒瑾看着他手心溢出的血迹,双眼冒光,挣扎着从他腿上爬起来,郭四公子看着在腿上折腾的人,腿上柔软的有些奇怪。   郭四公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眼前的人抓着他的手,一脸惊讶的叫着流血了,他才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纤细的身子,丑陋的脸,以及一双白的有些奇怪的双手,他皱了皱眉。   “公子对不起,都是小的该死,小的给你止血。”舒瑾掏出手绢抹掉溢出的一点血迹,看着雪白的手绢上殷红的血迹,她差点仰天大笑了。   掌柜的见状,差点晕过去,跑出柜台连忙赔礼道歉“抱歉抱歉,打扰几位公子品茶了,这是新招的跑堂,人笨手笨脚的,给公子们添麻烦了,我这就把人带下去教训一顿,为表示歉意,会送上一壶龙井赔礼,公子们继续喝茶继续喝茶。”   舒瑾的耳朵再次被掌柜的揪着,她疼得脸色都变了,被揪着去了后院。其他跑堂报以同情目光,便各自招呼客人去了。   郭四公子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结实的胸膛,若有所思。   “你这个臭小子...”掌柜的准备好好的教训舒瑾一顿,才张了嘴就看见一只小手举着一锭银子,五两耶。   “什么意思?”掌柜的接过银子咬了一口,问道。   “今日的补偿,掌柜的揪了两次耳朵,我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希望以后掌柜的宅心仁厚一点,小心遭了报应。”说完她丢了肩上的抹布,在掌柜的吃惊的目光下,推开后院的门走了出去。   掌柜的收好银子,看着离去的人骂了一句怪人,道“你被辞了,笨手笨脚的人本掌柜才不要。”   稀罕!   只要她愿意,十个百个这样的茶楼还不是一句话而已!   舒瑾难掩激动,躲在一棵柳树下,掏出怀里的手绢,看着上面的血迹,满脸笑容,心情难掩喜悦。   她太沉浸在喜悦中,没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   郭四公子看着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的人,蹙眉“你哭了?”   蹲着的人一僵,她若是没听错这个嗓音的话,他怎么来了?难道被发现了?   小心翼翼的把手绢一点一点的捏在手里,舒瑾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被掌柜的赶出来了?”郭四公子居高临下的盯着蹲在地上一小坨的人,嗓音不辩息怒。   舒瑾蹲着不敢动,只希望他快点离开,或者让她快点离开。   两人你蹲着,我看着,僵持了好一会儿。舒瑾腿麻了,蹲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挪着身子,依然低着头不看他,挪了好一会儿,后襟被人揪着,她被轻易的拎起来。   “没哭?”郭四公子看着她眼睛含着泪水,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说吧,为什么接近本公子?”   “我是冤枉的,公子误会了,小的没接近公子。”舒瑾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身体很不舒服,扑腾着想踩在地上,她从来没见过皇太子居然如此神力,一只手就能将她悬在空中。   “说谎!”郭四公子明显不相信,盯着她丑陋的脸看了看,见她一脸难受,目光躲闪,令人怀疑。   “小的没有,小的真的没有,公子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小的不是故意弄伤公子的,呜呜...”衣襟很大,她整个人都要滑下去了,脸都被衣服遮挡了。   拎着手酸了,郭四公子松了手,舒瑾没防备,没站稳踉跄了两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都绿了。   “既然不是接近本公子,为何要隐瞒女子的身份?”他不傻,一番折腾,就算长得丑,她也是女人!   舒瑾吓得不敢动,呆呆的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仰着头,拉长脖颈,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以及弄乱的衣襟下的精致锁骨...郭四公子轻咳了一声移开目光,暗想长得不怎么样,肌肤倒是细腻白皙,脖子也不丑。   郭四公子实在觉得她这模样瞧着磕碜人,揪着袖子捏着她的下巴在脸上擦了擦,好在她的痦子粘得紧,没让他刷墙般的粗鲁给刷掉,实在是万幸。   不然肯定被认出来,要知道她的画像可是已经送去了东宫,他肯定见过了。   脸上干净了些,除去不忍直视的黑门牙和脸上的屋痦子,她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   舒瑾眼巴巴的看着眼前仔细给她刷脸的人,觉得她晕过去了算了,在晕过去前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奴婢...奴婢夫君病了,需要银子抓药治病,奴婢没银子,又卖不了身,就隐瞒身份在茶楼跑堂,谁知道奴婢笨手笨脚,呜呜....”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了,至于病了的夫君,不就是眼前的人嘛!   不能光明正大的诅咒,暗地里诅咒一下也是可以的!   郭四公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她的话的可信度,可她却看不出破绽,见她胆小又害怕的模样,他暗笑自己太小心谨慎了,丢了一个钱袋给她“走吧,拿着银子给你夫君抓药吧!”   舒瑾接住钱袋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大步离去的人,她眨了眨眼睛,这是...相信她了?    第四章 一梦  舒瑾回到石榴桥时,留芳着急得就要跳河了。   看见她回来差点扑上来抱着她大哭,舒瑾也吓坏了,回来时多吃回头看有没有被人跟上,小心谨慎得跟什么似的。   两人见了面,互相抱怨了几句,留芳侍候她穿上留菲的衣裙,头发也由小厮头变成了丫鬟头。   她捧着一把水洗净脸上的沾污,鼻翼旁的痦子沾了水很快就掉了,她对着水面咧嘴一笑,差点把自己都吓晕了,取下牙齿上的伪装,露出洁白的贝齿露齿一笑,游过的鱼儿差点晕了过去。   留芳眼尖的看着她手上的水泡和红团,心疼的不行,她不在意的摆摆手,说回去抹点药就好了。   她们不敢耽搁,收拾好就回去了,留芳是她身边的大丫头,如今她又是未来太子妃,府上的人对她们这一院子的人向来是毕恭毕敬,带着讨好的。   有惊无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舒瑾的心才踏实了,留菲听说她回来了,穿着她的衣裙惊喜的跑出来,被她挥手躲在里面,难掩激动的换上自己的衣裙。   “今日府上无碍,奴婢一直在院子里,夫人有时要忙,只是让人过来询问了几句,留芬都打发了。”留菲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道。   她点点头,看着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觉得这一天的惊心动魄都值得了,她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她回来休息了一会儿,留芳和留菲她们在房间外各自说着今日的心里路程,惊险又刺激,够她们以后好好回味的了。   快天黑时舒爹爹回来了,不多久高氏让人过来传话让她过去用膳,膳食后陪着高氏说了几句话,她担心手上的水泡和伤痕被发现,一直小心的护着手,才不至于被发现。   夜里,她掏出好不容易得到的血迹,此时鲜血已经干涸了,染在手绢上一抹深红,她看了一会儿便去沐浴更衣,早早的躺下休息,睡前让留芳留了一盏灯。   她抚摸着脖子上的玉环,默念咒语便进去了,找到那片树叶书签,担心自己记错了,又看了一遍十梦的使用方法,她才退出去。   从针线篓子里找了一根细针,对着烛火烧了一下,她捏着右手食指看了一眼,针尖砸下去,疼得她吸了口气,看着冒出的血滴,抹在手绢上的血迹上,看着鲜红的血慢慢融在一起,却迟迟没见将融了两人鲜血的手绢烧掉。   书签上说,十梦只能制定一次契约,若是用在皇太子庄炎身上,就再也不能进入别人的梦境了。   她在想把如此贵重的梦境用在他身上到底值不值得?   不管值不值得,她重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挽回自己凄凉的人生,抓住他的真心?   思至此,她不再犹豫,焚烧了手绢,同时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庄炎,庄炎,庄炎.......   郭四公子在茶楼坐了半个下午,和友人们谈得差不多,又去酒楼用晚饭,喝酒说话半日,天黑尽了才带着微醺出了酒楼,和朋友约定有时间再出来聚聚,寒暄几句上了停在酒楼门口的扑通马车。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上面写着郭宅,郭四公子下了马车,踩着微醺的步子进了院子。   不多久从郭宅的后院驶出一脸普通的马车,里面坐着已经清醒了的皇太子庄炎,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袍,马车里点着沉香木宁神,除了车轮轱辘轱辘的声音再听不见其他声音,只因骏马的马蹄上包了布。   皇太子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皇宫,一溜的宫娥进来侍候,端水倒茶,捶腿捏肩,休息了一会儿,他才去沐浴洗漱一番出来。   负责他大婚的公公拿着一份手册进来,道“皇太子,这是未来太子妃的身量尺寸,礼服已经在缝制了,皇太子请过目。”   庄炎听说太子妃三个字就像是被扎了一眼,目露不悦,却又不好公然表示出来,这位公公可是他父皇安插在身边的人,他不敢表现出对这门亲事的不满,接过去看了一眼,惜字如金的评论两个字“不错!”   公公见时辰不早了,也不好打扰,只说了一句太子殿下早些歇息便退了出去。   他一走,庄炎就把那份手册丢进洗脚水中,正要端水出去倒掉的宫娥吓得跪在地上,等他带着不悦离去,这才起身去倒洗脚水,当然她还不忘偷看了一眼太子妃的身量尺寸,暗暗惊讶太子妃胸部长得不要太大。   对这门亲事,挑选舒家的女子,他是不同意,他看中的是云家的小姐,知书达理,温婉宜人,皇后瞧着也可以,只是因为王贵妃的一句话,说这位舒家小姐,瞧着是极有福气之人,和皇太子相配。   皇上便点了舒家小姐。   这个**,他最讨厌的就是王贵妃,当年她冤枉自己撞了她小产,若不是母后拼死庇护,他皇太子的位置早就是七皇子的了。   那时他才八岁,七皇子才一岁。   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了,不管她如何貌美如花,贤惠温婉,都改不了她蛇蝎的心肠。更不要说这么些年来,她占着父皇的恩宠,明里暗里没少为难作为皇后的母后。   堂堂一国之后,被一个贵妃欺负了,作为皇太子的他却无能为力,这股憋屈,这股不满该如何排泄。   舒家女子没错,错的是王贵妃,明知道他更中意云家小姐,却说动父皇让他娶她看中的女子。其实,她是想留着云家的小姐给七皇子吧?   七皇子今年十一岁了,等他到了曲奇的年纪也要两年后,到时云家小姐还能轮到他?   庄炎进了书房,在夜色中走了一会儿,心中不快消散了许多,他看了一眼收拾干净的书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半天睁开眼被一旁的画像吸引。   待他多看一眼,才发现是谁的画像,眸光沉了沉,粗鲁的取下画像就要烧了,将要触及烛火时,他甩在地上。   难怪觉得那位女子有些面熟,如今他想起来了,不就是他的...未来太子妃吗?   舒瑾睁开眼,发现她躺在温泉中,身上未着片缕,周围怪石嶙峋,她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看不见,不知道是什么怪地方,她开始有些混乱了。   看了看手腕,原本戴在手上的手链不见了,师傅留言说,只要进入梦中,她就看不见手腕上的链子,她摸了摸,一颗一颗,手腕还戴在手上,果然她看不见,这么说她已经进入了庄炎的梦中了?   她缩在水中不敢乱走,果然是色鬼,一件衣服都不给她留,就这么泡在水中等着他临幸吗?   早知道他这个梦是春2梦,她就选在今日入梦了“似乎,可以重来么?”   回答她的是一片无声......   她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隐约听见铃铛声,她缩了缩身子,找了一块大石头躲在身后,铃铛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她感觉白雾缭绕,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还未弄清楚怎么回事,白雾就消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眼花了看错了。   没听见动静,她有些好奇的探了探头,这一探头不要紧,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让她瞎了一跳“你...”   “我?”庄炎看着眼前**大泄的女子,眸光亮了亮,脸上赤果果的欢喜之情掩饰都掩饰不了。   果然是春3梦!   舒瑾见他同样赤果果的身体,心中的想法得到确定,这个色胚,竟然做春3梦,还给她赶上了。   “如此良辰美景,姑娘何不与在下共度春宵!”庄炎笑着抓住她的手,正好抓住她手腕上的链子,有些磕手,使他停下来看了看她手腕上的红珠。   只是一眼,舒瑾躲在石头后,被他拉着也不肯出去“这位公子,你我互不相识,如此不妥,未免被人发现,公子还是早些离去吧!”   舒瑾试图把他劝走,只是她不知道,梦境是光怪陆离的,而她的话并未起作用,在这个梦里,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庄炎妖孽一笑,把她抱在怀里,对她说的话似乎没听见,唇已经落在她柔软水嫩,娇艳欲滴的唇上了。   舒瑾震惊的瞪着他,一时忘了推开他。   静谧的房间,宽大的床上,鸡鸣才响了两声,盖着柔软被褥的人突然踢了一下腿,不多久,庄炎睁开眼,脸上带着潮红,他伸手在裤裆上摸了一把,感觉一阵湿黏,不用看都知道怎么了?   “来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庄炎唤了人进来“准备热水!”   “是!”宫人应了一声退下去,不多久隔间就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宫人试了试温度,这才在门口道“太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庄炎翻身下床,踩着柔软的鞋子去了隔间,早已守候的宫女连忙上前给他脱衣脱裤,手触及亵裤上湿滑黏手的白色时,脸上热了一下。   一身轻松的庄炎坐进木桶中,抬手示意她们都退出去,宫女抱着弄脏的衣服和亵裤退了出去,皇太子沐浴一向不喜欢有人守着,除非召唤,她们不敢靠近。   庄炎看了一眼泡在热水中依然活跃的某物,忍不住闭上眼,脑海闪过梦中的零星画面,旖旎又缠绵,绮丽又满足。   他回想那个给他带来极大愉悦的面容,却如何都回想不起来那个女子的面容,脑海中只有一串红色的手链很是清晰。   毕竟是一个春3梦,从他第一次早上醒来发现亵裤弄脏了之后,皇后就开始给他安排女人。   他不是懵懂无知的小伙子,不过不得不说,昨晚的梦太真实,若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他还真以为昨晚睡了哪位女子呢。   不知道泡了多久,他睁开眼差点被吓住,木桶旁站了一位宫女,正是侍候他脱衣服的宫女翠华。   此时她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只剩下一件肚兜,红色的肚兜下掩盖着鼓鼓的胸脯,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手臂,见他看着她,面上红了红,微微咬了咬唇,媚眼如丝的望着他“殿下,奴婢愿意侍候你!”   “来人,拖出去,杖毙!”庄炎不再多看她一眼,难道她以为只要她愿意就能得到他的恩宠。   “太子殿下,奴婢不敢了,太子殿下求你看在奴婢侍奉您的份上,饶了奴婢一命,殿下!”很快两位宫人推门进来,不顾翠华的挣扎,抓着她的手就要拖出去。   听见她求饶的声音,庄炎抬了一下手,从木桶中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华,不顾身上湿漉漉的滴着水,赤果果的不着片缕。   “已经晚了,从你成为别人的眼线开始,就已经晚了。”庄炎捏着她变色的脸,道“谁的眼线不好,翩翩是王贵妃的,看来你确实该死。”   “殿下饶命,殿下,奴婢知错了,不该听信谗言,殿...”翠华还未说完,宫人捂着她的嘴,把人利落的脱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其他宫女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庄炎抬了抬手臂,她们这才捧着干净布巾,干净衣袍进来侍候他更衣,整理仪容,只是手微微有些颤抖。   一大早的好心情被一个不知廉耻的宫女破坏了,庄炎一整天都有些心情烦躁,遇见王贵妃时,烦躁到了极点。   “听说今日有位宫女斗胆冲撞了太子殿下被杖毙了,太子殿下惩罚得好,这院子里若是有个不服从的下人呀,就该以儆效尤。”   “贵妃说的是!”庄炎忍着怒意,强颜欢笑。   “不过呢,等太子妃入住东宫,东宫有了人管着,量那些怀有心思的宫女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位未来太子妃知书达理,端庄贤淑,一定会看好东宫的,就算皇太子不相信本妃的眼光,也要相信皇上的眼光不是?”   王贵妃当然知道那个被杖毙的宫女是翠华,只是皇太子太小瞧她了,死了一个翠华,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翠华,他想和自己斗,给皇后撑腰,恐怕还差了远了。   庄炎暗暗捏了捏拳头,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还有理智,他真想掐死眼前的女人。   太子妃,呵,还未嫁进来本太子就这么讨厌你了,你说你若是进了东宫,只怕这日子不愁了无生趣了!   感谢亲们的支持,走过路过,留下推荐和收藏哟,雨郁感激不尽! 第五章 准备  舒瑾睁开眼,看了看绣着精美芙蓉花的床帐,眨了眨眼又眨了眨,这才一屁股坐起来,撩起袖子看着手腕上的守宫砂,她松了口气,像是被抽了筋一般倒在床上继续睡。   辗转反侧几次,她握着玉环准备进入空间看看书算了,免得自己七想八想,昨日进了春3梦,还和他行夫妻之礼的事情她是一定不会想起的。   这天早上,她并未进入空间,她心绪不宁,根本安静不下来。   一早她去给舒老夫人请安,舒老夫人看见她笑着伸出手“瑾儿来了,快过来!”   舒瑾在堂姐妹们羡慕嫉妒的目光下,举止得体,步履轻盈,姿态优雅的走到舒老夫人身旁行礼请安,一举一动完美得无可挑剔。   舒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拉着她的手道“昨晚睡得不好吗,瞧着眼睑下都青了一片了,你现在可得养着身子点。”   “是,孙女记住了!”舒瑾乖巧的点点头。   陆陆续续其他人也来请安了,舒老夫人让她留下来陪她一同用早饭,以前她就算得宠,也甚少陪着舒老夫人用早膳,看来今日的早膳不好用呀!   果然,舒瑾侍奉舒老夫人用了早膳,舒老夫人吃饱喝足,开始教导她了“要知道皇太子的意思是看重了云家的小姐,若不是王贵妃说好话,也轮不到你被选上。”   这事她知晓,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因着王贵妃那一句看似帮了她的话,却毁了她一身。   王贵妃与皇太子不对付,自然不会让皇太子如愿,谁知道自己被殃及了。偏偏她前世太过痴傻,竟然会和王贵妃走近,使得越来越遭皇太子厌恶,甚至失宠。   “还有几个月就入宫了,你娘肯定跟你说了许多,祖母也不多说,你只记住,你是舒家的人,身上流着舒家的血,不管在东宫如何,不管是太子妃还是皇后,你都要记住,舒家才是你的一切。”   “是!孙女谨记,祖母放心,孙女一定会把舒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舒瑾坚定表态,她知道舒老夫人最喜欢听这样的话,她想脱身就不能唱反调。   家族的利益太沉重,前世她何尝不是背负着家族的利益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最后进入了两难的境地,落得凄惨的命运。   随后接连下来六七天的春雨,便进入了夏日,天气炎热了不少,舒瑾作为待嫁之身,根本没什么事可做的,除了和堂姐妹说说话,便是在院子里休息看书,绣绣花,弹弹琴,看着日子一天一天从指间溜走。   倒是高氏每日忙得很,每日给她准备嫁妆,皇家下聘的礼金丰厚,他们舒家的嫁妆也不能太寒酸了,丢了舒家的脸面也是对皇家的不敬。   成亲有六礼,纳采后便是问名。   这日太傅带着大雁和礼金礼品上门问名,早已准备好的生辰八字用红纸包着交到太傅手上拿回去与皇太子的生辰八字合对,若无碍,便可下聘了。   还未传来消息时,高氏很是紧张,曾多次把她叫去,看着她的脸说她是有福气之人,定然能和皇太子登对的。   前世她紧张的几日吃不下饭,这世她淡定得多吃了一碗米饭,一点都不担心会不会成为太子妃。   三日后,从皇宫传来好消息,八字登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傅上门,抱了肥美的大雁,还带了不少金银首饰。   高氏高兴得差点晕过去,抱着她激动得笑了,舒瑾笑容勉强。   舒瑾打开首饰盒子,看着金光闪闪,做工精美,华丽雅致的首饰,神情没多大变化,她以前见过更多更漂亮的首饰,就算她不得宠,皇后该有的俸禄不会少,这么一点东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倒是几位堂姐妹忍不住惊呼出声,被着华丽又精美的珠宝首饰差点亮瞎了双眼,看着心里痒痒的,若都是她们的多好,只可惜她们福薄,做不了太子妃。   这日她在浣溪院休息,留香从外面进来,道“小姐,府上来客人了,是翠玲小姐带着表公子来府上看望老夫人来了。”   “嗯,知道了,没传唤不予理会!”表公子,是呢,林玉致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她没少提拔他,没想到他竟然成为她人生最大的污点。   如今一个个人跳出来,她不由冷笑,这次,她不会让他们再有机可乘的。   午睡醒来,舒瑾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在空间里看了一会儿的书,她现在觉得头昏脑涨的,想出去走走。   留香道“小姐,夫人让小姐醒来就过去一趟,说是让小姐见见姑母。”留香被冷落了一个月,如今已经收敛了不少,之前一直在给她洗衣服,别人笑话她失宠了,如今能重新成为小姐的贴身婢女,她不敢再多嘴了。   “知道了,收拾一下过去。”就算不想应付,有些人是不得不应付的,这就是人情世故。   林夫人和高氏在说笑,闲话家长,高氏马上就要出一个太子妃女儿了,林夫人很会说话,哄得高氏合不拢嘴。   舒瑾进去正要给她们行礼,林夫人笑着拉住她“阿瑾可别如此客气,等以后姑母见着了,是要尊一声太子妃殿下的!阿瑾真是好福气!”   “姑母说笑了,阿瑾只是沾了祖母和娘的光而已。”舒瑾谦虚道。   她的话高氏听得很受用,林夫人暗想这外甥女倒是会说话,也难怪会在众多小姐中被挑选嫁给皇太子,这可是一步升天了,以后皇太子继位就是皇后了,身份多尊贵呀!   “今日姑母过来给阿瑾带了一点小礼物,你瞧瞧喜欢不喜欢,姑母记得阿瑾挺喜欢珍珠的,便带了一些过来!”林夫人想着,不管皇太子能不能顺利继位,以后的事情管不着,这礼物送对了才重要,在她还未入宫便打好交情,以后也好开口。   舒瑾推迟,珍珠瞧着也不错,不过比起她见过的,拥有过的,实在是有些瞧不上。她还是收下了,不为别的,就这层姑母与外甥女的关系。   她耐心陪着说了几句话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坐着头疼,留芳前几日说花园那一片月见草开花儿,粉红,粉白,粉紫,一团团,一簇簇的很是漂亮,她正好想出去走走散心。   月见草现在很少有人家种植,是从别的国家弄来新花草,舒爹爹很喜欢,在后院种了一大片,前几日还邀请了不少好友来赏花,热闹了好一会儿。   果然盛开的很漂亮,她远远地就看见桃树下,樱花树下盛开的一片片的娇艳的花朵,风一吹,姿态万千。   她忍不住摘了一朵在手里把玩,低头闻了闻花香,香味比不上兰花,却和记忆中一样,后来她在御花园也种了不少,一直想邀请皇上去看看,从来没如愿。   那时皇上宠着那位贵妃,两人站在她种下的月见草花丛中还让画师画了不少优美的画像,差点把她气得让人拔了所有的月见草。   现在想想,她当时可真争气。   “表妹!”她正看着一簇簇的月见花出神,一道略显激动的声音让她收回思绪,眼前的林玉致看着她欲言又止。   舒瑾收回目光,缓缓行礼“表哥!”   “表哥听说了表妹的喜事,真是恭喜表妹了!”林玉致看着几个月不见的表妹,她越发清丽无双,令人移不开目光了,如此容颜出众的女子,还未来得及他欣喜,便被人定下了,他以为,等她及笄就让母亲求了她,谁知道还是迟了一步。   “多谢了!”舒瑾是不喜这位表哥的,当年她被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做出贡献最大的可不就是这个表哥,竟然对着世人说他们有私情,使得她名声受辱,被打入冷宫,赐白绫一条。   对一个女人来说,特别是皇后,被人说与人有私情,就算你再端庄贤淑,宅心仁厚,都比不上私情二字。   当时的场景她不愿回想,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并不好受。   “表哥继续欣赏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不想和他多说,舒瑾看着他的脸就想起那些羞辱,那些被冤枉的悲惨时光。   “表妹先去忙吧!”林玉致笑着点点头,一双眼睛落在她身上,眼中的温柔之色让她觉得恶心。   舒瑾抚了抚手腕上的珠子,那日醒来就少了一颗,如今只有九颗珠子,也就是说还有九梦。   她不敢再浪费,若是运气太差,入了梦和第一个是一样的,她会崩溃的。   皇家的聘礼一点一点的送到舒府,她现在只等着被迎娶进东宫了,婚期定在八月初八,据说那日是黄道吉日,大吉,宜嫁娶。   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回想当年的细节,如此,她才能避过命运。走上正规的道路。   这次,那个女人休想进宫,因为她,庄炎才会对她不理不睬,恨之入骨。当年她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也没少下功夫,只可惜,她聪明得很,一直都没得逞,反倒是被皇上发现,说她蛇蝎心肠,既然如此,她就蛇蝎给他看看,她要毁了他们的姻缘!   “小姐...”舒瑾睨了她一眼,留芳缩了缩脖子,道“公子,人已经来了。”   “走,我们去看看!”舒瑾松了口气,打开折扇遮挡脸,有点心虚,怕被人认出来,后来想想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家人还有亲戚,认识她的人并不多,根本用不着草木皆兵,反倒是显得鬼鬼祟祟的令人怀疑。   她学着她大哥的模样,大步流星,风度翩翩的走出茶楼,当然京城茶楼不少,她不会找死的去跑堂的那个茶楼的,她不想活了差不多。   走出茶楼没多久,她就看见一行二人,前面瘦弱的一位华袍公子,后面一位小厮模样的人。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位华袍公子是谁,恨得牙齿都在发抖,瞧着她一派天真浪漫的模样,恨不得撕了她的脸。   舒瑾捏了捏拳头,指甲扣进肉里才忍住掐死她洛水心的冲动,没错,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这个社会的人。   难怪她言行举止与人不同,原来她只是一个冒牌货,据说洛家的二小姐落水后醒来突然性情大变,那时因为原来的洛水心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举止洒脱的女人,根本不是洛小姐,谁知道她是从哪个地方穿来的。   若不是她最近无意中翻到几本小说,她都不敢相信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结合自己的经历,她也就释然了。   洛水心很爱管闲事,要接近她很简单。   看了留芳一眼,她会意,吹了一个口哨,很快就有人从她们身边跑过,同事她腰上的钱袋就被抢走了。   舒瑾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下一刻扯着嗓子大喊“站住,站住,还我钱袋,快站住...”   她拼出有史以来,最不去仪态,像疯子一样追着一个手脚利落,羚羊一样的小偷,气得挖的留芳一眼,下次找人扮小偷,可不可以找一个跑得慢一点的人,累死她了!   就在小偷快从眼前消失时,一个声音追了上去,舒瑾看清是洛水心那没三两重的身板,松了口气,也不追了,被气喘吁吁的留芳扶着一步一步走着,就等着洛水心回来,不管她追不追的上,反正她们算是搭上线了。   不多久,洛水心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她安排的那个小偷,等她看清小偷的脸,她差点没认出来,鼻青脸肿,头发凌乱,衣服也脏兮兮乱糟糟的。   洛水心爽朗一笑,丢了一个东西给她“你的钱袋我帮你追回来了,这个小偷一点都不老实,不过也不经打。”洛水心见她愣愣的模样,笑着捏了捏她脸“小妹妹,以后出门别把钱袋挂在腰上,财不能外露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被人盯上的,哎呦,脸好嫩了,软妹子!”   被**的舒瑾面上一红,是被气的,这个女人真是,竟然敢**她。   忍不住打断她的手,她乖巧的点点头“多谢这位公子,今日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着就眼泪落了下来。   “没事,没事,钱袋不是追回来了,放心,这样的坏人不能姑息,我们拉他去报官,让他去牢房喝茶,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抢财物?”   小偷一听被吓住了“不要,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人不敢了,公子饶命,饶命呀!”   小偷放心了,主子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只是今日太亏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负了。   舒瑾陪着洛水心把人交给巡街的官差,官差一听原委,当着她们的面把那个小偷揍了一顿,并且对着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说,这就是偷抢东西的下场,回去还要把他的手砍了,若是谁敢再犯,下场一样。   舒瑾觉得这些官差还有点脑子,知道杀鸡儆猴,威慑百姓。   小偷听说要砍手,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瞄她,舒瑾再次丢去一个安抚的目光,便眼睁睁的看着官差把人拖走了。   舒瑾想难得搭上关系,自然要好好利用,首先她要成为洛水心的朋友。   “今日多谢公子,为了表示谢意,小女子想请公子喝杯茶,不知道公子可否赏脸?”   “当然可以,不过别说什么赏脸不赏脸的,文绉绉的听着怪别扭的。”洛水心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软妹子什么的最招人疼了。   “既然要喝茶,就去清风茶楼吧,听说这儿挺多文人雅士的,听说古代多美男,不知道长相如何?”洛水心对自己男子扮相很是自信“跟本公子相比,是否有看头?”   舒瑾看着不远处的清风茶楼,差点一个跟头趴在地上,她算了算日子,每月的沐休日,都有有那么一天,就是二十这日,他腾出时间来清风茶楼。   今日就是二十,庄炎会出现在清风茶楼。她要是进去了,和庄炎认识了,看对眼了,那她不是白忙活了?   看着大步流星朝清风茶楼去的洛水心,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求推荐票,求收藏哟!日更!    第六章 接近  眼看着洛水心就要进清风茶楼了,舒瑾顾不得对她的怨恨,主动抱着她的手,把人拉了出去,洛水心微微挣扎了一会儿,就被她拉走了“不是去茶楼吗?怎么把我拉走呀?”   “不要去这家茶楼!”舒瑾喘气的道。   “为什么呀?听说这家茶楼不错,很多人都在这个茶楼喝茶了,风评很好的!”洛水心喜欢凑热闹,她早就想去茶楼坐坐呢。   为什么?难道我堂堂未来太子妃,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勾搭皇太子?   “因为,因为...”舒瑾支支吾吾了一下,突然道“这个茶楼不好,你不知道,他们的茶水不干净,有人喝茶喝出蟑螂!”   “坑爹呀!”洛水心一脸恶心的皱了皱眉“无良商家,走,我们去别的茶楼,以后再也不来这家茶楼了!”   “嗯嗯!再也不来了,要是喝到蟑螂不恶心死!”舒瑾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内心一点都不觉得说了清风茶楼的坏话而愧疚。   她们找了一个不错的茶楼,点了一壶招牌普洱茶还有许多瓜果点心,舒瑾要了一个厢房,房间养着一盆兰花,并未精心照顾,兰花长得不太好。   她借口去茅厕,留芳跟着她走了出去,舒瑾让留芳把那个倒霉的小偷捞出来,只要有银子,这个世道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让留芳多给点银子补偿小偷,毕竟挨了揍,以后需要他的地方还多着。   她回去时茶水已经上来了,小二给她沏了一杯,她留意着对面的人,见她喝茶如牛饮,一点品味都没有,不由在心里嘲笑。   “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然银子就保不住了!”舒瑾再次感谢,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得不说,就算是男装打扮,她确实长得不差,是位清秀佳人。   相比样貌来说,眼前的洛水心根本比不上她,偏偏皇太子喜欢的并不是样貌出众的自己,而是眼前这个清秀佳人,当年她自负貌美,没有男人能拒绝她,偏偏就在庄炎那儿摔了跟头。   或许真的如小说中描绘的,有时感情不在乎容貌。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在一群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中,她的言行举止显得格外出众,便如鹤立鸡群,入了皇太子的眼,进了他的心。   只可惜,她现在遇见了自己,她不会让他们有相识相知相恋的机会的。   “你太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谁让你这么可爱呢!”舒瑾忍着恶心,让她捏着自己的脸**。   “其实我也是女子!”洛水心笑道,看她露出吃惊的表情,模样呆萌,她又高兴得捏了捏舒瑾的脸“没看出来吧,这么说我还是伪装得挺好的!”   洛水心是话多的人,明显对自己很有好感,舒瑾有些得意,只要她愿意,以她纯真无辜的神情,对这种爱管闲事,自以为是的人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很快她就自报家门了“我是洛水心,今年...”洛水心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报这具身体的年龄,免得软妹子被吓住“今年十四岁。”   “舒瑾,还有三个月十六岁!”舒瑾想了想,说出实名。   “哇,和未来太子妃同名耶,了不起了不起!”   她的话让舒瑾一惊,差点坐在地上,幸好她只是说说而已,并未放在心上。舒瑾并未解释她就是未来太子妃,舒瑾!   “不过,真看不出来你已经快十六了,瞧着和我一般大,你的皮肤真好,长得也好看!”   舒瑾知道,她这是衷心的赞美,认识她这么久,大概这是她说过的最讨喜的话吧!   舒瑾很有耐心,陪着她用茶,又去最好的酒楼用饭,茶钱她出,饭前洛水心非要她请客,一脸豪爽的模样让她汗颜,为了“姐妹情谊”,她便忍了。   下午被她拉着逛这逛那,买了不少小东西和零食,累得她不想说话,她发现这个洛水心不是人,走了一下午居然还活蹦乱跳,她累得想晕死过去。   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舒瑾招呼留芳上来,整个人倒在她怀里不想动了。   她们回去快天黑了,舒瑾累得不想动,留菲给她揉腿按摩,看她脚上起了水泡,心疼不已。   舒瑾把水泡的仇归咎在洛水心身上,以后一定会讨回来的。   其实,要解决洛水心这个麻烦并不难,况且现在没有庄炎罩着,除掉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还是容易的。   到了约定的日子,舒瑾带着留芳出门,今日她是女装打扮,当然不是去赴约,而是看看洛水心怎么死的?狭路相逢狠者胜,她要先下手,早早的解决了这个麻烦才放心。   上次她们约定去相国寺玩,约定初一见面,舒瑾安排好了一切,并未出现在洛水心面前,而是躲在马车里,看着站在相国寺山脚下,穿着一袭雪青色长袍的洛水心被她安排的蒙面人打晕带走了。   她花了大笔银子买她的命,自然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场面。   舒瑾跪在佛祖面前,祈求原谅,她不想害人的,她也是逼不得已,添了香油钱,舒瑾买了一个心安,心情很好的带着留芳出了相国寺。   当晚她就收到了信物,让留芳把剩下的银子给了那些人,信物是洛水心腰上的香囊,她认的是洛水心的,除了这个心中的大祸害,她竟然没多高兴,让她有些奇怪。   至于香囊,她睡觉前烧了,没有谁会留着一个仇人的东西放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曾经雇杀手杀了她。   舒瑾是小心之人,没几日让留芳出去打听一下,谁知道留芳给她带了一个震撼的消息,洛水心没死!   “怎么回事?”舒瑾愤怒。   “小姐息怒,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让飞鹰去查了,说是明日等消息,明日奴婢再出去问问。”   留芳惊恐,对这个主子的心思越来越不懂了,要说当时主子买凶杀洛小姐她就劝过,根本想不通洛小姐和主子有什么仇,让她愿意花大笔的银子取洛小姐的命。   “真是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白白浪费了本...”舒瑾吸了口气,摆摆手让留芳退下去,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个飞鹰瞧着也不像是可靠之人,就一个小偷,他还能有多大的本事?   当晚舒瑾做了一恶梦,梦见自己被洛水心和庄炎一起推下万丈深渊,下坠的感觉让她惊恐不已,睁开眼发现是恶梦,她抹了一把冷汗,望着漆黑的夜空出神。   第二日下午,出去了一趟的留芳回来了,不敢看她的目光,不用留芳说她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洛水心没死,害她白高兴一场,果然贱人就是命硬。   舒瑾写信给洛水心,让人送到她手上,约定一个日子,她们见个面,她要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至于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杀手,以后她有权了,一定不会让他们好死,收了银子不办事,还敢糊弄她。   到了约定的日子,舒瑾早早的去给舒老夫人和高氏请安,露了一个脸,说要抄本佛经孝敬舒老夫人,一天都无人打扰她,以免发现浣溪院的人是假的,她已经金蝉脱壳出了舒府了。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她们都有了经验,除非意外,都不会被发现的。   到了约定的茶楼,她点了一壶铁观音,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出神能,手里转动着红珠,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就只有九颗红珠。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等的人终于来了,厢房的门被推开,洛水心有些喘息的进来,一脸歉意道“抱起,路上耽搁了,差点被我娘发现了,害得我翻墙爬出来!”   “无事,我也才来不久,看见你平安无事就放心了,那日在相国寺门口我等了半日都没看见你,心想你恐怕有事耽搁了,便回去了!”舒瑾一番言语,先撇清自己和蒙面人的关系,又露出一番关切之情,如此很得人好感。   果然,洛水心一脸感动“让你担心了,抱歉!”   “无事!”舒瑾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道歉。   “你不知道,幸好你没遇上,我在相国寺等你,谁知道遇见一群绑匪,抢了老娘的银子财物不说,还要强3暴老娘....”   强3暴?   舒瑾眼睛亮了亮,强3暴好,强3暴好,到时她是烂鞋了,被玷污了还怎么**皇太子?早知道就该让他们玷污她的!   她痛心疾首一阵,急切的想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得手,同为女人,虽然很同情。她是很赞成他们对她用强的!   “然后呢?”   “哼,就他们还敢贪恋老娘的美色!”洛水心一脸愤慨的说“我戳瞎了一个蒙面人的眼睛,逃了出来...”   舒瑾失望。   “他们人太多,我摔了一跤,被他们抓住了,差点被他们教训的半死。”   舒瑾高兴不已,不过当着她的面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在心里暗爽。   “幸好我呼救了,他们看着像绑匪,其实也就是仗势欺人而已,你知道我会点功夫,刷刷打倒了一个绑匪又逃了出去,惹怒了他们。”说到这,洛水心目光亮了亮“幸好我命大,上天眷顾我,遇见一位公子,他就像侠客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救了我,还打跑了那群绑匪。”   混蛋,哪个多管闲事的臭小子?   洛水心心有余悸的隔着桌子抱住她“呜呜...舒瑾,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我差点就红颜薄命了,好不容易来到这儿,我不想这么早死呀!”   舒瑾被她胸前的柔软蹭的脸都绿了,别看她十四岁,发育似乎不错!   “那位公子是谁?”竟然坏她好事,这个仇记下了!   “说是姓林。”洛水心收敛了情绪,脸色有些红红道“看起来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是我喜欢的类型。”   果然姓林的就不是好东西!   “你喜欢的类型?”舒瑾抓住重点,见她脸色绯红一片,心思转了转,道“他英雄救美,所以你对他一见钟情了?”   “哎呀,别胡说,就算我喜欢他,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婚约呢?”洛水心一脸苦恼的说“这儿的人订婚都挺早的,若是他定亲了就算喜欢也没用。”   “怎么没用,你要是喜欢,让他娶你做平妻或者为妾都可以!”若是她成为别人的女人,和庄炎就再无可能了,除非他不顾舆论抢别人妻,那她就算认了。   实在不行,除了她。   “平妻,妾室?”洛水心瞪大眼睛,道“我才不,谁愿意跟人分享一个男人,能成为洛水心夫君的人,一生一世只准娶我一个,爱我一个,决不能有其他女人!”   舒瑾看着大言不惭的洛水心,捏了捏拳头,很想亲手揍死她。   这个女人果然厚颜无耻,当年她入宫不就是用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使得皇上疏远**女人,最后甚至废了她皇后的头衔,成为他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自己却备受侮辱,惨死冷宫。   “妹妹恐怕不知道,这个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妹妹别说笑了!”果然,每个穿越过来的女子都要求自己的男人一心一意,可惜,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晋元帝。   说到晋元帝,舒瑾开始怀疑那位孝纯皇后是不是和眼前的女子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   想到这,舒瑾心拔凉拔凉了,若是真的,恐怕她死后,眼前这个洛贵妃便是后来的孝纯皇后了?   果然,穿越来的女子就是野心大,得了皇上的恩宠不知足,还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简直是不知死活!   “我才没有说笑,舒瑾姐,男人和牙刷不用共用,你不懂,若是不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那么这个男人我也不稀罕!”   好大的口气!   舒瑾合上书本,把玩着手上的红珠,想起上午洛水心的一番话,内心翻涌,是被气的。   当年她得宠时,真真是宠冠**,庄炎眼里除了她一个女人,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她的皇子病了便心急如焚,守在皇子身旁三天三夜,衣不解带的照顾。   自己的辰儿病了,却连看一眼都是奢侈。舒瑾到现在都记得,她失去辰儿的那晚,心心念念的是...   父皇什么时候来看我...   如今想来字字诛心   那时皇上和洛贵妃如胶似漆,她亲自去洛水心的宫殿前找他,求他去看辰儿一眼,他根本不予理会,只说让御医即可。   从辰儿出生到能走会跑,直到三岁,他看过孩子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出来,自始至终,辰儿唯一要求的想得到父皇的一丝关爱都未能实现,当晚在她的怀里失去。   对她的绝情和对洛水心的专情,在她看来,真是讽刺。   求求求.....推荐票,求收藏!喜欢的亲们支持一下哟!    第七章 出手  转眼舒瑾和洛水心认识也有些日子了,她写了一份书信给舒瑾,说是听说南湖端午节有龙舟比赛,邀请她一起去看看。   舒瑾知道洛水心在府上并不得宠,姨娘是洛老爷从**带回来的,如今年老色衰,洛老爷喜欢美色,对姨娘的感情早就消失无踪了,洛夫人又有些手段,她们母女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洛水心似乎没有弄清自己的立场,整日往外跑,是因为不得宠无人留意吗?   她不想出去,可想着庄炎恐怕会去凑热闹,她不得不提前找个借口,假装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让人不要打扰。   她的身份怎么能无人打扰,高氏不放心,请了大夫给她看了看,说是并无大碍,好好休息即可。   她松了口气,不知道大夫瞧没瞧出她是装病的,反正她就说头疼。   高氏不放心,再次询问了大夫,得到同样的回答,静养即可,高氏才松了口气,吩咐其他人不要打扰她休息。   有了高氏的叮嘱,她放心带上留芳出门了,其他三个在院子里给她打掩护。   三天两头要出门,她置办了一个院子,为了和洛水心联系,免得她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从后门出来,走了几步,留芳吹了口哨,不多久就嘚嘚的来了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舒瑾上了马车上,取出里面的包袱,换上准备好的男装。   她出门晚,到了南湖已经半个上午了,龙舟比赛已经开始了,洛水心让婢女站在路口等着她,她到了就被婢女领着去找人。   今日人很多,摩肩擦踵的,她被挤了好几下,衣袍头发都有些凌乱了才看见站在河边的洛水心,她想一把把人推下水。   “你来了,快看,马上就要赢了,我压了红队。”   舒瑾被她激动的神情弄得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她话语里的意思,龙舟比赛时有好赌的人起了赌注,赌赢双倍,比赛的有八家,随便压哪家都可以。   洛水心压的红队,只可惜最后输了,她压了一两银子,看见结果,她一脸沮丧,舒瑾暗爽!   “走吧,赌博总是有输赢的,不过一两银子,以后赢回来就好了!”看她精神萎顿,舒瑾勉强安慰。   “也是,明年我要赢回来!”不过一两银子耶,有点肉疼。   洛水心知道,她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瞧着红队个个虎虎生威,没想到都是软男,哎,看走眼了!   龙舟比赛完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人,湖边的人都差不多散的散,回家的回家,或者在茶楼喝茶聊天。   舒瑾站累了,提议去茶楼喝茶,洛水心没意见,想着怎么弄点银子,就每月那么一两银子的月例,根本不够她用。   茶楼的位置不多,包厢更是没有,舒瑾有些嫌弃,见她找着一个空位坐下还欢喜得朝自己挥手,舒瑾挣扎了一下坐过去,点了一壶茶水,还有一些点心。   今日的点心全是粽子,红豆,豆沙,莲子,八宝,水棕,口味众多,供君挑选。   她们点粽子时,看见两个人进了茶楼,舒瑾眼尖,无意瞄了一眼,再看一眼,手都有些颤抖了,是庄炎,果然他也来看龙舟比赛了。   “你在看什么?”洛水心见她盯着门口,好奇的偏了偏头,小二挡着她的视线了。   “没看什么,你点了什么粽子?”舒瑾怕她发现,瞧着庄炎和小二说了几句,确定无空位便离开了,暗暗松了口气。   “清水粽,我从小到大都喜欢这个味道,原味什么的最好吃了!”洛水心不知道,她美好的姻缘已经被舒瑾挡了两次了。   “哦!你喜欢吃就多吃点!”舒瑾敷衍的笑笑,起身说出去一下,洛水心一副我知道你要去上茅房的模样,剥了一个清水粽吃起来。   舒瑾稍微找了一下,就看见庄炎的身影在隔壁茶楼的二楼包厢出现,他正好站在窗户前,目光平静的看向湖面,舒瑾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微微咬唇。   这一世,我不会让你们有**终成眷属的,要让你们无缘无分!   舒瑾回到茶楼,见洛水心趴在窗台上,一手托着下巴,踮着脚看着湖面,嘴里吃着粽子,毫无形象可言的人,堵了一口气,端着桌上的茶壶道“水冷了,我去换壶水。”   “小心烫!”洛水心笑着点点头,还不忘叮嘱她小心。   留芳哪敢让她亲自去打开水呀,正要唤小二,被她去了厨房,瞧着厨房无人,转身关上门,伸出手“拿来!”   “小姐,洛小姐看着不像坏人,还是不要了!”留芳抚了抚怀里的东西,劝阻道。   “你知道什么,拿来!”舒瑾紧张得全身发抖,她不想这早弄脏自己的双手,可她不得不亲自动手了。   只要她活着,他们迟早要见面,她阻拦了一次,两次,难道她能阻拦一辈子?   最简单,最可靠的办法就是她死了,不在这个世上,那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舒瑾沉声,明显不悦。   留芳咬了咬牙,掏出怀里的东西,是她昨日去药庐买的砒霜,大夫叮嘱她好生使用,若是误食了会要人命的。   “小姐,让奴婢来吧!”舒瑾正要接药包时,留芳从她怀里接过茶壶。   “不用,我亲自来。”如果是洛贵妃的鲜血,她宁愿亲手沾上。   灌水,放药粉,看着药粉沉入热水中,很快消失不见,与开水融为一体,她捧着茶壶开门出去,谁知道小二真好推门从外面进来,她烫了手,双手一松,茶壶掉在地上,摔碎了,里面的水也泼了出去。   舒瑾看着满地水迹以及打碎的茶壶,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二愣了一会儿,道“打破茶壶一两银子,我们这儿的茶壶是上好的瓷器....”   不等小二说完,舒瑾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人走了,只有一包药粉,今日是要不了她的小命了。   “哎哎,这位公子,还没赔钱呢!”小二正要追上去,留芳甩了一两银子给他,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计划落空,舒瑾心情不好,借口府上有事,叫上她乘坐马车,把她送到洛府后门,看着她进了府才回舒府。   幸好她早早回去了,半个下午舒老夫人过来看望她,表示一下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她刚换好衣裙,听说舒老夫人来了,都后怕的松了口气。   舒老夫人瞧着她气色不错,询问了几句,听她说身子好多了,这才放心,离去时叮嘱她好生注意身体,担心她身子不适耽误嫁入东宫。   用舒老夫人的心思来想,只怕就算生病,也得嫁入东宫在病不迟。   大概是白日被吓住了,夜里她做了恶梦,梦见庄炎和洛水心被她害死了,七窍流血,化为厉鬼追着她跑,她如何都躲不过,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掐死,她惊醒过来,看着熟悉的绣花芙蓉床帐,抚了抚脖子上的玉环,暗暗松了口气。   如今,玉环大概是她心灵寄托了。   过了端午节天气热了起来,舒瑾换上了轻薄的夏装,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胸脯隐隐作痛,以前的肚兜似乎紧了,她无事在院子里给自己缝制肚兜。   贴身的衣服大多都是自己缝制的,她的女红很不错,当年没少为庄炎缝制睡袍,衣袍上的龙纹栩栩如生,她绣了好久,有时晚上都在绣花,只可惜他并不领情,从来没穿过为他缝制的睡袍。   洛贵妃缝制的披风,上面的龙像蚯蚓一样,线头也是乱七八糟,他却不害臊,穿着满皇宫走。   捂着心口,压下那股酸涩的感觉,她想,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世,他们休想如愿。   每几日,舒瑾收到洛水心的书信,约她去榴园欣赏石榴花,五月石榴花盛开们,红艳艳的像一把火,京城有一处园子种植了许多石榴花,石榴花盛开的五月,只要一两银子的门票就可以进去游览欣赏。   每年的这个时候,京城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只要不是囊中羞涩,都会去榴园逛逛。庄炎认识的文人雅士不少,只怕他也会去。   舒瑾叹了口气,她真心不想出门,若是被发现,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不在府上,却穿着婢女的衣裙溜出去,她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许她传出不利于声誉的风声。   翌日,舒瑾应付了舒老夫人她们,便换了衣服出门,厨房新出锅的桂花糕,红豆酥,水晶糕都准备好了,洛水心说她喜欢水晶糕,她特地吩咐留芳加了不少东西,希望洛水心吃得满意。   榴园距离舒府不少很远,半个时辰就到了,她未看见洛水心的身影,便在马车里等着,让留芳在外面看着点。   她有些紧张,盯着食盒看了一会儿。   车帘突然被掀开,留芳有些惊慌的上了马车“小姐,奴婢看见表公子了!”   “哪位表公子?”舒家亲戚众多,能被她称得上表公子的人没有二十也有十个。   “是林二表公子!”留芳紧张道“奴婢看见她进了榴园,小姐,我们要是进去遇上了,肯定会被认出来的。”   舒瑾也紧张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么快就看见了熟人,偏偏是今日,她都准备好了,难道又功亏一篑?   她们正苦恼时,车帘再次被掀开,洛水心坏心的想吓她们,吼了一声,吓得两人抱在一起,引得她哈哈大笑。   舒瑾皱了皱眉,忍着不悦,道“洛妹妹真是的,吓死人了!”   “呵呵,就是想吓吓你们,你们胆子太小了呀!”洛水心站在马车旁招招手“快点下来,很多人都进去了,我们也进去瞧瞧,弄得跟旅游景点似的,居然还收门票。”洛水心想,难道遇见穿越前辈了?   “要不我们改日再进去,我带了吃的,不如我们就在这儿坐坐?”舒瑾怕遇见林玉致,打了照面,他是一定能认出自己的。   “啊?我们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去呀,你不会晕血吧?”洛水心诧异的看着她,道。   “没有!”晕血她知道,她在书上见过,有一种人,见血就晕,像血一样的红色也会晕,她不是,她若是晕血就不会戴着红珠了。   她晕人而已!   “那就好,我还怕你晕血了。”洛水心松了口气,不顾舒瑾的挣扎,拉着她下了马车,掏了银子买了门票,拉着舒瑾进了榴园。   舒瑾紧张的看了看周围,没看见林玉致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尾随的留芳不放心,塞了一把纸扇给她,舒瑾用来遮挡面容。   榴园她还是第一次来,种植了许多石榴树,开的石榴花红艳艳的像火一样,一簇簇的很是漂亮,如果一两棵不觉得多好看,种植多了就别有一番美景了。   园内有许多供人休息的长椅子和石凳石桌子,不少已经被游玩的人坐着休息了,还有人铺了宣纸作画,总之,很热闹。   她们逛了一会儿,瞧着一个空桌椅,她走了过去,道“走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吧,我带了不少点心,还有水晶糕,你要不要尝尝看?”   “好呀!舒瑾真好,居然还给我带了点心!”洛水心笑着感激,一张脸笑颜如花。   舒瑾看见留芳端着水晶糕的手有些抖,沉默的接手,放在她面前,水晶糕晶莹剔透,香甜软糯,弹牙有嚼劲,牙口不好的人不喜欢吃。   洛水心笑着拿了一块看了看,瞧着中间还有一颗红豆,觉得很漂亮,都舍不得吃了。   舒瑾见她吃吃不动口,有些着急道“你尝尝看,你说喜欢吃甜食,我让留芳多加了许多糖,应该很甜!”   “谢谢,我尝尝看,瞧着就很好吃的样子!”洛水心咬了一口,舒瑾正要松口气,洛水心却突然站起了,吃进嘴里的水晶糕和咬了一口的水晶糕一起放在桌上,人已经跑了出去。   舒瑾眨眨眼,目光跟着她,见她追上一位锦衣公子,拍了拍锦衣公子的肩膀,舒瑾在那位锦衣公子转头时,摸着纸扇遮在脸上。   “小姐,是表公子!”留芳双腿发软,夫人要是知道了,她会被卖进**的!   喜欢的亲们要支持雨郁哟,萌萌哒一个!    第八章 二梦  舒瑾知道,若是被林玉致知道,她也是百口莫辩的。   唯一能避过的就是溜了,不等洛水心找她,舒瑾和留芳溜走了,还不忘带走食盒。   “小姐,我们回去吗?”留芳很紧张,趁着表公子没发现,还是早早回去安全。   “等会!”她要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能白白浪费了机会,她们躲在石榴树后折腾了一会儿,一人脸上蒙着手绢,还用纸扇遮在脸上,鬼鬼祟祟的跟着前面的人,引得走过的公子小姐们忍不住侧目。   舒瑾瞧着洛水心脸红红的,一双眼睛盯在林玉致身上,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聊得很高兴,大多都是洛水心在说,林玉致在认真的听着,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接触几次,舒瑾就发现洛水心是个话唠,她总有说不完的话。   跟了好一会儿,舒瑾瞧着林玉致关注她的目光,微微皱眉。   他们走着走着,拐了一个弯不见了,舒瑾着急着追上去,没看见走过来的人,一下撞了上去,结实的胸膛跟铜墙铁壁似的,撞得她头疼。   “小...公子你没事吧!”留芳关切的扶着舒瑾,柳眉倒竖“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着点?”   “喂,小子,是你家公子走路不长眼,撞着我家公子了。”对方的小厮也不是吃素的,声音很冷。   “抱歉!”舒瑾不想惹事,她还有正事要办,捂着头道歉。   抬头望了一眼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浑身僵硬。   庄炎瞄了一眼眼前小个子,还蒙着脸的公子,拾起地上纸扇交给她,就算蒙了脸,穿了男装,还是让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是女子假扮的,如今晋国的风俗都怎么了,女子怎么都喜欢女扮男装呢!   “多谢!”舒瑾哆哆手接过折扇,二话不说,绕过他跑了,生怕被他认出来,幸好她蒙着手绢,抚了抚丝滑的手绢她放心了。   再不敢在院子里乱串了,找到洛水心他们她就小心翼翼的跟着,发现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整个榴园逛了半天,两人还形影不离,洛水心笑得一脸温柔,对一个男人这样笑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   等林玉致离开后,舒瑾这才走了出去“洛妹妹!”   “舒瑾姐!”洛水心看见她笑着跑上来,道“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一会儿,本来想让你见一下林公子的!”   “林公子?”舒瑾诧异“是英雄救美的林公子?”不会是林玉致吧!虽然他真好姓林。   “是呀!”洛水心脸上一红,神情有些羞涩“没想到这么有缘,竟然能在这儿见到他,今日来对了,舒瑾姐,谢谢你陪我来榴园。”   舒瑾看她欢喜的模样,心里没底,两人说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便出了榴园,坐上马车,洛水心突然道“我的水晶糕了,刚才一激动忘记吃了!”   舒瑾和留芳对视一眼,留芳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点心都泼了,全都弄脏了。”   “没事,你没摔着吧?”洛水心遗憾了一会儿,关切的询问留芳。   留芳摇摇头,暗想这个洛小姐看着并无不妥呀,还挺会关心人又亲切,小姐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幸好水晶糕被小姐丢了,若是让她吃下去.....   留芳不敢想。   “舒瑾姐,明天我还要出来,和林公子约好了,明天请他吃饭算是感谢,他答应了。”洛水心问,你说我是穿男装还是穿女装好?”   “你恋慕这位林公子?”舒瑾问出了在心里囫囵了许久的话。   洛水心脸红了红,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他心地善良,见义有为,玉树临风,又英俊潇洒,简直就是我的男神!”   “男神?”舒瑾疑惑,那是什么?   “嗯嗯!”洛水心嘻嘻笑了一声,再次问“舒瑾姐,你说我是穿男装还是穿女装好?”   “穿女装吧!你不是恋慕他吗?就让她看见你最美的一面。”舒瑾笑道,内心是很愿意看见她对别的男人心生爱慕的,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庄炎还喜欢?   “好!听舒瑾姐的!”洛水心不知道舒瑾的用意,笑着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是想穿女装的,没有那个女子不希望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让他看见自己的美好。   舒瑾看着笑面如花的洛水心,心情很复杂!   第二日,舒瑾又溜出舒家,带着留芳早早的守在云来酒楼,点了一个包厢,她不放心,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她如何能在家等着洛水心的消息,她要亲眼看看这个女人恋慕除了庄炎以外的男子,就算那个男子是她的表哥林玉致。   果然,臭味相投便称知己,他们是一路货色。   在包厢喝了一杯茶,留芳偷偷摸摸探头,看见林玉致的身影,缩了头“小姐,表公子来了!”   她激动的探头一看,果然是林玉致,似乎特地装扮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要说林玉致在京城还是有些名声的,好家世,好样貌,好才情,被称为京城五公子,虽然排在最后,却也是位公子。   据说不少女子爱慕他,偷偷给他写了不少爱慕的书信,及冠后更是许多女子愿意嫁给他,等着他上门提亲。   洛水心这样轻浮的,又卑贱的女子,会爱慕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每个卑贱的女子都有一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洛水心也不例外,否则她也不会勾上庄炎,最后成为洛贵妃。   不,大概她这个无用的皇后死后,洛贵妃变成了洛皇后!   哐当一声,握在手心的茶杯被她摔了出去,摔得粉碎。   留芳惊了一下“小姐!”   舒瑾面无表情坐在一旁,示意她继续盯着,舒瑾交代过,若是有姓林或者姓洛的人要包厢,就安排在她隔壁。   林玉致先来,定了包厢,小二收了银子,很厚道的安排在她包厢的隔壁。   包厢看似很隔音,其实不然,当她看见那位厚道的小二在移开披风,拔掉一块木板,她凑过去一看,正好看见林玉致的背景,吓得她一跳。   厚道小二道“公子放心,小的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   舒瑾让留芳给了一锭银子,让他退下去,别打扰她观察隔壁。她还是有些担心会被他们发现的,看了一会儿就堵上了小洞。   不多久,洛水心来了,她透过门缝看着一袭水蓝色长裙,轻盈飘逸,清秀的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眉目张扬的女子,不得不说,稍微打扮一番,便能令人惊艳。   只是她身上的布料,似乎并不名贵,果然是寒酸的庶女。   舒瑾看着站在门口挣扎的女子,看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原来她也有紧张的时候,舒瑾以为,她会手到擒来。   洛水心进了包厢舒瑾合上门,隐约听见说话声,她躲在屏风后面,看着坐在林玉致对面笑容浅浅的洛水心。   他们说了很多话,舒瑾就坐在小洞旁,看累了就靠着墙壁听着,听他们欢声笑语,语笑晏晏,她心情很复杂。   “小姐,以洛小姐的身份,林夫人是不可能让她进门的,小姐别担心!”留芳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她家小姐针对洛小姐了,她家小姐对表公子有意!   “我担心什么?”舒瑾笑了一下“别胡思乱想。”   留芳紧张的低下头,她知道,她家小姐生气了,自己多嘴了。   饭后,洛小姐笑着点评云来酒楼的饭菜,言语中对这个酒楼的饭菜并不满意,似乎她很会做菜?   可不是,洛水心确实做得一手好菜,皇上吃腻了御膳房,对她那青菜豆腐似乎很合胃口,否则又怎么会每次她做了饭菜,皇上正在陪她用饭,二话不说丢了碗筷走了,仿佛她凤仪宫的饭菜难以下咽一般。   一年到头,皇上能在她的凤仪宫用膳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连这么一点恩宠都抢,怎么能不让她怨恨呢?   她忍不住多想了一点,等她回神,就看见洛水心笑容满脸的看着林玉致,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踮着脚尖在林玉致的脸上亲了一下。   舒瑾看得目瞪口呆,惊吓退了一下,绊倒椅子,整个人坐在地上。心里惊涛骇浪,果然是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的女子,竟然亲...   她这边的动静似乎惊醒了隔壁的人,等她被留芳扶起来,发现包厢已经无人了,他们已经一前一后的出了云来酒楼,两人神情怪怪的,满脸通红,神情羞怯。   她站在二楼,看着洛水心笑眯眯的对着林玉致摆摆手,嘴角含笑带着婢女走了。洛水心走后,林玉致在门口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站了一会儿,不多久一辆马车停在酒楼门口,她看着洛水心似一脸回味的抚了抚被她亲过的脸颊,脸红红的上了马车。   留芳忍不住唾弃道“洛小姐真是不知羞耻,竟然和表公子如此亲密!”   舒瑾没说什么,准备下楼,看见匆匆而来的洛水心,她拉着留芳进了包厢,难道洛水心发现她了,否则怎么去而复还?   紧张了好一会儿,见她没来找自己,舒瑾松了口气,叫来厚道的小二打听才知道,她并未发现自己,而且要求在云来酒楼做菜挣钱,掌柜的并不答应,把人赶出去了。   舒瑾知道,就凭着一个四品小官的庶女,又不得宠,每个月能有多少月例?她缺钱了,果然是寒酸。   舒瑾带着这点小得意,一天都是好心情。   经过今日,舒瑾改变主意了,她决定不要洛水心死,她要洛水心看着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以及庄炎的心。   夜里,她挣扎了一番,决定进入庄炎的梦,入睡前她默默祈祷不要再是春3梦了。   舒瑾觉得很热,很呛人,她睁开眼,上次梦境的尴尬还萦绕心头,此时看着漫漫大火,她愣住了,反应过来看向手腕,没看见手链,她松了口气,确定不是走水了。   在梦境中,她不会死,但火烧火燎的感觉还是很难受,这是庄炎的梦境,希望不要太凶残。   舒瑾在火中躲了一会儿,发现一个水缸躲了进去,暂时安全了。   她钻进去没多久,就听见有小孩在哭,呼喊着救命,舒瑾愣了一下,钻出水缸就看见不远处坐着一个小男孩,看样子三四岁的模样,小男孩坐在地上大哭。   舒瑾看着他的一瞬间,心紧了紧,二话不说,爬出水缸,浑身湿漉漉的走向火焰中的小男孩,顾不得身上火烧火燎,头发着火的疼痛。   “不哭不哭,母后在这,别哭辰儿,母后在这,母后会保护你的!”舒瑾把人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灼热感突然消失,舒瑾睁开眼,发现怀里空无一物,满天的火光消失不见,入目的是一片水,无边无际,像一面镜子,根本看不到边,也看不见人影。   她眨了眨眼睛,瞄了一眼手腕,还在梦中。   她只能说这个庄炎太会做梦了,她已经累趴了好吧!   四处静谧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未从看见于辰儿相似的小男孩的梦境中出来,蓦然出现呼叫声,不远处的水面,一个人在水中浮沉。舒瑾知道,水中的人肯定是庄炎,他在恶梦,原来辰儿小时候像极了庄炎。   舒瑾挣扎了一下变跳入水中,在他的梦中,她是无所不能的。   很快,她就游到庄炎身边,她看起来才十岁,模样青涩又稚嫩,看见她就像看见了救星。舒瑾圈着他游上岸,两人都累趴了。   等她抬头,发现自己置身千军万马中,周围喧嚣,宛若说书人的古战场,脚下全是断臂残肢,支零破碎的身体,鲜血流淌,染红了她的目光,她站在这残忍的世界中,差点崩溃尖叫。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一场噩梦,只是噩梦而已。   舒瑾在刀光剑影,断臂残肢中看见骑在马背上的男子,他已经长成了伟岸男子,就算嫁给他五年,她还是第一次认真,清醒的看着他。   此时他威风禀禀,目光坚定,手起刀落,仿佛那不是人,只是树桩子而已。   远远的,舒瑾看着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沾染了他的容颜,看着他眼中越来越多的绝望,看着他一人孤军奋战,被敌人包围。   再英勇的将军没有万马奔腾的将士,他也落得一个绝望的结局。   舒瑾朝他跑去,她知道,在他的梦中,她是一位在他危难之时,能解救他的人,这次也不例外,她为他挡住了刀光剑影,将他救了出去,看见他骑马离去,。   见他第一次惋惜又惊痛的看见自己,如果这是现实,舒瑾想,她大概不回重生。    第九章 待嫁  “不要!”   庄炎睁开眼,听见自己的余音,心情很复杂。   听见声音的婢女掀开珠帘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身影,轻声道“殿下怎么了?”   “无事!”庄炎摆摆手,示意婢女退下,婢女不敢多留,瞧着主子的脸色似乎不悦,她不敢惹怒眼前的人。   闭上眼回想,庄炎发现昨晚做了很多梦,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脸,看来他是睡糊涂了,竟然会在意一个恶梦。   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父皇越来越看重七皇子了,庄炎知道,若是他不上心就算名正言顺,也会落的败家之犬的下场。   时辰已经不早了,庄炎不再多想梦中的女子,梳洗一番,喝了一碗粥,听着暗卫报告昨晚皇上做了什么,去了哪个宫,毫无意外,还是去了王贵妃的宫殿。   庄炎差点掀了桌子,勉强拭去嘴角的痕迹,乘坐软轿去上朝。   望了一眼空置的龙座,庄炎暗暗捏了捏拳头。   多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一国之君,又耽于美色了。   文武百官差不多已经习惯可了,至少皇帝没有荒唐成性,耽误国事。   散朝后,庄炎和几位大臣一起去了御书房,在御书房议事许久才离开御书房,走出御书房,皇后身边的宫女便对他俯身行礼,几位大臣朝他行礼后退下。   “殿下,皇后想见见殿下。”宫女低头说明来意。   庄炎点点头,去了皇后的凤仪宫,从御书房到凤仪宫的路上,要经过一个花园,他看见皇上和王贵妃,以及七皇子在花园里玩耍,一把年纪的皇帝竟然不顾龙体,和七皇子网蝴蝶,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一幕,庄炎闭了闭眼。   “太子辛苦了,母后知道你们议事晚了,特地让御膳房准备了你爱吃的菜,午膳就陪着母后用吧!”皇后看着没睡好的庄炎,道“你要多注意身体,听说近来看书看到很晚,晚上还是早点休息,否则白日没精神的。”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知道了!”庄炎心疼的看了皇后一眼,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在这个凤仪宫年华老去,只因她是皇后,她是他的母后,从小到大,他甚少得父皇关爱,不过他有母后就够了。   “那就好,多吃点,母后瞧着你瘦了许多,若是真的喜欢云家小姐,等你大婚之后把人接进东宫吧!”皇后知道如今这位未来太子妃不是他所喜的,都是她无用,这么多年还是斗不过那个贱人。   “母后让人打听了,这位舒家小姐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容颜出众,倒是太子妃合适人选,抛开王贵妃的干预,舒家小姐也不错。”   “毕竟是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母后希望不要像母后和你父皇一般,仿若仇人,太累,太辛苦了!”   “至于云家小姐,你若是喜欢,母后会给云家透透气,先不给她定亲。”   “这事以后再说,母后不用担心,儿臣很好,倒是母后多注意凤体,听说又偏头痛了?”那位云家小姐也不是多喜欢,只是憋着一口气而已,等他翅膀硬了,看那个女人还如何干预他的生活?   “无事,老毛病了!”皇后不在意的笑笑。   庄炎内心愧疚,皇后这个偏头痛,也是当年为了他,在倾盆大雨中跪在地上求皇上饶了他,着凉了才留下后遗症。   正是当年王贵妃流产,诬陷是他推了王贵妃一把,才导致她流产。皇上勃然大怒,就要夺了他皇太子的头衔,后来是皇后拼死,还有郭家联合大臣一起,才保住了他皇太子的命运。   皇太子的命头衔虽然保住了,他却被秘密送走训练了两年,在那两年里,他学会许多。现在回想起来,他能活下来确实不容易,所以他不会轻易放手,让那个女人野心得逞的。   未免皇后担心,庄炎吃了两碗米饭,还吃了不少菜肴,看他胃口不错,皇后放心了。   夜里,庄炎看信函累了,下达了一系列的密令。   夜深了,他觉得累了,却如何都睡不着,索性铺开宣纸,兴致来了,笔尖在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勾勒几笔,很快便出现一副曼妙的仕女图,穿着飘逸轻盈的长裙,丰胸细腰,长发如瀑,手腕上一串红色的珠子格外的耀眼。   不看脸,单看这曼妙的身姿便能窥视女子的容颜如何倾城耀眼。   只可惜,仕女的脸却是一片空白,并未添上她倾城容貌。   对着那张空白的脸,庄炎迟迟下不了笔,不是他不画,是他想不起来梦中多次救了他的女子容颜如何?   或许今晚还会遇见她,如此想着,庄炎便来了困意,梳洗一番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   舒瑾眼睁睁的看着长矛长戟,箭雨将自己扎成一只刺猬,她疼得惊醒过来,慌手慌脚的抚摸胸口,看着身上穿着睡裙,干干净净,一点鲜血都没有,她松了口气,知道已经梦醒了。   整个人倒在床上继续睡,昨晚太辛苦,她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多来几次这样的恶梦恐怕她还未进东宫就在梦里被吓死了。   “小姐,时辰不早了,要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了!”留菲站在床前推了推熟睡的人。   “什么时辰了?”舒瑾困得很,眼睛都睁不开,问道。   “辰时正。”留菲如实道。   舒瑾不敢再贪睡,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手链上少了一颗红珠,数数剩下的八颗红珠,她微微叹了口气,让留菲侍候她更衣梳洗,脚步略显匆忙的去给舒老夫人请安。   舒老夫人看见她笑了笑,道“来了,祖母还以为你不舒服了,说着等会过去瞧瞧呢!”   “让祖母担心了,孙女愧疚!”   舒瑾陪着舒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老夫人瞧着饭点了,让她陪着用饭,看她困倦的模样,舒老夫人有些心疼,让她回去早早休息。   舒瑾感激的行礼退下,还是去了高氏那儿,高氏拿出一张单子给她,说是准备好的嫁妆,舒瑾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娘对女儿太好了,置办得如此齐全,任谁也不敢笑话。”   “那就好,娘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风光大嫁就好了,这些嫁妆不给你准备,迟早也会被其他小姐带走,娘不会委屈你的。”高氏很清楚一个女子的嫁妆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更何况还是太子妃。   舒瑾一脸感动,知道高氏是真心为她着想的。   回到自己的浣溪院,她总算松了口气,躺在软榻上抚着玉环睡着了,她在空间里可以多睡一会儿,是不是很聪明?   随后的日子并不轻松,皇后派了教导她皇家规矩的严厉嬷嬷来教导她规矩,一言一行都需要认真学习,毕竟在统一六宫的,她的规矩嬷嬷教导一遍就过关了,使得嬷嬷都忍不住对她侧目,直夸聪慧过人。   苏瑾谦虚的笑笑,不好意思说她已经学过了。   舒瑾的聪慧过人传到庄炎耳中,他忍不住嗤了一声,不予理会。   有嬷嬷在府上,舒瑾不敢再偷溜出去,也没和洛水心见面,她便让留芳留意洛水心的动静,发现她和林玉致走得很近,两人隔三差五的见面,举止略显亲昵,她暗爽。想起洛水心大胆的举动,只怕林玉致难以抵御,恐怕当年她**庄炎用的也是这招。   难怪昨晚看见一本书上写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下小清新,床上大热情。   舒瑾只觉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呀!   天气越来越热了,距离八月初八的太子大婚也越来越近了。   教导嬷嬷就住在她院子里,每日盯着她一言一行,她并不轻松,不敢有半点疏忽,她知道,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和庄炎的眼皮子底下,嬷嬷是皇后的人,她在府上的表现嬷嬷肯定会一五一十告知皇后。   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每日嬷嬷的教导也很认真的学习,根本不用嬷嬷太费心,因此嬷嬷还是挺轻松的,在舒府受人尊敬,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只要动动嘴皮子,每日跟着未来太子妃即可。   感叹时光过得太快,天热了她也不怎么出去走,每日中午有午休的时间,她都会进空间逛逛,找许多自己感兴趣又有用的书籍看看,累了就在空间睡一觉,醒来精神满满,上午学习宫中礼节,下午或吟诗对唱,或抚琴或,或者绣花织布,总之不会太清闲让她发呆的。   有时陪着高氏看账本,高氏已经开始教导她看账本了。其实她根本不用教,整个**的账本她都看得过来。   洛水心和林玉致两人走的很近,给她写了几封书信,邀她出去见面说话,舒瑾根本没时间出去,只能书信来往,询问她和林玉致的进展。   洛水心的回信让她大吃一惊,林玉致准备向家人说明,他要娶洛水心为妻,不是开玩笑。   事情发展的有些太令人出乎意料,她决定出去见洛水心一面,选了一个嬷嬷回购该的日子,嬷嬷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出了舒府,到了约定的茶楼,洛水心已经在厢房等着了,看见她笑了笑。   “好久不见了,舒瑾姐很忙吗?”洛水心招呼她坐下,问道。   “府上有些事情走不开,娘管得严,怕被发现就一直没出来。”舒瑾喝了一口茶道“你说得那位林公子说要娶你了?”   “嗯!她给了我这个,说是定情信物。”洛水心脸上一红,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给她看。   玉佩样式很精巧,系着的璎珞也很熟悉,是她亲手打的,那时还未被选上当太子妃,与林玉致关系不错,作为礼物用了一个给林玉致,醒来发现什么都变了,只有对他的背叛,诬陷感到愤怒。   “你呢?”舒瑾道“看玉佩,林公子不像是小户人家的公子,恐怕他的家人很难接受你的身份。”   “我知道,我知道我身份低微,还是庶女,可这又能如何?”洛水心道“我们真心相爱,只要他愿意娶我,他爱我,这些都不是问题。”   “洛妹妹,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你们真心相爱,林公子爱你,愿意娶你,也不可能忤逆长辈。”舒瑾看她一脸沮丧,道“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没有长辈同意,你根本进不了门。”   “就算进了门,恐怕只是侍妾!”   “侍妾?”洛水心嘲讽一笑“若是侍妾,那我宁愿不要他,天下之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能没有?”   “如果他真的爱我,一切世俗都阻挡不了我们在一起!”   舒瑾看着信誓旦旦的人,开始佩服她的愚昧无知了,她还以为这是她那个平等的世界,一夫一妻太奢侈。   她记得林玉致娶了一位大将军的女儿,还纳了两位侍妾,而她并不在其中。   洛水心说“若是真爱,他会为了我放弃一切!”   哐当一声,舒瑾站起身,看着被她摔在地上的茶杯,愣了一下,她只是想到洛水心恐怕是这样要求庄炎,他才愿意为了她放弃整个**,独宠她一人。   “舒瑾姐,你怎么了?”洛水心疑惑的看着她,神情有些不解。   “没事,不小心烫了手而已!”舒瑾忍下心里的愤懑,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道“洛妹妹说得对,若他真的爱你,会为了你放弃一切,若是不爱....”   后面的话不需要她说明,她们都心知肚明。   这日,她们只在茶楼坐了坐便分开了,洛水心说她还有事情要处理,舒瑾不敢耽误太久,早早的回去了,让留芳继续派人盯着洛水心的一举一动。   她倒是想看看洛水心有多大的本事,使得林玉致放弃将军小姐,宁愿娶她这个卑微的庶女。   没几日,林夫人回到舒家做客,说是看望舒老夫人,舒瑾正好陪着舒老夫人下棋,听说林夫人回来了还有些意外。   苏老夫人让她进来,舒瑾行礼请安,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林夫人说是喝舒老夫人有话要说,舒瑾识相的退了出去,她回去了,留下留香在舒老夫人那儿打听消息。   快用午膳时,留香回来了,看见嬷嬷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的去厨房看看。   嬷嬷在教导她规矩时,还有另外一位默默教导留芳她们规矩,她们四人是她要带入东宫的陪嫁丫头,自然也要学习宫中的规矩,嬷嬷对她们很严格,她们很害怕教导嬷嬷,不敢有半点不合规矩的举止。   午休时,留香在身边侍候,教导嬷嬷回去休息了,留香边给她扇风边道“林夫人哭诉说表公子认识了一位女子,说是家世清白,知书达理,想要迎娶她进门,后来一打听,是一位四品官员的庶女,姨娘还是从**出来的...”   可不就是洛水心,没想到林玉致对她确实有点情谊,竟然开口求了。   “林夫人的意思是嫌弃那位小姐的身份太低微,不同意迎娶做正室,说是做个侍妾都已经是高抬了。”   “表公子的意思是要娶为正室,母子两意见不合,表公子跪着说一定要娶进门,林夫人没办法,回来求老夫人想个法子。”   “祖母怎么说?”舒瑾吃着冰镇的葡萄,心情很不错,她就知道以洛水心的身份怎么可能明媒正娶为正妻呢?   不过人家有手段,否则也不会迷住庄炎,成为贵妃娘娘,看样子还是不能小瞧了洛水心。   “老夫人的意思是看住表公子,让他不要和那位女子接触,尽快给他订门亲事,老夫人说将军家的小姐品性不错,配表公子正好。”   “老夫人还说,让林夫人给洛家透透气,给那位小姐找一个人家,免得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林夫人听了老夫人的话,午饭都顾不得吃,匆匆回去了。”   “看来还是祖母厉害!”舒瑾笑了一声,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第十章 三梦  嬷嬷在府上住了快两个月,七月底她总算回了皇宫,舒瑾也松了口气。   近来洛水心和林玉致两人没少折腾出事情来,洛水心写信给她,说是林玉致被家人幽禁了,而她,洛夫人似乎听从了林夫人的意见,也给洛水心找了一户人家,一位能当她爹爹的小官做续弦。   听说洛水心不愿意,洛夫人把人关押起来了,婚期不远,也是八月,当然是她嫁给庄炎之后。   这次,洛水心似乎束手无策了。   看着她落入如此境地,舒瑾心里倍爽,心情好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阳光明媚不少。   嫁衣宫里已经送来了,和她记忆中一样金贵美丽,凤冠霞帔,华丽喜庆,用金线绣着喜鹊登梅,送到她手上便试了一下,很是合身,高氏看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眼眶瞬间红润。   舒瑾笑了笑,言语温柔的安抚高氏,又不好表现的淡漠,她挤了两滴眼泪,陪着高氏伤感了一把。   距离婚期还有几日,府上已经很热闹了,堂妹,庶妹没少来她的院子走动,不想应付时就会敷衍几句让她们回去。   成亲的头一晚,舒瑾想看看庄炎的梦境,看他是不是像她一样心情复杂。   。。。。。。。。。。。。。   这次的梦境很平静,她坐在一片竹林弹琴,放眼望去,周围只有她一个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会有人出现,这是他的梦境,他不可能不会出现的。   只是这梦境安静的让她奇怪。   一曲终,身后传来掌声,她不回头就知道是谁“姑娘好琴艺,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多谢公子夸赞!”舒瑾缓缓回头,回眸一笑,目光落在他身上,此时他穿着一袭月牙白锦衣华袍,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惊艳。   今日她的容貌还是没变化,只是身上的穿着确实轻盈飘逸,她醒来差点都被自己惊艳了,宛若仙女下凡。   “冒昧打扰姑娘,在下偶然路过,听闻有琴音传来,便忍不住循声而来,冒犯了小姐还请见谅!”这个梦里的庄炎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实在是令她有些不习惯。   不过经过了前面两场梦境,她适应能力很强,反应能力也不错,只能顺着他的话说到“公子客气了,是小女子琴音打扰了公子。”   舒瑾抱着长琴,抱歉的对他俯身行礼,道“时辰不早了,恕小女不奉陪。”   “姑娘慢走,冒昧打扰一下,不知道姑娘能否告知在下顾念的芳名?”庄炎一脸殷切的望着她,俊美的脸上流露出诚恳的神情。   他如此看向自己的神情,舒瑾忍不住心动了动,在现实生活中,她何曾见过他对自己流露出如此神情,就算两人行夫妻之事时,黑灯瞎火中,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没由来,她想起了第一梦,那是她第一次被他温柔对待,尽管是在梦中,她可耻的却忘不掉。   “舒瑾!小女叫舒瑾!”舒瑾想,不管在现实生活中如何,至少在他的梦里,她奢望一次,他对自己的感情。   画面一晃,舒瑾发现她站在客厅外,客厅内,一个像是她爹爹模样的男子正在嘲讽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庄炎。   她躲在门外泪流满面,听见梦中的爹爹要把庄炎赶出去,舒瑾不受控制的跑了出去,跪在庄炎身旁“爹爹,求你成全,孩儿和庄公子两情相悦,至死不渝。”   “阿瑾!”闻言感动的泪流满面的庄炎抓住她的手“此生能得你如此对待,我知足了,你放心,我会考取功名来迎娶你的!”   舒瑾算是明白了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庄炎还有书生情节,在成婚的前一晚,做一个如此怪诞的梦,梦见他是一个书生,和一位富家小姐,也就是她,舒瑾相识相恋,梦境跳得太快,他们怎么相恋的她还没搞清楚。   谁知道女子爹娘不同意,要棒打鸳鸯,书生发誓要考取功名娶她。   舒瑾忍不住要吐槽,怎么跟戏文似的?书生和富家小姐的凄美爱情故事,原来他内心还是期望爱情的,希望能遇见一个真心对他,他真心喜欢的女子。   都说梦境与现实相反,这么说,他迎娶自己是不愿意的。   也确实是,不然自己也不会凄惨的死去最后重生了。   故事还在继续,书生走了,带着她给的盘缠上京赶考,而他不辜自己的厚爱,不辜负自己三年的等待,终于考取了功名,骑着白马,抬着花轿来迎娶她。   就在掀盖头的那一刻,庄炎睁开眼,被宫人叫醒了“殿下,时辰到了,要准备梳洗去接太子妃了!”   “滚!”庄炎勃然大怒,不知道是因为被打扰了美梦还是听见要去迎娶那位讨厌的女子,反正他成亲的这天,从睁眼就不悦。   宫人吓得滚了出去,庄炎躺在床上继续做梦,只是他再也接不上那个美梦,也看不见盖头下的那张脸,顿时郁闷的无以复加。   他很奇怪自己会做这样的梦,梦中的女子很温柔,很温柔,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他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入梦,她手腕上的手链他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梦见她?   她是谁?   成亲的当日早上,他不期待新娘多么貌美,却猜想一位梦中女子的身份,恐怕皇后知道了会晕过去的。   皇后听说皇太子好好的不肯起床,便亲自去了东宫“炎儿,你这是怎么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闹脾气?”   “母后?”庄炎睁开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有些愧疚道“是儿臣任性了!”   “母后知晓你不愿意,可皇上赐婚,舒家小姐有时选定的太子妃,你若是不去亲迎,恐怕会落人口舌,王贵妃可是盼着你出错呢!”   “儿臣知道了,都是儿臣任性,让母后担心了。”说道王贵妃,庄炎瞬间来了斗志,不就是一个舒家小姐,一个太子妃,他根本没什么好担忧的。   招来人侍候沐浴更衣,庄炎一身清爽的走了出来,宫人侍候他穿上红色喜庆的新郎衣袍,,衬得面无表情的脸,倒也有几分稳重。   庄炎离去时,皇后握着他的手低语几句,庄炎这才勉强挤出一抹笑,皇后说“炎儿,你要知道,你娶的不是太子妃,而是她身后的家世和家族的权利,舒家能帮你稳固太子的地位,能助你登上皇位。”   皇后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这边,舒瑾睁开眼发现床前已经站了一个人,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珠,如今只剩下七颗了。   站在床前的留芳正要出声,听见她询问的声音差点吓了一跳“到时辰了吗?”   “是的,小姐,奴婢侍候小姐起床。”留芳和留菲掀开床幔挂好,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舒瑾知道今日成亲会有很多事情,会很繁琐,经历了一次,她已经做好了耐心。   一大早开始忙碌,留芳她们是个婢女挽着袖子把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刷洗了一遍,头发也清洗了,用熏炉熏干,快天亮时,她的头发已经干了。   府上已经来了客人,开脸梳头都是京城极为有福气的老夫人,一阵忙碌之后,她开始上妆穿上嫁衣。   众人纷纷赞美她貌若天仙,姿容倾城,与皇太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高氏看着打扮一新的女儿,眼眶湿润,舒瑾掏出手绢给她抹泪,言语安慰几句,其他人很是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舒瑾,高氏,还有老夫人。   舒老夫人也忍不住眼眶湿润,三人抱头哭了一会儿,舒老夫人抹掉眼泪,捏着舒瑾的手再次叮嘱道“皇太子洪涛武略,身份贵重,祖母说过,你是太子妃,不可以会太子动情,这点祖母希望你能记住,今日入了东宫,第一件事便是诞下皇孙,稳定太子妃的位置,你可知晓?”   “孙女记住了!”为了让她开窍,昨晚舒老夫人给她送了不少小册子,她略微翻了几眼,便没看了。   闻言,舒老夫人和高氏安慰了,又说了几句话,花轿临门了,才打开门让其他贺喜的妇人进来。   不多久,听着外面的动静,舒老夫人亲自给舒瑾盖上红盖头,捏了捏她的手,似安慰,似鼓励。   她坐在床头,在一声声恭喜皇太子,贺喜皇太子中,听见庄炎走到她面前,红绸花的一端被留芳拿着送到她手上,下一刻,庄炎在她面前蹲下。   舒瑾毫不迟疑的趴在他身上,昨晚梦中才相见的人,此时已经背着她出门了,趴在他结实的背上,她有些难受。   庄炎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粗鲁的背着她,手都不托着她的身体,幸好身后的留芳看见了,扶着她的腿才不至于丢人。   这人是故意的,她记得前世就是因为如此,她的绣花鞋掉了,后来被人在背后议论了一顿,这次她又准备,特意将绣花鞋绑在腿上,就算如何都不会掉落招人话柄。   她的闺房在后院深处,舒家很大,宅院很深,按照规矩,新娘上了新郎的背,除了到花轿中都不能落地。   因此不多久,舒瑾就感觉背着他的人有些气喘吁吁了,不能怪她太沉,皇家讲究气派,她的凤冠是黄金打造的,上面的珍珠宝石都很大一颗,身上佩戴的首饰也不少,嫁衣也不轻,更何况她腰上还佩戴了不少香囊玉佩,少说也有三十四斤。   加上她自身体重,百多斤是必须的。   还未走出后院,舒瑾就感觉庄炎浑身冒汗了,她趴在他身上,觉得后背热腾腾的都快冒热气了。   这是他成亲的日子,留点汗也没什么,要知道她以后可是流了不少血,以汗换血,他值了。   当然,这次就不可能了,她没那么傻,不会再被他伤害了。   就在庄炎快要累趴时,他总算看见花轿了,三步两步走上去,宫人连忙掀开花轿,庄炎毫不怜惜,离座椅还很远,他就把人丢下了,舒瑾被摔了一屁股,嘤咛一声,庄炎听见了,顿时暗爽。   宫人拿着手绢给他抹汗,舒中书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皇太子,顿时有些愧疚,实在是庭院太大,让皇太子受累了。   舒瑾坐在花轿中,听着爆竹锣鼓的声音,缓缓掀开红盖头透气,什么吉利不吉利,她已经不相信这些了,前世她一直盖着,也没见多吉利多走运,反倒是落得个凄凉下场。   舒家大宅距离东宫不近,今日成亲他们是在东宫拜堂的,太子府已经修建好了,只等他们成亲后入住。   庄炎是真的很讨厌她,故意让抬花轿的人颠簸她,她在花轿里颠簸得死去活来,差点就吐了,难受得很。   庄炎骑在马背上,看着晃来晃去的花轿,顿时暗爽。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瑾要吐了,让留芳给准备一个痰盂,她若是吐在花轿里就丢人了。很快,留芳找了一个痰盂塞进花轿,舒瑾低头哇了一声,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听的留芳她们几个皱了皱眉头,跟着难受起来。   等到了东宫,舒瑾已经是吐得死去活来呢。   庄炎掀开花轿就闻见一股难闻的气味,不由捏了捏鼻子“太子妃这也是太失礼了!”   “这不是太子殿下想看见的吗?”舒瑾盖着红盖头,露出的红唇一张一合“太子殿下何必为难我这么一个弱女子,若是不喜,请求皇上退婚,小女子也不会怨言的,如此折腾一个小女子,太子殿下高兴了?”   庄炎是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质问他的,他只是想让她难受而已,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质问他,还轻看他,脸刷的一下红了,庄炎甩了轿帘。   “太子...”喜娘见状,道“太子殿下,这新娘子下花轿,须得太子殿下亲自背下来才符合规矩,否则不吉利呀!”   庄炎黑脸看了喜娘一眼,喜娘吓得脸色一变,不敢再多嘴,委屈的向不远处的嬷嬷求救。   这位嬷嬷真是教导舒瑾宫中礼仪规矩的嬷嬷,见状,暗暗叹了口气,走到庄炎身旁“殿下,不要让皇后被人非议。”   他是皇后的生的,若是因为这事被人非议,皇上肯定认为皇后教导无方,到时,皇后岂不是平白受人非议?   思至此,庄炎暗暗捏了捏拳头,面无表情的走到花轿前,留芳干净掀开花轿帘子,生怕皇太子任性甩袖而去,如此,她家主子的脸面可往哪儿放。   还未进门就被皇太子嫌弃了,任谁都会被人笑话的!   求推荐,求收藏!    第十一章 成亲  舒瑾趴在庄炎背上,留芳她们留了一个心眼,准备扶着她腿免得刚吐完又磕着肚子会不舒服。   她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趴在庄炎背上,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贴近他的耳朵低语“太子殿下若是连容一个女人的肚量都没有,恐怕外面言传太子出类拔萃,宅心仁厚,胸怀天下都是言过其实吧!”   庄炎眉头皱了皱,扶着她腿的手紧了紧,捏的她生疼。   “怎么,被小女说中心事了?”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边,若是吐气如兰恐怕是一种享受,只可惜她刚吐了一顿,身上难免沾染了难闻的气息,幸好留芳给她塞了几个香囊,勉强压住了气味,离得近还是能闻出来的,并不好闻。   庄炎僵了一下,没由来的,全部的感觉都落在耳朵上,听着她嘲讽的话语,气恼不已“太子妃果然伶牙俐齿,竟然敢嘲笑本太子。”   “如何?难道太子殿下还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摔了本太子妃不可?”舒瑾言语挑衅,大有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额头的青筋鼓了鼓,庄炎忍着别人摔死的冲动,抿着唇压抑着怒气背着她进了东宫。   舒瑾趴在他背上,盖头下,嘴角微微上扬,她还是有些紧张的,若是庄炎真的气恼了把她甩在地上,她可真的没脸见人了,她也知道这位皇太子隐忍之人,不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毁前程的。   到了东宫,庄炎略显粗鲁的把她放下背,若不是留芳她们扶着,她差点就跌坐在地上了,暗想这人真是不好相与,惯会记仇。   之前上花轿就把她摔了,现在尾椎骨都隐隐作痛,看样子摔得不轻。   路上耽搁了不少时辰,现在已经到了时辰,皇家的婚礼比起扑通百姓的婚礼多了很多规矩,舒瑾晕晕乎乎的被喜娘带着又跪又拜,又拜又跪,提线木偶一般被拉着这儿那儿,在她晕倒之前,总算完成了大半。   接下来就是传统的礼仪,皇上皇后已经坐在高堂上,舒瑾拿着红绸的一端,在喜娘的示意下行礼。   司仪扯着嗓子高喊“一拜天地...”   舒瑾乖乖的低头弯腰行礼,红色的盖头随着她的动作下垂。   “二拜高堂...”   喜娘扶着她转身,舒瑾看着自己的衣裙下摆,俯身弯腰,缓缓行礼,余光瞟着身侧同样心里的人,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夫妻对拜!”   舒瑾深吸一口气,不管如何,只要她活着,能让他行夫妻对拜礼的只有自己,就算他以后再得宠哪位女子,都不能让她受到如此殊荣。   “礼成,送入洞房!!!”最后一次,司仪差点扯破了嗓子,他这是用生命在主持皇太子成亲大典呀。   司仪话音刚落,舒瑾松了口气,转了半天,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双腿都发麻了。   新房早已布置好,喜庆的红色并蒂莲床帐,鸳鸯戏水,百年好合喜被,还有龙凤呈祥红烛,以及帖子窗户上的大红喜字窗花,一切都营造着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色。   喜娘扶着她坐下,屁股下有些磕人,她悄悄的挪了挪屁股引得身旁人嗤笑“这是做什么,都拜堂了才表现出一副嫌弃本太子的模样,太子妃是不是太晚了!”   “太子殿下误会了,妾身只是觉得有些磕人而已,不信太子殿下坐过来一点试试?”既然已经拜堂了,她自称妾身再合适不过。   红盖头下,舒瑾斜睨着挪了挪屁股过来的人,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   红盖头并不大,垂下的流苏勉强能遮挡她的下巴,稀稀疏疏很容易看见里面的风景,庄炎毫不意外的看见她嘴角的笑,脸上一热,发现自己竟然听从她的话,顿时觉得气恼,哼了一声。   喜娘看着皇太子就要拂袖而去,拼死挡在他面前“太子殿下,时辰还未到,礼节还未完成,太子殿下暂时不能出新房,会不吉利的!”   庄炎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嬷嬷,忍着怒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柔软的床下不知道撒了多少东西,他磕得暗暗吸了口气,瞄了一眼一副乖巧懂事,懂礼守矩的人,暗暗哼了一声。   喜娘内心叹息,皇家的婚礼果然折磨人,用两位新人的衣摆打了一个结,寓意永结同心,一生一世羁绊在一起。   相比外面热闹的敲锣打鼓,唢呐声声,演奏着喜悦的曲子。新房的气氛沉默的可怕,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好不容易看着一炷香的时辰过去,喜娘松了口气,上前解开两人的衣摆,说着了一大堆喜庆的话,留芳赏赐红包,喜娘笑眯眯的收下,捧着秤杆给庄炎,这是要掀红盖头了!   庄炎对这门亲事不满意,不管她长得美艳丑陋,都不值得他期待,况且她的画像他已经撕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盖头缓缓被掀起,舒瑾紧张得暗暗捏了捏拳头,在盖头掀起的一刹那,她抬头望着他,一双秋水眼眸,清澈水润。   庄炎以为她会娇羞一番,谁知道她会如此直白的看向自己,眼眸中像是盛满了星光,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眼,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红唇微微张着,陪着她大胆直白的目光,他竟然看痴了。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有些狼狈的移开目光,羞愧自己像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竟然会被她惊艳的容颜吸引。   喜娘对他们的反应都像是没看见一般,含笑端着酒杯上来“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时辰不早了,喝了这杯合卺酒,日后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便和和美美,夫妻和睦,长长久久。”   “借喜娘吉言!”舒瑾抿嘴一笑,留芳掏出红包打赏,舒瑾端着两杯酒,一杯留给自己,一杯给了庄炎“殿下,请喝酒!”   “太子妃倒是挺会摆明立场的,这才进新房,便以女主人自居了!”庄炎嗤笑。   舒瑾不以为然,不理会喜娘尴尬的神情,道“这是妾身应该的,毕竟妾身嫁给了太子殿下,就该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妾身很明白,如今妾身已经和太子殿下是一体的了!”   他噎了一下,今日在她面前丢脸太多次了,这个女人着实可恶。   “殿下,请喝酒!”见他盯着自己,眼中的愤怒掩饰不住,她有些后悔,是不是今日有些过分了,毕竟他是皇太子,从小到大,除了他给别人气受,哪有人给他气受的?   庄炎看着面前白生生的手端着瓷白的酒杯,细白的手差点连瓷杯都比下去,一个举着酒杯,一个盯着不动。   喜娘在一旁看着想撞墙。   “太子殿下,这杯合卺酒是一定要喝的,文武百官还等着太子殿下出去开席了?”喜娘很想甩红包不干了,她不挣这份银子了,如果她不担心诛九族的话。   僵持了一会儿,庄炎突然笑了,从舒瑾颤抖的手中接过酒杯“太子妃如此为本太子着想,本太子很高兴呢!”   “太子殿下高兴就好!”舒瑾暗暗甩了甩酸疼的手,脸上浮着假笑。   这杯合卺酒,他们并未喝出情意绵绵,倒是剑拔弩张,眼神如刀剑,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一饮而尽。   庄炎最先喝完,丢了酒杯不看她一眼,拂袖离去。   喜娘险险的接住酒杯,同情的看了舒瑾一眼,脸上挂着假笑。   “今日辛苦喜娘了!”舒瑾放下酒杯,还把庄炎用过的酒杯扶起来,接过留芳准备的红包,给了喜娘。   喜娘笑着收下,说了一番喜庆的话,想了想,道“都说新郎喜欢温顺可人的新娘子,太子如此好福气,娶得太子妃殿下,真是三生有幸。”   对着她喜娘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好心的提点了一句,让她温顺可人一点,舒瑾并未责备她多管闲事,只说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便让喜娘出去了。   很快,除了留芳她们,其他人都走了,舒瑾道“准备热水,我要梳洗一番。”   “是,奴婢这就去办!”留香行礼退了出去,其他三人把被褥掀开,看着满床的桂圆红枣之类的东西,不由感叹不要认得太多。   不多久,热水准备好了,舒瑾低头嗅了嗅身上,没闻见难闻的气息才松了口气。   皇后听得嬷嬷说了新房的事情,暗暗叹了口气,只怕这对新人又是令人头疼,只希望太子妃能守本分一点,既然不得太子喜欢,便不要生事,安分一点,就像她一样,好歹能在**立足。   王贵妃并未参加这场婚礼,眼线倒是不少,新房发生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少,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她就是要让太子不舒坦,不喜这位太子妃才好,她有办法让他后院不宁,只要令皇上不喜,她就有办法让七皇子当上皇太子。   比起他来,只有自己亲生的儿子成为君主才更可靠,这么些年,见不得她好的人太多,皇上年纪不小了,那天他驾崩了,皇位又不是七皇子的,没有皇上的恩宠庇护,她在**还有立足之地吗?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七皇子,还是王家,她都不能满足于王贵妃的位置,能坐上太后的位置才是赢家!   外面很是热闹,她沐浴出来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心口堵得慌,让留芳端了一杯水喝下去,又让留芬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现在已经是半个下午了,除了早上喝了一点粥,又吐得干干净净,现在肚子空空,难受得很,显然是饿过头了。   不多久,留芬端着饭菜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宫女,很快一张桌上摆满了饭菜,她看着就很有胃口,洗了手便开始用膳。   尽管很饿,她吃得并不多,勉强用了一碗温热的粥,又吃了一些开胃小菜,饭菜都很清淡,比不得外面的大鱼大肉,鲍参燕肚之类的美味佳肴。   不过用了粥整个人也熨帖了不少,一桌子的菜肴没怎么动,舒瑾示意撤了饭菜,她漱了漱口,坐在床头准备休息一下。   留芳瞧着她人有些虚,道“太子妃休息一下吧,奴婢们瞧着,若是有事会叫醒太子妃的。”   舒瑾点点头,靠着床头,抚了抚玉环很快就睡着了,她在空间里画了一张软榻,很快面前就出现了一张软榻,她倒头躺在上面,什么都不想,很快就睡着了。   这像类似于神笔马良的技能是她前几日不小心发现的,她在空间看书,瞧书中描绘的巧克力,她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在空中描绘了一下,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和书中描绘的一般,她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一点都不好吃。   这一灵异事件让她很惊讶,为了印证是不是她画出来的,她又按照书中的图画了一个蛋糕,温馨提示空间能量不够,一日只能画一次。   对于这个空间越来越多的意外和未知,相处几个月,她渐渐的很能接受它的博大精深,千变万化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舒瑾被叫醒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并非是靠在床头,留芳解释道“奴婢想着太子妃靠着睡肯定不舒服,便斗胆趁着太子妃睡着了扶着躺在床上,太子妃放心,并未有人打扰。”所以不用担心别人会看见她躺在床上失礼的一幕的。   “辛苦了!”舒瑾点点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似乎已经天黑了,她问“我睡了多久?”   “大约一个半时辰,宴席快散了,奴婢想着太子该回来了,便叫醒太子妃。”舒瑾点头,留芳又问“太子妃饿不饿,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端进来吧!”她在空间睡了一天多了,竟然没有醒来,果然是累坏了,当然这会儿肚子也饿了   很快留芬端着饭菜进来,闻着香味很是可口,她用了一碗半米饭,又喝了小碗鸡汤,吃了不少精美可口的饭菜,还是留芬知道她的胃口,饭菜很美味,她吃的很香。   她吃完漱口洗脸,便坐在床前等着今晚的新郎。   她等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庄炎已经梳洗过了,换下一袭喜庆华丽的新郎服,穿着一身红色的锦衣华袍,广袖长袍,长发用一根玉簪束着,越发显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器宇轩昂。   当年从他掀开自己红盖头时她就动心了,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这位皇太子,把舒老夫人,高氏的忠告抛之脑后,爱惨了他,也真是那份爱,她做了许多过激的事情,若是以前她一定意识不到自己做了许多错事。   果然,不同年龄,不同心境,经历的事情多了,看事情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就好比现在一般,他还是他,还是那么迷人招人喜欢,只可惜,她已经没那么轻易的说爱了。   “妾身恭迎太子殿下!”   舒瑾盈盈起身,不卑不亢的行礼,身上一袭红色的长裙,比起凤冠霞帔,这件长裙就要清新淡雅许多,长发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用一两只珠钗簪着,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整个人融在一片红色中,肌肤白皙,越发衬得娇艳动人。   庄炎看着眼前盈盈含笑的女人,一瞬间有些踟蹰,这个女人是王贵妃给他挑选的太子妃吗?   心里那点美好,在思至王贵妃时,顿时烟消云散了。   庄炎冷眼望着她,缓缓走近她。   舒瑾站着未动,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只是眸光有些委屈的望着他。   庄炎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人,道“不用在本太子面前装可怜乖巧,既然已经成了本太子的女人,就该知道,你以后没有后路了。”   “妾身知晓!”舒瑾收敛脸上的笑容,淡定的望着他,道”妾身生是太子的妻,死是太子的鬼,妾身很荣幸!”   “本太子不稀罕!”庄炎突然怒吼出声,捏着她的下巴,盯着近在迟尺的脸“本太子不会让你得宠的。”   “若是如此太子高兴,那么妾身愿意接受。”舒瑾缓缓笑出声,道“太子殿下不用如此紧张的,妾身只是一个女人,并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人。”   “太子殿下,你在发抖!”   “.......”庄炎瞪她,眼神冰冷。    第十二章 东宫  舒瑾在庄炎甩脸之前,扭头对留芳吩咐道“端盆水热水来吧!”   “是!”留芳点点头,还不忘丢一个提醒的目光,让她不要再激怒皇太子了。   舒瑾丢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她有分寸,瞄了一眼脸色不愠的人,她什么都没说,让留菲给她解开发簪,打散头发,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们应该休息了。   她的头发很长,又黑又顺,留菲很快就梳理清楚,她换了一身睡袍,床铺早已铺好了,白布也铺在上面了。   不多久留芳捧着一盆热水进来,舒瑾接过去端着在庄炎脚边放下,蹲在地上道“太子殿下,妾身给你洗脚。”   “不用!”庄炎看都不看她,宽敞的衣袍从她脸上划过,带着淡淡的清香,留给她一个不予理会的背影。   舒瑾说不上心是骗人的,说实话,这是应该想得到的,若是他突然对她温柔才该担心了,她就着热水洗了洗手,既然他不泡脚,她自己泡就好了。   进了里间的人没听见动静,扭头看了一眼,见她坐在榻上,一双细白小巧的玉足泡在清水中,一位婢女蹲在地上,似她方才对自己的神态,蹲在地上给她洗脚。   原本心里不爽的人这会儿心情更不爽了,三步两步走过去,一脚掀了银盆“不准洗!”   留芳蹲在地上没防备,洗脚水全都掀在她身上,浑身湿漉漉的,她明显被吓住了,蹲在地上都不知道躲开。   舒瑾也被吓住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仰头看着神情不悦的人。   庄炎也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素净白皙的脸上,眉目如画,长发如瀑,一张脸素雅动人。捏了捏拳头,转身走了。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守在门口的嬷嬷不由咳嗽一声,打破平静,她奉命守在门外在,知道他们行夫妻之礼为止。   庄炎并未走出这间新房,而是拂袖进了里间,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舒瑾看了一眼身上滴水的留芳,道“下去换一身衣服,今晚留菲留香当值,老实说,变成这副模样是她乐于看见的,只有把他逼急了,爆发了,对自己恨得牙痒痒,她才有机会接近他。   留菲给她穿了鞋,舒瑾掀开珠帘进去,大红的龙凤呈祥红烛静静的燃烧着。   她脱了外裙爬山宽大的床,瞄了一眼躺在外面的人,他似乎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的。舒瑾知道他并没有,想来娶了一个只会惹自己生气的妻子,怎么可能睡得着?睡得安稳?   留香,留菲放下床帐和床幔,宽大的床上光线顿时暗了许多,他们置身一袭红色中,入目都是红色的。   舒瑾躺了一会儿,侧身躺在距离他一尺宽的地方,闭上眼数着小绵羊,据说这样可以快点入睡。   她数了快一百只绵羊时,外面传来咳嗽声,舒瑾知晓,那是嬷嬷提醒他们该行夫妻之礼了,不然她不好对太后皇后交代。   这种事情她今日不会主动的,比起她的压力,庄炎更应该担忧才是,所以她心安理得,仿佛没听见嬷嬷的提醒一般,继续数绵羊。   咳嗽声接二连三的传来,躺在她身旁的庄炎再也受不了了,突然掀开被子,若不是看着嬷嬷是母后的人,他不在乎大婚当晚杀一个奴才。   舒瑾闭上眼不做声也不动,任身后的人盯着自己的后背,不多久,一道粗鲁的力道拽着她的头发拉了过去,她吃痛出声。   总算听见动静的嬷嬷暗暗松了口气,趴在窗户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住手,你抓着我的头发了!”头皮生疼,她脸都变形了。   “闭嘴,本太子讨厌你说话,讨厌你这个人!”庄炎拽着她的头发紧了紧,发表了对她的意见,二话不说撕烂她身上的衣裙,把人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舒瑾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被他按在床上,看着雪白的肌肤在红色被褥的映衬下娇艳动人,眸光深了深,庄炎顺手撕了她的肚兜盖在她脸上,分开她便压了下去,舒瑾疼得脸都绿了,无奈双手被他抓着,根本动弹不得,他一点都不怜惜她,不顾及她处子之身,粗鲁且蛮横,她疼得全身冒冷汗。   嬷嬷听着里面传来两人的呼吸声,以及皇太子妃的哭声和嘤咛声,脸上洋溢着一抹舒心的笑,阿弥陀佛几句,这才退下去,明日只管收取白布交差即可。   感觉身旁的人睡着了,舒瑾这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动了动身体,觉得疼得厉害,他是残忍的,原本的鱼水之欢被他硬生生弄成了野兽搏斗一般,只可怜她这幅身子遭罪。   今晚注定不是好眠之夜,她抚着脖子上的玉环,进入空间养伤,在空间里找了几本书打发时间,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有些累了才离开空间。   很早,红烛还未燃烧完,舒瑾就听见了动静,睁开眼入目的红色让她迷茫了一会儿,随即想起来自己所处的环境,偏头就看见昨晚一秒变野兽的男人已经坐起来了,偏头看了她一眼,见他看着自己,他冷着脸,留了一个光洁的背给她。   舒瑾动了动,忍着酸疼,爬起来披上一件外袍准备侍候他穿衣,庄炎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人,冷笑“大清早就如此放荡,太子妃昨晚还没要够吗?”   他的话太侮辱人,舒瑾微微咬唇,假装没听见一般,招手让工人侍候他沐浴更衣,她自己去了隔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留芳留菲她们进来侍候她沐浴更衣,舒瑾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对她们担心的目光,她瞪了一眼“死不了,不要摆着一张脸,难看!”   “是!”两人勉强挤出一抹笑,心里还是很难受,为她们的主子。   梳洗了一番,她穿上太子妃的宫装,忍着下身隐隐不适,一派富丽华美的走出去,庄炎已经准备好了,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出了房门,她不敢耽误,跟了出去。   嬷嬷负责整理床铺,掀开被子瞧着略显凌乱的白布上一朵血花,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捧着着代表皇太子妃贞洁的白布朝皇后的凤仪宫走去。   他们到了凤仪宫,帝后已经在等着了。   到了门口,庄炎放慢了脚步,等她跟上来,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今日是他们婚后第一天,要和帝后敬茶,是必要的一个规矩。   “昨晚休息得可好?”皇后看见他们进来行礼,慈爱的笑问。   舒瑾脸色红了红,一脸娇羞的看了庄炎一眼低下头,小声道“休息得很好,多谢母后关心!”   庄炎听着她娇柔的声音,在心里冷哼一声。   “皇太子呢?”皇后挑眉,慈爱的看向庄炎,昨日发生的许多事情都令她不高兴,索性,他并未让她失望。   “儿臣也休息得很好,多谢母后关心!”庄炎含笑应了一句,余光见身旁的人不赞同得挑了挑眉,他捏了捏拳头。   舒瑾感觉他的目光,偏头对他娇羞又温柔的一笑。   看在帝后眼中,觉得这两个孩子似乎很融洽,他们就放心了。   很快宫女端着茶水上来,舒瑾端着茶给帝后敬茶,皇上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好好辅佐皇太子,侍奉皇太子,早日为皇家诞下皇孙。   皇后慈爱的说她把皇太子交给她了,让她好好侍奉皇太子,风雨同舟,白头偕老。   喝了茶,舒瑾得了两个沉甸甸的红包,她笑着感激。   皇上还要上朝,喝了茶就走了,皇太子大婚,休假三日不用上朝,他们陪着皇后说了一会儿话,在凤仪宫用了早饭才回了东宫,今日他们就要回太子府,索性距离皇宫并不远。   他们离开时,皇后留她说了一句话,很是和蔼可亲,说出的话却让她深思“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本宫希望你能收敛一切脾气,要知道,当初会选你为太子妃只是觉得你品性家世都不错。”   “昨日大婚,你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让本宫很不喜,太子妃,不要让本宫给新婚的太子选定继太子妃!”   想来昨日她和庄炎之间的对话和较量都被嬷嬷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后,舒瑾诚惶诚恐的跪拜后,皇后便让她退下了。   她出了凤仪宫就收敛了情绪,知道皇后只会维护皇太子,对她色厉内荏,对她满怀不满,都是情有可原的。   一路上,庄炎都不多看她一眼,离开了他人的目光,他们就是两个两看相厌的人。   他们回到东宫,庄炎让人把东西一搜就走了,舒瑾知道今日要回太子府,让留芳她们利落的收拾好行李,免得被他坏心丢下。   当然,如果他不怕皇后知道的话。   说是快点收拾,一个上午过去,东西才收拾得差不多,他们在东宫用了午膳,两人都不看对方一眼,舒瑾不在意,他确实是这样的人,当年她一直被冷落,跟打入冷宫差不多,后来差不多也习惯了。   她原以为皇太子就是冷情的人,后来洛水心进府了,他对她关心备至,疼爱有加,仿佛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感觉,让她明白,有一种冷情只对你。   见识了他的真情,可惜不是对自己,舒瑾当年做了许多事情,现在想想真是幼稚,竟然期望一位讨厌你的人会喜欢自己。   一如现在幼稚的自己,不过这次不同了,看着他冷漠的脸,舒瑾暗暗告诫自己,至少洛水心是不可能再入府了,那么,就让她取代那个位置吧!   察觉她的目光,庄炎冷着脸睨着她,舒瑾一点都不在乎,对着他讨好一笑,容光泛发,笑容灿烂,熠熠生辉。   这一瞬间,庄炎竟然生气不起来。   看着他脸色微红的收回目光,舒瑾在心里偷笑,看来她还是应该去空间多看一点关于男女感情的书,有助于自己俘虏人心,特别是男人的心。   马车缓缓的出了皇宫,朝南边的太子府走去,太子府并不是新建的,当今皇上是太子的时候就住过,庄炎只是重新修葺了一番。   就在舒瑾快昏昏欲睡时,马车停了下来,她没防备,脑袋撞在车壁上,咚的一声,她疼得立马睁开眼,一脸呆萌的模样看在庄炎眼里是愚蠢,忍不住嗤了一声表示嘲笑。   舒瑾神情不变,像是没听见一般,揉了揉头,等他下了马车,这才扶着留芳的手下了马车。   仰头望着朱红色牌匾上刻着的金色太子府三个字,落日的余晖洒了下来,她微微眯眼,嘴角含笑。   抬脚跨入太子府的庄炎没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扭头看来,见她傻愣的站在门口,笑得有些温婉,和煦的夕阳在她身上泛着光彩,这一瞬,庄炎觉得夕阳太耀眼。   太子府占地很广,亭台花园,雕栏画栋,和记忆中并无出入,管家领着她去了去了怡和园,是她和庄炎的起居园子,前世他很少进这个园子,今生,以后看着吧。   怡和园有个小院子,种了几棵樱花树,已经有些年头了,她一直很喜欢,看着熟悉的一切,她心情不由好了许多。   收拾好,时辰已经不早了,舒瑾在怡和园转了一圈,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她让留芳去请皇太子过来用饭。   留芳离开一会儿,回来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回太子妃的话,皇太子让太子妃自己用餐,以后也不用特地去请他。”   舒瑾摆摆手,留菲给她布菜,饭菜是留芬准备的,很合胃口,她吃了一碗白米饭,香甜软糯,上等的贡米蒸熟的,寻常人家根本吃不上。   她不着急,书上说,感情不能勉强,也着急不来。   可以一见钟情,也可以日久生情了。她错过了一见钟情,只能日久生情了,皇太子,你不要逃哟!   饭后时辰还早,她去后花园走走,消食。   后花园的风景很好,茂林修竹,种植了不少奇珍异草,此时正是菊花和桂花盛开的时节,她已经闻见桂花的香味了,后花园种了许多桂花树,因四季常青,又花香十里,是观赏植物的首选,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植。   她在花园走了一会儿,听见箫声,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她知道,敢在太子妃吹箫的,除了庄炎没有其他人。   果然走了几步,就看见他站在亭中,背对着她,望着远方,吹奏着一曲悠扬绵长的曲子。通常一个人用乐曲来表达,无非是两种,一是有喜而发,一是有感而发。   就是不知道庄炎是因为娶了自己这个娇媚的妻子有喜而发,还是去了王贵妃指定的人有感而发了。   她想,恐怕是后者。   舒瑾站了一会儿,并未打扰他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带着留菲她们离开了。   余光瞟着离去的身影,庄炎继续吹着萧,恐怕这辈子找个懂他的人太难了。   站在不远处静静听着箫声的人,不免在他的箫声中听出几分孤独,几分落寞。    第十三章 受封  成亲第二日的晚,舒瑾梳洗了一番出来,看着夜色不早了,今日一直没怎么休息,她妆模作样的等到戌时三刻,让留香去请庄炎过来休息。   留香出去没多久没回来,神情和留芳去请庄炎过来用晚饭一个神情,她便明白了,其实她心里有数,他会过来她才会奇怪呢。   收拾了一下,她脱了衣袍爬上床,留菲放下床幔,今晚她值夜。   舒瑾很快就进入了空间,在里面找了很多关于感情方面的书籍,废寝忘食的看了许久。突然,眼前多了一张树叶,是桃树树叶,上面有字,她看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师傅不是在闭关修炼吗?   “阿瑾徒儿,为师一个盹醒来发现有件东西忘了给你了,好生浇灌,会有意想不到的益处。”   她看完上面的字迹,树叶突然燃烧起来,她惊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树叶化为灰烬,桌上多了一个花盆,盆里是一些泥土,其余全无,一根草都没有。   她想挖开看看泥土里有什么东西,想想还是作罢,怕自己弄坏了不好,毕竟是仙家的东西。   没错,她师傅自称神仙。   说是为了她这个孽徒操碎了心。   很多事情她不知道,既然她能让自己重生,还给了自己如此多的宝贝,想必真是她师傅,否则谁会对她这么好?   说是要多浇灌,她找了一下周围,根本没水,她不可能从现实生活中带水进来,想了想,她在花盆上画了一朵小云,稀里哗啦的下了几滴雨就消失不见了。   她顿时没了心情看书,盯着白瓷花盆出神。   庄炎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侍女瞧着时辰不早了,道“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一太子殿下需早些休息。”   庄炎像是没听见一般,又看了一会儿书,突然问答“太子妃睡下了吗?”   “太子妃戌时三刻就睡下了。”侍女如实道。   庄炎有些意外,他以为成亲第二日就冷落她会有意见,看来她还挺识趣的。   早上,舒瑾精神饱满的醒来,梳洗了一番,独自用了早饭,让留香去看看庄炎准备好没有,他们今日要回门,回舒家。   礼物昨晚都核实了,不会出错也不会失礼。   “太子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太子妃可以出门了!”留香回来道。   舒瑾点头,在门口看见庄炎,得体的行礼,庄炎看都不看她一眼,率先上了马车,舒瑾神情不变,扶着留芳的手上了马车,身后跟着几马车的礼物。   听见爆竹声,舒家人都出来迎接,舒瑾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她年纪还小,已经梳着妇人发髻显得越发的稚嫩。   从下马车这一刻开始,两人都进入了相亲相爱的角色,仿佛在马车里两看相厌是他们的错觉。   高氏瞧着两人神情和睦的进来,不由放心了,准备跪拜行礼,被舒瑾让留芳她们扶起来,她亲自扶着舒老夫人起身“祖母,娘客气了!”   “这是该有的礼节,也是对皇家的尊重!”舒老夫人笑握着她的手,余光瞧着和苏老爷子说话的庄炎,见他神情无异,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回到客厅,舒瑾让留芳她们吧礼物拿上来,她亲自送到舒老夫人她们手上,礼物准备的很齐全也很贵重,毕竟是太子妃,皇家该有的礼数是有的。   “太子殿下能亲自送太子妃回门,臣妇很感动,太子妃年幼,在府上又娇生惯养,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太子殿下见谅!”舒老夫人开始探口气。   “夫人客气了,阿瑾很好,舒家把她教导得很好,知书达理,端庄贤惠,对本太子恭顺贤淑,本太子只怕抢走了舒家的一块宝,老夫人会不高兴呢!”庄炎很会睁眼说瞎话,舒瑾配合的羞红了脸,两人一唱一和,果然合拍。   他很会说话,这番话听在舒家人心里,不由得意几分,当然,他们也知道,只是客套话而已。   一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午饭后庄炎安排在舒瑾的闺房休息,舒瑾去了舒老夫人的院子,舒老夫人让她坐在身边,抓着她的手撩起休息,发现手腕上的守宫砂不见了,这才真的松了口气。   拍着她的手,道“如此就好,你和皇太子夫妻和谐,只要你肚子争气,生下皇孙,舒家就算站稳脚跟了。阿瑾,舒家的将来就放在你手上了,你得尽早诞下皇孙。”   “是,孙女明白!”舒瑾乖巧的答应,舒老夫人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才让她去高氏那儿。   难免又是一番叮嘱,高氏还是挺心疼她的,让她尽自己的本分即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当年她就是一心想怀上孩子,谁知道一直没动静,当时没少在舒老夫人那儿受气,她心疼女儿,自然不希望犯自己的错。   高氏教导她一些为妻之道,对待相公要温柔体贴,切不可使小性子闹脾气。   舒瑾认真的听着,时不时恭维几句,高氏听得很受用。   半个下午,时辰不早了,他们辞行回太子府,又是一阵热闹相送。   马车停在门口,庄炎扶着舒瑾的手让她先上了马车,这才在舒老夫人他们的恭送下上了马车,车帘垂下时,脸上温柔的笑立即收敛,他掏出手绢擦拭手,擦拭完便丢在一旁,仿佛握了她的手很脏一眼。   舒瑾知道他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她假装没看见,神情不变。   庄炎皱了皱眉,没想到成亲那日后,她竟然收敛了伶牙俐齿,对他的所作所为再不多一言,倒是令他意外了。   意外归意外,他不会开口问,显得他很在意似的。   一路沉默,到了太子府,庄炎率先下了马车,根本不管身后的舒瑾,留芳她们看在眼里,虽然不满,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今日回门,她们四位陪嫁丫头没少被套话,不过舒瑾已经交代了。就算她在太子府过得水深火热,她们都要往好的说,不准透露实话一句。   晚上舒瑾一个人用晚膳,一个人休息,从搬进太子府,庄炎就未踏入怡和园一步,她一点都不在乎,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舒瑾没放下对洛水心的关注,听说她还没关着,她就放心了。今日她也探了高氏的口音,不可避免的,高氏对洛水心这种想攀高枝的做法很不齿。   至于林玉致,依然被看管着,林家已经把他和将军小姐的亲事已经说下来了,过不了多久就会上门纳采了。   她想看看洛水心那么大魅力,那么大的口气,现在怎么挽回自己的命运。   夜里,她早早的休息了,和往常一样进入空间看看书,浇浇泥土,时间过得很快,过去半个时辰她就会离开空间回去休息,毕竟明日是她太子妃册封大典,对她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早上留芳叫醒她,沐浴梳洗了一番,换上华丽的宫装,她戴上太子妃的青鸾头冠,细致的描眉化妆,看着镜中容颜出众,眉目如画的女子,她满意的淡淡一笑。   “太子妃,太子殿下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留香站在门口道。   舒瑾不敢耽搁,踩着细碎的脚步走出怡和园,走出太子府,庄炎已经坐在马车里了。看见她上马车不由哼了一声“下次本太子不会多等一刻!”   “妾身失礼了,让太子殿下久候了!下次换妾身久候太子殿下。”舒瑾很是识趣的认错,神情真挚,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讨好意味,配上华丽的宫装精致的妆容,从她上来那一会,庄炎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觉得今日妾身的仪容得体吗?”见她盯着自己,舒瑾笑容温婉的问。   没想到她会如此直言不讳的问出声来,没由来的,庄炎多看了她一眼,被她抓个正着,竟然心慌的脸热起来。   “妆太浓,妖里妖气的,别忘你的身份,你是太子妃,要端庄贤良。”庄炎鸡蛋里挑骨头,道。   “是,妾身以后注意,多谢太子殿下教导!”舒瑾觉得她今日的妆容听端庄的,不过人家太子殿下这样说,她也不好反驳,反驳了就是不够恭顺了。   庄炎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   舒瑾也不吭声,把玩着手腕上的红珠,数来数去还是七颗。再看看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没梦中之人那么顺眼。   很快到了皇宫,他们的马车可以在宫中穿行,给皇上皇后请安,两人去了天坛地坛,祭拜天地及祖先,司天监负责这次太子妃册封大典,帝后观礼。   一系列的规矩走完之后,已经快中午了,舒瑾站在太阳下站了半个时辰,整个人都要晒晕了,预示她成为合格太子妃的钟声才敲响,她松了口气,幸好今日天气不错,若是突然变天,她便不可能是太子妃。   这是晋国沿袭前朝的一个习俗,每位太子妃和皇后受封这日,都有一个天意考验。   庄炎是希望能突然变天的,只可惜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她头上的青鸾头冠依然稳稳当当的戴在她头上,看着跪在帝后面前,接受受封宝鉴的女人,庄炎知道,她这算是他真正的太子妃了,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受封后皇后体谅她,让她去给太后请安后就回东宫休息一下。   舒瑾点头,太后赏赐了她一些珠宝首饰,看她晒得脸红彤彤的,让她回去冰敷一下,她感激的道谢,行礼后退了出去。   回到东宫,她总算松了口气,留芳准备了冰块给她敷脸,今日太阳狠毒,她肌肤娇嫩,免不了夫晒伤。   她的受封大典,不可能无人恭祝的,回到东宫没多久,不少妃嫔送来贺礼,王贵妃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她让留芳记下,以后再还回去,庄炎不喜王贵妃,和她走得太近对自己不利,她不会像前世一样犯傻,以为听从她的建议,就能像她抓住皇上的恩宠一样抓住庄炎的心。   以前她真的很愚蠢,竟然会和王贵妃走近。   她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醒来留菲对她道“太子妃,方才凤仪宫来人传话,说是皇后让太子妃过去去凤仪宫一趟。”   舒瑾点点头,梳洗了一番出门,她知道所谓何事,皇后知晓这两晚庄炎并未和她同床,安慰她的懂事也敲打她几句。   “儿媳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舒瑾举止得体的行礼,道。   “起来吧,休息得如何了?”皇后笑着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回母后的话,让母后费心了,儿媳休息得很好。”   “那就好,瞧着脸色也好了不少,母后就放心了。”皇后拉着她的手,一脸慈爱道“今日你受封太子妃,就是真正的皇家一份子了,太子政事繁忙,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太子府就要你多费心了。”   “母后言重了,这是儿媳该做的,儿媳很荣幸,能嫁给太子殿下,儿媳会尽心尽力侍奉太子殿下,打点好太子府,不让太子殿下费心的。”   “如此母后就放心了!”皇后赞赏的看了她一会儿,道“听说这两晚太子都未睡在怡和园?”   “是,太子说有事情处理,让儿媳不要打扰,儿媳体谅太子殿下政务繁忙,不敢多加打扰,母后放心,儿媳会好好侍奉太子殿下的。”   舒瑾把皇后安慰她的话拿出来反击皇后,什么政事繁忙,就算再忙,白日也能处理好,不过是一个借口,不喜她,不想亲近她的借口而已。   皇后被她说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敲打了,只得道“你能如此体贴,母后很烦心。”皇后又道“当然,你还年轻,许多事情恐怕应付不过来,若是又不懂可以问母后。作为女人,我们就要打点好后院,前朝的事情我们女人管不着,太子妃既然嫁给太子,就该明白,太子和太子妃是一体的。”   “是,儿媳明白!”舒瑾乖巧点头。   皇后又和她说了几句,这才让她退下。   从凤仪宫出来,她准备回东宫,免得走远了遇见王贵妃。   没想到她有意回避,却还是在路上遇见了王贵妃,两人打了照面,舒瑾上前行礼,王贵妃含笑回礼,道“恭喜太子妃了!”   “谢贵妃娘娘!”舒瑾含笑道谢。   王贵妃瞧着眼前的美人儿,微微有些嫉妒,当年她这般大时,是否比她美上几分,瞧着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脸,她暗叹年轻真好。   “太子妃收到本宫送的礼物了吗?”王贵妃笑问。   “多谢贵妃娘娘厚爱,礼物太贵重了!”舒瑾笑道。   “太子妃说笑了,那些礼物能配上太子妃的身份是它们的福气,时辰还早,难得遇上太子妃,不如我们去前面的亭中小坐片刻?”王贵妃瞧着不远处的八角亭,兴致很好的模样。   舒瑾不好公然驳了她的面子,含笑点点头。   “当初瞧着太子妃的画像,本宫就知道太子妃是有福气之人,果然皇上一眼就选中了太子妃。”王贵妃不忘提醒她自己的来历。   “这都是托了贵妃娘娘的福气,若是没有贵妃娘娘美言几句,哪有本太子妃的今日!”舒瑾一副很是知恩图报的模样,道“以后有什么能帮上的,贵妃娘娘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她笑着敷衍。   王贵妃笑着点头,心想如此好相与,果然选了一个不错的太子妃。   庄炎从御书房出来,准备回东宫,谁知道走了一会儿,就看见坐在亭中的人,一位是宠冠**的王贵妃,另一位,瞧着那青鸾头冠,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他捏了捏拳头,这个女人!   雨郁求收藏求推荐哟,亲们喜欢就动动小支持一下,么么哒!    第十四章 说书  舒瑾见王贵妃看向她身后,嘴角含笑,她回头看去,就见不远处庄炎正看见这边,面无表情的脸上隐藏着深深的怒意。   舒瑾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第一次和王贵妃打交道就被他看见了。   “时辰不早了,贵妃娘娘先忙,我就先出宫了!”舒瑾含笑起身说道。   “太子殿下似乎在等着太子妃,太子妃真是好福气。”舒瑾娇羞的笑笑,王贵妃笑着褪了一个手镯给她“今日聊得很开心,日后太子妃进宫多到本宫的月宫坐坐。”   “谢贵妃娘娘厚爱,这个手镯我不能收,贵妃娘娘已经送了不少贺礼了,娘娘放心,若是入宫,回去打扰娘娘休息的。”还月宫,她真以为自己是嫦娥?   舒瑾把手镯推了回去,行礼后边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王贵妃笑了笑,带着人离去,瞧着面无表情的皇太子,她觉得自己没白费心机。   “殿下!”舒瑾走到庄炎面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行礼道。   庄炎像是不认识她一般,沉默的看了她一眼,道“太子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殿下放心,妾身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一句话,噎得庄炎脸色一变,看着她得脸,捏了捏拳头!   一路无话,舒瑾坐在他对面,庄炎闭眼假寐,微微侧着身子,似乎面对她都不屑。   舒瑾知道,庄炎对自己的讨厌又多了一分。   到了太子府,庄炎毫不意外,再次下了马车离去,以前的冷言冷语她已经习惯了,也不在乎这一点,领着四位婢女回了怡和园。   这个八月很热闹,过两日就是中秋佳节了,八月二十七是她十六岁生辰,如今是太子妃了,她的生辰不可能不声不响的过,她已经吩咐下去了,让管家准备一番,戏班子也订好了,到时要在太子妃唱大戏。   为表示心意,月饼舒瑾要亲自做,她在空间里翻了不少书籍,发现月饼还有多种多样,馅料更是五花八门,毕竟是孝敬长辈的,舒瑾决定还是遵照传统吧。   留芬料理一把手,舒瑾亲自下厨不过是做做样子,做做现成的而已,馅料和面皮留芬已经准备好了,她只要把馅料包进面皮里,按个模子蒸一下就可以了。   她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新出炉的一碟子月饼,舒瑾让留芳每个口味挑一个给庄炎送去。   庄炎在书房处理事情,听小厮说太子妃让人送月饼过来给他尝尝鲜,庄炎黑着脸摆手。小厮退了出去“主子在忙,姑娘还是回去吧,太子妃的心意太子殿下已经知晓了。”   “如此,那就麻烦了!”留芳笑着行礼,提着食盒回去,舒瑾听说他不要,赏给了留芳她们几个婢女尝尝鲜,反正她该做到的礼数已经做到了,他接不接受就是他的事情了。   一个下午蒸了很多月饼,放在精美的礼盒中,舒瑾让留芳亲自带着送去舒家,她现在是太子妃,以她的身份,送节不用她亲自上门,甚至舒家还要上门给她送月饼了。   至于皇宫,明日她会亲自带进宫。   夜里她在空间里看了一会儿书,浇灌了泥土,在空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出去休息,她现在已经习惯每日都去报道了,是她打发时间最好的去处。   第二日庄炎要去上朝,很早就出门了,她早上醒来,梳洗了一番,在太子府用了早饭才进宫,留菲她们跟着,马车上放了几盒月饼。   她最先去给太后请安,太后不能吃甜的,御医说对身体不好,她记住了,给太后的月饼没放糖,是无糖的五仁月饼,味道有点不好,不过人家太后不能吃甜食她也没办法,总不能不送不是。   那会得罪太后的,要知道太后在**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觑的。   太后笑着收下她的月饼,夸赞她费心了,同时舒瑾也收到了太后赏赐的几匹上好的云锦。她感激的收下,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去皇后的凤仪宫。   皇后早就知道她进宫了,也知道她去给太后请安了,心想她还是知道一点礼数的。皇后收下月饼和她闲话家长,询问舒瑾庄炎的喜好,看她有没有上心。   舒瑾是谁,对他的饮食起居了如指掌,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她还是不懂,依然没走进他的心。   “近来螃蟹上桌了,昨日上贡了不少螃蟹,母后让人给你们留几对,拿回去蒸了吃,肉质鲜美,很是肥嫩,清蒸额味道就很好!”   “多谢母后厚爱,太子殿下恐怕没口福,母后还是心疼儿媳,知道儿媳喜欢吃,母后放心,殿下不能吃螃蟹,儿媳会盯着的。”   “是呢,太子不能吃螃蟹。”皇后是故意试探她的,见她并不是不知晓,满意的点点头,让人准备几对螃蟹给她带回去,进贡的螃蟹可是外面花银子都买不到的。   舒瑾从太后那儿出来已经不早了,她和皇后说着话,瞧着时辰不早了,皇后让人把太子殿下请过来,让他们夫妻陪着她用饭。   皇后邀请,庄炎不好拒绝,听说太子妃也在,微微叹了口气。   舒瑾和皇后聊得很融洽,皇后很喜欢听戏,宫里也有戏班子,是专门唱戏给皇家的人听的,皇后心情好都会听上几曲。   舒瑾想起了昨晚无意间翻到的一本灵异小说,笑着和皇后说了一个大概,皇后听得上心了,听宫人禀告太子殿下来了都没在意。   “母后,太子来了!”舒瑾看着进来被冷落的人,好心提醒道。   “太子来了,坐吧!”皇后收回思绪,笑着对庄炎说了一句,示意宫女上茶,她又迫不及待的问“然后了?白素贞如何了?”   “然后白素贞醒来,化作人形,渡过了一年一劫,她想起幻化蛇形时看见官人的模样,掀开床幔发现倒在地上的许仙,才发现许仙被她的原型给吓死了,她几欲崩溃,抱着许仙的身体痛哭不已...”   舒瑾说的正是白蛇传,她的说书比不上茶楼的说书艺人,倒也说得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至少皇后听得入迷了,连太子殿下来了都冷落了。   她只看了志怪小说,并未得见影视作品,今日所说也是昨晚刚看过的几篇,后面的她自己都还未看完。   皇后听得入迷,一双眼睛盯着她,听她娓娓道出,见她不语,急问“许仙真的就这样被吓死了?”   “是的,不过白娘子法力无边,她偶来盗取灵芝仙草救活了许仙。”后面的她也没看的,笑道“母后,故事以后再说可以吗?儿媳瞧着太子殿下似乎不高兴了。”   “好,反正你知晓,母后听得上心了,这几日你就住在东宫,把这个白娘子和许仙传奇的爱情故事说给母后听听,世上真有如此真情?”   “儿媳荣幸!”舒瑾松了口气,看来中午不能休息了,她怪自己多嘴了,竟然说了出来。   “母后这是有了太子妃就嫌弃儿臣了吗?”庄炎不悦的瞟了舒瑾一眼,笑着对皇后道。   “太子妃孝顺懂事,体贴温柔,母后会喜欢她也是应该的,太子若是有太子妃一半孝顺,母后就知足了!”皇后戏谑道。   庄炎故作诚惶诚恐道“是儿臣不孝,让母后受委屈了,儿臣以后一定尽心孝顺母后。”   “如此,母后就满意了!”母子二人说了几句,皇后瞧着时辰不早了,让宫人准备饭菜,舒瑾和庄炎陪着皇后用午膳,三人默默的用膳,倒也胃口不错。   皇上很少来凤仪宫用餐,平时皇后都是一个用,如今笑着两个孩子陪着,她竟然有些不习惯,不过心情好,她都免不了多吃了几口米饭。   午膳后他们喝了一杯茶,皇后让舒瑾回东宫休息一下,下午再来给她讲故事,舒瑾笑着点头,跟着庄炎离开。   走出凤仪宫,庄炎便黑了脸,屏退宫人几步,扭头瞪着舒瑾“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说给母后听,玷污了她的耳朵。”   “既然是乱七八糟的故事,方才太子殿下似乎听得也很认真,妾身以为太子殿下也喜欢听了。还想着哪日抽时间特地说给太子殿下听呢!”   “本太子才不喜欢!”被戳中心事的庄炎脸色一红,又是气恼又是羞赧。   “哦!”舒瑾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那神情明显不相信。   庄炎有些着急,急着澄清自己“本太子最不喜欢听故事了,哼,你不准再说。”   “恐怕妾身做不到,妾身已经答应母后了。若是不说就是欺骗母后,如此不孝,妾身做不到。”舒瑾不理会黑脸的人,道“时辰不早了,若是没其他的事情,妾身要回去休息了,母后下午还等着妾身的故事了,若是不休息好,说得不精彩,母后会不高兴的。”   “你!”庄炎看着嚣张离去的人,张了张嘴“你...你站住!”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吗?”舒瑾不解的回头,一脸茫然的问。   见她这幅模样,庄炎气得差点肺都炸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愤怒的拂袖从她身边走过,还不忘冷哼一声“太子妃,好样的!”   “多谢太子殿下夸赞!”舒瑾笑容缓缓道。   “......”   走了几步的人差点趴在地上,扭头看着一副行礼恭送的人,内火中烧。   “奴婢斗胆,太子妃何必激怒太子殿下呢!”留芳不解的问。   “我自有分寸,你只管做好份内的事情即可,这样的话不要给我再说第三遍,留芳。”舒瑾挽着被风吹拂在脸上的发丝,道。   留芳惶恐,低下头“奴婢知错了!”   回到东宫,舒瑾梳洗了一番躺在榻上,很快的入梦了,她翻开昨日看的传奇爱情小说,从头看到尾,然后再看一遍。   醒来皇后已经派人来请她过去了,她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看了十几个时辰的书,脑袋都有些晕晕沉沉的。   果然皇后早就在等着了,还准备不少茶点瓜果,笑眯眯的让她坐过去,八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凉快了许多,她们坐在弥漫着桂花香味的亭中,听着白娘子和许仙的传奇爱情故事。   舒瑾中午恶补了一遍,下午找到感觉,说的顺口极了,精彩绝伦又感人至深,皇后听得又哭又笑,感动不已。   从船篷借伞,白娘子盗灵芝仙草,水漫金山,断桥,雷峰塔,许仙之子仕林祭塔,以及法海遁身蟹腹逃生,按照故事的情节一一讲下来,听得皇后意犹未尽。   一个下午,舒瑾将白蛇传粗略的给皇后说了一遍,两人因着这部传奇爱情故事拉近了距离。   皇后的意思,若是能排出戏曲,那就更美了,舒瑾自告奋勇,说是愿意把这个故事说给排戏的人听,让皇家戏班的人排出来唱给皇后听。   两人一拍即合,期待着戏曲版的白蛇传。   因着给皇后说故事,在凤仪宫用了晚饭才回去太子府,故事说完了,她也就不用住在东宫了。   下午说了太多的话,她嗓子有些哑,留芬给她煮了润嗓子的冰糖雪梨,她睡前喝了一碗,进了空间想把那本书带出去,揣在怀里,醒来摸了摸怀里,空无一物,果然里面的东西带不出来的,看来她还是得乖乖进空间了。   第二日十五中秋佳节,舒瑾收到不少礼物,想巴结她的人还是不少的,毕竟无意外她就是未来的皇后,现在不巴结,等她当了皇后就更难巴结了。   十五中秋佳节,月圆人圆,皇上在御花园设宴,皇亲国戚都进宫赴宴,舒瑾是太子妃,当然是不能缺席的。   她和庄炎一大早就入宫给帝后请安,又给太后请安,太后拉着她的手道“听皇后说太子妃知道一个精彩的故事,把皇后感动哭了?”   “母后缪赞了,不过故事确实精彩,母后知道太后喜欢听戏,便让儿媳告知戏班的人,等排出戏曲来让太后品鉴一番,看是不是精彩绝伦的故事。”一番话太好了皇后又讨好了太后,皇后高兴了,太后也高兴了。   皇后听着,暗叹这个太子妃懂事乖巧,会做人,太子娶了她似乎并不是错误。   只是太子不喜,她这做母后的也不能强按牛饮水,只能适时的提点一番了。   庄炎对舒瑾讨好卖乖的行为很不齿,默默的喝茶,不多看她一眼。    第十五章 遇刺  宴席上,帝后和太后坐在主位上,王贵妃坐在妃嫔的最前端,舒瑾坐在庄炎身旁,大庭广众之下,他对自己还算和气,舒瑾也乐得配合他,两人扮演一对和谐有爱的小夫妻,看得帝后很满意,太后欣慰。   他们才成亲几日,在皇家舒瑾是新鲜人,不少人都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好在他们都有分寸,让想看热闹的人失望了。   皇家宴会其实参加过一次也就没什么好期待的,舒瑾对这个宴会并不感兴趣,主要是传统节日,她又是太子妃,只是凑个数,她不好缺席而已。   每年的中秋佳节都是一样,大家聚一聚,闲话家常,吃吃月饼,赏赏月,看看歌舞,热闹一番便过去了。   不过,这也是难得的团聚的日子,所以很多人很珍贵这一日。   舒瑾是个意外。   她悄悄退了席,此时他们也不会留意自己是否在场,带着留芳出去走走,御花园灯火通明,桂花的香味随着清风阵阵袭来,舒瑾找了一个景色优美的地方欣赏夜空中的一轮圆月。   她们只是随意的出来走动一下,并未惊动谁,却不曾想到,会听见一些不该听见的话“把这个放在太子的酒杯中,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听见这话,两人都打起精神,脚步一顿,蹲在地上不敢动,看见从假山后面鬼鬼祟祟走出来的人,舒瑾皱了皱眉,目光跟着他,待得他转身看来,舒瑾惊了一下,捂着嘴不出声。   那个人她认识,是大皇子庄炜的贴身宫人。   不多局,假山后面又出现一个声音,穿着小太监的衣服,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舒瑾让留芳跟着,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加快脚步朝宴席走去。   亭中依然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庄炎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美酒,看见身边的人落座,微微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舒瑾抱歉的对他一笑,不动声色的坐下,留菲给她添了一杯桂花酿,她假意喝了一口,目光留意着和三皇子说笑的大皇子,神情未变。   大皇子大概还不知晓今日他的计划被自己发现了,见她看来,还不忘对她举杯一笑,舒瑾客气的回礼,用指甲试了试酒水,瞧着指甲中的银片未变色,才敢喝下去。   不多久,留芳不动声色的站在她身后,趁着给她布菜的空隙,道“酒水不能喝。”   舒瑾心中有数,看着进来的小太监,他手上捧着一壶酒,皇上笑道“这是去年朕亲自酿造的酒,今日中秋佳节,挖出来给大家尝尝。”   “谢皇上厚爱!”众人道谢。   舒瑾看见小太监弯腰给庄炎倒酒,他并不知道酒水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舒瑾盯着小太监,看着他双手微微颤抖,若是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一股淡淡的酒香传来,小太监斟满一杯酒退到身后,舒瑾看着庄炎捏着酒杯凑到嘴边,她突然站起来,一副踩着裙摆失礼跌掉模样,真好跌倒在庄炎怀中,泼掉了他的酒水。   她扑在他怀里,低语“酒水有毒!”   庄炎愣了一下,看着倒在地上冒泡的酒水,大惊失色。   其他人见他神情,顺着目光看去,都惊了一下。   身后的太监见事情败露,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朝庄炎刺去,他们留意着地上的酒水,舒瑾趴在庄炎怀中,看得明晃晃的刀朝他刺来,手脚利落的抱着他跌倒砸地上。   事情如此突然的发生,庄炎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一热,他抚了抚脸上的东西,鲜红的血染在手心。   其余的人见状大呼刺客,宫人各自保护自己的主子,太监失了先机,看着进来的侍卫,知道今日逃不掉,不等他们攻击,一刀扎进要害,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舒瑾被留芳她们扶起来,忍不住吸了口气,她手臂被划伤了,流了血,好在并不是多大的伤口,留芳用手绢系在伤口上压住鲜血。   被她摔在地上庄炎略显狼狈的起身,看着被两位婢女围着的女人,微微皱眉。   皇后担心的山下查看一边,问道“太子可有受伤?”   “让母后费心了,孩儿无碍!”庄炎摇摇头,看向舒瑾,她低头捂着伤口,脸色有些发白,察觉他的目光对他温婉一笑。   庄炎被她笑得有些狼狈,不自在的收回目光。   皇后让人叫御医,拉着舒瑾的手一脸心疼“今日多亏了太子妃,若不是你,母后不敢想。”   舒瑾客气的摇摇头,道“太子有难,作为妻子的挺身相助是应该的。”   “好孩子!”皇后感动的拍了拍她的手,扭头对皇上道“皇上,竟然有人谋害太子,下毒又行刺,还请皇上明察。”   “皇后放心,朕会让人查清楚的,竟然敢在宴会上捣乱,伤害太子,简直可恶,庄炜,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皇上脸色不悦,说道。   大皇子庄炜暗暗松了口气,拱手道“是,儿臣一定会查清楚,不辜负父皇的厚望。”   闻言,舒瑾差点笑了,皇上竟然让凶手查凶手,真是好笑。   “如此,就要大皇子给本太子一个交代了。”庄炎冷了脸,看着庄炜,道。   “太子放心!”原以为今日能除掉他,却不想被太子妃坏了好事,她竟然破坏了第一个计划,方才她盯着自己,难道她知道一点什么?   想着,大皇子有些紧张了,盯着舒瑾的目光冷了几分。   很快御医来了,他们移步人后,御医撩起她的袖子检查伤口,作为她的夫君的皇太子为了表示关心,跟着一起过去了。   此时他关心的不是她的伤口,而是她手腕上鲜艳欲滴的手链,一颗颗红珠和梦中多次出现的那位女子手腕上的红珠极为相似,他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仔细一看,发现手链还戴在她手腕上,红珠似血,肌肤胜雪,红白相应,越发夺目耀眼。   御医查看了伤口,刀口不深,并未伤及筋骨,清洗了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她疼得忍不住吸了口气。   庄炎看着眼前疼得皱眉的女子,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落在她手腕上的珠子上,又看看她的伤口,心情很复杂。   御医包扎好伤口,开了药方,叮嘱伤口未痊愈之前不要沾水,忌辛辣。   舒瑾缓缓的放下手臂,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庄炎,见他盯着自己,若不是她坦然,恐怕要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了。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盯着妾身?”舒瑾抚了抚耳边的发丝,仰头望着他,直白的问。   庄炎被她问得心里一慌,目光闪烁了一下,示意留芳她们出去。留芳她们看看舒瑾,见她点头同意才守在门口。   “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可以直言。”舒瑾调整坐姿,伤口隐隐作痛,她不该太拼命的。   “这手链,是谁的?”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庄炎盯着她手腕上的链子,缓缓问出声。   “是妾身的,一直佩戴在身上,有什么不妥吗?”他有些失望,果然对他太抱有希望了,以为他会询问受伤的自己,询问伤口疼不疼,是否有事?   以前洛水心被蚊子叮一口,都要兴师动众的,想想就令人不爽。果然同人不同命吗?   庄炎有些失望,沉默了一会儿,在她对面坐下,神色严肃“说吧,你怎么知晓那酒水有毒?”   “妾身说了太子殿下会相信吗?”舒瑾嘲笑道。   庄炎挑了挑好看的眉,不置可否。   舒瑾已经习惯了,在他心里,她就不是好人“席间我出去一次,不知道太子殿下可记得无意间听见两人的对话,便让留芳跟着去瞧瞧,其中一个人我认识。”   “是大皇子的人。”庄炎冷声道,见她惊讶的模样,他笑了一下“本太子知晓了,这事你就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走到门口,庄炎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还有,以后不要让本太子太狼狈,本太子宁愿漂亮的受伤,也不要狼狈的被一个女人救。”   舒瑾张了张嘴,忍不住气笑了,她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吧,对吧对吧?   有了这个插曲,众人也没了兴致欣赏歌舞了,舒瑾包扎好出来,太后皇后报以关心问候,都说她做得不错,保护了太子。   只可惜,人家并不领情,难怪都说男人是血性的,不流血不舒服。   马车上,舒瑾不说话,庄炎也不看她,不愉快的谈话后,两人似乎更加陷入僵局了。   不看她就算了,为什么要是不是瞄着她的手腕,难道她的手要比她的脸迷人?   顺着她他的目光,舒瑾见他盯着自己的手链,有些心虚,用袖子遮住“太子殿下就算喜欢,这是女子佩戴的,男人戴着手链恐怕会被人笑话。”   庄炎会意过来,顿时脸红一阵白一阵“荒谬!”   说完他就叫停了马车,甩脸下了马车,骑着侍卫的马嘚嘚的离去。   他像是会戴女人首饰的男人吗?   舒瑾静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吩咐车夫赶车,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庄炎很快回了太子府,进门时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步进去了,他径直去了书房,取出那副被他珍藏的画像,画中女子没有五官,手腕上娇艳欲滴的红珠一颗一颗,和那个女人手腕上的珠子一模一样!   庄炎正想的出神,身后跳出一个黑衣人“主子,有人劫持马车,太子妃有危险!”   “什么?”舒瑾冷了一下,一瞬间就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大皇子见他无碍,不甘心现在路上扑杀他,无奈他先走了,那个女人......   挣扎了一下,庄炎卷上画卷放好,取下墙壁上的长剑,走出书房。   “主子小心!”留芳和留菲两人把舒瑾护在怀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她们都吓得不轻。   舒瑾也吓坏了,今晚真是太刺激了,接二连三的杀意让人防不胜防,联想今日的事情,舒瑾难免怀疑这些刺客是大皇子安排的。   厮杀声还在继续,车夫已经被杀了,她们乘坐的马车并不安全,正是被刺客赶着,马车很颠簸,她们撞来撞去,身上受了不少伤。   好不容易重生,舒瑾不会甘心还未真正出场就被干掉的,她推开留菲她们,悄悄摸到车帘后,趁着刺客不备,一食盒砸了过去。   黑衣刺客蒙着脸,吃痛扭头看来,舒瑾一筷子戳在他眼睛上,男子痛呼一声,被她顺脚一踢把人踢下马车。   骏马受惊了,慌不择路的奔跑起来,马车不知道陷在那儿,顺着坡滚了几滚翻到了,马车里的人七荤八素的被摔了出去,顿时没了声响,只余车轮在夜色中静静的旋转。   庄炎带着侍卫赶了过去,看着地上的血迹以及尸体他皱了皱眉,侍卫检查了一番,道“太子妃不在这,马车往那边去了!”   庄炎二话不说打马追上去,追了很远发现躺在地上挣扎的黑衣人,以及倒在黑暗中还在旋转的车轮。   庄炎举着火把探了探下面,是个缓坡,马车翻了,车上的人生死不明,他三步两步跳下去,火把的光芒下,他一眼看见雪白手腕上的红珠,心跳加速。   他跑过去把人扶起,探了探她的气息,他松了口气。幸好还有气儿,只是晕了过去,手臂上不少擦伤,脸上也有,鲜血淋淋的,有些触目惊心。   他随身带着金创药,撒在伤口上止血,不知道毁容没有,本来就一张脸可以看两眼了,若是毁容了他就更不喜了。   想着他还不忘检查一下脸上的伤口,幸好只是擦伤,养养就好了,应该不会破相。   庄炎把人抱起来,看着挺有重量的,抱着她才发现人很轻,身体软软的靠在自己怀里,不省人事要比清醒时讨喜许多。   “主子,活口只有一个!”黑衣人在身后道。   “留着!”庄炎抱着人上了马车,本想把她丢在马车里,目光在她手腕上转了几下,他抱着人上了马车,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继续不省人事。   期间,庄炎悄悄的伸出手,抓着她的手腕看了看,手腕纤细柔软,肌肤细腻白皙,衬得红珠越发娇艳欲滴,若不是伤痕点点,和记忆中差不多。   怀里的人触及了伤口突然清醒过来,还未看清人便是一拳头揍上去。   马车传出痛呼声,赶马车的人差点拉住缰绳“主子?”   “无事!”庄炎捂着眼睛,一手劈了过去,舒瑾身子一软,晕倒在他身上,压得他闷哼一声,谁说她抱起来很轻的?   她的胸膛差点就碎了。   求推荐,收藏哟!    第十六章 伤势  马车在太子府门口停下,庄炎黑着脸下了马车,其他人站在两旁,瞄这他这神情,谁都不敢吭声了,纷纷低着头,掩饰内心的诧异。   上了台阶的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扭头把晕倒在马车里的人抱了出来,若不是顾及她身上的伤痕,真想把人扛在肩上,竟然敢对他动手。   庄炎抱着人径直去了怡和园,这可是她嫁进门第一次进来,以前他也没来过,新娘子不是他喜欢的,自然没那个心情。   他才进去就有两位婢女焦急的迎了出来,看着夜色下浑身是血的人吓得差点晕过去。庄炎不理会她们,抱着人进了园子,把人放在床上,吩咐大夫过来瞧瞧,他捂着一只眼睛离开了。   留香留芬看着不省人事,浑身是血的人六神无主。   不多久大夫过来了,把了脉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碍,这才吩咐她们给换一身衣服,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毕竟是太子妃,他一个小小的大夫,不敢冒犯呀。   看了舒瑾的伤,大夫又去看了看庄炎的眼睛,瞧着青紫一圈的眼睛,他示意庄炎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眨得太子殿下不耐烦时,大夫道“太子殿下放心,眼睛并无大碍,只是青紫了一些,煮一颗白水蛋滚几下即可。”   庄炎等大夫走后,拿着手镜照了一下,手镜被他甩了出去。   “主子,查出来了,是大皇子的人!”丢出去的手镜被黑衣人拾了回来,庄炎看了一眼,黑衣人全身发毛,连忙丢了出去。   “知道了,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大皇子也就这点本事!”庄炎冷笑一声,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疼得他吸气。   不多久一位婢女拿着一个鸡蛋进来,准备给他滚滚,他问“太子妃如何了?”   “太子妃已经醒了,大夫说并无大碍,两位婢女也无生命危险,一个断了腿,需要休养。”婢女剥了鸡蛋,吹了吹,庄炎躺在榻上,脑海里闪过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心情复杂。   “大夫说好生养着便不会留疤,主子放心,身上的伤口过几日就会痊愈的。”留香安慰道。   舒瑾放下手镜,现在也只能养着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倒霉,今晚差点就丢了小命。   “太子殿下抱着主子回来时浑身是血,衣服也破烂得很,可吓坏可奴婢,幸好主子福大命大并无大碍,真是上天保佑!”留香庆幸道。   “留芳和留菲伤的不轻,留菲的腿断了,大夫说是要卧床休息,能不能恢复如常还不清楚。”   “太子殿下好像受伤了,奴婢瞧着太子殿下的眼睛都被打青了,幸好没伤着眼睛...”   扑哧一声,留香的话音未落,舒瑾一口汤药喷了出来,全都喷在她身上,留香愣了一下,舒瑾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换身衣裙,掩饰的拭了拭嘴边的痕迹,心里发虚。   难怪她觉得手疼,原来是打人打的,不过人家把她劈晕了,算是两清了。   这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舒瑾抹了药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看书的心情都没有了。   庄炎盯着没有五官的画像看了许久,夜深了才回去歇下。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一位女子,手腕上戴着红珠,他追上去想看清她的脸,她一直跑呀跑,别看柔弱的模样,跑得还挺快的,他追了半天才追上,掀开女子的面纱,庄炎惊醒了。   他捂着胸口喘息了一会儿,看着漆黑的夜色,缓缓下了床。   舒瑾睡得并不安稳,就算上了药,她翻个身就能压着伤口,疼得她吸了口气,睁开眼看向窗户,发现床前站了一个人,原本漆黑的房间此时点着烛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床前的人动了动,想要及时离开,发现已经晚了。   舒瑾掀开床幔时目光在手腕上瞄了一眼,确定不是入了他的梦,暗暗松了口气,道“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吗?这么晚还未休息?”   庄炎盯着眼前的人,目光在她五官上转悠了一会儿,随即抓着她的手就要扣下她的手链。   舒瑾挣扎“你要做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不是,你说,从哪弄来的?”庄炎狠狠地拽着,一点都不顾及她身上的伤,舒瑾见他失了理智,索性也不挣扎了,冷眼看着他摘下她的手链。   她放弃挣扎令他意外了一下,却没放慢动作,奇怪的是怎么都从她手上摘不下来,倒是把她白嫩的小手撸得绯红一片,手链依然好端端的戴在她手腕上。   舒瑾面无表情的说“给我戴上手链的人说。除非自愿,若想拿下来,除非砍掉我的手,我不会自愿取下来,太子殿下还是砍了我的手吧,如果你想要的话!”   “我...”庄炎面上一热,目光扫过绯红的手,缓缓松开她的手,二话不说扭头走了。   舒瑾看着飘飞的轻纱,以及跳跃的烛火,倒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绯红的痕迹,嘴角勾着一抹冷笑,他不淡定了,他已经不能忽视自己了。   昨晚遇刺的事情,一大早就传到皇上那儿,被舒瑾刺伤眼睛的刺客也被五花大绑的带走了。   庄炎听说刺客的眼睛是舒瑾伤的,右眼隐隐作疼,顿时庆幸眼睛完好,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端庄温婉的太子妃吗?   皇上闻言发了火,把大皇子训斥一顿,大皇子被骂的默不作声,等皇上骂完了才认错,说是会尽快查出事情真相,并且要求庄炎不要乱走,让他出门多带侍卫。   庄炎本想揪出他的真面目,无奈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那个女人看见他的侍卫和太监密谋,她是自己的妻子,证词根本不可信。   只是...   “皇兄等等!”走出御书房,庄炎叫住了大皇子庄炜“昨晚有人看见皇兄的人和那位伏法的宫人一起说过话。”   大皇子脸色微微变了变。   庄炎继续道“本太子是不相信皇兄会伤害手足,不过未免皇兄被人陷害,刺客的事情还是早点查出来好,毕竟父皇让皇兄查案,也是给皇兄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他是诓大皇子的,其实他什么都没告诉皇上。大皇子的神情却证明了那个女人并未说谎。   “太子放心,皇兄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也还皇兄一个清白。”   大皇子看着庄炎离去的身影,暗暗捏捏拳头。   那些人真是无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当没除了他,反倒是给他提醒,若是不小心被他抓住把柄,恐怕今生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舒瑾早上醒来就收到不少慰问,皇后的,太后的,王贵妃的,以及其他的妃嫔,皇子妃,公主王爷们,只要能扯上关系的,都送来不少补身子的慰问品,她笑着收下,让留香她们一一送出太子府。   收到的补品让留芬送去给留菲她们二人,比起她来,她们受的伤要重许多,特别是留菲,腿断了若是伤好了走路有异,那是不能在她跟前侍候了。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奇怪,记忆力,从她嫁过来很久都没遇上刺客,这才几日她就受伤无数了,难道她记错了?   舒瑾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趁着养伤的时间,她进入了空间,翻了不少书,都找不到原因,她有些担心了,难道她的重生,她的介入,使发展偏离了前世的轨道?   一觉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她勉强打起精神,数着链只上的红珠,昨晚被他撸出的红肿已经消散了。   手臂上是昨晚的刀伤和擦伤,脸颊上是马车翻倒的伤痕,看起来很丑,她今日都不敢照镜子了。   独自用了午膳,她躺着继续休息,再次进了空间,画了一团乌云给泥土烧水,找了一本书静静翻阅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留香叫醒,道“主子,老夫人和夫人来看望主子了!”   她们怎么来了?   “快领她们进来,你给我梳理一下头发。”舒瑾坐在梳妆台前,留香给她梳理头发,整理仪容,上了药的脸上略显狼狈,所幸只是皮外伤,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容颜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高氏和舒老夫人听闻她受伤了,便坐不住了,毕竟她是太子妃,她们表示关心才是对的,以后舒家可要倚仗她了繁荣兴盛了。   她们略微等了一会儿,舒瑾敷了点粉才敢出来见人,高氏和舒老夫人看见她脸上的伤,还是热泪盈眶,舒老夫人抓着她的手哭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高氏抹泪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伤了脸呢?”   “无碍,上午御医瞧过了,只是皮外伤,休养几日即可,脸上不会留疤,也不会破相,祖母,娘放心。”舒瑾柔声安慰。   两人听了松了口气,她们就担心破相了太子不喜,若是不亲近她了,他们舒家就要失算了。   毕竟女子的容颜是最重要的,若是生的令人讨厌,那也没什么活头了。   “听说昨日宫里出了事情?”抹了眼泪,舒老夫人问道。   “是,有人想加害太子。”舒瑾知道瞒不住,便老实回答。   “好孩子,你为太子挡刀很好,不过呢,以后还是得注意自己的安危,毕竟你是舒家的女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舒家人会伤心的。”其实在舒老夫人心里,若是受点伤能唤来恩宠倒也不错。   曾经也有人救了皇上,他的家人因着得了皇恩,荣华富贵,风光无量,如今在朝中势力还不少。   “多谢祖母关心!”舒瑾笑着点点头,她这位祖母的心思,大概是她能为舒家做出越多的贡献越好,舒老夫人是爱慕虚荣之人,她从来不会真正关心哪个孩子,她关心的只是对自己有没有用,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也是利欲熏心之人,前世她就看的明明白白。   所以对她的假心假意,她都不在乎,不过是维持一种和睦孝顺的表象而已。   高氏是真的关心她的,给她带了上好的金创药,趁着舒老夫人不备,塞给她一封书信。   送走她们之后,舒瑾打开书信,都是高氏关切之言,让她万事多注意身体,不要太听从舒老夫人的话。   舒瑾瞧着字字句句的关心,眼眶湿润了一下,叹了口气把高氏的书信收藏起来,那日心情不好了再拿出来看看,让自己知道还是有人为她着想的。   她带着伤,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在怡和园养着,受伤的是左手,右手并未受伤,她无事就把白蛇传这个故事写了下来,反正无事可做,就当练字也好。   更何况带伤写出的故事更能打动皇后吧,等戏曲排出来肯定能唱哭不少人,她也很期待呢,这么凄美的传奇的爱情故事,就她一个人知道太浪费了。   她在怡和园奋笔疾书,庄炎也在太子府养着伤,他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能带着伤见人,每每照镜子,庄炎想着不由分说的一拳头砸来,脸都是绿的,倒是和眼睛的伤痕有的一比。   舒瑾知道庄炎这两日在府上,她并未去打扰,那样显得自己很没身份,有些事情是需要潜移默化的,比如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毕竟他们成亲十日不到,离日久生情还太遥远,她不着急,他们可以慢慢来的。   舒瑾花了五日的时间腾出故事,她粗粗的翻了一遍,字迹还算拿得出手,吹干了让留香领了牌子进宫,送到皇后手上。   留香这边才刚出了怡和园不远就遇上了出来走动的庄炎,连忙行礼,自从见这位主子,她们就没得到好脸色,对他是又敬又怕。   “这个时候去哪?”庄炎认出是怡和园的人,随意道。   “太子妃腾出了前几日给皇后娘娘说的故事,让奴婢进宫呈给皇后娘娘过目。”落香不敢隐瞒,如实道。   庄炎瞄了一眼她抱着的锦盒便走了。   留香暗暗松了口气,才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吓得她差点跪了“站住!”   “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时辰不早了,进宫还是很远的,她不想赶不上晚膳。   “交给本太子吧,明日本太子入宫,你回去侍候主子,免得两位婢女受伤了,就说太子府无人侍候了!”多么牵强的理由,他却说得理直气壮。   留香看出他不是开玩笑,迟疑了一下,缓缓交出锦盒,里面是她家主子带伤写出来的。   庄炎不屑的接过去,仿佛帮了天大的忙“回去吧!”   “是!”留香行礼,道“殿下明日一定要交给皇后娘娘,这书是太子妃几个晚上没好好休息默出来的.....”话还未说完,她就被庄炎冷冷的一瞟,顿时跪了“奴婢多嘴了,还望太子殿下饶恕。”   她跪了一会儿,等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顾不得别人看见她失礼,小跑着回了怡和园。   舒瑾听说庄炎拿走了书,只是摆摆手,他想看直说,用不着找那么蹩脚的借口,舒瑾打了一个哈欠,准备补眠。   回到书房的人悠闲的坐在软榻上,把玩了一下锦盒,最后还是打开了,里面工整的放着一本蓝皮书,娟秀工整的写着三个字“白蛇传”   他不屑的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翻开第一页看起来。   用了晚膳,舒瑾决定出去走走,在后花园走了一圈,准备休息时留香侍候她卸妆,道“奴婢之前让人去打听了,皇太子从拿了主子写的那本书,到现在还未放下,听说晚膳都顾不得上吃呢!”   “是吗?”舒瑾笑笑,不知道他看这个传奇爱情故事,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被感动,被震撼呢?    第十七章 雷劈  每天都有乖乖抹药,也有忌口,所幸脸上的擦伤并不严重,抹了几天药已经结痂了,红褐色的有些难看,她不出门倒也没什么,就希望她生辰那日能痊愈,不至于戴着面纱见人,太丢脸了。   手臂上的刀伤比较严重,抹了上好的刀伤药伤口愈合得并不快,御医每天都会给她查看手臂,忧心忡忡的给她一个底,说恐怕会留下疤痕,若是以前她会让人把御医赶出去。   现在她脾气收敛了不少,知道御医也尽力了,就算砍了他也没有,何必给自己置气了,只要不在脸上就行了。   下午皇后让人送了不少补品首饰给她,还有绫罗绸缎,说是让她好好养着身体,还说故事她又看了一遍,很感动,已经送去给太后看了,说是戏曲排出来了希望她的伤已经好了。   舒瑾写了一封感谢的书信,让留香送进去,皇后让留香带了口信出来,面善瞧着她们婆媳关系极好。   王贵妃得知她们近来关系密切,冷笑一声,觉得皇后可真是会收买人心,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死心塌地的向着她?   她是知道的,太子除了洞房那晚,这么些日子都没去太子妃的房间过夜了,更不要说太子妃为了救他受伤了他都无动于衷,太子不喜太子妃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迟早太子府会出事的。   舒瑾无事在府上看看书,睡睡懒觉,再听听管家的安排,过目一下礼单日子倒是过得挺轻松的。   八月二十七是她十六岁生辰的日子,这日府上热闹极了,太子府有个院子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占地很大,张灯结彩的,被管家布置得很是漂亮。   太子妃生辰,自然不少人来祝贺,舒爹爹和高氏也过来了,舒瑾笑着让留香把人迎进来,留芳留菲身体还未痊愈,在后院养着。   舒瑾养了几日,脸上的痂落了,露出粉嫩的肉,仔细一看还是能看见的,她多敷了不少粉才遮掩住,唇色也描红了许多,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唇红齿白,很是光彩照人。   庄炎今日上朝后就回来了,他作为男主人自然不能缺席,在文武百官面前,他们夫妻表现得很是夫妻和睦。   太后,帝后,王贵妃,以及其他妃嫔的礼物陆陆续续送来,华丽贵重。皇上赏赐的是一颗漂亮的珊瑚树,这可是难得的真品,又大树杈好看又红润,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它的贵重之处。   其他人看着便知道这位太子妃是不容人忽视的,皇上如此厚爱,送给太子妃这么贵重的珊瑚树做生辰礼物,对太子妃看重,可不是对太子看重?   文武百官在官场多年,能留在京城做官的,没点眼色,没点心思又怎么能在京城立足,皇上虽然喜爱七皇子,如今看来,以后的大统还是皇太子名正言顺。   不由的对这位太子殿下,太子妃越发的恭维巴结了,甚至遗憾自己的礼物是否太过轻薄,难入太子妃的眼?   今日女眷来了许多,舒瑾耐心的应酬,她是太子妃,无人敢为难她,倒是她不为难别人就不错了,今日她表现得亲切温婉,令人觉得没什么太子妃得架子,毕竟才坐上太子妃得位置不久,太嚣张会落人话柄的,威信不是一概而就的,她总的为自己积攒一个好名声。   应酬了一会儿,舒瑾和高氏说话,高氏担心她的脸,仔细看了看确定没多大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又瞧着只剩下两位婢女侍候着,高氏道“听说留芳留菲伤的不轻,既然不能在身边伺候,你身边又不能无人侍候,不如娘把她们接回去,挑几个机灵伶俐的人送来?”   怕她多想,高氏道“娘想着是舒家出来的,对你都是忠心的。”   “不用了。她们很好,况且才嫁过来多久,带来的人不少,这又送来,恐怕会落人话柄,娘别忘了,太子妃的治内权不在我手上,若是送两个人进来,还得给皇后说说,娘说皇后会怎么想?”   高氏想想也对“那倒是,是娘一时糊涂了,你这个太子妃瞧着也不好做,只盼着你福气好,诞下皇孙,站稳脚跟。”   舒瑾和高氏在说话,没留意不远处投来的目光,庄炎看着嘴角含笑,笑容缓缓的人,瞧着她脸上白皙粉嫩一片,看不出伤痕,想来已经痊愈了。   目光又落在她左手腕上,被宽袖遮挡着,那串手链根本看不见,只是她迟钝的动作却让他看了心,那晚的刀口不深,却也有一个口子,御医前几日进进出出,说是伤口难以愈合,费了些心思才治好。   其实她是活该,自作自受,任谁看了刀子也会躲开,她倒好,竟然扑了过去,傻子一个。   不过当时她扑在自己身上,那柔软倒是令人忘怀,就像成亲那日,趴在背上的柔软一般。想着,庄炎下身一紧,这感觉令他羞愧,瞟了一眼微微隆起的衣袍,脸上红了红,掩饰的用袖子遮挡住。   舒瑾察觉有人看她,偏头看见,见庄炎神情有些怪怪的盯着自己,她没在意,对着他娇媚一笑,笑得温柔妩媚极了。   她发现有几位夫人留意着她,可不能看出她和庄炎貌合神离。   这女人!   庄炎顿时觉得气血翻涌,瞟了一眼活跃的某物,他放下酒杯,不着痕迹的用袖子遮挡身前,离席而去。   舒瑾被他瞪得一愣,暗想这个男人疯了,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吗,居然给她摆脸!   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笑着和高氏继续说话,   “娘放心,以后会有的。”孩子会有的,这世,她一定会守护好她的辰儿的,舒瑾笑着安慰,母女俩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根本没心思看戏曲了,大户人家的夫人还能少看了戏曲不成,她们都不稀罕了。   说道戏曲,舒瑾道“教坊最近在排一出新戏,等排出来邀请娘和祖母过来听听,很是感人肺腑,太后和皇后看了剧本都觉得不错呢?”   “好,如此娘可就沾了阿瑾的光了!”高氏笑眯眯的说道,眼里有着期待。   今日太子府很是热闹,舒瑾准备充分。其他人也给面子,生辰宴会很是热闹又完满的结束,来宾们都很满意,美味佳肴,瓜果点心都挑不出毛病,就连离开时准备的礼物都别出心载。   送走高氏他们,舒瑾暗暗松了口气,笑了大半天,她嘴巴都僵了,其他事情交给管家处理,她转了一圈便回去休息了,庄炎那时离开后就没露面。,听说回书房了,反正客人是不敢当着她的问太子怎么不见了的。   舒瑾也不管,坦然的招呼客人,直到把人送走。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已经是半个下午,留香笑着端了一碗面条上来,道“主子午膳没吃多少,留芳特地去厨房给主子做了一碗长寿面,说是希望主子不要嫌弃,火是留菲烧的。”   “放下吧!”她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想着那两个人的卑微的心意,她洗了手端着吃起来,面条问道很清淡,放了鸡蛋揉成的,用骨汤煮出来的,味道很鲜,他多吃了几口,擦擦嘴,道“让她们好生养着身体回来!”   “是!”留香闻言,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她们两人也可以安心养病了。   她们不愿意被送回舒家被人嘲笑,宁愿在太子府做牛做马都可以,如今看来她们不用做牛做马了,主子还是记着这么些年的情分的。   皇上送的珊瑚树很漂亮,不仅可以观赏,据说还辟邪招福,她让人摆在房间里,进出都能看见,也算是对皇上一片心意的感激。   王贵妃送的是一盒漂亮的珍珠,不知道她从哪儿打听她喜欢珍珠,巴巴的让人送了不少过来,舒瑾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这世她可没那么傻,会相信王贵妃的花言巧语,被她几句话,几盒珍珠收买。   不过这盒珍珠确实是好东西,等磨成粉用来敷脸也不错,反正王贵妃舍得送,她没什么不好意思收的。   她对自己脸上的伤疤还是很在意的,昨晚在空间里找了不少书籍,有一本书记载着许多保养女子容颜的方子,她瞧着确实不错,便拿着看了好一会儿,珍珠能敷脸能保养肌肤她是知道的。   女子就没有不在乎自己容颜的,她也不例外,所以记了不少美容方子,等在人脸上试验过后若是无伤害,她自己也会用一下。   她现在年轻漂亮,肌肤水嫩,等年长了,容颜老去们,再难有如此水嫩细腻的肌肤了。   晚膳后舒瑾去后花园走动一下,此时菊花开得依然漂亮美丽,她在亭中坐着欣赏美丽的菊花,抬眼看着走来的人。   庄炎也看见她了,脚步一顿。   舒瑾起身微微行礼,庄炎点了点头,脚步一转就走远了。   她不在意,继续欣赏大片大片,悉心种植出来得菊花。   谁知道坐了一会儿,没预兆的开始下雨了,她们出来没带伞,留香让她等会,她回去拿伞,舒瑾点点头,继续坐在亭中。   起先是几滴,渐渐的于是越来越大,在这个天黑的后花园,豆大的雨滴拍打着一朵朵娇艳的菊花。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庄炎带着小厮有些狼狈的在雨中穿行,舒瑾冷眼瞧着,也不出声,看见他躲进雨亭,她掏出一条手绢给淋湿的人,雨势很大,不一会儿地上便流水成河了。   庄炎并未接她的手绢,揪着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瞧都不瞧她,觉得自己有些狼狈,竟然还让她看见了,她没事老出来转悠做什么?   舒瑾也不勉强,叹道“好大的雨!”   她的声音被雨声淹没,亭中的三人都听见了,小厮不敢多嘴,庄炎不屑接话,一时她的声音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雨吓得越来越大,甚至伴随着雷电,轰隆隆,霹雳霹雳,耀眼的白光就在眼前闪过,舒瑾看着有些害怕。   庄炎和小厮似乎也是如此,静静的站在亭中,看着越来越紧密的轰隆声,以及霹雳声,雷声还好,闪电划过夜空,像一把大刀一般劈下来,让人望而生畏。   风中夹着雨水,哗哗的飘进来,亭中四面通风,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裙摆,她挪了挪身子站在亭中间,庄炎也挪了挪身子,两人不期然撞在一起,庄炎动静很大,就像她得了瘟疫一眼挪开一大步。   眼看着雷声少了许多,闪电也没那么近了,风雨依然无阻,亭中根本不能遮挡风雨了,小厮道“太子殿下,太子妃稍等一会,小的这就去拿雨具,很快就回来。”   小厮说完跑了出去,庄炎迟疑了一下,抬步跑了出去,舒瑾一把抓住他“不要跑,还在打雷闪电,很危险的!”   “不用你管,本太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庄炎甩手推了舒瑾一把,脚下一滑,她跌坐在亭中。   蓦然一个轰隆声,耀眼的闪电闪花了双眼,随即一声霹雳声,紧接着是惨叫声,跑出几步的庄炎看着百尺外劈下的闪电,正好打在那位跑出去的小厮上,火光烟雾冒了出来,然后被大雨浇灭。   他们都眼睁睁的看着看个黑呼呼的人影倒下去,不多久闻见一股烧焦的气息,舒瑾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庄炎吓得几步跳进亭中,心有余悸的缩在舒瑾身旁。   昨晚雷雨闪电过后,便是一日好晴天。   好晴天并未驱散太子府的阴霾,两位主子都病倒了,至今未醒过来,皇上让御医过去看看,皇后坐不住,亲自到太子府查看,看着昏迷的二人差点晕过去。   京城不多久就传出太子府离奇天谴的事情,昨晚雷电大雨,太子府的一位小厮被闪电劈死了,据说全身烧得焦黑,都看不出肉色。   据说太子太子妃亲眼所见,受了惊吓,恐怕活不长了。   此要谣言一出,几多欢喜几多忧愁。   当然,昨晚遭雷电的不只是太子府,还有其他几乎人家都出了事情,不是百年古树劈倒了树枝,就是房屋被烧焦了,还有谁家的屋子坍塌了。   相比其他的小事,太子府劈死人就是大事了,看来太子的前程堪忧呀!   想来是太子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天打雷劈应验呢!    第十八章 掩饰  舒瑾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头昏昏沉沉了,让她有些难受。   守在床前的人听见动静惊喜的凑过来“太子妃醒了?”   舒瑾抚了抚头,被刺眼的光线照耀得眼睛有些难受,眨了眨眼睛才清醒过来,看着熟悉的床帐,扑在床边惊喜的面容,她问道,声音沙哑得不似她自己说出得话“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太子妃昨晚发烧了,御医已经瞧过了,说是惊吓过度,又感染了风寒引起身子不适。”留香自责道“都是奴婢不好,丢下太子妃一个人去拿雨具,又不小心滑了一跤,主子责罚奴婢吧!”   “太子如何了?那个小厮如何了?”原来她病了,难怪身体如此难受,晕晕沉沉的头疼的厉害。不过昨晚在花园见到的一幕确实令人惊恐。   果然有天打雷劈一说。   幸好她没有随便乱发誓,不然被劈中就完了。   落香想起那个小厮的凄惨的模样,神情变了变,道“太子殿下也病了,不过比主子醒来得早,皇后来了,在太子那边守着,奴婢已经让人禀告皇后了,皇后说稍后过来看望一下主子,让主子好生养着。”   原来他也病了,没事就好,现在想想那一幕都让人心惊。   “小厮呢?”舒瑾好奇,想知道那样情况下,人还能活着吗?   “人没了!”留香不敢隐瞒,如实道。   “让人给他的家人一些银子吧!”舒瑾叹了口气,平白无故被闪电劈中,他也是够倒霉的。   舒瑾醒来梳洗了一番,喝了一碗清粥,胃口不是很好,她吃的不多,身上还是很乏力,汤药煎好端上来,她喝了一碗汤药,难喝得差点吐了,吃了几颗梅子才压下去。   这边才收拾好,便有婢女通报皇后驾到。   舒瑾挣扎着起身,被留香扶着站起来,给皇后行礼,皇后瞧着她虚弱的模样,让他去床上躺着“你们没事就好,以后下雨天不要随便走,你看看你们两个都病倒了,真是令人心疼!”   “让母后担心了,儿媳不孝!”舒瑾惭愧道。   “你们无事就好!”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皮肤保养得很好,秀美端庄的容颜上是担忧的神情。   皇后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叮嘱她好生养着,听说高氏过来看望,皇后让她好生安慰高氏几句。   皇后等高氏给她请安后,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她毕竟是皇后,出宫的时间不能太长,太子和太子妃无碍她就放心的回宫了。   “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听说昨晚府上有人被雷劈死了?”高氏探了探她的额头,关切道。   “嗯!”舒瑾道“我和太子亲眼看见的,当时吓坏了,娘,以后下雨打雷就不要出门,很危险的!”   “我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让你看见可,放心,不会有事的,过几日娘去护国寺求一个平安符,戴在身上就好了!”高氏惊骇不已,她不敢想亲眼看见有人在眼前被闪电劈死的一幕。   舒瑾精神不太好,身子又虚弱,和高氏说了几句话便躺着休息了,高氏坐在床边看她憔悴虚弱的容颜。   半响才起身出去,目光锐利的扫过留香留芬,两人吓得跪在地上。   高氏道“你们是蠢货吗?居然下雨天让主子出去走动,别以为进了太子府就管束不了你们!”   “奴婢不敢!”两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有些恐慌。毕竟她们当年进府,可是夫人一手**的,当年学规矩可没少吃苦头,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哼,若是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小心把你们卖出去,看你们还敢怠慢!”高氏把她们教训了一顿才离开。   舒瑾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一点动静,她太累了,根本没精力管,很快就睡着了。   庄炎喝了汤药,睡了一觉醒来听婢女说皇后回宫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太子妃如何?”   “舒夫人来了,和太子妃说着话,御医说太子妃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即可。”婢女红棉道。   “嗯!”庄炎喝了一口水,道“让管家进来!”   “是!”红棉放下茶杯退了出去,不多久管家就进来。   “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皇后娘娘交代殿下多休息,养着身体!”管家一脸关切道。   “这事不用你管,那位小厮的事情处理好了吗?”现在闭上眼都有些后怕,他不敢想若不是那个女人拉住他,恐怕他的下场就和那位小厮一样了!   “处理好了,他的家人把人领走了,奴才给了丰厚的安葬费,不过不知道怎么外面的人知晓了,有些流言蜚语,都是小的失职,求主子责罚!”管家跪在地上请罪,没想到才一个上午,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京城不少人都议论纷纷,他根本管不住。   “怎么说的?”庄炎来了兴致,心情很好的问。   “奴才不敢说。”管家低下头,不敢看他。   “这都不敢说,看来太子府是委屈你了。”脸色说变就变,口气说差就差。   管家吓得一抖,支支吾吾道“外面的人说太子殿下失德,老天看不过眼才会降下天谴,说太子殿下不配做未来的储君。”   “混账!”庄炎脸色大变,愤怒的将枕头砸在管家头上,现在还是秋天,庄炎不喜欢软枕头,用的是瓷枕头,这么砸过去,管家又不敢躲开,硬生生的被砸在头上,顿时头破血流,令人触目惊心。   庄炎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人,觉得碍眼,摆摆手让他退下去,管家不敢多碍眼,捂着流血的伤口退了出去,走了几步差点失血过多晕过去。   “去查查,看是谁散播的谣言,把府上清查干净,耗子蟑螂都不要留。”   “是!”黑暗中,隐藏的暗卫应了一声跳窗离开。   庄炎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疼的厉害,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死心,安守本分?   非得奢望别人的东西,真是人心不足。   天黑时舒瑾被叫醒简单的用了晚膳,喝了一碗汤药,让留香给她擦拭身体,躺在床上出了一身汗,觉得黏糊糊的不舒服,她睡得不安稳。   “傍晚时太子殿下让人来询问太子妃的情况,让人送了一些补品过来。”留香给她梳理了长发,柔软顺滑的长发放在手上触感好极了,这可是她们姐妹几个细心呵护出来的。   “嗯!”舒瑾问“太子身体如何了?”   “听说已经好多了,不过管家受伤了。”见主子看她,示意她说下去,留香把打听的都告诉舒瑾,道“听说是为了外面流言的事情,太子殿下生气了,觉得管家办事不利,丢了枕头砸在头上造成的,流了很多血呢!”   “什么流言?”舒瑾好奇,她想了一下,前世也没什么关于他不好的流言呀,倒是自己的非议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前世太子府也没人被雷劈呀!   呀呀呀,这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不按照以前的事情重演了,乱得让人头疼!   “有人说那个小厮会被雷劈,是因为太子殿下失德,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还说这样的太子殿下不配做晋国未来的储君。”   “这话可严重了,又不是他被劈中了,无根无据的他们也敢传出去,哼,恐怕背后有人吧!”舒瑾毕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事情的,以前她是愚蠢,做了许多错事,手上也沾了血,她怎么没被雷劈?   更不要说她现在在随身空间看了不少书籍,里面博大精深,几乎颠覆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所以她不相信那些谣言,就算有鬼神之说,也是那个小厮,牵扯不到庄炎身上。   把他拉下水,对谁有好处,仔细想想就知道,无非是那么几个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也就那些愚昧的百姓以讹传讹,被人煽风点火的利用了。   庄炎也是可怜,身为太子,福利一点没享受到,倒是天天担心有人把他拉下台,这小日子也真不好过。   不过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恐怕更不好过,若是太子倒台了,自己也轻松不了呀,她要不要提点一下呢?   想着想着,不知道是药效的原因还是身子太弱,她很快又睡了过去。   不用进宫请安,又是病患,舒瑾难得的睡醒已经是半个上午,精神似乎好了许多,梳洗了一番,用了一碗粥,踩着绣花鞋站在门口,看着刺目的眼光,心情都好起来了。   “有风,太子妃身子虚,还是回去躺着吧!”留芬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温柔的劝说。   “没事,难得这会儿阳光不错,我在这儿晒晒太阳也好,搬个凳子来吧。”   温暖的眼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迎着阳光,嘴角含笑,微微闭上眼,未挽起的长发随风轻扬,沐浴在阳光中的人远远看着夺目耀眼。   庄炎站在不远处,看着如此随性灵动的女子,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阳光下她美丽动人得不可思议,就这么撞入了他的眼中。   准备回去搬凳子的留芬看着不远处的人,愣了一下,连忙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舒瑾闻言偏头看去,庄炎果然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她的神情有些怪怪的,舒瑾拢手行礼,看着垂下的发丝,顿时头疼,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在他面前太失礼了。   “太子妃就是这副模样见本太子的吗?”为了掩饰尴尬,庄炎沉声道。   “妾身失礼了,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还望太子殿下稍等容妾身整理仪容!”舒瑾对着他讨好的笑笑,笑容太过灿烂,衬得一张素净白嫩的脸越发清丽动人。   “不用了,本太子还有事,没时间等你整理仪容!”说完似乎不悦的扭头走了,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舒瑾张了张嘴,看着离去的背影没说话,人家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人过来就是为了羞辱她一下的吗?   撩起一缕长发看了看,舒瑾叹了口气,摊在躺椅上晒着阳光,沐浴在阳光中,希望能扫去心里的阴霾。   走出怡和园的人心情很奇怪,有种羞怯的感觉,他在怡和园门口迟疑了一下,守在门口的婢女很紧张,双腿微微发抖。   庄炎沉浸自己的内心根本没发现,挣扎半响,他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前日她生辰,别人都送了礼物,今日他才想起了似乎并未送她东西,怀里还揣着一个小锦盒,本想让门口的婢女送进去。   “你...”他一开口,婢女吓得软跪在地上求饶,弄得他都莫名其妙,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不过是一个女人,他堂堂皇太子,还能怕了她不成?   庄炎意外的是,说要整理妆容的人竟然如此不修边幅,不顾及形象的躺在躺椅上,大概阳光太刺眼,用手绢遮盖在眼睛上遮挡阳光。   她是美丽的,这点庄炎不得不承认,花朝节那日,十几位妙龄女子被皇后邀请进宫参加花朝节,他站在亭中看着她们。   能参加花朝节的女子家世和身份都是无可挑剔的,只看他自己想要一位怎样的太子妃。   一片姹紫嫣红中,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她,比其他人都高出一点,容颜精致,清丽动人,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的,乍一眼瞧着是个美人,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太规矩了,和他见过的那些世家小姐一般,被那些世俗礼教教导出来的,一举一动太过得体,反倒是失了兴趣。   当然,不只是她,其他女子都差不多,倒是那位云小姐看起来活泼可爱一些,他喜欢明媚的女子。   谁知道最后娶的是她,还是王贵妃的功劳。   如今仔细看眼前的人,让他大吃一惊不为过,她如今的举动似乎不再是那个循规蹈矩的女子。言行可恶又让人生气,却比以前生动许多。   一如现在她如此慵懒又惬意的躺在阳光中,白皙的肌肤泛着金光,略显红润的唇微微上扬,似乎带着笑。   庄炎不由看得痴了,此时的她若是不看五官,和梦中那位女子极为相似,为了印证自己的感觉,他伸出手试图遮挡她的脸。   下一刻他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抓住,耳边传来略显轻快的声音“想偷袭吗?”   庄炎看着突然坐起来,抓着他手的人,遮挡眼睛的手绢落下,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眼中盛着光芒,看得他浑身一麻。   “太子殿下?”舒瑾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略显惊愕的人,缓缓松开手。   “是本太子!”庄炎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道“没床榻吗?躺在外面成何体统,太子妃若都是你这个不着调的样子,被人知晓了,本太子的脸面何存?”   “瞧着你的规矩是不是还没学好,看来教导你的那位嬷嬷没少偷闲,竟然....”庄炎见她不吭声,一扭头就对上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落泪模样,他窒了一下。   舒瑾掩饰的低下头,神情委屈又无辜,微微颤抖着肩膀,令人见了就心疼。   庄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来他是过火了,对着一个女人发脾气掩饰心虚算什么?   真让人丢脸!   求推荐,求收藏哟!    第十九章 流言  庄炎走出怡和园,低头看了一眼,脸上刷的就红了,真是丢脸,竟然青天白日起了反应,那个女人已经乱了他的心了吗?   不想被人发现这隐秘的羞涩,庄炎挑了僻静的路,长袖遮挡身前,偷偷摸摸回到书房,身体难受得很,他找出那副画像,盯着没有五官的曼妙身子,回想那晚活色生香的场景,一个人在书房平静下来。   不多久,他洗了手,摊在榻上心情难以平复。   不知道做了多久,庄炎把挂在墙上的画取下来,执笔补上她的五官,记忆中她的五官是模糊的,如今他一笔一画添上去,任谁见过舒瑾都知道画中的人是谁。   啪嗒一声,袖子里的锦盒掉了出来,庄炎拾起来,才发现准备送人的礼物还在他身上,他都是让那个女人给闹的。   里面是一串珍珠项链,不知道是谁说的她喜欢珍珠,他真好瞧着这一串不错,想着送给她,谁知道一打岔,他自己心虚的跑了。   这会儿他是送不出去了!   庄炎找了一个地方把锦盒塞进去,眼不见为净,免得扰乱他的心神。   昨日砸伤头的管家暂时养伤,二管事负责上下的事情,在外面求见。庄炎让人进来,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奴才打扰太子殿下看书了,奴才...”   “有什么事快说!”庄炎瞟了他一眼,不耐烦,道。   二管事吓得差点晕过去,他总算知道大管家为什么是大管事了,他扛得住太子殿下的喜怒无常呀!   “东宫的两位孺子送来书信,说是听说太子殿下病了,想亲自来太子府侍奉太子殿下。”二管事抹了一把冷汗,吓得不轻。   庄炎沉默了一会,道“把她们接过来吧,安排在西边的院子里。”   “是!”二管事领了命,差点落荒而逃,看来他还是适合在后面打交道,主子跟前他应付不来,希望大管事早日康复。   舒瑾醒来,发现身上有些不大舒服,掀开被褥一看,淡定的让留香准备东西,她这个月的葵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来了。   小腹隐隐作痛,舒瑾睡前喝了一碗汤药,很早就睡了。   用了晚膳后,庄炎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叫来红棉,道“去怡和园,就说今晚本太子要过去休息。”   “是!”红棉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那位是太子妃,就算成亲这几日冷落了,毕竟是太子妃呀!   红棉拖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带着雀跃的心情回来,临敲门时,她收敛了脸上春风笑意,推门进来,面无表情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今日身子不便。”   “那个女人!”庄炎没想到会被拒绝,脸色有些难看,腾地一下站起来,气冲冲的去了怡和园,他们是夫妻,她是太子妃,难道他睡她还不行了?   “太子殿下?”红棉追上去,被庄炎瞪了一下,吓得不敢上前,只得远远的跟着,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太子妃来葵水了,肯定没法侍候太子殿下呀,她确实很愿意的。   怡和园还未落锁,庄炎借着夜色进了怡和园,差点把关门的婢女吓晕。怡和园很安静,他心情很愤怒,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提着水出来的留香看见走来的人微微眯了眼,随即惊慌得差点一桶污水被弄倒泼在他身上“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太子妃今日身子不适已经休息了!”   庄炎像是没听见一般,大步走了进去,留香追上去,想拦着他却被留芬拉住,留香不解“你拉着我做什么,拦着太子殿下呀!”   “笨,他们是夫妻,太子殿下能来就不错了,先看看再说,别添乱。”留芬抓着她站在珠帘外,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庄炎掀开床幔,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人,捏着床幔的手紧了紧,下一刻一把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此时是就九月初,晚上的温度有些低,他的动静又不斯文,舒瑾很快就醒了,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太子?”   “正是!”庄炎冷哼一声,揪着她的衣襟一扒“舒瑾,别忘了你是我的太子妃,本太子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你竟然敢找借口,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什么,你疯了,我来葵水了!”舒瑾被他弄得一头雾水,挣扎间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在场的两人,包括躲在外面的两人都愣住了。   “葵...葵水?”庄炎顿时偃息旗鼓,顾不得脸上被扇了一巴掌多么丢脸,看着一脸惊怒的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太子殿下这么想的话,不如派人去两位孺人接来,妾身身子不适,有心无力,侍候不了太子殿下了,真是抱歉。”她当着他的面理了理衣袍,遮挡胸前的**,道“若是等不及,让留香去陪你,她温柔体贴,一定能让殿下满意的!”   留香闻言吓得跪在地上!   庄炎听着她的话,脸上一红一白,尴尬窘迫,又被气得死去活来,他就是那么猴急的人吗?   她把自己当什么?   “恭送太子,妾身身子不适,要早点休息了,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好兴致了!”舒瑾躺在床上,眉梢一挑,看着坐在床上的人,道。   “你...”庄炎气得不轻,却无法反驳,理亏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舒瑾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回扇自己一个耳光,幸好被她言语激怒又打发了“你们,怎么都拦着?”   “奴婢该死!”留芬惶恐的跪在地上,她不该自作主张的,看样子拦着要比不拦着好。   “下不为例!”舒瑾甩了床帐,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腹部,好梦都被打扰了。   从怡和园落荒而逃的庄炎恨不得钻进地洞里,为自己这番冲动而羞愧,抚了抚被她扇了一巴掌的脸,他站在池塘前叹了口气。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站了一个人,红棉拿着披风披在他身上,温柔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殿下身子刚痊愈,如此会着凉的。”   他回头,看着故意靠近,用圆润胸脯蹭着他被后背的婢女,眸光微沉。   “殿下,奴婢只想,奴婢只想让太子殿下开心。”被他无声的盯着,红棉开始胆怯,她直到今日的举动**无异,府上的哪个女人不想得到殿下的青睐?她红棉自然也不例外。   “以后去打扫茅厕吧!”   让他开心!   庄炎冷笑,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得到他的恩宠,也不是每个女人都以为靠近他就能被看上的。   “殿下,奴婢不敢了,殿下...”闻言,红棉吓得脸色一变,跪在地上抓着他的衣摆哀求“殿下,奴婢再也不敢了,就让奴婢在书房伺候吧!殿下!”   “滚!”庄炎不耐,嫌弃的踢了一脚,今晚的心情真是坏到了极点。   夜里,庄炎做了一个梦,光怪陆离,最后他看见了那个女人,玉体横陈,轻纱淡雾中对着他妩媚一笑,他们热情又激烈的翻云覆雨,**旖旎。   早上醒来,庄炎让人换了一床被褥,他梳洗了一番,神情萎顿的在园子里锻炼身体,似乎有发泄不完的力气。   舒瑾带病又身子不适,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人掀了被子,她醒来鼻子堵着,敢风寒似乎加重了不少。   御医给她把脉,建议她多卧床休息,注意保暖,开了药方便离开了。   她无事便躺在睡觉,睡着了就进入空间翻阅资料,想查一查雷电有光的知识,原来雷电不是上天的惩罚,原来还有科学一说,原来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他们未知的东西,原来她只是井底之蛙。   午膳后,她在院子里晒太阳,留香道“今日两位孺子被殿下接回太子府了,安排在西苑,她们来给太子妃请安,奴婢打发回去了。”   “迟早要接回来的,看着点,别闹出幺蛾子烦人。”他的**从来不少女人,她犯不着吃醋,只要不是那个洛水心是谁都没关系。   “是,奴婢已经安排人进去了!”留香点点头,又道“昨晚太子殿下把书房的红棉赶去扫茅厕了,似乎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太子殿下。”   “红棉?”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不是什么好事,倒是给她太子府蒙羞了,她道“盯着点,若是有什么异样让人来报。”   如果还敢做出污蔑太子府的事情的苗头,她不会轻饶的,现在她打算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因为她的介入,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了?   不过她记得,这个红棉在庄炎那儿还是挺受宠的,从来没有被赶去扫茅厕一说。如此,她不得不介意了。   当晚,庄炎去了曹孺子的院子。   舒瑾听到这个消息时神情并无什么变化,不是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皇上**佳丽三千,哪个皇后拦得住?   太子后院佳丽三十,她也不会有半句不满,不过都是玩物而已。   她不会像那些穿来的女子一心一意想着独宠,想着一个男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身在皇家,片夜不沾身,那是不可能的。   太子妃守则一,贤良大度。眼里,心里要容得下人,只要他喜欢。   庄炎每日都有好好的锻炼身体,他的体质是舒瑾不能比的,休息了两日就去上朝了。京城对他的谣言越传越玄乎,都说他是灾星转世了。   看来那些人不趁着这把火掰倒他不会甘心,只可惜明知道是谁却拿不出证据,气得他嘴里长泡也无用。   散朝后,庄炎求见皇上,皇上让他稍后,自己去了王贵妃的月宫陪着王贵妃和七皇子用早膳,庄炎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   王贵妃听所皇上来了,面善一袭,理了理仪容笑着迎接出去,行礼后望着皇上的手臂,一副小女儿态的撒娇“皇上,臣妾等了许久了,还以为皇上不会过来了?”   “胡说,朕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皇上嗔怪的捏了捏她的脸,王贵妃扭捏了一下,讨好的扑在他怀里,一把年纪撒娇起来若不是宫人习惯了,估计会受不了。   看皇上愉悦的喜上眉梢的表情,很显然当今皇上很享受。   “皇上,臣妾亲自熬了粥,很是软糯可口,昨日皇上说胃口不好,臣妾问了御医说吃清淡一点,喝点养胃的粥比较好,臣妾一早就熬好了,皇上尝尝看好不好吃。”   王贵妃体贴又温柔的亲自舀了一勺凑过去,皇上张嘴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这么些年来,她没少给自己炖煮东西,他已经吃习惯了,几日不吃浑身不舒服。   “味道不错,贵妃心灵手巧,为朕费心了。”皇上爱怜的拉着她的手再唇边亲了一口,惹得王贵妃娇羞一笑,仿佛十五六的少女一般令人心情荡漾。   不多久七皇子过来了,给他们行礼,对这个儿子,皇帝很喜欢,几乎是疼爱着长大,自然是其他皇子不能比的。   王贵妃有意培养七皇子,七皇子知书达理,小小年纪就才智过人,本身又很会讨皇帝欢心,皇帝把他当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若不是有祖制,还有那般迂腐的老头说什么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他早就想立七皇子为太子了。   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皇帝也是有顾虑的。   “听说太子府前几日出了事情,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安好?”王贵妃给皇帝沏了一杯茶,故作关切的问。   “没什么事,不用担心!”皇帝脸色一变,随即含笑安慰王贵妃。   王贵妃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一定不会有事的。”   对于前朝的事情,王贵妃很聪明的不会当着皇帝的面过问,关心也是点到为止。她会这样问也只是想看看皇帝对传言太子失德的事情怎么看,如今瞧着,皇帝还是介意的,那么,她更应该煽风点火,让火烧的更旺一点才是。   “太子哥哥最好了,对儿臣也好。太子哥哥是好皇兄!”一旁的七皇子笑着搭话,说的有些稚嫩可爱,却真诚。   皇帝听着他们如此关心太子,很是欣慰,他们这对母子呀,就是心太善良了,根本不知道因着自己的宠爱,别人把他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是很好,阿炲喜欢就好。”皇帝笑着揉了揉七皇子的脸,七皇子一脸乖巧讨喜的笑着,很是招人喜欢。   “嗯,儿臣最喜欢父皇了,还有母妃!”七皇子抱着皇帝的手臂撒娇,嘴巴抹了蜜糖一眼,哄得皇帝哈哈大笑,愉悦不已。   王贵妃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嘴角含笑,心里却滴溜的算计着什么。这么多年,她若是没点手段,也不会在吃人的**嚣张下去,没点手段也不会成为晋国最得宠的妃子,从一个小小的宫女,成为贵妃。   甚至...太后!    第二十章 警示  “这流言你要上心,不能就这样流传下去,于你的名声不利。”皇后忧心的对庄炎道,她听了流言,气得一顿饭吃不下,果然三人成虎,说的像模像样,她的儿子她还能不清楚,谁失德他都不会失德。   “母后放心,儿臣会处理的。你多保重,儿臣要去见父皇,有些事情该跟父皇说说。”   庄炎心中有数,好不容易抓住把柄,他们不好好利用是不可能的,他为今之计,只要抓住把柄即可,无奈他们隐藏太深,有些麻烦。   “对皇上说话要谨慎,早上皇上才去了月宫,不知道那个女人又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别惹皇上生气。”   皇后恨得月宫的人牙痒痒,无奈对付不了那个狡猾的狐狸精,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让她仗着恩宠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只希望,太子能没事,只要太子能顺利登基,以后收拾他们母子轻而易举。   “儿臣明白!”庄炎点点头,叮嘱皇后好生养着,便去御书房求见。   皇帝在御书房看了半天的折子才召见他,站在御书房门外的人双腿差点抽筋了,他知道皇帝这是故意的,与他与其说父子,不如说是臣子,他从小到大,只知道父爱两个字怎么写,却不知道父爱是什么。   “儿臣见过父皇!”庄炎恭敬的行礼,目光落在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的人,他神情内敛。   “身体好些了吗?”皇帝放下折子,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人,他确实优秀,出类拔萃,只可惜,却不是罪得他心的儿子。   “好多了,多谢父皇记挂。”庄炎缓缓点头,从他语气中听出,只是一般的问候而已,并不是真的关心爱护,若是真的爱他,心疼他,当年就不会把他送到那么一个地方。   如今他已经不奢求他的关爱,所以不会在乎他语气中的敷衍。   “那就好,听说府上有人被雷劈死了?”皇帝起身,取出一副画作看起来,余光瞟着不远处比他高了许多的人。   “是!”是一位小厮,雷雨天气在雨中奔跑,不小心被雷劈中了,他的家人说他命里有这么一劫,没想到竟然没逃过,很是伤心欲绝的把人领了回去,毕竟是府上的人,做事还算忠心,儿臣让人厚葬了他,也安置了他的家人,免得被人说儿臣太过刻薄。“   什么命里有一劫,不过是他胡编乱造的,反正三人成虎,说多了也就信了,再说别人说他失德可不就是想用流言污蔑他?   他不过用流言反击而已。   “还有这事?”皇帝明显不相信,挑了挑眉,余光锐利起来。   庄炎是见过世面的,不是一说谎就会脸红的毛头小子,神情不变,点点头“是,听说是一位瞎子神棍说的,可不可信儿臣就不知道的,不过雷雨天气出去跑,确实是有些危险。”   庄炎道“听说京城不少人家都受了灾,连德高望重的丞相家的八角亭都劈坏了一个角,就更不要说受佛祖保佑的相国寺的百年杏树都被劈断了一根树杈,今年雷电发威,明年年情肯定不错,五谷丰登。”   “如此,那就是百姓的福气了!”皇帝认真的看了眼前这位皇太子一眼,微笑了一声。   “都是父皇治理有功!”庄炎适时拍马屁,知道他那番话算是打消了皇帝对那个流言的介意。   皇帝一笑,不置可否。   庄炎不敢久留,便退下了。走出御书房,他算是松了口气。他也知道,若是不平息流言,继续流传下去,对他的伤害不会减少。   舒瑾醒来已经是半个上午,期间留香叫醒过她一次,她说了一句不许打扰,倒头继续睡了,反正不用进宫请安,她多睡一会也没事。   梳洗了一番,她喝了一碗肉粥,喝了一碗汤药,精神好了不少,风寒痊愈得差不多了,就是鼻子有些不舒服,流鼻涕什么得最难受了。一天不知道要弄脏多少手绢,鼻子都揩红了,肚子隐隐作痛,喝了益母草熬制的汤药,暖暖肚子倒好了不少。   她无事瞧着阳光不错,稍微在走廊上晒晒太阳,留香开始跟她汇报府上的事情,她是太子妃,就算太子的内务她管不了,了解一下也是应该的,她不想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昨晚太子宠幸了曹孺子,早上厨房便熬制了一碗汤药送去,奴婢问了,是太子殿下交代的,让曹孺子喝下去。”   这事她是知道的,庄炎对子嗣这一块是很注意的,当年她生下辰儿是她给太子下药同房,那时他讨厌自己,多看一眼都不会,又怎么会和她同床。   可她两年无所出,太后,皇后念叨,舒老夫人高氏也记挂着,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子嗣,太子不碰她哪来的孩子,无奈,她就让人在太子的安神茶里下了药,换得一夜欢好。   后果是太子更加厌恶,再也不进她的怡和园,反而和那个洛水心打的火热,她嫉妒,找洛水心麻烦,将人打了一顿。太子得知后,甚至为了她,差点废了自己这个太子妃。   恰好那时她传出喜讯,不然太子妃的位置早就没了,如此,她又怎么能不记恨洛水心了?   不过今生她也算是得了先机,如今洛水心和林玉致两个贱人爱的死去活来,却又劳燕分飞,她听说这个消息,高兴得睡觉都会笑醒。   “流言的事情如何?”如今舒瑾还是挺关心流言的,若是太子声誉受损,她自己也不会好过。   “奴婢打听过了,说是那位小厮命里有一劫,注定要被雷劈死,躲不过。”   “是吗?”她是不相信的,恐怕这是太子殿下的手段吧,让人传出去,撇清关系,也证明他不是失德,并未因为自己害死他人。“   ”可不是呢,好多人都说那位小厮倒霉了,没想到是个短命的命运,真是可怜!”留香忍不住唏嘘。   “确实挺可怜的!”看吧,还是有人相信,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看得清白的。   不过这样也好,流言不再针对庄炎,她的太子妃位还是稳当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休养就休养,养好了身体,有了精神才能继续和庄炎纠缠,这辈子,她不会再是局外人了。   夜里大皇子府的书房亮着烛光,只是一天的时间,那些愚昧的百姓竟然相信了命里一劫的流言,真是愚蠢。   “让人布置下去,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大皇子可不是草包,难得抓住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掰倒皇太子的机会的,比起皇太子,他更适合那个位置。   “是!”黑衣人点头,正要离去,大皇子叫住了他。   “做的隐秘一点,太子府的人不会站着挨打的,恐怕他已经留意了,若是被发现也不要留下把柄,否则提头来见。”   “主子放心,奴才谨记!”黑衣人心中有数,很快退下了。   大皇子看着跳跃的烛火,眸光沉了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庄炎没想到这次大皇子做事依然谨慎,让他无机可乘,就怕他不死心会继续作怪,庄炎让暗卫盯着,防止他们有什么举动。   果然晚上府里进了刺客,他事先已经埋伏好,十几个人被一网打尽,身上找不出任何线索。   礼尚往来,庄炎也派了刺客过去,大皇子防备不利受伤,保住小命。   第二日大皇子受伤的事情传到皇帝那儿,皇帝皱了皱眉,让御医去看看,上次是太子遇刺,这次是大皇子遇刺,这个京城就这么不安全?   如此想着,皇帝周围加派了侍卫,暗卫也多安排了几个,他的命是金贵的,不能被那些人得逞。   当然,从小在皇宫长大的皇帝见过的,经历过的不比他们少,不得不多疑的想,为了这个皇位,他的儿子们是不是等不及了?   想着,满桌子的奏折被他毫不留情,愤怒的扫在地上。   为官多年的大臣们第二日看见折子就明白,昨日圣上又发火了。   是因为太子失德流言还是大皇子遇刺,还是容嫔惹得王贵妃不高兴了,还是...自己在奏折里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事情?   第二日上朝,庄炎发现坐在御座上的人似乎多看了他一眼,不由有些心虚,难道父皇知晓大皇子受伤是他派人去刺杀的,不可能呀,他让人不留下痕迹了,不能证明是他呀?   大皇子受伤了,中秋夜宴下毒刺杀太子的案件交由皇帝的御前侍卫去处理,庄炎表示没意见,只要缉拿凶手即可。   按说御前侍卫是负责皇帝安危的,如今调查刺杀的事情,可见皇帝不放心,多疑了,不相信他人,交由自己信得过的臣子或许比皇子更好。   不被信任的庄炎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安分守己的做自己份内的事情,不流露蛛丝马迹让人怀疑。   舒瑾这次葵水来势汹汹,休养了七八日才利落,手臂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风寒也养好了,京城的流言却越来越丰富多彩的,唯一不变的是主角还是太子殿下庄炎。   听说有百姓在地里发现许多乱石,上面无端的出现几个字,老实巴交的农夫不识字,让镇上的秀才一看,秀才吓得差点晕过去。   这块石头如今已经抬进了御书房,据说那片地上写了这几个字的石头很多,这只是其中一块。   皇帝睁开眼看着上面刚劲有力的字,脸色变了变,阴沉的可怕。   只见石头上写到“明亡于火,始于文六”   当今皇帝号晋明帝,这个明亡于火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只晋明帝会死于火下。当然,结合后面四个字,意思就大不同了。   始于文六,文是什么,先帝晋文帝,以文年号,于文六年有光的,猜出来的人都不由看向太子庄炎。   当今皇子的名字是得上天旨意的,国运五行缺火,皇帝便给每个皇子取名带火的字,所以每个皇子名里都有火。   至于这个文六,不是每个人都出生文六年的,恰好太子庄炎就是晋文帝文六年出生。   那么整个意思就是,当今皇上会死在出生文六年的,于火有关的人身上,对号入座,不就是太子殿下?   庄炎见大臣们不约而同看来,心里一惊,他从得知这些臭石头开始就猜出了里面的名堂,虽然很想毁了这些石头来个毁尸灭迹。   若是那样做了,不是不打自招,所以他假装不知晓此时,跟着来了御书房,却不想和预期的一样,这些大臣不管有意无意,都已经给了皇帝答案。   庄炎跪在地上,道“父皇明鉴,儿臣绝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冷哼一声“如此甚好,太子要明白,弑君篡位可是死罪。”   “儿臣明白,儿臣万万不敢有此念头,还请父皇明察,给儿臣一个清白,切不可因为几块无情的石头,使得儿臣蒙冤。”   “太子所言极是,切不可因为几块石头而使人含冤,只是无缘无故石头上会出现这些字,不会真是上天警示?”说话的是礼部尚书,他的话或多或少有种祸水东移的感觉。   礼部尚书是大皇子的人,虽然他们明面上似乎并无私情知道的人不多,别人不知道,庄炎却很明白,他们私下没少勾结。   “礼部尚书说得很对。”说话的是刑部尚书,他道“不过若是有心,别说是几块石头,整个晋国的石头上出现这些字也不稀奇,只看是针对什么事。”   刑部尚书是庄炎的人,此时他是不能看着太子别人污蔑的,否则他也得不到好处。   “刘尚书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下官所为?”礼部尚书很是激动的跪在地上“皇上明鉴,微臣万事不敢造谣,否则天打雷劈...”说到天打雷劈,不由想起没几日太子府被劈焦的小厮,心头抖了一下。   “皇上明鉴,下官没有别的意思,下官只是实话实说,单看这些字,根本不是上天警示,皇上可以找人鉴定,这些字是有人刻上去的,若是上天警示,怎么会犹如人手刻出来的字迹?”   果然是查案出身的,不可能无凭无据,经过他这样一说,其他人不由仔细看看,他们都是知书达理,学识渊博之人,不是愚昧的不识字的百姓。   仔细看看,越看越像是有点问题,再看都快要不认识这几个字了。   见皇帝不语,刑部尚书又道“若是皇上派人多寻几块石头,就会发现,石头上的字迹不一致,难道上天的警示还会多个字迹?”   话音一落,不管是礼部尚书,还是刑部尚书,还是其他几位默不作声看戏的大臣们,还是尊贵的皇帝,心里都有了答案。   皇帝道“来人,把那些石头给朕仔细的查看,临摹下来,朕倒要看看是上天的警示,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蛊惑人心!”   庄炎跪在地上暗暗松了口气,心思转了转,庆幸这次是有惊无险了。   看来还是他小瞧了大皇子,他倒是会装神弄鬼,蛊惑人心,连上天警示都搬出来了!   刑部尚书暗暗捏了把汗,心里很是紧张,但愿那些石头如他所猜想的一般,不是一个字迹。   就算是一个字迹,到了这个时候,太子殿下也应该让它们变成多个字迹。    第二十一章 四梦  舒瑾不知道,流言还会像下雨一下落下,石头上有字,还是针对庄炎的,这分明是有人陷害。   她很清楚,就是不知道庄炎知不知道了,不过回想以前,似乎并未发生这么多事情,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重生,她的介入,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若真是这样,她就失去了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了,那么前途便不可知的,对她来说是不利的。   舒瑾惆怅了!   庄炎愤怒了,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紧追不舍,似乎要把流言传到底。   今天这儿传出天火烧了一片山林,有人在烧坏的树林中发现失火的树木排列起来就是八个字,和石头上的字迹极为吻合。   明天又传来不好的消息,有不少人买回的鱼肚内藏纸条,内写八个大字,没几日就传到御书房,皇帝看了脸色阴沉,庄炎跪在地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为这就够了,谁知道第二天又传来消息,南方发生震动,死伤不少百姓,很多人都消失无踪,在裂开的,坍塌的地方,挖出的瓦片上写着八个大字。   庄炎头皮发麻,是他太低估了他们的势力,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分明是想让他永不翻身。   接二连三的出现这些诡异的事情,让原本愚昧的百姓不得不相信,当今太子失德,会祸害晋国。   别有用心的大臣纷纷上奏折说起这事,甚至有人说顺应百姓,烧死太子。   庄炎看着皇帝丢过来的折子,脸上浮着一抹嘲讽的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皇,儿臣是如何的为人,父皇应该了解,儿臣并无祸国殃民之心。”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就在皇帝沉默时,门外宫人道。   这时皇帝哪有心情应付皇后,摆了摆手“不见!谁都不见!”   宫人不敢多说,默默的退了出去“娘娘,皇上说谁都不见,娘娘请回吧!”   “太子还在里面?”她怎么能回去了?没想到这几日内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根本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是她做错了什么,让老天惩罚她唯一的儿子?   “是!”宫人不敢多嘴。   皇后知道现在皇帝心情肯定不好,听说不少百姓闯衙门了,还有人在皇城外叫嚣,说是要烧死皇太子,以免他祸国殃民。   皇后六神无主了,若是皇帝一狠心,为了平息民愤,真的如此,那么她也不想活了。   皇后此时不敢火上浇油,就怕自己一个不对,惹得皇上生气,连累了皇太子,皇上对皇太子并无太多关爱,不似七皇子那般得宠,若是情不得已,皇上一定会舍弃皇太子的,她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悲剧。   皇帝并未说什么,让庄炎退下去,大臣们对皇帝的施压不少,大皇子的人,三皇子的人,恐怕王贵妃的人也不少。朝堂上大半的人是鼓吹把他交出去,认为他就是祸国殃民之人,是灾星。   剩下的大半是自己的人,小半属于中立派,跟他们相比,力量顿时少了不少。   看来无意中他们都想到了一处,那就是除去他,再来争夺皇太子之位,他们倒是想得很好,只可惜自己洞察的时间太晚,流言已经散播全国,弄得人心惶惶了。   若是百姓闹事,他不认为父皇会保住他。   庄炎害怕了,是他太自信了。以为一个大皇子,只要盯着他就够了,天真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如今看来,是他太自负了,才使得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走出御书房,守在门口的宫女连忙上前“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殿下,皇后娘娘说炖了莲子羹让殿下过去尝尝。”   “嗯!”庄炎知道根本不是尝莲子羹,他的事情,皇后恐怕没少操心。都是他不孝,让真心在乎他的人受累了。   庄炎不知道,皇后离开御书房没多远遇见出来走动的王贵妃,王贵妃时特地来堵着她的,看见皇后嘴角含笑,一副趾气高扬的嚣张模样。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这般愁眉苦脸是做什么?”王贵妃故意道“难道是为了皇太子的事情?”   皇后瞪眼,扭头看着眼前的人,当年她怎么就相信她是软弱无力的小白兔,没想到她是扮猪吃老虎,心机深沉,手段了得,连自己几次差点败在她手上,不然她又怎么会让她做大,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皇后可别生气,又不是臣妾说了什么,是皇太子自己失德引起民愤,这可怨不得别人。”王贵妃笑道“要不臣妾给皇上求求情,指不定皇上顾念亲情,会给皇太子一个全尸呢,毕竟是皇太子不是?”   “你敢!”皇后愤怒,脸色大变。   “皇后试过就知道臣妾敢不敢了。”王贵妃抽筋皇后,道“当年皇后让人给臣妾下药,害的臣妾流产就该知道会有这一日,皇太子的位置,臣妾会为七皇子留着的。”   “哦!忘了告诉皇后娘娘,臣妾有喜了,今日御医才诊出来,已经快两个月了,若是皇上知晓,恐怕会很高兴。”王贵妃看着神情几近崩溃的皇后,笑道“最近晦气的事情太多了,只盼着臣妾这个小宝贝能给皇上冲喜了。”   “王贵妃,你若是敢造谣生事,小心本宫对你不客气!”一刹那的惊讶后,皇后顾不得怨天尤人,此时得罪她似乎不太妥当。   “不客气,皇太子一倒,皇后还有什么底气给臣妾不客气?”王贵妃笑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要看看,皇太子的下场会如何?现在求臣妾,趁着皇上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臣妾心情好趁着皇上心情好给皇太子求情,说不定皇上会给太子一条活命也指不定哟!”   “休想!”皇后忍住扑上去掐死她的冲动,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她不傻,怎么会相信眼前的人说的话,她恨不得除了皇太子给她的七皇子腾位置,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皇后看得明白,她已经三十多了,不得宠,若是皇太子出事,她就算是皇后也只是一个徒有其名的傀儡而已,要想再生下皇子,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哼,这次看你如何逃过,皇后的位置,迟早都是本宫的。”王贵妃看着皇后身上那凤凰图腾的宫装,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庄炎进了凤仪宫,对上皇后殷切的目光,他勉强挤出一抹笑“母后放心,父皇并未说什么,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皇后又怎么听不出他话语里安慰的意思呢。   “现在如何,那些人在皇城外闹事,若是不早点平息,事态肯定会更加严重,炎儿,母后不能失去你!”皇后忧心忡忡道。   “母后放心,儿臣会处理的,你放心,儿臣不会就这样让他们得逞的,太后的位置,一定是母后的。”庄炎故作轻松的安慰,皇后笑不出来,叹了口气。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庄炎不敢久留,现在是非常时刻,他要做些什么应对这一流言,不然他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皇后也不敢耽误他的正事,在凤仪宫左思右想,恐怕那些闹事的人都有人指使,只要找出来,若是能金钱买通,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这样想着,皇后坐不住,让信得过的人出皇城打探消息,若是可行,再多的钱财她都愿意出,只要他们不闹事。   舒瑾这几日听见一桩一桩的流言都觉得吓人,庄炎这是得罪了多少人,才弄出这么多的事情,仔细算了,对皇太子之位有野心的,几位皇子都不能忽略。   至于那个王贵妃就更不要说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庄炎被当做妖孽烧死,那她这个太子妃肯定也活不长了。她不愿意比上辈子更加悲惨的死去,只能拜托随身空间,看能不能找到应对的办法了。   舒瑾在空间里找了半天,差点眼睛都看瞎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一个不错的点子,醒来立马就去找庄炎,谁知道他一直没回来。   舒瑾就让人守着,等他一回来就通知她,谁知道坐等又等,天都黑了,才打听到,今晚庄炎不回太子府,让她有什么事过几日再说。   这意思就是,这几日恐怕都不回来了?   舒瑾忍住爆粗口,让下人落了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数了几遍腕上的红珠,最后她入了梦。   庄炎召集了几位大臣在别院议事,针对这几日的流言,以及如何才能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听说王贵妃怀喜了,皇上很高兴,若是王贵妃故意添油加醋,吹枕边风,那他的境况恐怕会更惨。   很晚,几位大臣都一愁不展,想不到如此应对的办法,若是釜底抽薪,就只能走最后一步了,他们都是信任皇太子的。若是成功便是一桩大事,若是失败,也是一桩大事,只看对他们的后果而已。   庄炎头疼,他已经愁得焦头烂额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点的安神香起作用了,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便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一位女子,手腕上戴着一条红珠手链,他微微眯眼,看向她的面容,这次令他意外的是,出现在眼前的人是那个女人,住在怡和园的太子妃!   他惊讶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牵着手,身侧她的面容清丽脱俗,仿若九天仙女,让人着迷不已,一颦一笑都让人欢喜雀跃。   他们身后似乎有什么追着他们,庄炎感觉到恐惧,发现一片石头上写着十几个大字,,又看见一片树林倒塌,大树倒下排出十六个字。两人跳入了湖中,看见鱼儿肚子里也有字,一番地震山摇,天崩地裂后,发现一块巨石山用上古的字迹写着一句话。   不知道跑了多远,跑了多久,身后依然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在追随着他们,庄炎很紧张,很害怕。   奔跑中,一直拉着他的人突然停下来,含笑望着他,在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时,她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低语一句话。   “你说什么,说什么?不要走,不要走...”庄炎突然醒来,看着陌生的床帐,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别院,不由松了口气,闭上眼回忆梦中的场景。   一张红润饱满,娇艳欲滴的唇一张一合,声音飘渺至远方传来,仿佛天籁“明亡于火,始于文六,民之霍乱,唯有炲融。”   庄炎默念了一遍,嘴角缓缓咧开,果然天无绝人之路,看来他命不该绝呀!   想起梦中那一吻,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抚了抚柔软的唇,心情略荡漾。   皇城外的百姓越来越多,皇城外的官差也越来越多,抓了不少闹事是百姓,引起了民愤,双方的纷争一触即发。   御书房的皇帝得知官差和百姓在皇城外打起来,顿时觉得头大,下令官兵出击,把那些闹事的人统统抓起来。   有大臣闻言,出现制止“皇上万万不可,若是抓了百姓,恐怕刑部大牢扩建十倍都关押不下,此举不但不能制止暴乱,反倒会引发暴乱呀!”   “哦!以礼部尚书的意思,该如何?”皇帝微微皱眉,盯着跪在地上人,道。   “微臣之见,恐怕就要顺应民意了。听说南方不少城镇出现百姓闹事,说要朝廷做主,烧死祸国殃民之人,还大晋一个平安康泰。”   “大胆,礼部尚书可知晓,他们口中那个祸国殃民之人是谁?”就算不喜,那也是皇家的血脉,若是把皇太子当做妖孽烧死,连自己的百姓都治理不好,连一个小小的妖言惑众都平息不了,他这个皇帝还有何颜面?   “皇上,微臣只是为了整个大晋着想!微臣知晓皇上和皇太子父慈子孝,父子情深,任谁都不愿手刃骨肉,可皇上是一国之君,皇太子是皇上的臣民,是皇上的儿子,万千百姓也是皇上的臣民,也是皇上的子民呀!”   “来人,把礼部尚书丢出宫去!”皇帝头疼欲裂,听着他这番话,恨不得砍人。   礼部尚书被丢出皇宫,一点都不觉得丢脸,他那番话若是打动了皇帝,交出皇太子,那么他也算是大皇子跟前的红人,如今他可是实实在在和皇太子撕破脸了。若是皇太子不倒,日后他就没好日子过了。   求推荐,求收藏哟!    第二十二章 流放  随后的几日,就像前几日一样,离奇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同样出现了字迹,唯一不同的是除了那八个大字,后面还有两句。   当一系列的诡异事情出现后,皇帝看见来自四面八方送来的字迹,脸色大变,如果之前的矛头指向的是皇太子,那么这次的矛头指向的就是月宫的母子,皇帝最宠爱,最得宠,最在乎的母子身上,王贵妃和七皇子。   此时的流言已经从火烧皇太子变成了火烧妖妃王贵妃,火烧七皇子了。   事情一出,皇后立马让心腹粗去走动,围在皇城外的人比以往更多,叫嚣着要烧死王贵妃这个妖妃和七皇子。   王贵妃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原本被她安排在皇城外叫嚣的人会反咬自己一口,原以为会趁机出去皇太子,给七皇子扫清道路,却不想把自己套进去了,那些流言一定是皇太子散播的,她没想到竟让会把自己推上风浪口上。   顾不得养胎,王贵妃惶恐不已的去御书房求见皇帝,皇帝正为了这事焦头烂额,听说她来了,让大臣们稍等片刻,便出去安抚王贵妃。   王贵妃看见他就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扑进他怀里“皇上,把臣妾烧死吧,臣妾自知无缘侍奉皇上,若是臣妾一命能换得皇上一个安慰,臣妾宁愿一死。”   如此情深意重的一番话,令谁听了都忍不住感动,跟不要说是宠爱她的皇帝了。皇帝忍不住唏嘘一声“爱妃怎如此狠心,竟然想抛弃朕而去?”   “皇上,臣妾不想看着皇上寝食难安,臣妾心疼皇上,臣妾宁愿被烧死,也不要看着皇上整日愁眉不展。”王贵妃继续以退为进,博得同情。   “爱妃的心意朕明白,朕怎么会让爱妃被烧死呢!放心,朕会护着你和炲儿的。”皇帝抚了抚泪眼婆娑的王贵妃,让宫人送她回去好好养着胎儿,一脸关心。   回到御书房,皇帝阴沉着一张脸,怒道“这事若是明日还想不出对策,你们都不要来上朝了!”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   成功的把流言引向王贵妃的庄炎总算松了口气,收拾收拾一下回到太子府,总算在众人面前露面了,而不是谁找都关在书房里,一副闭关修炼的模样,其实他早就金蝉出壳,隐人耳目的溜出去了。   半个下午,舒瑾午睡醒来,留香笑眯眯道“太子妃,方才太子殿下让人来传话,说是晚上陪太子妃一起用晚膳。”   “哦!知道了,吩咐厨房准备几个太子爱吃的菜吧!”舒瑾想,恐怕事情有转机了。否则他不可能有心情陪着自己用饭的,也不枉费她浪费一个梦告诉他如何反击。   傍晚很快就来了,暮色四合时,舒瑾特地打扮了一方,抹了一层胭脂水粉,红唇轻抿,娇艳欲滴,换上她喜欢的粉紫色锦绣长裙,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娇嫩,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庄炎下午沐浴焚香,一番准备后,差不多就傍晚了,他这才趁着夕阳,脚步轻快地走到怡和园。   舒瑾听说人来了,她便起身迎了出去,嘴角含笑“妾身恭迎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起来吧!”庄炎心情不错的看着眼前低眉顺眼,一脸温婉的女子,笑着抬手。舒瑾起身,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殿下近来似乎挺忙的,妾身找了几次,得知殿下无碍便放心了!”她温柔道。   “无事,本太子好的很!”庄炎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红唇微抿的女子,面容精美,肌肤细腻,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肌,一如梦中那仿若天仙般令人心之向往。   “那就好!”舒瑾不再多说,发现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带着暖意,她笑了笑,吩咐准备上菜。   不多久美味佳肴摆满了一桌,很是丰盛,好几道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可见她费了心思。这顿饭是他们认识以来吃得最为融洽又和谐的一次。   饭后他们坐在亭中喝茶,此时已经是九月中旬,不少菊花已经开败,院子里的芙蓉花倒是嫣红绚丽。   庄炎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手腕上的红珠上,若有所思。舒瑾像是没察觉他的目光,坐了一会儿,走到芙蓉树下,踮起脚尖摘了一朵漂亮的芙蓉花,淡淡的花香,漂亮的红色花瓣。   她欣赏了一会儿回到亭中,庄炎看了她一眼,问“这几日有没有做什么梦?”比如说,出现在他梦中?   “有,不过醒来就记不清了,这几日妾身当心太子殿下,睡得并不安稳。”她说“好在流言已经过去了,妾身也就放心了!”   “如此!”庄炎沉吟片刻,道“放心,本太子不会让你嫁过来几个月就成**的。”在她怔愣间,他站起来,拿过她手中绚丽的芙蓉花,簪入如云的发髻中,衬得她越发清丽动人,甜美可人。   果然,世上有女子称得上人比花娇。   舒瑾眨了眨眼睛,看着大步流星离去的人,忍不住抿嘴一笑,抚了抚头上的芙蓉花,心情晴朗。   入睡前,留香从外面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太子妃,有人看见红棉鬼鬼祟祟的进了书房。”   “知道了。”舒瑾穿好衣服,套上绣花鞋,问道“太子现在在书房吗?”   “在!”留香点点头。   趁着夜色,舒瑾带着留香去了书房,守在门口的小厮拦住了她“太子妃请留步,太子殿下吩咐过不管是谁都要通报一声,容小的通报一声。”   舒瑾点点头,守门的小厮快步的走了进去,不多久便出来了,附身道“太子妃请!”   她走进书房,敲了敲门,庄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舒瑾推门进去,他坐在书桌前,看着她问“这么晚了太子妃有什么事?”   不知道为何,庄炎听说她来了心情很雀跃。   “妾身打扰太子殿下了,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和太子殿下说,有人告诉妾身,说红棉抱着一个偷偷摸摸进了书房,离开时两手空空,妾身怕这个时候有人趁着流言对殿下不利,便过来提醒一句。”   闻言,庄炎盯着她皱了皱眉,舒瑾神情不变,两人对视一眼,他道“来人!”   很快一位小厮跑了进来“找一找屋子里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是!”小厮莫名所以,却还是认真照办不过,在屋子里找了半天,翻箱倒柜,最后跪在让面前,钻进书桌下面,不多久爬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包袱。   舒瑾看向留香,她点点头,认出那个包袱的颜色就是眼线给她提供的一模一样。舒瑾暗暗松了口气,看着小厮打开包袱,他们都震惊了。   庄炎脸色大变“贱人,来人,把那个贱人给绑起来!”   “且慢,殿下这是打草惊蛇!”舒瑾皱眉道“如今把人抓起来不是让对方警惕?”   “既然他们让人把东西塞进来,肯定不是借太子殿下的收房藏一藏东西,一定别有用心。”   包袱里装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能要了整个太子府命的龙袍,要知道,龙袍是当今天子才能拥有的,此时在他的书房被找出来,说明他有篡夺皇位的嫌疑,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庄炎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她笑着点点头。   “太子殿下也说了,不会让妾身成为**的!”她不多说,道“时辰不早了,妾身不打扰太子殿下休息,先告辞了!”   庄炎并未挽留,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神情复杂。半响,他瞄了一眼龙袍,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   这一晚,舒瑾睡得很安稳。   第二日庄炎去上朝,心情很是沉重的模样,这几日京城真是够乱的,大臣们都不敢胡乱说话,连同僚之间的聚会都少了不少。   皇帝竟然气色看起来并不好,阴沉着一张脸听着大臣报告哪儿哪儿又有百姓闹事了,哪儿哪儿又有人手上了,纷纷上京恳求皇帝除了祸乱**,祸国殃民的王贵妃。   瞧着皇帝要吃人的神情,大臣们收敛了情绪,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皇帝道“不过是一件小事,便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很好很好,文武百官都是有脑子的人,难道一点风言风语就让你们失了理智?”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平息了这件事情,否则别怪朕重罚!”皇帝愤怒的拂袖离去,留下一大群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把那些闹事的百姓都杀了,他们也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已!   庄炎暗暗笑了一下,现在王贵妃知道流言的厉害了?很好!   皇帝不是昏君,知道事情一直闹下去,肯定会出事情,不管是谁别有用心,此时没证据他就是皇帝也不能说什么,看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离开朝堂后,皇帝传召了一位信得过的大臣,两人在御书房商议几句,大臣很快便离开了,脸上带着志气满满的神情。   早膳后,一封密函出现在御书房,皇帝拆开一看,脸色大变,当即叫来侍卫首领,让人去太子府。   密函上说太子有篡夺皇位的嫌疑,就连这次污蔑王贵妃和七皇子的事情都是太子密谋流传出去的。   皇帝对这个皇太子本来就不喜,如今还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帝自然不会放过,尚未出宫的皇太子被扣在御书房不准离开半步。   得知消息的皇后警铃大作,不是流言已经指向王贵妃了,皇上为什么还要扣押皇太子?   王贵妃听说人已经去了太子妃,忍不住心情大好,昨日那人已经回话,说是东西已经安放好了,只等他们去搜查,那可是她精心为皇太子准备的,只希望他不要辜负自己一番心意。   舒瑾正在阳光下看书,听小厮匆匆来报,说是皇上派侍卫来搜查,小厮不敢阻拦,侍卫已经到了怡和园门口。   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了,舒瑾让下人不要阻拦,他们想去哪儿搜就去哪儿搜,反正她已经让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不会出现任何不该出现在太子府的东西。   至于红棉,确认她给那人回信后便把人绑起来了。   侍卫们浩浩荡荡的在太子府翻了一遍,领头的侍卫略显不快的朝舒瑾行礼,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庄炎在御书房偏殿用了一些皇后送来的饭菜,并且示意皇后不用担心,皇后见他一点也不惊慌,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松了口气,低语“若是这次事情平息了,母后希望你能明白,皇太子的位置并不好坐,万事要千万小心。”   “让母后担忧了,儿臣不孝。”庄炎愧疚。   “只要你好好的,母后便放心了!”皇后抚了抚他的头,叮嘱了几句,太监敲门提醒,她才念念不舍的离开。   皇后走出御书房不久,去太子府的侍卫回来了,御书房的几位大臣和庄炎都在,皇帝也在,侍卫行礼后在公公耳边低语几句,公公又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   皇帝脸色变了变,看向庄炎的目光有些冷,庄炎微微低着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心里却暗爽不已。   “不知道父皇今日召集儿臣和几位大臣,有何要事吩咐?”半响,见皇帝明显被气到,庄炎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问。   皇帝一噎。   其他几位大臣心中有数,只怕又发生了什么于太子不利的事情。   “今日召见几位大臣和太子,是为了前几日流言的事情,这事已经弄得人心惶惶了,朕也不想多说,几位大臣想好对策了吗?”   “微臣愚钝!”   几位大臣纷纷下跪,惭愧道。   皇帝脸色一变“无用的东西,朕养了你们一群饭桶,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如何辅助朕治理大晋,你们统统都是饭桶....”   皇帝在御书房借着由头把几位大臣骂得灰头土脸,面面相觑,这才道“今日朕接到一封密函,上面说太子府藏有谋夺篡位的证据,朕让人去搜查了一番,太子殿下并未令朕失望。”   “谢父皇明鉴!”没想到皇帝会这个时候说出来,庄炎有些意外。   “不过,朕还是很失望!”话锋一转,皇帝道“流言之事实从太子府开始的,若不是那位被劈死的小厮,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弄得人心惶惶,朝廷岌岌可危。”   “太子办事不利,差点引发动乱,朕念其无辜,暂时替你保管太子的头衔,封为蜀王,若是三年内能使蜀地三年上交往年三倍的赋税,朕便将太子之位还给你,若是不能,便留在蜀地别回来了!”   “父皇,这对儿臣不公!”庄炎没想到会是如此责罚,蜀地以前富饶,如今因天灾,河流淹没了不少肥沃的土地,今年经历几次地震山摇,如今已经是一贫如洗,民不聊生,三年的时间让他交出三倍的赋税。简直是强人所难!   “不公?”皇帝挑眉。   “是,不公,流言的事情儿臣也是受害者,若是要受罚,儿臣若是和王贵妃七皇子一起受罚儿臣无法可说,父皇不要被美色迷惑,做出落人诟病的事情!”   “儿臣不服!”   “好!你不服是不是?”皇帝道“皇太子这是要造反吗?”   一句话,打消了庄炎全部的不服,他惊愕的望着皇帝,半响,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儿臣遵命!”   终究,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比不过那对母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庄炎明白,皇帝这是用他的流放来平息这次动乱。   雨郁会说精彩还在后面吗?   平安夜,圣诞节,元旦想看双更的朋友不要潜水了,冬天会结冰的,亲们要记得上岸哟!    第二十三章 追随  舒瑾听说庄炎被流放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流放?前世这个时候他可是好端端的坐着他的太子爷呢,知道他当上皇帝,都没出现流放这个词,倒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被贬为庶民,七皇子没了。   如今出现这样的消息,让她如何能接受呢?   听说他还在皇宫,舒瑾当即进宫,皇后得知消息整个人晕了过去,此时庄炎就在凤仪宫,宫女通报她来了,很快就让她进去了。   一路焦心不已,此时看着他跪在床边落寞沮丧的模样,舒瑾有些迈不开步子,似乎这一切都是她重生后的事情,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抱着对庄炎的愧疚,她上前行礼“母后!”   “太子妃来了?”皇后勉强打起精神,看了她一眼,便抚了抚庄炎的脸,道“扶母后起来,母后要去求皇上。”   “没用的,母后不用费精神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儿臣只有认命了,或许去蜀地也不错。”庄炎安抚道。   “可是你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让母后怎么办?”皇后忍不住落泪,皇帝太无情,对这个太子没有半点感情,让人心冷又愤怒,可他是皇帝,她又能如何?   “母后放心,儿臣会三年之后回来的,到时一定好好孝顺母后。”庄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和母后说。”   被嫌弃的舒瑾并未生气,看着母子情深的一幕,她暗暗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离开了凤仪宫。   庄炎和皇后说了好一会儿话,想着那个女人还在门口,仔细交待完便让人把太子妃叫进来,宫女进来道“回殿下的话,太子妃离开凤仪宫了。”   “这个女人!”庄炎咬牙问“她去哪呢?”要是敢去找王贵妃,他就休了她!   “奴婢瞧着是去太后那儿了!”宫女迟疑了一下,道。   庄炎这才松了口气,皇后道“听说去蜀地的路程艰难,那儿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你这一去,让母后怎么放心?”   “母后,儿臣会活着回来的,就是不能孝顺母后了,母后,这几年你暂且忍耐,不要和月宫那边的人争执,父皇太偏心,他不会怜惜母后的。”   “母后知晓,母后会韬光养晦等着你回来的,炎儿,你一定要回来!”皇后泪眼婆娑,捧着庄炎的脸看了又看,万分不舍。   明日庄炎就要离开京城,皇帝的意思是早点离开好,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要人命似的,他就如此的招人讨厌了?   庄炎忍不住嘲笑。   舒瑾从太后那儿出来,心情好了许多。   她离开太后的寿宁宫,听说庄炎还在凤仪宫,当即赶了过去。   没想到路上遇见王贵妃,王贵妃是故意堵着她的,舒瑾看见她目光沉了沉,两人互相行礼后,王贵妃道“太子妃这匆匆忙忙的模样,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无事,贵妃娘娘身怀六甲,还关心我,真是令人感动!”   潜台词就是王贵妃真是多管闲事,若不是她,庄炎又怎么会被废掉,还被流放,什么太子头衔暂时由他保管,皇帝这是玩文字游戏呢。   王贵妃不傻,听得出她话语里嘲讽的意思,一直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怎么会吃这个哑巴亏,更何况她腹中还有一块免死金牌,自然不会给舒瑾面子。   “听说太子被废了,恐怕以后你这位王妃见着本妃,就不能如此简单的问候了,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从太子妃变成王妃,不知道蜀王妃心情如何?”   “心情不错,多谢贵妃娘娘关心。”舒瑾笑了笑,神情不见萎顿。   “也是,蜀王妃心胸宽阔,对这点得失肯定不会在乎的。”王贵妃笑道“不过呢,若是蜀王妃想帮蜀王也不是没办法,毕竟蜀地那么荒凉,蜀王这一去恐怕回来的希望不大。”   “贵妃娘娘有什么办法?”舒瑾好奇的问,她不相信王贵妃会有这么好心帮庄炎,害他才差不多。   “办法当然有,只是本妃不能无缘无故帮人是不是?”王贵妃见她上钩,道。   “那倒是,求王贵妃指点,日后我一定会报答贵妃娘娘的。”舒瑾说得情真意切。   “那好,这是一包安神的药,你配水给蜀王喝下去,明日昏睡一日,错过离京的行程,拖住蜀王,本妃会给蜀王求情的。”王贵妃说得信誓旦旦。   舒瑾瞄了一眼她手上的药包,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接过去,当着她的面打开看了一眼,看得王贵妃心惊肉跳。   她看了一眼,笑道“多谢王贵妃好意,只是既然皇上已经决定,王贵妃就算再得宠又怎么能干预前朝的事情,既然药效如此好,不如王贵妃自己吃了,既可以安神又可以养胎。”   “你...你不知好歹!”王贵妃没想到她会变脸,恼怒道。   “我是不知好歹。”舒瑾笑道“若是王贵妃敢把这包药吃下去,我就知道好歹了,奉劝王贵妃一句,别太咄咄逼人了,多行善积德,就单做给腹中的小公主积德。”   “你什么意思?”王贵妃一巴掌甩了过去“你敢诅咒本妃的皇子?”   舒瑾吃了一巴掌,嘴角噙着冷笑“这巴掌我记着,迟早有天回还回来的,王贵妃日后行事小心点。”舒瑾走近一步,凑在王贵妃耳边道“若是被皇上知晓腹中是小野种...”   王贵妃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舒瑾得意一笑,不在多说,转身离去,脸上火辣辣的疼,王贵妃没少用力,这巴掌她会一直记得的。   不要问为什么她现在不告发王贵妃与人有私,她只是见不得她如此嚣张,想吓唬她一下,至于证据,手上暂时还没有。   她知道今日冲动,不该打草惊蛇,反正她要离开京城的,吓唬她一下,让她日后寝食难安也好。   “脸上怎么回事?”舒瑾到了凤仪宫,看见站在门口的庄炎,微微偏头,他眼尖还是看见了她脸上的伤痕,主要还是她肌肤白皙,这么一巴掌下去,没个好几个时辰也不会消肿消红。   “被王贵妃打的。”既然被看见了,她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便大大方方的摆给他看,还不忘委屈道“去太后那儿回来时,路上遇着王贵妃,两人说了几句,惹怒了王贵妃,她给打的。”   庄炎看着白皙的脸上红肿的巴掌印记,微微皱眉,心头憋着一股气,唇动了动,就在手要靠近她脸颊时,他很快收回去“以后遇着王贵妃绕道走!”   “是!”舒瑾点点头,道“要回去了吗?”   “嗯,以后母后就要你多侍奉了,母后的意思这几年会深入简出,你若是愿意便陪着母后吧。”   他的意思是让皇后暂时去别宫避祸,等他回来了再把她们接回来,若是再皇宫,无人撑腰,王贵妃会更加嚣张,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恐怕我不能侍奉母后!”舒瑾望着他,缓缓道。   庄炎凝眉“你不愿意还是...”要他休了她?   “我已经请求太后出面,恩尊我陪着夫君去蜀地。太后答应了,明日我会和夫君一同离开京城,母后那边恐怕无法侍奉了!”舒瑾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笑了笑,道“夫君愿意带着妾身去吗?”   她说完这话,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他,一脸的恳求又哀求,书上说,漂亮的女子撒娇,表无辜,装可怜什么的男人最没办法,不知道到了她这儿好不好用。   庄炎还在她那番跟他去蜀地吃苦的话中小小得感动着,又被她这样无辜又可怜的望着,任谁都不忍心拒绝,心里动了动,他叹了口气“蜀地不比京城,你确定你要跟着我去?”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妾身嫁给了夫君,夫君去哪就去哪,生死相随!”舒瑾煽情道。   好一句生死相随,在他最失落,最沮丧,最无助的时候,这个傻女人竟然对他说生死相随,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让他一时感觉不到跳动。   望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女人,他突然笑了。   舒瑾也笑了,同时暗暗松了口气,她以为他会拒绝。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刻,舒瑾感觉他的笑容发自内心,温暖又迷人。   皇后得知舒瑾要跟着一起去蜀地,感动不已,拉着她的手好一阵安慰,让她好好照顾庄炎,其实她也担心他去了蜀地无人照顾,没想到这个太子妃还算是有些情分。   从凤仪宫出来已经不早了,舒瑾他们没多耽搁,便出了宫回了太子府。   如今他都不是太子了,自然不能住在太子府,只是蜀王宫还未定下,他们还是住在太子府,等皇帝赏赐了他蜀王府,管家会把他们的东西搬过去的,望着太子府的门额,庄炎暗暗发誓,他还会回来的。   他们明日就要走,舒瑾让留香她们收拾东西,准备细软和财物,蜀地她没去过,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什么荒蛮之地,恐怕环境比较艰苦。   既然打定主意跟着他,舒瑾就没有反悔的意思,她的嫁妆基本上没怎么动,账房上庄炎的钱财不少,根本用不上她拿出嫁妆来贴补。   能带走的贵重东西她都带着,不能带走的,比如皇上送的珊瑚树之类易碎的贵重东西便留下,反正谁都不敢动她的。   留芳留菲听说明日要离开京城,两人生怕她不带上她们,顾不得身上的伤,跑到怡和园来跪着。   舒瑾忙了一会儿,喝了一口茶,道“此去蜀地路途遥远,蜀地比不上京城,你们跟着去了恐怕不如留在京城轻松,你们也愿意?”   “奴婢们愿意,就算刀山火海,奴婢们只跟着主子。”两人异口同声的表决心。   舒瑾听了有些欣慰,道“好了,起来吧,回去收拾收拾一下,不要拖了后腿。”她们还算忠心,留在身边也算是个照应。   大夫说了,留芳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留菲的伤势还要休养几日,既然她愿意跟着,舒瑾也就带着她了,这都是记挂着前世的忠心,为了她,留菲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要离开京城了,舒瑾是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如今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她有些茫然,晚饭后她去后花园走走,她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来?   转念又想,以庄炎的才智和心机,三年的时间一定会回来的,毕竟他是庄炎,不管有没有这一波折,对他,舒瑾还是有信心的,   似乎去蜀地也没那么可怕了,她已经给舒家写了信,明日就回送过去,好不容易重生,她又怎么会不跟着他呢,况且患难见真情,今日他对自己明显和颜悦色不少。   她不得不努力抓住他的心,如此才能摆脱命运。   庄炎一晚上都在忙着安排他离开京城的事情,以后他还会回来的,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处理,这晚他并未在太子府,书房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他早已金蝉脱壳的去了别院,和几位心腹官员商议以后的事情。   舒瑾辗转反侧,很晚了才睡着。   第二日她很早就被留香叫醒了,收拾了一番,看着收拾好的包袱柜子一箱一箱的搬出去,她坐在榻上还有心情看书,其实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盯着书光发呆去了。   小厮们忙碌可一番,庄炎过来了,舒瑾起身望着他,看着他一圈黑眼圈的眼睛,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知道他昨晚根本没怎么休息。   “收拾好了吗?”庄炎问道。   “差不多了!”舒瑾点点头“要进宫了吗?”   “嗯!”庄炎看着她装扮华丽,并未说什么,特意留意她的脸,发现红肿已经消去,他点点头,两人一同进宫辞行。   就算对皇帝的决定有多么的不满,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到的。   皇帝召见了他们,舒瑾跟着庄炎在皇帝面前跪了三下,诚恳道“媳妇不孝,三年不能侍奉父皇,还望父皇见谅!”   “只要你侍奉好蜀王即可,这次去蜀地,蜀王就要你多费心了!”皇帝赞赏的看了舒瑾一眼。   昨晚太后把他叫去,说了她自请跟随时,他并未阻拦,反而觉得她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明知道这次去蜀地路途遥远,条件艰苦,她还是义无返顾的愿意追随,能得她如此真心对待,蜀王并不失败。   “谢父皇厚爱!”舒瑾暗暗松了口气,庆幸皇帝被阻拦,恩准了他。   离开时,皇帝挣扎了一下,对庄炎道“不要让朕失望!”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辜负父皇一番苦心的!”的确是苦心,为了七皇子,为了那个女人,他这个儿子牺牲了根本不算什么。   听闻蜀王,蜀王妃离开皇宫,在御书房并未说什么,王贵妃暗暗松了口气,抚了抚尚且平坦的腹部。   既然你已经知晓,那么就不能留下后患。   王贵妃冷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抱歉前两天有事没时间码字,亲们原谅雨郁哟!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记得苹果哟!    第二十四章 冰释  从皇宫出来舒瑾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脸沉默不语的人,伸出手覆盖在他手上,嗓音温柔“三年后我们会回来的,夫君别担心,母后会平安无事的!”   庄炎低头看着她柔软白皙,温暖无骨的小手覆盖在他手背上,心头一震。抬眸望着眼前笑容温婉,眼神温柔的女人,他点点头,神情舒缓了不少。   这个女人这几日给他的意外太多太多,若是没有她,恐怕他已经因那件龙袍而入狱了,如今她又不顾艰辛的毅然跟着自己离开繁华的京城,千里迢迢的去蜀地。   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触动了,以前是他对她偏见了,以为她和王贵妃那个贱人是一丘之貉,原来他一直冤枉了她。   心生愧疚的人覆手在她柔软的小手上,一把抓住,他的手略显粗糙,握着她的手有些戳人,她却心神荡漾了一下,抬头望着他,一双眼睛水润明亮,仿若浸在水中一般,唇微微张着,隐约能看见洁白的牙齿。   庄炎被她疑惑的目光瞧着,面对着她这个神情,顿时没了勇气,只是握着她的手不松,偏头不看她。   舒瑾看看他英俊无瑕的侧脸,再看看他大手包裹着自己小手,心头一热,嘴角噙着一抹的笑,她竟然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轱辘轱辘,马车到了太子府门口,他们的行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舒瑾下了马车就看见站在门口得高氏。   高氏也看见她了,眼眶瞬间红了,舒瑾快步上前“娘!”   “阿瑾!”高氏红着眼眶看着眼前如花娇艳的女儿,想骂她一句太傻,终究是说不出口,撇开舍不得她吃苦受罪,她跟着蜀王离开京城是再好不过,可蜀地是什么地方,路途遥远不说,听说前往蜀地的路翻山越岭,比登天还难,若是路上有个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办?   “女儿不孝,不能侍奉在跟前了,娘要好好保重身体。”舒瑾知道高氏是担心她才匆匆赶来看她一眼,有这份心意,舒瑾已经很感动了。   想着几年不能见面,心里又惆怅几分。   “娘只要你好好的!”高氏给她抹了抹眼泪,自己却又忍不住落泪,母女两抱头哭了一会儿。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庄炎看着这一幕,心头有些愧疚,若不是他被算计,被抛弃,她又怎么会跟着自己离家远行,被流放,受委屈呢?   行李都准备好了,管家在庄炎面前说了一句可以启程了。   他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若是不早点出城,今晚恐怕到不了下个城镇,只能在外面露宿了。   他迟疑了一下,这才上前“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岳母放心,小婿会照顾好娘子的,三年后平平安安的把她带回来。”   若是以前,他怎么会说岳母什么的,如今他已经不是什么尊贵的太子了,只是被皇帝嫌弃,流放的罪人而已。   如今他已经看清了,真心对待自己的又有几位,至少眼前的女子就是。   高氏含着泪点点头“如此,阿瑾就让王爷费心了。   “岳母放心,小婿会照顾好...阿瑾的!”庄炎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舒瑾却被他一句阿瑾给唤得心头一软,这还是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唤她。   舒瑾不知道,从他嘴里唤出的阿瑾会这么动听。   庄炎被她温暖的目光瞧着脸上一热,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令人紧张又不自在。   他们要赶路,高氏尽管不舍也不能耽误他们的时间,事情已注定,再不舍又能如何?   高氏从婢女手上接过一个包袱和一个食盒塞给舒瑾“这是娘给你准备的一点吃的和小东西,算是娘的心意,拿着吧!”   “多谢娘!”舒瑾没客气,接过食盒和包袱交给留香,提了提裙子在她面前磕头,高氏想拉着她起身,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起来,高氏别开脸,泪水哗啦啦的落下。   舒瑾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着抹泪的高氏,她忍着泪花挤了一抹笑,朝高氏摆摆手,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高氏的身影,她才放下车帘,满脸泪水。   庄炎看着她这模样,迟疑了一下,心疼的伸出手抚了抚她脸上的泪水,下一刻舒瑾已经扑进他怀里,庄炎没防备,撞在车壁上,背脊有些疼,却馨香满怀,低头看着扑在怀里可怜的人,他微微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心情有些奇怪,听听嘤嘤的哭声,心疼不已。   不多久他的就感觉胸前湿润了一片,有些热热的,大约是她的泪水,他并未嫌弃她弄脏了他的衣袍,反而觉得这是它们的幸运。   舒瑾哭累了,不好意思的低头抹了抹眼泪,鼻涕眼泪一大把,令她抬不起头来,感觉他盯着自己,她脸红了红,背过身去收拾了一番,这才小声道“妾身失态了!”   “无碍!”庄炎摇摇头,看了一眼胸前湿了一大块的地方,苦笑不得,吩咐留香取来衣袍。舒瑾眼睛鼻子红红的,扭头看了一眼,脸更红了。   不多久他的衣袍很快取了过来,舒瑾避嫌的背过身去,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脸更红了,庄炎瞧着她娇羞的模样,看了看自己光着膀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习惯了被人侍候,他折腾了半天还是没穿好。   舒瑾挣扎了一下,道“夫君要不要妾身帮忙?”   脸上红了红,庄炎点点头,瞧着她背对着自己没看见,应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   她没说什么,知道他有些不自在,默默的,轻手轻脚的给他套上衣袍,他穿了半天,中衣才穿上,带子都没系好。   舒瑾认真的给他穿衣服缓缓回头,见她低头在身前忙碌,两条手臂灵活的穿行在衣服上,神情认真又专注,随着她的动作,他隐约闻见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肢体碰触让他呼吸有些不稳,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娇媚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就像挠着人心,酥麻一片。   “夫君抬抬手!”舒瑾温柔出声,同时仰头看他,谁知道他就低着头,脸上一热,两人都愣了一下,庄炎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   舒瑾脸上红了一下,连忙推开,却被庄炎一把拉住,回头便被他托着下巴,柔软的唇落在她唇上。舒瑾觉得大脑哗啦啦的炸开了一般,若不是看见手腕上的红珠,她都要怀疑是在做梦了。   庄炎只是亲了一下,并未深入,送开时看着她呆愣的模样有些讨喜,他笑着抚了抚她的脸“是这样抬手吗?”   一句话便打消了两人的尴尬,舒瑾哄着脸点点头,眸光水润,脸颊娇艳,令谁看了都会心动,大概是误会解除了,他如今瞧着她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昨晚并未好好的休息,马车轱辘轱辘的行驶了半天,庄炎实在是撑不住,眼皮沉沉的,穿好衣袍没多久他就靠着车壁昏昏欲睡了。   舒瑾无事,打开高氏给准备的包袱看看里面是什么,除了两身衣裙鞋子,衣裙包裹着的还有一个锦盒,长方形巴掌宽,上了锁,要是就在上面,似乎有些贵重,咔的一声打开锁,掀开盖子舒瑾愣住了。   锦盒里是一张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总共一大挪,舒瑾数了数,都是一百两银子一张的,一共有五十张,那就是五千两银子。   这么多,舒瑾愣住了,看着一大摞银票,心头一酸,她抚了抚整齐的银票,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会孝顺高氏,恐怕这点银票是她偷偷给她的,若是舒老夫人,恐怕没这么大方。   如今庄炎被流放了,舒老夫人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还不知道怎么捶胸叹息了,也就只有高氏怕她去了蜀地过得不好,巴巴的给她送些银票来,五千两不少了。   马车颠簸了一下,庄炎靠着车壁咚的发出声响,舒瑾看他皱了皱眉头,收拾好保护和银票,放在一旁,找了一个软枕头铺在腿上,她扶着庄炎枕在她腿上。他睡得有些沉,就算那么大力的撞击,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醒来。   庄炎温顺的在她腿上躺下,怕他着凉,她又找了一件厚实的毛毯盖在他身上,他睡得深沉,马车颠簸几次都未醒来。看着他睡梦中蹙着眉,她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原本一帆风顺的前程,如今却被流放,她暗暗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脸没说话。   他们出城已经晚了,到了下一个城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门也已经关上了,侍卫露了腰牌,就算他被流放了,还是有威信的,守门的士兵不敢耽误,收了银子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   睡了快三个时辰的人动动,他睁开眼看着车顶,睡眼惺忪。直到眼前出现一张惊喜的脸,他睁大眼睛坐起来,身上的毛毯落下,瞄了一眼他枕过的地方,脸上有些热。   舒瑾笑笑“已经进城了!”   “嗯!”庄炎应了一声,抓着毛毯,神情有些不自在。   舒瑾动了动腿,长久的维持一个姿势,她双腿发麻,像是失去知觉,木木的感觉很难受,忍不住吸了口气。   “怎么了?”庄炎见她一张脸都纠结在一起,滑稽的可爱,忍不住关心道。   “腿麻了!”她吸了口气,费力的揉着腿,不多久腿上多了一双大手,力道重重的给她扭捏双腿,拉直她的脚,她疼得抓着他的手“不要,好难受。”   “忍一下,等会就好了,血路不畅,抽筋发麻了!”庄炎大力的拍着她的腿肚子,心里有些愧疚,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傻的可爱,竟然让他枕着腿睡了那么长时间,不麻才怪。   大概她是他见过最笨的女人了!   半响,腿上的酥麻抽筋才消失,她有一种经历了生死的感觉,当然,比起那一个亲吻之后,此时他们似乎更亲近了一步。   车轮依然轱辘轱辘作响,伴随着轱辘声响还有犬吠声。   不多久马车在驿馆门口停下,早已有人现行一步打点好,他们这次离开一共有十五辆马车,舒瑾收拾收拾就有十一辆,其余的是庄炎的衣袍还有些书籍,他书籍带了不少,其他的倒是不错。   当他听见一共十五辆马车时,庄炎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把太子府拉走了?   驿馆比客栈要宽敞许多,侍卫已经吩咐好了,他们下了马车,留香扶着她走了几步,舒瑾有些内急,让留芬照看一下行李,自己去了茅厕。   驿馆已经打扫干净,时辰也不早了,她梳洗了一下用了晚膳,饭菜还算丰盛,她吃了一碗米饭,喝了点汤便回去休息了。   庄炎交代清楚,他们的行李放在一个房间,让四位侍卫轮流看守,馆长陪着他跑前跑后,瞧着差不多了才让人领着他去休息。   走到院子门口,看见留香守在门口,脚步顿了一下,神情不变的上前。留香看见他这么晚过来有些意外“见过蜀王!”   “王妃歇下了?”庄炎问道,心里隐隐有些紧张,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说到她的事情,他莫名的淡定不了。   “是!王妃说明日要赶路,便早早歇下了,王爷要歇在这边吗?”留香问道。   原本要走的人,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点完头就后悔了。留香却欢喜的吩咐婢女去带水给他梳洗,连他换洗的衣袍都翻了出来,看来他是走不了了。   梳洗了一番,庄炎这才站在床边,床幔垂了下来,烛光下隐约可以看见躺在被褥中小小的身影,他站了一会儿,才伸手掀开床幔,入目是她一头乌黑的缎发铺散在枕头上,一张小脸微微掩在被褥中,只露出秀气的鼻子和好看的眉毛以及一双紧闭的双眼。   他难得轻手轻脚的把她的长发抓起来放在一旁,躺在她身旁,拿了一床被褥盖在身上,两人一人一床盖着被褥,他望着她姣好的侧脸,伸手抚了抚她温热柔软的脸庞,在她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时,忍不住笑了一下,凑过去压着她的被褥挨着她,闻着淡淡的清香闭上眼睡去。   留香悄悄的吹灭蜡烛退出去,留下一室宁静。   晚上多喝了一杯水,半夜舒瑾醒来,屋子里点着一根蜡烛,离开卧室有点远,却能让人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她爬起来就要下床,不小心绊着一个人,她差点扑在他身上,看着熟睡的庄炎,她瞄了瞄手腕,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昨晚他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愣愣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舒瑾这才匆匆的下了床,半天从屏风后面出来,洗了手爬上床,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扭头就能看见他,舒瑾忍不住笑了。   亲们圣诞节快乐!    第二十五章 蘑菇  早上舒瑾醒来庄炎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掀开床幔发现外面已经天大亮了,留香她们听见动静进来侍候她梳洗,弄好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   庄炎出去转了一圈,行李都已经装好了。   舒瑾刚收拾好庄炎就来了,昨晚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倒也没什么,这会儿突然见面,一照面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留香眨了眨眼睛,看着神情别扭的两人,暗暗笑着退下去。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看了一会儿,脸上不由升起一股热气,还是舒瑾开了口“不早了,用早膳吧!”   庄炎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舒瑾亲自给他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他对面小口小口的吃起来,滋味不错,不比上贡的粳米差。   一顿饭两人吃的很安静,饭后他出去看看,舒瑾休息一下,看着留香她们收拾行李,听庄炎说去蜀地恐怕要走二十几日,她想想就觉得可怕,这是有多远?   上午庄炎坐在前面的马车,舒瑾和留香她们坐在一起,管道并不是很平坦,一天下来,她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落脚驿站就让准备热水泡一下解乏,想着才出门第二日,想着二十多天的路程,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沐浴后天色还早,她便在园子周围走了走,驿站不大,他们这一行人住进来,就差不多占了大半的空间了,舒瑾稍微走了一下就倒头了,回去时遇见庄炎,看他满头大汗,她掏出手绢给他“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   “无事!”庄炎抹了一把汗水,他在院子里和侍卫锻炼了一下而已“准备一些热水,我要沐浴一番。”   舒瑾吩咐留香准备热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园子,舒瑾一时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跟在他身后缓缓的走着。   庄炎却突然停下脚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梨给她“院子里种的,不知道甜不甜,阿瑾帮忙尝一下!”   舒瑾还以为特地给她摘的,差点露出感动的神情,内心悲剧的接过去,让留芬洗了一遍,又削了皮切成一块一块用竹签插着,她吃了一块,别看不是上贡的雪梨,脆甜多汁,她吃了一块又吃了一块,道“很甜!”   “哦!明日让侍卫摘一点放在车上路上吃。”庄炎笑了一声,见她端着过来,他道“你吃吧!”   “夫君尝尝,很甜,一点都不酸。”她笑着插了一块切成月牙形状,雪白多汁的梨给他,他一时不好拒绝,张嘴卷了进去,咬了一口,果然很脆甜多汁,他吃了一块张嘴,舒瑾笑着又喂了一块给他,脸上红红的。   一颗里舒瑾吃了两块,其余的都给他吃完了,看着空空的碟子,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等会让人给你送几个过来!”   “多谢夫君!”舒瑾笑容满面的点点头,庄炎觉得这笑容太灿烂,差点亮瞎人眼。   庄炎梳洗时,果然有侍卫摘了一小筐梨子送了过来,侍卫们送来的都是又大又好的,长得歪瓜裂枣的基本上都被他们吃了。   晚饭后舒瑾看了一会儿书,泡了脚就休息了,没多久听见庄炎的声音,她有些紧张的往里面缩了缩,支着耳朵听着他的脚步声。   不多久人就爬山床了,昨晚是睡着了,今天她却清醒着,好在他躺下并未做什么,似乎有些累了,不多久就传来他微微打呼的声音。   她听了一会儿,转身面对着他,他平躺着睡着了,睡颜恬静,似乎很安稳。   今日在马车上她睡了一会儿,看着一本书不错,现在又还早,她便进了空间,给泥土浇了一点水,翻开没看完的书继续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在空间里搜索晋国的地形图,无所不有的空间很给力的,很快就有一卷地图飘到她面前,打开一看,她拿倒了,反过来才看的一点懂,幸好旁边有标注,还挺照顾她这个不懂地图的人。   这时,她才发现晋国其实土地挺辽阔的,蜀地在晋国的西南边,以前是富饶之地,这一两年天灾不断,河床坍塌,淹没了不少田地,使得蜀地变成了一个多灾多难的地方,如今算是收成最差的一个地方了。   她看了一眼标志蜀地的地方,再看看自己现在的位置,再次被蜿蜒千里的路程吓住了,早知道还不如不看了,这才走了两日她就有种打道回府的念头了。   第三日下午时下起了大雨,他们带了足够的雨布,一群人在官道上忙碌了好一会儿才遮盖好马车,幸好雨不是很大,下了一会儿就停了,舒瑾掀开车帘看着灰蒙蒙的山林,雾气弥漫,天阴沉沉的,倒是有些令人害怕。   晚上他们如约住进了驿站,大雨倾盆而下,舒瑾下了马车身上的衣裙都湿了不少,留香给她披上蓑衣,又撑着伞,踩着雨水回了院子。   收拾了一番,留芬在厨房煮了驱寒的姜汤,她趁热喝了一大碗,又让留香给庄炎送一碗过去,又吩咐厨房多煮一点给那些小厮车夫侍卫送去。   她洗了长发,淋了雨不清洗干净听说容易长虱子,想想就恶心。   她晾着湿头发,看着灰蒙蒙的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有些发愁,希望明日出太阳,免得耽误行程,早点到蜀地也好,整日赶路也是很辛苦的。   头发半干时庄炎回来了,他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地上,她连忙拿了干净的布巾给他擦拭身上的水珠,又让人准备热水“夫君喝了姜汤没?”   “喝过了。”庄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见她关切的看着自己,安抚道“别担心淋一点雨不会有事的。”   她点点头,热水准备好就让他进去沐浴,她站在门口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继续发愁。   睡前,她惆怅的说“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   “明日若是继续下雨,就在驿站住下,等雨停了再走,免得淋湿了生病,打湿了行礼。”   闻言,舒瑾暗暗希望明日太阳高照。   她正祷告着,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她睁开眼就对上庄炎英俊的面容,此时他正别有深意的盯着自己。   房间里点了蜡烛,发出淡淡的光芒,隔着床幔,昏暗的烛光中他们还是能看清对方的神情,舒瑾紧张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目光明亮,她缓缓闭上眼。   庄炎微微笑了一下,低下头吻上他想了许久的芳唇,柔软温暖,看着她睫毛轻轻的颤抖着,一下一下,仿佛挠着他的心,痒痒的。   掀开她身上的被褥,他钻了进去,亲吻她柔软的唇,撬开贝齿,卷着她柔软滑嫩的丁香小舌,辗转吮吸,舒瑾觉得整个人丢在颤抖,感觉他的手钻进衣襟里,略显冰凉,覆盖在她柔软的胸脯上,令她呼吸一颤,微微推着他的手,被他抓着放在头上,另一只手揉捏着,让她呼吸不稳,渐渐失去抵挡。   舒瑾不知道,男女3情3事还能如此销3魂。   窗外淅沥沥的下着大雨,滴答滴答,掩盖了屋子里喘息低吟的声音。雨下了半夜,屋子里也渐渐安静下来。   早上舒瑾醒来让留香准备热水,留香道“已经准备好了!”   舒瑾看了她一眼,留香故作镇定的低下头,免得她们主子会不好意思,舒瑾确实有一点,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们是夫妻,行夫妻之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昨晚半夜雨停了,快天亮时又下起了大雨,今日肯定走不成了,虽然有些失望,她也没什么办法,天公不作美。   早膳时庄炎回来了,两人四目相对,舒瑾脸红了红,他笑着道“今日在驿馆住下,等雨停了再走,无事就休息一下吧!”   她点点头,给他盛了一碗粥,这儿的饭菜自然比不得太子府,不过还算精细,又是留芬亲自准备的,味道也不错。   中午她在榻上看书休息,昨晚被折腾狠了,她没想到他会如此英勇,她都快哭晕过去,抱着他求了半天,他都不放过她,直到累及了才让她睡去。   早上泡了热水虽然舒服了一些,人还是有点惫懒,不想动。   这天一天都下着雨,舒瑾中午睡了一会儿,照样进了空间看书,学习新的,自己感兴趣的知识。又把地图看了一眼,只余叹息声。   晚上快开饭时,留芬走了进来,似乎摔了一跤,身上都是泥巴,很是狼狈。她气喘吁吁的进来,看见她像是见了救星“主子,快,让人不要上菜。”   “怎么了?”舒瑾皱眉,这么没头没脑的,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有人要毒害我们,今晚有人送了蘑菇进来,厨房准备了蘑菇炖鸡,奴婢小时候住在山下,经常进山采蘑菇,蘑菇有很多种,不是所有的蘑菇都能吃,奴婢的村子你有人误食了毒蘑菇,一家人都毒死了!”   如此,舒瑾就不能耽搁,立即让留香出去阻止。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毒害我们,而不是误拾了?”舒瑾问道。   “奴婢打听过了,送蘑菇的人经常进山,是城外的猎户,他就生长在山林边怎么会不认识毒蘑菇,况且他说东西不多,自己要留一点自己吃,把好的挑选出来交给厨房,奴婢看见他挑了不少毒蘑菇丢进给我们准备的吃食里。”   “当时奴婢没想起来,后来清洗蘑菇时仔细看了看,发现蘑菇被人动了手脚,毒蘑菇上面的红点被扣掉了,不然很容易认出来的,如此,奴婢猜测有人要毒害我们。”   “去把王爷请过来!”留芬说的不错,他们出了京城,自然有人不想他们回去,如此弄毒蘑菇毒害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再说了,吃了毒蘑菇死了,岂不是更加容易撇清关系,反正每年误食蘑菇毒死的人不在少数,自然无人怀疑是被谋杀的。   庄炎听了舒瑾叫他来的来意,微微皱眉“不用担心,本王让人去查一下。”不多久,厨房炖好的鸡肉蘑菇汤端了上来,庄炎亲自用银针试了一下,不多久,银针变色,他们也跟着脸色一变。   庄炎立即让人去找那位猎户人家,示意舒瑾不用担心。   厨房的人战战兢兢,炖好的蘑菇炖鸡全都被倒掉了,重新做了饭菜么并且一一试了毒才敢送过去。   舒瑾他们的餐桌上放着一盅蘑菇炖鸡,她想起那些毒蘑菇,顿时没了胃口,筷子都不支一下,庄炎看着好笑,盛了一碗鸡汤喝下去,蘑菇的香味和肌肉有完美结合,味道鲜美甘甜“不错!阿瑾尝尝看,味道很鲜!”   她紧张的摇摇头,喝了一碗鱼汤便。   庄炎也不强迫她,吃了几块鸡肉,几块蘑菇,喝了一小碗汤,再吃一些其他的菜肴基本上都差不多了。   饭后两人坐在地上喝茶,外面还下着毛毛细雨,舒瑾再一次希望明日放晴。两人坐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庄炎写了一封信给皇后。   夜色渐浓,庄炎还要等侍卫的消息,让她先去睡,她点点头,泡了脚爬山床,空出外面一大块的位置给他,她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抚了抚手腕的红珠进入梦乡,在空间普及了一下毒蘑菇的知识,让她顿时打开眼界。   夜深,舒瑾已经睡着了,有侍卫在外面求见,他怕吵醒舒瑾,去了偏房,侍卫浑身湿漉漉的提着一个男人丢进来。   男人不高,身子倒是挺壮实的,看见他连忙跪在地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是被逼的,那人说若是不按照他的话去做,小的的爹娘,妻女都会被杀死,小的是被逼的,大人饶命呀!”   侍卫踢了男子一脚,道“小人无用,本想抓活的,谁知道那人竟然是死士,不等小人们抓住他就服毒了。”   “让人加强护卫,若是有只耗子跑进来,你们都不用在身边侍候了!”庄炎拂袖离去,心里又准备,对这些投毒暗杀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他们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只要离了京城的地界,便可为所欲为,到时随便制造一个假象,便什么事都没有,就好比今日的毒蘑菇。   “大人饶命,大人,小的是被逼的,小的还有家人要抚养,求大人不要杀了小的。”猎户跪在地上求饶。   庄炎瞟了他一眼,示意侍卫处理,他等了一晚上此时已经困了,便不多说,抬步离开。   侍卫把人带出驿站,取出匕首略施小惩的削了猎户一根手指,让他记住今日的教训,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害的。   当晚,驿站的侍卫并不轻松,半夜,雨停了之后,十几位黑衣人出现在驿站周围,附近居民的狗被惊动,犬吠了几声就没了声音。   放哨的侍卫警觉的吹动暗号,夜幕下的厮杀开始,十几位黑衣人,除了一位侥幸逃走,其余的都被伏击了。   舒瑾这晚睡得不是很安稳,做了一个恶梦,拳打脚踢的,一向眠浅的庄炎被她吵醒了,拍了拍她的脸把人叫醒“怎么了?做恶梦了?”   “嗯!”舒瑾愣了一下,整个人清醒过来,任他温柔的给自己抹眼泪,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身上的温暖,她松了口气“妾身梦见被人追杀了,全都是血。”   “只是恶梦而已,无事,为夫会陪着你!”庄炎看她一脸后怕的模样,温柔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让她挨着自己躺下,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   她在他身边安静下来,感受着他的温柔,想起他自称为夫而不是本王,她咬了咬唇,心里很高兴。   这几日相处,他在自己面前越来越不端着架子了,她觉得,这是好事。    第二十六章 路途  早上醒来,发现天晴晴好,温暖灿烂的阳光洒在窗户上,明亮耀眼。   舒瑾心情不错,侍候她的留香道“今日要启程了,王爷已经吩咐装上行李了。”   她点点头,坐在梳妆台前任留香给她梳妆打扮,菱花镜有些模糊,舒瑾拿出精巧明亮的手镜,不同于菱花镜和铜镜,这是一把能把人照的很清楚的梳妆镜,很是难得,是皇后赏赐的。   如此难得的镜子,王贵妃那儿有一张很大穿衣镜,能把人整个都照的清清楚楚,连脸上的细茸毛也不例外。   后来王贵妃倒台了,那面镜子她都没照上一会,就被庄炎送给了洛水心,只因为她喜欢。如今洛水心已经被她打发了。   离开京城时她让留芳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洛水心带着她姨娘还有婢女私自逃出洛家了,而她的表哥林玉致也不见了。   不用多想,以洛水心那么有主意的人,两人都不见了,恐怕是私奔了,如此也好,他们就再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威胁。   如今,他们的名声也败坏了。   上了马车,留香她们跟着一起,庄炎今日骑马,大概是下了两天雨,如今看见晴好天气,他也想透透气。   中午没有落脚的城镇,他们就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早已准备了干粮,舒瑾吃了一口就吃不下,留芬让人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灶台,看见不远处的竹林,让小厮砍了一根竹子回来,给她蒸了一个竹筒饭,放上腊肉什么的。   竹筒饭蒸好端上来,一揭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香味,把啃干粮的众人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吸了吸鼻子,眼巴巴的看着王妃的马车。   庄炎和人谈完事情往回走,手上拿着刚摘的野果,才走近没几步,他嗅了嗅“什么这么想?”   侍卫伸长脖颈道“似乎是王妃的午膳。”   庄炎啃了半个馒头,硬得他都吃不下,这会儿闻着这么香气袭人的香味,他顿时觉得饿了,巴巴的朝马车走去。   舒瑾就着竹筒吃了一口米饭,咸淡适中,腊肉的香味融入米饭,使得米饭格外的好吃,她胃口大开。   才吃了几口,舒瑾就感觉眼前站了一个人,她抬头,庄炎直勾勾的盯着她面前的竹筒,看着一颗颗饱满又散发香味的米饭,肥瘦适中的火腿肉一片一片的在白色米饭中,红白相称,好看又好闻。   “夫君吃了吗?”被她盯着,舒瑾不好意思下口,掏出手绢抹了抹嘴。   他伸手过来,她微微缩了缩身子,就见他从脸颊上拿下一粒米饭,放在...嘴边...他当着她的面吃进嘴里,还咀嚼了一下,一点都没有因为吃了她脸上的米饭而不好意思,神情坦然得很,倒是看着她脸腾的一下红了,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太过明显。   “还没,很香呢!难怪阿瑾吃得脸上都是!”   原本就红的脸被他这样一说,跟红了,比煮熟的虾子还厉害,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咚咚的跳着,差点跳出嗓子眼。   留香很有眼色的给他准备了一副碗筷,拨了一大碗米饭给他,下饭菜是一盘炒青菜和韭菜鸡蛋,还有一碟子爽口泡菜。   他吃了一口米饭,眼睛亮了亮,忍不住多吃了一口。   舒瑾尴尬害羞完,端着米饭慢慢的吃起来,味道确实很好,闻着就很有食欲,更不要说吃在嘴里了。   庄炎忽视不远处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享受香喷喷热乎乎米饭的众人,胃口很好的吃了一碗米饭,把碗递给留香给她添了最后一小碗。   舒瑾吃了一小碗,看着最后一点被他吃了,她只好慢吞吞的吃着,其实她还想再吃一点,竹子的香味和腊肉的咸味,油水都进入了米饭,三者结合在一起烹调出了别样的美味。   中午就一筒竹子饭,庄炎吃的意犹未尽,让留香多留一点竹子,晚上继续做竹筒饭,其他侍卫偷偷的多砍了几根放在马车上,决定让厨娘给试着做做,太香了,他们都勾出馋虫了。   下午继续赶路,庄炎继续骑马,留香把洗好的柿子端上来,有的软软的,有的还硬的,硬的要放几日才能吃,舒瑾吃了一个软软的柿子,觉得还是有些涩,便不吃了,虽然是他的一片心意,她实在是吃不下去。   舒瑾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吃柿子。   晚上他们继续在驿馆落脚,有了上次的事情,厨房的饭菜他们更加小心了,都要试一次毒才能食用。   守卫也是一样,不敢有半点疏忽。   他们才走了几日,还是去蜀地的一个零头,舒瑾再一次看了路程,又叹了口气。决定再也不看了,只会看一次伤一次,她宁愿盲目的走下去了。   今夜满天繁星,夜色很美,他们用了晚饭,坐在院子里喝茶欣赏美丽的夜色。   庄炎从腰间摸出一管萧吹起来,舒瑾偏头望着他,见他目光明亮的看着自己。   她笑了笑,起身站在亭中平坦的地方,随着他的箫声蹁跹起舞,或欢快,或明朗,或忧愁,或神情,夜色下,她裙裾翩翩,一颦一笑,令人着迷。   这晚,庄炎热情得差点让她受不了,静谧的夜色中,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被人听见,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庄炎却不喜欢她如此,低头在她柔软的唇上啜了一下“阿瑾,叫出来,为夫喜欢听你的声音!”   舒瑾面上一热,咬着唇摇摇头“不要,太难为情了!”   “胡说!”庄炎用力,她受不住喘3息一声,又咬着唇,他笑了一声,如此几次,舒瑾被折腾得受不了了,也不管什么难为情不难为情了,攀着他的脖颈,仰头喘3息呻3吟。   几番云雨之后,舒瑾嗓子都哑了,浑身无力的躺在凌乱的床榻上,庄炎让人准备了热水,他披了一件衣袍,抱着浑身柔软无力的人去了隔间,两人挤在宽大的浴桶中,温热的水将他们包裹,舒瑾趴在他胸前,从未有过的被他温柔的对待。   “怎么了?”给她清洗洁白优美的背时,庄炎感觉她的异样,微微蹙眉。   “夫君,你对妾身真好!”原来一个男人的温柔如此令人心生感动,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洛水心每日都能笑容满面,在他面前能理直气壮,仿佛理所当然。   现在她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得宠了,男人的温柔也能让人沉迷,她以前被冷落得太多太多,根本不知道两人相处还有这么多,这么多,温馨又感人的一幕,不管是他吃脸上的米饭让人窘迫,床上让她放声大叫,还是现在温柔的给她清洗。仅仅是一天,她竟然无法自拔了。   很嫉妒,很嫉妒,很嫉妒前世的洛水心,他是不是全心全意的宠溺着她,在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守着皇后的位置冷冰冰,无人气的过活时?   舒瑾抱着庄炎泪水肆意流淌,像是发泄一般,差点把驿站给淹了。   庄炎本想安慰几句,见她哭得太认真,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他叹了口气,温柔的把人抱出来,用干净的布巾包裹着,一步一步把人抱上床,凌乱的被褥早已整理干净,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被褥。   “好了,别哭了,哭坏了眼睛让人心疼!”听她抽噎着,庄炎叹了口气,女人真是麻烦,哭起来没完没了,令人手足无措。   舒瑾点点头,缩在被褥中,过了一会儿,扭头露出红肿的眼睛和鼻子,小模样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夫君,我的衣裙呢?”   “明日再穿,不早了,为夫也累了,睡吧!”说着他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抱着她不着片缕的光滑柔软的身体,若不是已经餍足,他肯定做不好坐怀不乱的,手在她柔软的胸前捏了捏。   舒瑾红着脸推了推她,娇声道“夫君,疼!”   “嗯!为夫会轻一点的。”说着果然轻了很多,舒瑾哭得累了,又被他抚摸得很舒服,不多久就睡着了,庄炎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贴着她很快也睡着了。   随后的日子,两人随着一路的路程,感情越来越好,庄炎对她也越来越温柔体贴,大概以前被冷落狠了,有时他的举动每每让她受宠若惊。   舒瑾发现,其实路程远一点也没关系,至少他们相处起来,除了赶路便没有其他的杂事,两人相处纯粹又和谐。   走了十几日,舒瑾发现周围的树木山林都有些不同了。一路走来,她也见过不少风景优美的山林,不同的地形,新鲜的事物令人心情也不一样。   这几日她身子不适,都在马车上休息,所幸到了十月,天气渐渐冷起来,他们都添了衣服,她身体不便躺在马车里也不觉得热。   到了驿站她想梳洗一番,顾及着身体,只擦拭了一番身体,用了晚饭一个人睡在床上,庄炎睡在隔壁的房间。   留香端了一碗热汤进来,她喝了躺着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概是睡前喝了汤药,她半夜尿急了,爬起来解决内急,隐约听见一些声音,她有些害怕,悄悄的推开窗户看了看。   这次声音更明显了,是刀剑交接的声音,她顾不得披上衣裙,拉开门跑了出去,敲响庄炎的房门,他似乎没听见,她有些着急,尝试的推了推门,没想到紧闭的门轻易的推开了,她跑了进去,借着昏暗的烛光掀开床幔一看,床上是空的,他不在床上,难道出去了?   庄炎看着侍卫们见自寻死路的刺客一个一个解决,只留下一个人报信,这才回去休息,路过舒瑾的房间时,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敲了敲房门。   睡在外间的留芳被吵醒了,披了一件衣服出来开门,发现栓子已经打开了,疑惑了一下,看见他愣住了“王爷?”   “王妃如何了?”庄炎便说便走进去,掀开床幔一看,脸色一变,摸了摸还带着热气的被褥“王妃了?”   “王妃在里面休息呀!”留香探头一看,道“王妃呢?王爷,方才奴婢开门时,门栓已经打开了,这么晚了王妃难道出去了?”   “来人!”留香不知道今晚进了刺客,他是知道,竟然玩调虎离山计。   “主子,王妃在你的床上躺着睡着了!”身后多了一个黑衣人,低语。   他松了口气,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进去,掀开床幔一看,可不是被他怀疑被人绑走的女子此时正好眠的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安稳又深沉。   他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脸,示意都退下去,自己掀开被子轻轻的躺进去贴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心情好了不少。   方才没看见她,他吓坏了,那种要失去的感觉让他很难受,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有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   庄炎第二日醒来,看见她依赖的窝在自己怀里,一只脚搭在他腿上,此时睡得小脸红扑扑,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垂着,挺翘的鼻子抵着他胸膛,喷出微热的气息有点痒痒的。   她动了动,纤纤玉腿在他腿上蹭了蹭,庄炎呼吸一顿,若不是见她闭眼睡得沉沉的,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她一定不知道男人早上也是不能招惹的。   顾及着她现在身子利索,庄炎吸了口气,瞧着天色不早了,索性起身算了,不然他担心自己会心猿意马的扑过去把人吃了。   小心翼翼的抽出身子,庄炎穿好衣服梳洗可一番就出去了,吩咐婢女不用吵醒她,让她继续睡。   今日天气不错,他们一早用了早膳就出发,路上的风景不错,他此时却没心情欣赏,只希望快点到达蜀地,看看蜀地的情况,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年后七皇子已经十四岁了。   大皇子,三皇子又存了力量,就他远在蜀地,天高皇帝远,很是不利。所以,尽快拿回太子之位是他最迫切的事情。   舒瑾醒来庄炎已经回来了,她迷糊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唤来留香给她更衣梳洗,神情自若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早饭后他们便出发了,庄炎坐在马车上看书,舒瑾看着他欲言又止,庄炎都替她心疼“有什么话要问吗?”   “嗯!”既然被他看破了,舒瑾也不好藏着掖着了,她问道“昨晚是不是来刺客了?”   “一两个小毛贼而已,你不用担心。”庄炎抚了抚她的脸,笑道。昨晚她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恐怕就是听见了动静,有些害怕才会找自己,谁知道他不在床上,她就躺在床上等他,让他虚惊一场。   “那就好,夫君也要小心一点。”舒瑾松了口气。   “放心,本王不会留下王妃一个人当年轻**的!”想起以前两人针锋相对,他忍不住戏谑。   舒瑾面上一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讨厌!”   这宜嗔宜喜的模样,这水汪汪的目光,这娇媚的神情,庄炎被她看得心头一跳,目光落在她唇红齿白的双唇上。   舒瑾被他深邃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正要偏头看车外的风景,耳边吹来一阵风,唇上一软,水汪汪的目光落在近在尺咫的俊美面容上,只是愣了一下,她便闭上眼,任由他撬开牙关闯进来,缠着她辗3转吮3吸,一车旖3旎。    第二十七章 被绑  一路上他们走过了很多城镇,说好了不会盯着地图看的,舒瑾还忍不住每天休息时会进入空间翻开地图看看,看着离标志的蜀地一天一天越来越近了,她便放心了。   越接近蜀地,路程便越来越难走了,今日他们没能赶上最近的城镇歇脚,便找了一个宽阔的地方驻扎下来。   一行四五十人,分工明确,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她做了一天的马车浑身都有些不舒服,便让留芳跟着她去附近走走,听说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   留芳养了快两个月,此时身体已经好多了,就是手臂上和她一样多了一道疤痕,索性用袖子一遮也就看不见了。   她脸上的伤疤已经痊愈了根本看不出来,倒是手臂上为庄炎挡匕首时落下的刀伤并未消去,一条细长的口子留在纤纤玉手上,肌肤光滑白嫩,越发显得那块疤痕明显。   两人亲密时,她都不愿意让他看见,怕他会嫌弃,相反他似乎更加怜惜她,每每都会亲吻那儿,说是她为他留下的,值得温柔对待。   想着她脸上一热,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他们两人的感情亲近了许多,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此时已经是九月中旬,比起京城的气温,这边是温暖许多,树木依然葱葱郁郁的,茫茫山林,秀美青翠,她们不敢走太远,顺着官道走了一会儿。   走了一会儿,路边的茅草动了动,她们被惊了一下,俩人戒备的退了一步,盯着窸窣作响的茅草小灌木丛,突然两个人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她们还未看清就被人扑倒了。   舒瑾吓得尖叫,嘴巴刚张开就被人捂着,她挣扎着就要推开那人,谁知道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用,不多久就被堵着嘴拖走了。   一同拖走的还有留芳。   留香忙碌了一会儿,发现主子还未回来,有些不放心便沿着她们离开的发现找了找,走了半天没看见她们的身影,顿时惊慌了,边找边呼唤她们,直到发现路边的绣花鞋,她脸色大变。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奴婢没找到,只在路边看见这个!”留香一脸着急的捧着舒瑾的绣花鞋给他看。   庄炎脸色一变,当即吩咐侍卫去寻找,他去了拾到绣花鞋的地方,发现一块草丛有印记,还拾到了一支发簪,真是她头上簪着镂空点翠金簪。   他很担心回事那些刺客,一个心七上八下,令人难安。   庄炎吹了一个口哨,身前跪了一个黑衣人“主子!”   “可发现了什么?”庄炎抚了抚发簪,焦急道。   “大约五里路远的深山里又一群强盗,王妃似乎被他们放哨的人抓走了!”黑衣人道。   庄炎一脚踢了过去“混蛋,你看见那强盗把人弄走都不出手相救?”   黑衣人结结实实的接了一脚,眉头皱了皱,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在他面前“小的知罪。”   庄炎不想多说,当即一部分人看守行李马车,他点了二十位侍卫去五里远的山寨把人救出来,顺便为民除害,连他的王妃都敢绑走,看来他们胆子不小,恐怕没少打家劫舍,残害路过的商人。   舒瑾被蒙着眼睛堵着嘴巴,被人扛在肩上难受得都吐了,吐了强盗一声,气得强盗差点把她摔死。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要晕掉时,听见哟嚯的声音,有人很是欢喜的说“二当家这是扛着一个女人,恭喜二当家今晚要做新郎了!”   舒瑾吓得一跳,她是知道的,路上会有强盗,打家劫舍占山为王,专门劫持路过的商家和旅人,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连她这个王妃,前太子妃都敢劫持,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滚滚滚!”扛着舒瑾的粗狂男子欢快道“快去告诉大当家,准备好家伙,这次是大肥羊,整整十七辆马车了,十五辆马车都是货物,瞧着穿着绫罗绸缎,想必大富大贵的人家,这笔若是成了,够我们兄弟几十口人花天酒地好一阵子了!”   “好咧!”男人哈哈的得意笑了一声,道“这位小娘子瞧得长得跟天仙似的,二当家真是好福气!”   “臭小子,蒙着眼睛你也能看出来是天仙?”不过确实是天仙了,可别那些**的女子漂亮多了,乖乖个隆冬,他可是美翻了,能睡上这样天仙般貌美的女人,瞧着这小腰,这小腿,这模样,这小身板...   二当家不禁担忧的想,这小身板不知道禁不禁得起他折腾,要知道他可是很英勇的。   若是二当家知道他想那么多都是白想,估计很心塞。   舒瑾被那个男人丢进了一个房间,并未给她解开手上,脚上的绳索,嘴巴堵着,眼睛蒙着,他抚了抚舒瑾的小脸。一脸贱笑“小娘子稍等片刻,等大爷们把那些财物拉回来,再和你一夜3春3宵如何!”   舒瑾嫌弃的偏开脸,男人一点都不介意,不舍的在她脸上摸了两把,这才意犹未尽的关门出去。   舒瑾挣扎半天,发现根本动不了,顿时泄气,只希望庄炎快点来救她,她可不想那个劳什子二当家回来,竟然敢轻薄她这个王妃。   二当家出了自己的房间就去找大当家了,听说有大肥羊,他们都很激动,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他们得大干几笔,准备过个丰盛得年,自然不会错过这只大肥羊,整整十五辆马车,想想就流口水。   他们准备趁天黑就动手,此时已经天黑了,大当家召集了全山寨八十口人,留了几位看守山寨,大家都抄家伙准备出发。   谁知道还未走出山寨门,就看见放哨的一个小强盗被刀指着,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大当家,二当家,救我。”   “大胆小子,你不想活了,连我们秃鹰寨的人都敢动?”大当家一声嘶吼,其他人虎视眈眈的望着芝兰玉树,在他们看来弱不禁风的庄炎身上。   他轻笑一声“今日你们可有人绑了两位女人?”   “绑了又怎么样,人是我们秃鹰寨看上的,你若是想要人也可以,等大爷们玩够了,拿一万两银子赎回去。”二当家贱贱的说。   庄炎眉梢一挑“玩?”   秃鹰寨的人起哄的哈哈的笑“喔喔喔,大当家威武,二当家勇猛,喔喔喔,秃鹰寨天下第一!”   一字还未落音,二十个人倒下,一箭射中,死的死,伤的伤。   他们都愣住了,怔怔的看了一会儿中箭倒地的二十人,这才反应过来,举着大刀冲上来。   庄炎冷哼一声,拔剑冲着那位说侮辱话的二当家,竟然说玩够了,敢侮辱他的女人,简直是活腻了。   别看二当家身材魁梧有力,威慑普通人倒是有点效果,庄炎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几个招式就把人打趴在地,身上无处道伤口,这些都不够平息他的不悦,耍了一个剑花,对着下身的某处刺了过去,山谷回荡着二当家的哀鸣。   这些强盗都是些乌合之众,对上他精挑细选的二十位侍卫,就跟砍萝卜一样,要不了多久就被解决了。   庄炎担心舒瑾,推开房门,看见缩在角落里略显狼狈的人,松了口气。   听见脚步声,舒瑾警觉的抬头,仔细听了听,她惊喜的仰头,呜呜出声。   “别怕,是我!”庄炎怕她看不见摔着自己,三步两步的走过去,扒开她眼睛上的黑布,蒙着眼睛太久,舒瑾一时不适应光线的眯了眯眼睛。   庄炎一刀解开她手上,腿上的绳子,取下捂着嘴巴的布,目光在她发紫的手腕上瞄了一眼,顿时觉得就那样杀了那个男人太便宜他了。   “夫君!”得了自由的人一下扑在他怀里,庄炎一时没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他闷哼一声“无事无事,为夫来救你了,别担心,他们已经解决了!”   “呜呜...”舒瑾抱着他的脖子,全身都依赖着他。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舒瑾知道她肯定吓坏了,言语温柔的安抚,所幸她除了手脚被勒红了,并未受伤,他就放心了。   毕竟是强盗山贼的地方,庄炎不想久留,舒瑾腿软,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庄炎把人打横抱起,这次没有成亲那日那般沉重,他抱着她脚步如飞。   留香也被救了出来,并未受伤,看见她泪水哗哗的落下。   他们来势汹汹,强盗们自知打不过,不少人跑了,侍卫们追了上去。庄炎让领头的人处理一下,他抱着舒瑾坐在马背上,打马离去。   他们走了一会儿,舒瑾扭头看见远处的火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收回目光,依赖的靠在他怀里,感受他结实可靠的胸膛,顿时心安。   鉴于今日的事情,睡前舒瑾老实的检讨“夫君,今日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以后不敢走远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这样想很好。”庄炎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她洗了很多遍,差点把脸洗破了,她很介意被那个未蒙面的二当家轻薄。   “嗯!”舒瑾认错的点点头。   庄炎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亲了亲她唇,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你怎么知道推门进去的是为夫?”   “妾身就知道!”他的脚步声和其他人的脚步声不一样,她一听便知道。所以他推门进去,她听出来了。   “告诉为夫!”庄炎好奇,她怎么会知道的?   “才不!”舒瑾挑衅的挑眉,目光盈盈如水,唇瓣水嫩柔软,小脸娇媚可人,如此迷人的一幕看在眼中,庄炎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毕竟是在营帐中,舒瑾可不想被人听见自己的叫声,咬着手绢低低哀求,隐忍又热情的模样使得庄炎意犹未尽,直到夜深才拥着她睡去。   烧了一夜的大火快天亮了才熄灭,用了简单的早膳,舒瑾躺在马车上继续睡。   庄炎骑马走在前面,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心情晴朗。   随行的侍卫瞧着他这摸样暗暗松了口气,主子心情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跟着才有好日子过。   他们这一路人很是招摇过市的从京城走向蜀地,期间经过的山林城镇不少,遇见的山贼强盗也不少,刺客也是接二连三的出现。   他带着精锐部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总算到了蜀地的地界,沿途清剿了不少意图不轨的山寨,都怪他们带的行李太过找人,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围上来,他一边为民除害,一边打发枯燥的赶路生活。   进入蜀地的地界,听说路途难以行走,舒瑾想象不出倒地又多难行走,如今他们还不是爬山涉水,马车坏了多次被修理好重新上路,也露宿过几次,第一次新鲜,第二次觉得也就那样,还是没有瓦片遮挡的房间令人心安。   所幸他们历经风雨,总算到了蜀地,舒瑾心情都好了不少,直到她看着蜿蜒险阻的山道,她扭头就想随便找个地反住下算了。   他们出行带的东西不少,看着挨着峡谷的木栈道,她都开始发愁了。   庄炎似乎早已知晓,已经让人联系了马队,来往于蜀地的许多商人带着货物都是这些马帮的人帮忙驮过去的。   舒瑾带出来的东西都舍不得丢,一群马帮的人不够,又叫了一群,蜿蜒的沿着木栈道行走,马车已经不能乘坐了。   她要么骑马,要么走路,以她那娇生惯养的模样哪能走路,骑马又不会。   庄炎只得让她带着面纱,两人共骑一匹马,木栈道下就是浑浊的河水,涛涛汹涌,看着就腿软,若是掉下去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   她被吓得不敢乱动,躲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的衣襟,一副不敢看的模样。   看她吓得不轻,庄炎笑着安慰“别担心,为夫会护着你的,等到了庆都,为夫抽时间教你骑马如何?”   “不好,妾身害怕!”她直白的拒绝,骑马太辛苦了又容易受伤,再说了,女子出门骑马并不妥当,她出门乘坐马车就够了。   “放心,为夫会护着你的。若是一个堂堂的王妃连马都不会骑,恐怕会被人笑话的。”他诓她。   以前她这个皇后不会骑马,似乎也无人敢笑话她。   难得他有心,若是以前她都不知道该多高兴,骑马什么的你来我往,接触多了,感情自然就深厚了,想着这点好处,她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   路上,庄炎又和她说了许多话,看看风景,看看天空。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蜿蜒险阻的峡谷木栈道被他们抛在身后,回头看看却是惊险刺激,心有余悸。   想着庆都在望,舒瑾只能咬咬牙,在庄炎一路关心照顾下,走的还算顺顺当当。   当然,这一路下来,两人的心更近了,这是舒瑾不曾预料的。   求推荐,求收藏哟!    第二十八章 庆都  庆都比不得京城繁华,倒也不冷清,和他们一路走过的城镇差不多,因着是蜀地最大的城镇,倒也挺繁华的,来往的商人很多,只因为蜀地的蜀锦和茶叶,还有食盐不少,商人便把蜀地的锦缎,茶叶,贩卖出去,食盐是官家的东西,有专门的部门管理,不是谁都能贩卖食盐的。   看着这个还算繁华的城镇,舒瑾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在穷乡僻野的地方,比她想象中要好多了。   他们是傍晚京城的,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月,任谁精力再好,都已经疲惫了,如今进了庆都,到了目的地,他们都活了过来,连庄炎都不窝在马车里,骑马在街道上奔跑,新奇的看着这个庆都。   郡守早已在城门口守着,对这个被流放来的蜀王,他不敢怠慢,或者说他想看看是什么人,在蜀地为官多年,他早已学会了看饭下菜。   陈郡守笑着上前迎接,庄炎早已打听了这位陈郡守的喜好,寒暄了几句便把人打发走了,对他的热情并不买账,若不是他贪污了修治河堤水利的银子,蜀地也不会变的这么贫穷,都是他这个陈郡守一手造成的。   无奈明知道不是好东西,却又动不了,没有证据,皇帝可不会相信他一人之言,更何况还是舍弃的棋子。   陈郡守见蜀王还是一脸高傲的模样,不由暗地嘲笑,还真当自己是太子殿下呢,到了蜀地,就算他是蜀王也要入乡随俗,俗话说得好,落地凤凰不如鸡。   蜀王府早已打扫干净,他们的马车进了城就去了蜀王府,比起太子府来说,蜀王府确实要破落许多。   不过在蜀地已经是很好的府邸了,占地宽又大,修建的没有太子府那么大气宏伟,倒也符合他的身份,只是多久无人居住,显得有些破旧了,根本比不上陈郡守的府邸那般金碧辉煌。   终于到了,他们顾不得嫌弃蜀王府比不上太子府,舒瑾让留香她们把行李收拾好,主要是把她的卧室收拾出来。   提前已经让人过来了,只是提前了几日,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以后有时间再翻新一番。   忙碌了一阵,主卧收拾出来,留芬泡了茶水上来,庄炎和她一人喝了一杯,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心情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庄炎打量了一下房间,心里稍微有些不满,倒也没说什么,问她“喜欢这里吗?”   “不错,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妾身住在茅草房都觉得很喜欢!”近来舒瑾很会说话,言语间透露出对他的恋慕和依赖让他虚荣心暴涨,对她又怜惜几分。   这一路来,他唯一的成果就是让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感觉,不得不说很爽!   “放心,有为夫在的一日就不会让你住茅草房的。”庄炎嘴角含笑,看起来心情不错,抚了抚她如玉的脸,以前略显圆润的脸,经过快一个月的路程,此时已经露出尖尖的下巴,令人心生怜惜,却又更加的楚楚动人。   “嗯!”小手覆盖在他大手上,微微偏头,他的手心略显粗糙,却温暖有力,她笑着蹭了蹭他的手心,一脸感动满足。   晚膳准备得很丰盛,结束了长途跋涉,她今日胃口很不错,忍不住多吃了半碗米饭,庄炎看她胃口不错便放心了。   饭后没多久,他们各自洗漱了一番,盖着一床被褥,相拥着睡去,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庄炎已经不在身边了,被褥里很温暖,她想起了什么立马坐起来,唤来留芳“现在什么时候了?行李收拾好了吗?”   “什么行李?”留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王妃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到了庆都,不用赶路了!”   “哦!”瞧我睡了一觉就忘了。”舒瑾哑然失笑。   “忘了什么?”正好进来的庄炎听见,笑着问道。   “夫君知道了肯定会笑话妾身的。”舒瑾脸红了红,钻进被子里,庄炎把人挖了出来,目光熠熠的盯着她,她脸红了红,道“妾身还以为未到庆都,以为还要赶路呢!”   “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闻言,他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舒瑾摇摇头,她并不觉得,若不是这路途,她还不知道如何赢得他的青睐呢!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庄炎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舒瑾吩咐留香把她的行李收拾好,带着留芳在蜀王府走走看看,以后三年都要住在这儿,不熟悉一下环境不可能。   蜀王府比起太子府占地并不小,就是多久无人居住,有人负责看管蜀王府,终究是少了一些人气。   如今他们来了,为了更好的了解蜀地,有必要在院子里举办几次宴会,邀请那些夫人们来坐坐,打探一点消息。   才转了没一会儿,庆都不少夫人便送了礼物过来,是为了欢迎她这个王妃到了庆都。舒瑾让留香一一记下,等她得空了就翻看一下。   傍晚,庄炎才回来,舒瑾亲自侍候他换了衣袍,一边换一边道“过几日天气好了,妾身想在后院准备一个宴会,邀请那些夫人们过府一聚。”   “只要你高兴,随便如何都可以,后院是王妃负责的,不用跟为夫打招呼。”他现在会有很多事情,后院的事情并不想管,也没这个精力,只要她打理就行了。   “好!”舒瑾笑着点点头,给他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了才用一根白玉发簪束好,越发显得清俊儒雅,贵不可言。   既然要邀请人来,舒瑾就要让人把蜀王府收拾一番,瞧着花草树木并不多见得名贵,此时一时半会也弄不到多名贵的花草,便买了不少普通的花草布置了一下后院,又让人翻新了一下八角亭,忙碌了几日总算能见人了,她才让留芳写了邀请帖子,让人一一送去。   这次邀请的人都是些送了贺礼的人,她需要从中挑选几位值得深交的人,毕竟前世有阅历,她不是那么年轻好糊弄的人。   这日,收到蜀王府邀请帖的人都异常高兴又期待。   要知道蜀地距离京城太远,她们一辈子差不多都在蜀地,还未见过京中的权贵呢,更何况还是曾经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如今的蜀王妃,就算被贬责了,地位还是比她们要高许多。   若不是贬低到这个天高皇帝远的蜀地来,她们是无缘见到这些皇亲国戚的。收到帖子,庆都的夫人们就暗暗打听有哪些夫人能得如此荣幸,成为蜀王妃的入幕之宾。   宴会这日天气晴朗,夫人们收到请帖纷纷准备好礼物,又精心打扮一番来赴宴,一时蜀王府门口马车络绎不绝。   舒瑾一早就交代下来,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她带来的厨娘有几位,加上前两日新买的仆人,凑合一下还是够用的。   今日的点心瓜果都是按照京城的口味来的,她来了没两日就知道蜀地的人喜欢吃辛辣之物,她却是不喜欢的,她喜欢饮食清淡,庆幸设宴周到,带了厨娘过来,况且她的饭菜大多是出自留芬的手。   半个上午夫人们陆续来了,舒瑾含笑接待,收下她们带来的礼物,打量这些打扮得富贵得体的夫人们,蜀锦很出名,到了京城买的很贵,她们就是蜀地的,有钱有权,衣裙这块穿用都是最好的。   当然,再好她们也不敢抢了舒瑾的风头,毕竟她是蜀王妃,这点面子是要给她的。   都说蜀地贫穷,如今看着夫人们的穿着打扮,丝毫不逊色京城的贵妇们,看来贫穷的只是那些平民百姓。   舒瑾笑着招呼,她们大概是太紧张了,对着自己拘谨又窘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看着好笑,她却没笑出来,免得失礼了。   晋国还未成立之前,蜀地是一个小国,后来收入的晋国的国土,就叫蜀地,蜀地很是富饶,粮食和茶叶,布料,还有食盐出产都很多。   只是近来天灾人祸,官员贪污贿赂,刮取民脂民膏,使得蜀地落得如今这个荒蛮的境地,想想就觉得可惜,舒瑾便越来越觉得这些夫人们头上金灿灿的珠钗首饰碍眼得很。   其实说起来,她可不是锦衣玉食?   舒瑾哑言失笑,她这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其实和她们根本没什么区别。   陈郡守的夫人今日也在邀请之类,难怪那位陈郡守那么胖,官服都差点撑破了,如今看着大肥牛模样进来的陈夫人,舒瑾很为抬轿子的小厮们点蜡烛,他们真是不容易。   “陈夫人来了,欢迎欢迎!”舒瑾笑着道。   陈夫人胖胖的,圆圆的脸上绽放一抹笑,眼睛鼻子差点都挤在一起“多谢王妃邀请,妾身深感荣幸呀,这是一点薄礼,还望夫人收下!”   留芳接过礼物,舒瑾笑着道“陈夫人能来就不错了,快些坐下,不用拘束,以后在蜀地有夫人们作陪,倒也不用担心无事可做了!”   “那是那是,能得王妃青睐,是我等的福气呀!”陈夫人笑着应付,眼睛眯了一条缝,笑得很是和蔼,舒瑾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京城里那些夫人们她见过不少,千奇百怪的人不少,陈夫人这种典型的笑面虎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邀请的夫人除了生病的王夫人,其余的都到场了,今日算是很给她面子,舒瑾也不会让她们白来,饮食招待都是上好的,甜心精致可口,美味佳肴,口味清谈,也有几道菜是庆都的招牌菜,是担心她们吃不惯京城的菜让厨娘做的。   席间舒瑾招待得体,第一次见面她们都有些拘束,说话都比较谨慎。她们对这位王妃还是很好奇的,瞧着她年纪轻轻说话做事谨慎老练,根本不像是刚出嫁不到半年的新人,举止得体,滴水不漏,想想自家的女儿若是能做到这般,那可真是难上加难。   果然名门出来的人,京城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令人侧目。   宴席上,她们都极力恭维舒瑾,恭维的话听多了,对她来说不痛不痒,根本没放在心上,淡淡的笑了笑。   一天下来,半个下午时,夫人们这才起身告辞,舒瑾给她们都准备了礼物,是从京城带来的,说不上贵重却难得。   夫人们笑着收下,寒暄几句,说是多谢招待,以后有时间再上门拜访,舒瑾笑着答应,目送她们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一日应付十几个人,任谁都会觉得头疼,不过接触下来,她还是看明白了,这位陈夫人在夫人们当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言语间,其他夫人都有恭维陈夫人的意思。   也是,毕竟她是郡守夫人,在蜀地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陈郡守可以说是蜀地的土皇帝了,也难怪陈夫人的穿着差点把她这个王妃都比下去了。   不过一场聚会下来,舒瑾也算是把每位夫人的脾气摸的差不多了,到时只要对症下药,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主要是针对这位陈郡守夫人。   陈夫人自视清高又虚荣心强,又爱炫耀,更重要的是贪财。看她全身上下金光闪闪的模样,恨不得把自己打造成金色的人形,她便知晓,朝廷每年拨给蜀地兴修水利,修建堤坝的银子,没少落入他们陈郡守的荷包里。   不过贪财也好,人只要有弱点,有欲3望就能掌控,她最不喜那些无欲无求的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又臭又硬的臭石头。   他们才到蜀地没几日,对这个地方也不是多了解。舒瑾利用空间便利,找了不少资料,并且越来越庆幸有个这么好的空间,只可惜她不会用,在她手上也是明珠蒙尘。   想想就觉得可惜,舒瑾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叹息刚落,头上多了一个温柔又粗糙的大手,声音温柔,带着关切。   她抬头对上庄炎关心的目光,不由抿嘴一笑,摇摇头“没什么,夫君回来了!”   “嗯!”庄炎在她身旁坐下,抚了抚她娇媚的脸,道“若是不想应付她们可以不用费精神,你只要过得舒心即可!”   他如此为她着想,舒瑾感动得就要哭了,以前她何曾得到他如此温言软语的关心,又何曾得到他的体谅?   前世,她过得太失败了!   今生,她希望一切都能重来,把曾经的,曾经的,不好的,全部,全部都抹掉,就当做是一场恶梦而已!   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十九章 水土  “妾身不想成为夫君的负担,妾身想尽自己所能,能为夫君解忧。”舒瑾扑在他怀中,嗓音哽噎。   庄炎看着眼前这个柔弱怜人的女人,他那颗冰冷的心再次被触动,第一次是她提出跟他来蜀地,第二次便是现在。   这个女人为何如此让人心疼,恨不得好好打造一座金屋把她藏起来,金屋藏娇。   “好了,别哭,你的心意为夫明白,放心为夫不会有事的,三年,只要三年,我们会风光的回到京城。”说这话时,他目光坚定,势在必行,轻轻的拭去她睫毛上,眼角的泪水,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要溺进去。   当日他们从京城出来,除了高氏,并没有其他人相送,他的心腹大臣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其他的官员也打着算盘,对一个被贬低的皇太子,可能再也回不来,没有前程的太子,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更不会因此得罪皇帝,得罪宠冠**的王贵妃,和实力渐强的大皇子,三皇子。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如何取舍。   正是如此考虑清楚,才让他觉得,人的感情永远比不上利益。   对眼前的人,他迟疑了!   “我相信夫君一定会回去的!”对他的能力舒瑾还是很认同的,被信任的庄炎满意的笑了,抚了抚她温软滑腻的脸颊,心头暖暖的。   晚膳后两人在后花园走动,欣赏她让人布置的花草树木,笑着赞美她眼光不错,她听得脸红了红,两人并肩行走,柔声交谈,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浪费时间。   一番热情后,庄炎轻抚她光滑的背脊,道“后日为夫要去其他乡镇看看,可能要去几日,你乖乖在府上等为夫回来。”   “好!”舒瑾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道“夫君出门要小心,妾身会在府上等着夫君安全回来的。”   说这话时,庄炎感觉胸前一阵湿热,听着她略微浓重的呼吸声,他心疼的叹了口气“别哭了,为夫会早点回来的!”   “嗯!”舒瑾抹了一把眼泪,借着昏暗的烛光,俯身在他上方,用湿漉漉,恋恋不舍的目光望着他。   任是谁看着**长发轻垂,面容怜惜,神情不舍,一副像是被抛的小可怜,用一双湿漉漉,水汪汪的目光望着你,光滑的身上不着片缕,柔弱无骨的双手撑在胸膛上,垂下长发遮挡了胸前大半春3光,这若隐若现的春3光,比起坦荡来更让他呼吸一热。   舒瑾只是惊呼一声,便被他强势的攫住柔软的双唇。   他要出远门,为表示贤惠,她亲自给他整理行李,系上一个结,放在一旁。   今日依然晴好,她坐在葡萄藤下,此时已经是九月下旬,葡萄藤上树叶不多,只剩下缠绕的枝干,瞧着这蓬勃的枝干她便能猜到春来夏至果实累累的场景,那时坐在葡萄藤树下肯定很惬意。   此时她惬意不了,庄炎肩上负担很重,她也不是无事可做。从到了庆都,他一天都没休息,一直在召见官员,无奈他们并不配合,推三阻四,拖拖拉拉,一点都不上心。   她并不是真的什么事都不管,让留香去打听了不少,从夫人们的态度上看也看得出来,她们除了好奇自己这个蜀王妃是何等模样,更多的也是打探底细。   好在她表现的滴水不漏,自己的长相隐藏不了,言行,做事,举动都小心许多,为的就是被她们看出什么。   所以她才会一贯的自视尊贵,让她们有种看似不好接近,其实不好接近的样子,对陈夫人的恭维,也只是浅笑而已。   三年的时间,她并不介意和她们玩玩心思,玩玩心计。   庄炎在蜀地的几位官员身上没讨到好处,他们一副敷衍,装傻充愣的模样心里不爽,也明白龙行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的道理。   暂时,他还不会就为了那么几个没用的废物生气,他先要摸清蜀地的状况,如今已经是九月,冲毁的堤坝,还有天崩地裂的震动都需要及时处理。他不相信那些敷衍的话,只有亲自走一遍才能够放心。   虽然辛苦,总比他坐在书房无能为力的好,至少他还行动了,否则三年的时间他根本就不能办不到拿出三倍的赋税,使得这个原本就艰难的蜀地更加艰难。   府上的事情都交代下去,舒瑾并无什么事情可做,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看书,多了解一些未知的东西,才能帮上一点忙。   老实说,她并不了解蜀地的很多情况,能帮上忙不多,只能尽力而为。   空间是个知识宝库,无奈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根本进不去,所以她每天努力的看书,看完了就把自己觉得有用的抄出来,一笔一画,她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虽然辛苦,只要能帮上一点,她还是愿意的。   因此庄炎离开的这几日,她除了偶尔担心他会不会出事之外,便在院子里用心看书,用心抄写笔记。虽然慢,却也能抄点东西出来,只希望功夫不白费。   庄炎说离开几日,具体是几日他并未说,所幸这几日天气都不错,没有刮风下雨,也没有打雷闪电。   就这样,她干劲满满的抄写了几页,觉得继续下去就能抄写出很多有用的笔记,只可惜身体不争气,她病倒了。   腹泻不止,呕吐,身上还长了许多红疹,既难受又丑的不敢照镜子,她真真觉得头疼。   不只是她,留菲留芳也是一样,跟她症状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身上没有起红疹。瞧着她们这样,管家不敢耽误,连忙叫了大夫过来,这一路上他们出门都随身带着大夫,为的就是怕路上有个三病两痛的若是找不到大夫就惨了。   大夫不是人人家里都养得起的,作为前皇太子,养一个大夫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夫今日正好在府上,平时无事他都会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草药,这位何大夫是个草药痴人,最喜欢的便是研究草药和疑难杂症。   也真是医术了得,庄炎才会把人留在府上。   不多久大夫过来了,给她把了脉,询问了几句,检查她脸上,手臂上的红疹,道“王妃放心,不是大病,恐怕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症状,过几日就好了,小的会给夫人开药方的,吃了就好了,至于饮食还是要清淡一点。”   舒瑾松了口气,本想问问水土不服是怎么回事,想了想还是去空间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脸上的红疹也能消失吗?会不会留下疤痕?”皮肤有些瘙痒,还长了一个个,一团团的红疹,幸好庄炎不在家,不然她都不敢见人了。   “不会,王妃放心,喝了药过不了多久就能消下去,主要还是王妃的饮食习惯和这边的水土不服,适应几日就好了。”大夫很有经验道。   听说不会留疤她就放心了,让何大夫去给留芳她们看看,她照了照手镜,看着白皙的肌肤上一个个小红点,她叹了口气,决定带着面纱,免得吓着自己也吓着别人。   药还没端上来,就听说庄炎回来了,她一慌,这幅丑颜又怎么敢见人,免得把他吓坏了讨厌她。   舒瑾让留香挡着,自己躲在卧室不敢出来。   庄炎一进门就听管家说王妃不舒服,来不及休息便径直走了过来,还被一个小丫头挡在门口“奴婢见过王爷,王妃身子不适休息了,说是不让王爷打扰。”   “胡闹!”庄炎训斥一声,留香不敢再阻拦,收回脚步站在一旁,她已经经历了,总不能胡搅蛮缠的阻拦王爷探望王妃不是。   舒瑾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声。   庄炎进了卧室,瞧着床上无人还有些意外人去哪儿了,扭头便看见躲在屏风后面朦胧的身影,屏风绣着很精美的喜鹊登梅,她曼妙的身姿躲在后面若隐若现,令人畅想。   大概没听见他的动静,他看着她扭过头来,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脸上带着面纱,老实说他没想到会戴着面纱,没看见精致的五官,被一袭面纱给吓住了。   舒瑾也被吓住了,谁知道他就在身后,不由惊了一下“夫君!”   “躲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庄炎笑着伸出手,她护着面纱后退,生怕他会揭了她面纱似的。   其实不用揭开他都已经看见了面纱下,脸上若有若无的红疹“为夫看看怎么回事,大夫怎么说?”   “不要,好丑,会吓坏夫君的。”她依然护着面纱,紧紧的。   庄炎觉得好笑,挑眉道“为夫的话都不听了”   舒瑾委屈的盯着他,半响松了口手,别开脸不看她,好好地怎么长红疹了,腹泻就算了,呕吐就算了,还长了东西,丑死了。   他温柔的揭开面纱,看见脸上分布着九十个红疹,长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更加红肿,令人看了触目惊心,确实能糟蹋她漂亮脸蛋的“没事,不丑,等喝了药就好了!”   知道她在乎容颜,他柔声安慰。   原本就委屈的人,此时听他不仅不嫌弃,还安慰自己,眼眶红了红。扑进他怀里,不顾他风尘仆仆的回来,身上沾染了疲惫“呜呜...夫君不嫌弃妾身?好丑的!”   “不丑不丑,不哭了,为夫怎么会嫌弃王妃了,若是王妃不听为夫的话,为夫就嫌弃!”庄炎抚了抚她瘦弱的背脊,一脸心疼,幸好并无大碍,否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女子总是比较在乎容颜的。   不过说实话白皙的肌肤上长了红疹,真是挺不好看的!   这话他肯定不会对怀里的人说的,否则她会哭瞎了不可。   不多久药煎好了,留香端了进来,舒瑾收了眼泪,在他的目光下接过汤药,背过身去一饮而尽,希望药效快点发出来,脸上的红疹消失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喝了汤药没一会儿她又去了两趟茅厕,庄炎换洗了一番出来,拿着她放在书桌上的抄本看起来,翻看了第一页,看了几行便被吸引住了。   舒瑾洗了手进来,看见他手里的抄本,心一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会知道这些?   一共抄了十一页,庄炎坐在榻上,认真仔细的看完,根本没发现站在不远处忐忑不安的人,等他看完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抬头,翻了翻后面的空白页,皱眉。   她紧张的站了一会儿,出声道“夫君,怎么了?”   “这是你写的?”庄炎抬头望着她,目光明亮,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舒瑾挣扎了一下,点点头,问道“怎么了?我只是随便写写而已,前几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看了一本有趣的书,觉得有意思就默写下来,夫君若是不喜欢妾身以后不写了。”   “不行!”庄炎激动的站起来,见她一副被吓住的神情,放软了声音,拉着她手温柔道“若是还记得多少都写下来,这个很有意思,为夫瞧着很有趣!”   “要是夫君喜欢,那妾身就把记得都写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梦见这些,怪怪的!”她掩饰一笑。   庄炎抚了抚她的头“确实挺怪的,不过有趣就行了!”   庄周还能梦蝶呢!   他之前还不是做了类似的梦,按照梦中的提示,不是把流言反击了,那时他梦中的人可不就是眼前的人。   “嗯!”舒瑾松了口气,幸好他没起疑觉得自己是怪物,她确实也挺怪的,若是说出去,别人一定觉得她是妖孽。   她本想马上就写出来,庄炎心疼她身子不适,让她休息几日再说。   午膳后舒瑾午睡去了空间,庄炎在书房忙碌,这几日去了几个地方,事情并不理想,三年的时间,他觉得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尽管如此,他还是愿意尝试一下,尽力看看。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些昏庸的官员能听自己的话,他们太无用了,以为如此就能拖他的后退,等他抓住他们的把柄,看他们还敢对他敷衍!   进入空间,她首先查了一下水土不服是什么意思,仔细看了看,和大夫说的差不多,她似懂非懂的懂了一点,然后继续之前的任务,专心的看了不少关于如何利用地形修建河堤河坝,水利的方法。   醒来就抄写下来,她记忆力还算不错,有些东西看一眼就能记住,就是费的精力太多了,每每她都很累。   庄炎在书房忙了好一会儿,过来这边,看见趴在书桌上,身上盖着毛毯睡着的人,他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头,拿起抄本看了一眼,之前是十一页,现在是十三页,还多了几幅简单易懂的画。   他瞧着不由心头一软,低头望着熟睡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如此拼命,这个女人!    第三十章 抄书  喝了两服药,舒瑾明显发现已经起了药效了,至少下午她没再腹泻,脸上的红疹也没再冒出来,手上的也是。   她顿时松了口气。   晚膳后夫妻两人出去走走,此时已经是十月初,若是在京城,气温肯定要更低一些,庆都气温高了许多,此时并不觉得多冷。   夫妻两人在后院走了一会儿,便在亭中休息,她问起这几日在外面的情况,庄炎拉着她的手道“若是以后得了机会,为夫带你出去走走,蜀地风光无限,山水宜人。”   “好!”她期待的点点头,尽管不知道这个计划何时实现,他有这番心她也就知足了。   “等一切稳定了之后,夫君就算不带着妾身出去,妾身也会缠着夫君一起的。”   “好,为夫等着看王妃如何缠着为夫!”庄炎忍不住笑着在她脸上捏了捏,看着红疹消了不少,替她高兴。   离开几日,舒瑾晚上就被他狠狠的欺负了一顿,梳洗后,她累极了趴在他身上昏昏欲睡。   他轻柔的抚摸她的长发,道“放心,为夫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等蜀地事态稳定了,一定会带你出去,还要教你骑马呢!”   舒瑾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很快便睡着了,身子软软的被他抱着,睡得香甜。   庄炎有意找茬,在蜀地为官这么多脸,陈郡守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几日,他派出的暗卫便查到不少他作恶的事情,也抓住了不少证据。   庄炎心情大好,这日邀请陈郡守和几位官员出去游山玩水,顺着蜀河而下,陈郡守想着今日又要装聋作哑,便有些头疼,这位前太子为何就不死心呢。   在船上喝了一会儿酒,陈郡守出去透气,庄炎笑着放下酒杯走了出去,陈郡守站在甲板上看着奔腾的河水出神,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行礼“王爷!”   “陈郡守瞧着蜀地大好河山,有什么感想?”庄炎站在甲板上,凭栏而立,望着岸边的山林石头,道。   “蒙万岁恩泽!”陈郡守拍皇帝的马匹,只可惜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根本听不见,庄炎却忍不住笑了一下。   “确实是蒙万岁恩泽,不过恩泽再大,若是出现蝼蚁,恐怕就算是粗壮的大树,也有倾倒的一日!”   “王爷说的是,为官就该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祉,下官不才。”陈郡守有些忐忑,不知道今日这位蜀王爷唱的是什么大戏。   “陈郡守果然是为官清廉,忠心为国为民之人。”庄炎嘲笑的赞美一番,道“今日给陈郡守准备了一份礼物,陈郡守知晓,本王会到蜀地,是带着皇命的,如此自然少不了陈郡守的出力帮助。”   “王爷客气了,下官自当竭尽所能。”说道礼物,陈郡守有些动心了,听说王爷从京城带了不少贵重东西来,不知道送给自己的是什么奇珍异宝。   奇珍异宝倒是没有,人就有一位。   船舱的门被推开,陈郡守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被庄炎一脚踢了进去,摔得一个狗吃屎,隔壁的官员听见动静,刚要站起来,一柄冰冷的长剑架在脖颈上,吓得他们腿肚子一软,顿时明白这是鸿门宴。   “王爷这是做什么?”陈郡守爬起来,顾不得狼狈,看着进来的人,紧张的问道。   “说了,有件礼物送给陈郡守!”庄炎似笑非笑的抬了抬手,立在一旁的屏风被移开,椅子上坐着一个鲜血淋淋,狼狈不堪,一看就受了责罚的人,嘴巴被塞着,看见他瞪大眼睛,呜呜的求饶。   陈郡守仔细看了一眼,认出是谁顿时冷汗直冒“王...王大人!”   “可不就是王大人!”庄炎轻笑解开王大人嘴巴上的碎布“王大人什么都说了,每年朝廷剥下来的银子,王大人一成,陈郡守五成,赵大人二成,张大人一成,还有一成用于修建堤坝和赈灾,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王大人已经认罪画押了,还拿出了指证陈郡守的证据。”   看着脸色惨白的陈郡守,庄炎笑道“若是万岁知道蜀地的官员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贪污受贿,残害百姓,恐怕你们的项上人头是保不住了!”   陈郡守吓得跪在地上“王爷明察,王爷明察,下官是被诬陷的!”   到了这个时候陈郡守还垂死挣扎,庄炎嘲笑道“诬陷的,若是如此,要不要本王带人去陈郡守卧室的底下挖上一挖,若是挖出真金白银,陈郡守觉得还是诬陷的吗?”   连他藏银子的地方都找到了,陈郡守顿时吓晕了过去,不多久一盆冷水把人泼醒了,其他几位官员也被揪了过来,跪在地上求饶。   陈郡守顾不得浑身湿透,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以后什么都听王爷的,下官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都这样说了,其他官员也不敢不表明心态,跪在地上求饶,并且愿意任由差遣。   庄炎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位官员,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今日的事情看你们的表现,证据本王会送去京城,若是你们敢耍心眼,就等着万岁的雷霆怒气吧!”   “是是是,下官一定听话,下官一定鞠躬尽瘁,上刀山火海,不敢有半句怨言!”如今他们头上已经竖着一把锋利的刀,只要不听话,迟早人头落地。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原以为是无用之人,却不想来了一头猛虎。   出来时带着游山玩水的好心情,回去时陈郡守一行五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心情很沉重,命运很坎坷,恐怕今后会寝食难安了。   当晚,不少箱子悄悄的从五户人家搬进太子府,一箱一箱都是真金白银,庄炎让人点了一遍之后,对着陈郡守派来的人冷笑一声。   半夜又送来四个箱子,陈郡守亲自上门赔罪,说是一时送漏了,并未发现漏了四个箱子,又是磕头又是发誓,庄炎这才不悦的摆手把人赶了出去。   走出蜀王府的陈郡守脚一软,差点又晕了过去,如今他是真真的一贫如洗了,这位蜀王太厉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希望以后表现好一点,能将功补过。   舒瑾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身边的人才躺下,迷糊问“事情办完了?”   “嗯!都办好了!”庄炎把人往怀里一捞,在她肩甲窝蹭了蹭,舒瑾怕痒,被他蹭的的心里痒痒的,不安分的扭了几下,呵呵的笑着。   庄炎被她柔软的小身子扭得心猿意马,捧着她的脸凑过去就是一个带着侵略的吻,舒瑾无力的推了几次,他根本不松手,手钻进衣襟,又顺着腰肢往下,触摸道腰上的绷带,这才楞了一下,气喘吁吁的松开她。   舒瑾气喘吁吁道“傍晚时身体不适,今晚不能侍候夫君了!”   庄炎被泼了一盆冷水,没好气道“怎么不早说?”他抚了一下已经不可控制的小东西,心头痒痒的,难受得很。   舒瑾觉得委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京城那两位孺子又没跟来,如今他想要,她身体又不舒服,自然不能帮他去火。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庄炎还是觉得难受,心头的火难以熄灭,正要下床,舒瑾却拉住了他“怎么了?”   舒瑾什么话都没说,把他压倒在床上,拉过被褥盖在两人身上,庄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愣愣的看着她装进被褥里。   早上庄炎神清气爽的醒来,看了一眼趴在他身旁熟睡的容颜,目光落在她粉嫩柔双唇上,手指轻轻的描绘着。   想起昨晚她的大胆,他都有些脸红,忍不住在她脸上贴了一下,轻轻的抽出手臂让她继续睡,他习惯了每日早起,习惯了每日都会锻炼一下。   留香早已在门口等着,听见动静端着洗漱用品进来,轻手轻脚的,以免吵醒床上熟睡的人。   梳洗好后庄炎去后院锻炼一下,有一个院子专门是他用来锻炼身体和侍卫比试用的。他锻炼完在那边沐浴过后才回来,舒瑾这才迷迷糊糊醒来,瞧着时辰不早了,赶紧起床。   她现在可是越来越懒了,若是以前哪敢如此放肆,早就为做贤妻良母,一国贤后准备了,现在她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索性并无人盯着,王府是她说了算,庄炎也乐意宠着她纵着她,只要她高兴就好。   如今她总算知道被一个男人宠着的感觉,也难怪洛水心能那么嚣张,现在想想那也是有一个男人无条件,无底线的宠着她。   如今风水轮流转,宠着她的人是这个男人,只是不知道又能宠多久呢,她怕自己太贪心,习惯了被他宠着,会嫉妒那些女人的!   毕竟他是做大事的人,他会成为成为一国之君,到时**会有佳丽三千,习惯了他如今的独宠,以后被人分走了,或许会不习惯的!   看着灿烂的阳光,舒瑾叹了口气,在这个温馨又暖和的早晨,她竟然给自己找了那么多烦恼。   至少在蜀地的三年他会是她一个人的,这就足够了。她不贪心,做不到让他为自己放弃**。   或许也是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庄炎才把陈郡守他们收服,如今已经是冬日,进入了一年枯水的季节,正好可以修建河坝,新修水路。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处理。   早膳后他便出门了,还带走了舒瑾抄写的拿本手抄本。舒瑾知道他很需要,用了早膳便在窗户下抄写,不记得的就睡一觉,在里面记清楚了再抄写出来。   半个上午时陈夫人递了帖子进来,说是在府上举办了花宴,后院几株秋海棠开花了,很是漂亮,让她过去坐坐欣赏一番,舒瑾看着脸上还未完全消去的几个红疹,加上葵水来了,很不方便,让留香回话,就说她身体不适不便参加。   再说了,她是王妃,岂是随随便便一个花宴就去赴约的,显得很没身份,看昨晚庄炎那么高兴,恐怕陈郡守已经被收拾妥当了,她现在也不用买面子什么的。   还不如多抄几页书,如此也好帮上他一些。   这一天,她都在院子里,抄了七八页,头有些沉了这才停手,去后院走走,后院种的秋海棠确实开花了,她让留芳准备差点,在亭子里坐着欣赏了一会儿。   快天黑时庄炎回来了,她笑着迎了出去,看他抬步进来,嘴角含笑“夫君回来了!”   “嗯!”庄炎笑着抓着她的手捏了捏,柔软无骨,捏起来很是舒服,留香上茶上甜心,舒瑾献宝一样拿出今日抄写的给他看看,他来了兴致,一口气看了七八页,看完了这才放下,抚了抚她的小脸“辛苦娘子了!”   “不辛苦,只要能帮上夫君,再辛苦妾身都愿意!”舒瑾温柔的说着动听的话,庄炎心头一热,捏了捏她的脸,示意她好好休息,这几日她身子不爽。   她点点头,两人用了晚膳,坐在烛光下说了一会儿话,庄炎还有事情要出去就去书房了,她洗漱了一番早早的躺下,肚子上放了一个水囊装着热水放在腹部,消除了一点疼痛,很快便睡去了。   这晚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她被打入冷宫,庄炎和洛水心如胶似膝的走在一起,她在冷宫不甘心的哭呀哭,哭着哭着就被留芳叫醒了。   “王妃怎么了?做了恶梦?”   舒瑾抹了一把眼泪,看着熟悉的房间,这儿是蜀地,洛水心如今正和林玉致私奔,庄炎不会遇上她,就算遇见了她已经不清白了,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想来是她自己想多了才导致做了这个恶梦。   早膳前,庄炎锻炼回来,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问道“昨晚做恶梦吓哭了?”   “嗯,梦见被一条蛇咬了,以为自己要死了,夫君又不理妾身,被吓哭了!”她撒谎道,说得委屈极了。   庄炎听得心生怜惜,把人抱在怀里“傻瓜,都说了是恶梦怎么能当真呢,为夫不会不理会娘子的。”他加了一个前提“当然,娘子若是不听话,为夫恐怕会生气不理会也有可能。”   “夫君就知道欺负妾身,妾身什么时候没听话了?”舒瑾瞪着水汪汪的目光望着他,他被瞧着心头一软,在她嗔怪的目光下,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娘子很听话,为夫很满意。”他笑着把她抱在怀里,抚了抚她如缎的长发,低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舒瑾听得心头一动,双手环上他的腰,什么话都没说,心头却五味杂陈。   她还记得前世被打入冷宫时他说的话。   “如此蛇蝎毒妇,朕怎么就娶了你?”   2014雨郁在码字,2015雨郁还在码字.........    第三十一章 小霸王  庄炎用了早膳出去办事,舒瑾在家休息,庄炎说了让她多休息,她休息不了,还有十几页就能抄完了,她不抄完就不踏实,便进了空间,记下来就奋笔疾书,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留芳瞧着都心疼,一个劲的劝说她休息一下,打断她几次,被舒瑾不悦的瞪了几眼,这才闭着嘴巴不敢吭声,等她丢了笔就给她揉手。   等她身子干净了,一本书也抄好了,庄炎看她捧出来,字迹娟秀工整,卷面干净得很,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舒瑾开心的笑了,道“希望能帮上夫君的忙。”   “嗯!一定有用的!”对于修建堤坝什么的他是门外汉,把她抄出来的交给负责水利的官员,那位官员一看差点哭了出来,直说里面写的太有用了。   随后的几日,庄炎又要出远门一趟,舒瑾给他准备了行李,目送他上了马车才放心。   她瞧着天气晴好,来庆都好些日子都没出去走走,今日庄炎又出远门了,她也没心思呆在家里,便让管家准备了马车,带着留香留芳出去逛逛。   今日上街的人不少,她们在街上逛了几家绸缎庄,她瞧着一匹蜀锦不错,让掌柜的拿下来看看,马上就要严寒了,她无事想给庄炎缝制一身衣袍,远远的瞧着布料不错,她就进来了。   看好后她让掌柜的包装好,决定买下来,瞧了几个样式都不错,她选了一种喜欢的样式,又挑了几匹布料一起送上马车。   掌柜的笑眯眯的送她离开,问小学徒“这位夫人瞧着面生,说话的口音不像是庆都的?认识吗?”   “瞧着也面生,近来庆都来的大户人家没几户,瞧着衣着打扮,倒像是从京城那边来的,这位夫人年纪不大,不会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瞪大了眼睛!   “是蜀王妃!”   哟哟哟,蜀王府开门都好些日子了,两位大主子都没瞧着脸,蜀王妃更是深入简出,今日竟然光顾他们的小店,真真是令人激动!   瞧着那气度,那阔绰,那贵气,果真是从京城来的,也难怪他会看走眼,真是瞎了狗眼,连这么尊贵的主子都没看出来。   话说这位王妃真真的长得国色天香,年轻貌美,贵不可言,主要还是出手大方,一出手就买了他们店里最贵的蜀锦,让他小赚了一笔。   逛了绸缎店,她又去珠宝店,胭脂水粉店看了看,听说庆都有家酒楼的菜肴很出名,她走累了,也到了中午,便去酒楼尝尝。   谁知道还未进去,在路口留芳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人身材圆滚,肥头大耳,看见是一位小姑娘,长得颇有姿色,便起了色心“哎哟哎哟,把小爷撞坏了,来人,把她抓起来,竟敢撞伤小爷,看今日不收拾你!”   舒瑾听见动静回头,就见留芳被两个三五大粗的小厮围住“你们做什么,让开!”   他们岂会听她的,两位粗壮的小厮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暗叹她不走运,竟然撞上了他们的主子,这不是找死吗?   “做什么,你撞着小爷的竟敢如此理直气壮,呵呵,看来不给点教训你还真当小爷好欺负呢!”肥头大耳的公子笑着伸出手就要抓留芳。   留芳着急的避开,求救的看向舒瑾。   锦衣公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舒瑾脸上目光大亮,露出垂涎美色的丑陋模样,舒瑾微微皱眉“这位公子可知道她是谁的婢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女子?”   “小爷不管是谁的婢女,只要小爷看上了,就没人拦得了!”锦衣公子淫3荡一笑,望着舒瑾的目光变得贪婪起来,伸出肥壮的大手就要抚摸舒瑾如玉的面容。   他的手距离舒瑾一寸远的距离就被一个大力抓住,一折,疼得他尖叫“哎呦,是谁,小爷也敢打,不想活了?”   侍卫松了手,舒瑾面色不变的站在那儿,留芳跑到她身前护着她。   “是你不想活了,连我们夫人都敢**!”留香瞪眼,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肥胖的锦衣公子,道。   “好大的口气,你们可知道我是谁?”锦衣公子一脸嚣张道,在这个庆都,还没有谁敢对他说什么,只要是他看上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虽然已经嫁人了,就这姿色,再招人喜欢不过了!   再说了,嫁人了就更有风韵了,他喜欢。   路过的人听见他这么一说,都同情的看向舒瑾,觉得她真是不走运,长得如此好看却被陈公子遇见了,在这个庆都,确实无人敢动他,若说陈郡守是大霸王,他就是小霸王。   “那你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公然**女子,难道就不怕王法?”舒瑾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他的目光令人讨厌。   “王法?”锦衣公子肥胖的脸挤在一起,笑得很狰狞“在庆都,小爷就是王法,来人,把她们主仆三人带走,都长得娇媚可人,小爷喜欢得很,等会就好好的疼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王法!”   他的话音刚落,两位粗壮的小厮围了过来,他们可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孔武有力,打架也厉害,通常许多人认出他是谁都不敢动了,所以他就算还未成亲,后院的女人堪比**,都是他抢去的。   对于他侮辱的话,舒瑾听得皱眉,轻声说道“断了他一只手,给他一个教训!”   “是!”侍卫点头,目送她和留芳她们进了酒楼,拦住要上前的小厮,免得打扰他们主子用膳的心情。   肥猪公子见她的侍卫如此嚣张,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把他们都给小爷打残了,看她们还敢如此嚣张,竟敢在小爷的地盘上放肆,就算是皇亲国戚,到了庆都都得看小爷的脸色!”   “是吗?恐怕要失望了!”侍卫冷冷出声,根本没把两位人高马大,粗壮的小厮看在眼里,一人赏了一拳头,咚咚两声,两人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没用的东西,看小爷不好好教训你这个臭小子!”肥猪公子捏着拳头冲上去,寒光一闪,肥猪公子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掌,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下一刻便惊叫出声。   “王妃!”听见叫声,留香有些紧张的拉了拉舒瑾的手,酒楼的其他人都听见了,跑出去围观,连小二也跑了出去,掌柜的叫都叫不住。   舒瑾没在意,敢**她,侮辱她,就他一个小小的庆都小霸王,不好好教训也不行了,看着品行,看样子庆都不少女子被糟蹋了。   “掌柜的,一个包厢!”留芳还是比较稳重的。   掌柜的恨恨的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小二们,随即笑着脸招呼她们,亲自把他们引着去了二楼的包厢。   自己还是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一眼外面,听说是小霸王在**女子,真真作孽哟,在他看来,只要是女子都不要在街上走动,不管长得漂亮不漂亮,只要是小霸王看见了那就逃不掉的。   不多久,侍卫走了进来,守在门口,小二来上茶,看着站在门口的侍卫就是砍掉小霸王手的侍卫,吓得双腿发软。   侍卫瞄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推开门让他进去,小二捧着茶壶哆哆嗦嗦的进去,放下茶壶哆哆嗦嗦道“这位夫人还是赶紧离开吧,那位小霸王可是陈郡守家的公子,在庆都还无人敢伤害他呢!”   “哦,陈郡守家的公子?”舒瑾挑眉,看着眼前明明吓得要死,却还好心提醒自己的小二,看来那个陈公子真的不讨喜,连一个迎来送往的小二都不帮他。   “是呀,在庆都他们家可是霸王,任谁都不敢招惹,在庆都,若说皇帝可怕,那么陈郡守家就比皇帝更可怕,这儿天高皇帝远,出了什么事情都被陈家一手遮天了,不少人都遭了罪。”   小二道“夫人还是赶紧回去吧,砍了小霸王的手,他可是陈郡守唯一的宝贝儿子,袒护得很,肯定会报仇的,夫人快逃吧!”   “多谢关心!”舒瑾淡笑一声,以她的身份,根本不用担心陈家。   留芳知道主子的心思,道“小二上几道店里的招牌菜吧,煮的清淡一点,不要放太多花椒,我家主子不喜欢吃太麻辣了!”   “哎!你们真是...”小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们一眼,叹了口气走了出去,真是可惜了,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恐怕红颜薄命了。   舒瑾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喝了几口茶水,等着小二上菜。   酒楼的人都知道兰字包厢的那位貌美小娘子得罪了小霸王却还不逃跑,纷纷替她着急,却又不敢多事,若是被小霸王知晓了,恐怕自己都没好日子过。   掌柜的让厨房先给兰字包厢的人上菜,让她们吃完赶紧走,免得在他这个小店闹事,要知道他这个小店可是为了营生的,只是平民百姓混口饭吃,可不敢得罪小霸王一家呀!   饭菜上来了,留香试了毒才给她布菜,吩咐小饭店花椒,还是很麻辣,舒瑾吃了几筷子便不敢下嘴了,只喝了一点汤,吃了一点清淡小菜,不得不说,小菜炒的还不错。   还未放下筷子,就听见咚咚的声音,一大官差涌了进来,留芳看了一眼,道“王妃,是官差。”   “无事!”她是王妃,谁敢拿她如何?   不多久,咚咚的声音,舒瑾听见拔刀声,侍卫守在门口道“站住,谁敢打扰我家主子用膳?”   “哼,竟敢当街伤人,你们当庆都是什么地方,伤人就算了,竟敢伤害陈公子,来人,把他们带走!”   “谁敢!”侍卫横剑护在身前,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侍卫回头就见主子走了出来。   “什么事?”她扫了一眼气势汹汹的众人,语气平淡。   “是你让人砍了陈公子的手腕?”为首的官差一脸狰狞,道“可知晓你砍伤了谁?”   “天子犯法与庶民,妾身是让人砍伤了那位登徒子,不过他罪有应得,连本王妃都敢**!”嗓音淡淡,却掷地有声。   “王...王妃.....?”官差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怀疑她的话,不过看着气度和做派,倒也不像是骗人。   呜...第一天上任就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果然他没有吃官家饭的命呀!   “你说是王妃就是王妃,来人,把人带走,让大人定断!”官差挣扎了一下,想着王妃不会随意出来,恐怕是这个女人奸诈,想借王妃的头衔吓唬人,这世道坑蒙拐骗的人不少,他不能上当。   “你们敢!”留芳出声,舒瑾抬了抬手,示意不用辩解。   “不用绑,我们自己会走。”她看着眼前的官差,道“只怕这一走,你们恐怕付不起责任。”   “哼,别以为这样说就能吓唬人,大人自会定夺!”官差退了留芳一把,留芳瞪了他一眼,暗想你们死定了,王妃也敢带走,王爷要是知晓了,小心你们项上人头。   他们四人被一大群官差簇拥着,招摇过市的去了衙门,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难得有人教训了小霸王,他们当然想知道事情会如何处理。   只希望那位貌美夫人真的是王妃,不然这衙门是有进无出呀!   这边肥猪公子被送去医馆,看着大出血的伤口,大夫吓得脸色一变,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他医治不好眼前的人,恐怕这个医馆都开不下去了,想着后院的人,大夫连忙把人叫来,只希望他能医治好这位小霸王,否则他们一家十几口人就没活路了。   舒瑾他们被带去衙门,留芳找了一张椅子擦拭干净让她坐下,围在衙门外的人见状,差点晕过去,都这个时候了,这位夫人还能讲究那么多,真是好气魄,这架势,不会真的是蜀王妃?   这还是舒瑾第一次来衙门,和她想的不一样,要更加破旧,也更加散漫一点,她以为会很威严,现在看看是她想多了。   坐了没一会儿,一位穿着官府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帽子都带歪了,跨过门槛时差点摔倒的滑稽样,真是令人好笑。   她掩饰的笑了笑,听着官差齐声喊威武的声音,神情专注起来。   惊堂木一拍,不少人心惊肉跳。   “堂下何人?”一身肥胖,一脸肥肉,眼睛微眯的人瞄了一眼坐着的人,脸色不悦“见到本官竟敢不跪,岂有其理,还敢坐着,来人,把她押上来!”   “只怕我家主子跪在,大人会折寿!”留香看了舒瑾一眼,她微微点头,留香亮出她的腰牌。   其余人都看了过来,只见黄金打造的腰牌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一个蜀字。   官大人也眯了眼,远远的看不真切,不由走了过来,越近越觉得腿软,最后跪在她面前“蜀...蜀王...蜀王妃...”   “大人还要本王妃下跪吗?”   官老爷吓得脸色一白,汗水一滴一滴的坠落,吓得全身发抖,摇摇头。   “还要本王妃报上姓名吗?”   摇摇头!   “还要人押着本王妃吗?”   “蜀王妃息怒,下官,下官一时眼拙,还望王妃宽宏大量,宽宏大量!”   说这话时,官大人朝一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这个人他区区一个七品小官根本动不了,还是看陈郡守怎么处理吧!   “既然如此,有人斗胆**,侮辱本王妃,这事还是需要大人处理一下,要知道,皇家的人都敢**侮辱,若是被王爷知晓了,这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公正处理!”官大人瑟瑟发抖的表态。   上次被蜀王叫去游山玩水,可没把小命搭进去,这会儿又把王妃得罪了,呜呜,他的官途这就是到头了吗?   万岁爷也真是的,那么多地方不流放,偏偏流放到蜀地来,还要不要他们这些穷苦百姓活命了!   元旦快乐    第三十二章 拿捏  回到蜀王府,舒瑾喝了一口茶,吩咐道“让人去查查陈大公子,看他这个小霸王做了多少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小霸王!   哼,堂堂大晋的天下,他区区一个郡守的公子,竟敢如此嚣张,若不是她是王妃,事情又如何处理?   想起她从衙门出来,那些百姓欢呼的模样,似乎很高兴陈公子吃瘪,如此看来庆都的百姓没少受陈家欺凌。   陈郡守听说儿子的手被砍断一支,还以为听错了,把报信的人一脚踢出去,竟敢诅咒他的儿子。   等看见一向健康的儿子被人抬回来,躺在板子上哎呦哎哟,一只手用纱布包裹着,血都渗透出来,明显短了一截的右手,还以为是做了恶梦,一巴掌扇在管家脸上,问“疼不疼?”   “不疼!”管家不明所以,吃了一巴掌还说反话,怕被责罚。   陈郡守又一巴掌扇过去,管家嘴都歪了“疼不疼?”   管家捂着流血的嘴点点头“很疼,老爷,公子被人伤了!”   陈夫人已经扑过去了,哭天抢地的“儿呀,是谁伤了你,娘一定给你报仇,是谁胆敢伤了我儿?”   “老爷,老爷你一定要把人抓住,砍了他的手脚给儿子报仇,他可是陈家唯一的儿子,竟然有人敢伤了他,不给点颜色看看一定觉得咱们陈家好欺负!”   众小厮暗想,陈家才不好欺负呢!   “放心,老子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的,竟敢伤了我陈郡守的儿子。”陈郡守看着躺在床上鬼哭狼嚎的人,顿时觉得头疼,询问送回来的人伤势如何,又让人去打听伤害他儿子的是谁。   陈公子命是保住了,只是从此缺了一只手,成了废人。   衙门很快有人来报信,还是李大人亲自过来的,说是要见见陈郡守,陈郡守把他叫进去,问道“人抓住了?给本官好好的教训一顿,竟敢伤害本官的儿子,把她男人的四肢砍了,把她卖到妓3院去!”   把蜀王四肢砍了,把蜀王妃买进妓3院?   哦!这可是要砍头的罪名呀,他不想被满门抄斩。   李大人一听差点跪在地上“陈大人,这可使不得!”   陈郡守凝眉,明显不悦“李大人收了银子?”李大人连连摇头,他哪敢呀“不然你为什么帮他们说话,要知道受伤的是本官唯一的儿子,他可是陈家唯一的香火,如今被人砍了一只手成了残废,你觉得本官会放过他们?”   “陈大人可知道陈公子**的妇人是谁?”陈郡守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李大人激动道“那可是蜀王妃!”   陈郡守差点闪着腰“蜀...蜀...蜀王妃?”   李大人重重的点头。   “怎么会是她?”陈郡守开始冒冷汗,把蜀王四肢砍了,把蜀王妃卖进**,他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敢这样做。   这个混账东西,谁不好招惹,竟敢招惹蜀王,真是坑爹呀!   “可不就是蜀王妃,下官亲眼见了蜀王妃的金字腰牌,派人跟着确实进了蜀王府,陈大人,这事情该怎么处理?”李大人为难道“王妃说皇家的脸面不能被抹黑,让下官看着办呢!”   他一个小小的府衙,哪能怎么办?   陈郡守也是一头乱麻,心疼儿子被人砍成了残废,又怨恨儿子不争气,尽给他惹是生非,若是平民百姓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以前的太子妃,现在蜀王妃,身份尊贵,不得有半点怠慢。   为什么皇上偏偏把他们流放到蜀地来了?   他现在小命捏在蜀王手中,这会儿儿子不争气尽给添乱,真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送走李大人,陈郡守头疼得想撞墙,陈夫人看着儿子睡着,这才出来找陈郡守算账,要他一定严惩凶手,竟敢把她好端端的儿子砍成残废!   “老爷还坐着做什么,还不派人把那个贱人一家抓起来,都打入牢房,让人狠狠的教训他们。”   “胡闹,都是你这个无知妇人,宠坏了孩子,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可知晓那位妇人是谁,逆子竟敢**,她可是蜀王妃!”   原本嚣张的陈夫人顿时瘪了下去“蜀王妃?”   “哼,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年来给老子添了多少麻烦,都是你这个无知妇人纵容的,你可知道老子的小命都捏在蜀王手上,你还敢让老子严惩蜀王妃,不想活了是不是?”   “怎么回事蜀王妃,会不会搞错了?”陈夫人弱弱的问,被陈郡守瞪了一下,缩了缩脖子,平时母老虎一个,遇到大事她只得求助眼前这个男人“那怎么办?俊儿也是可怜,好好的手被砍了,流了那么多血,陈家差点就断了香火...”   陈郡守看着哭哭啼啼的人,头更疼了,心想难怪他不愿意呆在府上,这个女人净给他添乱不算,小的更能添乱。   什么唯一的香火,若是这个儿子不成器,他不介意把外室生的儿子带回来养,那孩子乖巧懂事,聪明好学,连先生都说是做大官的料子。   “老爷!”见陈郡守无动于衷,陈夫人哭道“现在改怎么办?俊儿都被砍了一只手,若是把他送出去给王妃处罚,他会受不住的,大夫说要好好养着,伤口太严重,恐怕还会有危险呢!”   “好了,别哭了,哭得头疼!”陈郡守不悦得吼了一声。   陈夫人闭了嘴,忍气吞声,若是平时陈郡守哪敢吼她,这会儿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   “老爷,这个蜀王是被皇上流放来的,恐怕皇上也不喜爱,就算他是蜀王,若是不得皇上的心,也干不成大事,老爷何必那么怕他?”   “你知道什么?”陈郡守瞪了陈夫人一眼“别胡说八道,蜀王可不是那些没用的王爷,他有雄心,若是变了天,我们陈家就是功臣。”   “老爷的意思是?”陈夫人不傻,瞪大眼睛望着他,陈郡守点点头。   下午,舒瑾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留香道“王妃,陈夫人递了帖子进来,说是来给王妃赔罪的,人已经在外面跪着了。”   “哦!来了很久了?”舒瑾挑了挑眉,这位陈夫人竟然在她跟前唱苦肉戏了。   “是,有一个多时辰了,奴婢说王妃睡着,她都不听,非要跪在门口,人来人往的,已经不少人围观了!”   “好了,出去看看吧!”舒瑾想,如此也算是有点诚心,以她陈夫人在庆都的脸面,都不顾众人的目光跪在蜀王府门口任人指指点点了,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夫人胖胖的身体跪在蜀王府门口,内心煎熬,身体也是磨练,这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她觉得腿都要废了,若不是为了赔罪,做出点诚心,她何必丢这点面子,想想真是不甘心,儿子手被砍了不说,自己还要丢脸的赔罪。   谁让那个熊孩子谁不去招惹,偏去招惹王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让她这个做娘的不顾脸面的赔罪。   只希望王妃能宽宏大量,看在她诚心的份上,饶恕了俊儿这次。   舒瑾整理了仪容出来,围观的人顿时来了精神,跪在冰冷僵硬地上的陈夫人也来了精神,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天气已经很冷了,她却跪出了满头大汗,瞧着可怜的很。   “妾身见过王妃!”陈夫人抖着嗓音道。   “陈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快起来!”舒瑾明知故问,让留香去把人扶起来。   陈夫人当然想起来,只可惜事情还未办好,她要是起来了,今日就白跪了“王妃恕罪,都是妾身教导无方,使得逆子冲撞了王妃,还望王妃宽宏大量,饶恕逆子,妾身一定好生管教,严加看管。”   “哦!今日在大街上**,侮辱本王妃的是陈家公子?”舒瑾故意加重**,侮辱四个字,听得陈夫人心头一抖一抖的。   “王妃恕罪,都是妾身教子无方,是的逆子冲撞了王妃,还望王妃看在逆子如今成了残废,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宽恕他吧!”   早知道这位王妃不好应付,现在陈夫人算是见识到了,不由连连磕头,磕得地上都红了。   围观的人顿时觉得这位陈夫人可怜了,觉得这个王妃挺无情的。   他们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今日本王妃才知道,在庆都,根本没有王法!”舒瑾淡淡道。   陈夫人吓得又是一阵冷汗“王妃恕罪,逆子,逆子胡言乱语,年少轻狂,还望王妃宽宏大量。”   “哦!”舒瑾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句。   陈夫人冷汗直冒,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说庆都没有王法,岂不是说庆都不是晋国的,岂不是有叛国之意?   陈夫人忍不住脑洞大开,自己吓唬自己,觉得这是捅了马蜂窝呀!   舒瑾觉得陈夫人被吓唬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吓唬她了,毕竟他们现在是在蜀地,若是激怒了陈家,对庄炎来说,恐怕不利,她做事有分寸,拿捏的差不多也会给陈家台阶下。   毕竟陈家虽然罪大恶极,现在也不是除去他们的时候,庄炎在蜀地上还需要陈家出力,弄僵了并不好。   她说“本王妃从京城来时,路过桥梓镇,发现那儿的石桥被冲毁了,来往的行人需要绕道很远才能过河,若是陈夫人有心,不如去修建一座石桥,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是是是,妾身明白,王妃仁慈,妾身这出嫁妆修建石桥,为百姓办事。”陈夫人还挺会说话的,这么些年,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可不止是这么一点点,还出嫁妆,这是想洗白自己呀。   不过这些她就不管了,只要陈夫人上道,会办事,她得了好名声,也就算是饶过陈家这次,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事情突然转变为修桥,围观的人纷纷感激的看向蜀王妃,心情激动,觉得这位王妃真是大好人,庆都百姓的福祉来了。   如今有蜀王在庆都,看陈家还敢一手遮天,欺凌平民百姓。   第二日舒瑾就听说陈夫人出资,雇了许多人去修建石桥,不少百姓瞧着都很高兴,舒瑾让留芳让人留意着,就怕陈夫人说是出资,最后用的还是百姓的钱财,如此敷衍她的话,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随后的几日依然晴好,舒瑾忙着给庄炎绣衣袍,根本没时间看书,她想在庄炎回来之前就绣好。   只是衣袍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她要在衣襟上绣好花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绣好的,因此庄炎回来时她才绣了一半,连忙收藏好,整理了仪容出去迎接。   这次出门说是几日,确实也去了七八日,几天不见,她还是很担心的,怕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她迎了出去,庄炎已经走进来了,看见她脸上带着笑容,扶着要行礼的人,笑道“起来吧,这几日在府上如何?”   “一切安好,王爷放心!”舒瑾含笑温柔道“王爷了?妾身瞧着王爷似乎黑了一点,瘦了一些,下人没侍候好?”   “无事!”庄炎摆摆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舒瑾坐了一会儿,瞧着留芳端着洗脸的水进来,亲自给他拧了面巾给他搽脸洗手,又端了一杯茶给他。   “那就好,看见王爷平安回来,妾身就放心了!”   庄炎笑着摆了摆手,留芳她们会意,退了下去。庄炎抓着她的手拉到怀里“几日不见王妃不听话了,方才叫为夫什么?”   舒瑾脸红的看了他一眼,红唇亲启“夫君,妾身错了!”   她当然知道该怎么称呼,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心意,如今瞧来,似乎对她还算宠爱。   “不错,还算乖巧听话!”庄炎含笑抚了抚她的脸“为夫听说离开的几日出了一些事情,城外的石桥已经有人在修建了,都是王妃的功劳?”   “夫君别取笑妾身了,妾身只是想变相的惩罚一下陈夫人而已!”他会知道庆都的事情并不意外。   “确实该罚,连王妃都敢**,若是本王在庆都,就不只是砍掉一只手。”庄炎皱了皱眉,不过对她的做事的方法还是挺满意的,毕竟在这儿,陈郡守罪大恶极,他现在还不想动陈家,就算要动,也要利用完了再说。   陈郡守就是朝廷的一大蛀虫,他登基后会慢慢收拾的。   “妾身还担心夫君会生气了!”舒瑾松了口气,道。   “不会,王妃处理得很好!”庄炎眼中是满满得赞赏,心疼道“若是以后出门,多带些侍卫。”   “夫君不怪妾身出门吗?”她有些紧张的问。   “不会,只要你喜欢,多出去走走也没关系。”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当然,不能丢了蜀王府的脸,其他的为夫不会追究。”   “夫君真是通情达理!”舒瑾欢喜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分开几日,庄炎这会儿得了香吻几个,早已心猿意马,捧着她的脸便凑了过去,半响才松开她,红唇微肿,眸光水色潋滟,盈盈动人。   若不是青天白日,庄炎真想把人抱上床,好好的疼爱一番。   庄炎还有事情要处理,去了书房。   舒瑾整理了一下仪容,留芳走了进来,道“主子,王爷回来时带了一位女子回来!”    第三十三章 女子  “女子?”舒瑾挑眉。   “是,王爷吩咐让住在客房。”留芳如实道。   两人正说着话,婢女来道“王妃,一位季小姐求见,说是来给王妃请安。”   舒瑾和留芳对视一眼,留芳让婢女把人带进来。   “奴婢询问了跟着王爷一起出去的人,听说那女子被强盗所劫,正好遇见了王爷,王爷看她可怜便带了回来,说是会帮她找家人。”   “王爷还是那么怜香惜玉!”舒瑾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已经进来的人的身上,不得不说,只是一眼便觉得眼前的美若天仙,连她这个见过不少美女的人都忍不住赞美几句。   女子缓缓走近,舒瑾这才真正看清她的面目,目光沉了沉,这不是武德侯家的小姐季佳吗?   也是前世庄炎**中的良妃娘娘,贪慕虚荣,又心机颇沉,一心想独宠,却被洛水心拉下水,最后被打入冷宫。   此时看见这位故人,舒瑾再次笑了笑,望着盈盈走进来的人,神情平静。   “民女见过蜀王妃!”季佳盈盈一拜,望着眼前妆容精美,面容精致的人,早听说前太子妃容颜出众,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季小姐起来吧!”舒瑾抬了抬手,留香扶着季佳起身,她一脸唏嘘道“听说季小姐路上遇见山贼,吓坏了吧?”   “多谢王妃关心,民女并未受伤,倒是一起的奴仆都被残忍伤害了,若不是蜀王爷恰好路过,民女这条小命也就保不住了,多亏了蜀王相救!”想着那些残忍的山贼强盗,季佳心有余悸。   “这是应该的,季小姐不用在意,本王妃都听说了,你就放心在王府住下吧,王爷会给武德侯送信的,到时会派人来接季小姐的。”   “多谢王妃收留!”季佳感激的行礼,舒瑾笑着摆摆手,道“这几日就要委屈季小姐住在厢房了,有什么需要就跟留芳说,到时会为季小姐置办的,不用客气,尽管吩咐即可!”   “王爷大恩,王妃厚爱,民女感激不尽,日后一定会报答的!”季佳感激行礼貌美的容颜一颦一笑都令人觉得美好。   舒瑾笑着把她扶起来,和她又说了几句,季小姐这才笑着退下去收拾。   舒瑾吩咐留芳送些欢喜的衣服过去,又让留芳找一个机灵点的婢女送过去侍候她。   季家虽然没有开国时那么贵重,却还是晋国的大族,当今的皇帝还有一丝血脉来自季家,当年的孝纯皇后就是季家女。   这点舒瑾一直知晓。   而庄炎把季佳领回来,而不是直接派人把季小姐送去武德,肯定不只是没想到那么简单,他若是想以不受宠的蜀王成就大业,就需要助力,季家虽然没落了,若是有再起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   庄炎想借着季佳连上季家。   舒瑾很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就帝王业所铺的道路。   可她心里隐隐不悦,不想他身边出现任何女人,以前她并不是如此想的,她明白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她要的就是他的心,只要得到他的心。   看来,她必须抓紧时间了。   晚膳后两人去后院散步,舒瑾主动的挽着他的手臂,一脸讨喜的望着一脸怔住的人,笑容一夸,晒晒的收回手“是妾身失礼了!”   “就这样也没关系!”庄炎抓住就要离开的手腕,让她望着自己的手臂,偏头就能看见她笑容灿烂的脸,他觉得这样亲昵的感觉似乎不错。   “是!”舒瑾含笑紧紧挽着他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妾身已经安顿好季小姐了,季小姐真是可怜,竟然遇见了山贼。”   “如今山贼太过猖獗,都是地方官员治理不力。”庄炎皱了皱眉,他们这一路走到蜀地,没少遇到山贼,可他之前在京城,并未听见如此猖獗的盗贼,现在想想,都是下面的官员知情不报,放任不管造成的。   “不知道多少平民百姓受害了,那些盗贼真真是可恶!”她继续唏嘘“要是能把山贼都剿灭了,平民百姓也就好过了。”   “以后会的!”庄炎安抚的抚了抚她的头,以为她想起了之前被绑走的经历。   舒瑾仰头,目光温柔,眸光晶亮的望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和煦如春风,庄炎偏头望着,不留神便跌进她的温柔中,目光在她含笑的嘴角扫了扫,眸光含笑的低下头。   不远处的季佳震惊的望着他们低头轻吻,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目光只落在他们亲吻的画面上。   尾随的婢女瞧着,惊了一下,拉着季佳避开他们。   季佳这才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还是第一次见男女这么亲密的,就算是夫妻,在这人来人往的后院,他们竟然毫无顾忌?   脸上一直热热的,她不敢面对他们,往回走,路上看着神情不自在的婢女,她问道“王爷王妃感情很好吗?”   “王爷王妃夫妻情深,相敬如宾,感情很好!”婢女石榴笑着点点头,道。   “那可真是值得祝福!”季佳勉强的笑了笑,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蜀王如此温柔的神情,这一路上,他对自己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如今看他如此温柔的对待王妃,她很羡慕,更嫉妒。   要她说这位王妃一点都不端庄稳重,竟然和王爷在后院做出那等羞人的事情!   “是呢!”石榴留意着季佳的神情,见她笑得有些勉强,心中有数,看来这位季小姐对王爷真的有非分之想。   也是,王爷年轻尊贵,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估计没几位女子见了不动心的,她们这些下人有自知之明,就算妄想也不敢表露出来。   眼前这位季小姐就不一样了,听说是侯府小姐了,身份尊贵,家世出众,如今王爷已经有了王妃,侧妃还有两个位置空着,她当然会动心了。   只可惜自己生来卑微,自然入不了王爷的眼!   季佳今年才十三岁,还未到婚配的年纪,舒瑾暂时不用担心,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少接触,就算季佳进了王府,若是和庄炎无感情,那也只是多了一张嘴而已。   听留芳说,季佳对庄炎有心。   也是,庄炎如此出类拔萃,长相英俊,身份贵重,像她这个少女怀春的年纪,被他英雄救美,不可能不倾心。   对季佳,舒瑾并未多用心,衣食住行都交给留芳处理,只要不打扰她的生活即可。现在她就算再厉害也蹦跶不出什么幺蛾子。   傍晚时,舒瑾听说庄炎回来了,整理仪容等着他过来,没多久留香回来,说是季佳在院子里遇见了他,两人正在说话。   “说了什么?”她挑眉,有些好奇。   “季小姐说是感谢王爷出手相助,还说来了家书,过几日就会有人来接她回武德。”   “王爷什么态度?”她比较好奇庄炎对着这么个小美人是什么态度。   “王爷很客气的说了几句,王爷来了!”留香示意她看向门口,舒瑾笑着起身。   “夫君回来了?”   “嗯!”庄炎点点头,坐在榻上,舒瑾给他泡了一杯茶放在手边,留芳端了洗脸水上来,她拧了面巾给他擦拭。   “今日陈夫人送了帖子进来,说是明日石桥竣工,询问妾身可否出席,夫君觉得如何?”她笑着问道。   庄炎沉吟片刻“你若是想去出去走走也好,若是不想出门也可以不去,为夫不会干预。”   “如此,妾身还是去看看吧!”舒瑾有自己的想法,若是这次出席能博得百姓好感她觉得出去抛头露面也没关系。   “可以!”庄炎点点头。   既然她要去,肯定需要准备一下,她让厨房多准备一些红米粑粑还有鸡蛋,倒是分发给围观的百姓讨个吉利。   晚膳后他们去后院走走,现在已经天冷了,两人已经习惯了晚膳后出去走走。   睡前舒瑾想起了什么,从柜子里抱出一个包袱,把躺下的人拉起来“夫君,你看看,这是什么?”   庄炎有些累了,看她如此兴奋,勉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什么?”   “夫君打开看看!”她献宝一样的望着他,庄炎不好令她失望,打开包袱,看见里面折叠得整齐的衣袍,摸了摸布料,抖开一看,嘴角不由噙着一抹笑。   舒瑾侍候他床上,大干刚好合适,穿在身上英俊潇洒,烛光下身材颀长,玉树临风,她不由感叹“夫君真是英俊不凡!”   “是吗?”庄炎被她夸得心情不错,看了看身上得衣袍,知道是她亲手缝制的,心里暖洋洋的,长臂一伸,把人揽进怀里,看着一点一点头的可人儿,轻轻松松的把人抱上床。   未免弄坏了新衣袍,他脱了下来放在屏风上,转身便把人扑倒了。   明日她要出门,夜里她求了半天,庄炎才勉勉强强要了一次放过她,她割地赔款的答应会补偿他。   早上庄炎起床,让留香把屏风上的衣袍收起来,他锻炼身体后再穿,比起其他的衣袍,这件是不同的,是她亲手缝制的,是她的一番心意,他不会辜负。   这次陈夫人并未耍花招,老老实实的掏银子修建石桥,方圆十几里的百姓都来凑热闹了,舒瑾准备充分,一袭低调长裙出现,头上的发簪也不多,比平时素雅许多,倒是陈夫人炫富得厉害,头上金灿灿的一脑门都是,见她只是簪了三两支发簪,这才偷偷的让婢女帮忙取下几支。   百姓们很是热情,她一出现便行礼请安,舒瑾有些意外,笑着让他们起来,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她略微有些惊讶。   和陈夫人寒暄了几句,两人笑着剪开红绸,随即鞭炮声响,噼里啪啦的有些吓人,留香她们护着她退开几步。   她带来的红米粑粑和鸡蛋都散发出去,百姓们一人领一个笑着道谢,小孩子围着大人蹦蹦跳跳,很是活泼开心。   仪式举办完,她便不久留,陈夫人也是,两人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舒瑾上马车前问道“贵公子现在如何?”   陈夫人有些惊慌,道“多谢王妃关心,逆子已经好了许多,正在府上养伤,王妃放心,妾身一定会严加看管,严厉教导的。”   “那就好!”舒瑾点点头,不再多言,只希望陈夫人不要令她失望,陈公子就算在严加看管也改不了他的本性,只要收敛了也就可以了。   马车轱辘轱辘的行驶着,不多久,突然停了下来,留芳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有棵树都在路中间了,王妃稍候,很快就好!”车夫跳下马车道。   舒瑾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确实是一棵树倒在路中间,拦着他们的去路了,这棵树不小,今日又没吹大风,好端端的怎么会倒了?   她略微起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侍卫拔剑声,示意另一位侍卫“保护好王妃!”   “是!”紧接着又是拔剑声。   舒瑾惊了一下,正要掀开车帘查看怎么回事,一抹血洒了过来,脸上沾染了几滴。   留香惊叫一声扑了过来,留芳也扑了过来,两人把她护在中间。她抹掉脸上的血迹,知道这是受到了刺客,有人要刺杀她。   她得罪的人没几个,想杀她的就更没几位了,不用多想舒瑾就知道可能是谁,王贵妃肯定是希望自己早点死掉的,如此她与人的私情便无人知晓了。   想明白这一点,她便没什么可担心的,只要她不死,王贵妃迟早要栽在她手里的。   外面打斗了半日,痛呼声不断,舒瑾后悔带了两位侍卫出来,若是他们被杀了,那么她们三位手无寸铁之人肯定逃不了。   所幸庄炎给她的两位侍卫功夫不错,二挑六,一个人跑了,其余五个人不是受了重伤就是再也爬不起来。   而两位侍卫受伤不轻,一位受了重伤,一位勉强能提剑。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现在没有战斗的能力,若是还有埋伏,肯定逃不过,车夫受了轻伤,和留芳她们三人合力,把树木移开,跳上马车就跑了。   傍晚庄炎得知她遇刺,拧着眉回来,看她平安无事便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妾身也不知晓,不过带了一个活口回来,若是能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便知道是谁想伤害妾身。”   “这事我来处理,日后还是不要随意出门,看来还是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这路上,他们没少遇见刺杀,如今她又遇上了,他听说路上遭伏击,吓得手足无措,所幸她并未受伤。   “嗯!”舒瑾点点头,只要她不死,恐怕王贵妃不会善罢甘休,不出门也好,她可不愿意这么早就把小命交代了。   “让夫君担心了,妾身还以为今日再也见不到夫君了!”舒瑾一脸后怕,眼泪汪汪的扑进他怀里,柔弱无依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庄炎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的抚了抚她的背,安慰“放心,为夫不会让你有事的!”   亲们,好不好看留给言呀!大冬天的雨郁都冷成冰棍了!谁给我小棉袄呀!    第三十四章 脆弱  舒瑾望着倾盆大雨,微微皱眉。   留芳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她身上“王妃放心,王爷出门都带了雨具的,应该不会淋湿的。”   “但愿吧!”这么大的雨,想不淋湿很难,她吩咐道“让厨房准备热水和姜汤!”   “是!”留芳不敢耽搁,吩咐下去。   她看着哗啦啦落下的雨,伸出手接住,很冷,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了,庆都的冬日并不热,一下雨气温就低了许多。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去,就见庄炎走了过来,他仰着抄手游廊,并未打伞,也没淋着雨,衣摆却是湿漉漉的滴着水,头发也淋湿了不少。   她见了微微提着裙摆跑了过去,庄炎见了,紧张的对她说“小心一点,慢一点,地上很滑。”   他的话音刚落,舒瑾就打了一个滑溜,踉跄着差点摔倒,幸好她手快扶着廊柱,这才不至于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他不高兴的三步两步走过来,扶着她问“可有受伤?”   “没有!”舒瑾微微摇头,讨好的望着他,揪着手绢给他擦拭脸上的水珠“都淋湿了,冷不冷?”   “以后下雨天别乱跑,摔着了疼,知道吗?”庄炎不理会她的讨好,板着脸道。舒瑾乖巧的点点头,他这才满意“那就好,外面冷,进去吧,你的手怎么比为夫还冰?”   “夫君热热就好了!”舒瑾厚脸皮的贴上去,庄炎哭笑不得,他发现眼前的人真是越来越不端庄贤惠了,古灵精怪的,令人头疼又喜爱。   庄炎抓着她的小手,大手包着小手,捏着她冰凉的小手,嘴角噙着笑,两人并肩回去。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舒瑾试了试水温,很热,很舒服。她把人叫了过来,贤惠的给他脱衣服,庄炎笑着张开手,享受着小**温柔的侍候他沐浴。   如今天气很冷,他感觉到寒意,上身起了鸡皮疙瘩,低头望着胸前的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王妃这是惩罚为夫吗?”   “什么?”舒瑾茫然抬头。   他笑道“大冬天的,为夫光着膀子吹冷风,王妃盯着为夫的裤腰带出神,难道不是惩罚为夫?”   “才没有,妾身只是,只是...”她面上一红,紧张的舌头打转了。   “只是什么?”庄炎靠近,光着胸膛贴近她,男子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一种压迫之感。见她面色羞赧,他心情不错,低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温柔的落下一个吻,抓着她温软的小手拉开腰带,没了束缚的长裤轻轻滑落。   她的目光盯着落下的长裤,在他身上某处瞄了一眼,惊呼出声,捂着眼睛背转身去,全身都在羞赧“夫君!”   庄炎被她逗乐,哈哈大笑步入浴桶,撩起几滴水泼在她身上,舒瑾再次惊呼,正要离开,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过来!”   脚步一顿,她红着脸摇摇头“不要!”   “嗯?”鼻音拉长,带着颤音,舒瑾听得全身一麻,脸红红的望着他半天,在他温柔的目光下走近。   刚走到浴桶旁,他长臂一伸,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托着身子靠近,唇凑了过来,温暖柔软,让她一时呼吸不了。   一记带着侵略意味的缠吻后,舒瑾趴在浴桶上,面色绯红,红唇微肿,目光潋滟的控诉他,整个人略显狼狈,长袖和衣裙都被溢出的水打湿了,湿漉漉的滴着水。   他含笑在她脸上抚了抚,嗓音低沉性感“不如和为夫共浴?”   “才不!”舒瑾挣脱了他的手,离去时还不忘瞪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瞪人太无气势,令人好笑,他笑着靠在浴桶上,被热水泡着,身体温暖,心情也温暖。   听着身后放肆的笑,她忍不住嘴角含笑,在他面前,她越来越放肆了,也越来越不端庄了。   不过,他喜欢这样的自己不是吗?   整理了一番,想着他泡得差不多了,熬好的姜汤端了上来,她端了一碗进去,看见他用热面巾敷脸,走了过来,单手端着碗,一手试了试水温,幸好还是热的,不然着凉就不好了。   “夫君,准备了姜汤,你喝一点去去寒吧!”   掀开面巾,露出英俊的面容,睁开好看的眼,琥珀色的目光水润迷人,他张开嘴并未接过碗,目光落在她脸上,笑了笑。   舒瑾知道他的意思,笑着一勺一勺的喂他和姜汤,道“今日下了这么大的雨,恐怕明日还会有雨,夫君这几日在府上休息吧,事情重要,夫君的身体也同样重要。”   “放心,若是明日下雨便休息,哪儿都不去,在府上陪王妃如何?”庄炎把玩着她垂下的一缕发丝,嘴角含笑。   “妾身求之不得,希望明日下雨!”她笑着眨了眨眼睛,庄炎心情好极了,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含笑不语。   一碗姜汤见底,空碗交给留芳。   又加了许多热水,撩起袖子露出半截手臂,肌肤白皙,藕臂纤细,手腕上的红珠手链随着她的动作山下移动,舒瑾忍不住多看几眼,闭上眼睛享受她给自己洗头发的温柔。   他的头发很长,淋了雨若是不清洗一遍,很容易感染风寒,也很容易长虱子,她用了特制的洗发水,轻柔的给他按摩头皮,半响才用干净的水冲洗干净,闻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每次有人时候洗头沐浴就是他最放松的时候,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庄炎舒服的眯了眯眼,湿漉漉的头发冲洗干净用干的布巾包裹着吸水,他趴在浴桶上,慵懒道“搓搓背!”   “好!”舒瑾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面色微红,让留芳给她挽了挽滑下的袖子,泡红的双手抓着澡豆给他去污,揉搓身体。   半响,终于清洗干净,庄炎看着累得脸上挂着汗水的人,心疼的抓着她的小手亲了一下“辛苦娘子呢!”   她微微摇头,笑容灿烂,一缕长发黏在脸上,他温柔的替她挽在耳后。   她亲自侍奉庄炎更衣,看见他光裸的站在自己面前,她不争气的再次脸红了,庄炎却乐不可支,凑在她耳边道“看来为夫还得多努力,王妃如此害羞,何来坦诚相待?”   “夫君!”舒瑾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脸红红的侍候他穿亵裤,穿上衣袍,又给他梳理长发,熏得半干才罢。   夜里,两人折腾了一番,鉴于她傍晚表现害羞,他又是说到做到的人,庄炎非让她自己看了自己,看着她神情羞赧,面色潮红的娇羞模样,这才满意的笑了。   谁知道舒瑾做了一个更令他意外的动作,就像那晚一样,她柔软的小嘴凑过去,庄炎瞬全身酥麻,原本想让她早点休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昨晚折腾了很晚,舒瑾觉得躺在火炉上,热得厉害,让她忍不住踢被子。迷糊中又觉得冷了,抢了半天的被子最后抓着一只手臂,热乎乎的,她偎依过去,却还是觉得冷。   冷醒了坐起来发现床上根本没被褥,两人就穿着薄睡袍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两床被褥都被他们踢下床了,折叠放在里面的被褥她没够着。   舒瑾打了一个寒颤,拉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躺下没多久她就发现了异样。身旁的人就像火炉一样烫的厉害,自己却瑟瑟发抖。   她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发现烫的下人,顿时清醒过来,拉响了床头的铃铛。   守在隔壁的留芳劈了一件衣裙推门进来“王妃有什么吩咐?”   “快去叫何大夫过来,王爷发热了,烫的厉害。”舒瑾一边穿衣裙一边道,留芳点点头,收拾了一下打着雨伞去找何大夫。   舒瑾穿戴整齐,摸了摸他的脸,还是烫的厉害,她拧了一条面巾给他抹汗,又拧了一条放在额头上降温,他似乎觉得舒服多了,紧蹙的眉头舒展了许多。   他们住在内院,何大夫住在外院,她给庄炎换了两条面巾何大夫才进来,带着一身寒意和湿意,现在外面正下着大雨,一晚上稀里哗啦就没断过。   何大夫给他查看了一下身体,把了脉,道“王妃不用担心,王爷想必是淋雨着凉,夜里又寒气入体,这才导致发热发烧的,小的会开些药方,煎了药给王爷喝下去,明日估计会好许多,王妃可以喂王爷多喝点水。”   “嗯,那你去抓药吧!”舒瑾松了口气,给庄炎掖了掖被子,继续给他换面巾,喂他喝了一些水,看他嘴唇都干了,她用手绢沾了水给他润嘴唇。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汤药煎好了端上来,舒瑾接过去吹了吹,尝了一口苦的厉害,温度适宜,让留芳扶着他“夫君,夫君,醒醒,把药喝了就好了!”   庄炎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她的声音费力的睁开眼,嘴里塞了一勺东西,苦得他打了一个冷战,别开脸“好苦,不喝!”   “不喝不行,你病了,这是汤药,喝了睡一晚就好了,来,张嘴!”舒瑾轻声安抚。   庄炎偏头不配合,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她缠着不放,勺子跟着他半天,庄炎气得想摔碗,最后还是她生气的吼了一句“夫君,你太任性了!”   “......”庄炎一愣。   “......”留芳一惊。   意识到自己太凶,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头,温柔道“夫君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你看我喝了,一点都不苦,一口气喝完好不好?”   他目光不耐烦,她目光温柔,两人对视好一会儿,庄炎梗着脖子张嘴,她松了口气,碗沿凑过去,看着他张嘴皱眉,咕噜咕噜,一碗褐色的汤药很快见底,在他抱怨不满时,她塞了一颗盐津梅子给他吃,酸甜酸甜的味道缓解了不少药的苦味。   看着他躺好,舒瑾又给他擦了擦嘴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看他很快闭上眼睡着了,她松了口气。   “主子去偏房休息一下吧,奴婢已经收拾好了,这儿让奴婢照顾就好了!”留芳见她困倦的打哈气,道。   她摇摇头“不用,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她这会儿困了却不想睡,想在这儿照顾他。   “主子,天冷了,你这样守着一晚会很辛苦的,放心,奴婢会照顾好的。”留芳继续劝说。   她道“你要是不想休息就在这儿陪着我吧!”舒瑾固执,知道自己不休息,她也不会休息,便让她把自己的绣线笼子拿来,她绣的香囊还未绣好,正好这会儿无事可做。   烛光点了一晚,快天亮了,舒瑾抚了抚他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烫手,脸色也好了许多,这才松了口气,眼睛都熬红了,扭头正要说话,见留芳靠着廊柱睡着了,她没叫醒留芳,轻手轻脚的吹灭蜡烛,披着厚重的披风,趴在床前睡了过去。   庄炎悠悠转醒,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看了一眼窗户,发现已经天亮了,挣扎着坐起来,正要掀开被褥,发现有人压着,他眨了眨眼睛,看看里侧空着的位置,再看看趴在床前睡着的女人,他这才意识到,昨晚被逼着喝下苦苦汤药不是做梦,真的是他喝了汤药。   难怪他觉得头疼,浑身发软发虚了,原来是病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把趴着的人抱进被窝,她睡得很沉,给她脱鞋脱衣服她都没醒,昨晚肯定把她累坏了,这个女人真傻,竟然一直守在床前。   嘴上说她傻,庄炎还是很暖心的,有人如此担心他,重视他,在他生病时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样的温暖,他很久没享受过了,记忆中是在他很小的时候,那次他出水痘,夜里发热,全身长满水痘,难受得很,母后也是如此,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直到他痊愈,解除了禁足。   因为水痘是会传染的,那时宫里许多人都发了,也有许多人没熬过去,就那么没了。他能活下来和他母后的悉心照顾有关,那时他以为自己也要死了,很害怕,吵着闹着要见父皇,他却没来看一眼。   心头揪了一下,庄炎勉强挤出一抹笑,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很脆弱,竟然会想起那个对他无情的男人,在那个男人心里,恐怕只有七皇子还是他的儿子。其他的皇子,包括自己,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幸好,现在他找到了一个真心心疼他的人,这就够了,孤独寂寞了那么久,如今身边终于有了一个暖心的人了。   抚了抚熟睡人的额头,他低头在她脸上轻柔的落下一个吻。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放下床幔出去。   更新咯!    第三十五章 迷人  醒来已经天大亮,舒瑾是被留香叫醒的,她困得厉害,却还是睁开眼,不悦道“怎么了?”   “王爷让奴婢叫醒王妃吃点东西再睡。”留香自然不敢擅自打扰主子休息的,立马亮出王牌。   果然,舒瑾并未责怪她,洗漱了一番,问道“王爷情况如何了?”   “何大夫一早过来瞧了,说是已经无大碍,只要静养两三日即可。”留芳昨晚没怎么休息,这会儿她也在自己的房间休息,所以轮着留香侍候她。   舒瑾接过碗,里面是熬制的鱼片粥,清淡营养,适合她现在这个没睡好又没什么食欲的人。   她才喝了几口粥,就见庄炎绕过屏风进来,休息了一晚,又喝了汤药,他气色好了许多,看见她笑了笑“醒了?”   “嗯!”她点点头,问道“夫君身体好多了吗?”   “好多了!”庄炎在床边坐下,抚了抚她的头发,道“昨晚辛苦你了!”   “只要夫君无碍就好!”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默默的喝粥,庄炎低着头,见她小口小口把一碗鱼片粥喝下去,掏出手绢给她抹了抹嘴。舒瑾被他如此温柔的对待,心里涌出一抹感动“大夫说要静养,夫君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为夫等会就去休息,你睡吧,昨晚傻乎乎的守着为夫,眼睛都熬红了,以后别这样了!”他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   见他们举止亲昵,留香快速的收了小桌子,捧着碗筷退了出去,以免打扰两位主子亲近。   “好!都听夫君的!”她乖巧的露出灿烂的笑容。   令庄炎如沐春风,凑过去和她抵着额头蹭了蹭,两人亲昵的抱在一起半天,这才让她躺下,他脱了鞋袜躺进去,外面在下雨,他今日想多休息一会儿。   两人并排躺着,舒瑾侧身,抱着他的手臂闭上眼“夫君早安!”   “早安!”听着她温柔的嗓音,他亲了亲她的发顶,揽着她的腰,两人凑在一起,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季佳听说王爷病了,看着淅沥沥下雨的天空一会儿,便去了厨房,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甜汤,让石榴送过去。   此时已经快中午了,留香守在门口,看见石榴过来,还提着食盒,大致猜到是什么,问道“有什么事?”   “季小姐听说王爷病了,亲自做了一份银耳红枣莲子羹让奴婢送过来。”石榴如实道。   留香打开盅罐看了一眼,银耳红枣莲子羹熬得很好,汤水粘稠又透明,她用银针试了一下,并无异样这才接过去“回去吧,就说已经收下了,等王爷醒来会送上去的。”   石榴点点头,道“留香姐,昨日季小姐询问奴婢王妃的身体状况,还问起王爷王妃成亲多久了。”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继续留意,不该说的就别说,别多嘴知晓吗?”留香叮嘱道,石榴点点头,沿着抄手游廊离去,到了下雨天,抄手游廊就显示出它的妙处了,至少不用淋雨。   当然,抄手游廊不是贯穿整个王府的,也只有主院和几处地方连通的。   午时快过时庄炎醒来,留香连忙上前侍候,他听说快过午膳时间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睡了多久,难怪这会儿觉得肚子饿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见她睡得深沉,想着会饿肚子,还是把人叫醒,无奈舒瑾瞌睡太严重,叫醒了又倒下去,半是不耐半是撒娇的嘀咕道“我不饿,不吃,夫君自己去吃吧,我要睡觉,再睡一会儿!”   她困得迷迷糊糊,连妾身都不自称了。   庄炎见她不耐烦的摆摆手,一副恨不得他早点离开,不要打扰她瞌睡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庄炎一个人用了午膳,瞧着外面雨停了,似乎又冷了几分,他喝了汤药便去书房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书,反正手边的茶水已经换了三次了,天冷了,茶水容易冷,大冬天都喜欢喝热的。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舒瑾解下身上的披风,转身从留香手中端过汤盅,里面是厨房炖好的甜品。   “你怎么来?”庄炎看见她进来,有些意外,关心的问“睡饱了?用膳没?”   “睡饱了,一觉醒来发现夫君已经起身了,也用了午膳了,夫君吩咐做的鱼汤很鲜美。”舒瑾笑着给他倒了一碗甜品“夫君尝尝看甜不甜?这是妾身吩咐厨房准备的,说是对嗓子有益。”   他因为生病,此时嗓音有些嘶哑。   他张嘴喝了一口,道“刚好,你也喝一点尝尝。”   舒瑾换了一个勺子喝了一口,冰糖的甜味和雪梨的多汁完美结合,味道清甜“确实不错,夫君多喝一点!”   说着正要换他的勺子,庄炎抢过她用了的勺子舀了一块雪梨肉吹了吹,送进嘴里嚼了几下,清甜多汁。   舒瑾见他如此不嫌弃自己,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笑,看他一勺一勺把冰糖炖雪梨喝的干干净净,很是满意。   至于那盅银耳红枣莲子羹早已经凉透了,舒瑾让留香端下去处理了。   她的王爷,用不着不相干的女人来关心!   喝了甜品,庄炎说有些头疼,让她给揉揉,她用热水洗了手,轻柔的给他揉着太阳穴,以及头皮周围,力道适中,他觉得很舒服,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脚边烧着两个炭盆,一点都不觉得冷。   他这是受寒休养了两日多,喝了三日的药,整个都好多了,天气依然阴沉沉的,时而倾盆大雨,时而毛毛细雨,他不好出门,每日和舒瑾两人凑在一起,不是下棋就是看书,若是兴致好了,舒瑾会让他吹箫,她伴着箫声起舞。   她腰肢柔软,舞姿曼妙,跳起来优美迷人,令人心动,更何况她又学了两个新动作,姿势优美,纤细柔软的手臂拂过他的面容,眉目妩媚,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让人不舍移开目光。   庄炎何曾见过她如此魅惑的一面,怦然心动,不由口干舌燥,顿时觉得这几日的冰糖炖雪梨白喝了。   长袖拂面,她蹁跹远去。   长臂一捞,庄炎把人揽进怀里,她含笑挑眉望他,红唇轻启“夫君,我还没跳完呢!”   “等会再跳也无妨!”说罢他低下头,含着她温软诱人的红唇辗转吮吸,舒瑾配合的仰着头,露出优美的脖颈,以及精致的白皙的下巴。   一连下了五天的雨,第六日早上舒瑾醒来,发现外面出太阳了,心情顿时就明朗了不少。   她漱洗过后,站在走廊上晒阳光,庄炎锻炼回来,看着沐浴在明媚阳光中的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原来,真的有人,令人百看不厌,眼前这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就是那个令他百看不厌的人!   “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夫君不认识妾身了?”舒瑾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身形颀长的男人,试探的问。   “你是为夫的妻子,本王的王妃,自然是识得的!”庄炎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她嘟嘟嘴,一脸萌萌哒的模样。   “今日夫君又要出去?”早膳后,舒瑾给他泡了一杯暖胃的茶,冬日太冷了,胃容易着凉。   “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庄炎接过茶杯放在一旁,拉着她的手坐在自己身边,道“季家的人过两三日就到庆都了,到时你先交代下去,为夫会很快回来的。”   “夫君放心,妾身会吩咐下去的。”她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包袱,庄炎知道,不是给他缝制的衣袍就是鞋袜。   这次他猜错了,如今天寒地冻的,就算是庆都的十一月也不是温暖的,只不过比京城暖和了那么一点点,虽然现在京城都结冰了。   舒瑾打开包袱,里面是用狐狸皮毛缝制的大氅,毛绒绒的,披在身上瞬间觉得暖和了不少。庄炎看着她给自己系上衣带,心里亦暖暖的。   “很暖和!”抚了抚她的脸,他笑着道。   “那就好,夫君整日在外奔波,多穿一点保暖。”她捏捏披风,神情不舍。   庄炎微微叹了口气,把她轻轻拥在怀中,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觉得这个姿势温馨又亲昵“等开春了,为夫陪你去外面走走!”   “好!”舒瑾仰头望着他,数道“之前夫君答应妾身的两件事还未做到呢!一是教导妾身骑马,二是带着妾身去游览庆都的风景名胜,三是今天说的,带着妾身出去走走!”   庄炎挑了挑眉,他记得,只是现在没时间也没精力陪她出去“放心,为夫都记着,不会食言的!”   “嗯,不过听说英城的温泉很多,距离庆都也不远,若是下次夫君得空,我们去洗温泉如何?”大冬天的,能美美的泡上温泉浴,真是太美好了,想想都醉了。   庄炎想了想,几日的时间应该有的,便点头答应“好,若是腊月初无事,为夫就带你去英城,在那儿泡几日再回来如何?”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舒瑾激动的跳起来,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庄炎笑眯眯的望着她,觉得她的高兴太纯粹了,只是去泡温泉就这么高兴,太容易满足了。   不过这样的女人才暖心不是!   庄炎出去办事去了,舒瑾一个人在府上,现在是冬日,也没什么事可做,太冷了她不想绣花了,便从空间里找了一些打发时间的娱乐游戏,谁知道她一搜,顿时五花八门,许许多多都是她没听说过的,在她这个现实世界也暂时制作不出来,。   最后她决定玩纸牌,围棋,象棋她和庄炎玩腻了,老实赢不了他,让她很抓狂。   季佳这两日也会过来找她说话,纸牌第三天做好送了过来,不得不说速度真心快,不过她稍微改变了一下上面的图案,什么红桃,黑桃,梅花什么的,她都附庸风雅的换成了梅花,松树,绿竹,和怪石。   至于大小王就用将帅代替,毕竟不能亵渎皇家成员不是,作为皇家一员,舒瑾还是知道避讳的,她可不想在这个纸牌上被人抓住动手脚。   季佳过来看见她们一个主子,三个婢女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手脚忙活着,好奇的围观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精彩,笑道“王妃,你们这是玩什么,好有意思,这个游戏是京城玩的吗?民女在武德都没见过有人玩。”   “这是我们王妃主子自己想出来的,玩着可有意思了!”留香笑着说道。   “王妃真聪慧!”季佳笑着夸赞,心里痒痒的,很想跟她们一起玩。   舒瑾看出她的心思,看了留香一眼,留香会意起身,道“季小姐坐下来玩一会儿吧!”   “不用了,你们玩,我在一旁看着就好了,王妃手气真好,赢了许多呢!”季佳见舒瑾面前堆着不少碎银子和钱币,笑道。   “季小姐玩吧,奴婢已经把两个月的月钱都输进去了,王妃太厉害了,全都赢了我一个人的。”留香肉疼道,她没说谎,确实今日她手气太差,就算打的不大,她还是输了很多,只叹她没有赌博的运气。   季佳推辞了一会儿,便在留香的位置上坐好,留香在一旁当军师,教会她便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洗牌,抓牌,打了三圈下来,季佳就摸清了门路,有输有赢。   四位年轻女子围着桌子,下面放着炭盆,铺着厚实的布在桌子上垂下,双脚放在桌子下面,很是暖和,她们打了一个上午,若不是到了午膳的时间,都不会下桌子。   清点筹码时,舒瑾发现自己赢了不少,季佳手气不错,最后赢了两把,赢了六两银子,输的是留芳和留菲,两人输得肉疼。   若是下午无事,还打牌的话就让人去请季佳,季佳笑着点点头,难得有个不错的游戏打发时间,她当然愿意,更重要的事,她回武德了也让人做几副出来打打,当然这得经过王妃的同意。   季佳前脚走出院子,舒瑾让留芳给她捏捏肩膀和脖子,打了一个上午,觉得有些酸疼,至于她赢的让留菲清点一下,她们四个人拿下去分了。   三人闻言欢喜的行礼“谢王妃厚爱!”   一个在厨房忙碌的留芬也跟着沾光了,不知不觉就多得了五两多银子,自然是高兴的。   下午她午睡了一下,醒来就听见留芳说季家的人来了,她已经让人领去和季佳说话了。来的人是季佳的叔父还有奶娘。她在午睡留芳不好打扰,管家妥帖的安顿好了,她根本不用操心。   如此舒瑾这才慢悠悠的梳洗一番,季佳那边也让石榴过来问话了,听说她醒了,这才回去。   不多久季佳领着叔父和奶娘过来请安“下官季云见过蜀王妃,王妃安好!”   “季大人免礼了,来者是客,不用如此客气,今日未能出去迎接,真是失礼了!”舒瑾客气道,眼前的季云体态臃肿,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养了一身的肥肉,怎么说了,有点不够看。   “王妃折煞下官了!”季云惊慌道,肥肥的面容看起来满脸横肉,和那位残废了陈公子有的一比,若是光看外表两人确实很像。   不过舒瑾知晓,眼前的人虽然不够看,倒是有几分心机,否则也不会借着季佳入宫在京城谋得一份官职,在京城也很吃得开,是位擅长交际的人。   也难怪季家会派他来,恐怕也是别有深意的。   “这次侄女遇难,多谢王爷和王妃出手相助,否则这位乖巧的侄女也就见不着了!”说着季云便眼泪落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如此伤感,看似他们叔侄感情深厚。   季云落泪,一旁的季佳也不例外,眼眶瞬间就红了。   舒瑾唏嘘两声,道“这也是季小姐福大命大,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你们暂时就在府上住下,傍晚王爷会回来的!”   “多谢王妃收留!下官感激不敬,如此就打扰府上了!”季云客气点头,蜀王回来也好,他正好也想见见这位蜀王呢!   天冷了,亲们注意保暖哟    第三十六章 拒绝  傍晚时庄炎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舒瑾连忙吩咐准备热水,又给他端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趁热喝下去。他风寒才好,若是又受寒了可不好。   “季家的人来了,是季云和季小姐的奶娘,妾身把他们安顿在厢房住下了。”舒瑾给他理了理头发,说道。   “辛苦王妃了!”庄炎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他趁热喝了一碗姜汤,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热乎乎起来了。   舒瑾笑笑,见留芳站在门口,她道“夫君去泡一个热水浴吧,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夫君要和季云喝两杯吗?”   庄炎想了想,点头。   她道“那好,妾身就把桌子准备在暖阁,夫君沐浴出来即可。”   暖阁是王府最暖和的地方,是她最近才让人装修好的,下面用柴火烧着,上面热乎乎的,很是暖和。   她也是看着书上试着做出来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确实很暖和,等回到京城,必须得弄一个,京城天寒地冻的,冬天结冰厚实,寒冷冻人。   庄炎在热水中泡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他穿衣袍时,有些意外道“在这儿沐浴竟然不怎么寒冷,难道今日天气变暖了?”   闻言,舒瑾忍不住抿嘴而笑“不是,是下面烧了火,夫君没发现这儿变了许多?”   经她这么一说,庄炎看了看,确实变了许多底下不是木板,而是用石头铺着的,踩上去还很暖和。   “听说这样装修会暖和许多,妾身就让人重新修葺了一下,想着冬日沐浴太冷,所以把浴室和暖阁都修葺了。”她小心翼翼的问“夫君不会生气妾身自作主张吧?”   “你是王妃,是这个王府后院的主人,只要你喜欢,就算推翻王府为夫都不会生气的,更何况修葺得不错,为夫很喜欢!”   他说的是心里话,这样温柔体贴乖巧又有主意的女人,任谁都会喜欢的,如此贤内助,他又怎么会讨厌呢。   菜肴已经准备好了,庄炎梳洗好便去了暖阁,季云已经在等着了,他们男人喝酒说话,舒瑾不参与,目送他走出院子便独自用膳了。   用膳后她休息了一会儿,翻着一本从他书房借来的书籍看看,看了一会儿留芳说热水准备好了,她这才合上书本去沐浴梳洗,还特地在耳郭手腕上抹了点香油,是庄炎喜欢的香味,淡淡的清香萦绕,很是好闻。   夜深了,也很冷,她泡了脚上床躺着休息,不一会儿便进入空间,浇浇花盆,再接着昨日的书籍看起来,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突然被一个大力拉了出去,睁开眼就感觉有人压在她身上,柔软的唇吮3吸着她.   舒瑾清醒过来,推了推他“夫君不累吗?”   “不累,为夫好些日子没碰娘子了,乖,等会再睡!”庄炎微微喘息的咬着她的唇,身体火热,她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嗓音悦耳动听。   早上舒瑾醒来已经天大亮了,她抬了抬手臂,留芳走了过来,把烘热的衣袍放在她手边“王妃要起身了吗?”   “嗯,先把月带拿来,这个月的葵水来了!”舒瑾抚了抚隐隐作疼的腹部,道。   “是!”留芳愣了一下,翻箱倒柜,很快就找到了月带,侍候她穿好衣裙,让她躺在软榻上,床上被弄脏了许多,自然不能睡了。   她身体不适,早上稍微喝了点骨头粥,便躺在床上休息,庄炎已经知晓她身体不适,抚了抚她的脸,道“外面冷,你这几日就在院子里多休息,季家的事情管家会处理的。”   “好!”舒瑾笑着点点头,道“夫君有事就去忙吧,不用担心妾身,多休息几日就好了!”   她心头有些郁闷,两人着几个月房事并未荒废,可她却还是来了葵水,说不是失落是骗人的,她想要个孩子,他们的孩子,他们的辰儿!   今日天气很不错,季佳想着明日就要离开庆都了,她隐隐很是舍不得,看着王府的一草一木,以及这个走来的男人。   他是如此的英俊潇洒,卓尔不凡,身份尊贵,出类拔萃,若不是遭人陷害,他就是皇太子。现在就算被流放,贬低成为蜀王妃,依然无法掩饰他的光华。   更不要说他曾经救过自己,从他如天神般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动心了。就算他有王妃又如何,她宁愿做小,只要能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女人,她都甘愿。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她心跳加速,紧张得手脚无力,张了张嘴,结巴道“小女见过,见过王爷!”   庄炎瞄了一眼眼前得人,见她紧张的模样,神色不变,道“季小姐客气了,起来吧!”   “谢王爷!”季佳紧张的隐在袖子里双手抖啊抖“王爷这是去哪?”   庄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不语。   季佳自知自己多事,连忙道“王爷恕罪,是小女多嘴了!”   “无事!”庄炎看了看她,不得不得承认,眼前的人容颜貌美,此时一副紧张娇羞的模样令人心疼,不过他见过的貌美女子不少,对她并无多少好感,道“听说明日季小姐就要回武德了?”   “是!”她不舍的点点头,就算这半个多月住在王府,能见到他的机会并不多,他很忙,总是早出晚归的,前几日下雨,他一直和王妃在一起,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同时她也知道,王爷和王妃夫妻和睦,感情甚笃,她是嫉妒的。   “那好,到时替本王给武德侯问好!”庄炎客气几句,就要离开。   季佳鼓起勇气突然拉住他的袖子“王爷请慢!”   庄炎略显不悦的看了一眼被她小手拉着的袖子,微微皱眉。   季佳连忙松开手,支支吾吾道“这段时间多谢王爷王妃收留,小女子感激不敬,这段时间给府上添麻烦了,真是抱歉,以后若是有机会,小女子会报答的。”   她说“当日若不是王爷出手相助,今日小女子就不会站在王爷面前,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若是王爷愿意,可以收下这个香囊吗?”   庄炎看了一眼她手上绣得精美的香囊,按照晋国的风俗,若是未婚配的女子送香囊给男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她此时的心思,是想以身相许吗?   “这个香囊,本王不能收!”   说完,庄炎不多做停留,大步流星的离去,身姿挺拔,气质清华,步履翩翩。   身后,季佳看看离去的身影,看看手上被拒绝的香囊,心里一酸,泪水无声落下,直到那人走远了,她伤心欲绝的捂着脸跑了。   石榴暗自骂了一句不知廉耻,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上去。   季佳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扑在床上放声大哭,让谁都不要进去,石榴乐得清静,现在奶娘来了,她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舒瑾躺着睡不着,让留芳在榻上安放了一个小桌子,四个人围着在榻上打牌,玩得很高兴,今日舒瑾运气不是很好,已经输了一两银子,她倒是没放在心上。   四个人玩得正开心,奴婢进来,道“王妃,石榴求见!”   舒瑾点点头,让人进来。   石榴缩手缩脚的进来,看见她们四人在打牌,看着三位姐姐竟然可以和主子平起平坐,羡慕不已“奴婢见过王妃,王妃万福!”   “有什么事?”摸了一个大牌,舒瑾心情不错,希望多来几个大牌,她一手烂牌,感觉要输了。   “方才季小姐见了王爷,还送香囊给王爷。”   “哦!”舒瑾挑了挑眉,摸了最后一个牌,运气并不好,是个小啰啰“王爷收了吗?”   “没有,王爷并未收,季小姐这会儿正伤心的在屋子里哭呢!”石榴有点幸灾乐祸道。   “不错,这个你拿去买糖吃吧!”舒瑾拿起手边的一锭银子丢给石榴,石榴灵活的接住,笑得合不拢嘴的感谢。   舒瑾看了看手上的牌,打得好能赢也说不定,她这会儿心情不错,王爷竟然没收下季佳的香囊,按说以季佳的容貌,可是很容易讨喜的,漂亮女子总是招人喜欢的。   她这儿光顾着揣摩庄炎的心思,手上的牌一张一张打出去,听着两个婢女,留芳和留菲欢喜的声音,她这才会意过来,输了。   午膳庄炎并未回来用,她用了午膳午休一会儿,上午打了几轮,有输有赢,最后算起来还是她输了,她输也输的很开心。   午睡时她去了空间溜达,想着大冬天的如何养生,便搜了一本食谱看看,都是对身体有益的食疗书籍,里面还配了不少图片,就像是真的一样,看着图片她就忍不住流口水了。   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一本食疗书籍被她翻了两边,最后确定上面许多材料现实世界根本没有。   醒来她抹了一把嘴角,发现嘴角湿漉漉的,她顿时脸红,竟然馋得流口水了,丢人呀,幸好没人发现。   她写了几张容易的,滋补的方子,让留香送去给留菲,今晚做个乌鸡山药汤滋补一下也不错,她现在确实需要滋补一下。   想了想,她又画了几张图,标明名字,让留芳送去给管事的,让他派人去跟来往于庆都的人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弄到她想要的东西。   喝了一杯暖胃的茶,听说季佳求见,她让人进来,明日她就要离开庆都了,再相见不知道是在京城还是在这个王府了,若是事情不变的话,她入住庄炎的后院是迟早的事情。   “民女见过王妃,王妃万福!”季佳得体行礼,嗓音说不上动听,不过也不粗狂   “季小姐起来吧,今日外面挺冷的,屋子里的炭火够吗?”她寒暄问道。   “多谢王妃关心,很暖和,民女想着明日就要离开了,便特地过来陪着王妃说说话,这段时间在府上打扰了,真是多谢王妃收留。”   “客气了!”舒瑾淡笑,道“季小姐瞧着似乎没睡好,眼睛有些肿着,回去用热茶叶敷一下会消肿,可以试一试!”   季佳有些心虚,她不是没睡好,是太伤心了,王爷不喜欢她吗?还是觉得她太唐突了,不矜持,讨厌她了?   她已经后悔如此冲动了。   “多谢王妃关心,恐怕是昨晚没睡好,想着要回去了,竟然舍不得王妃这几日的照顾。”她以为已经看不出来,谁知道还是被王妃看出来了,幸好她不知道是因为被王爷拒绝伤心所致。   “季小姐有心了,若是以后有机会多来住几日也无碍,难得有缘分相识!”舒瑾含笑望着眼前的人,这会儿仔细看看,倒是有些面熟,隐隐很像一个人,实在是想不起来,她也就没多想了。   两人寒暄几句,季佳道“民女昨日玩着纸牌挺有意思的,想着回去了恐怕玩不上了,不知道王妃可否准许民女回去和家人玩玩?”   “当然可以,既然季小姐喜欢,那就送一副给你吧,不过略微做了变动,将帅变成了牡丹荷花。”她想了想,又不是象棋,弄成将帅好违和呀,所以就改了两张牌,看起来顿时合情合理,顺眼多了。   傍晚时,舒瑾喝了一碗汤药,突然想起了什么,难怪她觉得季佳有点眼熟,那眉目,倒是是月宫的王贵妃有几分相似,也难怪庄炎不喜欢,如今他最讨厌的大概就是王贵妃。   若不是王贵妃他也不会落得这个田地,被夺去太子之位,被贬低到这个天高皇帝远的蜀地来。   舒瑾开始同情季佳了,就算她以后进了后院,恐怕也难以受宠了。   第二日季佳一早就给舒瑾辞行,她准备了一些礼物送给季佳,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让留芳把人送出去。   庄炎趁着天气好,整日早出晚归,听说在巡视庆都周围的堤坝,希望来年开春,能缓解一点洪涝,拯救一些良田。当然他也出了不少银子修建管道,水渠。   舒瑾知晓,如此重大的工程,可不是一两二两银子就能解决的,皇帝拨了银子下来,也就一万两银子,多的没有,她当然知晓,就这么一万两银子又怎么能把蜀地救活过来呢?   晚上,两人都梳洗了一番,舒瑾拿着钥匙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高氏给她的银票,整整五千两,她自己的私房钱,以及在带去的嫁妆也不少,折合银票算起来也就三万,还有一些黄金。   “夫君,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夫君若是需要就拿去用吧!”   舒瑾把两个锦盒放在庄炎面前,见他疑惑,她道“昨日去书房时,妾身不小心听见了一些,妾身不是故意偷听的,若是夫君可以责罚妾身,这儿的银子不多,若是能帮上夫君,能给夫君解除燃眉之火,妾身会很高兴!”   庄炎已经猜到了里面会是什么,他盯着眼前一脸诚恳的女人,心动了动,缓缓打开左边锦盒,里面是一叠一叠,整整齐齐的百两一张的银票。   左边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金光闪闪的,是一个一个金元宝,简直亮瞎人眼。   说不震撼是骗人的,他没想过她会如此做的。   “这是给为夫的?”庄炎挑了挑眉。   顾及男人的自尊心,舒瑾道“不是,这是让夫君拿去为百姓造福的!”   闻言,庄炎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目光深邃温柔,神情愉悦“为夫这会儿才发现,王妃是如此的贤惠大方!”   “夫君缪赞了!”舒瑾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红,她哪是大方,若是帮助他就是帮助自己,她肯定愿意的。   更何况,看他如此感动的模样,何曾不是她赢了?   雨郁求推荐,求收藏,喜欢的亲们可以收藏推荐一下哟!    第三十七章 温泉  书房的烛火还明亮着,在这隆冬的深夜,透出一股暖意。书房很安静,偶尔传出灯芯燃烧的荜拨声。   庄炎靠在软榻上,看着锦盒上的花纹出神,她说有三万银票,外加一百两黄金,不得不说是一笔很大的财产。   就连他被贬到蜀地,皇帝拨下来的银子就只有一万两。一万两银子能做什么?更何况还是让他治理占领晋国十分之一的蜀地。皇帝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看出,皇帝根本不想让他回去,什么太子之位给他留着,都是骗子,骗子。   茶杯豁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令人心惊。   站在门口的小厮正要推门,被另外一位小厮拉住,摇摇头,示意他没有吩咐不要打扰。   到头来,父子之情,还不如跟随他的侍卫,小厮来的令人温暖,至少他们对自己忠诚,而有血缘的父子之情,在皇帝眼中就是狗屁!   看清这一点,庄炎苦笑了好一会儿,把书桌上的两个锦盒收好在柜子里,起身离开书房。   此时已经不早了,舒瑾早就睡着了,庄炎泡了一个脚才爬上床,屋子里烧着炭盆,比外面暖和多了,他掀开被子钻进,带着一股冷气,熟睡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往里面缩了缩身子。   他盖好被褥,不多久,身上就热起来,原本被褥就被她睡得暖和极了。感觉到温热,熟睡的人自动缩了过来,一只脚还嚣张得伸了过来,以前她睡觉躺着一动不动,近来他发现,被他纵容的,晚上睡觉越来越不老实了,特别是这个寒冬腊月的日子,双脚冰冷得直往他身上钻。   因为心疼,因为怜惜,他只是叹了口气,用双腿夹着她略显冰凉的脚,热气渡了过去,这才暖起来。   不过她对自己的心意,庄炎又不是铁石心肠,千里迢迢,她一个弱女子跟着自己风餐露宿,长途跋涉走了那么远,如今又把她的嫁妆都拿出来帮助自己。   事实上,他现在还不至于穷途末路,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他手上的钱财不少,他离开时,母后也给了他不少贵重东西,说是用的上。   他在乎的,窝心的是她愿意和自己共患难!   腊月眨眼就到了,昨晚舒瑾笑着让她收拾行李,说是今日一早就去英城,舒瑾很高兴,昨晚睡不着,撒娇让他给自己说说最近在蜀地见到的风景事迹。   庄炎发现,许多规矩到了她这儿,现在就是摆设了,说好的食不言寝不语的,他们晚上躺在一起,睡前除了运动,总会说几句,而她越来越缠人,总是没话找话,让他觉得头疼又无奈。   不过,她嗓音动听,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娇憨,让他百听不厌,只是听她在耳边吱吱喳喳,都觉得不错。   若是实在烦了,他也有办法让她住嘴。   昨晚也是一样,他见她精神不错,直接把人扑倒,缠绵了一番,才把她累得气喘吁吁,软言软语的求饶,那小模样,甚是招人疼!   今日要去英城,舒瑾很早就醒来了,全身酸软,昨晚被收拾得很彻底,她想着今日的日程,舍不得赖床,难得他有时间,有心情陪着自己去泡温泉,她该偷笑了。   梳洗一番,两人用了早膳,穿戴厚实,带着四位婢女,以及几位侍卫,三辆马车从王府门口出发,朝英城走去。   此时的庆都还未下雪,若是京城,恐怕今年已经降了大雪了,不知道她娘如何了,送去的书信两个月还未收到,路程确实太远,只希望他们身体安康便好!   马车里放了炭盆,扑了厚厚的毛毯和被褥,马车包裹了一番,防风防寒,马车里很是暖和,她好奇外面是什么风景,掀开车帘看了一会儿,风太大,冷得她不敢看,老实的合上车帘。   马车走了快一天,路上还遇见了不少人跪在地上,穷苦百姓过冬无粮食,跪在地上卖儿卖女。   舒瑾看见寒风中,穿得破破烂烂,冻得瑟瑟发抖的黑瘦的人,很是同情。让留芳拿出钱袋,留香端着准备好路上吃的点心,一一发过去。   看着狼吞虎咽吃着点心的孩子们,捧着银子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大人们,她心酸落泪“王爷,蜀地有很多人像他们一样吗?”   到了蜀地,这样的场景见得太多太多,他已经习惯了“不只是蜀地,全国各地恐怕不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舒瑾突然想起在一本书上看见的诗句,此情此景,再合适不过了。   庄炎闻言,细细咀嚼这句诗,神情一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曾不是如此!   得了银子和点心的人朝着他们马车跪下,感动不已,眼泪汪汪的感谢磕头。此时的他们,根本无以为报,只能心存感激感激再感激。   留芳她们很快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去,跪在地上的人,黝黑皲裂的双手抓着银子,仿佛还在梦中,生怕醒来只是恶梦。   前世舒瑾根本不懂民间疾苦,这辈子她倒是见识到了。原来,在她锦衣玉食的生活下,还有一大群一大群,成千上万的百姓挨饿受冻。   “晋国不是有那么多田地,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挨饿受冻?”马车走了一会儿,舒瑾问他。   “晋国是有很多土地良田,只是土地良田都掌握在皇家和官员富户手中,平民百姓能有一亩三分地就不会被饿死了,况且田地的赋税很重,他们根本承担不起。”他说“我们大婚后,你被赐予的良田不是百倾吗?”   舒瑾这才想起来,确实是,她的田地交给庄子上的人专门打点,只看每年的收入即可,只可惜她这次还未收益,便被皇帝收回去了,因为她已经不是太子妃了。   “历朝历代都有百姓难以维持生计,都有饿死冻死的,就算在圣明的晋元帝还不是一样,一个帝王再清明,还是做不到人人大同,不是不想而是无能为力。”   “妾身懂了!”舒瑾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主子和婢女,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半个下午,他们的马车终于进了英城,在英城的温泉山庄停下,这个温泉山庄是一户李姓人家经营的,每年来泡温泉浴的人数不胜数,是方圆百里最出名的温泉山庄。   这个山庄很大,坐落在山脚,这个山头不小,听说整个山头都被李家买下来了。据说已经有百年历史了,每年的冬日生意超好。   此时他们马车才停下没多久,就看见几辆马车进进出出了,可见有多受欢迎。   侍卫早就打点好,他们的马车径直在庄主的带领下去了给他们安排好的独立院子,院子里种植着许多珠子,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许多树木落叶纷纷,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只剩下一大片竹林,风雅极了。   舒瑾对这个小院子很满意,精致雅姿,清幽安静。   庄炎扶着她下了马车,庄主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富态男人,恭敬的行礼请安“草民见过王爷王妃,王爷王妃能驾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如此,打扰了!”庄炎不苟言笑的点点头。   “王爷客气了,王爷王妃能光临,是小店的福气,王爷王妃一路长途跋涉,恐怕是累了,草民便不多打扰,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草民随时恭候!”   “嗯!”庄炎惜字如金的点点头,庄主不敢耽搁,行礼退了下去。   侍卫帮着收拾行李,舒瑾对着山庄颇为好奇,反正房间还未收拾好,她拉着庄炎陪着她去出去走走。   他们院子不大,除了种植了竹子,还有月桂树,还有梅树,因着这边有温泉,气温高了许多,梅花竟然已经开了几朵,她看见了,凑过去闻了闻,红梅幽香,孤傲的绽放着,衬得她一张笑脸越发的娇憨可人。   庄炎笑着摘了一朵红梅簪在她发髻上,端详了一会儿,看得舒瑾脸红了红,娇羞的低下头,他托着她的下巴,道“人比花娇!”   “夫君!”舒瑾脸红,扭捏娇羞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扑进他怀中,身子柔软,香气袭人。庄炎忍不住心里一暖,愉悦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嘴角含笑。   他们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回去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温泉浴也准备好了,上面飘着一层红黄的花瓣,有月季花,也有菊花,据说是山庄养出来的,用了不少温泉水。   不得不说,满满的一水池花瓣,漂亮极了,她看得欢喜不已,很想美美的泡一会儿。   留芳侍候她脱了衣服,挽了发髻出来,发现水池中已经有了一个人,正靠着水池旁闭眼假寐,她愣了一下“是不是走错了?”   “不是,王爷说他也在这个温泉池中沐浴!”留芳含笑道,脸微微发热,王爷和王妃感情越来越好了,可真是她们的福气!   舒瑾看着缓缓睁开眼的男人,心生退意,脚步一抬就要离开,身后传来他略显不悦的声音“你走一步试试?”   她当然不敢走一步试试,舒瑾讨好的笑着扭头“夫君这是说什么,妾身只是想去喝一杯水而已!”   庄炎才不会相信,睨了一眼放在不远处的茶壶,酒壶,以及点心,小菜,水果,吃的喝的都有,还用的着她出去找,,明显就是不好意思了。   “过来!”庄炎招了招手,舒瑾含笑走了过来,身上只披着一件睡袍,露出精致的锁骨,细白笔直的长腿,别看她身高不是很高,一双腿却漂亮得很,又长又直,肌肤白皙,玉足纤纤,此时朝他走来,庄炎有种仿若在仙境中的感觉,她发髻上的红梅冷艳绽放,更添几分仙气。   踩石阶而下,水温适宜,不多久就没入她的腰,她媚眼如丝的望着对面,被花瓣簇拥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性感的笑,长臂一伸,玉指一捏,挽着如缎发丝的发簪被她取下,如瀑布的青丝倾泻而下,她微微甩头,发丝轻扬,露出优美的脖颈,精致的下巴,已经如画的面容。   庄炎看着她如此动人的模样,渐渐意乱情迷,看着她钻入水中,身上的睡袍漂浮在水面,长发逶迤,水波荡漾。   不多久,他感觉有双手抓着他的腿,水面渐渐露出她的面容,清水芙蓉,清丽脱俗,嗓音宛若天籁“夫君!”   目光熠熠生辉,他含笑,伸手把人拉进怀中,攫3住她的红3唇,辗3转吮3吸,热3情3如3火。   袅袅雾气中,轻扬的帷幔下,花瓣萦绕中,水**融,一室旖旎。   这晚,舒瑾累得在他怀中睡着,什么时候被抱上岸的都不知晓。   醒来,她不着片缕,浑身红梅点点,令人脸红心跳,全身酸软的躺在床上,留芳听见动静进来侍候,她才知道,已经己时了,她竟然睡了那么久,她们都没叫醒她。   留芳道“是王爷吩咐的,王爷说让奴婢们不要打扰王妃休息!”   幸好他还会体谅人,昨晚他兴致太好,她求了半天,好话说尽都没用,被他折腾了几次,后来直接晕了过去,想想便脸红。   梳洗了一番,她用了一点粥,在院子里晒太阳,庄炎带着侍卫去打猎了,说是天黑回来,他们住在山脚,后山就是一大片山头,很多人男子过来都是来泡温泉打猎的。   中午她又睡了一会儿,醒来精神抖擞,带着留芳去花园转转,昨晚泡温泉用的花瓣就是花园里摘的,因着这儿的温泉,种了不少花草出来。   此时花园的人不少,几乎都是英城周围的人,她到了庆都又不怎么出去走动,很少有人认识她这个王妃。   花园里的花种类也不多,不过能养出菊花,兰花,已经很不错了,她欣赏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谁知道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女子的求救声。   她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两位侍卫,这才放心,走过去看看,发现是一位貌美女子被三个男人围着,两个小厮打扮,一位锦衣公子,像是在**女子,女子吓坏了,扶着胸口花容失色。   走近了几步,她这才看清,留芳皱眉,气愤道“王妃,是陈公子!这才多久,残废了还不急着,竟然又**民女!”   “过去看看!”果然本性难改,这位陈公子真是倒霉,怎么又让她遇上了。   “住手,你们做什么?”留香大声呵斥。   听见声音的四个人同时看过来,貌美女子求救的看向舒瑾“夫人,救救我!”   陈公子不悦看来,想看看是哪个胆肥的人敢管他的好事,难得出来透气,居然让他遇见一个美人,果然是**呀**。   待陈公子看清是谁,脸色大变谁都可以不认识,就算是爹娘都可以不认识,他不会不认识这个一句话,让他断了一只手,成为残废的“王...王妃!”   “王妃救命,他,他非礼民女!”貌美女子很有眼色,听他称呼舒瑾为王妃,便跑了过来,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无碍,本王妃会替你做主的,陈公子竟然**民女,看来陈郡守该好好管束一番了!”   “王妃饶命,她含血喷人,明明是她狐媚的想**在下,在下不从,她便污蔑。”陈公子脑子转的不慢,颠倒黑白道。   “是吗?”舒瑾冷笑“难道本王妃还看错了不曾?你竟然知错不改,还敢狡辩,来人,教训一顿送回陈府,让陈郡守好好管教一下,下次若是再遇上了,本王妃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小的错了,错了,小的错了,啊,啊,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呜呜,不要打脸...”   当晚,陈郡守,陈夫人看着鼻青脸肿的陈公子,陈郡守气得气血翻腾,差点吐血而亡,陈夫人哭哭滴滴,暗叹倒霉,怎么在英城也会遇上他们,真是克星克星。   他们现在怎么办,处处受制不说,现在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这日子真的没法活了!    第三十八章 魅力  舒瑾让侍卫把那位受了惊吓的貌美小姐送回自己的院子,她在附近走了一会儿,尽兴了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庄炎还未回来,她有些担心,询问清楚他出门带了好几位侍卫,她才稍微放心,毕竟他们现在在明,若是有人心怀不轨,他们会吃亏的。   其实换个角度,若是能除掉一个对手,都愿意尽快除掉,以免节外生枝,就好比王贵妃让人刺杀她一眼,王贵妃是担心她回了京城,就回爆出她的丑闻。   夕阳西下时,庄炎这才回来,身后跟着几位侍卫,收获颇丰,他心情也不错,笑着接过她手中的热茶,喝了一口,今晚我们吃鹿肉!”   “夫君真厉害!”舒瑾极力赞美,庄炎忍不住飘起来,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进了里间,拉着她和自己去泡温泉浴。   昨晚的记忆犹在,她有些胆怯,庄炎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戏谑道“今日为夫累得很,若是王妃有兴致,为夫很愿意奉陪到底。”   “不用了不用了,夫君身体要紧,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舒瑾紧张的连连摇头,推脱道。   两人美美的沐浴出来,她给他搓背,清洗了头发,看着趴在浴池上快要睡着的人,她并未打扰他,而是给他按摩了一下头皮,他舒服极了,小憩了一会儿才醒来。   温泉很暖和,但是不能泡得太久,他们期间喝了不少水,瞧着泡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出去。   晚膳准备的很丰富,留芬手艺不错,驴肉烹饪得鲜美极了,还有烤好得兔肉以及烧好的野鸡。   毕竟是野味,舒瑾怕吃多了不舒服,每样都尝了一点,又尝了一点。   睡前,舒瑾把教训陈公子的事情跟庄炎一说,他拍了拍她的背,道“陈公子就是如此一个本性难改的人,陈家到了他这一代,也是到头了。”   “王爷还是小心一点陈郡守,妾身听说陈郡守贪婪狡诈,若是大皇子和王贵妃有意针对我们,恐怕会从陈郡守那儿下手。”舒瑾好心提醒。   庄炎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再说了,她说的不错,如今,他真正能相信的人并无几个,陈郡守只是利用而已,他还没那个本事敢伤了自己。。   温泉山庄风景不错,种了许多竹子和宋柏,显得古朴青翠,庄炎不去打猎时,就会陪着她出去走走,这几日天气都不错,出来走动的人不少。   他们在亭子中休息时,一位女子走了过来求见,舒瑾看了一眼,可不是被陈公子**的那位貌美女子,杏眼桃腮,也难怪陈公子会忘记伤痛**了。   “民女见过王爷王妃,打扰王爷王妃休息了!”女子走了过来,低头行礼道。   “无事,有什么事吗?”舒瑾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庄炎看了女子一眼便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喝茶,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竹林中,两只松鼠在里面跳来跳去,似乎在追逐。   “民女是来道谢的,前日多谢王妃出手相助,这是民女做的一点点心,不成敬意,王妃若是不嫌弃,还望收下。”貌美女子瞄了庄炎一眼,脸色微红。   舒瑾看出她的意图,眼底闪过一抹冷笑,道“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本王妃不喜甜食,好意本王妃心领了!”   “是民女打扰了,如此,民女便不打扰了!”貌美女子看得出来她并不想多说,怕她看出自己的意图,她不敢久留,提着食盒退下,走了几步对着身旁的婢女说了几句,婢女点点头。   “没想到英城这个地方还有如此美人,夫君瞧见了没,杏眼桃腮,仿若一朵娇艳的杏花,甜美可人。”舒瑾状似无意,笑道。   “为夫觉得,杏花再美,也比不上红梅冷艳,清水芙蓉!”庄炎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若是王妃觉得孤单,本王倒是可以给你找几位可入眼的妹妹陪着你,如此?”   哼!   舒瑾追上,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撒娇,耍赖道“夫君别生气了,妾身下次不敢了,夫君,嗯...”   庄炎爱死了她这样胡搅蛮缠,撒娇粘人的模样,捏了捏她温软如玉的小脸,道“不行,为夫生气了,岂是如此便可消气的,你太想得美了!”   “那妾身想得丑一点可以么?”舒瑾呵呵一笑,抱着他手臂继续撒娇卖萌。最后还是庄炎绷不住脸,在她额头弹了一下才和好如初。   下午舒瑾午睡,庄炎看了一会儿书出去走走,走着走着走出了自己的园子,养着青石小路,寻着一抹琴音而去。   不多久便看见一位女子坐在亭中弹琴,琴音袅袅,粉色帷幔轻扬,女子一袭蓝女色长裙,正好背对着他,隐在轻扬的帷幔中,似梦似幻。   庄炎驻足听了一会儿,觉得她弹奏的根本比不上睡午觉的人,便失了兴致,至于女子的面容,想必他一走,她便会露出马脚吧!、   他记忆尚可,认出这个女子是谁,不得不得承认自己依然魅力四射,只是现在他并不适合花前月下。   感觉他要走,女子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琴弦,嘣的一声,她惊呼道“好痛!”   庄炎脚步未留,仿佛没听见一般,按原路回去,对躲在不远处,假山后面的婢女视而不见。   “流血了,这位公子,你能送小女子去看大夫吗?”女子回头,望着对背着自己的人,嗓音温柔又无助。   这位女子就是舒瑾解围的那位妙龄女子,是位范姓乡绅家的嫡女,知道她的王妃之后,费力打听了不少东西,知道王爷也在温泉山庄,昨日偷偷见了一面,看着英俊潇洒,卓尔不凡,身份尊贵的庄炎,便动了心思。   王妃她坐不上,若是有幸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蜀王侧妃她也知足了,况且她的美貌她是知晓的,虽然王妃长相出众,毕竟看久了也会厌恶的,就像她爹爹,年纪一大把,年纪和她一般的小妾一个一个往院子里安置,男子自古**多情,这点她是知晓的。   她有自信,只要她愿意,侧妃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庄炎面无表情的回头,望着眼前对着他做出委屈又无辜,又哀求神情的女子,冷笑一下,暗想自己难道是**成性的纨绔子弟,对貌美女人来者不拒?   其实,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知廉耻,自视貌美,以为任何男人都会怜惜的女人。   他庄炎就算怜香惜玉也会看人的,如此计谋寡淡的女人,他根本不想浪费时间。   “不能!”他的冷酷让范小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如何挽回局面,庄炎来了一句毁灭的打击“本王对送上来的女人没兴趣!”   范小姐踉跄了一下,脸色煞白,又羞又恼,她这是没听错吧!   舒瑾醒来就听见留芳给她带来最新的好消息,果然那个女子盯上了庄炎,还设计了一出戏,只可惜她没能看上,她倒是不知道,庄炎还能不为美色所动,那位范小姐确实长得不错,当然,和自己相比,模样就要寡淡了许多。   不过她的名字倒是取对了,姓范名绛,就是犯贱!   就她的身份还想成为他的女人,真是不够看的。   不过,舒瑾不得不承认,庄炎确实是香馍馍,盯着的人不少,她除了大度就是大度,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了。   听说被羞辱了一番的范小姐第二日就退房回去了,毕竟被心仪的男人羞辱了一番,当时还有几位夫人走过,她若是再不走,被传开了也没脸见人了。   估计她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第二日庄炎带着她去英城转转,英城因为温泉在蜀地出名,如今正是泡温泉的旺季,来往的人很多,商铺也不少。   当然,这个英城再繁华也比不上京城,不过也小具规模。   路过一个小店铺,舒瑾发现门口许多人在排队购买东西,她好奇的让留芳去看看,两人进了对面的一个茶楼坐下休息。   不多久留芳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奇怪的东西,还冒着热气,她笑着放在他们面前,道“王爷王妃,是买这个的,很多人都在排队购买,奴婢从别人手上买了过来,听说很好吃,英城只有他们一家有卖呢!”   舒瑾微微皱眉,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庄炎心里疑惑是什么东西,面善却不显山不露水,一副我懂的模样。   上茶的小二见了桌上的东西,笑道“两位客官不是英城人吧?”   他们不吭声,小二自来熟的继续道“这是玉蜀黍,是老何家几年前从关外弄进来,种植了几年,就买了几年,味道甜糯,能饱腹,也能作为粮食,很多来英城的人都会买着吃,确实是除了他们家就没有别的家买,客官难得遇上了,不如尝尝,味道确实不错!”   留香撕开外面包裹的皮,露出里面金黄的,一颗颗的玉米粒,舒瑾突然激动的站起来“夫君,这是,这是...”   “怎么了?这个不能吃?”庄炎被她一惊一乍弄得有些紧张,问道。   “不是!”她冷静下来,难怪觉得熟悉,把皮剥开就能看见里面的玉米粒,书上说是玉米,原来在她这是时代,真的有这种据说很美味的玉米,只是这儿叫玉蜀黍,至少有一个字是对的。   留香吃了几颗,等了一会儿无碍,舒瑾才接过去,剥着吃了几口,第一次吃,味道有些怪,再吃,确实挺不错的,有股奇异的香味。   见庄炎盯着自己,她笑着剥了几颗给他,两人公然喂食,留芳留香避开目光,茶楼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见他们如此,顿时觉得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庄炎坦然的张嘴,吃下她送到嘴边的食物,见她意识到不妥,脸红红的收回目光的窘迫模样,他忍不住笑了。   半响,平息了尴尬气氛的舒瑾对庄炎道“王爷,妾身在一本游记上看到过,说是这种玉蜀黍容易种植又多产,若是蜀地的人,晋国的百姓都种植这种玉蜀黍,不是可以缓解饥饿了?”   什么游记根本不存在,她只是看食谱顺便了解了一下而已,不过若是能帮上什么,她是很乐意的。   庄炎认真的思考着,舒瑾一颗一颗剥着玉米粒放在他面前的碗中,让他用勺子咬着吃,要是和外面的小娃一眼捧着棒子啃着吃,太不斯文,太不美观了。他们毕竟是接受过皇家礼仪的人,不能如此丢皇家的脸。   不多久,两根玉米吃完了,舒瑾意犹未尽,让留芳又去买了几根回来,他们一人一根,其他的就让留芳拿下去她们几位分着吃,当然忠心他们的侍卫也不例外,一人得了一根玉米。   回到山庄,庄炎询问舒瑾要那本游记,她说是在家里看见的,并未带来蜀地,面前蒙混过关,不过她中午小睡片刻,醒来就把玉蜀黍的生长习性写了出来,甚至把它的优点和作用都写了不少,颠颠的跑去书房给他看。   庄炎看完之后对这种新奇的作物有了新的认识,高兴的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啜了一口,笑道“若是真如你所看到的这样,那么未来五年十年,或许路有饿死骨这样的现象会减少。”   “这样的话,百姓会感激夫君的,妾身也会感激夫君的,妾身觉得味道不错,想每年都能吃上!”她笑着道。   “放心,为夫会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期望的!”庄炎含笑捏了捏她的脸,让小厮叫来家管贴身小厮玉喜王喜,舒瑾知道他有事情要处理,便不再打扰,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喜带着庄炎的重任去了那家卖玉蜀黍的小店铺,见了他们的何老板,说明来意。只可惜何老板不愿意卖出玉米种子。   王喜不是好应付的人,威逼利诱,最后丢了两百两银票,何老板碍于蜀王的身份,不敢鸡蛋碰石头,收了银票,让他们把留着明年种的玉蜀黍种子抱走了,自己只留了十几斤,剩下的一百多斤都被搬走了,他顿时肉疼,却又无可奈何。   当天傍晚,庄炎看着金灿灿的,一颗一颗的一米,抓了一把看着它们从手中溜走,让人叫来舒瑾。   舒瑾见他这么快就弄回了玉蜀黍种子,觉得他动作太快她都不敢想,不过明年在他们的土地上种植出来,若是收成不错,后年继续种植,有了足够的种子之后,就分给平民百姓耕种。   舒瑾不知道,他们这一举动,对晋国的后来造成多大的影响,至少晋国一半的人是被这种新粮食养着的,也救活了不少人!   有点抽,一直打不开,更新了,喜欢的亲们要继续支持哟,双更很难,尽量保持日更!么么哒!    第三十九章 灾星  回到庆都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这几日舒瑾玩得很开心,吃的也很开心,每天两根玉蜀黍,还用来煲汤炖排骨。   庄炎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回去时还带了不少新鲜的玉蜀黍。   他们回到庆都的第二日,陈夫人就带着陈公子来王府赔罪,庄炎和舒瑾都在府上,两人正在下棋,听说陈夫人求见,舒瑾看向庄炎,他道“见见他们吧!”   “不多久,陈夫人他们就进来了,两人端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进来的两人,察觉他们的神情,陈夫人心里没底,拉着儿子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王妃,打扰王爷王妃休息了,都是妾身骄纵了这个逆子,今日特地带来让王爷王妃好生教训一顿。”   舒瑾这才发现,胖胖的陈公子背后绑着几根荆条,若不是他跪下,都看不见被她遮掩的荆条,今日陈夫人唱的是负荆请罪呀!   这一路走来恐怕没少被人瞧见,也算是丢脸了,再说,毕竟是陈郡守的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就算是王爷王妃,也不好太过分,狗急了还跳墙,更不要说人了,毕竟陈郡守还有点用处。   “陈夫人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本王妃也不想再追究,陈夫人把人带回去好生管教吧!”舒瑾一脸宽厚道。   陈夫人感激点头“多谢王妃宽宏大量,妾身一定好生管教,不会辜负王妃的期望的。”   这话上次她也说过,现在又说一遍,可信度太低,舒瑾知道只是敷衍而已,陈公子是狗改不了吃屎,她可不相信他能改过。   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较真,点到为止就行了,较真就没意思了。   早上庄炎起身时她也跟着起身,庄炎很意外“现在还早,你多睡一会儿吧!”   “不用,今日妾身要早起。”舒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她自从和他走近之后,她是越来越骄纵了,按说每日侍候他早起更衣的是她的事情,她每每就睡了过去,他不说她也就装傻充愣的继续睡。   今日不一样,今日她要起来亲手熬制腊八粥给他喝,这是妻子该做的,平时不合格不要紧,有些节气是不能错过的。   “哦!王妃今日真贤惠!”庄炎一早醒来,心情不错,忍不住打趣她。   舒瑾嗔怪的推了他一下,撒娇道“讨厌,夫君就知道取笑妾身!”   庄炎顺势抓住她的手,长臂一捞,人就扑进他怀中,她挣扎了一下,道“夫君不冷吗?”   他现在就穿了一件中衣,虽然点了炭盆,大清早的还是有点冷的“妾身侍候夫君更衣后再说好不好?”   对她讨好又哀求的目光,庄炎顿时没辙,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嘴角含笑,看她围着自己忙前忙后倒也不错。   两人梳洗好,庄炎去锻炼身体,舒瑾去了厨房,需要熬制腊八粥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发泡好,留芬烧了火,舒瑾便挽起袖子开始。   等庄炎锻炼了半个多时辰回来,桌上已经摆着精致可口的饭菜,还有一碗软糯的腊八粥,黏稠适中,冒着热气。   舒瑾塞了一个勺子给他,笑道“夫君尝尝,放了很多糖,味道不错。”   他喝了一勺子,确实味道不错,和他以前在皇宫喝的差不多,不过味道要香甜一点,这是她亲自给自己熬制的,带着她满满的心意“不错,你也坐下一起喝吧!”   她点点头,美滋滋的喝着自己熬制的腊八粥,果然味道很不错。   已经进入腊月了,庆都已经充满了浓重的年味,舒瑾让管家多准备一些年货,她没事也会和庄炎出去走走,过了腊八之后,庆都的街上就很热闹,他们第一次在这儿过除夕,自然很新奇。   上午满载而归,她刚喝了一杯茶,留香就拿着一封书信进来,道“王妃,这是京城送来的书信。是夫人送来的。”   心中一喜,等了几个月,书信总算到了。厚实的一封,她迫不及待的拆开一看,上面放着两个护身符,她一看就知道高氏的意思,这是给她和庄炎求得护身符,庇佑他们健康平安。   护身符放在一旁,舒瑾看着熟悉的字迹,泪水忍不住无声落下。   庄炎见她如此,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无力,不知道母后如何了,没有他在身边,王贵妃有没有为难她?   他觉得自己不孝,连母后都不能孝顺,还要母后为他担心受怕。若不是他疏忽,又怎么会被他们陷害,等他处理好蜀地的事物,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高氏的信很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大意是让她不用担心舒家,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王爷,还叮嘱她早日怀上孩子。   泪水落在雪白的纸上,眼前的字迹变得模糊,她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看漏的,便收好书信,等想高氏了就拿出来睹物思人,知道远在千里之外还有人在关心她,这就够了。   “王爷,这是我娘亲自求的护身符,说是给我们的!”舒瑾红着眼睛把其中一个护身符交给庄炎,他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护身符,神情内疚的望着她。   舒瑾不知道该说什么,扑进他怀中,哽噎道“夫君!”   “为夫知道,为夫都知道...”庄炎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背安抚“放心,三年,只要三年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为夫不会让你牵挂太久的!”   舒瑾在他怀里点点头,瓮声瓮气道“妾身只是突然觉得很不孝,不能再跟前侍奉母后,侍奉爹娘。如今年关了,他们肯定很想念我们!”   她的话戳中庄炎的软肋,他吸了口气,忍住心酸,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强调“我们回会尽快回去的!”   傍晚,舒瑾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写得她眼泪汪汪,信中,她提到了林玉致,想知道他和洛水心的情况如何了,高氏的心中并未提到他人。   如今她远在蜀地,对洛水心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尽管知晓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她还是想知晓事情如何了。是不是过得很凄惨?   第二日书信让人送去京城,并且带了庆都的干货和茶叶,算是她的一份心意,当然,她也个皇后写了一封信,一起送去京城。   她的信刚送出去没几日,京城又来信了,舒瑾暗想这么快。送信的人直接去了书房,舒瑾知晓,那封信是给庄炎的,就是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她好奇,却不会多嘴询问。   谁知道没多久送茶回来的留香就谨慎的说“王爷看了书信就大发雷霆,还摔了茶盅,奴婢瞧着都吓人,王妃要不要过去看看?”   “当然!”舒瑾坐不住,立马起身去了书房,地上的碎片已经收拾干净,她进去就看见黑着,一脸怒意的人,轻易不敢招惹,轻声询问道“夫君,怎么了?”   “你回去吧,为夫想静一静!”庄炎看了她一眼,摆手道。   “是!”她不敢勉强,离去时安慰道“夫君放心,事情再复杂总有能解决的办法,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为夫知晓,你回去吧!”庄炎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暖和了不少,舒瑾知晓她的安慰起了点作用,点点头,带着留香留芳离开。   路上,她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他的神情上看,肯定不是好消息,要么就是与王贵妃有关,要么就是那几位皇子,要么就是皇后遇到了什么事,总之是令人不喜的事情。   他说要静一静,舒瑾一天都没去打扰,就算午膳也是让人送去书房的,听说他吃得不多,看来事情很严重。   就这样,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过了一天,晚上侍候他泡了脚,两人躺在床上,知道他心情不好,她并未招惹,乖乖的躺在他身旁。   最后还是他翻身把她抱在怀里“今日的书信是我的人送来的,父皇把母后打入冷宫,废了母后皇后之位。”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如此大事,怎么会,记忆中皇后根本没被废。   果然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很多事情已经偏离轨道了!   “王贵妃小产,在母**中搜出赃物,说是母后毒害王贵妃,父皇相信了,认为母后蛇蝎心肠,残害皇嗣,不顾大臣的反对,上个月已经废了母后的皇后之位,这么冷的天,冷宫又岂是母后能带的地方?”   “都是我连累了母后,都是我没用,母后,儿臣不孝让你受罪了!”庄炎情绪激动,死死的抱着她,舒瑾感觉背后有些湿热,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这个高傲的男人,在这个寒冬腊月,在知晓自己母后被废的夜里,在她背后哭了。   这还是她认识他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听见他哭,她心情很压抑,很心疼,这个高傲的男人哟,前世一番顺顺,不管是太子还是皇位,都未受到多少波折,如今太子位被废,被贬谪,被抛弃,被利用,如今连唯一倚靠也被打入冷宫。   如此接二连三的灾难,他能承受至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舒瑾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把人抱在怀里,庄炎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在她怀中失声痛哭,在这个静谧寒冷的冬夜,显得那么无助和痛苦。   舒瑾知晓,若不是她的出现,事情不会变成这样,这个高傲的男人也不会受到如此多的逆境。   当然,她不会傻到告诉他,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那样,她会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算他现在对自己不错,不代表他会愿意留一个灾星在他身边。   对于他遇到的这么多的困难,舒瑾只能默默的抱歉了,都说玉不琢不成器,就单做是他帝王之路上的历练吧!   早上醒来,庄炎已经不在身边,昨晚他哭了很久,她无声的安慰很久。   直到他哭累了睡去,她才松了口气,让留香准备热水给他,她换了身上湿漉漉的睡袍,除了他的泪水还是泪水,她知道这晚恐怕把他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早膳时,他露面了,对她投来的关切目光,隐约有些不自在,毕竟昨晚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哭得像一个幼儿,不过哭了一通,早上醒来他发现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他相信,就算母后被废,他一样会把她从冷宫接出来,给她最高的荣耀,那就是太后之位,他发誓。   “用膳吧!”庄炎坐下,神情自若,道。   舒瑾点点头,收回目光,知道他已经恢复好了,她就放心了。   没两日,庄炎再次收到京城的来信,这次是被废的皇后送来,是她亲自写给他的书信,皇后知道就算远在蜀地,也会听到消息,她便写了信过来,给他安慰,给他大气,示意自己不会有事,就算被废她也会在冷宫活得好好的,等着他回来孝顺自己。   皇后的信无疑给了他最大的鼓励,庄炎立即觉得斗志昂扬,全身沸腾,只是三年而已,他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除夕这日府上很热闹,饭菜很丰盛,当然,是比不上皇宫的热闹的,就他们两人过除夕也不错。   饭后舒瑾派发了压岁红包,下人们高兴的恭贺。   晚上要守岁,她和庄炎两人下了一晚上的棋,到了凌晨,留芬端着煮好的水饺进来,她端了一碗给庄炎,两人趁热吃水饺讨彩头,庄炎运气不错,吃到包着钱币的饺子,舒瑾吃到金桔饺子,令人都讨了一个吉利的彩头。   吃完饺子,互相恭贺新禧后,两人洗洗睡了。庄炎兴致不错,这么晚他还有精力,舒瑾撒娇没用,两人云雨了一番,才相拥睡去。   醒来时辰已经不早了,舒瑾穿戴好出来,不少下人已经站在外面等候恭贺了,舒瑾笑着让留芳把准备好的红包发下去,说了几句吉利的话,让他们今年也努力做事,忠心主子,便让他们去忙了。   庆都每年新春从初二开始到元宵节过后,都会有热闹的大戏,舒瑾很好奇,庄炎答应初二带她去看看,反正他们不用走亲访友。   初一这日是不走亲戚好友的,舒瑾他们在府上休息,下棋看书,夫妻俩同进同出,感情甚笃。   第二日本来想去看大戏,一大早陈郡守就带着其他官员,带着礼物和笑脸来给他们拜年,他们含笑接待,毕竟是新年,得讨个好彩头才是。   陈郡守他们是有眼色的人,坐下喝了杯茶,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便离开了,送走他们,倒也不耽误他们去看大戏。    第四十章 失落  大戏就在衙门对面的戏台子上,衙门正对着庆都最热闹的一条街道,从南北贯穿整个庆都城,叫喜庆街,舒瑾他们的王府也在这个街上,占地很宽。   街上人很多,这半个月每天都会唱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他们到了上午这场正好开始,座位管家已经预定到了,他们坐在椅子上,看着打扮得看不出面容的人在台子上唱戏,桌上放着瓜果点心,热茶。   他们看着台上,台下的人看着他们,再看看台上,大多的好奇心都放在他们身上。   她和庄炎神情自若,像是没发现围观的人把他们当猴一样看稀奇一般,这个大戏有点好笑,锣鼓锵锵,人物滑稽,她都忍不住用袖子遮掩面容笑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唱戏的人行礼道贺之后,他们才站起来,留芳掏出两锭银子抛上看台算是打赏,她丢了银子,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丢银子打赏。   围观的人看他们打赏二十两银子忍不住眼睛发亮,果然是王爷王妃,出手就是阔绰。二十两银子,够一户普通百姓生活一年了。   其实对舒瑾来说也不是很多,当然她也知道节约了,拿出大部分家底之后,她手上够花费的银子还有一点,他和庄炎每年还有俸禄,到不至于饿死,若是随便打赏一两百两银子她也拿的出手。   不过对于此事百姓围观之时,他们这不是拉仇恨吗?   所以二十两银子不多不少,倒也不至于被人说太过阔绰。   留芳问了,半个月都是这个大戏,他们看一遍就够了,沿着喜庆街逛了一会儿,许多店铺比如酒楼茶楼,胭脂水粉,珠宝首饰这些店铺都开张着,生意依然红火。   大戏看过了,舒瑾也就没什么遗憾了,随后的几日,她和庄炎都在府上,两人不是下棋就是弹琴跳舞,或吟诗作画。   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涉猎的,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当然,只是略知皮毛,和庄炎两人附庸风雅也不至于扫兴。   一日,庄炎从书房回来,看见她和留芳她们在打牌,好奇的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舒瑾见了,笑着向他解释几句。   庄炎来了兴致,舒瑾让出位置,教导他玩了两盘,他很快就搞懂了其中的游戏规则,玩得很上手,还会算牌,一连赢了几盘,喜得舒瑾差点趴在他背上,暗叹这人太聪明了,今年留芳她们得的红包恐怕要输光了。   留菲鬼精灵,趁着洗牌的时候,把位置让给舒瑾,她在一旁端茶倒水,看着王爷王妃互相厮杀,不相上下,倒也有趣。   谁知道这一玩,庄炎玩上瘾了,一天都让她们陪着玩牌,快用晚膳时,他们清点筹码,看着庄炎面前一堆的碎银子和铜钱,她们三个都叹了口气。   庄炎见她一脸沮丧,幽怨的望着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神情温柔,带着宠溺,令人不敢直视。   他豪爽道“王妃拿去买首饰吧!”   闻言,舒瑾立马变脸,笑着跟上去,还不忘扭头让留芳把赢得的拿下去分了,今日侍候的人都能得一点,她倒是比庄炎还大方!   三位婢女高兴不已,她们就知道,就算输光光,只要王妃心情好,她们就不会吃亏!   “夫君怎么这么厉害,只是玩了一天而已!”舒瑾讨好的跟着他去了偏殿。   庄炎笑着瞄了她一眼,示意她坐在他身边,捏了捏她的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妾身怎么了?”舒瑾总觉得这不是夸她呢。   “笨呼呼的!”庄炎说完忍不住笑了,瞄着气鼓鼓的人,笑得跟放肆了,气得舒瑾牙痒痒,羞恼的扑过去,两个人一时忘了身份,在榻上扭打起来。   听见动静的留芳她们,收拾收拾赶紧避开,一时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舒瑾被他狠狠的压在榻上不能动弹,撒娇道“好了好了,妾身知错了,妾身错了,不玩了!”   “这还差不多!”庄炎满意的松开她,把人拉起来,看她衣衫凌乱,发髻松散,珠钗歪斜,一副被**的模样,他忍不住想歪了,抚了抚她的脸“去整理一下!”   舒瑾摸了摸头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夫君最讨厌了,弄得妾身如此失态!”   “好了,为夫不会介意的,你更失态的模样为夫都见过!”他凑在她耳边,嗓音轻轻,热气喷在她脖颈上。   她感觉他亲了一下她的耳朵,脸不争气的就红了,更何况他话语中的意思更是令人脸红心跳,她娇羞的推开他跑了。   庄炎并不热衷打牌,只玩了一天就没兴趣了。因为她们太弱了,让他觉得没有挑战性,更何况,他更喜欢下棋。这种纸牌,还是适合她们这些后院女子打发时间。   这日,留芳给舒瑾收拾衣服时看见折叠整齐的月带,不由皱了皱眉,随即惊喜的找到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人。   “王妃,奴婢发现一个事情!”留芳有些惊喜,有些激动道   “什么事?”舒瑾被她激动的气氛感染,好奇问。   “奴婢方才整理衣裙时发现,去年腊月王妃的葵水没来,今年马上到了元宵节了,葵水也没来。”留芳目光闪亮“不会是...”   留香留菲都支着耳朵听着,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惊喜的看向舒瑾“王妃!”   这之中,最高兴,最激动的大概就是她本人自己了,若说她上辈子最执着的事情是什么,她现在都数的出来。   一是没有除去洛水心;二是没有得到庄炎的宠爱;三,是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她没保住辰儿,她的皇子!   难道说,她现在怀孕了?   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样,她自己都快忘了,总以为是着凉了葵水才会推迟,毕竟只是十几日而已。   “快去叫何大夫过来!”她们再高兴也没用,是不是怀喜了,得让大夫瞧瞧才知晓。   有了苗头,她们都紧张起来,留香道“王妃别晒太阳了,回去休息吧!”   她觉得也对,晒着太阳她老觉得犯困。   “王妃小心一点,前面是台阶,奴婢扶着你!”   “前面门槛,王妃小心一点!”   “椅子,留香移开,别挡着王妃的路。”   在她们左一句小心,右一句担心中,舒瑾有种身怀六甲的感觉,她抚了抚平坦的小腹,祈求上天厚爱。   不多久,何大夫抱着药箱过来了,看王妃气色不错,不像是生病的模样,有些奇怪,却还是拿出工具,示意她伸出手把脉,询问道“王妃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上个月的葵水还未来,何大夫看看是不是...”她不说完,何大夫也明白她的意思,神情紧张起来,认真的给她把脉,顿时整个房间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何大夫把了一会儿脉,又问她上次葵水是什么日子来的,留芳准确的告诉他。何大夫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下,顿时觉得压力很大,寻思了一会儿,道“王妃放心,王妃身体安康,并无大碍。”   听他这样说,四个人脸上都写着失落。   何大夫又道“从脉象上看像是喜脉...”四人眼睛顿时明亮,舒瑾温柔的抚了抚腹部,听他继续道“不过小的不敢肯定,要过些日子,等脉象清楚了,便能确实是否怀喜了,现在小的不敢妄下定断!”   “何大夫的意思是,现在还太小,不能确定?”舒瑾也知晓,这才多久,距离上次葵水才一个多月,就算葵水后怀上的,也才一个多月而已。   何大夫点点头,舒瑾道“知道了,你退下去,过几日再过来把脉看看!”   “是!”何大夫点点头,叮嘱了几句,便退下了。   “过几日肯定传出好消息,王妃就放心吧,准是小世子来了!”留芳笑道。   “但愿!”舒瑾温柔的抚了抚腹部,就算不能确定她还是很高兴,她期待这个小家伙的好消息。   午膳时庄炎问起“今日不舒服?”   “没事,就是晒太阳有些犯困,让大夫瞧瞧,说没什么事情,夫君不用担心!”舒瑾笑笑,事情还没确定,她不准备跟他实话实说,免得到时白高兴一场。   听她这样一说,庄炎也没在意,点点头。   午膳后她午睡,在空间里搜了不少关于怀孕的知识,真真是太多太全面,她就算有经历,此时看着这些知识,顿时打开了一扇大门。   后日是元宵节,庆都的灯会也很隆重,庄炎知道她喜欢出去看看,早膳吃了元宵后,她和他出去走走,他说“等用了晚膳,为夫带你去看花灯可好?”   舒瑾抚了抚腹部,掂量了一下,毕竟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怀上了,她多注意一点就行了,点点头,笑容灿烂“多谢夫君!”   庆都的灯会也有很多人,几乎是万人空巷了,舒瑾在留芳留香有意保护下,走在庄炎身旁,看着多姿多彩,形态各异,明亮耀眼的花灯,不多久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元宵节除了花灯还有灯谜,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看看猜猜,不知不觉手上得了不少花灯,舒瑾看着路过小男孩小女孩骑在他们爹爹脖子上,羡慕的看着留芳她们手里的花灯,示意她们把得了花灯送出去。   一时收到不少纯真的感谢,得了花灯的小男孩小女孩欢喜的和他们爹娘说话,眼睛亮晶晶的。   舒瑾望着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不期然的又想到了她疼爱的辰儿,胸口一窒。   庄炎见她如此,心被触动了一下,他其实并不喜欢花灯的,以前小时候不懂事,又不得父皇喜欢,好不容易母后给了他一个花灯玩,不小心撞着一位妃嫔,烧了她的衣裙,那时那个妃嫔似乎很得父皇宠爱,为此大发脾气。   他被关在小黑屋一晚上,又冷又怕,若不是半夜他母后偷偷把奶娘送进去陪着他,他不知道有多害怕。   当然,第二日他父皇知晓了,奶娘被打了二十板子,差点就死了。   如今他已经不记得被他无意烧裙子的妃嫔是谁的,虽然那时小,被关小黑屋实在是在恐怖,以至于他现在还记得。   一条街很长,他们走走逛逛,差不多快走到头,此时也到了放烟花的时候,戏台子的前面有个很宽敞的地方,已经摆了很多烟花筒,围观的人也不少。   突然嘭嘭过后,天空中绽放烟花,夜空被照亮,他们仰头望着,看过京城的烟花,此时看看这儿的烟花,虽然比不上京城的漂亮,倒也不错。   这是一年一度,每年的烟花盛宴,若是还想看只能等明年元宵节。   这还是舒瑾第一次站在他身边,被他牵着手,挨着他的手臂,以这种亲昵的姿态看烟花,她忍不住笑了。   烟花过后,花灯也举办的差不多了,庄炎带着她回王府,两人梳洗了一番,被褥里热乎乎的,手炉拿了出去,舒瑾先爬上床躺在里面,不多久他也上来了,留芳她们吹灭了外面的灯笼关门出去。   门被关上的那一会儿,庄炎凑了过去,手顺着她的脸而下,舒瑾知道他的意思,想着自己的情况,突然翻身骑坐他身上,声音娇柔“夫君,我们今晚玩点别的好不好?”   庄炎有些茫然,不过她如此有兴致,他当然乐意奉陪,想看看这位羞涩的小娘子想和他玩什么?   不过经历上次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别看表面羞涩,她骨子里还是挺大胆的。   舒瑾知道作为妻子是不能拒绝夫君的求3欢的,现在她恐怕已经怀喜了,自然不能同房了,昨日她特地在空间里找了许多关于男女之间相处的事情,也暗暗记住了几点,她今晚想试验一下。   只是她没想到,效果太好,庄炎完全被撩3拨了,全身都很激动,她累得手麻嘴都肿了,推搡了几次,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了。   所幸在她的哀求下,轻柔了许多,她也就稍微放心了。   第二日醒来,舒瑾抚了抚腹部,没察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梳洗了一番,让留芳去把何大夫叫来,只是隔了四五日而已,她觉得像是过了很长的时间。   何大夫把了半天脉,最后对她摇摇头。   舒瑾叹了口气,明显很失落,知道她这是太过期待了!   更新咯,大家快来围观呀!    第四十一章 遇袭  开春后天气热了许多,远处高山上,去年的积雪还未化,庆都城外的野草已经冒了绿芽,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样。   这几日舒瑾有些头疼,却还是打起精神应付这位上门寒暄的官夫人。她是王妃,就算讨厌她们虚情假意,确实是要含笑以对,在她这个位置上,没有人性的权利。   幸好没几日就下雨了,淅沥沥的,出行不便,府上也没人打扰了,庄炎出去了,此时下雨,她又开始担心他。   去年他就是淋雨才生病的,还烧得那么严重,索性已经痊愈了。   她担心庄炎,却没想到自己会病倒,她一直很注意的,估计是晚上太热不小心踢了被子,留芳虽然及时的给她盖上被褥,她还是着凉了。   早上醒来头重脚轻的,留香去请了何大夫过来,何大夫看了看她的舌头,询问了几句,又把了脉,问道“小的冒昧问一句,这个月的葵水来了没?”   留芳道“还没有!”   “如此...”何大夫继续专心的把脉,他身旁的几个人,包括舒瑾都有些紧张的望着他。何大夫道“王妃,请保持心情平静!”   “好!”她吐了口气,是她太激动太紧张了影响了脉象吗?   半响,一直被关注的何大夫,顶着压力松了口气,起身拱手作揖道“恭喜王妃,王妃这是喜脉!”   “真的?”舒瑾激动的站起来,整个人都欢喜不已。   “太好了!”留香留芳激动击掌,差点抱在一起,恢复理智行礼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她抚了抚平坦的腹部,喜不自禁,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几个月了?”   “以王妃的葵水推断,恐怕快两个月了。”何大夫道“不过王妃有些发热,受了寒,药物这一块不好多用,王妃还是多喝点水,多喝点姜汤,注意保暖即可。”   舒瑾听话的点点头,什么生病,有了这个好消息,她顿时觉得什么汤药,什么姜汤都不用了。   她觉得不用,身边的四位婢女却不这么觉得。   留芳不放心,跟着何大夫走了,仔仔细细的询问如何做,毕竟她们主子现在金贵多了,她们这些做婢女的要多上心才是。   留香则小心的和留菲左右不离的跟着,她走一步都她们都跟着心头一跳。   留芬就更不用说了,她现在已经觉得自己不会做菜了,据说怀喜的人诸多禁忌,若是她呈上去的菜肴不合主子胃口,她就为难了。   留芬的麻烦留芳帮她解决了,和何大夫交谈过后,她把饮食禁忌都告诉了留芬,留芬怕忘记,慎重的抄了下来,每次做菜前都要看一眼。   舒瑾是有经验的人,看她们小心翼翼的模样,搞得她都有些紧张了,留香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温度适宜,不烫嘴不冷嘴。她喝了一杯,道“好了,不用如此紧张,和平时一样就行了,若是一直提心吊胆的,等十月瓜熟蒂落,你们不都累死了?”   “哎呀王妃,可不能把那个字挂在嘴边,奴婢听说怀喜了也要忌口的,要多说吉利的话!”留香激动道。   舒瑾忍不住想笑,不过她说的也不错,她点点头。   这天庄炎还没回来,舒瑾早早的洗漱一番便躺下了,今晚当值的是留香,就睡在她床前的踏板上,她有需要叫一声就听见了,就近照顾。   舒瑾也没说什么,她很快就入睡了,进入空间,找出育儿,准妈妈之类的书籍,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轻柔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神情温柔极了。   早上她很晚才醒来,整个人都懒懒的,以前还好,大概是知晓怀喜了,她开始变得懒懒的了,早膳喝了一碗鱼片粥,觉得味道不错。   她现在孕期反应还不是很严重,大概还没开始吧。   庄炎第三天回来了,进门就听见管家道贺,他愣了一下,随即脚步加快,风尘仆仆的走到主院。   舒瑾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暖洋洋的,靠在留芳身上有点犯困,何大夫说多晒晒太阳也不错,她这两日风寒已经好了许多,每天喝很多水,喝红糖姜汤驱寒,效果还不错,她现在精神不错。   庄炎一进来就看见她慵懒的模样,小脸儿在阳光下白皙耀眼,眉目如画,他不由大步流星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望着她。   舒瑾睁开眼被眼前含笑的人给差点亮瞎眼,背对着灿烂阳光的庄炎,在阳光下镀上一层和煦光芒,俊美的面容,明亮的双眼,嘴角的笑容都是那么的那么的迷人。   她看了一会儿,随即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声音软糯“夫君!”   “是为夫!”庄炎按着她激动的身子,目光在她肚子上扫了一眼又落在她灿烂甜美的脸上。   留芳她们识相的招呼其他闲杂人等退避三舍,以免打扰两位主子亲热。   “听管家说,娘子怀喜了?”庄炎笑容缓缓的问道。   舒瑾重重的点头,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想把他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中“何大夫诊断过了,说是快两个月了,恐怕是和夫君在温泉山庄那几日怀上的,夫君,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有孩子了!”   庄炎笑着点点头,他虽然意外,不过若是和她的孩子他还是很期待,并且他暗想,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遭遇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如果是男孩会严厉又慈爱的对待,如果是女孩,他会很娇宠。   在他脸上看见发自内心的笑容,舒瑾暗暗松了口气,她还记得前世,御医诊出她怀喜时他知道的神情,那种骇人的,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那时她伤了他的心头好,他恨死自己也不奇怪。   如今他却真心高兴她怀喜了,还说“我们的孩子!”   “嗯,是我们的孩子!”她扑进他怀中,被他稳稳的拥着,两人含笑相望,目光柔情似水,令人沉迷。   不知道是因为庄炎回来了有人撑腰还是到了时候,舒瑾开始有了孕期反应,而且反应还挺厉害的,早上起来就想吐,又嗜睡,又浑身无力。   昨日早膳吃的鱼片粥还香喷喷的,如今闻着那股味道她就胃里一阵翻腾,根本下不了嘴。   庄炎留意着她的动静,见她皱眉,问答“怎么了?”   “想吐,不想喝粥!”舒瑾委屈的望着他,轻声道。   庄炎让人把粥撤下去,抚了抚她的脸,问“那你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准备上来。”   舒瑾不客气,道“我想吃面条,清水面条,放青菜和鸡蛋,要两个荷包蛋!”   “好,两个荷包蛋!”庄炎看她一秒便小孩的娇憨模样,忍不住笑了,留香转身去了厨房。   不多久两碗面条端上来,按照她的要求,是鸡汤过滤的汤水面条,放了青菜和两个荷包蛋,闻着就很有胃口,她吃了一筷子,觉得味道不错。   怕她闻见鸡汤的味道,留芬过滤了好几次,她没吃出来,胃口不错的吃了小半碗,两个荷包蛋都被她吃完了。   庄炎看她胃口不错也就放心。   她怀孕没几日,不知道陈夫人她们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带着礼物上门祝贺,舒瑾含笑接待了她们,听她们说着恭维吉利的话,她也只是笑笑而已,知道她们这是在拍马屁。   送走一群吱吱喳喳的人,她觉得累了,躺在榻上很快就睡着了,连空间都忘记进去逛逛了,光想着睡觉。   她现在变得很奇怪,以前喜欢吃的菜肴现在都不想吃,闻着想吐,不想吃的现在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还想吃酸的,留芳给准备了许多梅子杏脯,以前觉得酸的很,现在光想吃,庄炎看她一口一口的吃着,顿时觉得牙齿都倒了。   她现在怀喜了,自然不能和他同房,这日两人躺在床上,舒瑾挤在他怀里,道“夫君,妾身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不能侍候夫君,不如夫君纳妾吧?”   她说这话时故作轻松。   庄炎抚了抚她的头,道“娘子准备给为夫纳哪家的小姐?”   听他感兴趣的语气,舒瑾觉得心酸,却还是语气轻松,道“王爷心里可有想纳妾的女子,只要是王爷喜欢的,若是品行端正,选个日子抬进来也是可以的。”   她贤惠的补了一句“只要能尽心侍奉王爷!”   “为夫还真是娶了一个贤惠大度的王妃,竟然如此关心为夫的身心健康!”庄炎似笑非笑,道。   舒瑾听出他语气中略微不悦的情绪,内心惊讶,动作却大胆不已,她握着他,柔软无骨的小手上下动作,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忍不住得意的凑过去,含着他的唇,道“妾身也是为了夫君着想,若是夫君愿意,妾身当然愿意侍候夫君,就像这样,这样...”   “王妃真不端庄!”托着她的腰,庄炎享受的戏谑道。   舒瑾重重的咬了咬他的唇,柔软的丁香小舌撬开他的牙关,小手紧了紧,察觉他身体的变化,笑道“王爷不就是喜欢妾身如此不端庄吗?”   “嗯!王妃言之有理!”庄炎满意的看着她取悦自己,对于她说的纳妾,现在他一个女人都快应付不过来了,哪有时间应付其他人,况且现在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他需要更多的精力放在蜀地赋税上。   自从诊出怀喜,舒瑾真的是深入简出,也闭门谢客,陈夫人她们想讨近乎都不能。主要是她孕期反应有些大,整日昏昏沉沉,想吐,乏力,嗜睡。   连院子里桃花开了,她都是等庄炎回来,令人用了晚膳去后院看看,其实夜色下的桃花在一盏盏灯笼的照耀下,别有一番景致。   晚上不比白天,她现在怀喜了,庄炎也比较体贴,两人出去走动都是任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就算脚下打滑他也能及时的扶着她。   如今开春了,庄炎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去年忙碌了一个冬日,许多田地都被翻耕过来,而修建的堤坝和河堤也等着检验成果了,马上雨季就要来了,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因此在府上的时间不错,他坐不住,没事就会四处看看,查看各地的情况。   二月花朝节,原本是舒瑾主持的,和陈夫人已经说好了,如今她怀喜了,头三个月她很紧张,把这个事情交给陈夫人,陈夫人推迟了几句笑着接下,以往每年都是她在主持,熟门熟路,又能出风头,陈夫人自然乐意的。   花朝节这日,陈夫人把养在庄子上的女儿接了回来,除了陈公子,她还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陈鸳长得清秀可人,比不上王妃容颜出众,倒也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温婉之气,因为不听他们的话,和一位贫穷懦弱的书生不清不白。陈郡守很生气,一怒之下把人送去庄子上,这一去就是一年多。   今年到了及笄的日子,夫妻俩前几日从听说王妃怀喜,便动了心思,就算现在这个王爷被流放了,唯一的靠山皇后也被废了,他毕竟还是王爷,是皇家的人。只要晋国还是他们庄家的,他的身份就比一般的人要贵重。   因此,夫妻俩合计把这位还能拿出手的女儿接回来,准备送去蜀王府,不说侧妃,就算是个孺子也是不错的,只要能抱上王爷的大腿就行了。   对京城得动静,陈郡守可是时刻派人打听着。所以就算远在千里之外,知道皇后被废,也是时间问题。   只可惜花朝节这日,养在庄子上的女儿正好病了,身上脸上长了不少东西,红肿得差点毁了一张脸,这样的人若是拉出去,可不把人吓死。   也幸好王爷王妃都不参加花朝节,让陈夫人松了口气,只想着再找机会把这个女儿推出去,王爷身边听说就王妃一人,王妃如今怀喜不能侍候王爷,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正值年轻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侍候怎么行?   陈夫人还是很有信心的,她虽然长得胖胖的,身上一堆肥肉,这个女儿倒也继承了她年轻的风华,长得清秀可人,宛若玉兰。   庄炎带着几个侍卫赶回庆都,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狭窄的山道,上面突然滚下石头,轰隆轰隆的。   庄炎他们知晓,恐怕是又埋伏,准备打马离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惊了马,他们纷纷躲开,却还是被滚下的石头伤了不少。   “保护王爷!”一位侍卫大喝一声,拔出长剑护着庄炎。   一阵兵慌马乱,庄炎被两位侍卫护着后退,滚石过后便是十几只箭射了过来,两匹马被射中,嘶吼一声倒地。   庄炎跳出来的十几位黑衣人,皱了皱眉,这次的刺客并不弱,计划周详,让他们措手不及,只是一会儿他倒下两位侍卫。   他这次出门总共就带了六位侍卫出来,加上两位暗卫就是八人,加上他九位,如今倒下两位,还有七位,他们一共十六个人,个个来势汹汹,看架势是一群死士。   “你们是谁派来的?可知晓本王是谁?”庄炎拔出软剑,凌厉道。   “当然知晓,今日要杀的就是蜀王,至于是谁派来的,恕不奉告,兄弟们,杀了他们!”为首的黑衣男子大刀一指,寒冷的刀锋对着庄炎。其他十几个人冲了上来。   四位侍卫冲上去断路,两位暗卫护着他离开,在这儿硬碰硬就是傻子。   三人翻身上马,打马离去,站在山坡上的黑衣人搭弓射箭,咻咻的射了出去,庄炎避开一只,暗卫打掉一支,还有一支射中他的肩膀,疼得他差点摔下马。   他们以为只是一处埋伏,没想到这次是动真格的,他们跑了一会儿,不远处站着四个人,个个身着黑衣,骑坐在马背上,肩膀上扛着大刀,一副早已等候多时的模样。   庄炎见状,心中不免害怕,若是他今日死在这儿,一定不会甘愿。   “王爷从旁边走,我们断后!”左边的暗卫搭弓射箭,道。   庄炎点点头,调转马头,道“活着回来见本王!”   两位暗卫怔了一下,随即含笑看了他一眼,打马冲上去。   庄炎顾不得太多,打马钻入树林中,消失在逛道上。受伤的肩膀,鲜血已经染湿了半个身子,顺着马腹流下。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渐渐觉得头晕发寒,整个人都晕乎乎起来,唇白了一片,牙齿打颤,已经是二月了,他竟然觉得如寒冬一般。   所幸的是,黑衣人似乎没跟上来,他被骏马带着,不知身在何处,眼前一阵晕眩,他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就在他陷入昏迷前,眼前似乎出现一个女人在眼前晃了晃去。   他伸出手,想抓住她,却怎么也抬不了手“娘...娘子...”   求推荐,求收藏!    第四十二章 心意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夜色降临,舒瑾站在门口,望着院门处出神,说好了今日晚膳前回来的人至今还未见身影,舒瑾有些坐不住,便站在门口等着。   去前院打听的留菲走了进来,道“主子,王爷还未回来,恐怕是在路上耽搁了,这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主子先吃吧!”   “是呀,主子中午就没吃多少,现在怀着小世子,可不能饿着肚子!”留芳也劝说道。   她摇摇头,不想一个人用膳,想等着他一起回来,平时都挺早的,这会儿还未回来,不会再路上遇见什么事情了吧?   舒瑾就怕在路上遇见刺客,毕竟王贵妃,大皇子他们还虎视眈眈着,若是真的遇上了,她问“王爷出门带了几位侍卫?”   “六位!”留芳肯定道。   她稍稍放心了,毕竟六位侍卫已经很多了,他们个个都是好手,若是遇见什么一定能护着他的。   夜色越来越浓,留菲站了一会儿又去前院打听,半响她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主子,不好了,王爷在路上遇袭了!”   她一定,心差点跳出来,一下子站起来,留芳担心的扶着她,提醒“主子别担心,王爷不会有事的,主子别着急,要顾着腹中的小世子!”   她这才吸了口气,尽力不让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怎么回事?”   “方才一位侍卫回来报到,说是路上遇袭,王爷下路不明,让王妃派人去救援,侍卫说完就晕了!”留菲没说。侍卫浑身伤口,鲜血淋漓,让人触目惊心,此时何大夫正在医治。   “快,让管家带人去救王爷!”舒瑾抖着手,指着院门口,留香点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留芳怕她激动过度,伤了腹中胎儿,便柔声安抚。   管家带着人出去寻找,舒瑾在院子里坐立不安,隔三差五的让留香去打探消息,每每看见她失落的回来,她便忧心忡忡,坐立不安。   这一晚,她等至深夜,管家匆匆回来,一脸沮丧道“王妃,王爷尚无消息,不过侍卫已经醒来了,说王爷先走了,恐怕是有什么事耽误了。王妃放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小的会继续派人寻找,尽快找到王爷的。”   这会儿,她已经无力说什么了,摆摆手示意他赶快去找,留芳端了一碗清粥给她,道“主子吃点吧,别王爷回来主子却病倒了,到时王爷该心疼了!”   她这会儿没胃口,想着腹中还有个小豆丁,勉强喝了几口,敢下肚便吐了,她还是勉强自己喝下去。   如此折腾了几次,在留芳的劝诫下,她才洗洗躺在床上休息,入睡前,留芳再次保证“主子眯一会儿,只要有消息,奴婢立马叫醒主子,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腹中的胎儿呀!”   留芳知晓主子对孩子的重要性,便时不时搬出小豆丁来安抚她,舒瑾果然乖乖听话,躺下时她抚了抚手链,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想入庄炎的梦,只是她怎么都进不去,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被陷入黑色中,紧张,压抑,害怕的气息将她淹没。   直到她被留芳叫醒,她才发现自己做了恶梦!   留菲拧了一条热面巾来给她擦汗,留香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喝,用来压惊。   “主子做恶梦了?”留芳给她理了理头发,问道。   “王爷有消息了吗?”她喝了一杯热水,喘息问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留芳道“王妃不用担心,管家还在寻找,等会应该会有消息的!”   “希望如此!”她心中有数,现在再担心又如何,她连他的梦都进不去,根本帮不上什么,只能寄希望于管家他们了。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庄炎现在还不能有事!   “嗯...”   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吓得床前的两人惊了一下,最先看过来的婢女惊喜道“小姐,人醒了!小姐真厉害,果然能把人救活!”   “多谢赞美!”被叫小姐的女子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人家明明就是活的,怎么能说被她救活了,她也只是帮忙止血而已。   “你醒了?”女子起身,看着睁开眼的俊美男子,虽然失血过多有些虚弱憔悴,不过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就算是生病都很打眼。   庄炎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趴在床上,难怪他觉得难受得厉害,谁趴着睡都不会轻松的,更何况还是一整晚。   听见女子的声音,他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眼前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正关心的看着他,音色略显粗哑,并不婉转动人。   她说“你受伤了,是我救了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你暂时是安全的,你要喝水吗?”   “嗯!”庄炎警惕的看了一会儿眼前的人,确定她不是坏人,并无敌意,这才点点头。   婢女倒了一杯水进来,她端着给他,他忍着肩上的疼痛爬起来,勉强接过茶杯,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姓陈!”陈小姐抚了抚耳边的发丝,有些害羞,道。   “多谢陈姑娘救命之恩!”庄炎客气的拱手,陈小姐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当时若是不救你,就是见死不救,我可是好心之人,做不到见死不救!”   “遇到我还真是你上辈子修到的福气,那荒山野岭的,谁知道入夜会有多少野兽,幸好我路过发现了你就把你救了,我可真是大好人呢!”   陈小姐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自卖自夸一番,佩服道“你还真是福大命大,流了那么多血竟然挺了过来,身体素质不错!”   “.......”   庄炎发现,这个女子真的话很多!   “你饿了吧,厨房准备了猪肝红枣粥,吃了补血的,木槿,去把粥端来,顺便让把药也端来。”   叫木槿的婢女点头退了下去。   陈小姐在床边坐下,一点都不避讳和他男女有别,对着他伸出手。   庄炎警惕的抓着她的手“陈小姐做什么?”   “放心,就算你长得英俊不凡,**倜谠,气宇轩昂,本小姐就算再花痴也不会现在对你这样的伤号动手动脚的,只是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而已!别太紧张了,我可不会乘人之危!”   庄炎被她直白又**的话弄得脸上一红一白的,不悦的瞪着她“陈小姐请自重!”   陈小姐好笑的嗤了一声,收回手“随便你,我可是很自重的,放心,本姑娘对你这种自恋的男人没兴趣!”   “既然醒了,喝了粥吃了药就赶紧走,救你一命已经不错了,看你这样肯定被仇家追杀了,我们这个庄子没什么战斗力,不想被连累。”她想安稳过日子,若不是看他可怜,她才不会救他了,若是招惹了麻烦就不好了。   “放心,不会给陈小姐添麻烦的!”庄炎是有骨气有尊严的人,人家都说了不会多收留,他也不会厚脸皮耐着不走,若不是身体实在是撑不住晕过去,他也不会被她救了。   老实说,他觉得这个女子一点都不讨喜,话多,脸皮厚,不知道谁家才养出如此没教养的人。除了有一点好心,根本无可取之处!   庄炎腹诽了一番,挣扎着穿好放在一旁的粗布麻衣,他的衣服脏兮兮的丢在一旁,全都是血,根本穿不了。   不多久,木槿端着粥喝汤药进来,看见他已经下床了,皱了皱眉,道“公子还有伤在身,还是先休息几日吧,我家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见怪,她只是要面子而已,其实她心地可好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愿意收留,更不要说是受伤的人了!”   阿猫阿狗?   那他一个堂堂王爷和阿猫阿狗相比?   庄炎顿时黑了脸,看着眼前娇憨呆萌的婢女,脸色难看得很。   木槿竟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意中得罪了同样要面子,自尊心很强的人,放下托盘,抱着他的衣袍道“工资的香囊玉佩钱袋都放在枕头旁了,这衣服公子若是不要就丢了,血淋淋的看着都害怕!”   不等他发表意见,木槿又道“不过公子长得真俊,美男子一样,穿着阿牛哥的衣服比阿牛哥好看多了,阿牛哥还说他是庄子上最好看的男人,果然是骗人的。”   呆萌木槿姑娘抱着衣袍一边出去一边道“公子快喝粥吧,我要去找阿牛哥了,让他看看谁才是美男子!”   庄炎抚了抚眉心,顿时觉得头疼,他这是还在做恶梦吧!   “主子,你就吃一点吧,管家都说了,已经有些消息了,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昨日吃的不多,早上又吐了一阵,主子不饿,奴婢瞧着都饿了,这是留芬特地准备的,没有油腻的味道,主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留芳苦口婆心的劝说,舒瑾抚了抚平坦的腹部,接过去喝了一口骨头汤,经过无数次的过滤,确实没有油腻的气味,她勉强喝了小半碗,又吃了几口米饭。   吃了几口梅子,问道“王爷那边又有新消息了吗?”   侍卫已经醒来了,说是昨日遇袭,对方人数很多,设了两次埋伏,情势很险峻。她听着就胆战心惊,所幸上午时传来好消息,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   半个下午时,留香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激动道“主子主子,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太好了!”舒瑾起身,迈开脚步就走了出去,留芳她们小跑的跟着。   舒瑾走出院子没几步,就看见被管家他们簇拥着走来的男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面色苍白憔悴,眼睛却明亮得很,看见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心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瞬间模糊了视线,她顾不得在下人面前失态,抹了一把眼泪朝他跑过去。   “慢一点,看着路...”见她哭着跑来,庄炎有些紧张,毕竟她腹中还有一个娇弱的小家伙,若是不小心摔了,他会心疼的。   “夫君!”她听话的慢了许多,走到他面前,眼泪汪汪。   “为夫回来了,让你担心了!”庄炎含笑,用未受伤的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安抚。   “呜呜,你吓坏我了!”舒瑾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一副依赖的模样。   他被撞击得闷哼一声,,单手揽着她的腰,低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都是为夫的错,让你担心了!”   管家及侍卫,小厮,留芳她们等都识相的推开几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内心却暗暗再次惊叹,王妃这也太主动了。   安慰了好一会儿,舒瑾哭累了,这才抽噎的收了眼泪,这也才发现他的异样“夫君受伤了?”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并无大碍...”还未说完,他却忍不住吸了口气,差点晕过去,舒瑾连忙让管家把人扶回去,不多久何大夫也被叫来了。   何大夫要查看伤口,他让舒瑾出去,她摇摇头,庄炎怕吓着她,道“乖,出去!”   她迟疑了一下,不想让他为难,点点头走了出去,留芳安慰道“主子放心,何大夫医术高明,王爷不会有事的。”   “嗯!”舒瑾点点的,希望如此。   不多久,庄炎让她进去,何大夫正在把脉,伤口已经处理好,也上了药。庄炎笑着朝她伸出手,她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何大夫把脉后,道“王爷这次受伤有些严重,索性并未伤及肝肺,只要好生休养,便无大碍!”   “那就好!”庄炎点点头,舒瑾松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更紧了,庄炎对她笑笑“你也听见了,并无大碍,放心,为夫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的!”   他答应的,不会让她成为**!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舒瑾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扭头不看他。   其他人瞧着无事,识趣的退了出去,何大夫也抱着药箱去外面写药方,免得打扰了王爷王妃两人说话。   “好了,别拉着脸了,为夫不喜欢,笑一个好不好?”庄炎知道这一天吓坏她了。   舒瑾面前挤出一抹笑,还是苦笑,还不如不笑好了,他也不为难她了,抚了抚她的脸“别担心,为夫过几日就痊愈了,这段时间就要劳烦娘子照顾了!”   “妾身很愿意,只要夫君能痊愈!”她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庄炎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她担心他的伤势,他笑道“无事,为夫用左手,不会弄着伤口的。”   “王爷昨晚去哪了,管家带人找了一晚上都没消息!”连她想入梦都不能,她很担心,以为出事了,幸好现在他就在身边,虽然受了点伤。   经过这次的事情,舒瑾也明白,对他不只是怨恨,也不是利用,更多的是,她还是爱这个男人,就算前世无情无义,这辈子他对自己确实照顾有加,宠爱有加,他是在乎自己的。   “昨日为夫逃走了,却带着伤,没及时止血,流血过多晕了过去,幸而被人搭救,收留一晚,才不至于出事。别怕,现在为夫不是在你身旁吗?”   “为夫怎么舍得丢下你和孩子离开了,经过这次的事情,为夫明白,你在为夫心中的分量,谁都比不上!”   那种害怕再也回不到她身边,再也不能拥抱她,再也见不到她的恐惧,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个女人,不只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爱人!   他的话,仿若带着魔力,敲在她心头,一下一下,舒瑾仿佛听见有什么破裂的声音,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缓缓倒下去......    第四十三章 选择  “徒儿醒醒,乖徒儿,快醒醒...”   舒瑾听见一道欣喜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入目像是进入仙境一般,全都是白色,粉色,红色的芙蓉花,一朵一朵,花团锦簇,仿佛掉入花海中。   而她此时正躺在一朵漂亮锦簇的红色芙蓉花上,一片片花瓣托着她,竟然不会掉下去!   她来不及惊叹,眉心被打了一下,疼得她皱眉,这才发现不远处,空中飘浮着一个人,可不是与她有过一面的,说是她似乎的女子?   绝美出尘,仙气缭绕,美轮美奂的容颜让她以为在梦中“师傅?”   “真是为师!”绝美女子望着她笑道“果然是为师的好徒弟,这么快就得了那个男人的心,很好!”   “师傅,你不是闭关修炼了吗?”舒瑾好奇,她有意忽略绝美女子的话,若是她得了庄炎的心,那么,她就要离开了,她...   舍不得!   “为师卜到你的好消息,特地出来迎接,所幸你并未令为师失望,紧紧不到一年时间便修成正果,也不枉费为师对你多年的教导。”   舒瑾感觉头顶一股热气,像是她在抚摸自己的头,绝美女子道“好了,现在你已经历经劫难,快飞升为仙吧,忘却尘世所有的执念,跟着为师继续修炼,成为一名上仙吧!”   “师傅等等!”舒瑾爬起来,躲开绝美女子的纤纤玉手,道“师傅,我走了,他怎么办?”   他身上带着伤,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子,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他会如何?   “这些你无须操心,等你飞升之后,前尘往事尽忘,他是死是活与你无关,好徒儿,不要耽误时间,快飞升成仙。”   前尘往事尽忘,从此她再也不记得,曾经的自己为了这个男人受尽委屈,受尽困难,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这对她来说,根本做不到。   若是能做到,她就不会担着花仙逍遥日子不过,非要和他历经十世磨难也要在一起,若是她现在离开,不是前功尽弃,白费心机?   更何况,她腹中还有他的孩子,让她如何狠心就这么一个人飞升?   “师傅,徒儿想留在他身旁!”沉吟片刻,舒瑾抬头,坚定的望着不远处绝美出尘的女子,对她脸上的讶异,她表示抱歉,跪在地上道“徒儿不孝,浪费了师傅一番心意。”   绝美女子突然笑了“芙蓉,以前你傻就算了,没想到历经了十世,你还如此愚钝不堪,你可知晓,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你就再也不可能成仙了?”   “徒儿不知,可徒儿知晓,若是这次飞升,我不会高兴的,就算前尘往事忘却,和师傅过着逍遥的日子,徒儿也不会开心,徒儿只想陪在他身边,与他白头偕老,走完这短暂的一生。”   “即使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是!”   “即使沦为畜生道也不后悔?”   “是!!”   “即使他今后他坐拥三千**,冷落于你也不后悔?”   “不,只要我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有三千**!”   “芙蓉,你太天真了,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够放下执念,你和他,就算这辈子为师给了你那么多帮助,男人的心事难以琢磨的,就算他现在爱你,不代表以后还会爱你。”   “花无百日红,人心又岂能不会改变?”绝美女子心疼的看着她,道“你可知晓,就算今日你回去,他今后心里会有很多女人,你只是他心上众多女人的一个,也是他**女人的一位而已?别忘了前世你是怎么死的?”   “师傅,对不起,徒儿心意已决,就算是刀山火海,徒儿愿意去闯一闯,即使灰飞烟灭,即使沦为畜生道,即使成为他心中的过客,也在所不惜,绝不后悔!”   她跪在花瓣上,低头,不敢看绝美女子失望的目光,她知道,前途渺茫,帝王多情,她走的是不归路,好坏全不在她掌控之中!   “好好好,真是为师的好徒儿,既然你心意已决,绝不后悔,那为师也不会阻挡你,你好自为之,为师不会再帮你了!”   余音袅袅,半响她的愤怒还在耳边萦绕,舒瑾跪在地上,久久不曾抬头。   突然,撑着她的花瓣收拢,失去依托的人啊的一声,急速下坠,她吓得闭上眼,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她发现躺在蜀王府的床上,熟悉的床帐让她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回来了,在两难的决定中,还是选择回到他身边,这个令她又爱又恨,受尽折磨的男人身边。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她只知道,跟着自己的心走,就不会后悔!   “王妃?”留芳探头看了一眼,随即惊喜大叫“快告诉王爷,王妃醒了,醒了,何大夫,何大夫...”   舒瑾眨了眨眼睛,看着跑出去又跑进来的人,呵斥道“小声点,别吓坏腹中的小世子!”   留芳这才意识到她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顿时安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点点头,脸上掩饰不住的笑,眼泪却无声落下,她轻声说“王妃,你可知晓,你吓坏奴婢们了。突然倒下去,一点气息都没有,只余一点点心跳,何大夫说王妃随时都有可能,有可能...呜呜...”   留芳抹着眼泪道“王爷受不住,突然吐血,伤口崩裂,整个人都不好了,昏昏沉沉,抱着王妃不松手,上午才被管家打晕送到偏房去...”   “幸好王妃醒来了!王妃,王妃...”   “好了,别哭了,扶着我去看看他。”舒瑾没想到,她不过是在那儿呆了一会儿,这儿已经过了两三日了,府上差点变天。   “王妃身子虚,还是不要过去了,等王爷醒了在过去如何?”留芳担心她的身体。   舒瑾摇摇头,她的身体还不至于那么虚弱,她执意要去,留芳也不好阻拦,给她穿上衣裙,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便扶着她过去。   庄炎太虚弱了,此时静静的趴在床上,若不是能感觉他的心跳声,呼吸的气息,她都以为他已经仙去了。   只是此时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英俊,也不潇洒,整个人憔悴不堪,胡子拉渣,看起来狼狈极了,可就算如此,她都不会嫌弃他。   抚了抚他紧蹙的眉头,她凑过去,在他耳边,道“夫君,我回来了!”   床上的人睡得不省人事,依然静静的趴着,以免压迫背后的伤口。   很快,何大夫过来了,看见她坐在床边守着庄炎,微微意外了一会儿,还是行礼请安,随后给她把脉。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何大夫带着满心疑惑的收回手,望着眼前的人,道“王妃身子并不大概,腹中胎儿也很健康,因着昏迷了快三日,只是有些体弱而已,等会吃些流食,过几日便可无碍。”   舒瑾点点头,让他给庄炎看看,何大夫道“王爷伤势不轻,加上王妃突然晕倒,使得王爷担心不已,伤心欲绝,牵动了伤口,烧了两日,小的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如今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这伤口再次崩裂发炎,日后下雨天恐怕有些难受。”   “不可医治吗?”舒瑾没想到,他的伤会如此严重,她为什么要在他受伤的时候晕倒,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舒瑾有些内疚,有些自责。   “小人无能!”他能做到的只是缓解疼痛,并不能治愈。   舒瑾知晓不能强人所难,他不能医治,就算杀了他也医治不了,她只是心疼这个男人而已。   换个想法,其实也是值得的,至少她留在他身边了,她用成为花仙换他下雨天疼痛,仔细算来他还是值得了。   如此,舒瑾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显得她的牺牲不是无偿的。   不多久留香端着清粥小菜上来,她已经两日多没进食了,此时闻着饭菜的清香,她才觉得饿了。   她让留香把饭菜放在外面,让留菲在里面守着,若是庄炎醒来也好有人照顾着,她在外面喝了小碗清粥,又吃了点酸菜鸡蛋,腹中熨帖了一些她才放下筷子。   庄炎睡得很沉,汤药煎好了,叫来小厮扶着她,留菲很是粗鲁的灌进去,他现在不省人事,不粗鲁根本喝不进去,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她是又心疼又可怜。   下午她躺在床上休息,毕竟昏迷了几日,她的身子还是很虚弱,用了午膳不久便昏昏欲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有人抚摸她的脸,她被骚扰的睡不安稳,睁开眼看见守在床边,抓着她的手一脸狼狈憔悴的人,她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他的下巴,长出来的胡须硬硬的有点儿扎手。   她却忍不住笑了,睡眼惺忪,带着迷蒙的笑“醒了?”   “嗯!”他点点头,用长着胡须的下巴蹭了蹭她的手“为夫听说娘子醒了,原来不是骗人的!”   “你是王爷,谁敢骗你?”舒瑾笑着打趣。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精致秀气的鼻子,道“那倒是,不过,你醒了真好!”   “你醒了也很好!”她笑着挪了挪身子,让他趴在自己身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夫君,我回来了!”   “嗯!”   “只是嗯?”   “嗯!”   “难道夫君不欢迎?”   “嗯......”   她眨了眨眼睛,对他的敷衍很是不满,正要质问,扭头发现他已经趴在她身旁,闭上眼虚弱的睡着了,紧蹙的眉头并未出现,反倒是嘴角含笑,眉目舒展,似乎放下了烦恼和忧愁。   见此,舒瑾再也不好埋怨什么,抚了抚他柔软发丝的头,缓缓闭上眼。   庄炎手上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陈郡守却还是知晓了,他让人送了不少补品进来,舒瑾让管家收下,微微皱眉,总觉得陈郡守一家太消息灵通了,仿佛在王府安了眼线一般。   若是如此,她是会不舒服的,谁愿意被人打探隐私,被盯着?   管家是庄炎信得过的人,以前打理蜀王府的管家被辞退了,现在的这位是庄炎带来的,办事谨慎且迅速,舒瑾也很信任他,便让他去查查府上有没有陈郡守的眼线,以及其他心怀不轨之人安插的眼线。   耗子太多不是好事,就算她不消灭他们,知道来自哪里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养了两日,脸上恢复红润,气色也好了一些,只是她怀着身孕,还在反应期,对食物,对香味很挑剔。   以前她喜欢吃的,喜欢的香味都不喜欢了,看着,闻着就想吐,胃里难受。现在她的衣服都不用熏香了。天然的一股皂角香味,已经阳光晒后的气息。   庄炎这几日身体也好了许多,至少不再发热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睡觉还是要趴着或者左边侧着,夜里睡觉需要翻身无数次,怕吵着她,两人并未睡在一起。   不过白日两人就黏在一起,经过这次的事情,两人感情更加深厚了,脉脉含情,相视温柔,只要坐在一起,只是对视一眼都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他失血过多,今日一直在进补,全都是补血的汤药,喝了几日,倒也红润了不少。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挑食,这个不吃,那个闻着想吐,娇贵得很。   庄炎也宠着她,只要她不吃,他就不勉强,还特地询问了何大夫,说是女人怀喜初期,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严重或轻而已,在他看来,王妃的反应很正常,不严重。   何大夫还说,等过了孕期反应就会好很多,到时再适量的进补,身体就会丰盈起来。   主要是现在她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了许多,让他瞧着心疼。   舒瑾是痛苦并快乐着,她抚了抚还平坦的腹部,满满的是对孩子的到来的期待。   现在她已经着手给孩子准备衣服鞋袜了,现在两个多月了,等孩子出世正好是九月下旬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庆都还是有些凉了,她要准备厚实的衣物。   晚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让留芳研磨,她写了一封信给高氏,告诉高氏她现在怀喜两个多月了,让高氏不用担心自己,并且让她注意身体,对庄炎遇袭受伤的事情,只言不提。   书信送出去没几日,她就收到了高氏从京城送来的书信,厚厚的一封,都是叮嘱她照顾身体,已经家里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还有皇后被废打入冷宫,朝中发生变化,不少大臣和王贵妃走近。   以及林玉致和洛水心依然不知所终,林家和洛家还是没找到他们的事情。   舒瑾想,洛水心肯定带着他们藏在那儿了,等风声平静了,或者等她生下小林玉致,小洛水心,才会露面吧!   洛水心不是傻子,她可是有着这个时代女子没有的胆识和见识,自然不会轻易对林家和洛家求饶的。   对她的那些怨恨,从这会儿开始,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了,至少现在她怀了庄炎的孩子,他心里的女人是她舒瑾,不是那个他根本不认识的洛水心。    第四十四章 柔情  庄炎身上的伤口养了半个月便已经结痂了,气色也好了许多,这几日舒瑾可是很精心的过问他的饮食,按照在空间里找到的食疗滋补方子,让留菲一顿一样,从不重复的做给他吃喝,样样都不同。   他吃得不腻味,倒是心里暖暖的,看她心里惦记自己受伤的身体,围着他转悠,这种感觉很美好。   当然,因着受伤不能锻炼,又被她填鸭式的养了半个多月,他不只是气色好了,身体也圆润了许多。   当然,他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外貌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俊美非常的蜀王。   舒瑾以为她违背了师傅的意思,空间恐怕已经关闭,毕竟她令师傅失望了,她收回给自己的一切也是应该的。   发现手链还在,她就进入空间,里面的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师傅并未收回给她的一切,这让她又感动又内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在空间里呆了很久,想了很多也有很多都没想清楚,她只知道一点,既然选择留下,便已经没了回头路。   既然师傅把它们留下,她便不会辜负师傅的一番好意。   “阿瑾,过来,给为夫挠挠!”坐在太阳下看书的人突然坐直身子,推了推身旁出神的人。   舒瑾回过神来,见他着急的模样,忍不住好笑“何大夫说了,不能挠,这是伤口在愈合,过几日就好了!”   “可是好痒!”庄炎皱眉,一副哀求的望着他,用俊美的模样对她撒娇,舒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残酷无情的男人会做出的神情吗?   “阿瑾!”见她不动,庄炎蹭了蹭她,自动背过身去,背对着她好让她给自己挠伤口,奇痒无比,他都感觉像是有很多蚂蚁在身上爬,让人想挠墙。   “夫君,这样不利于伤口!”舒瑾摇头。   “阿瑾!”庄炎明显是不高兴了,语气变得严肃,近来他是越来越喜欢称呼她阿瑾了,说是这样亲密些。   难道娘子不亲密?   身后的人依然没动静,庄炎有些生气了,扭头瞪她,想吓唬吓唬她,他觉得自从他受伤之后,她是越来越不听他的话了,反倒是他越来越听她的话了,这样不好,不好!   瞪眼的人在看见她偏头抹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顿时没了气势,反倒是神情一顿,随即手脚忙乱“阿瑾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了?”   舒瑾继续抹眼泪,她是知道孕妇情绪波动比较大,可也没这么敏感呀,她只是觉得委屈,谁知道眼泪就哗哗的落下了,让她忍都忍不住。   “好了好了不哭了,为夫不痒了不痒了,你不用担心为夫痒着难受就心疼,其实一点都不痒,等过几日不就好了,大夫都说了,痒代表伤口愈合得很好,很好是不是?”   舒瑾抹着眼泪望着眼前语无伦次的人,眨了眨眼睛,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好了别哭了!”庄炎顾不得右背上痒痒的难受,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她的背安抚,看见她哭,他就心疼,这个女人呀,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舒瑾窝在他胸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好吧,就让他以为是心疼他才落泪吧。反正都跟他有关,不管是心疼还是委屈,都是一样。   清明节后,樱花绽放,他们的院子里就种了不少樱花,给这个春意盎然的院子增添了不少景致。   庄炎虽然养病,许多事情还是需要他过目知晓的,每日还是会处理一些事情,就是不出去而已。   她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倒也不会管太多。   当然,樱花盛开了,他们还是会在心情很好的事情,坐在樱花树下下棋,吟诗对唱,她甚至还想跳舞给他看,吓得他一身冷汗,她现在的情况是能蹦蹦跳跳的跳舞的吗?   这顿时间,两人相处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时间却从指缝溜走,不知不觉,她怀喜已经三个多月了。   她怀孕还是那么大的反应,倒是腹部有了一点动静,沐浴时她总会多抚摸一下腹部,发现以前很平坦,现在已经有些隆起了,虽然不明显,别人发现不了,她却能清楚的发现,小家伙在她腹中发育得很好。   樱花开了没几日,便下起了春雨,阴雨绵绵,看着被打落的樱花,她还是很心疼。最让她心疼的是庄炎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何大夫瞧了,说是并无大碍,只要用药草热敷一下,等天气好就好了。   一年四季,下雨天何其多,若是每次下雨天如此,他也是有的受罪的。   见她担心的神情,庄炎反倒是看不下去,笑着安抚“阿瑾放心,不就是疼一下,这样也好,只要是下雨了本王就知晓,可比那些灵台郎要准确多了!”   “这个笑话不好笑!”舒瑾抱着他的头,声音温柔。   “为夫知道!”庄炎环着她的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一股宁和的气息,觉得就这样每次下雨有个怀抱温暖也不错,就算隐隐作痛,只要有这个女人的关心爱护,他觉得都值了。   雨一直下了三四天才晴朗起来,他肩膀上的酸疼作痛果然好了,自己还觉得奇怪,竟然有这样的病。   下了三四天的雨,舒瑾看着被打掉一半的樱花,顿时觉得心疼,庄炎笑笑“若是喜欢,以后樱花盛开,下雨时为夫让人撑开油纸遮挡风雨,这样就不会被雨水拍打了。”   这样任性的话,果然有钱有权的人就是任性。   不过舒瑾很开心,这样的令人觉得荒唐的事情,他竟然煞有其事的说出来,还是为了她,这个男人真的变了,变了很多,变得让她越来越喜欢。   她喜欢他这样,为她任性是最可爱的!   “好呀!”   舒瑾笑着跳进他怀里,动作不经意一气呵成,吓得他胆战心惊,连忙扶着她站好“你这个女人,不是说了不能随随便便扑过来,若是摔着了怎么办?”   “王爷是嫌弃妾身了吗?”舒瑾委屈的瘪嘴,露出一脸无辜又伤心的模样。   他什么时候这样想了?   “没有,为夫怎么会嫌弃你?”庄炎叹了口气,连忙安抚“你这样不安全,跳来跳去,扑来扑去,若是摔着了,会受伤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你总得注意一点是不是?”   “王爷很喜欢妾身腹中的小家伙对不对?”舒瑾望着他,一双眼晴明亮不已,心里盈满期待。   “不是王爷,是夫君!”庄炎强调,抚了抚她的脸“当然,为夫的孩子能不喜欢吗?”   顿时,她眼中溢满亮光,一双眼睛明亮如夏夜星辰,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目光。   他看着她欢喜不已的扑进他怀中,柔软的胸脯撞着他的胸膛,令他心神一荡的同时连忙扶着她的腰以免撞着她的腹部,伤了腹中娇弱的小家伙。   同时觉得很无力,这个女人!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天气好了许多,天气热了,伤口愈合得很快,没几日他背后的结痂边沿有些掉了,伤疤不少,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不过喜欢也就那样了。   睡前舒瑾给他抹药,是何大夫特地调配的,据说抹了伤口好得快一些,还能消除一点疤痕,显得没那么明显,舒瑾觉得好得快倒是看得出来,至于祛疤她还没瞧见效果,疤痕依然很明显。   听说要多揉几下,揉的肌肤发热了药效更好,她每晚都很认真,很尽责的给他揉得肌肤发热。   舒瑾不知道,除了肌肤发热,还有一个地方更热。   庄炎趴在软枕上,看着长发及腰,容颜精致的人跪坐在他身旁,微微倾身,玉手纤纤在他背上揉着,优美的下巴微微昂着,精致美丽,如同上好的陶瓷。   顺着优美的下巴而下,就是精致诱人的锁骨,她肌肤如玉,一点瑕疵都没有,白嫩的如同刚剥壳的鸡蛋,散发着盈盈光芒。   更让他心神不宁的不是这些,而是她胸3前若有若无的风光,别看她瘦弱纤细,穿着宽松的衣裙看不出什么,只要拥有过她的人,比如他就知道,她胸3前的风光,以及月白色长裙下那双纤纤玉腿到底能让人有多销3魂。   揉了一会儿,察觉到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舒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系好的长裙也是有漏洞的,这个长袍就算系好了,只要微微弯腰,就会裂开,里面的风光无所遮掩。   更重要的是她又发育了许多,已经从小馒头变成了大馒头,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便发育得如此令人烦恼。   她觉得,现在就很好了。希望不要再长了,太大了就不美观也会给她身体带来负担的。   脸上红了红,她连忙坐起来,掩好胸前的风光,看着他不自在的收回目光,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可是怀着身孕,自然不能侍候他。   尽管如此,她还是发现了他的变化,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他夹紧的双腿,心情很复杂。   药还没抹玩,她挖了一点药膏在掉了痂的粉色肌肤上揉起来,药膏凉凉的,抹在身上很舒服,庄炎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力道,以及活跃的某物,额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水,如此难受,也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他如此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瑾下床洗手又喝了一点水,夜色已经深了,她让留芳她们下去休息,留芳她们点点头,吹灭了外面的烛火关门出去。   房间里留着一盏烛火,照亮这个房间,她梳理了一下长发,踩着绣鞋爬上床,庄炎侧对着她,微微弓着身子,手在被褥里动来动去,听见她的脚步声,他便假装睡着了。   舒瑾看着他这幅做贼心虚,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无声的笑了一下,合上床幔,掀开被褥进去。   一双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手上,庄炎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隆起的被褥,心头涌着一股热浪,抚了抚她的头,难以言喻的情绪见他熄灭。   这一晚,舒瑾让庄炎很尽3兴,发3泄后,他整个人舒畅了不少,抱着她亲了又亲,爱怜不已!   醒来已经不早了,她翻了一个身,身旁的人早已不在身边,她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坐起来。   留芳进来侍候她更衣梳洗,看着她喝了一碗清粥,吃了几口小菜,似乎心情不错,道“主子,上午陈夫人送来拜帖,说是带着女儿过来拜访主子,说是来赔罪的!”   “赔什么罪?陈小姐又是怎么回事?”舒瑾挑眉,疑惑道。   “陈夫人说派来的人说,上次王爷受伤晕倒,是住在庄子上的陈小姐恰好遇见了,便救了王爷,只是当时不知道哪位受伤的人是王爷,便有些怠慢了,如今她听说了,便领着陈小姐过来请罪,说是祈求王爷爱妃原谅!”   “救王爷的人是陈小姐?陈郡守的女儿?”庄炎吃惊,想着胖胖的两夫妻,怎么都不能跟救庄炎的人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庄炎并未说救他的是陈小姐,是位女子?   “去把王爷请过来吧!”舒瑾皱眉,她怎么有种陈夫人来者不善的感觉,还有这位陈小姐是怎么回事?   不能怪她多想,庄炎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身份贵重,气质不凡,魅力无限,很少有女子不喜欢他。   若是女子救他,这不是正好来一曲美女救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缠缠绵绵,绵绵缠缠的倾世佳话?   虽然对陈郡守夫妇的样貌不敢苟同,不过有时人心就会难以想象的,她倒是希望这位陈小姐能长得像她娘一点。   再说了,从小在美人堆里长大的庄炎,就算口味再奇葩,也不会看上肥壮的女子吧?   她七想八想一通,没留意进来的人,笑得有些贼兮兮的,倒是让庄炎有些心里发毛“阿瑾,你怎么了?”   “没什么!”舒瑾收了笑容,见他疑惑的望着自己,暗自咬了咬舌头,竟然没发现他来了。   “那就好,看你笑的有些怪,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庄炎松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看她放在一旁的果脯,顿时觉得口舌生津,牙齿倒了一片。   “是有件事情要问问夫君,方才收到陈夫人的帖子,说是带着女儿上门请罪,还说上次夫君受伤就是她女儿救的。”她问“救夫君的是陈小姐?”   “是陈小姐!”庄炎讶异道“那位陈小姐是陈郡守的女儿?”   “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呢!”舒瑾道“既然是陈小姐救了王爷,就是王爷的恩人,等会王爷也见见吧,毕竟她救了王爷,妾身要向她道谢了!”   不知道为何,他怎么从她话中听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似乎不只是道谢那么简单!   亲们,日更哟,双更君不愿意临幸雨郁呀!雨郁不能变身打字机!    第四十五章 打发  舒瑾和庄炎正说着话,婢女进来道“奴婢见过王爷,王妃,陈夫人携陈小姐在门外求见。”   舒瑾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不变,示意婢女把人迎进来,对他道“既然她们来了,王爷便见见她们吧!”   “依阿瑾所言!”庄炎想起那个聒噪的女人,有些头疼。   不多久,奴婢领着胖胖的陈夫人进来,陈夫人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女子,舒瑾越过陈夫人落在她身上,瞧着清秀可人,小家碧玉的陈鸳,微微皱眉。   果然是她想多了,眼前的女子令她意外,比起她那对肥壮的爹娘,她一点都不像是他们的女儿,倒像是抱回来的。   陈夫人心里窃喜,有些得意有个这么爱管闲事的女儿,竟然救了王爷,这可是好事情,若不是她无意中听见女儿和婢女说话,她也不会知晓这件事情。   自然也不会在王爷都要痊愈了才来献殷勤赔罪。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她的女儿救了王爷的命,若是就此入了王爷的眼,得个侧妃什么的也是他们陈家的福气,总比她心心念念那个没用的穷苦书生要强许多。   “妾身见过王爷王妃!”陈夫人含笑道,拉了拉身后的人,陈鸳低头行礼“小女见过王爷王妃!”   “陈夫人起来吧,本王妃今日才知晓原来救了王爷的人竟然是陈小姐,真是巧了,若不是陈小姐,恐怕王爷的伤势会更严重,今日本王妃在此感谢陈小姐出手相救了!”舒瑾起身,朝陈鸳隆重的行礼道谢。   陈鸳有些受宠若惊,弄得她不好意思,连忙上前扶着她“王妃客气了,都是王爷吉人天相,况且王爷离去时已经道谢了,王妃不用如此隆重的道谢。”   那日他离开,把身上的银两贵重东西都留下了,算是报答。更何况当时她不知道他是王爷,怕惹麻烦把人赶走了,现在想来还真是令人有些尴尬。   “是呀,王妃客气了,再说了,今日妾身带着小女来不是为了让王妃道谢的,反倒是妾身惭愧,没有教导好这个女儿,竟然怠慢了王爷,妾身真是愧疚不已!”   陈夫人望着坐在主位上一直不说话的庄炎,愧疚又讨好的道“如今瞧着王爷气色好了许多,妾身就放心了,不然妾身会寝食难安,竟然教养出如此不懂事的女儿。”   “陈夫人客气了,爱女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甚为懂事,这点本王妃看的出来,陈夫人把她教养得很好,来人!”舒瑾笑着看了陈鸳一眼,见她并未用痴恋爱慕的目光追随庄炎,她稍稍放心了,看来这位陈小姐并不是像她爹娘一样爱慕虚荣,狡猾奸诈之人。   今日陈夫人明显是来探口风的,庄炎虽然落魄了,不过还是王爷,在这个蜀地还是尊贵之人,就算以后回不去京城,就王爷这个头衔也会让他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陈夫人又怎么会错过这块肥肉,自然巴巴的想把女儿送进王府来。   很快留香端着她吩咐好的锦盒出来,她道“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陈夫人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陈夫人看着留香打开锦盒,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银首饰,珠宝珍玉,亮瞎人眼,只要是女子就不会不喜欢这些亮闪闪,金灿灿的东西。   舒瑾瞧着陈夫人一脸欢喜的模样,笑道“本王妃瞧着陈小姐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纪,如此宅心仁厚,心地善良,本王妃定然会为她寻得一门好夫婿,如此才不辜负她救了王爷一命。”   陈夫人被一锦盒的珠宝晃花了眼睛,根本没认真听她说了什么,连连点头“王妃说的是,王妃说的是。”   一旁的陈鸳见她娘这么没出息,人家都快要把自家女儿卖了,她还颠颠的帮忙数钱呢!   “多谢王妃记挂,小女年纪还小,暂时还没有出嫁的念头,小女感念爹娘的养育之恩,想多侍奉他们几年尽孝。”陈鸳收敛心绪,不卑不亢的行礼道。   其实她又怎么会不知晓,眼前这位貌美出众的王妃的那点心思,她定然是看出了自家娘亲的想法,想把自己送入王府,这才想借口给她留意如意郎君,把自己推出去。   她陈鸳的亲事何曾用得着她们来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了,只要不是她喜欢的,她是不会点头的。   “如此至纯至孝的女子陈夫人真是好福气!”被拂了面子的舒瑾并不生气,反倒是觉得眼前这个陈小姐倒是有些眼色。   “什么?”听出一点意味的陈夫人醒悟过来,看看自家女儿,再看看含笑的王妃,正要说什么,却被舒瑾打断。   “本王妃说陈夫人好福气,原本想给陈小姐寻一门好婆家,陈小姐至纯至孝,宁愿待字闺中多陪陈夫人几年,实在是孝心可嘉,如此想来,本王妃倒是有些自愧不如,陈夫人养了一个好女儿呀!”舒瑾忍不住唏嘘,看着陈夫人变得有些勉强的脸,心里暗爽。   一旁的庄炎忍不住用袖子掩着脸打了一个哈欠,他该早点离开的,听着她们说话,还不如多练习几张字。   “这个,这个...”陈夫人回头睨了陈鸳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呵呵的赔笑几句,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女儿离去,离开舒瑾的视线,陈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在陈鸳手臂上拧了一把“你这个不孝女,今日的好事都让你给搅黄了!”   “真是抱歉了,女儿不是故意的,娘不是一直说女儿不孝吗?现在女儿孝顺你又不满意,女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陈鸳故意装傻充愣。   听得她这番话,陈夫人差点气得晕过去,一手抱着锦盒,一手指着她“老娘,老娘真是白疼你这个不孝女了,除了气死人,你还能做点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娘息怒,这可是在王府,别人听见了会笑话的,更何况,女儿不是为娘得了这么多珠宝首饰?”陈鸳啊陈鸳,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穿成他们的女儿,真是进了奇葩一家亲,不管是眼前的陈夫人,还是家里的陈爹爹,还有那位蠢货陈大哥,都是一群奇葩!   和他们成为一家人,她不变成奇葩真心不容易。   陈夫人原本就不高兴,被她这样一说更不高兴的,又想在她身上拧一把,陈鸳跳开了,气得陈夫人咬牙切齿,又顾及着是王府,便忍着,上了马车就把她好一顿数落。   陈鸳当做没听见,看着马车外的风景,看得津津有味。   送走陈夫人她们,舒瑾松了口气,让留芳给她揉揉肩膀,扭头对庄炎道“那位陈小姐真是孝心有嘉,夫君觉得如何?”   “阿瑾说的是!”庄炎笑笑,道“阿瑾是不是后悔太早嫁给为夫了?”   “当然没有!”舒瑾知道他喜欢听什么话,道“妾身很庆幸能够嫁给夫君,因为妾身知晓,若是错过了夫君,便再也找不到像王爷这边,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卓尔不凡的夫君了!”   庄炎听得心情舒畅,嘴角含笑,眉目温柔的望着她,听她后面的话“更重要的是,妾身再也遇不到如此宠爱妾身的夫君了!”   “唔,觉悟不错,为夫很喜欢!”庄炎心头一荡漾,把人抱坐在腿上,两人四目相对,柔情蜜意。   留芳她们见状,识趣的快速退下,徒留两人脉脉含情。   过了三月,四月便已经来了,天气渐渐热起来,舒瑾的腹部也隆起来了,她穿着薄薄的长裙,微微拢着长裙便能看见隆起的腹部。   庄炎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了,也落了痂,露出粉色的疤痕,穿上衣袍并不影响他俊美的面容。他身子一好,便开始进出忙碌,根据英城何老板的叮嘱,四月初开始播种玉蜀黍。   舒瑾特地让庄炎给了她一把珍贵的玉蜀黍种子,让小厮在后院肥沃的草地上开垦了一片荒地出来,她打着油纸伞在一旁看着留芳和留香在老农的指点下,播种了一把玉蜀黍。   从此,她便每日期待着看着它们生根发芽。   等待总是折磨人的,因着她们都没种过地,根本不知道如何,老农还有自己的土地要打理,隔三差五会进府来看看。   等了四天,第四天上午,舒瑾在留芳的陪同下,去后院的那块玉蜀黍地里看了一会儿,发现种下的玉蜀黍种子已经发芽了,冒出嫩嫩的绿芽儿,破土而出了,她觉得稀奇,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傍晚庄炎回来,舒瑾笑着把玉蜀黍发芽的事情告诉他,庄炎笑着夸她能干,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根本就没出力,倒是把后院弄得有些违和,原本是种植奇花异草的,如今被她种上作物“妾身种上玉蜀黍,夫君会不会不高兴?”   “只要阿瑾高兴,为夫就高兴!”庄炎把人拉进怀里,抚了抚她隆起的腹部,道“几日不见,小家伙似乎又长大了一点!”   “说起孩子她是最高兴的,这几日他都不再府上,难得回来,舒瑾自然缠着他说话,把这几日觉得有趣的事情说给他听,声音娇柔又欣喜,听得令人很舒服。   她说着说着,察觉他抓着自己的手放在那儿,她脸上红了红,偷偷的看他一眼,庄炎目光明亮又温柔,望着她嘴角含笑,那神情,两人再清楚不过了。   后院的玉蜀黍在她每日的照看下长势很好,没几日全是泥巴的耕地上便一片绿油油的,长势喜人,她问起庄子上的玉蜀黍如何,庄炎也说长得不错。   那一袋子玉蜀黍种子,种了很大的一片土地,庄炎把它们种在自己的肥沃的土地上,毕竟玉蜀黍不是水稻,良田还是要种水稻的,它们都种在地里。让庄子上的人精心耕种着。   今年蜀地的春耕顺利完成,去年修建的堤坝河堤挽救了不少田地,他也让不少农民开垦了荒地,无人耕种的荒地。   这些无人耕种的荒地要么就是无主的,要么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觉得土地贫瘠,或者种不过来的,白白的长着野草。   如此,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地荒着,现在他治理蜀地的一切,自然有权让荒地便良田沃土。   这一举动使得许多人不满,许多人欢呼,不满依然不满,欢呼却变成现实,至少荒地都被开垦出来了,种上庄稼,长势喜人!   这日庄炎骑马路过一处村子,发现这个村子除了种植了水稻,大豆之外,还种植了不少他不认识的植物,不由好奇的下马,走向在土地里劳作的百姓“你们种的这是什么?”   劳作的老农夫看见从马背上走来的锦衣公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红薯呀!”   “红...红薯?”他近来对庄稼也是有所研究了,没想到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是,可以吃的?”   “是的呀,这位大官人问这个做什么?”老农夫有些疑惑的问道。   “瞧着稀奇,便多问问而已!”庄炎笑得有些和善,免得吓坏了眼前这个老农夫。   见他如此谦逊有礼,老农夫仔细的看了看他,随即惊喜道“这位大官人,不会就是,不会就是蜀王爷?”   被猜出身份的庄炎很奇怪,他难道在脸上写了自己的身份,不像呀,就算写了眼前的人也不像是识字的呀。   老农夫继续激动道“能见到蜀王爷,真是小人的福气,小人也是听说,蜀王爷可是大大的好王爷呀,蜀王爷来了,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就有福气了,今年草民还多了几分地,开垦出来种上庄稼,长得好极了,这些都是蜀王爷的恩典呀!”   老农夫喜不自禁,热情的招呼来老伴儿子媳妇,瞧着时辰不早了,非要挽留庄炎在家里用饭,还说会让他尝尝红薯的味道如何?   舒瑾对这红薯好奇,便决定留下来。   当老农妇人准备了对他们来说丰盛的午餐上来,红薯丝米饭,就是用一半的米一半的晒干的红薯丝做的米饭,红薯巴巴,晒干的红薯丝磨成粉做的粑粑,还有煨红薯,蒸红薯。   他们做的都是一些简单,只要能做熟,喂饱肚子就够了,做得精细他们不会也没那个闲工夫,所以端上来,不管是卖相还是口感都不是很好。   庄炎看着这些,好奇不已,在他们的注目下,每样都吃了一点,对于吃惯了精细米饭菜肴的人来说,第一次确实吃不习惯,不过煨红薯倒是香甜得很,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王爷觉得如何?”看着他放下筷子,老农夫眼巴巴的问道,话音一落,被老妇人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太多嘴。   “味道还不错!”不想浪费他们一番心意,他点点头,问道“这个红薯,你们是多久之前种的,其他地方并未发现有,难道就你们村上才有吗?”   “不是的,其他村子也有人种,有的村子大概是不让种,其实我们也是偷偷种上一点的,毕竟朝廷并未说要种这个红薯,王爷不要抓我们!”   说着,老农夫已经跪在地上了,道“王爷,老农也是无奈,水稻产量不高,每年交了朝廷,我们就没什么了,大豆也不多,若是不想法多种一些,根本就吃不饱,这个红薯在大豆快黄时种下去,既不耽误庄稼,也能收获填饱肚子,所以老农就偷偷的种植了不少。”   舒瑾让他们起来,看着他们破旧的茅草房以及破旧的衣服,黝黑的脸色和惊恐的目光,他叹了口气“放心,本王不会抓你们的,你们继续种红薯吧,既然这个红薯这么好,那么本王会想办法让蜀地的人自愿种的都种上。”   “只是这些红薯是从哪弄来的?”庄炎好奇问道。   “这个,老农也不是很清楚,老农是从十里外的陈家庄子上弄来的,住在庄子上的陈小姐是位好人,听说是她弄来的种子,不少人都受她恩惠,养活了好几口人了!”老农夫说起陈小姐,是一脸的感激。   “陈小姐?”庄炎看看周围的山头,隐隐有种猜测,这个陈小姐不会就是那个有过两面之言的陈小姐吧?   昨日有事没更新,今天补上,第一更。   晚上照常更新哟!喜欢的亲们记得收藏和推荐哟,是对雨郁最好的支持了!    第四十六章 接触  舒瑾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她现在无事便是睡觉,而且睡得极为香甜。   听说庄炎还未还未回来,她又开始担心了,主要开始前几次就遇袭了,特别是上次那么严重,他背后的伤口才愈合没多久,她不得不担心呀。   幸好没多久便传来他回来了的消息,舒瑾松了口气,抚了抚发髻迎了出去,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他大步流星的走来,看见她笑了笑。   “这几日如何?”庄炎答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目光温柔的在她隆起的腹部看了一会儿,牵着她的手笑问。   “还不错,昨天像是感觉他动了一下,把我乐坏了,今日倒是安静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妾身得错觉了!”她抚了抚隆起的腹部,问嘴角含笑,一脸温柔,充满母爱,令人害了很温馨。   “何大夫说怀喜五个多月孩子就会在腹中动了,应该是的。”庄炎笑着又在她隆起的腹部抚了抚,两人说说笑笑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赶路回来,风尘仆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庄炎先去沐浴更衣,她想进去帮忙被庄炎推了出来,浴室滑溜溜的,她若是不小心摔了心疼的可是他。   晚膳两人一起用的,现在她已经没那么挑食了,反而胃口好得很,一天要吃四五顿,看她一碗米饭吃下去,还喝了一碗鸡汤,不少菜肴,庄炎顿时觉得饭菜都香了。   之前两人在一起吃饭,看她吃什么吐什么,看见什么都皱眉一副没食欲的模样,现在这个不挑食,是嘛嘛香的人再讨喜不过了。   晚膳后两人趁着夜色还未降临,手拉着手去后院走动一下,何大夫的意思是不能老躺着,静养的同时,每天还是要出去走动一下,对腹中胎儿比较有利。   自从舒瑾怀喜后,何大夫狠狠的补了一番妇人怀孕的医术,就怕哪天遇见什么他不懂的,耽误了主子的病情便惨了,丢了小命不要紧,不能砸了他师傅的招牌。   如今已经是四月下旬了,马上就五月份了。快一个月的玉蜀黍长得很好,已经从破土到长到他们腰这么高了。绿油油的很是精神。   每天看着,舒瑾还是很新奇,没想到长得这么快,这么好。   他们看了一会儿,瞧着夜色降临了,便缓缓的走回去,沿途的风景都不错,就算每日看几回,还是觉得不错,两人有说有笑,大多是她问起他在外面见到的风景,庄炎很有耐心的和她说起。   半响,两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舒瑾去沐浴梳洗,三个婢女随身侍候,就怕忙不过来。   大约快半个时辰,她才沐浴出来,长发用发簪挽着并未弄湿头发,敢出浴的人,肌肤水嫩,清水芙蓉,清纯脱俗,娇嫩可人。   庄炎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舒瑾对他笑了一下,便坐在梳妆台前梳理长发,身上穿着薄纱,隐约可见里面的的红色肚兜。   现在还是四月底,夜里还是有点冷,怀喜体温比平时变高,却还是会着凉,他皱眉看了留芳一眼“给她再穿件衣裙。”   留芳点点头,找了一件她喜欢的衣裙给她披上,她知道是舒瑾吩咐的,也不好说什么,乖乖的穿上,反倒是有点热。   屋子里烛光摇曳,留芬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灰扑扑的几个圆滚滚的东西,才进来便闻着一个奇怪的香味。   舒瑾鼻子灵,吸了口气,扭头看来“是什么?好香呀!”   才用了晚饭没多久,她这会儿闻着香味已经觉得有些肚子饿了,好奇的盯着留芬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留芬看了一眼看书的庄炎,道“回王妃的话,是王爷带回来的,说是让奴婢煨熟了送过来,具体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不过闻着味道很香呢?”这东西,她也是第一次见呢!   庄炎看着围着桌子的几个人,忍不住的走了过去,选了一个大的,拉着她坐在一旁,舒瑾巴巴的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庄炎看她嘴馋咽口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别着急,这是今日回来时无意间看见的,便从老农那儿买了些回来,吃着味道不错,你也可以吃,若是喜欢吃,让厨房给你做。”   “嗯嗯!”她连连点头,看他剥掉灰扑扑的,有些焦了的皮,露出里面热乎乎,甜丝丝,香喷喷的肉,她又咽了咽口水。   看她馋得不行得模样,庄炎把红薯凑到她嘴边,叮嘱“小心一点,还有些烫嘴。”   她小心的咬了一口,香甜软软的,味道很好,笑眯眯的对他笑道“这个很好吃耶,夫君,是什么?”   “煨红薯!”庄炎也咬了一口,果然还是煨出来的味道好一点。   “煨红薯?”舒瑾眨了眨眼睛,露出惊讶的神情,指着被两人各自咬了一口的红薯,道“它是红薯?”   “是呀?”庄炎又让她咬了一口“你知道红薯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挺好吃的,妾身还是第一次吃呢,味道还不错,若是晋国的百姓都能吃上就好了!”原来红薯是这个味道,不知道烤红薯是什么味道。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红薯,因为她有随身空间,里面信息满满,大千世界,包罗万象,只要她想知道就会知道。   “会的,以后会的!”他想,只要有机会,便能让晋国的土地上,能种的都种上这种红薯,至少不会让百姓饿肚子不是。   在这个产量不高的水稻上,除了多种植不同的粮食之外,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恰好这个红薯据说益生长,又饱腹。当然不可缺少了。   一个红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最后大半都被舒瑾吃完了,她吃了一个还想再吃,庄炎怕她积食,挑了一个小的给她,其余的让端下去赏给留芳她们吃了,反正冷了也不好吃。   吃了小红薯,她擦拭了嘴巴,喝了水,满足的靠在他身上,让他给自己揉肚子。   庄炎看着她这慵懒的模样,怜惜又疼爱,轻柔的给她揉着腹部,亲了亲她洁白无瑕的脸,手揉着揉着便从腹部而上,深入衣襟。   这才多久,他有感觉她胸脯长了不少,以前一手还能托住,现在根本掌握不了,真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舒瑾呼吸一顿,按住他的手“夫君,会难受的!”   “乖,很快就好!”   庄炎亲了亲她的唇,哄着她,拉着她的手放在身上,感觉他的火热,舒瑾觉得烫手得厉害,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微微点头,示意他躺着,她想起在书上看见的,轻轻解开身上的束缚,露出一对鸽子般颤巍巍的胸脯,在他越来越明亮的目光中,缓缓俯下身。   这晚,庄炎再次打开了一个新的见识。对她更是爱怜不已,宝贝不已!   第二日庄炎又出门了,说是有点事情要处理,她倒也没在意,反正他每天都很忙,只要他还疼自己便行了,她只要再王府好生养着身子,生下他们的孩子,好好相夫教子便够了。   庄炎今日并未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陈家的庄子,看见陈鸳出来时,他都要笑了“陈小姐,能否打扰你一下吗?”   “王爷大驾光临,小女自当远迎,王爷请。”陈鸳很意外他会出现在这儿,不过来者是客,她不好拒绝,毕竟人家还是王爷。   “那就打扰了!”庄炎走近庄子,放眼望去,这片庄子建在山脚,面对着一片田地,绿油油的一望无垠。   这是一片很大的田地,没想到陈郡守还有这么好的田地。   两人在院子里坐下,很快木槿捧着茶水上来,庄炎喝了一口,道“今日来找陈小姐,是想问问关于红薯的事情!”   “哦!”陈鸳挑了挑眉,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红薯是小女小时候从一个商人手上买来的,听商人说等春天了发芽了,长藤了,便用腾种在地里,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很多很多的红薯。”   “小女信以为真,按照商人的办法做了,他没骗我,到了秋天果然收获了很多很多红薯,后来我便让人在庄子上种了许多,毕竟不是朝廷认可的作物,不能充当赋税,很多人都不愿意耕种,也有很多地方不准耕种。”   “其实王爷想想百姓能过上饱腹的日子,种上红薯也不错,至少多了一份粮食。”陈鸳含笑道。   “当然,今日本王来就是想和陈小姐谈一笔生意,今年收获的红薯本王会挑选好的种薯买下,还有,你这儿很多红薯藤,本王也会买下来一些。”   “当然可以,不过价格方面,看在王爷为国为民的面子上,小女会卖便宜的!”陈鸳笑着道,内心已经暗爽不已,这会是他的第一桶金吗?   “不过,王爷恐怕不知道,除了红薯以外,小女还种植了另外一种,也是薯,不过是马铃薯,俗称土豆,这个也是不错的粮食,王爷要不要也买一点回去?”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庄炎怎么有种被当成冤大头的感觉?   直到见了她说的土豆,吃了她亲自烹饪出来,五花八门的做法之后,他觉得土豆确实也不错,原来从番邦进来那么多新鲜粮食物种,朝廷竟然一概不知,若不是被他发现,还不知晓晋国的百姓又要饿死多少人。   庄炎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和其他女子不同,她所知道的,所做的都不同,很是特立独行。   端午节这日,庄炎原本是想在府上陪她的,听说庆都有龙舟比赛,每年官府都会举办,陈郡守邀请他参加,庄炎想了想还是出门了。   她怀着身孕不便出门,便在府上养胎,吃了几个粽子,倒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午膳时,庄炎说好了回来陪她一起用膳的,后来侍卫来报,说是让她先用,王爷有事不能及时回来,让她不用等。   她便一个人用了午膳,抹了一点雄黄酒在眉心,累了便午睡了一会儿,这一睡又是傍晚才醒来,庄炎还未回来,她有些饿了,喝了一碗骨头粥填饱肚子,等着他回来。   快天黑了庄炎才回来,舒瑾仔细看了一眼,道“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有些事情耽搁了!”庄炎笑着道。   舒瑾没再多问,吩咐留芳他们准备菜肴,她喝了一碗骨头粥,这会儿还能吃下一点,她现在身体已经比以前胖了一点,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小家伙,所幸还是那么娇美,倒也没影响她的容貌。   晚膳后两人出去走走,逛逛,舒瑾问起龙舟比赛的情况,他笑着说给她听,说是很热闹,人也很多龙舟比赛也很激烈,不过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个茶楼因为年久失修,人多拥挤,坍塌了,使得不少人受伤落水。   舒瑾听着惊讶不已“那不是很多人吓坏了?”   “确实是吓坏了不少人,好在会凫水的人不少,很快就把人救上来了。受伤的人不是重伤,都是些轻伤,过几日就好了。”庄炎安抚,其实他没告诉她,还有两个人当时没找到,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主要是怕吓着她。   庄炎在沐浴,舒瑾洗了一把脸,听着留芳道“主子,奴婢已经打听过了,今日确实出了事情,一座茶楼突然坍塌了,伤了不少人,王爷之所以会换了一身衣袍回来,是因为王爷下水救人时弄湿了衣袍,所以换了一套衣袍。”   他竟然没对她说,看来是怕她担心吧,幸好他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果然她没记错,上午出门时他穿的不是回来的这身衣袍。   “还有就是,王爷救的人中,有一位是陈小姐,陈小姐也在看龙舟比赛,陈小姐看见有人落水,不顾家人的阻拦跳下水救人,谁知道不小心脚抽筋了,差点没上来,是王爷把人救了上来。”留芳留意她的神情,缓缓道。   “王爷向来乐于救人,这也没什么,毕竟曾经陈小姐救过王爷,就算还她一个人情也是应该的。”舒瑾大方的说道,心里还是起了一点疙瘩。   “主子说得极是!”留芳符合的点点头。    第四十七章 避暑  舒瑾没让厨房准备驱寒的汤药,对他今日跳水救人的事情,救了陈小姐的事情,他不说,她就算知晓也会假装不知道。   没有人会喜欢有人打听自己的行踪,盯着自己的。所以她就算知晓,不是他亲口告诉她的,她也会假装不知道的。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被他讨厌而已。   庄炎沐浴出来,床铺已经铺好了,她正要起身给他梳理长发,双腿发麻,令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痛苦。   他见了,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脚抽筋发麻了,好难受!”她拧着眉毛,望着双腿道。   “坐好,为夫给你揉揉。”庄炎蹲在地上,力道适中的给她揉捏小腿,抬起她的双腿伸长,拉直,揉捏着,不多久抽筋发麻的感觉轻缓了许多。   她看着蹲在地上不嫌弃她脚臭,认真给她揉捏双腿双脚的人,有些感动。   其实她的脚一点都不臭,就是现在有些水肿了,这是近几日才有的,是怀孕引起的,倒也没什么大碍,等瓜熟蒂落,自然会恢复原样的。   夜里她还喜欢翻身,又喜欢起夜,他睡眠浅,她每次动一下他就能醒来,晚上如此几次,她都不好意思了。   早上,她道“不如把偏院收拾出来夫君住进去?妾身晚上喜欢折腾,弄得夫君都不能睡个安稳觉,妾身惭愧。”   庄炎想了想,点点头“让人收拾一下吧!”   他本想就住在书房算了,想想有时晚上睡不着想她了书房离得太远,不如偏院好,便答应了。   随后几日下雨了,两人在屋子里休息,下棋说话,庄炎有时要处理一些事情,她便在院子里看着雨打芭蕉,听着雨声,抚摸隆起的腹部,自言自语的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说话。   他已经会在肚子里动了,之前是很轻,一天难得动一两次,现在动得频繁了,力道也大了许多。   初为人父的庄炎不知晓还有这样的事情,两人在一起说话时,有时她去找庄炎,在书房看书,就能感觉他动来动去,激动的叫来庄炎,让他把手放在腹部,感觉小家伙在肚子里的动静,看他露出新奇又惊喜的模样,她忍不住欣慰的笑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不比京城凉快,反倒是闷热难受,她怀喜本身就体温高,庆都天气如此酷热,她根本受不住,三天两天中暑,整个人都病怏怏的。   庄炎瞧着心疼,寻了一个避暑山庄,趁着夜晚凉快,驾着马车把她送去,此时她已经怀喜快六个多月了,三伏天马上就来了,把她留在庆都,就算用冰块包围着,她还是难受。   马车包裹了一层东西用来防震,她现在娇贵得很,若不是庆都实在太热,庄炎也不会冒险把她送去远在百里之外的避暑山庄的。   那里高山峡谷,夏日凉爽冬日寒冷,很适合夏日避暑。   他们也是第一次在庆都过夏日,谁曾想过会这么闷热,根本让人坐立不安又不敢出门。   马车行驶了一晚,舒瑾捧着肚子在马车里憋了一晚上,快天亮了才到了避暑山庄,她已经被折腾得不想说话了,四位婢女扶着她下了马车,驾着她进了屋子。   房间早已收拾干净,她在马车上出了一身汗,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梳洗了一番,喝了一碗多的骨头粥,她这才觉得肚子里熨帖了不少,倒头便睡着了。   庄炎忙碌了一番出来,看着侧身睡着的人抚了抚她的脸,这是入夏以来她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觉。   他没打扰她休息,去了隔壁睡下,都赶了一晚上的夜路,他们都累了,除了避暑山庄的人白日还在活动,他们这些快天亮才来的人都在休息。   舒瑾睡得很安稳,若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闹腾,她会睡得更安稳。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憋醒了。叫来婢女侍候她上茅厕,留芳听见动静走了进来,侍候她出来洗手。   她抚了抚隆起的腹部,道“现在什么时候?”   “快午时了!”留芳看了一眼快到头顶的日头,道“厨房准备了饭菜,王妃饿了吗?不如吃点再睡?”   她点点头,确实饿了,她现在是吃得多饿得快,而且不经饿。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她吃了一碗米饭,喝了鱼汤又吃了不少鱼,一顿饭吃得胃有些撑了才放下碗筷。   这里果然很凉快,她吃了一顿午饭脑门上一点汗水都没有,一点都不觉得热,来这儿是来对了,不然她都不知道在庆都怎么过下去。   午膳后她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对面就是一座很高的山峰,还能看见山顶白雪皑皑,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不凉爽了。   走了一会儿,胃里熨帖了些,留芳扶着她回去继续躺下,小家伙也没闹腾她了,很快便睡着了。   她睡下没多久,隔壁的房门被打开,庄炎光鲜亮丽的走出来,睡了一上午,他精神不错,感觉山谷吹来凉爽的风,沁人心脾,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欣赏了一会儿对面的风景这才去看望舒瑾。   留芳告诉他人刚吃了喝了睡下,他便放心了,让她们准备饭菜,他也觉得饿了。   舒瑾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睡得很舒服,身上还盖着薄薄的羊毛毯,很是舒服,一点都不觉得热。   留香侍候她梳洗了一番,庄炎去附近转了一会儿回来,看她在吃水果,笑道“阿瑾今晚好口福,为夫下午去钓了不少鱼回来,已经让厨房准备了,听说味道鲜美,是这儿的特产,别的地方很难吃到,听说对孕妇更好。”   “都是托了夫君的福气!”舒瑾笑着塞了一个剥了皮的葡萄在他嘴里,葡萄清甜多汁,他吃了一颗又张开嘴,舒瑾又亲自剥了一颗喂给他吃。   留香对他们两人如此亲昵的场面已经习惯了,不会再动不动就脸红不好意思了。目不斜视的给他泡了一杯茶退了出去。   两人吃了一串葡萄,舒瑾问他周围的风景如何,他笑道“风景宜人,溪水清澈见底,连里面的鱼都能看见,这儿的风景真好,以后夏日我们都来这儿避暑可好?”   “当然好了,梁爽极了,多谢夫君带妾身来这儿!”她撒娇的凑过去,腻在他怀里。   自从天热了之后,她就不喜欢黏着他了,如今这样亲近撒娇,庄炎都有些受宠若惊,想把她抱坐在腿上,无奈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位瘦弱纤细的人了,她现在圆润了不少,也沉了不少。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鱼汤果然鲜美,鱼肉鲜嫩,鱼不是很多,大概三指大,她一个人就吃了两条,还喝了一碗鱼汤配饭。   庄炎见她吃得香喷喷的,笑道“明日为夫再去给你钓鱼可好?”   “好,夫君对妾身真好!”她笑容灿烂,对他如此宠爱自己,高兴极了,这个男人果然是把她放在心上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她会觉得更幸福。   吃饱喝足,天色还未暗下来,舒瑾要出去走走,庄炎扶着她的腰,带着她在山庄里转悠一下,这儿气温较低,花草树木生机盎然,鸟语花香,风景优美宜人。   走了一会儿,她走累了,现在肚子已经六个月了,已经很沉了。过不了多久就腰酸腿麻,庄炎看她有些吃力,扶着她在一旁的亭中坐下,留香给他们端茶倒水,她喝了一点水,庄炎喝了一杯茶。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又说了一会儿话,夜色渐渐降临,山庄点了灯笼,在笼罩的夜色中,显得更加明亮。   靠山蚊虫比较多,天黑下来她就被蚊子叮了好几口,她现在怀喜,香料都没怎么用,蚊虫自然会飞过来的。、   回去的路上看见不少萤火虫飞来飞去,她觉得漂亮极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庄炎拿着扇子给她驱赶蚊虫,道“回去吧,若是喜欢,为夫让人给你抓一些放在屋子里如何?”   “不要,若是夫君抓的才好!”   她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他竟然放在心上了,等她沐浴了一番出来,发现屋子里全都是萤火虫,未免它们飞出去,门窗都光着,它们停留在帷幔轻纱上,一闪一闪的漂亮极了。   留香笑道“王爷真是用心,王妃只是一句玩笑而已,王爷便记在心上了,王爷对王妃真好!”   舒瑾看着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萤火虫,心情很复杂。   记得前世他也坐过这样的事情,在御花园抓了许多萤火虫,只是因为洛水心喜欢,他便为她抓了一晚上的萤火虫逗她开心,大晚上在草丛,在水边奔走,还被蛇咬了一口。   当时**妃嫔吓坏了,若是皇上有事,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重则陪葬,轻则削发为尼,如果有皇子公主,便不会受此待遇。   当然,幸好是虚惊一场,咬他的不是毒蛇,并无毒,太后知晓了训斥了洛水心几句,他便维护不已。   当时不只是她,其他的妃嫔都暗暗记恨着洛水心,恨不得她被毒蛇咬死。   如今这样令人妒忌的事情是为自己做的,舒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该笑还是该得意?   “本王不对王妃好该对谁好?”一道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庄炎走到她面前,笑容浅浅的望着她,留香识趣的退了下去,他伸出手抚了抚眼前的人“好好的,怎么哭了?不喜欢?”   “不是!”她吸了一下鼻子,任他抹掉脸上的泪水,道“妾身是喜极而泣,夫君怎么这么傻,妾身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该喜极而泣的,这个男人竟然为她犯傻了,真是难得!   “只要你高兴,为夫就不觉得傻!”庄炎笑笑想把她揽进怀里,无奈肚子太大,顶着他根本不能把人拥进怀里,只能从后面抱住她,双手温柔的放在她隆起的腹部,下巴在她脖颈处蹭了蹭,温柔极了。   这晚,已经冷落他好些日子舒瑾很是热情的把他推倒在床上,用他最喜欢的胸脯让他餍足。   避暑山庄不仅风景好,气温低,游玩的地方也不少,她挺着大肚子还是不能阻挡她的好奇心,睡醒了就跟着庄炎去钓鱼,去划船,四处走动走动。前前后后有人照顾着,倒也不至于摔着她。   如此悠闲自在,六月没留神就过去了,庄炎结结实实的陪着她在避暑山庄住了快一个月,若不是庆都送来书信有急事要处理,他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孩子出生。   他有事情要处理,舒瑾不好阻拦,眼巴巴的望着他骑马离去,依依不舍的神情让庄炎再三保证,会尽快回来陪着她。   庄炎的离开使得她的日子变得平静,每日都是留芳她们陪着,不说是孤零零,终究她们不是他。   他回了庆都没几日,便让人送来几包袱衣服,都是给孩子准备的,还全都是男孩子穿的,除了衣服鞋袜,还有一封厚厚的信和一叠银票。   看了书信她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高氏让人送来的,知晓她怀喜了高氏很高兴,备置了很多婴儿的衣服,只是这全都是男娃娃的,她娘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若是腹中怀的是女孩,会不会觉得委屈呢?   其实只要是她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喜欢,若是男孩,她希望是辰儿!对他,她终究有一种愧疚,遗憾。   这次高氏给她送来的银两不少,又是五千两银票,若是她爹爹知晓,恐怕会责怪她娘的,毕竟她嫁给庄炎,不仅没能在前程上帮助他,反倒是连累了他,她爹爹不可能会高兴的。   幸好她娘还是向着她,心疼她的。想到这,舒瑾便觉得对高氏很是愧疚,当年她离去时,她都没能好好的侍奉在身边...   说道高氏,舒瑾想起了一件事情,立马写信让人送去京城,她想起来,高氏在她十七岁那年,去相国寺上香时拉车的骏马不知道怎么的受了惊,她从马车上摔下去,不小心扭着脖子没了。   她竟然一直没想起了,这事一定要让人叮嘱她娘,明年不能去相国寺上香,若是可以,明年都不要轻易出门,她还特地强调,说是自己做了一个梦,说得很玄乎,高氏很信梦的,若是她这样说,一定会忌惮几分。   她不会让她娘有事的,如此疼爱她的娘亲,怎么能早早的离去呢?    第四十八章 隐患  这几日避暑山庄这儿下了大雨,舒瑾想起庄炎的身体,不知道庆都那边是否下雨了,若是下雨,他的身体肯定要遭罪了。   如今何大夫又跟着她,就怕她不舒服要看病会麻烦,所以他把何大夫留在避暑山庄了。   她担心庄炎,便让留芳把何大夫找来,到了这个避暑山庄何大夫都快笑疯了,整日无事就往山里钻,说是很多正珍贵药材都在山上,他采集了许多药材。   今日也是找了许久,快傍晚了才把人找回来,何大夫愧疚道“小的一时瞧着无事便进山了,王妃息怒。”   “算了,你去收拾一下回庆都,下雨了,王爷的伤不知道如何了,你回去看看!”她道。   “王妃放心,府上有充足的药,若是不舒服便敷着即可,小的的徒弟在府上,王妃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小的要留在避暑山庄,王爷吩咐小的守着王妃。”何大夫如实道。   舒瑾想了想,便没强求,让他下去换一身衣袍,湿漉漉看着就难受。她坐在窗台前,看着淅沥沥的雨出神。   肚子里的小家伙越来越活跃了,舒瑾现在全副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小家伙身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无事就出去走动一下,看着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她很欣慰。   庄炎回庆都二十几日,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来了避暑山庄,舒瑾头天就收到他要来的信儿,便已经在期待着了。   下午时他到了,舒瑾还在午睡,他沐浴了一番洗去身上的燥热,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了抚隆起的腹部,忍不住凑过去听听,里面的小家伙似乎也睡着了,没听见什么动静,不过就这样守着他们,他也觉得不错。   留芳切了一个瓜进来,准备给他吃的,端着进来就看看他不知道何时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留芳轻手轻脚的捧着切好的瓜退出去,叫来留香她们一起吃。天气热了,切了不及时吃便不新鲜了,按照她们主子的习惯,这一睡不到傍晚都醒不来。   如今王爷来了,她们也就轻松许多了,主子高兴,她们也跟着舒坦,几个人难得清闲的坐在随便吃吃香瓜玩玩水,说说话,这个下午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舒瑾睡饱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人,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不是,他真的来了,还和她睡在一起,这俊秀的眉目,英俊的面容,就算晒黑了一些,是他还是他。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目光温柔,指尖轻柔,顺着他的眉目而下,落在他性感的唇上,她看得出神,猝不及防的被他张嘴咬住手指,她惊了一下“夫君醒了?”   “阿瑾如此温柔,为夫不醒也不行了!”庄炎含笑睁开眼,眸光温柔清亮,舌头一卷,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脚底而上,她抖了一下。   腹中的胎儿像是感觉她的动静清醒过来,像是在她腹中打了一个哈欠,对于吵醒他睡眠的人不满,在她腹中拳打脚踢的动了一阵,疼得她忍住吸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放在腹部“夫君瞧瞧这小家伙多有劲儿,闹腾得很!”   庄炎感觉到腹中的动静,眼睛亮了亮,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抚了抚,小家伙似乎更有精神了,又是一阵闹腾,倒是辛苦了舒瑾,被折腾的出了一身的汗,脑门都热了。   庄炎见状心疼不已,让她靠在怀里,一手抚摸着腹部让小家伙安静下来,一手拿着手绢给她抹汗。   小家伙刚醒来便运动了一番,估计是累了,折腾了一下便乖乖的窝在她腹中不动了,她才得以歇了口气。   留芳她们进来侍候,她腰酸腿麻,庄炎给她揉捏了一会儿,扶着她站起来,她又抚摸着肚子道“夫君,妾身有些饿了!”   “饿了便用膳吧,为夫也有些饿了!”庄炎看她圆润了一圈,越发的娇憨可爱,不由恋爱的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脸,环着她圆滚滚的腰走了出去。   晚膳很丰盛,竟然有玉米炖排骨,还有清炒玉米,有鱼有肉,她现在食欲很好,也喜欢吃肉食,当然,今日更让她增添食欲的便是多了玉米粒。   庄炎给她夹了一块玉米放在她碗里,笑道“尝尝看味道如何,玉蜀黍已经快收获了,这是从院子里掰来的,长得很好,为夫这次来多带了几个,你可以多吃一点!”   “嗯!”她笑眯眯的啃着玉米,很是香甜,她食欲不错,吃了几块玉米,几块排骨,又喝了鱼汤吃了不少鱼肉。吃了一碗满满的米饭才放下碗筷。   膳后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后来他又陪着她出去走动一下,何大夫的意思是每日还是要运动一下,这样对他们母子都好。所以舒瑾每日都有走动,就算下雨也会在走廊上走来走去运动一下。   如今有他陪着,自然更应该出去走走,说说话,询问种在庄子上的玉米收成如何了。今年年情不错,长势很好,他们都很高兴。   半夜舒瑾饿醒了,起来吃宵夜,留菲在一旁侍候,晚上她想吃面,留芬给她下来一碗鸡汤面,放了鸡蛋和玉米粒,金黄的玉米洒落在一根根白色的面条上,卖相就不错,味道更是美味,她美美的吃了一大碗,肚子才熨帖了不少。   留菲给她收拾碗筷后,道“奴婢听留芳姐姐说了,留芳姐姐说,王爷回庆都确实处理了不少事情,不过王爷和陈小姐见过几次面,车夫说远远的瞧着似乎相处不错。”   吃葡萄的人手一顿,突出葡萄皮丢在碗里“还有吗?”   “还有就是,皇后娘娘来了书信,不知道说了什么,王爷似乎很高兴!”   “知道了,夜深了,服侍我睡吧!”舒瑾洗了手,吃饱喝足,她躺在床上,想着留芳打听到的事情,微微皱眉。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庄炎和那位陈小姐在一起,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她在一旁看着,想让他留意自己,他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一般,对自己置之不理。   她一着急便急醒了,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而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梳洗罢,她把留芳叫到跟前,说是有点东西放在庆都没拿来,让她回去拿,暗地里让她回去让人查了一查陈小姐的底细。   若是陈小姐想进王府,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她不愿意其他的女人霸占他,不想其他女人走进他的生活!   庄炎让人安排车把留芳送回去,他留在避暑山庄,和她在一起,两人没事看看书下下棋,或者去钓鱼,去划船欣赏风景,或者靠在一起,看着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留芳去了三日才回来,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东西。   晚上,庄炎在看书,她和留芳在外面说话,留芳把打听到陈小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原来陈小姐从小到大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八岁那年得了一场急病,都已经装殓好要下葬了。谁知道突然听见棺木中的哭声,打开一看陈小姐离奇的活了,从此性情大变。   以前陈小姐有些呆呆傻傻的,醒来后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聪明机灵,口齿伶俐,还有主见,闹了不少事情,整日想尽办法溜出去玩,被陈夫人抓了几次,责罚了不少,对她是又爱又恨。   后来还出了一件丑事,离经叛道的陈小姐去年喜欢上了一位落魄书生,书生家境清贫,却很有才学,两人暗生情愫,两情相悦,偷偷的私下里往来,被陈夫人知晓了,棒打鸳鸳。那位书生被陈夫人打发走了,陈小姐被关在庄子上,明说养病,实际上是看管起来了。   在庄子上她救了庄炎,后面的事情舒瑾知道的差不多,留芳还打听到,端午节那日庄炎救了她之后,两人在他回去庆都的时候,陆陆续续的还是有往来,庄炎对她似乎很感兴趣。   舒瑾认真的听完,她捏了捏拳头,隐隐有种危机感,从留芳打听到的事情来看,这位陈小姐不简单,她恐怕不是什么陈小姐,恐怕是穿越而来的。   真是有够头疼,前脚刚打发了洛水心,后脚又来了一个陈鸳,而且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两人竟然好上了!   如果不是对她有意,庄炎不会三番两次的跟她见面,还相谈甚欢。若是就这样下去,恐怕把她接近王府的日子不远了。   她怎么能不担心,她才过了多久的舒心日子,如今又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幸福生活了!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她看得书多了,知道的多了,那些太子妃守则已经约束不到她了,她只想一个独占庄炎,不让任何女人分享,他只是自己的。   可她又怎么能如此痴心妄想了,他是王爷,喜欢谁纳进来,就算她是名正言顺的妻子,难道还能阻拦得了?   直到肩上一沉,她收回思绪,回头望着庄炎,勉强挤出一抹笑,靠在他胸膛上,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道“夫君...”你能只娶妾身一个,不要纳妾吗?   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说出口,恐怕说出来,他会觉得自己占有欲太强了,或者太善妒了,丢给自己一封休书,估计有她哭的了。   “怎么了?”庄炎听出她似乎有话要说,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夫君陪在身边真好!”   “你若是喜欢,为夫便多陪你几日!”庄炎不明白她心中的痛苦,笑着说道“等过几日为夫再回庆都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了便回来陪你。”   “好!”她想问,你是回去处理事情还是去见那位陈小姐?夫君真的喜欢上陈小姐了吗?   这样的话她终究没问出口,她知道,有些话说了便不可挽回,她不会轻易问出口的。   晚上,他让庄炎留在她房里,就算她现在怀着身孕,还是能让他满意。   六日后,庄炎离开避暑山庄回了庆都,她现在已经怀喜快八个月了,他陪着她过了中元节才离开的。   午睡时,她进了空间,盆里种的桃树已经长大了许多,她以前以为是一盆土,后来春天来了,土里发芽,长出了一棵绿油油的植物,越长越大,她辨认出来,是一颗桃树,长得很是精神。   就算她怀着身孕,每日还是回来给它浇水,会在空间逛逛,看看书,写写字,搜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看看。   今日她找了几本感兴趣的小说看看,打发时间,顺便看看那些穿越女们穿越后的命运如何?   她看了几本,发现穿越女真是好命,不管经历多少,她们都能轻而易举的俘虏男人们的心,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帝王见了都要折腰,王爷皇子见了都会倾心的女人。   当然,最后她们的人生都是完满又幸福的,要么母仪天下宠冠**,要么就是成为贵妃,令帝王空置后位,独享尊宠,要么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要么就是后院一枝独秀,宅斗一枝花。   真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她看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此看来,她是不是应该早早的,识相的让出王妃的位子给陈鸳,毕竟陈鸳可是集天地运气,得天下宠爱的穿越女,她若是得罪了人家,阻挡了人家的路,恐怕会落得凄惨的下场!   “休想!”   睡着的人突然出声,打盹的留香被惊醒,惊慌的抬头,看了看她,见她还在睡,暗暗松了口气,留香不敢再打瞌睡,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了,知道她们主子快醒了,便吩咐厨房可以准备膳食了。   果然不熬半个时辰,躺着的人醒来,打了一个哈欠,在留香的搀扶下坐起来,扶着酸胀的腰,抚了抚腹部,梳洗一番,看着夕阳西下,微微出神。   八月中旬,庄炎从庆都回来,说是回去几日,这一回去便是二十多日,眼看着就快一个月了,这几日睡得并不好,若不是让留芳去打听一下,得知他并未去见陈鸳,她才松了口气。   庄炎这次来带了不少人过来,奶娘和稳婆都带来了,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不只是她紧张,庄炎也很紧张。   特别是看着她挺着大肚子,看着就担心。   因为养得好,她现在比以前胖了很多很多,虽然有些丑,不过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她并未亏待自己,吃好喝好,就是睡得有点不好。   中秋节这日,庄炎陪着她坐在院子里吃着月饼,欣赏圆月,两人说说笑笑,直到夜深,她困了才回去休息。   起身时,因为坐久了,腿发麻,庄炎蹲在她面前给她揉腿,这是她怀孕以来才有的待遇,他力道适中,揉捏得很舒服。   看着他,舒瑾想,她九死一生才守到他对自己掏心掏肺,又怎么会轻易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这辈子,他可以纳妾,但这个妾绝对不能是他喜欢的女人!   所以,陈鸳决不能让她进王府!    第四十九章 生子  过了中秋节,避暑山庄就显得有些凉爽了,不过也不是很冷,只是比外面稍微冷一点,对她这个时候在这儿养胎坐月子来说,还是不错的,毕竟坐月子要一个月不能沐浴洗头,天气太热她会受不了的。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庄炎也不敢离开,这次回来后有什么事情都让其他人去处理,他只要发号施令便可,他想多陪在她身边。更何况怀里的人见他出门就用一种被抛弃的目光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让他如何也舍不得离开。   身子越来越重,她还是坚持膳后休息一会儿便出去走走,运动一下,稳婆也说她的肚子太大了,若是不多走动一下,生产时会很难受。   她是知道分娩时的痛苦的,不过比起可爱的孩子,那点痛忍忍就好了。   八月二十七是她的生辰,庄炎陪着她过十六岁生辰,早上起来留芳给她梳妆时,他走了过来,接过留芳手里的檀香木梳给她梳理一头过腰的长发。   她的头发就算怀孕了也保养得乌黑亮泽,柔顺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发丝柔软,他很是喜欢,特别是在床上,长发铺陈在床榻上,称得一张脸越发的娇媚动人!   舒瑾看着他拿出一支漂亮的白玉兰花发簪簪在她的发髻上,白玉晶莹温润,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玉石。   她抚了抚,嘴角含笑,心知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喜欢吗?”庄炎从后面拥着她,脸颊贴在她勃颈处,肌肤温润。   “夫君若是能为妾身描眉贴花,妾身会更喜欢!”舒瑾含笑偏头,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双唇上,微微嘟嘴凑上自己的唇。   庄炎在她唇上啜了一口,眸光温柔似水,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竟然阿瑾都这样说了,为夫自然不会令娘子失望的!”   说着拿着一旁的眉黛,舒瑾微微闭上眼仰头,感觉他在自己脸上画了几下,她觉得有些不妥,睁开眼便对上他戏谑的笑容,看向镜中的自己,他哪是描眉,分明就是捉弄她。   眉毛化成了倒八字眉,脸上画得跟猫咪似的,鼻子下画了一个八字眉,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是惨不忍睹,丑的不敢看,她抹了一把脸,站起来作势就要打他。   庄炎笑着退开几步,她生气的追上去,两人在屋子里你追我赶,庄炎心情不错的逗着她玩,她现在怀喜九个多月了,肚子上顶着一个球,追着他动作稍显笨拙,庄炎瞧着她笨笨的模样,差点乐翻了,倒也没捉弄太久,看她追的气喘吁吁,便故意停下来让她抓住不轻不重的捶了几下,挠痒都不够呢!   站在门口的几位婢女见状,又是担心又是好笑的看着他们。   到了九月份,她的身子更重了,一日五六顿的吃,自己都不敢看镜中的自己了,脸圆得跟脸盆一样,以前得精致秀美都不见了,也难为庄炎每天对着她得大脸,竟然一点都不嫌弃,还说百看不厌,她看一眼就讨厌了。   索性还有二十几日便可分娩了,她已经在空间搜了不少孕妇知识,也看了不少产后恢复的知识,只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她休养一段时间便恢复以前玲珑有致,曼妙的身姿,到时站在他面前,她更自信。   走了一会儿,她累得走不动了,庄炎扶着她休息一会儿,询问“脚麻不?”   “有点!”她有注意饮食,骨头汤什么的每天都会喝,倒也没以前那么严重的抽筋发麻,双腿还是水肿了,她现在都不能弯腰,站着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可想而知她的肚子有多大了。   庄炎给她揉捏了一下双腿,看她舒服的模样,他笑了笑,道“问过稳婆了,说是过不了多久就分娩了,稳婆说你休养的不错,应该不会多痛,到时为夫在外面守着,你别担心!”   日子越来越近,她已经接连两三晚做恶梦了。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实在是太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她很喜欢,所以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以至于夜里做梦,睡得不安稳。   这几夜庄炎陪着她一起睡,看她被惊醒,也是心疼的。   “嗯!我知道,晚上睡前喝点牛乳应该会好一点!”前几日庄炎给她牵了一头奶牛来,每天给她挤了一碗牛奶煮熟了喝下去,味道不是很好,她还是勉强自己喝了,她就奇怪了为什么有些人那么喜欢喝,比如洛水心,陈鸳那个世界的人。   前世洛水心怀喜还不是每天喝牛乳,因为她喜欢,后来庄炎从草原上让人弄来好几头,专门给她准备的,洛水心不仅用来喝,还用来沐浴洗脸洗手,清洗过的肌肤水嫩细滑,令人羡慕。   她在空间里查了一下,发现牛乳确实是好东西,虽然不好喝,她还是会坚持喝,也决定恢复期用牛奶来美容肌肤。   “那就好,别多想,为夫看你睡不好,会担心的!”庄炎捏了捏她的脸,她脸上全是肉,捏起来很舒服。   舒瑾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捏脸,肉呼呼脸他就不觉得丑,总喜欢戳她的痛处,她每每看着自己的大饼脸,都要心塞一次,他都不知道体谅一下自己!   产房已经婴儿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她肚子里的小家伙瓜熟蒂落。   日子在她的细数之下流逝,原本是在九月下旬。她的肚子却在九月十五开始有了动静。晚上她饿醒了,起来用宵夜,她想吃韭菜馅的饺子,留芬晚上给她和面包饺子,香喷喷煮好端上来,庄炎闻着香味也醒了。   饺子煮了一大锅,主要是她食欲很好,怕煮少了不够吃。   舒瑾面前一大碗,庄炎面前一小碗,自从怀孕七个月后,舒瑾添饭都不用小碗了,改用大碗,免得辛苦添饭的留芳她们。   这样一对比,有时庄炎都觉得自己很不男人,吃饭都比不上娇滴滴的王妃!   舒瑾捧着大碗吃饺子,不知道庄炎的心塞,除了韭菜馅,还有香菇玉米猪肉馅,还有白菜馅,她吃得很欢乐,一碗二十多个水饺被她吃完,汤都喝得差不多了。   她正准备让留芳给她再来两三个水饺,突然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裙,勺子掉在碗里,叮当脆响,她抓着庄炎的袖子,面露惊喜“夫君,我要生了!”   “要生了?”庄炎看着一脸惊喜的人,他是一脸惊吓,这都要生孩子了,她竟然还面露喜色,他紧张的一哆嗦,饺子没吃几个,顿时没了胃口,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那怎么办?”   “不着急不着急,现在还早,才刚开始发动,夫君不用担心!”她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抓着坐立不安的人,吩咐留芳去找稳婆,厨房准备热水,让何大夫也来守着,并且让她们扶着她去产房,顺便送几个饺子过来,她还要吃几个!   “哎呦喂,主子,饺子等会再吃,我们我们先去产房,先去产房,小主子要来了...”一向稳重的留芳都有些不淡定了。   舒瑾看她们都慌慌张张的模样,抚了抚腹部,大概这些人中就她最淡定,盼了那么久,小宝贝总算要来了,她很高兴了。   庄炎抱着她去产房,无奈她养得太好,庄炎弯腰根本抱不动她,就算勉强抱起来也走不了几步,便扶着她去了产房,他暗自嘀咕,真的很沉!   不多久稳婆和奶娘都已经来了,何大夫也被从被窝里挖出来,一群人守在产房外。   阵痛才刚刚开始,稳婆检查了一下,说是还需要些时辰,便在一旁休息打盹,说是要养精蓄锐。   舒瑾让留芳给她弄点饺子来吃,庄炎看她还能吃下东西,顿时哭笑不得,在外面等得心焦,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疼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她又喝了一点蜂蜜水,稳婆检查了一番,说是还得再等一会儿。   又过了一个时辰,阵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痛,她调整呼吸,配合着阵痛用力,身上出了不少汗水,留芳她们都在身边照顾着。时不时给她喂点吃的喝的。   快天亮时,阵痛越来越急,稳婆检查了一番,撩起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让准备好剪刀热水,襁褓之类的东西,她开始上手帮忙了。   庄炎在外面等了半天,浓茶喝了一壶,听见里面的动静,顿时来了精神,舒瑾的痛呼声,以及稳婆让她用力用力再用力的声音传来,他在外面捏紧拳头,顿时觉得无力,只能抓心挠肝的等着。   天大亮,阳光出来,到了早膳的时间,婢女劝他去吃点东西,他舍不得走开,也没心情吃东西,守在产房门外,听着撕心裂肺的声音,心一揪一揪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炎总算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紧绷的弦断裂,他差点跪在地上,巴巴的望着紧闭的门,一会儿留香笑眯眯的打开门出来报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白白胖胖的小世子,稳婆称了,七斤九两!”   “果然是个大胖小子!”庄炎脸上堆笑,高兴的一抚掌,关切道“王妃如何?”   “王妃一切安好,王爷不用担心,恭喜王爷了喜得麟儿!”留香笑道。   庄炎放心了,笑道“好好好,喜得麟儿,今日大家都辛苦了,都有赏赐!”其他人笑着纷纷道谢贺喜,顿时避暑山庄喜声一片。   舒瑾听着庄炎爽朗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牵动了身体,微微有些疼,让她不得不收回笑。   稳婆收拾好小世子,包裹在襁褓中,小世子刚来这个世界还有些陌生,在襁褓里啼哭了一会儿,被抱到了苏瑾身边。   她早已在巴望着了,稳婆笑着凑给她看,她接过去,拉开衣襟给小世子喂第一口奶。   稳婆一边指点她,一边笑着说道“王妃好福气,是个白白胖胖的小世子,长得可真是俊秀,像极了王妃,是老婆子接生二十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看,最贵气的婴儿呢,以后一定会长命百岁,大富大贵的!”   “拖容婆婆吉言了。这几日辛苦你了,到时王爷会重赏的!”舒瑾爱怜的看着他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一脸慈爱。   留芳把准备好的红包塞给稳婆,这是习俗,她们自然不会忘记。   小世子吸了一会儿没吃到奶,哇哇的哭了起来,稳婆帮忙,两人折腾了一会儿,这才勉强吃了一点,好一会儿,小世子吃饱了才松开,哼哼两声便睡着了,小眼睛一眯,小嘴巴一抿,看起来可爱极了,她抱着看了好一会儿,若不是稳婆提醒她该休息一会儿,她还舍不得撒手。   留芳接过小世子,让留香侍候她休息,她把小世子抱出去给王爷瞧瞧,舒瑾收拾干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隐约听见庄炎哈哈的笑声,她忍不住勾了勾唇,很快便沉沉睡去。   庄炎看着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婴儿,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他拧眉“这孩子...”   稳婆看出他的心思,赔笑道“王爷有所不知,刚出生的小孩都是这样红彤彤,皱巴巴的,过几日就好了,小世子长得像极了王爷,小世子可是老婆子见过最俊秀的,以后肯定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人中龙凤,出类拔萃,文武双全...”   别看稳婆没念过书,说话可是很有水准的,赞美的话一句接一句,讨喜又好听。   对着舒瑾说小世子像她,把人哄得乐呵呵的;见着庄炎说小世子像他,把人哄得喜滋滋的。其实才出生一天的奶娃娃,实在是很难分辨像谁,不过是捡着好听的说而已,她接生了那么多孩子,还能不知道这些爹娘的心思?   你喜我喜大家喜,这样不是很好?她多说几句,红包鼓鼓不是更好?   庄炎听得很满意,还跟着点点头,抱着小世子,也不嫌弃长得丑了,甚至仔细看小模样,还挺像她的,越看越喜欢!   笑着打赏了稳婆,抱着小世子好一会儿,若不是怕吹了风被奶娘抱走,他会一直抱着。如今他喜得麟儿,自然要写信告诉皇后的,顺便也送封信给皇帝,并且给孩子请名字,毕竟他是皇家的第一个孙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便听见孩子的哭声,她立马来了精神“小世子怎么了?”   “小世子饿了,奶娘正在给小世子喂奶,主子不用担心,吃饱了就抱过来给主子看看。”果然很快就没听见婴儿的哭声,留菲掀开帷幔进来,问道“主子有没有那儿不舒服,稳婆说主子能吃东西了,厨房准备了鸡汤清粥,主子要不要吃一点?”   “给我一杯水!”她这会儿有点渴,很快一杯温开水端了上来,她缓缓的喝了一杯“王爷呢?”   “王爷还在休息,昨晚王爷守了一晚,娘娘睡着之后又写了信送去京城,还给夫人写了家书,忙了好一会儿才睡下,这会儿还没醒呢,奴婢要不要叫醒王爷?”   “不用了,让他睡吧!”没想到他这么积极,这么快就写信报喜报平安,不过这样也代表他喜欢这个孩子。   她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小世子吃饱了被奶娘抱了过来,包裹在红色的襁褓中,小家伙吃饱了便眯了眯眼睛睡着了,到了她的怀里照样睡得香甜,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几乎看不见的眉毛,看起来可爱极了,招人疼极了。   她抱了好一会儿,饭菜端上来,奶娘才劝说把小世子抱过去送在床上睡着,舒瑾巴巴的舍不得,想着她还在休养身子,便让奶娘抱走了。   她胃口不是很好,喝了一碗粥,喝了点鸡汤便又休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觉得胸口涨涨的疼醒了,叫来稳婆一看,稳婆让奶娘把孩子抱来,小世子睡醒了正哭闹要吃奶,稳婆抱着给舒瑾,让小世子给她通奶,她有点疼,奶水不是很多,才生产,奶水不多很正常,小世子吃不到又是哇哇的哭着,哭了好一会儿才吃上,舒瑾都出了一脑门的汗,看着小嘴一吮一吮,吃得欢畅的小家伙,她欣慰不已。   庄炎下午醒来,洗漱了一番,用了一点饭菜便过来看看,他先去看了小世子,小世子在柔软的床上睡得香甜,才睡了一觉而已,似乎变了一点,变得更好看了,更招人喜欢了。   看了好一会儿,庄炎才去产房那边,舒瑾在里面坐月子,婢女掀开帘子让他进去,舒瑾这会儿正醒了,看见他过来了理了理头发“夫君怎么进来了?”   “无碍,为夫担心你,想进来看看!”他不信那些晦气不晦气的,她折腾了那么久给他生下大胖小子,他难道真的要一个月才能见她?   别的丈夫做得到,他是舍不得,若不是上午怕打扰她休息,他事情又多,他早进来看望她了。   这会儿看她起色不错,他就松了口气“好些了吗?”他在床边坐下,抓着她的手,暖暖的,软软的,很舒服。   “好多了,夫君不用担心!”听着他关心的话,舒瑾有些暖心,柔声道“夫君去看了孩子了吗?”   “看了,孩子很可爱,瞧着眉目像你,鼻子嘴巴像我,继承了你我的优点,以后一定会有出息!”庄炎笑着道。   “有没有出息妾身不在乎,只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知道孝顺你我便已经知足了!”她根本不奢望太多,若是他以后坐上了皇位,把他立为太子,她也不会拒绝的。   但前提是,她希望孩子能健康平安的成长。   “放心,他一定会的,我已经写信回京城报喜报平安了。”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庄炎心疼她,说道“你好好休息,稳婆说你要多休息,累不累,你若是困了就睡吧,为夫坐坐就离去。”   “好,我睡一会儿,夫君昨晚也没休息好,你也回去休息吧!”她躺好了,拉着他的手道“夫君,我很高兴你能喜欢我们的孩子!”   “又胡说了,为夫什么时候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呢?他可是你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是我们的孩子,为夫当然喜欢,为夫也喜欢你。”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安抚道“乖,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在他那句喜欢孩子,喜欢她的话语中,沉沉的睡去!    第五十章 眼泪  坐月子对她来说是幸福又快乐的,除了不能出门,不能怎么下床之外,其他都很温馨。   和前世相比,这辈子她觉得自己太幸福,仅仅是因为庄炎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便能让她区分天和地。   喝了一碗小米粥,看着庄炎小心翼翼抱着孩子低头逗弄的模样,她便觉得满足,以前他何曾抱过孩子,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她从生产到出月子,他都没来看他们母子一眼。   现在他每天进来无数遍,陪她说话,或者抱着小孩不撒手,若不是饿了拉了,哭闹了,他会一直抱着,都不嫌累。   他能如此喜欢这个孩子,舒瑾很高兴。   “王妃你好好的怎么哭了?现在可不能落泪,会伤眼睛的!”留芳整理被褥抬头就看见她脸上带着泪珠,都愣住了。   舒瑾抹了抹脸上,果然一手的泪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哭了。   庄炎把孩子交给奶娘,走了过来,掏出手绢给她抹泪,温柔问道“好好的怎么哭了?不舒服?”   “没有,就是突然就落泪了!”她吸了吸鼻子,望着眼前一脸关切的俊美男人,他眼中映着自己的身影,眼泪汪汪,一脸委屈的模样。   “真是傻瓜!”庄炎听了苦笑不得,抚了抚她的脸“好了,不哭了,别哭坏了眼!”说着轻柔的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把她拥在怀里,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背。   这么温柔,这么体贴,她以前怎么敢想?   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心酸,眼泪不受控制,情绪说来就来,她抓着他的衣袍,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庄炎被她吓坏了,捧着她的脸手忙脚乱,她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哭得他都感觉到眼泪的湿热了,嘴里不住的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阿瑾,别哭了,你这是怎么了?大夫说了,坐月子时不能哭的,眼睛会坏的,别哭了好不好?阿瑾,听话,乖,不哭了...”   眼泪不是一下说不哭就能忍住的,她情绪一来,想不哭这会儿也控制不住,只是抱着他呜呜的落泪,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想起前世的种种,她更加控制不住,她也不想哭,现在开了一个头,像是拉不住闸门一般。   庄炎被她哭得心疼又心累,手忙脚乱,好话说了一大堆,她还是趴在他怀里死哭,一旁的小家伙听见了,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哇哇的哭起来,奶娘赶紧把小家伙抱出去。   庄炎让留芳把何大夫叫来,何大夫匆匆而来,站在门外就听见了哭声,进去庄炎就示意他想办法,反正他是哄不到了。   何大夫在路上已经听说了,这会儿拿出一根银针消毒后,对着舒瑾身上扎了下去,哭声突然戛然而止,她已经软软的倒在他怀里了。   庄炎松了口气,扶着她躺下,看着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眼睛鼻子嘴巴都红红的,简直就是一个泪人,狼狈又可怜。   他接过留香拧着的热面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轻柔又温柔,心疼又无奈。面巾顺着眉毛,眼睛鼻子而下,给她擦拭得干干净净,看她安稳得昏睡过去,他抚了抚她的头,心里一片柔软。   若不把她弄晕了,她非哭晕不可,真是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竟然如此伤心,庄炎坐在床边反思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做什么令她伤心的事情,为何她会如此伤心了?   何大夫给舒瑾把脉,说她有些郁结于心,所以导致情绪失控。   “她哭了,会不会伤眼睛?”庄炎又问“郁结于心?严重吗?”   “伤眼睛肯定会有一点的,不过王爷放心,不至于瞎眼,至于郁结于心,小的便不知道如何开解了。严重可大可小,得看王妃如何想,王爷还是多开导一下王妃,让她想开点,保持心情舒畅,对身体好!”   “知道了!”庄炎点点头,望着昏睡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何大夫见没什么事,识趣的退了下去。   留芳适时上前,道“王爷去换身衣袍吧,王妃这儿奴婢们会照看的。”   庄炎这才留意到,他衣襟一片湿润,眼泪鼻涕一大把,看起来有些狼狈恶心,不过是她弄的,他也就没那么觉得了,点点头回去换了一衣袍,想着何大夫说的郁结于心,她这么伤心,是谁让她郁结于心了?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她抚了抚头,觉得有些头疼。   留芳听见动静,撩起床幔,见她醒了笑了一下“王妃醒了,饿不饿?”   她点点头,意识清醒了不少“王爷了?”   “王爷刚出去一会儿,等会就回来,王妃好些了吗?”留芳端了一碗清汤给她喝“上午时王妃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把王爷吓坏了一天都不敢离开王妃,王妃可不能任性,哭坏了眼睛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的就哭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留芳道“若是平时还好,现在王妃再坐月子,可不能任性,奴婢听说有人坐月子落泪,后来眼睛都哭坏了,看不清东西。”舒瑾脸色变了变,有些紧张,留芳又道“不过王妃别担心,何大夫说只要以后心情舒畅,不哭不闹,好好休息应该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若是瞎了眼睛,估计庄炎会嫌弃她的,眼睛瞎了不是一个废人了?   喝了汤又喝了点粥,肚子里熨帖了不少,她让留香把孩子抱来,她想看看,前世的事情她确实不该多想,会影响她现在的心情,现在庄炎宠爱,孩子健康,她该高兴才是,哭多晦气呀!   帘子拉开,她以为是奶娘抱着孩子过来了,谁知道抬头一看,是庄炎走了进来,见她看过来,嘴角勾了勾,她想起上午的狼狈,对他讨好一笑“夫君!”   “醒了?”想责备的话在她的讨好笑意中顿时说不出口了,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很暖和又软,捏起来很舒服,所幸他的手也是热乎乎的。   “嗯!”她继续望着他,愧疚道“今天上午我错了,不该莫名其妙的哭的!”   “知道就好,你可知道你差点吓死为夫了!”想起来庄炎就忍不住唏嘘,他还没见过这么难应付的人,她算是第一个,他儿子都比她好应付,虽然什么都不懂,给他吃饱喝足,换了尿布,保证不哭不闹,乖乖睡觉。   “我错了!”她撒娇,无辜的望着他。   他又怎么好责备她了,抚了抚她的脸“好了,为夫不怪你,以后别哭了就行了!”   “嗯!”她点点头,主动抱着他,趴在他怀里寻求安慰。   这么招人疼的女人,他怎么忍心责备了,这会儿疼她还来不及,轻轻抚摸她的背脊,问道“吃了吗?”   “吃了,夫君吃了吗?”她低低问道,被她安抚着,心情都平静不少。   “还没,为夫担心你,茶饭不思!”他淡淡说道。   舒瑾哭笑不得,就算他不责备,还是不会就这么轻易饶过的,她弱弱道“妾身错了!”   “乖!”庄炎抚了抚她的头,因为一直躺在床上,头发一直披散着,抚摸起来很舒服,她趴在他怀里,两人一时都不说话,只要这样安静便觉得满足了。   等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婴儿的哭声,哇哇的,听着有些可怜,她抬头,留香掀开帘子,奶娘抱着襁褓进来“王妃,小世子饿了!”   “快抱过来!”她现在已经下奶了,她看了书上说的,说是母乳喂养对孩子对她都好,大户人家和皇家都不会母乳喂养的,都会请奶娘,他们也不例外,只是她还是坚持白天她喂奶。   小家伙喝两个人的奶倒也不挑剔,饿了就喝,也不娇气,这点舒瑾很喜欢。   她拉开衣襟,想着眼前的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庄炎的目光落在她拉开衣襟露出红色肚兜的手上,看着鼓鼓囊囊的,他眼睛都看直了。   舒瑾看过来,他才掩饰的咳了一下,背转身去,耳根子有些热热的,心跳加速,他站了一会儿,觉得全都是女人,就他一个男人有些不妥,便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脑海里自动勾画她撩起肚兜,露出一对白白嫩嫩,鼓鼓囊囊的小兔子,顿时觉得鼻子热热的,三步两步走了回去,捧着冷水洗脸,又喝了一口冷白水,余光落在衣袍某处上,他顿时脸红。   孩子出生三日要洗三,他们这儿又没有长辈,便让奶娘按照礼数,指点庄炎亲自给孩子洗三,他大手大脚,粗手粗脚的,小心翼翼的给娇弱的小家伙洗三,愣是给热出了一身汗水。   没有长辈也没有贺喜的人,这个洗三显然有些冷清,不过庄炎还是打赏了山庄的下人,让他们沾沾喜气,热闹闹热闹,倒也不至于冷落了这个孩子。   白天孩子大多数是跟着她一起休息,晚上奶娘就会抱去,免得晚上饿了尿了哭起来打扰她休息。   庄炎每天都会进来看他们,和她说说话,抱抱小家伙,一脸父爱,看得舒瑾,每每都很高兴。   这日晚上,舒瑾睡着了,孩子奶娘也抱去睡着了。他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瞧着天色不早了,让婢女准备热水沐浴一番。   热水很快就准备好了,十月初的这个山庄温度要冷许多,他坐在木桶中闭目养神,泡得很是舒服。   不知道泡了多久,他感觉一双手在他胸前游走,迷迷糊糊还以为在做梦,直到唇上一软,一股桂花的香味袭来,他突然觉得不对劲,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脸,正挑逗的亲吻他。   他清醒过来,推了一把,女子被他猝不及防的推倒在地上,哎哟一声,娇滴滴道“王爷...”   “是谁让你进来的?”庄炎嫌弃的看着倒在地上,未着寸3缕,用手臂遮掩胸前风光的女子,一双颤巍巍的小兔子根本遮掩不了多少,此时正无辜又魅惑的望着他。   庄炎连忙捧着热水洗了洗脸,洗了洗嘴巴,觉得很脏,拧着眉不再看她,大声道“来人!”   女子是山庄的婢女,叫绿芝,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也真是因为如此,她才自视有几分姿色,想着王妃这会儿坐月子,不能侍候王爷,她打听清楚,王爷除了王妃,身边并无其他女人,若是她能爬山王爷的床,就算做不了王妃侧妃,做个孺子通房,也比在山庄好许多。   所以她趁着这个机会,偷偷的溜进来,想诱3惑他,她不愿意一辈子当下人,嫁给一个没出息的下人,不然就白白浪费了她这张脸,这副好身材。   “王爷,奴婢仰慕王爷,奴婢想侍候王爷,王爷,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王爷能够垂怜!”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绿芝见他脸色不善,有些担忧。   “就凭你,也想得到本王的垂怜,哼,不守本分的人留不得!”庄炎对站在门口的侍卫道“把人带出去,让牙婆领了出去!”   “是!”两位侍卫目不斜视的进来,看见光溜溜的人愣了一下,一位侍卫丢了一件落在地上的衣裙给她,绿芝还想求情,侍卫一掌劈了下去,衣裙在她身上卷了卷,两人一前一后把人抬了出去,顺便给他合上门。   庄炎抚了抚眉心,唤来人侍候,他洗漱了几遍嘴巴,觉得被恶心到了,真是什么女人都想来勾3引他,他长了一副色3鬼模样吗?   第二日,舒瑾醒来,留芳侍候她用温开水搽脸漱口,看着她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些鸡蛋羹和鱼肉鸡肉,饭菜味道很清淡,吃多了她觉得腻了,吃的不多,不吃又不行,会饿肚子,咸辣的又不能吃,只能勉强吃几口了。   膳食后,留芳道“昨晚王爷把一位婢女卖了出去!”她挑了挑眉,示意留芳继续说下去“婢女是山庄的人,趁着王爷沐浴时溜了进去,后来光溜溜的被侍卫丢了出去。”   “王爷年轻英俊,又身份贵重,有几个不安分的人很正常!”她倒是不意外,对庄炎处理的办法也觉得可以接受,若是她处理的话,那个不要脸的婢女肯定被她卖进**了。既然那么喜欢侍候男人,那个地方更适合。   不多久庄炎进来了,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提,舒瑾也假装不知道,却说道“王爷可有喜欢的女子,不如接进来?”她说“现在妾身不能侍奉王爷,可不能冷落了王爷!”   “本王知晓王妃大度,既然怕冷落了为夫,不如好好养好身体,别七想八想,等身体好了就侍奉为夫吧!”   “妾身也是为了王爷好!”舒瑾得了便宜还卖乖。   “为夫知晓你贤惠大度!”庄炎捏捏她的脸“大夫说你郁结于心,为夫想知道是什么让你郁结于心?”   今日正好说道这个事情,庄炎便问了。   “没什么!”她自然不会说的,若是说想着以前受的委屈,恐怕他会吓坏的,把她当成妖怪,不祥之物,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谎!”庄炎一言戳破,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为夫知晓你担心什么!”   “王爷知道?”她挑了挑眉,来了兴趣“王爷觉得妾身担心什么?”   “叫夫君!”他执拗的提醒。   “夫君!”她从善如流。   “你放心,为夫不会辜负你的心意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在为夫这儿!”他望着她,认真的指了指心口。   舒瑾愣了一下,突然别开脸。   庄炎看她悄悄抹泪,顿时慌了“好好地怎么又哭了?大夫说了,可不能哭了,你乖,别哭了!”   “妾身才没有,只是被风眯了眼睛而已!”她抹掉眼角的泪水,告诉自己不能哭,那太不争气了。   “没有就好!”庄炎把人扳转过来,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凑过去亲了一下“风眯了眼睛也不能哭!”   “夫君好霸道!”她撅了撅嘴。   庄炎凑过去在她唇上啜了一口,宠溺的蹭了蹭她的鼻尖,笑容缓缓“为夫乐意!”   亲们,更新了哟,喜欢的记得收藏推荐哟!    第五十一章 休养  十月中旬,舒瑾出了月子,给孩子摆满月酒,他们还是住在山庄里,陈夫人她们并未亲自来,而是让人送了不少礼物来祝贺。   舒瑾让留芳记下她们送的人情,她抱着孩子在屋里逗弄,才一个月,小家伙越来越招人喜欢了,白白嫩嫩,肉呼呼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跟黑曜石一般,小模样可爱极了,从生下来时红彤彤皱巴巴的模样变成了现在这个可爱的小模样,真是一天一个样。   不只是她,庄炎也很喜欢,每天都会抱一会儿,看着他睡觉,睁开眼睛,努嘴,皱眉,每个举止都能吸引人。   满月这日按照习俗,给他穿上漂亮的衣裳,叩谢天地,并且保佑他平安健康。   庄炎特地让人个打了一块金锁,满月这天他拿出来,亲自放在孩子的襁褓上,保佑他健康平安。   舒瑾把玩着金锁,瞧着金锁后面一个炎一个瑾,后面一个越字,她问“越?”   “嗯,越儿或者阿越都行!”他抚了抚孩子的头,道“父皇的册封请名书不知道何时下来,前些日子为夫读着一本书,瞧着越字不错,阿瑾觉得如何?”   既然是他取的,舒瑾是不会反对的,况且越儿也不错。   “很好听!”她笑了笑,低头在孩子的额头轻轻贴了一下,嘴角含笑“越儿,这是你的小名哟,喜不喜欢?是你爹爹取的,娘很喜欢咧!”   “爹爹也很喜欢!”庄炎看他们亲近,也忍不住凑了过来。两人相视而笑,目光温柔,庄炎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把她揽在怀中,她抱着孩子,两人相亲相爱的模样令人看了觉得温馨极了。   小家伙得了金锁,庄炎可没忘记辛辛苦苦生下他的功臣,趁着舒瑾不留意,抓着她的手,在她手腕上套了一个东西,舒瑾低头一看,是一个金镯子,雕刻着繁复的吉祥花纹,并未镶嵌宝石,看起来简约典雅。   “给越儿打金锁时为夫想着你肤白,若是戴上金镯子,肯定好看,便多打了一个,阿瑾可喜欢?”他有意讨好,想让她高兴。   她把玩了一会儿金手镯,笑着点点头“喜欢,很漂亮!”   镯子漂不漂亮她不在乎,在乎的是他的心意,不过这个镯子确实漂亮,很适合她这个年纪佩戴,若是镶嵌翡翠玉石,就显得老气了,反而不适合她了。   “喜欢就好!”他松了口气,就怕她不喜欢,如今见她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嗯!”舒瑾想着他费了这么多心思,自然要回报一点的,她踮着脚尖,趁着留芳她们不留意,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一下,庄炎意外了一下,笑容深深的望着她,眸光温柔似水。   出了月子,舒瑾除了能够下地活动一下,生活作息倒也没多大的变化,每日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抱抱小越儿,或者和庄炎说说话,就算出了月子,她的身体还没真正的恢复,还是很虚,还是要好生养着的。   她抱着孩子在外面晒太阳,阳光温暖,她在书上看到过,说是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午后的阳光温暖灿烂,她们坐在院子里,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睡得很香甜,怕着凉,给包裹着一个厚厚的襁褓。   晒了一会儿她抱回去放在床上,毕竟才出月子的婴儿,不能一直晒太阳的。   送小越儿睡觉出来,庄炎从书房出来了,看见她在院子里晒太阳,笑着走过去,留芳她们起身让出位置,很快便端水泡茶上来。   “事情忙完了?”舒瑾喝了一口用枸杞泡的茶水,道。   “忙完了,明日有些事情要庆都处理,你和孩子还在山庄住几日,等忙完了为夫来接你们回去。”庄炎喝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道。   “好,夫君放心,妾身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小越儿的,夫君回去也要注意身体,别累着了!”虽然不舍,他陪在自己身边两个多月,已经算是对她很好很体贴了。   “为夫舍不得离开你们!”庄炎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道“若不是你还身子虚,需要调养几日,为夫真想把你们一起接回去!”   “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也舍不得夫君!”舒瑾从后面抱着他的头,身子倚在他背上,一副亲昵依赖的感觉。   庄炎捏了捏她的手“为夫知晓,好好养着身体,别担心,忙完了就来接你们母子,到时为夫希望阿瑾不会令为夫失望!”他别有意味的望了她一眼,舒瑾会意,微微不自在的别开脸不看他。   庄炎笑着在她手上亲了一下,温软的触感令她心一阵酥麻,耳根子微微发热。   当晚,舒瑾沐浴后躺在床上休息,她在空间里找了一本产后恢复身材的书籍看看,正看得高兴,睡裙被拉开了,她微微皱眉,合上书籍闭上眼,便清晰的感觉庄炎的气息。   “醒了?”埋首她胸前的人看了她一眼,笑着凑过去贴上她的唇,舒瑾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的热情吞灭。   今晚他有些焦躁激动,舒瑾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他推开一点,气喘道“夫君,大夫说了,才出月子还不能...还不能同3房...”   “为夫知晓,为夫只有分寸!”他含糊几句,火热的唇在她身上点火,舒瑾有些受不了,知道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不好受。   下一刻,她抓着他的身体,道“夫君,让妾身侍候你好不好?”   听着她温柔又性3感的声音,对上她明亮又妩媚的目光,他憋着一口气,任她推倒自己,双手柔弱无骨的剥3开他的睡袍,媚3眼如丝的望着自己,喉结动了动,他顿时觉得口舌干燥,吞了吞口水,感觉在身上游走着小手和丁香小舌,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早上醒来,身旁已经没了他的身影,舒瑾爬起来,看着身上点点痕迹,她让留芳准备热水,她要沐浴一番。   留芳很快进来了,道“主子,王爷一大早就离开了,叮嘱奴婢们一定要照顾好主子和小世子。”   “知道了!”她抚了抚柔软的双唇,迷糊中他似乎亲吻了她,她太困了,醒不来便继续睡着了。再说了,她也不想看着他离开,或许会不争气的流泪,自从生了孩子,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脆弱了,动不动就能让她想落泪。   早膳后,小越儿已经吃饱喝足,这会儿精神很好,她抱着小越儿逗弄着,小越儿此时睁着一双黑白分明,漂亮的眼睛盯着她,模样可爱极了。   养了一个多月,小家伙越来越招人喜欢,他很会长,眉眼长得和她像极了,鼻子嘴巴却像极了庄炎,继承了他们夫妻的优点,小家伙长得俊秀可爱,令人见了都忍不住喜上几分。   更不要说她这个娘亲了,抱着他就舍不得撒手,一个心都记挂在他身上,怎么看都不看不够,她本来就喜欢孩子,小越儿是她和庄炎的孩子,又长得可爱萌萌哒,她自然是喜欢到心坎里。   中午小越儿睡着了,她抽空写了几张食谱让留芬给她按照食谱准备饭菜,食谱是她在书上抄下来的,有助于她产后恢复。   现在她的体重比起以前瘦弱纤细的身体已经圆润了许多,她都不敢照镜子看自己。她可不希望变成陈夫人那个肥胖的身材,若是如此,恐怕王府后院的女人会塞不下,她又如何抓得住庄炎的心。   漂亮的脸蛋和曼妙的身躯是女人争宠最重要的武器,她怎么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更何况庄炎最喜欢她一双长腿和一对小兔子了,小腿子不用担心,一双长腿还是那么长,只是却比之前胖许多,根本不经看呀。   况且现在还有个陈鸳虎视眈眈,别看她长相清秀,现在和自己站在一起,风头都会往陈鸳那边吹去,所以在身材恢复上,她需要费些心思。   山庄的气温低了许多,小越儿有好几位照顾,倒也没受什么风寒,每日屋子里烧着炭火,倒也很暖和。   庄炎回去庆都已经六七天了,她等着他来接她,一直没等着消息,有些担心,山庄越来越冷了,风又大,她怕小越儿会受不住。   没想到最先病倒的是她,晚上睡着她觉得冷,几次被冷醒,她叫了留芳过来,留芳看她冷得哆嗦,抹了抹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很,当即让人去叫何大夫过来。   何大夫给把脉,询问了几句,又查看了她的舌头,道“王妃身子虚弱,这几日天冷风大,不小心感染的风寒有些发热,需要卧床休息,小的给抓几服药煎服即可,小世子还小,这段时间王妃不要和小世子接触,以免传染给小世子。”   舒瑾点点头,抚了抚额头,果然烫得厉害,难怪她觉得昏昏沉沉,又冷又热的,原来是病了。   随后的几日她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喝药,想小越儿想得紧,却又不能去看他,抱她,听留香说奶娘照顾得很好,吃得好,睡得好,每天都乖乖的,除了拉了,饿了,沐浴洗澡时会哭闹一会儿,其他时间都乖巧极了,一点都不用担心。   她知道小越儿很乖巧,倒也就放心了,每天好好休息,希望病快点好起来,如此她就可以抱孩子了。   养了四五日,何大夫询问了她身体状况,又给她把脉,确定风寒已经痊愈,这才敢去抱小越儿。   几日不见,她都觉得快不认识小越儿了,模样似乎又长开了许多,白嫩嫩,肉呼呼的,抱在怀里沉甸甸了不少,舒瑾知道奶娘她们把他照顾得很好,笑着打赏了奶娘以及几位婢女,她们高兴谢礼。   第二日收到庄炎的书信,他明日就来接他们回庆都,让她收拾一下。   因着病了几日,她似乎瘦了一些,现在精神头不错,听说他来接了,心情更好了。抱着小越儿一个劲儿的问“阿爹要来接我们了,小越儿高兴不高兴,还记得爹爹不,最疼你的爹爹?”   回应她的是小越儿一个眨眼睛,或者努努嘴,或者一句哭声。   庄炎快天黑时到了避暑山庄,舒瑾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用襁褓包裹着,以免吹着风,看着冒着风霜走来的人,她露出温婉的笑容。   他大步流星走来,看见她抱着孩子站在风口,皱眉责备道“不是才病好,怎么又站在风口?还抱着孩子?”   “我们想早点见到夫君吗?”她委屈的瘪瘪嘴,庄炎一时不好再说什么,心里暖暖的,揽着她的腰,低头掀开襁褓的一角,看着已经睡着的小越儿,心头一软。   晚膳后,两人坐下来说话,小越儿吃饱了还未睡,舒瑾让奶娘抱过来给他看看,十几日不见,小家伙长大了许多,他都快不认识了,不过还是那么可爱,他接过去小心的抱着,不由笑道“似乎沉了一些!”   “嗯!”她欣慰的点点头“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不沉一点我们该担心了!”   两人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小越儿在庄炎怀中睡着了,舒瑾让奶娘抱下去哄着睡下,她问道“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嗯,都处理好了,这儿实在是冷了许多,明日我们就回去,还是夏日住在这儿比较好!”庄炎抓着她的手,把她抱坐在腿上,道“似乎瘦了一点!”   “都是因为太思念夫君了,为君消得人憔悴!”她一点都不害羞,直白的说道。   庄炎被她说得心疼一软,将人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耳朵“都是为夫的错,以后为夫会多陪在娘子身边,以免娘子思念夫君茶饭不思,而人消瘦,瞧着真是可怜!”   “夫君可要说道做到!”她腻歪在他怀中,柔柔的吐露心声,两人好些日子没见,此时如胶似漆的黏糊在一起。   夜里两人躺下,庄炎把她抱在怀里上下其手,舒瑾算了算日子,已经过了好几日,半推半就的,一室旖旎!   第二日他们便回到庆都,王府已经收拾干净,根本不用担心打扫的问题,赶了一天的路,这还是她产后第一次坐马车,期间有些受不住,晕了几次,身体很难受,吃了何大夫给的药才好受了点。   何大夫说她产后还未恢复过来,是身子虚的表现,还得多休养几个月。   庄炎闻言松了口气。   晚上安顿好,两人早早的睡了,夜了她做了一个梦惊醒,看见躺在身旁,睡得香甜的男人,她抚了抚他的脸,她回来第一晚竟然会梦见他抛弃自己,果然是想太多了。   “怎么了?”手突然被抓着,他慵懒着嗓音,带着睡意,问道。   “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夫君丢下妾身,妾身很害怕,就吓醒了!”她钻进他怀中寻求安慰,在冬夜,有他这个火炉在身边,被褥里总是暖暖的。   “又胡思乱想,都说了是梦,不会是真的,为夫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他亲了亲她的脸,打了一个哈欠,道“睡吧,不早了!”   “嗯!”她在他怀里蹭了蹭,闭上眼。   确实,只是一个梦而已,做不了真的!   存稿君:小妖精们,雨郁罢工了,以后都由本君负责更新!    第五十二章 对话  回到庆都,休息了一晚上,隔日府上就很热闹,陈夫人和几位夫人约好了,上门拜访,说是看看小世子。   人都到了门口,舒瑾不好把人赶回去,让婢女把人领进来,发现不只是陈夫人,陈鸳也来了,还是去年那般身材苗条,面容清秀,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跟着陈夫人她们一起行礼。   舒瑾多看了她一眼,笑着让陈夫人她们起来,陈夫人大半年不见,似乎又胖了一些,脸上堆着笑和她寒暄,说着恭维的话,说她产后恢复得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生了孩子,还是那么端庄华贵,令人惊艳。   她笑了笑,对陈夫人她们的恭维并未放在心上,心知她们说这么多好话哄她开心,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夫君,想要讨好她这个王妃而已。   舒瑾喝了一口茶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们说话,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再听,目光几次扫过陈鸳,她似乎坐不住,坐在位子上瞧起来有些焦躁,听她们说话时不时会拧眉,听见陈夫人的夸张的笑声,会觉得丢脸,不耐烦的抛一个眼神。   舒瑾把她的举动记在心里,果然就算吃着这个时代的饭菜,喝着这个时代的水,她们这些穿越女的骨子里还是有一股自命不凡的感觉,似乎看不上这个时代的女人。   也正是如此,她们便觉得,好男人喜欢她们是应该的!   抚了抚耳鬓,她也有些不耐烦了,实话说,她越来越不喜欢应付人了。   说着话,婢女过来说小世子醒了,陈夫人笑道“难得王妃回来了,前些日子小世子满月,妾身们本想去看望一下王妃,想着会打扰王妃小世子休养,便没去打扰,听说小世子长得俊秀可爱,不知道妾身等有没有福气瞧上一眼?”   “你们的好意本王妃明白,本王妃心领了,小世子刚醒来会哭闹一会儿,等会儿吃饱了让人抱来给你们瞧瞧也无妨,小世子脸皮厚,不怕瞧!”她笑着揶揄。   陈夫人不好意思笑笑“王妃真会开玩笑,能看看小世子可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呢!”除了王妃,大概没谁敢说小世子脸皮厚,这可不是什么赞美的话。   几个人又把话题说道小孩子身上,说着养儿育女的趣事,她们都是生养过的人,说起来津津乐道,大谈育儿经,一旁的陈鸳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抱歉打扰了,小女听说王府的花园种着几株百合,小女最喜百合,不知道可否去花园看看?”   “留香,带陈小姐去花园看看吧!”舒瑾大方的点头,知道她肯定听不惯她们恭维的话。   陈夫人对女儿提出的无理要求皱了皱眉,想训斥几句,当着几位夫人的面和王妃的面,她自己都面上无光,便忍了下去,想着回去肯定要好好的教训一番,带她来可不是来看花添麻烦的,就想和王妃套套近乎,把女儿送进王妃来。   谁知道人来了别说好听的话没说一句,屁都没放一个,说一句话就是这么的没眼色。陈夫人暗暗叹气,她怎么就生养了一个这么不懂事的女儿,还不日以前傻乎乎的来得讨喜。   留香带着陈鸳去了后花园,百合花是种了不少,在花园用茅草棚遮挡着,冬日不至于冻死,才养出了一些漂亮洁白的百合花,远远的便能闻见淡淡的香味,王妃很喜欢,屋子里会插上几株,一屋子都弥漫着一股百合花的香味。   因为王妃喜欢,王爷特地请了有名的花匠照顾,可见王爷是多宠爱王妃!   每每她们这四个婢女就会羡慕,若是那日有个男人能像王爷对王妃一半好,她们也都甘愿了。   不过在主子身边侍候,她们的终身大事根本自己做不了主。   留香思绪飘远,陈鸳却很新鲜的打量这个王府后院,果然是皇亲国戚居住的地方,装修布置得就是别有精致,倒不像她那个土豪爹爹,以为金碧辉煌就能显出自己的富贵,一个院子被弄得金碧辉煌,一股的土豪气息,她是不喜欢的。   走了几步,她便看见迎面走来的男子,嘴角含着一抹笑,上前道“小女见过王爷!”   留香看见庄炎,暗暗咬了咬唇,她就该打听一下王爷的踪迹的,竟然遇上了,若是王妃知晓了,她肯定会被责备的,带路都不会。   “陈小姐怎么在这儿?”看见她,庄炎有些意外,毕竟这是王府后院,不是街市,可以随意走动,来去自由。   “今日小女跟着家母来拜见王妃,听说花园有漂亮的百合花,便过来瞧瞧,没想到遇见了王爷,好巧!”陈鸳笑笑,看着眼前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俊美的面容,秀气的眉毛,好看的眼睛,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确实很巧!”庄炎淡淡的点头,道“花园就在后面。”   “多谢王爷指路!”陈鸳笑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想起了什么追上去“王爷!”   留香看着跑到王爷跟前的陈鸳,暗骂了一句不知羞耻,跟上去。   “今年红薯和土豆的收成都不错,王爷说要收取,现在已经收的差不多了,王爷抽时间过去拖回来吧!”她说“价钱已经说定了,就算收成好耶不能变!”   “放心,本王不会食言,过几日便让人去拉回来。”今年收成确实都不错,所以他这个冬日心情才好了许多,至少明年可以多种植一些。   “嗯!”陈鸳点点头,再次目送他离开,这才道“劳烦留香姑娘了,我们去看百合花吧!”   “陈小姐这边请!”留香点点头,走在前面,边走边道“这百合花是王爷特地请花匠给王妃种的,知道我们王妃喜欢,王爷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要说王爷对我王妃那是好得没话说,王爷和王妃夫妻和睦,伉俪情深,羡慕了不少人了!”   “是吗,那可是要恭喜王妃了!”陈鸳看着眼前的婢女,之前觉得她长像甜美,笑容灿烂,以为很好相处,没想到是带刺的玫瑰,无缘无故就扎人,难道她看起来像是觊觑王爷的女人?   就算这个蜀王妃颜值爆表,**倜傥,出类拔萃,她也不会喜欢有妇之夫的,更何况他并不是好相处的人,她可不愿意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她喜欢的人只能娶她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她想要的归宿。   很显然他已经被排出之外了。   留香吃瘪,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为会看见陈小姐气恼羞愧的神情,很遗憾,人家似乎没放在心上,又像是没听懂,表现让人不爽。   送走陈夫人她们,舒瑾抚了抚眉心,觉得头昏脑涨的,留芳给她泡了一杯红枣枸杞茶,她喝了一口让留芳扶着她出去走走,似乎说了一会儿话便撑不住了,果然身体还是太虚了。   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留香送陈夫人她们上了马车回来,在舒瑾身边低语几句,吧陈鸳和庄炎见面,说话的事情说给她听。   舒瑾皱皱眉“他们说什么收成不错?”   “奴婢无用,奴婢一时没记住,不过王爷似乎在陈小姐手上买了一些东西。”留香暗暗懊恼自己记性太差,竟然会把重要的事情忘了。   “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还办不好,小心责罚!”   留香连忙点头。   她却忍不住猜测到底是什么竟然要从陈小姐手上买?   天气越来越冷了,舒瑾喝了几日滋补的汤,觉得身体似乎好了些,便继续让留芬按照她写的方子给她做食物,味道清谈,汤水充裕,养得她肌肤水嫩又滋润,气色红润又精神,任谁见了都知道她休养得不错。   回来几日,适宜了庆都的生活,小越儿还是那么乖巧,她每日除了逗逗孩子,便是在家休养,时不时会出去转转,免得躺在床上头晕。   留香打听了三四日,给她带回来不少消息。   果真穿越女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她做得到的。   果然没几日,庄炎带了几麻布袋的红薯和土豆回来,笑拉着她去看看,问她是什么?   舒瑾很是配合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疑惑的问他“这是红薯...”她指了指土豆,问道“这是什么,难道也是红薯,这是夫君从哪弄来的?”   “不是,是土豆,今晚就让厨房给你做一份土豆炖肉如何,味道很不错的,你应该会喜欢的!”庄炎笑着把她拥在怀里,拿着一个圆滚滚的土豆,似乎很喜欢,这些土豆像是他的宝。   “夫君吃过土豆炖肉?”舒瑾挑眉,从他手里接过土豆,上面还有泥巴,像是从土地挖出来还没洗,拿在手里有些冰冷。   看着这些土豆,她就想起了陈鸳那张清秀的脸,越看越不爽!   “吃过,味道不错,今晚阿瑾尝尝就知道了!”庄炎没听出她话语中的意思,笑道。   “夫君在哪家酒楼吃的,竟然能让王爷念念不忘,改日妾身也想去尝尝,看看她们的手艺如何?”   其实不用多说,舒瑾都明白,这个地方是哪儿,恐怕是陈鸳亲手给他做的吧,果然不是安分的主。   “一个农夫家!”庄炎顿了一下,笑着说道。   他想,一个农夫家难能随时都有肉,他们穷得都快饿死了还能吃上土豆炖肉?   舒瑾不高兴,很不高兴,心里憋着气,他竟然隐瞒她!   晚上土豆炖肉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卖相不错,闻着香味也不错,她却没食欲。   庄炎笑着给她夹了一块炖的软口的精肉和一块粉粉的土豆,放在她碗里,笑道“阿瑾尝尝看,味道不错,厨房手艺不错,色香味俱全!”   忍着把土豆炖肉的盘子给掀了,她勉强夹起一块土豆放进嘴里,在他殷切的目光下,缓缓咬了一口,还未吞下去便被她吐了出来,眉头拧着,一副不舒服的模样。   庄炎丢了筷子过来“怎么了?”   “味道怪怪的,妾身吃不下去,不喜欢!”她接过他手里的茶水漱口,抱歉道“浪费夫君一番心意了!”   “无事,你不喜欢就别吃了!”庄炎摆手,让人撤下土豆炖肉,给她夹了爱吃的清蒸鱼。   她顿时心里舒坦了一些,她知道,撤下只是撤下,那个陈鸳还在那儿,看来她是不能坐以待毙了,趁着这个苗头,她要把陈鸳打发走了,别等庄炎对她说要把陈鸳纳为妾室,她才动作,那已经晚了。   没几日,舒瑾让管家安排马车,她要去庆都香火最旺的寺庙上香,管家让人把马车弄得柔软舒服,车轮上裹上布料防震。   她带着留芳留香出门,前前后后跟着八位侍卫,用以保护她的安慰,小越儿还太小,在家里养着,她并未带出来。   况且她今日出来不是游玩的,她出来有正经事情要做。   上香后她在厢房休息,留香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推开门进来,身后跟着她讨厌的土豆陈鸳。   “小女见过王妃!”陈鸳看了打扮得华贵美丽的王妃一眼,不卑不吭道。   舒瑾并未让她起身,仿佛是没听见一般,优哉游哉的喝茶,想看看她会如何反应。   陈鸳是个急性子,脾气有些暴躁,不会收敛,更不会忍气吞声,站了一会儿,自动起身,问“不知道王妃见小女有什么事?若是无事,那小女便不打扰王妃饮茶参禅了!”   “慢着!”她悠悠开口,嗓音温柔不失力量,抬眸望着眼前清秀小佳人陈鸳,道“本王妃可没闲工夫找陈小姐磨嘴皮子!”   “那王妃找小女有什么事?”陈鸳看着她这气势,暗知来者不善,果然皇家的人不是好招惹的,这位看起来柔弱的王妃也不是好对付的,   不过自己没做亏心事,根本用不着怕她!   这样想,陈鸳挺直了胸膛,目光无惧的望着她。   “陈小姐可认识傅永文?”舒瑾缓缓问道,看着她神情变了变,她笑道“原来陈小姐真的认识,看来本王妃听说的事情并不虚假,听说陈小姐和傅公子情投意合?”   “是又如何?我和他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用不着遮遮掩掩,他就是我的情郎,王妃想做什么?”陈鸳有些翻脸的说道,语气不善。   留芳皱眉,警告道“陈小姐,说话小心一点,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她可是蜀王妃!”   陈鸳看了留芳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屑,不过是一个下人竟然还敢批评她!   留芳看出她目光中的含义,面上不悦,觉得这位陈小姐果然不知好歹,竟然敢拿那样的目光看自己,她以为自己是谁,等会看王妃怎么收拾她。   “说的不错,陈小姐语气还是收敛一点,本王妃虽然大度,却也不是好欺负的,别被记上一个冒犯王妃,不知礼数的坏名声!”   “王妃多虑了,小女根本不在乎这些,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嘲笑“王妃今日来不就是想羞辱我吗?”   “不知道我那儿得罪了王妃,王妃竟然费心思来针对我,王妃说自己大度,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陈鸳脾气上来了,语气越来越不好,从来都是她给别人气受,还没人给她气受呢!   “会给自己贴金,总比给自己抹黑好!”舒瑾挑了挑眉,走到她面前,缓缓的转了一圈,目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把她看得发毛。   陈鸳被看得很不舒服,轻笑一声掩饰自己的心情。   “瞧着陈小姐是聪明人,今日来本王妃也不想多费口舌,既然和傅公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那么就忠贞下去,别使手段趁着傅公子上京赶考便不安分了,要知道,有些男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她缓缓道“别给自己拿微薄的脸面再抹上一道黑,水性杨花这个词并不好,用在女人身上便是侮辱。希望陈小姐明白今日本王妃的意思!”   “王妃的意思我再明白不过了!”陈鸳嘲笑“原来王妃是为了王爷来的,也难怪,那样的男人确实优秀,也很招人喜欢,也难怪王妃会如此。”   “只是王爷再好,本小姐也不会多看一眼,他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还是一群女人的男人,我要的男人,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一生只能娶我一个人。”   果然是野心极大的女人,穿越女真可怕,她们从来不想想其他女人的想法。   “王妃觉得今日侮辱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也只有王妃把他当宝,再我看来,蜀王爷不过是个可怜的男人,一辈子被人争来争去。”   舒瑾挑眉,并未打扰她的话,让她继续说。   “就算今日赶走了我这个莫须有的女人,明日,后日呢?”陈鸳嘲笑她“王妃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思,阴谋阳谋,得到的也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为了一个男人王妃如此找茬,难道王妃就没自尊吗?”陈鸳说的气愤填膺,仿佛自己做了一个很伟大的演讲,拯救了这个时代女人的世界观,爱情观,人生观一般。   “没想到,陈小姐不知手段好,嘴巴也这么厉害,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舒瑾冷笑“说了这么多,陈小姐怎么不想想自己?”   “不用如此自视清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若是真没有那么心思,就不要再勾3引王爷,要知道他不是你能攀上的男人。”   舒瑾看着眼前一脸不屑的人,道“既然说了那么多话,希望陈小姐能说到做到,王爷可怜不用你操心,本王妃可怜也不用你操心。”   “你只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别辜负了人家傅公子为了你出人头地的心意,否则,你也不过是个玩弄感情,自命清高,让人唾弃的坏女人而已!”   存稿君:今日天气不错,本君更新!    第五十三章 来旨  “听说今日出门了?”傍晚庄炎回来,见她抱着孩子逗弄,他笑着接过去,和小越儿亲近了一会儿,问她。   她抓着小越儿的手逗弄,闻言点点头,她确实出门了,还见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受了一点气。   “以后要出门提前跟为夫说,为夫陪你一起。”庄炎腾出一只手,帮她把垂下的发丝挽在耳后。   她点点头“好,以后出门就跟夫君说说。”   晚膳后,舒瑾和奶娘一起给小越儿沐浴,周围放着炭火盆子,倒也不冷,小越儿哭闹不止,剥了衣服丢进温水中,他哭着哭着就不哭了,欢快的挥舞着小手小脚玩水,肉呼呼,白嫩嫩的浸泡在水中可爱极了。   洗了一会儿,小越儿被抱了出来,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他又开始哭闹,几个人有条不逊的给他穿好衣物,舒瑾抱着哄起来。   庄炎在一旁看着,见她撩开衣襟,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安顿好小越儿,舒瑾梳洗了一番,见他坐在榻上看书,她梳理了头发,笑着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书,道“时辰不早了,夫君早点休息吧!”   “嗯!为夫在等阿瑾呢!”他抬头,看着眼前清水芙蓉清丽脱俗的女人,目光从她眉目落在粉嫩柔软的唇上,忍不住一亲芳泽,弯腰把人抱起,大步流星的朝内室走去。   天气越来越冷,送去京城的喜讯终于有了回信,舒瑾收到高氏送来的很多贺礼和补品,还给小越儿准备了不少衣服鞋袜,信中高氏写了不少,让她好好照顾孩子和自己还有王爷,还写了很多她的经验之谈,如何照顾孩子。   舒瑾仔细的看了几遍,暗暗记下,所幸小越儿被照顾得很好,倒也没让她怎么担心的。   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头金牛,是高氏特地给小越儿打造的,沉甸甸的很是压手,舒瑾不好意思,这又让高氏费了不少银子。   庄炎瞧着高氏的礼物都送到了,皇上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不由心里不舒坦,关在书房出声,派人去打探的消息是皇帝前段时间身体不适,很久没有处理朝事了,如今**王贵妃把持,前朝的事情王贵妃又干预不少。   所幸还有大皇子三皇子制衡,不然晋国已经是王家的天下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看见属于自己的一切被人拿走,他迟早会拿回来的,就让他们斗下去吧!   舒瑾知晓庄炎近来心情不好,她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她的心思庄炎何曾不知晓,安慰道“别担心,为夫无事!”   “嗯!”她点点头,主动抱着他,道“妾身知晓,王爷不会有事的,王爷要知道,有志者事竟成,不管以后如何,只要现在努力了就行了。”   “至少现在蜀地的人很感激王爷所做的一切,等蜀地富饶起来,这片土地会是王爷的后盾。”   她也是今日才知道,朝中的局势并不乐观,不过她相信,就算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以他的能力他不会落于人后的。   “为夫明白,你不用担心为夫,好好照顾自己和小越儿就行了。”庄炎抱住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温馨又愉快,有个如此善解人意又一心支持自己的女人,他感到满足。   随后的几日,庄炎早出晚归,舒瑾都很少见到他,有时自己睡着了,突然觉得冷,醒来发现他躺在身旁已经熟睡,见他疲惫的模样,她不舍得打扰,只是借着朦胧的烛光看着他睡得并不安稳的睡容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闭上眼,伴着他徐徐的呼吸声睡去。   早上醒来庄炎已经起身了,她梳洗了一番,小越儿已经醒了,她抱着小越儿逗弄,快三个月了,小家伙越来越可爱了,看着她手里的拨浪鼓,黑白分明的眼睛专注的望着,也不嫌累。   庄炎锻炼身体回来,梳洗了一番,身上带着清爽的味道,从她怀中抱过沉甸甸了许多的小越儿,笑着逗弄,小越儿的目光被他吸引,看着他手中的红绸花,一左一右,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跟着左右动着。   两个大人看着,被他呆萌的神情逗乐了,笑容满面的凑在一起,小家伙不明所以,嘴角扯了扯,忍不住吹了一个泡泡。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小越儿玩了一会儿,觉得累了,打了一个哈欠,瘪瘪嘴准备哭了,舒瑾叫来奶娘,让她把小越儿抱下去喂他喝奶哄着睡着。   她和庄炎两人用了早膳,外面天气晴朗,吹着风有些冷,她给庄炎拿了一件厚重的披风亲自给他系上,道“早点回来,注意身体!”   “嗯,你和越儿在家好好的,为夫天黑之前回来。”他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离去时舒瑾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理会留芳她们面面相觑的目光,笑容溶溶的望着他。   庄炎心头一软,深深的望了她好一会儿,这才捏了捏她的手离开。   这一日,舒瑾依然无事可做,翻了几匹布料出来,准备给庄炎和小越儿缝制一件睡袍,忙碌了一天,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半个下午,庄炎乘坐马车回王府时,马车被人拦住,他掀开车帘,看着站在马车旁男装打扮的陈鸳,有些意外。   “陈小姐有什么事吗?”这个时候拦着他的去路,应该不是好玩。   “抱歉打扰蜀王爷了,今日确实有事情想找王爷帮忙。”陈鸳迟疑了一下,道“不知道王爷可否帮忙打听一下傅永文?他是去年秋日的举人,今年去京城会试,听说种了进士,只是已经三四个月没了他的音信,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好,本王会派人打听的。”庄炎爽快的答应,毕竟她帮了自己不少,就算是还了她一个人情。   “那就多谢王爷了!”陈鸳松了口气,她多次想去京城找傅永文,无奈她跟本出不去,只要走到城门口就会被抓回去,她试了几次,现在只能等着傅永文回来找她了。   他果然不辜负她的厚望,取得了进士,虽然不是进士及第,也已经很不错了。   当晚,庄炎便飞鸽传书给京城的人,让帮忙查一查傅永文这个人的境况。这个男人他是知晓的,是陈小姐的情郎,陈小姐果然胆大,竟然不顾身份和一个穷苦书生谈情说爱,甚至差点私奔。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事情,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腊月初,京城来人,是皇帝派来的人,来的公公是皇帝身边的人,和王贵妃走得也很近,除了公公,还有几位妙龄女子,说是皇帝赏赐给他的,这分明是不把舒瑾放在眼里,她才生下孩子,皇帝就给儿子送女人,这不是给他们夫妻制造矛盾吗?   名义上说是体谅他在蜀地辛苦,让她们好好侍候他,其实她们不只是来侍候他的,还是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   因为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做出了成绩,还让人送了不少新奇的食物进京,让他们大开眼界。   就算不喜欢这个儿子,对于他送进京城的东西,皇帝很喜欢,若是能遍种全国,那么每年饿死的人都不会那么多,就能养活更多人,晋国的人口多了,国家也强大了。   没有那位帝王不愿意看着国家兴旺的!   “.....朕深念牔,择日送入宫中,于朕教导,钦此。”林公公宣读圣旨,嗓音尖细。   舒瑾跪在地上,听完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看着眼前明黄的圣旨,顿时眼冒金星,她差点扑上去“不行,越儿哪都不去!”   林公公吓得一愣,假模假样的笑道“蜀王妃息怒,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小的只是奉旨宣读,王妃可不要责怪小的。”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在路上差点没把小命交代了,这会儿又差点没被这个王妃吓死,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可不愿意来这个旮旯之地。   “阿瑾,你先退下!”庄炎扶着全身无力的人,在她耳边低声安慰“你去看看越儿,这儿为夫来处理。”   “夫君,不要让他们把越儿带走,不要!”她连连摇头,哀求的望着他,越儿是她的心头肉,若是被他们抱进皇宫,她不敢想。   什么想念孩子,不过是借口,皇帝是害怕庄炎强大,想要把小越儿作为人质威胁他,只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不傻,不会不知道皇帝把戏。   “为夫不会让人伤害我们的孩子的,阿瑾乖,听话,回去吧!”庄炎柔声安慰,内心却汹涌澎拜,对那个人,他又失望几分,他们根本没有父子情意可言。   舒瑾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见他目光深沉,她知道,她不好受,他心里也不会舒坦,皇上此举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儿子看待。   她咬了咬唇,点点头,看了一眼林公公,快步离去。   舒瑾进了房间,奶娘守在床边,小越儿刚睡下不久,睡得很是香甜,她抱着他软软的,小小的身体,泪水落下“越儿,越儿,你放心,娘不会让人把你抱走的,也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他还这么小,这么可爱,这么娇弱,她怎么忍心让人抱进皇宫了?   不知道抱了多久,怀里的小越儿被她无意识的力道弄得不舒服,忍不住哼了哼,惊醒了舒瑾,她把孩子交给奶娘,唤来留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留芳惊讶的看了看她“主子,若是被发现便是欺君之罪!”   “到了这个时候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欺君就欺君,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快点,别被人发现了!”她不会让越儿离开她的,绝对。   留芳点点头,脚步不停的离开。   “王爷放心,皇上不会亏待小世子的,况且能养在皇上身边,这可是小世子的福气,多少人都盼不来了。”林公公是王贵妃的人,自然明白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小的来了有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见小世子?皇上很喜欢,一定让小的把这个金锁亲自给小世子戴上呢!”林公公晃了晃手中的金锁,笑道。   “林公公一路长途跋涉,恐怕也累了,不如坐着先喝杯茶,小世子这几日身子不适,在屋里养着,大夫说最好不要打扰,况且小世子的病会过人,若是过了病气给林公公,恐怕就不好了。”庄炎拖延道。   “王爷过滤了,小的不是怕死之辈,小人奉命来迎接小世子,自然就不会担心被过了病气的。”林公公看他担忧的模样,不由好奇问道“不知道小世子得得是什么病?”虽然贱命一条,好歹也是人命,不能就这么轻易没了。   庄炎见他上钩,一脸沉重道“大夫瞧了,说是很严重,他也查不出是什么,照顾孩子的几位婢女都过了病气,昨夜还有一个没醒来,若是孩子能平安无恙,送去皇宫本王也就放心了!”   “啊?还死了人?”林公公惊得脸色一变,端着茶水的手有些哆嗦。   庄炎无声点点头,神情更加沉重。   林公公心里忐忑不已,道“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去看望,改日再去看望,难怪方才接旨没看见小世子,原来是病了!”   “嗯。”庄炎点点头,道“只希望上天厚爱,保佑孩子早点好起来,本王也就放心了。”   “时辰不早了,已经让人在厢房收拾了屋子,林公公回去休息一下吧,这几日就委屈林公公了!”说着他抬手,很快便有婢女端着锦盒上来,里面整整齐齐的两层银锭子,白花花的晃的人眼睛都花了。   林公公笑着收下,道“那就多打扰王爷了,其实小的也知晓王爷舍不得小世子,不过皇上开口了,我们这个做下人的也只是跑腿而已,希望王爷能体谅!”   “本王知晓,等孩子病好了,便不会为难林公公了!”庄炎淡淡道。   林公公点点头,带着小徒弟跟着小厮离开,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小厮,笑道“这是给你喝酒的,本公公问你...”   小厮收下银子,笑眯眯的对林公公问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人送到厢房时,又得了一锭银子,小厮眼睛亮了亮,一脸欢喜,道“以后公公有什么想知晓的,尽管来找小的,小的是府上的包打听,别人知道的小的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小的也知道。”   “很好,不错,本公公就喜欢你这样听话的孩子。”林公公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厮的头,摆摆手让他退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收买了府上的人,还打听了不少王爷王妃小世子的事情,真是太顺利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小厮出了厢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捏了捏手中的两锭银子,想着被一个太监摸了头,顿时恶心得想吐。   “王爷,小的已经打发了林公公,他果然向小的问了不少王爷王妃小世子的事情,还打听了不少府上的事情。”小厮来到书房,道。   庄炎抚了抚眉心,点点头“很好,继续跟着他,看他耍什么花样只要不说漏嘴,其他的随便你如何应付。”   “是,小的明白!”小厮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道“这是林公公给的。”   “你收下吧,买点好酒好好招待他。”   林公公喜欢喝酒,皇宫不少人的喜好他都知晓不少,林公公表面是皇上的人,实际上是替谁办事他很清楚。   小厮退了下去,庄炎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回了主院,他知道,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他,还有一个女人需要她安慰,不然她会吓坏的。   他们的孩子,他怎么会让人抱走,休想!   存稿君:喜欢本君的妞们记得说一声,大冬天的本君真不想调3戏良家妇女!    第五十四章 真假  舒瑾看见庄炎走了,抱着小越儿跑了上去,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他大步流星上前,扶着她,道“别担心,为夫不会让人把我们的孩子抱走的!”   “真的?”舒瑾不相信,要知道,皇上下旨,若是不把小越儿送去皇宫,就是抗旨不尊,指着这个由头,京城的人就抓住了他的把柄,说他抗旨不尊,这时,他说什么都苍白无力,更不要说别人会污蔑他有反抗之心了。   “为夫不会骗你,不要怀疑为夫的话,为夫会很伤心的!”庄炎苦笑,低头看着她怀里睡着的小越儿,轻柔的抚了抚他的脸,神情难掩落寞。   舒瑾瞧着心疼,腾出一只手抚了抚他的眉目,道“妾身错了,妾身相信夫君不会舍得把越儿送入京城的,他还这么小,还没满百日,父皇怎么忍心把他带走?”   “他...”庄炎冷了一声,不再多说,以免弄坏两人的心情,外面风大,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抱着睡着的小越儿进屋。   两人有话要说,庄炎让奶娘把小越儿抱下去,他拉着舒瑾坐在她身边,道“现在事情还未布置清楚,既然父皇已经派人来了,若是不给他们抱一个孩子回去,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如今朝中不稳,我们在蜀地很吃亏,若是被王贵妃他们得手,我们在蜀地也不会安全的。”   “夫君的意思还要送越儿进宫?”舒瑾挑眉,抽出手,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气愤。   庄炎抓住她的手,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叹了口气,安抚道“不会,越儿是你我的宝贝,为夫怎么舍得,反正他们没见过越儿,倒是找一个月份差不多的婴孩送入京城,他们以为是我们的越儿,自然不算抗旨不尊。”   “这可是欺君之罪?”她挑眉,心里暗喜,竟然不谋而合了!   “就算是欺君之罪,能保住我们的越儿,为夫甘愿,况且...”他把人揽进怀里,抵着她的额头,道“况且父皇既然走出这一步,就已经断绝了父子之情,他已经明确怀疑为夫会有篡夺之心,要越儿进京,一则是试探为夫的心思,若是抗旨不尊,他正好给为夫安一个罪名。   二则若是越儿进了京城,不就是一个质子,到时若是为夫篡夺皇位,他手上也抓着一个把柄。”   “如此两难之地,为夫又何必拿着越儿冒险呢!”一边是对皇帝的失望,一边是对幼稚的爱护,不管怎么选择,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涉险。   “夫君,是妾身错怪你了!”舒瑾仰头,捧着他的脸,凑过去,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道“夫君,不管如何,妾身今生不会辜负夫君的!”   “为夫明白,从你跟着为夫来蜀地,为夫便知道你的心意!”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这个女人总能在他心灰意冷时给他安慰,让他振作。   就算被亲生父亲抛弃,被算计,只要还有一个人支持他,信任他,便足够了。   良久,舒瑾松开他,鼓了鼓掌。   房门被打开,留芳提着一个宽大的食盒进来,庄炎瞧着时辰还早,疑惑的看着留芳把食盒放在他们面前。   “王妃,事情已经办妥了!”留芳行礼道。   “嗯,打开吧!”舒瑾出声,看着留芳缓缓打开食盒,露出里面的东西,庄炎看清里面的东西,眼睛一亮。   舒瑾弯腰抱起里面的婴儿,虽然比不上越儿俊秀白嫩,肉呼呼的招人喜欢,倒也模样可爱,只要穿上锦衣华服,任谁知晓他是世子还是平民之子。   “夫君,不瞒你说,若是夫君执意要越儿进京,妾身也会想尽办法把他换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夫君疼爱越儿并不比妾身少,妾身惭愧。”   “好了,既然我们不谋而合,便再好不过了!”庄炎看了看她怀中睡着的婴儿,低语“今日是本王对不起你,若是能在京城平安长大,他日本王得了天下,便不会委屈你的,今日你便是本王的义子牔儿!”   牔乃皇帝给小越儿取的名字,既然给了这个孩子,舒瑾明白他的意思,稍微松了口气,看着懵懂无知的婴孩,作为人母,她是不忍心的,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得不狠心,毕竟和越儿的安危比起来,他根本不算什么。   “抱下去,让奶娘照顾!”舒瑾把孩子交给留芳,留芳点点头,抱着孩子退下去。   他们有了主意,现在就是如何应付林公公了。他们要带回一个孩子就让他们带走好了,只要能暂时打消皇帝的疑心便可。   随后的几日,庄炎对林公公一再拖延,至于小世子,在林公公的要求下倒是见到了,笑着把所谓皇上赏赐的金牛亲自挂在小世子牔儿的脖子上。林公公还谨慎的看了看小世子,趁着庄炎不注意,撩开襁褓,发现小世子的胸口有颗小黑痣。   婴儿长得都差不多,他怕今日看一眼会记不住,若是蜀王有意敷衍,随便抱个孩子敷衍他,抱个假世子给他带回去,他也就别想活了。   庄炎故意假装没看见林公公的小动作,等他帮孩子拉好襁褓,他才看过来,道“外面风大,牔儿还不满百日,身子娇弱,受不得风寒,林公公看也看了,若是无事便让奶娘抱下去吧!”   “王爷说的是,小世子娇贵,自然要好生对待。”林公公暗暗记下小世子的胎痣,暗想下次别想混淆过去。   “王爷,你看奴才来蜀地已经好些日子了,皇上的意思是年前就想看见小世子,不如明日奴才便带着小世子启程回京复命,若是皇上怪罪起来,奴才也吃不了兜着走。”林公公挡着命令,自然不敢耽误太久的。   “本王知晓林公公为难,不过林公公也知晓,小世子出生还未百日,王妃那儿是百般不舍,终究是妇道人家,不知道给孩子想想,若是牔儿能养在父皇身边,便是他的福气。”   林公公暗笑蜀王太过愚蠢,他定然想不到,小世子这一进京便是入了虎穴。   “不如给小世子过了百日再走也不迟,本王会劝说王妃几句,等百日宴后,再送林公公回京也不迟。”庄炎假装没看见林公公眼底的嘲讽,说道。   “这恐怕不行!”林公公为难道“皇上说了让年前回去,若是辞了,奴才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庄炎明白这个时候该如何打消他的顾虑,看了一旁的婢女一眼,婢女会意,走进里间,不多久出来,手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小盒子放在庄炎面前,他笑着推到林公公手边,道“小小心意,就当做给林公公压惊,父皇就算责备,毕竟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耽误几日也不打紧的。”   林公公贪财,打开锦盒,瞧着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子,眼睛亮了亮,一副贪婪的模样,看了好一会儿才合上,笑道“王爷说的是,路途遥远稍微耽误几日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如此,甚好!”庄炎看着满脸堆笑的林公公,心里冷笑一声,迟早这个奴才的小命会丢在他手上的,竟敢为虎作伥。   小世子的百日宴摆在腊月初九,这日陈郡守携陈夫人来王府喝酒,其他大大小小官员也带着夫人上门贺喜,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自然要露面巴结巴结的。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小越儿有奶娘照顾着和留菲看着,她这会儿不用担心,只要百日宴会后送走林公公,就可以把越儿接到她身边。   舒瑾抱着牔儿出席,陈夫人她们是匆匆见过小越儿一面的,这会儿她们凑过来说要看看小世子,她还有些紧张,一旁的林公公笑着看着这边,舒瑾想找个借口都不行。   所幸孩子都小,不容易分辨,就算那日她们匆匆的看了一眼,估计眼睛鼻子都还没认全,这会儿见了牔儿,又怎么会认出谁是谁呢?   果然,陈夫人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牔儿,笑眯眯道“哎呀,小世子又长大了不少,小模样越来越像王爷了,以后定然是出类拔萃,一表人才的。”   其他夫人笑着附和,说着恭维的话,舒瑾抱着小世子,含笑不语。   林公公瞧着一群女眷凑在一起有说有笑,想起了什么,悄悄退出去,唤来供他使唤的小厮祥安“那几位夫人都见过小世子?”   “小世子刚满月不久从避暑山庄回来,陈夫人她们就来探望过,陈夫人还抱过小世子呢,自然是见过的!”   祥安没想到这个死太监竟然如此多疑,还在怀疑小世子的真假,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只要王爷王妃说他是小世子,这个婴儿就是小世子。   “知道了,退下吧!”林公公摆摆手,心里还是有些顾虑,怕被糊弄了,他自己凑过去看看。   舒瑾看着站在陈夫人身后探头探脑的林公公,假装没看见,故意抱着襁褓往他那个方向倾了倾,林公公眼尖的看见了,瞧着小模样和前两日看见的一样,又听陈夫人她们说小世子长得像王爷王妃,他便暗暗放心了,趁着她们还未发现自己,不动声色的退开了。   看着林公公猥琐的身影,舒瑾暗暗松了口气,恐怕经过今日的事情,他不会多疑了,倒是她小看了这个林公公,如此小心谨慎,令人难缠。   宴会过后,王府安静下来,恢复的往日的模样。   这晚,林公公多喝了几杯酒,想着明日就回京城了,从蜀王这儿捞了一小笔,倒也够他花几日了,觉得这趟差事虽然苦了一点,倒也不错,夜里咿咿呀呀唱了几句便睡着了。   林公公睡得香甜,舒瑾和庄炎却有些睡不着,两人看着新来的奶娘给牔儿沐浴,小家伙什么都不懂,剥了衣服觉得冷,哇哇的哭个不停,放在热水中,又觉得舒服,渐渐的不哭了,像越儿一样。   同样是个出生百日的孩子,舒瑾叹了口气,若不是皇上太绝情,她何故对这个小婴儿狠心?   看了一会儿,舒瑾走到木盆前,撩起袖子,亲自给牔儿洗澡,庄炎站在她身后,微微皱眉,看着她给婴儿沐浴,擦拭干净,穿上衣服,抱在怀里哄着入睡,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那模样那神情,令人见了不忍,他心隐隐的被扎了一下,扶着她的肩膀,道“放心,为夫不会让他白白牺牲的!”   “嗯!”舒瑾含着眼泪点点头,把孩子交给奶娘。   奶娘迟疑了一下接过去,瞧着伤心的王妃,暗暗叹了口气,道“王妃放心,奴婢会好生护着小世子的,不会让人伤害小世子的!”   “如此就多些奶娘了!”舒瑾点点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家里已经交代好了吗?”   “交代好了,王妃给的银子已经拿回去了,家人孩子有了那些银子肯定能过得好一些,奴婢很感谢王妃能买下奴婢,奴婢会把小世子照顾好的,不会让人欺负伤害他。”奶娘有些瘦,不过奶水很充足,养了几日,气色好了许多。   “那就好!你放心,你的家人和孩子,本王妃会好生照顾的,会让他们衣食无忧,你只要照顾好本王妃的孩子就行。”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该有的戏份还是要有,这个奶娘是老实本分之人,她什么都不知晓,只知道是世子的奶娘,也不知道这个世子并不是越儿。   这样最好,就算王贵妃他们怀疑,从奶娘口中都不会套出什么话,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喂养的是小世子。   晚上,舒瑾做了一个噩梦,抱着庄炎的手臂叫着越儿越儿,一脸的泪水。   庄炎眠浅,听见她的哭声醒来,叫醒她“阿瑾,做恶梦了?”   舒瑾睁开眼,任他给自己抹泪,点点头,带着哭声抱着他道“我做梦梦见越儿浑身是血...”   “没事,别怕别怕,只是恶梦而已,越儿不会有事的,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别哭了,睡吧睡吧,为夫会保护你们母子的!”他轻柔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言语安慰。   舒瑾点点头,在他的怀中渐渐安静下来,眼角犹挂着泪水睡着了,他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百日宴那天林公公喝醉了,隔天醒来已经快中午了,自然是不能启程离开了,便退了一日,他发现王爷王妃都松了口气,当晚还想灌醉他。   林公公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们是不舍得让他带走小世子,不过他也没办法,如此绝情的事情他也是做不出来的,只是皇上吩咐了,他不带走小世子不行。就算只是奶娃娃,就算王爷王妃不舍,他还是要抱走的。   一大早,林公公便醒来了,起身洗漱一番,亲自去见王爷王妃,道“奴才在府上耽搁几日了,瞧着马上就要除夕了,皇上说了年前把小世子抱去给皇上看,奴才不敢不从,王爷王妃还是给小世子准备一下,早膳后奴才便启程回京了!”   他的话音刚落,舒瑾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叫了一声牔儿便晕了过去!   林公公瞧着手忙脚乱的一群人,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   早膳后林公公迟迟不见王爷王妃露面,生气的站在大厅中说道“王爷这是想抗旨不尊吗?   不多久,庄炎露面了,笑着道“林公公不如多住几日?本王不会让公公吃亏的。”说着捧出一个锦盒,里面是真金白银,任人移不开目光,林公公看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庄炎一脸沮丧,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小世子在京城就麻烦林公公多照看一二了,到时本王会重谢!”他把锦盒塞给林公公。   林公公贪财,自然不会推回去的,他笑着收下,道“王爷放心,奴才自然会照看一二的。”   “那就有劳了!”庄炎感激的拱手。   林公公坦然的受了,心想,进了皇宫还由得他,就只看小世子的造化了。   半响,舒瑾磨磨蹭蹭的抱着襁褓出来,一脸不舍,眼泪汪汪的模样,连自认铁石心肠的林公公都忍不住唏嘘,真真是太感人了。   怕有变数,林公公亲自从舒瑾怀中抱过襁褓,她抓着不松,眼泪婆娑,林公公叹了口气,一边掰开她的手指一边安慰“王妃放心,小世子进京锦衣玉食,奴仆照顾,皇上宠爱教导,自然不会有事的。奴才也会照看一二,王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等三年期满,王妃就可以回京看望小世子了,也不过是一两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林公公咬牙掰开她的手,暗暗松了口气,抱着襁褓就上了马车,交给奶娘,孩子哭声太大,他觉得烦躁,像是怕王妃闹事,他笑着摆了摆手,便让车夫赶车离去,合上车帘时,看着哭晕过去的王妃,暗叹了一句可怜的王妃!   襁褓中,哭着的婴儿在奶娘的轻哄中缓缓止住了哭声,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他不知道,他现在走上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奶娘缩在马车一角,看着喜滋滋的清点银两的林公公,心里很不安,她觉得这个林公公不是好人,一看就是贪财之辈,看来在京城只有她护着小世子了!   存稿君:沉默是金!!!    第五十五章 装病  蜀王府小世子出生刚满百日没几天就被皇上一道圣旨接回京城了。这个消息在庆都流传得很快,几乎是林公公得马车刚走出庆都,就传遍了庆都的大街小巷。   聪明人心知肚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感叹小世子可怜,生在皇家也不容易,才不过百日就被当做质子。   看不清的人只是羡慕这个小世子含着金汤勺出生,还未满百日就被当今皇上惦记上,不喜下旨,不惜千里迢迢把人抱回去养着,以后在皇宫定然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断的。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想,舒瑾都不在乎,只要孩子留在她身边,这就够了。   顾及着林公公才离开没一会儿,府上很多人还没交代好,她暂时还不能把小越儿抱回来,听人说小越儿这几日都很好,她没亲眼看见还是不放心,却也不得不忍着不去探望他。   林公公来到庆都接触的人舒瑾心里有数,人心难测,她不得不防备,让留芳把和林公公接触的人叫到跟前,什么话都还没说,就让他们看看一个被鞭打得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婢女。   他们瞧着都不忍心看,微微皱眉,暗暗唏嘘。   舒瑾这才道“今日让你们过来,并无其他的事情,既然你们是蜀王府的下人,就要守王府的规矩,若是有反叛之心,下场比她更严重,若想生不如死,大可试试。”   “她就是不守本分,竟然敢向别人透露王府的消息,成为别人的眼线,出卖王府,这就是她的下场,来人,把她拖出去喂狗!”   话音刚落,两位身高马大的小厮凶神恶煞的进来,毫不怜惜的把气息奄奄,要死不活的人脱了出去,地上留下一条血迹,任谁看了都头皮发麻,更不要说不久传来的犬吠的声音,似乎在争抢什么,紧接着就是女子哀嚎求饶的声音。   “不要,好痛,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呜呜,我的腿,我的手,我的脸,不要,不要咬我,不要....”   一声声凄厉又惊恐的声音传来,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端着茶杯的人手都差点抖了一下,原因无他,这个石榴演的太好了,她都忍不住要相信是真的了。   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众人,舒瑾收回目光,道“好了,都散了吧,若是有人不想活了,大可试试!”   “奴才(奴婢)不敢!”他们吓得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算给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出卖王府的,幸好林公公已经走了,反正天高皇帝远的,他也奈何不了自己。   下人一个个双腿发软,胆战心惊的离开,顿时院子里安静了许多。   她望着晴朗的天空,抚了抚怀里的手炉,双手暖和了不少,她去了隔壁,养着的几条看门口挨了揍,这会儿可怜巴巴的躲在角落里,舒瑾让留芳丢点骨头安慰一下它们。   石榴已经收拾出来,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点血迹都没有,舒瑾从头上取了一张金簪给她“表现的不错,这是赏给你的。”   石榴迟疑了一下,笑着接过去,行礼道“谢王妃厚爱,奴婢很喜欢!”   “喜欢就好,只要你做得好,听话,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石榴是聪明的人,对她也算忠诚,这样的人就该好好用起来,府上太大,人心难测,她需要的眼线也不少,石榴就是她的眼线之一。   “明日你去别院照顾那几位美人,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不要露了马脚,办好了重赏!”那些美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长相貌美,身材曼妙,是皇帝赏赐给庄炎的,让她们侍候庄炎。   她怎么会让她们得逞了,更何况庄炎也没那个心思,只要想到她们用心不纯,他都不想看见她们,全都交给舒瑾处理。   她当然会好好利用这些美人的,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下,休想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安排好一切,第二日王府就传出消息,王妃思念小世子病倒了,听说还病得很严重。   陈夫人她们听了,纷纷上门看望,舒瑾见了她们,脸上抹了不少东西,故意做出一副病入膏肓的神情,脸色憔悴,神情凄凉,语气弱弱,精神不济,时不时咳嗽几声,陈夫人甚至眼尖的看见她咳嗽的手绢上露出一抹红。   暗暗心惊没想到王妃病得这么严重,可怜她时又心思活络起来,若是王妃没了,王爷就没了正妻,若是续弦的话,恐怕没有她家陈鸳更合适了。   想着,陈夫人倒是希望王妃病得更严重一点,最好没几日就传出好消息,给他们家女儿腾出位置。   只可惜,陈夫人想得太多,想得太美,注定要失望的。   王妃缠绵病榻十多日,渐渐传出王妃痊愈的消息,陈夫人懊恼得差点吐血,暗自诅咒她怎么不去死。   装病这几日,舒瑾深入简出,在家里照顾小越儿,府上清理干净,小越儿就从外面抱了回来,几日不见,小家伙又长得了许多,奶娘把他照顾得很好,唯一令她伤心的是,小家伙似乎不认识她了,她抱他都不高兴的哼哼卿卿起来,略嫌弃。   舒瑾很心塞,晚上庄炎回来,她无声的抱着他的腰撒娇,黏糊糊的模样让他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脸“怎么了?”   “小越儿不认识我了,呜呜,上午抱他都哭了,他嫌弃我这个做娘的!”她委屈道。   庄炎听得她无辜可怜,委屈可爱的声音,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气得她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不轻不重,都不够挠痒痒的,他无奈的把人抱坐在腿上,让她看着自己,道“他还是孩子,你多大了,怎么能跟孩子置气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觉得委屈,呜呜,我那么想他,念着他...”她撅嘴。   庄炎被她委屈的小可怜模样逗乐了,笑着凑过去在她唇上啜了一口,道“好了,小越儿不乖,连娘都忘了,就罚他今晚不准吃奶好不好?”   “不行,他会饿坏的,他还那么小。”舒瑾心疼孩子,不给他吃奶太残忍了。   “既然知道他小就不要委屈了。”他亲了亲她白皙的脸蛋,在她耳边道“越儿还小不记得,为夫可是一直想着阿瑾呢!”   一番话,说的舒瑾心花怒放,目光亮晶晶的落在他脸上,嘴角噙着笑意掩饰不错,娇媚的抱着他的脖子柔柔的问“夫君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信你摸摸看!”说着,庄炎抓着她柔软白皙的小手按在某处,她的手被烫了一下,面上一热,看着一脸含笑,目光火热的人,觉得他越来越不正经了,越来越喜欢调3戏她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晚膳已经准备了好了,用了晚膳,夫妻两人去看小越儿,小越儿已经吃饱喝足,这会儿自己玩着口水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舒瑾抱了一下午,小越儿闻出她身上的奶香味,渐渐的和她熟悉起来,现在在她怀里也不哭闹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模样可爱又萌萌哒,令人喜欢到心坎里去了。   庄炎伸出一个食指逗他玩,别看他才三个多月,力气不小,小拳头捏着他手指头,软乎乎,热乎乎的,触感好极了,令庄炎舍不得抽出手,任他抓着。   两人逗了小越儿好一会儿,直到他困了,想睡了,这才松开手,让奶娘抱着下去收拾一下哄着小越儿睡着。   他们夫妻回了自己的房间,让留芳准备热水,不多久她去了浴室,衣服刚脱了一半,房门被轻轻推开,她偏头就看见自己拿着衣袍进来的庄炎,纳闷道“夫君怎么进来了?”   “为夫给阿瑾搓背来了!”庄炎笑眯眯的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露在外面的优美肩膀上落了一个吻,舒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顿时觉得全身酥麻,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搓背才怪,他分明是借口搓背行不轨之事。   而她,并未拒绝,难得他有如此雅兴,又怎么会推开他了,反而她使出浑身解数,把他侍候得心满意足,食髓知味的折腾三两次,从浴室到床上,热情不已。   大概是昨晚折腾得有些过火了,舒瑾第二日醒来便有些头疼,晕晕沉沉得,像是受凉了。庄炎得知,摸了摸她的头。果然有些烫手,顿时愧疚的把她抱在怀里“让你遭罪了!”   “嗯,下次夫君不能再沐浴时乱来了,虽然妾身很喜欢,可是身体要紧!”这这番话极大的满足了他的骄傲,她说喜欢和他在浴室折腾,毕竟新奇又刺激,他也格外喜欢的,看来以后冬天还是要克制一点,夏天的话...   想着那旖旎的画面,某处又开始不听话了,他掩饰的拉过长袍遮挡着,抚了抚她细腻的脸蛋,让留芳把何大夫叫来。   何大夫看了之后,说是受寒着凉了,说是不严重,吃几服药,注意保暖即可。   本来就装病的人这会儿病都不用装了,怕传染给小越儿,她又不能抱他,顿时可怜兮兮的低下头,庄炎看出她的心思,温柔的安慰几句,让她乖乖养病,病好了就可以抱孩子了,她点点头表示知晓。   随后几日她一直在养病,病好了小越儿又不记得她了,她抱了一天,小越儿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才慢慢的亲近她,在她怀里睡觉。   病好之后,舒瑾让管家准备马车,庄炎陪着她去寺庙上香,请求菩萨保佑她的牔儿平安无事,王府的马车走在街道上,不少百姓认出来,指指点点,说是王爷王妃出行了,都不由好奇的多看几眼。   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猜测是去寺庙求菩萨去了。   他们一路招摇过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因此当奶娘抱着小越儿冲出来,差点撞上马车时,也有不少人看见她下了马车,看着倒在地上的奶娘,扶着她起身。   他们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唱了一出戏,戏里奶娘穷途末路,大冬天的带着儿子出来准备卖给好心人收养,她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孩子跟着她遭罪,不如给孩子找个好人家。   恰好王府的小世子刚被接走没几日,王府思念孩子,瞧着孩子可怜,大冬天的冻得直叫唤,抱在怀里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便收留了孩子,王爷当即收为养子,还给了奶娘一笔银子让她离开。   舒瑾抱着小越儿上马车,一脸慈爱温柔的模样不少百姓都看见了,纷纷羡慕那个小婴儿上辈子修了福气,才能被王爷王妃收留。   正是因为这出戏,小越儿便可光明正大的眼在王府里,虽然是养子的名义,不过只要能留在她身边,这些名头她都不在乎。   而且她收养这个孩子,在众人看来是合情合理的,根本不会令人怀疑这个孩子就是小世子,而那个被林公公抱走的小世子是假的。   也亏得林公公的抱着孩子离开时还不放心的检查了婴儿的胸口,怕自己看走眼了,看看他胸口的黑痣,他才妥妥的放心交差,根本不知道从一开始他看见的都是假世子。   小年夜之前,庄炎收到京城的来信,上面有陈鸳拜托他查的人的消息,他并未拆开看,而是让人给陈鸳送去。   收到书信之前,陈鸳正被她娘荼毒,陈夫人道“娘知晓你最近和王爷走得近,娘也知道你的手段,只要你愿意,王爷的心还不是手到擒来,王妃虽然痊愈了,还收养了一个义子,毕竟义子是义子,世子去了京城就是九死一生,皇上可是把他当成质子了。”   “只要你争气,进了王府,娘也算是心满意足了!”陈夫人看着她不高兴的模样,道“你别摆脸色,还想着那个臭小子,这么久没消息,恐怕人家已经忘记你了,亏你还巴巴的贴上去,他那点比得上王爷?”   “娘不要看低人,他不会的!”陈鸳听不得她诋毁傅永文,他说过高中之后就会来找她的,她相信他不会骗自己。   况且...   “娘一直说王爷好,皇上如此忌惮他,连亲生孙子都当做质子来对待了,娘觉得巴结王爷有意思吗?”她说“那日王爷倒台了,陈家不是被牵连?”   “这个...”陈夫人迟疑了一下,道“你爹爹说这个王爷有些本事,不会那么无用的,若是王爷翻身了,我们陈家可是功臣了,到时荣华富贵,位列三公也不是不可能的,鸳儿,听娘一句劝,用点心思,抓住王爷!”   “好了,女儿知道了,娘快回去休息吧,女儿会考虑的!”考虑个毛线,别说那个王爷,就那个王妃都不是好应付的,让她进王府不是送入火坑吗?她才不稀罕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那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等傅永文回来风光的迎娶她。   这个美好的愿望在她收到庄炎派人给她送来的书信,看见上面写的信息时,全都支离破碎了。   傅永文确实变得风光无限了,只可惜不会再回来风光的迎娶她了。他已经变心了,辜负了她对他的爱,早在八月初迎娶了一位三品官员的小姐为妻,如今恐怕孩子都在肚子里了。   这个负心汉!!!   存稿君:.............    第五十六章 试探  这个除夕和往年不同,去年他们夫妻两人一起过年,今年多了一个小宝贝,小越儿陪着他们一起过年。   才二十几日,不知道林公公带着牔儿到了京城没,她暗暗希望一切顺利。这样一来,小越儿就能安安心心的养在身边了。   这几日,庄炎都在府上,忙了一年了,他也辛苦了,就算再急躁也没办法,许多事情年后才能处理,他也就安心的在府上陪着妻儿。   与他朝夕相处几日,舒瑾小日子过得很开心,夫君儿子都在身边,她不可能不高兴的,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今年没能去英城泡温泉,小越儿太小,冬日寒冷,他又忙,所以今年没泡成。   用了年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府上请了戏班子唱大戏,全府上下的人除了当值的其他的都跟着他们听戏。   戏曲听来听去就那几出,小越儿又不懂,在她怀里睡着了,她让奶娘抱着下去哄着睡着,免得冻着了。   庄炎见她听得不认真,道“不喜欢这出戏?”   “不是,只是听了几次了,没了新意,夫君,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可好?”烛光下,她笑意溶溶,眉目如画,庄炎瞧着忍不住伸出手抓着她温软的小手,点点头。   他们两人离席,戏曲继续唱着,没有他们夫妻作证,听戏的下人们觉得自在多了,听到精彩处还忍不住鼓掌吆喝。   他们走出暖阁,一股冷风吹来,他不由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关心问道“冷不冷?”   “不冷,夫君不用担心!”她笑着摇摇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   “那就好,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晚出来走走了。”天冷了,他有时晚上有些信件要处理,大多数用了晚膳就在书房忙碌,很少有时间陪她出去走走,想想还是有些愧疚的。   “嗯,自从生了小越儿,便很少出来了,不过夫君那么忙,也是情有可原的,偶尔这样出来走走也不错,夫君说对不对?”她帮他说话。   “阿瑾如此体谅人,为夫很高兴!”庄炎把她抱在怀里,拥着她软软的,暖暖的身体,低头,温暖的唇落在她有些冷的脸上,他有些意外,忍不住多亲了一下,双手捧着她的脸“怎么脸这么冷?”   “我也不知道,不过自己不觉得冷,没事!”她抚了抚,确实很冷,她自己,没感觉。   “别动,为夫给你暖一暖脸,这么冷手,我们不应该出来的。”他皱眉,心疼了。   “才没有那么娇弱,吹了风肯定有点冷的,很正常的,夫君不用担心!”她笑着宽慰,两人在夜色中相拥在一起,脸贴着脸,呼吸相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回去下棋,暖阁那边依然唱着大戏,直到到了凌晨才散去,他们也就洗洗睡了。   早上醒来舒瑾发现身旁的人还未起身有些意外,她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一条有力的长臂伸了过来,把她抱在身上,让她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嗓音低哑,慵懒性3感“醒了?”   她嗯了一声,不敢轻举妄动,她明显感受到一大早他的活跃,怕惹祸上身“夫君新娘快乐,万事如意!”   “娘子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庄炎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大手在腰上流连。   她扭了扭身子,作势要爬起来,被庄炎压在身上,含笑,道“还早,陪为夫再睡一会儿!”   “不早了,妾身想去看看小越儿,不如夫君再睡一会儿,妾身先起身了,准备好早膳就来叫夫君起床可好?”她柔柔的安抚。   一大早便温香软玉在怀,再听她如蜜的声音,他又怎么舍得她起身,自然要温存一番才行。   不等舒瑾挣扎,他的大手已经溜进衣襟,大手抓着她的浑圆,缓缓揉捏,她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娇媚天成,令人耳热。   新年的新一天,便是甜蜜的开始,庄炎一脸餍足的起身,神清气爽,嘴角含着满足的笑。相比于软在床上无力的人,他的状态不要太好!   留芳她们进来侍候,第一句话新年快乐,喜庆不已。   舒瑾赖床一会儿,让留芳准备热水,她要泡一会儿热水澡,洗去身上浓浓的他的气息。   留芳很快就准备好热水,她沐浴更衣后出来,留香给她梳理头发,留芳进来收拾东西,道“小世子已经醒了!”   “嗯,等我梳理好就让奶娘抱进来吧!”舒瑾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被他滋润过了,气色看起来不错,面色红润有光泽,肌肤细腻滑嫩,任谁见了都很羡慕她天生丽质。   梳理好,小越儿被抱了过来,她笑着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放在他襁褓里,小家伙昨晚睡得很好,现在很有精神,被她逗得咧嘴一笑,露出纯真的笑容,灿烂可爱!   早膳之前,舒瑾把府上的管事都叫到跟前,一一赏了红包,勉励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下,并且让府上的人都去管家那儿领红包,算是新年第一天的开春大礼,下人们很激动,要知道他们主子向来大方,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的。   早膳后,夫妻两人逗弄了一会儿小越儿,舒瑾看他高兴的抱着孩子,很是欣慰。   想着那个被他们送进京城的孩子,再看看可爱的小越儿,她觉得就算是欺君能把孩子留在身边也是值得的。   除了大年初一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初二开始,府上渐渐有人送贺礼,有管家招呼,舒瑾他们也不用操心,夫妻两人不是下棋就是看书,或者打打牌,斗斗地主什么的,玩得不亦乐乎。   有时庄炎也会出去坐坐,不能太冷落了那些官员,有些邀请他还是要露面的。   舒瑾也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陈鸳不知道怎么了,去年除夕的前几日突然病了,到现在都还没好,在家里养病,听说病得很严重。   她没说什么,只要陈鸳识相的不去纠缠庄炎,她还是不希望见血的。   新春就在她每日围着庄炎和小越儿身边过去了,元宵节一早她亲自下厨,给庄炎做了一碗元宵,一年到头,她能下厨的机会不多,元宵节,端午节,中秋节她必定会下厨的。   一碗热腾腾的元宵端上来,庄炎笑着接过去,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元宵,笑道“辛苦了!”   “只要夫君不嫌弃全吃完就不辛苦!”知道他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她放的不甜,又是用小碗添的,因此一碗元宵并不多。   庄炎很赏脸的点点头,腾出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脸“为夫当然不嫌弃,能吃到阿瑾亲手做的元宵是为夫的福气。”   他舀了一勺子吹了吹,里面一个元宵,圆滚滚的,香甜软糯,他咬了一口,味道很好,舒瑾眼巴巴的看着,见他点点头她便笑了。   再舀起一个元宵吹了吹,他笑着凑过来示意她张嘴,他要喂她吃,舒瑾一点都不客气,对他的体贴很是心暖,张嘴含着元宵,香甜软糯的味道很是诱人,她放了一点桂花,味道很好。   一碗元宵,原本几口就能吃完,两人腻歪着,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吃完了,还不够,庄炎让留芳添了一碗,两人坐在一起又你一口我一口吃完。   今晚会有花灯会,庄炎主动开口带她去街上看看,她笑着点点头,忍不住主动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成亲快两年,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在身边伺候的留芳她们见了欣慰又羡慕,主子感情好,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轻松不少,每日在身边侍候也心情不错。   晚膳后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小越儿还小,舒瑾交代奶娘好生看着,她和庄炎一前一后出了王府去逛灯会。   到了街上,已经夜色降临,挂着不少花灯,此时已经是灯火通明,一条街都是,远远看着就像一条火龙。   街上来往的人很多,庄炎拉着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夫妻两人让侍卫远远的跟着,两人随性的在街上走动,看见有趣的东西就买下来,她瞧着有烤玉米,炒栗子,很想吃,庄炎给她买了回来,两人边走边吃,心情很不错。   不知道逛了多久,留芳留香手上已经快拿不下了,舒瑾吃饱了,觉得渴了,庄炎牵着她去茶楼休息一下,两人在二楼要了一个位置,坐在窗边探头就可以看见街上的风景。   今日不少公子小姐出来走动,她眼尖的看见一位年轻公子,趁着女子不留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吓得女子一跳,两人似乎是认识的,女子并未喊非礼,反而拉着公子两人走到人小的地方...   她还想再看,两人已经消失在她眼前,她没想到坐在这儿还能看到这样的好戏,忍不住笑了。   庄炎见了,捏了捏她的手,笑问“笑什么?”   “笑今日夫君如此体贴,妾身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娇媚的望了他一眼。   庄炎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阿瑾这是责备平时为夫不体贴咯?”   他倒是会趁机占便宜“才没有,妾身只是觉得今日夫君更体贴!”   他笑笑,不和她计较,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外面的精致,道“若是一直能如此太平繁荣下去便好了!”   “夫君放心,有一日一定会如此的,天下太平,国家兴旺!”   “嗯,阿瑾说的是!”他剥了一个栗子给她吃,道“今日事出来游玩了,不要想那些了,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去河边看看,等会会有烟花的。”   “好!”一年难得几次放烟花,每次都是大节日,比如元宵,比如中秋佳节。   今年的烟花依然漂亮,比平时多放了几箱,是庄炎掏银子供人赏玩的,她看着天空绽放的火焰,忍不住回头“夫君,你看,好美...”   话音未落,她看着身旁的侍卫,微微皱眉“王爷呢?”   侍卫道“王爷有事要处理,让小的跟着王妃,王爷很快就会过来的,王妃稍候!”   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舒瑾看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放不下,顿时失了兴致,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让出的位置很快被人填满。   她走了几步,便看见不远处一颗桂花树下的两人,背对着她的是庄炎,他对面的男装打扮的人,她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陈鸳,她不是病了,怎么会在这儿?   她正要上前,就看见庄炎拿着手绢给陈鸳抹眼泪,她这才发现,陈鸳已经泪眼汪汪,瘪嘴哭得很伤心,也很丑!   脚步一顿,她并未走上前,反而站在暗影里观察他们,心里堵得慌,看着陈鸳的目光冷了许多,这个女人,那日的告诫她分明没放在心上,这个时候竟然还来勾3引庄炎,看来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陈小姐怎么了?怎么哭了?”她站在庄炎身后,疑惑道。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他们两人吓了一跳,庄炎收回手,扭头看她“你怎么来了?”   “烟花放完了,没看见王爷有些担心,便四处看看,没想到王爷和陈小姐在一起。”她关切道“陈小姐这是受了委屈吗?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陈鸳看见她目光缩了缩,抹了一把眼泪,道“多谢王妃关心,小女并无大碍,便不打扰王爷王妃游玩了,小女先告辞了。”   “等等!”舒瑾看着离去的人,道。   庄炎和陈鸳都看向她,她走到陈鸳跟前,亲自给她抹了抹眼泪,道“把眼泪擦干净,被人看见了不好!”   陈鸳点点头,看着她把手里的手绢抽走,背对着庄炎给她一个冰冷的目光,陈鸳忍不住苦笑,知道这个王妃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她和王爷什么事都没有,王妃用不着把她当情敌,真的!   舒瑾才不在乎她怎么想,她给庄炎绣的手绢岂能落在别的女人手里作为思念他的信物!   此时已经是灯火阑珊了,他们逛了一晚上也累了,庄炎目送陈鸳上了马车,便牵着她的手离开。   他看陈鸳那一眼的异样,看在舒瑾眼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马车上,舒瑾把玩着手绢,抬头看着闭目养神的人,迟疑了一下,道“夫君!”   “怎么了?”庄炎睁开眼,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   此时她并不会因为他亲密的举动而感到高兴,反倒是有些生气,她忍着不悦,试探道“妾身瞧着王爷和陈小姐似乎很有缘呢!”   “阿瑾想说什么?”庄炎不傻,明白她话中有话,不想和她兜圈子,问道。   他如此直白,她也不拐弯抹角了,道“前几日陈夫人跟妾身说了,说陈小姐年纪小不少了,想给陈小姐找个归宿,陈夫人的意思是若是能进王府就再好不过了。”   “妾身瞧着今日王爷和陈小姐站在一起,倒也是相配的,若是王爷喜欢陈小姐,不如选个日子把陈小姐抬进府?”说这话时,她的眼睛盯着庄炎,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隐隐有些紧张,急切。   他静静的听她说完,嘴角噙着的笑容不变,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淡淡的,舒瑾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忍不住收回目光,庄炎却抓着她的手,道“以后陈夫人再提这事,你不用理会,为夫不会抬陈小姐进门的。”   提着的心落下,舒瑾暗暗松了口气,故作惊讶道“陈小姐长相清秀,知书达理,夫君若是顾忌妾身,其实不用的,多一个人侍候夫君妾身也会高兴的。”   “阿瑾,别说了,为夫不喜欢听你说这些,是不是真的高兴为夫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庄炎把手放在她的心口“阿瑾明明就嫉妒为夫和陈小姐站在一起,又何必掩饰,何必装大度呢,这不像你!”   “夫君?”舒瑾被他戳破心事有些狼狈,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几句,庄炎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听的模样,令她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今日的试探就像在他面前作怪一般,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虚伪了?   舒瑾头疼,看着闭目养神,明显拒绝交谈的人,心情复杂。   存稿君:么么哒    第五十七章 委屈  舒瑾知道庄炎生气了,因为她的试探,他看出来了。   她有些后悔,坐在马车里忐忑不安的看了看他,下马车时,他根本不看她一眼,一个人下了马车,也不说扶她一把,在这之前,只要两人出门,上下马车时他都会对她多加体贴照顾。   现在这副冷淡的模样让她更加确定他是生气了。   “主子,王爷似乎不高兴!”留芳扶着她下马车时,在她身边提醒。   她没说什么,连留芳都察觉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确实是生气了,生她的气。   她叹了口气,想着该如何让他不生气,一路上都沉默得厉害。   此时夜色已经不早了了,他们回了院子,庄炎坐在榻上,留香在准备热水,她想着要讨好他,便试了试水温,走了出来,道“夫君,热水准备好了!”   庄炎看都不看她,起身进了浴室,察觉身后跟着的人,他进去顺手就关上门,那意思再明白不过,示意她不要打扰,也不想让她进去侍候沐浴更衣。   关门太及时,舒瑾若是快一点,就被伤着鼻子了,感觉吹来的风,凉凉的,她的心都冷了几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又叹了口气,想着他这会儿肯定很烦自己,她也就别不识相了,她去看看小越儿如何了。   小越儿已经睡着了,奶娘听见动静正要起身,她摆了摆手,看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心稍微好受了些。   再次回到房间,庄炎已经沐浴出来了,此时已经换上睡袍,拿着一张干净的布巾擦手,听见动静抬眉看了她一眼,舒瑾察觉了,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正要说话他已经淡淡的移开目光了!   神情一黯,她走了进去,留芳已经准备好热水,衣物也放在浴室了,她进去沐浴,坐在木桶里,心情很复杂“你说,我该怎么做夫君才会消气?”   “这个...”留芳迟疑了一下,道“不如主子多说点好话?王爷一向疼爱主子,不会生气太久的。”   “说好话?”她觉得恐怕不行,难道随随便便几句好话就能打消他心中的怒意?   “奴婢也不知道如何哄,不过主子也不用担心,王爷只是置气而已,指不定睡一觉就不生气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没哄过男人。   舒瑾沉默,听着她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愿睡一觉他便对自己和颜悦色,和好如初。   她泡了一会儿,擦拭干净穿上睡裙走了出去,庄炎已经躺在床上了,此时时辰已经不早了,也是该休息了。   她梳理了一下如缎的长发,梳理顺贴了她这才理了理衣裙爬山床,庄炎睡在外面,似乎已经睡着了,烛光下,他闭着眼神情恬淡,微长的睫毛垂在眼帘下,投下一道剪影。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褥进去,躺下时给他掖了掖被褥,自从两人感情深厚之后,他们都是盖一床被褥的,今日虽然有点不开心,她还是钻进他的被褥中。   他躺下有一会儿了,被褥中暖呼呼的,她小心的挨着他躺下,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她想着留芳的话,贴着他的脖颈,凑在他耳边低语“夫君,你睡了吗?”   闭目的人并无动静,留芳见他们睡下,吹灭了不少烛火,留了两盏灯,轻轻的关门出去,借着微弱的烛光,舒瑾看见他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她便知晓他并未睡着,只是不想理会自己而已,心里微微有些难受,她还是假装不知道,自言自语道“夫君,对不起,今日是妾身的错,不要讨厌嫌弃妾身好不好?”   妾身知道不该小肚鸡肠,不该言语试探夫君,妾身只是看见夫君和陈小姐在一起有些难受,生怕夫君喜欢陈小姐而冷落了妾身,妾身心里装着夫君,本想大度,却做不到,只希望夫君眼里心里也只装着妾身。”   说着,她哽咽了一下,带着哭腔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完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偷偷抹泪,说到动情处,她自己都忍不住哭了。   闭目的人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床幔,缓缓叹了口气,扭头看着身旁背对着他,咬着被褥一抽一抽的人,心里那点气早就消失无痕了,他之所以对她摆脸色,也是想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人可以在他面前耍心眼,他不希望她也在自己面前耍心眼,算计他。   肩上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舒瑾愣了一下,抹着眼泪扭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不说话,神情无辜又委屈,小鼻子一吸一吸,看起来惹人怜爱,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   庄炎根本就责备不起来,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她的头,一下一下,温柔又有安慰力,舒瑾却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里哭了!   庄炎对她哭这事一直没辙,此时见她躲在怀里哭泣,顿时手忙脚乱,从善如流的人开始笨拙的安慰“好了别哭了,为夫不生气了!”   她呜呜的哭着,情绪来了,岂是说不哭就不哭的,她心里的委屈谁来填平?   “阿瑾,别哭了,大晚上的哭起来会吓着人的,别再哭了好不好?”庄炎轻柔的抚着她的背,给她安慰,谁知道她哭得越来越厉害,眼泪哗哗的流下,打湿了他的胸膛,感觉那股湿热之气,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着上次她也是如此委屈的在他怀里哭泣,怎么哄都哄不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现在恐怕也是一样,他顿时头疼,安抚道“别哭了,为夫不生气了!”舒瑾哪停得下来,继续呜呜得哭着,庄炎揉了揉眉心,捧着她的脸,顾不上满手的泪水,威胁道“你若是再哭,为夫就要生气了。”   舒瑾这会儿听出他的意思,哭声一顿,眼泪含在黑白分明的眼中,泪眼模糊的看了他一会儿,下一刻瘪嘴大哭,哭得一点也不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倒是有些狼狈。   “......”庄炎没想到会弄巧成拙,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晚,舒瑾哭了很久,眼泪决堤一般倾泻而下,直到哭累了才抽抽噎噎的睡着。   庄炎把她抱在怀里,听见她渐渐收了哭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对她他现在是越来越没辙了。   小心翼翼下了床,瞧着胸前的泪水都能拧出来,他抚了抚头,叫来值夜的留芳准备热水,他拿着干净的布巾抹了抹身上的泪水,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袍出来,热水也端上来了,他拧了面巾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舒瑾红肿的眼睛,带着泪痕睡去的脸上满是委屈。   他细心的给她擦拭了脸上的泪痕,手绢有些热,她不舒服的哼哼了两声,使得他动作更加小心温柔,神情更加愧疚,不该故意摆脸给她看的,否则她也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所幸她已经睡着了,看来以后就算生气也不能摆脸,再来几次他会扛不住的!   醒来已经天大亮了,舒瑾掀开被褥坐起来,看着身旁早已离去的人,捂着脸不敢见人。昨晚她又失态了,她记得庄炎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她去年坐月子时在他面前失态一次,昨晚又是,恐怕他已经不耐烦她,讨厌她了吧!   就在她纠结不已时,留香捧着热水进来,道“主子醒了,王爷吩咐厨房熬了主子喜欢的鱼片皮蛋粥,这会儿已经熬制好了!”   “鱼片皮蛋粥?”她诧异“王爷吩咐的?”他怎么会这么吩咐?   “是呢,王爷还特地嘱咐奴婢不要打扰主子休息了!”留香听留芳说了她昨晚哭了的事情,面上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侍候她更衣梳洗,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道“今日天气不错,主子可以多出去晒晒太阳,小世子一早就醒了,闹着要出去玩。”   “知道了,用了膳就抱他出去!”舒瑾松了口气,看来庄炎似乎没有嫌弃她,还有点讨好她的嫌疑,不然不会一大早吩咐厨房准备她喜欢吃的粥。   梳妆打扮好,锻炼后的庄炎走了进来,看见她走出来,嘴角含笑,笑意溶溶“阿瑾今日甚美!”   舒瑾被他开口一句“甚美”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避开他明亮的目光,行礼道“夫君,昨晚...”   她还未行礼完便被他扶起来,顺势拉着她的手,道“昨日是为夫态度不好,你不要委屈了好不好?”   “我...”舒瑾意外的张了张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倒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水汪汪的目光望着他,慎重道“夫君,是我的错,不该故意试探夫君,其实我不喜欢那个陈小姐,不想夫君和她走得太近,更不想夫君把她纳进......”   她还未说完,唇上多了一只粗糙的手,他轻轻压着她的柔软粉嫩的唇,道“别说了,你的心思为夫明白。放心,为夫不会纳她的,以后也不会再见她。”   “夫君...”她很意外,还想说什么,见他摇摇头,她张了张嘴“妾身知道了,谢谢夫君如此纵容妾身。”   “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许再哭了!”庄炎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坐下,饭菜已经摆满了一桌,清淡的鱼片皮蛋粥散发着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两人不再说话,无声的用早膳,只是时不时一个眼神,便能让菜肴更加美味几分,两人都胃口好了许多,早膳用了不少。   膳后,舒瑾和庄炎两人抱着小越儿在院子里走动,一家三口走在一起,锦衣华服,广袖飘飘,站在一起的画面唯美又温馨,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惊叹。   小越儿已经四个月了,养得白白胖胖,可爱极了,比起刚出生的懵懂,现在他对外界更加好奇,感知的也更多,活泼了不少,特别是有人逗着他玩,小家伙更高兴,裹在襁褓里的四肢都扑腾着,高兴了就露出无齿纯真的笑容,溶溶的能感染人心。   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欢,不只是舒瑾,庄炎也喜爱极了,抱在怀里半天不撒手,舒瑾见他疼爱孩子,她更欣慰,心里暖暖的,就像美梦一般。   已经开春了,庄炎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上午陪着她逗了一会儿孩子就被侍卫叫走了,似乎有事情要处理,她便让他先去忙,她抱着小越儿在院子里晒太阳打发时间。   没几日舒瑾收到消失,陈鸳前些日子找了庄炎,他有事情忙没见她,让侍卫和她说了几句话,谁知道今日她听说陈鸳不见了,陈夫人派人找遍了整个庆都,都没看见她的身影,又不好报官,只能派人偷偷的找。   陈鸳失踪时留下一封书信,她让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陈鸳留书离家出走了,具体去哪不知晓,瞧着陈夫人派人去寻找的方向,恐怕是去了京城。   舒瑾想起来,陈鸳似乎有个情郎叫傅永文,去年进京赶考,留下她在庆都等着,恐怕陈鸳失踪就是去京城找傅永文了。   如此甚好,她也就不用担心陈鸳纠缠庄炎了,毕竟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能忽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想着她去京城千里寻情郎的行径,舒瑾不得不佩服,果然是穿越女,行为不羁,胆大妄为,勇气可嘉。   傍晚庄炎回来了,身上带着疲惫。她因为陈鸳离开庆都的事情暗暗高兴,给他拧了面巾擦脸,言语温柔。   他梳洗了一番,在她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家居服,端着热茶喝了一口,拉着她的手询问府上的情况,她含笑详细的说了今日做了什么,小越儿又做了什么让她觉得有趣的事情,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语笑嫣然,欢声笑语不断。   随后的日子,庄炎出门的时间比较多,天气越来越好了,严寒已经过去,春风徐徐的吹着,院子里的桃花梨花开放,桃花粉嫩娇艳,梨花纯白清丽,很是赏心悦目。   季节交替,人容易生病,从出生一直照顾得很好得小越儿,晚上哭闹不止,又拉稀,舒瑾得知,担忧不已,何大夫给看了之后,说是受凉病了,幸好不是很严重,需要好好养着,何大夫开了药方给奶娘喝下去,再以母乳喂养,不然光是喂药,小越儿会遭罪。   舒瑾听说不是很严重稍微松了口气,她也有喂养孩子,也要喝药,庄炎看着黑乎乎的一碗,浓浓的苦涩味,拉着她的手宽慰“让奶娘一个人喝吧,是药三分毒,你身子弱,还是不要喝了。”   “不行,我...”她拒绝。   庄炎皱眉,板着脸道“听话,让奶娘喝药就行了,为夫知道你心疼越儿,有何大夫在,你放心,没几日越儿又会生龙活虎的。”   她挣扎了一下,抱着小越儿亲了亲他的小脸,因为病了,小越儿有些恹恹的,对她的亲近还是很高兴,也会撒娇,哼哼卿卿几声,让她抱着舍不得撒手,至于汤药,她自然是不喝了,整日抱着小越儿,看他喝了一日奶娘的母乳,病情似乎好了一点,她也就松了口气。   庄炎看她一颗心挂在孩子身上,冷落了他,微微有些吃味,倒也没说什么,下午尽量早点回来陪她和孩子,也算是他关心了。   养了四五日,小越儿的病好得差不多,舒瑾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因为受风着凉,病着的这几日舒瑾没抱他出去玩,他闹腾了几日也乖乖了。   病好了,桃花梨花开得正艳,他们也有心情出去赏花赏景了,一家三口,在后花园的桃花树下走动,踩着春意的脚步,赏花游玩,神情悠扬。   存稿君:好想罢工.........你们都不要拉着本君......罢工.........    第五十八章 出游  元宵节后庄炎一直在忙着蜀地的事情,舒瑾也没打扰他,她的心思都被小越儿占满了,倒也没觉得冷落了她。   倒是庄炎一日从外面回来,骑马在官道上行走,想起答应小**的一件事情似乎还未做到,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男人,特别是在她面前,不想让她失望。   无奈随后的几日他不是忙就是她身子不适,再就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春雨,绵绵几日才有了晴好的天气。   这日庄炎起了一个大早,在院子里锻炼了一会儿,瞧着东方升起的日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侍卫切磋几个回合,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进屋梳洗一番,他每日都会锻炼,府上的人都习惯了,只要他早上锻炼都会给他准备热水,或洗脸或沐浴。   出了一身汗,锻炼了一早上,他神清气爽的回了主院,舒瑾已经起身了,梳妆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着一袭杏花红的长裙,肌肤似雪,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很是迷人。   看见他,笑着迎了出来,抬手给他理了理耳鬓的头发“夫君锻炼回来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夫君今日还要出门吗?”   “嗯,出去,你和我一起!”庄炎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疑惑的看来,他笑道“今日带你出去走走,城外的杏花开了,很是漂亮,难得今日天气晴好,为夫特地腾出时间陪你,阿瑾不喜欢?”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了!”她欢喜的拉着他的手,不确定的问道“夫君今日真的带我出去玩?”   杏花后院也有,不过有他陪着出去走走游玩踏青再好不过了,后院的杏花岂能和城外的杏花相比,说白了最重要的还是有他陪着。   “当真!”庄炎宠溺的捏了捏她肌肤细腻的脸蛋,触感好极了,让他舍不得放手。   舒瑾乐呵呵的点点头,笑容灿烂的抱着他的手,小模样很是招人喜欢。庄炎瞧着不由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啜了一口,口脂香甜如蜜,令人食髓知味。   正端着汤进来的留香瞧着他亲舒瑾的一幕,退出去时差点摔倒。   早膳庄炎让她多吃一点,舒瑾便多吃了一些,还让留芬准备一些点心带出去,他们出去游玩踏青总要带一点茶点的。   庄炎最近在庆都周围转悠,对附近也算是熟悉了,早膳后夫妻两人逗了一会儿小越儿便乘坐马车出城。   到了城外十里远的地方有个小村庄,周围种了许多杏花,村前屋后都是,阡陌上也有,很是漂亮,舒瑾在马车上远远都看见了,暮春的城外风景别致宜人。   马车行驶了不多久便停下了,庄炎下了马车,转身朝她伸出手,她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看着周围青山绿水,杏花漫山遍野,忍不住叹道“好美!”   “喜欢这儿吗?”庄炎给她抚了抚被吹乱的发丝,笑问。   她重重点头“喜欢,若是越儿大一些了,带着他来这儿放纸鸢,踏青游玩也不错。”   她面前有一个很宽阔很平坦的地方,绿草如茵,芳草萋萋,很是美丽。   “以后有机会再带他来也可以!”庄炎说道,他说的是有机会,不是一定,小越儿现在半岁都没有,若是无意外,等他会跑会跳时,他们已经回京城了,那时自然不可能来这儿了,他不想扫兴,才会说有机会再来。   舒瑾又怎么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意思,现在的局势,他们这是忙里偷闲儿,等进了京城,他们的小日子便没有这么轻松了。   两人站着欣赏了一会儿风景,直到侍卫牵着一匹温顺的马走来,庄炎拉着舒瑾站起来,道“之前答应亲自教导你骑马,今日天气不错,阿瑾可想学习?”   “今日?”舒瑾惊讶,看了看侍卫牵着的骏马,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庄炎看出她的紧张,笑着拉着她的手,道“放心,为夫会亲自教导你的,再说了,这匹马很温顺,不会有事的!”   她挣扎了一下,望着他温柔的目光,缓缓点头。   她不知道今日要来学骑马,身上穿的长裙好看是好看,并不适合骑马。所幸庄炎早有准备,让人给她准备了一身骑装,她进马车换了衣裙下来,比起平时的衣裙,这身衣裙要干净利落许多,穿在身上不拽地,不束身,行动起来很是舒适。   而她穿着从马车下来,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情,庄炎瞧着嘴角含笑,上下打量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她被他瞧着有些紧张,行走难免有些不上心,本来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他面前,走了几步竟然同手同脚了,瞧着他有些怪异的笑容,她才发现,羞愧得差点钻地洞了。   “很紧张?”庄炎收敛了笑容拉着她的手问,眼里的笑意还是藏不住。   舒瑾生气的甩开他的手“才没有,夫君就知道笑话我!”   她已经够丢脸了,在别人面前就算了,偏偏是在他面前,真是没脸见人了。   “是为夫的错,不笑了!”他诚恳的承认错误,确实看见一向举止有你的人同手同脚的走路,他实在是没忍住的笑了,当然,他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哼!”舒瑾哼了一声,气消了一些,在他面前她也不好太任性妄为,点到了就行了。   她走到骏马旁,有些紧张的瞧着,前世见过有人从马背上摔下来没了,她因此一直不会骑马也怕骑马。   她怕死,如今和庄炎夫妻情深,儿子可爱,她怎么舍得冒险。   “不如...还是别学了吧!”她吞了吞口水,扭头哀求的望着他,缓缓道。   庄炎捏了捏她的手,点头“好,不想学就不学了,我们就在这儿看看风景也不错!”他摆手,侍卫把温顺的骏马牵下去,留芳她们整理了一个地方,铺上油布,摆了不少茶点水果,这里风景宜人,春风徐徐,他们坐在油布上喝茶赏景,很是悠闲惬意。   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和,她靠在庄炎身上,目光落在不远处吃草的骏马身上,思绪有些飘远,说好了不多想前世的事情,这会儿她不由自主的又想到前世,他在马场教导洛水心骑马的情形。   那时她站在高楼上,远远的看着他们亲密无间,听见洛水心不顾身份愉悦的大呼大叫,看着他专注认真的教导她骑马。   当时她羡慕极了,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洛水心一样让他如此对待自己,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羡慕嫉妒恨?   “夫君,教我骑马可好?”收回目光,她眼巴巴的望着庄炎,笑道。   庄炎明显愣了一下,看了她一会儿,笑着抚了抚她的脸“若是不想学骑马也没关系!”   “我想学,想夫君教我!”她诚恳的说道,黑白分明的眼中带着坚定,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敷衍他,讨好他。   “好!”庄炎笑着点头,还不忘安慰她“放心,为夫会护着你的,不会有事的!”   她点点头,收起那点紧张和害怕,认真的听他说,按照他说的开始学骑马,他对她很有耐心,先是带着她在马背上跑了几圈让她感受一下骑马的感觉,他把她护在身前,嗓音温柔的和她解说,手把手的教导她如何拉缰绳。   她学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背后就是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她靠着很有安全感。   更重要的是,前世她没做到的今生她坐到了,她不会败给洛水心的,她也会一日就学会骑马的。   带着这个信念,她学习的认真又专注,跑了几圈便让庄炎离开,她自己一个人骑马走几圈再跑几圈,虽然紧张,她一个人跑得很好。   庄炎骑在马背上,看着回头对他灿烂一笑的女人,阳光在她身上洒下金光,她笑容灿烂,肌肤因为运动带着一点潮红,白里透红,配上她意气风发的神情,迷人极了,他瞧着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舒瑾很有成就感,抛去胆怯,她果然能很快的学会骑马,虽然看起来有些笨拙,至少她已经回了。她骑坐在马背上,忽略双腿的疼痛,打马转圈,骏马温顺,她倒是不担心会被掀下马背。   骑了好一会儿,庄炎打马过来,瞧着她满头大汗,小脸通红,比杏花还娇艳,掏出一条手绢抛给她“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她确实渴了,拿着手绢抹汗,看着他翻身下马来到她身边,她才收了手绢扶着他的手小心的下马背,离开时还不忘友好的拍了拍骏马的脖子,抓了一把青草喂它吃完,套关系。   留芳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端着缓缓的喝完一杯又喝了半杯,双腿隐隐作痛。   坐了一会儿,留芳她们准备午膳,今日中午在外面野餐,从京城来风餐露宿他们都习惯了,时不时在外面野餐一顿其实也不错。   她被庄炎拉着进了马车,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把裙子撩起来!”庄炎合上车帘,道。   舒瑾脸色一变,瞪着无辜的大眼望着他,随即脸红,神情不自在“夫君,现在还是白日,况且在这个马车上,我们...”   她紧张娇羞的模样让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她绞着手绢一副为难的模样,正人君子蜀王爷突然捂了,他忍不住笑了,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热气喷在她脸上“想什么了?若是阿瑾想要,就算是白日为夫也会满足你的!”   “我才没有!”舒瑾觉得冤枉,在他怀里扭了扭,她像是那种欲3求不满的女吗?   “无事,就算想了也没什么害臊的,为夫会很卖力的,嗯!”尾音拉长,宠溺又意味分明,她听得浑身颤抖,他不怀好意的在她颤巍巍的小兔子上摸了一把。   吓得她连忙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微微摇头。   庄炎也不吓唬她了,就算他想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娇嫩的肌肤触感好极了,令人爱不释口。   “把裙子掀开,我看看你的腿怎么样了,是不是破皮了,抹点药就好了,骑马是这样的。”说着话,他自己动手动脚起来,舒瑾听说是给她抹药,稍微害羞了一下,便躺在马车里,让他掀开自己的裙子,露出修长白皙的长腿。   前一刻正人君子,这会儿瞧着她洁白无瑕,优美修长的腿,忍不住吸了口气,明显感觉小腹涌动。   庄炎吸了口气,压下那些涌出来的心猿意马,缓缓掀开她的裙摆露出大腿,瞧着白皙的大腿内侧被马鞍摩擦着有些破皮红肿,他心疼不已。   只要骑马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幸好他带了膏药,抹上一点会好许多。其实他是不忍心看她受伤的,不过她学会骑马也好,多了一项逃生的技能,虽然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终归是多学一点没坏处。   他的手有些粗糙,就算是指腹也说不上柔软,膏药凉凉的,抹在红肿的地方凉丝丝的,很舒服,她躺在马车上,睫毛一颤一颤的,神情有些无辜。   庄炎很想多吃点豆腐,场合不合适,他也就中规中矩,过了眼福便算了,等晚上回去再享福也不错,这样想着,他觉得小腹又热了,微微甩头,给她穿好裤子放下裙摆,看着她面色微红,娇羞的模样,他笑着把人扶起来,嗓音微哑“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故作镇定的点点头,小模样认真得可爱,惹得庄炎勾着她的下巴,低头堵上她的唇,一番亲昵之后才松开她。   半响,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其他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谁都不好意思丢一个好奇的眼神过来,他们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走到油纸布旁坐下。   怕晒着他们,留芳在油纸布旁打了一把大大的油纸伞,绑在树干上,仿佛书中描绘的场景,沙滩,海水,阳伞,俊男美女!   午膳还算丰盛,有烤兔子,烤野鸡,还有烤鱼,都是侍卫弄来的野味和扑捉的鱼,烤得味道很好,她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午膳后两人晒着太阳犯困,用屏风隔着他人的目光,躺在绿草萋萋的山坡上,用手绢遮住眼睛,闻着杏花的香味,青草的气息,美美的睡了一觉。   她习惯了午睡,很快就睡着了,庄炎躺了一会儿,觉得阳光刺眼睡不着,一手撑着头,侧身看着躺在身旁睡颜恬静的女人,阳光撒在他们身上,他看见她脸上泛着光芒,阳光下,肌肤娇嫩,白皙无瑕,连细小的茸毛都变得可爱起来。   他看了好一会儿,一片杏花花瓣被风吹落,正好落在她柔软的双唇上,衬得她的唇色更加娇艳,使得他忍不住低头,品尝这个春日的杏花春雨。    第五十九章 踏青  城外风景宜人,**正好,杏花春风,芳草萋萋,花色正艳,连忙碌的农人都忍不住歇息时驻守欣赏,更不要说路过的旅人了。   午睡片刻,舒瑾被庄炎叫醒,还未睡足,整个人都慵懒无比,身上盖着一件披风,以免她睡着了着凉。   她睡眼惺忪,顺势倒在庄炎怀里伸懒腰,眼睛似睁非睁,发出撒娇的哼哼声,弄得庄炎哭笑不得,任她在怀里折腾一番,这才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睡醒了吗?”   “没!”舒瑾含笑,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继续睡,黏糊糊的模样任谁看见了都会不好意思,毕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所幸他们设了屏风,不然她也不好意思的。   他忍不住笑了,真是睁眼说瞎话,明明醒了还说没醒,逗他玩儿了。   “那好,阿瑾若是没醒便继续睡吧!”   他作势就要起身,舒瑾扑了过去,像无尾熊一般,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一会儿抬头,揉着眼睛慵懒道“不睡了,有美男作伴,怎可辜负**?”   “哦!美男?”他危险的挑了挑眉,托着她的下巴,成功的被她调3戏了。   “嗯!”她笑着噘着嘴,凑过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嘴角含笑,微微挑眉,神情生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好大的胆子,竟敢调3戏为夫!”他说着把人抱紧了许多,微微沉了脸,故作生气。   “妾身胆子确实不少,夫君难道不知道?”嗓音性感,带着余味,在他眯眼时,她笑着推开他,利落的站起来跑了出去,他只来得及抓着她裙摆的一脚,怕摔着她,便松了手。   谁知她竟然还敢挑衅他,跑出几步,站在屏风外对他抛了一个媚眼,那神情,那姿态,那风情,让他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心潮涌动,很想把她抱在怀里肆意3蹂3躏一番。   下午她又骑了一会儿马,状态不错,她在宽敞的平地上跑了几圈,抹了药的大腿又有些疼了,她并未在意,奔跑时认真的拉着缰绳,余光落在侧卧在草地上慵懒喝茶的人,心情飞扬。   半个下午时,他们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庆都,她练习了好一会儿,脸上全是汗水,脸色绯红,带着运动后的健康之美。   庄炎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听着她微微吸气声,笑着在她耳边道“晚上回去为夫给你抹药,过几日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在说抹药时似乎带着愉悦带着遐想。   她没想错,这晚她沐浴后,庄炎特地在床上等着她,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放在唇边望着她,那炙热的目光让她有些胆怯,脚步顿了顿,道“夫君,你先休息,妾身去看看越儿,等会再回来!”   她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拦腰抱了回去,贴上一个结实又宽阔的胸膛,暮春温暖,他穿着她亲自给他缝制的睡袍,布料轻薄,她甚至能感受他胸膛的热度。   “越儿已经睡下了你就不要去打扰了,来,为夫给你抹药好不好?”他嗓音低沉黯哑,带着浓浓的气息,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还是阿瑾想用如此拙略的借口打发为夫?”他轻轻挑眉,舒瑾瞧着心头跟着挑了挑,明白今晚是逃不过的,而且她现在也不想逃了。   对着他妩媚一笑,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轻轻一跳,修长无瑕的双腿环在他腰上,睡裙宽松,丝绸滑腻,随着她的动作,如水一般滑下去,露出一双白嫩嫩的长腿,诱3人无比。   她睨着他,见他好看的喉结上下涌动,脖颈青筋凸起,性3感的唇微微抿了抿,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她挑衅的勾唇一笑“妾身又怎么会打发夫君呢,妾身现在只可以用是个字来形容!”   “哦!”他微微低头,性3感的唇落在她粉嫩柔软的唇上,辗3转吮3吸,嗓音低沉磁性,听得人浑身一颤“哪四个字?”   她缓缓张嘴,一字一句,烟视媚行,是他没见过的动人之姿“供,君,享,用!”   闻言,笑意越来越深,托着她的臀,笑得愉悦极了“如此,为夫便尽情享用了,可别求饶!”   “才不...”话音未落,便被他堵住了,剩下的便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逞强的后果是第二天她根本起不来,躺在床上浑身酸软,整个人跟散架似的,早膳午膳都没起来用,在床上胡乱吃了一点粥倒头继续睡。   半个下午时才起身梳洗了一番,休息可大半日,勉强好了许多,她抱着小越儿在院子里走动,已经快半岁的小越儿越来越活泼了,知道跟她抢拨浪鼓,小绣球玩了,咧嘴呵呵的笑着让人喜爱至极。   傍晚时庄炎回来了,她正在给小越儿喂水,抬头便看见他,风尘仆仆却笑容爽朗,怀里的小家伙也认出了是谁,也不喝水了,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在她怀里激动的扭来扭去,就想让他抱,弄得她差点打翻了水。   庄炎大步流星走来,还未站稳怀里就塞了一个孩子,小越儿流着口水趁机抓着他的衣襟,他下意识的托着他的小身子,抬眉不解的望着她。   “越儿想念父王了,这不闹着要你抱呢!”她拍了拍手,小家伙越来越沉了,抱一会儿就手酸了,看来她该给奶娘涨点银子呢!   “哦!越儿想父王了?”他高兴的抱着沉甸甸的小家伙笑问,小越儿望着他,呵呵的咧嘴笑着,口水流了出来,舒瑾看不下去,掏出手绢给他抹口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倒也不觉得脏。   “你看他多乖,到了夫君怀里都不喊不叫的,方才看见夫君一个劲儿的蹭过来,肯定是想夫君了!”   舒瑾给小越儿抹了口水,又掏出手绢给他抹汗,就算她这会儿用给小越儿抹了口水的手绢给他抹汗,估计人家蜀王爷都不会生气,温言软语的,任谁听了都生气不起来。   “那就好,不枉费父王疼你!”他笑着在小越儿肉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见她正好在身旁,又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舒瑾含笑望了他一眼,正要凑过去回礼,余光瞟着一只肉呼呼的小手向他招呼去,她并未出声,欣赏他的反应。   果然小越儿没让她失望。一把抓着他后襟的头发,庄炎皱了皱眉,梗着脖子看着罪魁祸首,小越儿终于揪着他父王的头发了,高兴得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蹬腿蹬得很欢乐,一点也不害怕他父王会生气,会责罚他。   当然,这么一个小不点儿,谁舍得责罚他了。   庄炎哭笑不得的看着怀里闹腾的小家伙,无奈的叹了口气“越儿可真是有样学样,比你还能折腾人!”语气里带着宠溺,任谁都听得出来,舒瑾笑意更浓了,惹得他挑眉“笑笑笑,还不过来帮忙,阿瑾是不是你故意让越儿欺负为夫的?”   “呜呜,夫君就知道冤枉妾身...”她假模假样的抹泪,庄炎瞧着叹了口气,被小越儿揪着头发,他脖子都直不起来了。   “好了阿瑾,快救救为夫,为夫的头发都快被揪掉了!”他无奈认命,摊上这么一对母子,他的生活注定不会一潭死水。   舒瑾也不逗他了,出手帮忙,别看小越儿才半岁多一点,人家可是小大力士,力气不少,她又是哄又是骗,拿了他最喜欢的绣球给他,他才勉强松了手,庄炎的头发也乱得差不多了,他胖呼呼的小手上抓了几根头发。   庄炎捻起那几根头发,挑了挑眉,舒瑾怕他责怪小越儿,把孩子塞给奶娘抱下去,那动作,真是一气呵成,弄得他哭笑不得,他看起来是严父吗?   “你是故意的,哼,给我梳头发!”庄炎哼了一声,拉着她进了卧室。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给他准备了换的衣袍,拿着木梳重新给他梳理头发,还给他做了头皮按摩,舒服得他差点睡着了。   戴上发冠,舒瑾端详的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的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爱慕道“夫君真是令人心动!”   “为夫听听是不是在心动!”她的话让他愉悦,很享受的凑到她心口的位置,触及的温软令他有些口干舌燥,回想昨晚的疯狂热烈,一股热气在小腹周围涌动。   舒瑾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差别,瞧着他抿唇的动作,眉梢挑了挑,不着痕迹的抱着他的头压向胸脯。   最近她看了不少夫妻相处的书籍,虽然有的说的荒唐,不过也不是不可信,至少床上和谐,床下才能和谐这话她是有几分相信的。   她原本就身材曼妙,胸前圆润,自从生了小越儿之后,胸前便更加圆润了,每每亲近他都是爱不释手爱不释口的,他在床上那些喜好她也知道了不少,两人相处更加融洽和谐。   此时被两团柔软包裹,馨香萦绕,他顿时心猿意马,抱着她坐在梳妆台上,灼热的唇落下,知道看见昨晚留下的大片痕迹,他吸了口气,在她脖颈上吮了一下,她哼了一声,就听见他道“阿瑾这是要要了为夫的命!”   “妾身可舍不得!”她真挚道,捧着他脸撒娇“夫君,昨晚弄得今日还疼了!”   “那你还逗我?”他低头,在她胸前流连,抓着她的手向下...   半响,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平息了呼吸,他拿着手绢给她擦拭手上的痕迹,又整理了一番,见她面色绯红,娇艳可人,凑过去亲了一口,满足又无奈道“如今为夫是离不开你了!”   “妾身又何曾能离开夫君?”她挑眉,水汪汪的眸子像是藏了星光,亮晶晶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两人在屋子里折腾了一会儿,这才叫来人侍候。   晚膳后两人去后院走走,樱花已经盛开了,很是灿烂荼蘼,他们在夜色下欣赏樱花,挂着灯笼,别有一番景致。   随后的日子,他照样早出晚归,此时已经到了春耕时分,她不会打扰他办正事,乖乖的在家照顾孩子,傍晚盼着他安全回来。   上午她收到从京城来的书信,是高氏写来的,说是她看见了牔儿,孩子长得很好让她不要担心,高氏在京城会帮她照顾着。   舒瑾没告诉高氏那个牔儿是个假世子,不告诉高氏有她的顾虑,终归是为了高氏好,不过那个孩子在京城不错她也就放心了,就算不是她亲生的,也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若不是她自私。   不过这个世上没有不自私的人,为了越儿,她做什么都值得。   如果有机会,那个孩子她以后会补偿他的。   快四月时,去了京城的陈鸳还未回来,近来陈夫人也安分了许多,没事也不来府上拜访了,她也乐得清静。   陈夫人安分了,后院又有些人不安分了。林公公送来的美人被冷落了几日,一直找着机会想上位,她让人看得紧,除了方寸之地,根本没有接近庄炎的机会,倒也安分了几日。   毕竟都是些年轻貌美,自视美色的人,不甘愿一辈子无声无息的生活在王府后院的一院子里,也亏得有些手段,一位唐美人跑了出去,至今未能找到。   管家请示她该如何?舒瑾想了想便摆摆手让她去,逃出去遇到好人是她的造化,遇到坏人是她的晦气。   谁知道傍晚时庄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可怜兮兮,小鸟依人的女人,容貌妍丽,弱柳扶风而来,看见她便哭跪在地上“王妃恕罪,王妃恕罪,贱妾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王妃饶恕贱妾一次。”   她挑了挑眉,瞧着眼前的可怜的女子,留芳在她耳边低语“主子,这个女人就是跑出去的唐美人!”   她恍惚过来,根本不看这个唐美人,上前迎接庄炎“今日累吗?”   “不累,我们进去说吧!”庄炎不看跪在地上的女子,拉着她的手进屋说话。   唐美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只求王妃给她一个安身之地。   她不该沉不住气跑出去,今日差点就被人玷污了,若不是被路过的王爷所救,她本想逃回京城,无奈她容貌出众,走了不多久就被恶人盯上了。   留香进来上茶,她端了一杯给庄炎,询问道“王爷怎么遇上这位唐美人的?”   “路上偶遇,瞧着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人欺负,便出手了,谁知道是府上的人,就带了回来!”他如实道。   “本想放她一条生路,谁知道还是转回来了!”她叹了口气,吩咐留芳等跪得差不多了,鞭打一顿丢回去,重要给那些美人一个教训,看她们还如何闹腾。   若不是留着她们还有些用处,她早就不想看见她们了。   对她的处置,庄炎不置一词,这些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何况她们来意不纯,留在身边就是祸害,他可不是会被美色冲昏头的。   当然,换给人那就另说了!   比如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让人移不开目光。   近来他忙起来,倒是有些日子没好好的看她了,竟然发现她又迷人了几分,整个人似乎瘦了不少,穿着宽松的长裙都难掩她曼妙的身形。    第六十章 作梗  朝中的局势越来越不乐观了。高氏给她的信中还写了不少对京城局势的担忧,其实就高氏来说,不可能知道那么多,舒瑾知晓,那是她爹爹的意思,想的是提醒庄炎两句。   “夫君,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想安慰几句,庄炎摇摇头,道“你的意思为夫明白,放心,为夫知道该怎么做,别担心太多,为夫答应你和母后的事情不会食言的!”   她拉着他的手沉默不语,她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她在他身边便已经足够了。说得再多,只会徒增烦恼。   况且,只要王贵妃一日没封为皇后,事情就还有转机的时候,他们来到蜀地一年多了,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情。   别以为走了一个庄炎,王贵妃就能高枕无忧,母仪天下。皇上愿意大臣也不愿意,大臣愿意,大皇子和三皇子也不会愿意的。   他们三人制衡,给庄炎留了喘息的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庄炎并不担忧王贵妃会母仪天下,这个晋国,能成为皇后的只有他母后!   庄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舒瑾很是清闲,每日除了照顾一下小越儿,兴致来了回去骑马,练习了几日,说不上骑术高超,勉强不会丢人了。   骑马出了一身汗水,舒瑾梳洗了一番,穿着蓝绿色印花长裙,长发擦拭得差不多,垂在腰上,留香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截获的一封信,以及一包红色粉末。   “方才刚送来的,奴婢取了来。”   红色药末她让留香拿去给何大夫看看是什么东西,其实不用说她都知道,肯定是**,看颜色,恐怕是至毒鹤顶红。   别问她怎么会知晓,好歹她也在**混过,鹤顶红都没见过,她在**也是白待了。   留香正要出去,留芳叫住了她“等等,让我去吧,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何大夫。”   留香点点头,把油纸包裹的东西给了她,舒瑾瞧着书信,上面写着让陈美人借机把药粉放在她和庄炎的饭菜中。   陈美人在王贵妃那儿露脸很多,这都是舒瑾给的机会,从林公公离开后,他们送来的人就已经被盯上了。后来来往的信件都经过她的审查,至于送出去的,肯定也是她想让王贵妃知道的。   王贵妃因为陈美人取得了庄炎的恩宠,书信来往几月,她终于失了耐心,想要杀了他们夫妻。   可惜,她舒瑾选择重生可不是为了把小命交代在王贵妃身上的。   不多久留芳回来了,脸色有些怪,她拿出那包东西,道“主子,王贵妃下毒手了,这里面是鹤顶红!”   “知道了,收好了,可别让人误食了!”她早已认出来,听留芳这样说一点都不惊讶,摆摆手,走了出去,天色有些阴沉,恐怕今日会有雨。   傍晚时,天色越来越阴沉,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让她惊了一下,问道“王爷回来了没?”   “还没有,主子放心,王爷今日出门时,奴婢按照主子的吩咐,让人准备了雨具。”留芳安慰道。   她点点头,想着小越儿还小,怕打雷,便过去看看,小家伙已经醒了,窗户紧闭,奶娘正陪着他玩,打雷闪电的声音他一时没留意,小手小脚扑腾着,玩得不亦乐乎。   她掏出手绢逗他玩,小越儿呵呵笑着,露出无齿的笑容,笑容让人安心。   不多久便听见雨打瓦片的声音,淅沥沥的,她看了留芳一眼,留芳摇头,她待不住了,让奶娘照顾着小越儿,她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雨越下越大,灰蒙蒙的阻挡了视线,她还是看见走在游廊上的人,那身形,那步履都让她眼前一亮,快步迎上去。   “夫君回来了,有没有淋湿?”她远远的就询问,走近几步瞧着他除了衣袍下摆有些雨水浸染的痕迹以外,身上倒没淋湿。   风吹着雨飘进游廊,庄炎把她护在里面,道“回来的比较及时,并未淋湿,雨大,回去再说!”   她没异议,被他揽着腰进了房间,怕他着凉,侍候他换上干净清爽的衣袍,庄炎看着围着他团团转的小女人,长臂一揽,把她抱在怀里,贴着她纤细优美的背,静静的不说话。   留香提着热水进来,没想到会看见主子亲昵的一面,打了照面她尴尬的退出去,竟然忘了在门口留意一下,暗自懊恼了好一会儿。   “饿不饿?”抱了一会儿,她扭头问他。   庄炎笑着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点点头。   她笑着让他坐下,叫了留香进来,吩咐准备用膳,转身拧了面巾给他搽脸洗手,看她贴心的照顾自己,他笑着享受。   晚膳后两人坐在榻上听雨下棋,她把王贵妃让人给他们下毒的事情说了,他神情都未变一下,摸了摸她的脸,什么都没说,舒瑾明白他的意思,在他手上蹭了蹭。   他们都知道,王贵妃的手段已经不够看了,也可以说,对他们,王贵妃只剩下下狠手这一招了。   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让王贵妃轻而易举的得逞的,他们的命留着寿终正寝,可不是被她谋害掉的。   两人安静的下了两盘他便丢了棋子,弯腰把她抱着进了里间,王贵妃的事情并未影响他的兴致,这晚伴着雨声,她仿若雨打芭蕉,在风雨中沉3沦。   四月下旬,舒瑾收到消息,陈鸳回来了,是被陈夫人抓回来的,听说人瘦了一圈,好像是在京城出了什么事。   其实不用多想,她如此落魄的回来,还是被抓回来的,想必傅永文要么抛弃了她,要么她抛弃了那个男人。   她让留芳去仔细的打听一番,才知道是那个男人抛弃了她,原因是那个男人攀上高枝了,娶了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成为上门女婿,如今在京城过得风光无限,仕途顺利,夫妻和睦,妻子还有了身孕。   既然是入赘,那个傅永文就算对她有情,想纳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不要说穿越女们那点感情洁癖,又怎么会甘愿成为妾室和外室呢!   因此陈鸳才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被陈夫人抓了回来,她的名声都败坏了,能嫁个好人家恐怕是不容易了。   陈郡守陈夫人觉得面上无光,蜀地想要讨好陈家的人不少,才被抓回来没几天就有人上门巴结求娶。   舒瑾看好戏的想看看她会如何?她觉得陈鸳不可能会听从陈夫人的安排的。   她没猜错,陈鸳又怎么会嫁给一个蹶子了,就算家财万贯,她也不会嫁个一个身有残疾,素不相识的人,她知道她爹娘把她当成麻烦打发出去,她可不会自暴自弃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大好人生,就算傅永文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她会活得很好,比他更好,让他知道抛弃自己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庄炎出远门回来,进城没多久便被人拦住了,他低头一看,是陈鸳。   陈鸳上前行礼“小女见过蜀王!”   他在马背上坐了一会儿,翻身下马,问“陈小姐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麻烦蜀王,还请不要推辞!”陈鸳第一次,用恳求的目光望着眼前的男人,她觉得那个王妃是幸运的,能够嫁给这样一位出色的男人,想想自己,她顿时有些沮丧。   她都这样说了,庄炎想拒绝也开不了口,想起答应舒瑾的事情,他迟疑了一下,道“去茶楼说吧!”   “多谢!”陈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松口了便明白今日的事情有底了。   两人进了茶楼,要了一个包厢,为了方便出行,陈鸳穿着男装,倒也不避讳。   小二很快泡了茶水上来,见他们的神情,不好打扰,泡了茶就退出去关上门,很是识趣。   庄炎喝了一口茶,茶水有些淡,比不上府上泡的,他喝了一口便放下了“陈小姐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小女想求王爷给小女伪造一个身份,以及行走全国的文书证明!”陈鸳不藏着掖着,说道。   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她想出去走走,比起被安排嫁给不喜欢,素不相识的人渡过一生,她不如出去闯一闯,看一看,若是遇见喜欢的人,便携手一生。   庄炎愣了一下“陈小姐要逃婚?”   陈鸳笑着点点头,憧憬道“我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晋国的大好河山。”   “两日后给你送去!”庄炎有些羡慕眼前的女子,敢爱敢恨,敢做出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在她身上,似乎能看见自由,随意。   “多谢王爷!”陈鸳起身,郑重的给他行礼道谢。   她庆幸当初是她救了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以此认识他,恐怕她的路会很难走,毕竟她爹爹在庆都的权势不少,若不是她机灵,早就一筹莫展了。   “有人瞧见陈小姐揽着王爷的马,两人去茶楼坐了一盏茶的时间,说了什么奴婢便不知晓。”留芳说道。   “知道了!”舒瑾丢了手中的绣活,心里有些闷气,那个女人果真安分,这才回来几日就来勾搭男人了。   更让她生气的是他竟然那么容易上钩,果然那些女人就那么吸引人?   庄炎回来时她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和以往一样对他,晚膳后他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去了书房,连陪她在花园走动的时间都没有。   她一个人在花园中散步,摘了不少无辜的花泄气,小越儿很高兴出来玩,在奶娘怀里咿咿呀呀,手里捧着一个绣球,喜欢丢出去让婢女给他捡回来,逗得婢女气喘吁吁。   天黑时她抱着小越儿回去,玩累了,小家伙有些困倦了,窝在她怀里不动了,手上捧着绣球,口水流了出来,她让留香给擦干净,露出肉呼呼白嫩嫩的小脸很是招人喜欢,她忍不住在他肉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惹得他眨了眨眼睛。   和奶娘一起给小越儿洗澡穿好衣服,想睡了的小家伙哭闹了一会儿,边喝奶边睡着了,她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抚了抚他的小脸,叮嘱奶娘好生照顾着,便离开了。   庄炎还在书房没回来,她吩咐准备热水,泡在热水中,很是舒服,她闭上眼进了空间,趁着打盹找一些东西,花盆里种的桃树长势很好,今年还开花了,现在接了一个小桃果,青涩得很,她浇了一点水,找了一些感兴趣的书籍看看,谁知道她拿在手上根本看不进去。   怕睡得太沉着凉,她睁开眼差点没吓一跳,后背贴着一个结实宽阔的胸膛,一双略显粗糙的手在身上游走。   感觉她的动静,庄炎亲吻着她的耳朵“醒了,为夫还以为等会才能醒了!”   “夫君怎么进来了?”水温还是很热,恐怕是他加了热水,近来他是越来越喜欢趁着她沐浴时占便宜了。   “你说呢?”庄炎轻笑了一声,离开几日,他想她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回答他的是舒瑾的一声喘息,水花四溅,她扭身,和他面对面,眼中闪耀着光芒,两人对视一眼,她主动凑过去,啃咬他的唇,地上溅出的水花越来越多。   醒来时,舒瑾并未马上起身,她抚了抚腕上的红珠出神,自从前年用了之后,她便再也没进入他的梦中,珠子只剩下几颗,不到逼不得已,她不想浪费一次挽留的机会。   庄炎很早就起床了,现在想必在院子里锻炼了。这半年来,她生产后调养的很好,身材虽然达不到怀孕前那边纤细,倒也凹凸有致,更有风韵了,都与她这半年来进行调养和运动有关。   梳洗了一番,庄炎还未过来,她抱着小越儿在院子里玩耍,半岁多的小家伙长得很快,小模样长开了许多,越来越像她了,长大了肯定会是一位美男子。   当然,小越儿和她的辰儿并不多像!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因此她也没多遗憾,辰儿会一直活在她心中,当然也不会阻挡她对越儿的疼爱。   他们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庄炎锻炼后回来,笑着从她怀里接过小越儿,愉悦道“越儿似乎又沉了一点,阿瑾把他照顾得很好,辛苦了!”   她笑着摇摇头,对他偶尔的体贴之言很是受用!   陈鸳和他见面的事情她心里堵着,却没问庄炎,她怕他知道自己一直防备着他,任谁都不愿意被人盯着,被人怀疑。   所以她打听到庄炎让人做了一份户籍证明和行走文书时,她心里有底了,难怪陈鸳会找他,那个女人可真是会利用资源。   她想逃婚!   知道这一点,舒瑾忍不住扣了扣桌面,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   今日她可以让庄炎给她弄假户籍,明天就有可能勾3引他,这个女人放在身边终究是个祸害,她不会让他们玩**的。   陈家嫁女儿头晚,一个婢女向陈夫人高密,陈夫人脸色一变,当晚气得一晚上睡不着。   第二日花轿临门,陈鸳贴身婢女顶替她上花轿,等事情平息了,让婢女去找她,她会在一个城镇等着她的。   收拾好东西,陈鸳穿着小厮的衣服打开后门出去,院门一打开,陈夫人胖胖的身影站在门外,一脸怒气。   她看清是谁,脸色变了变,肩上的包袱滑落。   “主子,陈小姐上花轿了,陈夫人在后门抓住了出逃的陈小姐。陈小姐以死相逼,不愿意家人,被陈夫人打晕了丢上花轿,此时已经快到新郎家门口了。”   她坐在秋千上看书,听见留芳的话满意的点点头。   消除了一个心腹之患,她觉得今日阳光明媚,心情大好。   陈鸳,不能怪我从中作梗,怪只怪,庄炎是我的男人!   存稿君:收藏推荐呢?    第六十一章 惩戒  “主子,沁芳园传来消息,一位美人病了,想找大夫瞧瞧。”   舒瑾抱着小越儿逗他笑,闻言在小越儿脸上亲了一下,把孩子交给奶娘抱去玩会,小越儿沉了许多,她抱不了多久就双手酸疼得厉害,需要换手。   “让何大夫去看看吧!”府上就有大夫,倒也不用出门去找了,再说和大夫医术精湛,什么疑难杂症都不用担心。   这美人是真的生病还好,若是装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毕竟她们被送来蜀地好几个月了,除了林公公在庆都的那几日有机会露面,随后一直关在沁芳园。   自从唐美人逃跑之后,沁芳园管得更加严实了,就算是苍蝇都飞不出去,别说人了。   快中午时留芳来道“韩美人的了风寒,何大夫瞧了并无大碍,不过韩美人让人把这个送给主子瞧瞧!”   她接过留芳手中的书信,写着王妃亲启,字迹娟秀,工整干净,她打开一看,韩美人在上面写了不少事情,当然都是关于她的身份,以及受谁指使,让她做什么。   原来韩美人是大皇子的人,这倒是令她有些意外,这群美人中,不只是王贵妃的眼线。   信中说道韩美人受了大皇子恩惠,为了报恩,她甘愿被送到蜀地来,为他迷惑庄炎,并且窃取机密,谁知道她们到了蜀地根本没机会,如今六个月过去了,她在沁芳园吃了不少骨头,只因为她是几位美人中最美的,难免会遭人妒忌。   舒瑾是知道那些美人闲着无聊便合起伙来欺负人的,所以她也不好奇。   “把这个韩美人带来瞧瞧!”   信上说她不愿意为大皇子做事了,她想离开,不愿意再待在沁芳园,不管是做奴做婢都可以,只要能让她出来。   “主子,韩美人还病着,不如等她身子养好了再见?”留芳劝说。   舒瑾想起她是要照顾孩子的,便点点头,等韩美人身体好了再瞧瞧这位韩美人,至于韩美人写的信,她晚上给庄炎看了,他看完忍不住笑了。   “大皇子恐怕不知晓,他精心安排的棋子如此不顶用,还未完成任务便出卖主子了!”庄炎笑道。   “确实,不过这位韩美人突然丢出一封信,倒是让人觉得可疑。”不能怪她多疑,身在这个位置,见了太多的暗杀,她不得不怀疑这位韩美人是用的计谋。   就怕是王贵妃想要挑拨庄炎和大皇子的关系,故意让韩美人跳出来的。   只是他们如何联络,沁芳园与外界隔绝,消息很难传出去,若是他们能联系,那么她作假的那些书信不都是一些废纸?   “阿瑾说的是,为夫会派人查查,若是要见她,为夫和你一起,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招!”他沉默了一会儿,认为她的小心是值得考虑的。   闻言,舒瑾挑眉,揶揄道“夫君是担心妾身的安危还是想见见这位韩美人的美色?”   “就知道胡思乱想!”庄炎睨了她一眼,把人拉到身旁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阿瑾这几日又瘦了,抱着轻多了!”   “夫君就知道逗妾身开心,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对他转移话题她不置可否。   “为夫才没逗你开心,捏着腰又细了!”庄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低语“韩美人再美,也比不上阿瑾半分,放心,为夫眼中除了你,不会多看她人一眼。”   不管是真话假话,至少在这一刻,她听了心里很高兴。   勾着他的脖颈,目光落在他俊美的容颜上,不管如何看,都不会讨厌他这张。庄炎被她爱慕的目光看得心里一热,低头含着她柔软粉嫩的小嘴,两人腻歪在一起。   至于韩美人,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过了六七日,韩美人身体好了。   这日下了雨,庄炎在府上休息,她让人把韩美人叫来,两人坐在亭中欣赏雨中的风景,韩美人不久走了过来,站在游廊上行礼。   刚病好,她看起来还有些憔悴,不施粉黛,肤白胜雪,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站在他们眼前。   舒瑾拿着一块红枣糕咬了一口,香甜酥软,红枣的香味和蜂蜜的甜味都是她喜欢的。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韩美人,不得不说确实有几分姿色。吃着红枣糕,她不由看了庄炎一眼,他正好投来目光,被她看见,戏谑道“阿瑾不相信为夫?”   “没有,妾身只是想问问。妾身和她相比,哪位更能入夫君的眼?”女人就是不知足,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忘和别人攀比。   该说是她太自信了还是太多疑了,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庄炎惩罚的捏捏她的手,喝了一口茶,说道“自然是阿瑾入眼。”   他的话音刚落,她脸上绽放了笑容,对他甜甜一笑,神情娇媚极了,庄炎知道她是故意的,这个女人是越来越小心眼了,也越来越可爱了。   跪在不远处的韩美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微微垂了目光,她也想被一个男人无私的宠溺着,只可惜,她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   “贱妾韩氏有话要对王爷说。”雨淅沥沥的下着,今日有些凉爽,她跪在地上还能感觉到雨水飘在身上。   “有什么话直说。前几日你送出来的书信本王已经看了,你真的是大皇子的人?”庄炎沉声问道,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带着寒意。   “是!”韩美人抬头,望着眼前的两人,四肢微微发抖。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大皇子的人?”   “贱妾自然是有的!”韩美人盯着庄炎,看着他们略微相似的面容,心微微揪了一下,手上捧着一个盒子“王爷若是不相信可以确认一下!”   留芳上前准备拿盒子,跪在地上的人突然把她推开,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朝庄炎冲了过去。   舒瑾瞧着,惊叫一声,庄炎看着韩美人刺了过来,拉着她护在怀中,一脚踢了过去。   别看韩美人柔弱无依的模样,没想到她还有两下子,庄炎经常和侍卫们练习,武艺还算不错,竟然费了些时间才把人踢出去,庄炎在她怀中毫发无伤。   亭中的打斗惊动了侍卫,很快便把韩美人抓住了。韩美人见大势已去,望着他们冷笑“今日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休想高枕无忧,大皇子会替我报仇的!”   韩美人说完便倒了下去,缓缓的嘴角溢出血迹,她来之前已经在嘴里含了**,见事败便吞了**。   舒瑾紧张的看着庄炎,他摇头“为夫没事,回去休息吧!”   她点点头,两人不再多看一眼倒在雨中的女人。   “王爷,你说这个韩美人说的话可信吗?”回到房间,庄炎让人给她泡了一杯热茶压惊,她喝了一口,问道。   “不可信,别听她胡说,没有人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大皇子不会那么傻,恐怕还是王贵妃的计谋。冷落了她们几个月,她们坐不住了。”   “夫君的意思是王贵妃在挑拨离间?”舒瑾心中有数。却还是有些惊讶。   “哼,这个女人还是有些脑子的!”庄炎不屑。   舒瑾苦笑,若不是有些脑子,王贵妃又怎么成为贵妃,成为当今皇上的专宠。这样有心计有计谋的女人,可不是随便一个白痴女就能做到的。   “她的心思再简单不过,今日若是杀了本王,便可以把罪名退给大皇子。若是本王没死,就可以把罪名丢给大皇子,不管是那一个,都能除掉一个敌人。如此完美的计划,她以为本王是傻子,会上当?”庄炎冷笑。   舒瑾也猜到了,一时不好说什么,不得不说王贵妃这个办法是不错的,只可惜用错了人。   经过流放这事,他更加小心谨慎了,岂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韩美人的尸体丢回了沁芳园,剩下的五位美人吓得花容失色,其中陈美人脸色大变,自知任务失败,她开始担忧自己的处境。   王贵妃这次想得太美好,太高看他们了,蜀王并不贪图美色,她们到了蜀地根本无机会接近蜀王,更不要说探听消息,刺杀他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精明的王妃防备着,这几个月,她们根本别无他法,唐美人逃出去还没抓了回来,如今韩美人又死了,王贵妃交给她们的任务,恐怕是要失败了。   只是她们的家人该如何?   陈美人头疼,要知道韩美人是她们几位中最厉害的一个,她貌美,会武艺,连她都失败了,陈美人不敢想,心里升起一股绝望的气息。   下了两日雨,端午节前后这几日天气晴好。   庆都端午节有龙舟比赛,去年的这天她怀着身孕不便出门,今年庄炎会带她去看看,今年主持祭祀的是他,舒瑾自然会捧场的。   想起去年出了事情,舒瑾让奶娘在府上照看小越儿,她带着留芳留香跟着庄炎出门,今日她起了一个大早,粽子昨日下午包好的,早上他们吃了一个粽子,用了早膳才出门。   庄炎和她一起乘坐马车出门,他们出门不晚,今年的龙舟比赛还是在湖面,周围茶楼的座位早几日就订光了。   到了湖边人已经来了很多了,有官差当值,去年出了事情,今年大家都还无知无觉,依然拥挤在一起。   庄炎早就让人给她订了一个好位置,别人订不到,他一个王爷,想要一个包厢不是难事。   他们下了马车就得到大家的注目,来参加龙舟比赛的人来自庆都方圆几十里的人,各行各业都有,当然更多的还是平民百姓。   这两年庄炎在蜀地做出的贡献不少,他和舒瑾一露面,便有人挤了过来,被侍卫拦住了,老汉也不在意,隔着侍卫拱手作揖“草民见过王爷王妃,草民感谢王爷大恩,草民无以回报,在这儿给王爷磕头了!”   舒瑾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老汉就跪在地上磕头了,一边磕头一边道“老汉一家能活到现在,都是王爷的大恩,,感谢王爷修好了堤坝,保住了老汉一亩三分地。”   有人带头,受了恩惠,有回报之心的百姓们,不少都跪在地上,真诚的道谢。   这架势,让舒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他能得百姓爱戴,也是应该的,这两年来,他可没少辛苦。   “乡亲们都起来吧,本王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担不起这样的大恩,乡亲们若是要感谢,便感谢天子陛下,是天子心系百姓,命本王修建堤坝,恩泽蜀地。若是天子知晓蜀地的百姓们如此拥戴天子,定然会很高兴的!”这里还不知道有没有皇帝的眼线,他可担不起怂恿百姓的罪名。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百姓们虽然也感激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也知道,真正办实事的是眼前这位王爷,见他如此谦虚,他们对庄炎好感加倍。   告别这些知恩的百姓们,庄炎去了祭台,舒瑾在侍卫的护送下去了茶楼,茶楼的人都已经清干净了,只等她上了二楼的包厢,一楼才准招待客人。   毕竟这会儿茶楼紧张,就算有银子也换不来了,庄炎并未大手笔的抱下整个茶楼,只是给她订了一个视野好的包厢,对着祭台和湖面,风景极好。   她在京城也是见过泛舟比赛的,此时庆都的泛舟比赛并不比京城的冷清,不多久就人山人海了。   留香她们把准备好的茶点拿出来,给她泡了一杯热茶。她站在窗户旁,看着岸边拥挤的人群,庆幸自己能有一个相对清静的包间休息。   她在祭台上找了一会儿,很快便找到了坐在中间的庄炎,今日他穿着新做好的衣袍,锦衣华服,面容俊美,一表人才,远远的瞧着便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茶楼不小,她站在窗户旁没一会儿就听见不少惊呼声,偏头便看见两位女眷在隔壁的厢房里激动的对着祭台上的庄炎评头论足。   “那就是蜀王?天,他长得可真是俊美,比画上的美男子可英俊多了!”   “可不是,蜀王真是俊美,能得他青睐,真是令人羡慕。”   “听说蜀王以前是太子了,说是在京城犯了事情被皇上流放到我们这儿来。”女子娇柔的声音带着激动,以及隐秘的意思,暗暗压低了声音“听说若是蜀王把蜀地治理得好了,便还是太子,若是皇上升天了,他可就是皇帝了!”   “真的?”另一位女子听得心花怒放“不知道王妃长相如何?”   “长相再好又如何,男人不是喜新厌旧,就算王妃国色天香,成亲几年也厌倦了,更合困都是老女人了,还能多得宠?若是有机会进王府为妃,可就是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被厌倦的舒瑾好笑的看着凑在一起说话没轻没重的两位女子,老女人?她貌美如花,还未到双十年华,怎么就老了?这两个女人真是不留口德,等会就有你们哭的了。   她微微挑眉看了留芳一眼。   留芳会意,打开门走了出去,舒瑾察觉不远处投来的目光,望了过去,便见隔着湖面偷过来的目光,庄炎坐在祭台上看向这边。   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折扇,不远处的男人嘴角含笑,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祭祀已经开始了,有她在场,他不想出错让她笑话了,便很是认真的按照祭祀的流程开始祭祀。   且说这边留芳出去了,不多久隔壁的厢房便乱了套,不多久厢房门被敲响,留芳在门外道“王妃,李夫人带着两位小姐来赔罪了!”   没听见里面的动静,李夫人站在门口双腿打颤,身后的两位李小姐恨不得把舌头割了,没想到她们躲在窗户旁瞧瞧议论的那番话,竟然被蜀王妃听了去,这会儿算账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两个人都吓得要死,后悔不该逞口舌之快,不想竟然酿了大错。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留香打开门,留芳会意走了进去,李夫人看着坐在窗户旁的人,胆战心惊,软手软脚的走了进去,跪在地上赔礼道歉“王妃恕罪,都是妾身管教不严,冲撞了王妃,还望王妃责罚!”   李夫人跪下了,两位李家小姐自然不敢站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只希望能逃过这一劫“王妃恕罪,都是民女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王妃,还望王妃宽宏大量,不要和民女计较,民女知错了!”   舒瑾不看她们,目光被祭台上的人吸引,看着他一举一动,远远的便觉得满足。   李夫人见她不表态,还想再说些哀求的话,留芳丢了一个眼色过去微微摇头,李夫人会意,再不敢多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祭祀后龙舟比赛开始,十几艘龙舟竞相赛跑,个个都卯足了力气想夺得第一名,比赛很激烈,她看得很过瘾。   比赛总有胜出者,她没押银子,不在乎输赢,自己看中的那个队临尾时被后面的猛超了她还是有点惋惜的,叹了口气,后悔道“早知如此,便不该留心了!”   她出声,对跪着快要晕倒的三个人来说,可真是松了口气。   瞧着满头大汗,摇摇晃晃就要晕倒的李夫人母女三人,她喝了一口茶,道“李夫人可知为何本王妃把你们母女叫过来?”   “王妃恕罪,妾身知错了,定会好生管教她们的!”李夫人不曾想到难得出来看龙舟,还能看出祸事来,都怪她平时太骄纵两个女儿了,养得她们竟然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如此变好,本王妃不想被人说太过苛刻,手太长,连李家教导女儿的事情也过问,不过天家的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议论的,李夫人可明白?”   “妾身明白妾身明白!”李夫人没想到蜀王妃这么好说话,都有些不相信。   她确实该不相信,若是跪几下就了事了,以后还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议论了,她舒瑾被庄炎厌倦也不是她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能说的。   “明白就好,其他的本王妃也不再多说,李夫人带回去好好教导,别到时候株连九族都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诅咒天子,可不是好玩的。   “妾身谨遵教导,谨遵教导,一定好好管教!”李夫人暗暗松了口气,株连九族,吓她一条小命。   “留芳,略微教训一下就够了,十个耳刮子吧!”她说得云淡风轻,跪在地上的母女三人还没反应过来。   留芳和留香两人对视一眼,缓缓撩起手绢,暗叹手心又要遭罪了,她们真心不喜欢扇耳光,偏偏有人喜欢作死。   啪啪的声音在厢房传去,茶楼的人不少知道李大人的两位小姐冲撞了王妃,这会儿正在受罚了,真是可怜,也是活该,以为在厢房说话就没人听见,两姐妹不知好歹的议论皇室,也活该被教训,他们楼下的人都听见了,王妃不可能听不见,该!   不多久,两位李家小姐捂着脸被婢女扶出茶楼,挨打不说,丢脸都丢死了,她们怎么这么倒霉,竟然惹到了王妃,不就说了她被厌倦,说了一句老女人而已!   存稿君:不开森........    第六十二章 赏花  李夫人她们离开后,舒瑾继续留意着庄炎,不理会其他的人目光,她看见庄炎把今年的奖励双手捧着送给今年龙舟比赛获胜的人。   支持获胜队的百姓家属高兴得连连鼓掌,很是喧闹。   龙舟比赛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舒瑾理了理妆容,从容不迫的走出茶楼,茶楼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庄炎已经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祭台,几位大人正和他说话,他看了过来,眼神示意她稍等一会。   在一群身材发福,肥头大耳的官员中,他是那么的耀眼出众,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她实在是想不出他发福的样子,前世她没那个机会看见。这辈子她也不能接受他发福后如同当今皇上一般的人。   她站在原地等着,目光随意一扫,便看见不远处的人,微微诧异。   陈鸳站在不远处,收回落在庄炎身上的目光,察觉有人盯着她,她扭头看来,见是尊贵的王妃,她不由在心里羡慕。   “民妇见过王妃,王妃万福!”陈鸳明白自己的身份,压抑着心里那点不公平,上前行礼拜见。   “何夫人起来吧,今日你也来看龙舟比赛了?”她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见她穿戴整齐,打扮得颇为华丽,身上穿着上好的蜀锦布料做的衣裙,头上一支玉簪并不便宜,可见她在金钱方面并未受到怠慢。   不过她的夫君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听说是个废人!   “是的,今年的比赛比去年要精彩多了,幸而没有发生去年的事情。”陈鸳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去年若不是庄炎救了她,现在想想,她倒是宁愿他没救自己,至少不会亲眼看见,亲眼听见傅永文辜负她,抛弃她。   至少还能博得一个英勇救人的好名声,不像现在,嫁给一个废人,还有点弱智,她的人生彻底完了。   若是成亲那日她逃走了,就不会有这样的凄惨的下场。   她至今都不知道她娘怎么会知道她要趁着成亲那日逃走!   “可不是,本王妃可听说了何夫人英勇救人的事迹,真是令人佩服。”瞧着庄炎已经打发了那些官员朝她走来,她不愿意他和眼前的女人有太多交集,道“无事的话何夫人去忙吧!”   “如此,民妇告退!”何夫人,听着这三个字就让她生气!   陈鸳离开时,看见走来的庄炎,朝他微微俯身,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看着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的人,心里起了一点旖旎。   “要不要在这儿坐一会儿?”庄炎走了过来,温柔说道,余光瞟了一眼离开的陈鸳,不动声色,他以为她能逃走,没想到最后还是留下来了,他得知这个消息时有些遗憾的。   “回去吧,越儿若是不看见我,恐怕会哭的。”她有些担心孩子,望着他说道。   庄炎点点头,本想带她在湖面游船的,现在孩子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他都不稀罕了,想想就失落。   他是不会告诉她,他会吃孩子的醋的。   回去时果真听见小越儿的哭声,哇哇哇的哭得可怜极了,连一直照顾他的奶娘都哄不住,抱着他在院子里转悠,看见他们回来,奶娘差点给跪了,抱着小越儿三步两步走来。   小越儿泪眼模糊的哭着,等到了他娘怀里,安静的看了一会儿,随即咧嘴大哭,舒瑾心疼不已,凑过去亲了亲他肉呼呼的小脸“好了好了,娘回来了,娘回来的,别哭了小乖乖,小乖乖别哭了!”   庄炎听着她哄孩子小乖乖,脚步不由的顿了一下,见她担心的的一心都在孩子身上,他微微叹了口气。   “小世子醒来没看见王妃,一直哭闹着,奴婢都哄不住,小世子可是离不开王妃呀!”奶娘掏出手绢给小越儿抹泪。   小家伙看见他娘回来了,便撒娇了,哇哇的哭得惊天动地的。舒瑾一时哄不住,赶紧让留芳把她买的风车拿来,吹了一口气,纸风车呼噜呼噜的转动着,姹紫嫣红,很是好看。   小越儿瞧着这么有趣的东西,顿时不哭了,小模样呆萌呆萌的瞧着,眼泪汪汪的看着,还不忘伸出小手去抓,她暗暗松了口气,让他肉呼呼的小手抓着玩。   他们回来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未用午饭,厨房已经准备了饭菜,安顿好小越儿,她和庄炎一起用午膳。   又给小越儿眉心点了一点雄黄驱蛇,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习俗。   说起端午节,她想起了给皇后写的那个话本子,不知道京城演了没,皇后现在在观里养着,肯定没那个心思了。   给小越儿点完,舒瑾把目光落在庄炎身上,他眉心干干净净,天庭饱满。察觉她的目光,庄炎很警惕的朝她挑了挑眉,端着茶老神在在的喝着。   舒瑾岂是一个眼神就能吓退的,她端着雄黄酒朝她走了过去,食指点了一点雄黄,准备给他妆点一下,距离还有两三步路,他瞪她“别闹!”   “你看我和越儿都点了,怎么能落下夫君了,你说是不是呀,夫君...”她故意拖长尾音,柔柔的,嗲嗲的,听的留芳鸡皮疙瘩一地。   庄炎微微抖了一下,看着扑上来的人,把她抓住“不行!”   “行的!”她不放弃,和他纠缠挣扎着,一只手逃了出来,点了一下雄黄酒就要点上他的眉心,庄炎躲过去,把她安放在椅子上,站起来就走,舒瑾扑上去,抱着他的腰不松。   留芳她们瞧着小两口笑闹在一起,也不当木头了,悄悄退了出去,逗着小越儿玩,任他们夫妻在屋子里笑闹。   她今日很缠人,庄炎终究还是拗不过她软磨硬泡,一脸无奈的坐在椅子上,任她纤纤玉指在眉心一点。他都十几年没在眉心点上这么些东西了,今年竟然败给一个女人,果真是无奈!   眼前的女人肌肤细腻,洁白无瑕,嫣红的唇娇艳欲滴,神情很是认真,和他相距,隐约可感觉她呼出的气息。   他的目光被她吸引,在她脸上转了一圈,见她嘟着娇艳的唇凑过来,心头一跳,他闭上眼,准备享受她难得的温存。   这个女人是个小妖精,别看她平时端庄娴雅,任谁看了都挑不出一点瑕疵,只有他才知道,她端庄娴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怎样大胆,火热的心,每每都让他吃惊不已,欲罢不能。   他想的柔软并未落在唇上,倒是眉心感觉到一阵微风,他睁开眼就见她嘟着嘴对着他的眉心吹气,希望点在眉心的雄黄快点干。   他会意过来,暗暗有些尴尬,不想被她看出来,他推开她,作势要去书房忙。   舒瑾又怎么会不知晓了,她只是逗逗他而已,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她一把把他推着坐在椅子上,屁股一扭便坐在他腿上,媚眼如丝的望着他,还不忘对他吹了一口气“夫君生气了?”   庄炎瞧着她这妖娆的模样,吸了口气“你说呢?”   “妾身不知,不过妾身知道,这样夫君肯定不生气!”说着她嘟嘴凑过去,在他性感的唇上啜了一口。   这个女人!   庄炎吸了口气,在她明亮深邃的目光下,捧着她的脸不让她挣扎,狠狠的惩罚了她一番,等他去了书房,舒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被她虐待的双唇,甜蜜的笑了。   这个男人如今喜怒都在她的掌握中,其他女人想介入恐怕不容易,她觉得很有成就感,虽然早已知晓他心里有自己,她可是时时刻刻记着师傅说的话,人心是会变的,她不会让自己放弃的那些变为不值得的。   下午她无事陪着小越儿玩了一会儿风车,又喂他喝奶哄着睡着之后,这才去躺着休息下,睡前突然想起了陈鸳,她看向庄炎的神情令她有些介意。   不过现在她已经嫁人了,倒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终究她是不可能再接近庄炎的了。   节后天气依然大好,陈夫人送了帖子进来,说是院子里种的几株牡丹花开了,邀请她过去欣赏一番。   她想了想便答应了,虽然她变懒了,不想出门,有些应酬还是要应酬的。蜀地陈家还是很有实力,撕破脸对她和庄炎来说并不妥当。   再说了,马上要热了。昨晚她和庄炎合计了,准备五月下旬去避暑山庄避暑,到时自然没机会和她们见面,现在见见也好。   早膳后她交代奶娘照顾好小越儿,趁着他睡着了出门。庄炎并未参加,许多事情他要在去避暑山庄之前交代清楚。   马车早已准备好,现在是五月中旬,并不是很热,蜀王府距离陈府不过一刻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陈夫人穿得花枝招展的站在门口迎接,陈夫人的审美眼光一直是舒瑾好笑的地方,她喜欢炫耀,更喜欢穿得花枝招展,大红大绿的,似乎觉得穿得太素净了别人会看不到她一般。   “王妃来了,王妃一路辛苦了!”马车停下,陈夫人便迎了出去,脸上堆着笑,带着讨好。   “今日叨扰了!”舒瑾说着客气话下了马车,看着一袭玫红衣裙的陈夫人,不得不佩服她快四十岁了,穿着这少女的颜色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她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王妃客气了,王妃能赏脸是妾身的福气!”陈夫人继续堆着笑,瞧着她的身段,弱柳扶风,姿态优雅,往这儿一站,宛若天仙的模样,别说是男人,就是她都羡慕嫉妒。   同样是生过孩子的,她生了孩子后身材就没恢复过来。眼前的王妃,一副俏生生的模样,腰肢纤细,亭亭玉立,不知道还以为她没生产过。   不过也是,小世子都送进京城了。王妃伤心过度,这身子肯定丰腴不了,别看外面风光,其实王妃也不好做呀。   陈夫人收起羡慕的心,含笑领着她进府。   陈夫人邀请了几个看得上的夫人作陪,陈夫人喜欢牡丹的原因很简单,牡丹花大朵,富贵,别人都喜欢兰花弱质纤纤,她却喜欢牡丹大朵大朵,看着都过瘾。   其他夫人都到场了,只除了一位李夫人推说府上有事没来,陈夫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暗自笑话,恐怕经过上次的事情,李夫人要发愁两位女儿的婚姻大事了。   以前她的女儿陈鸳不听话,做出不少丢人的事情,李夫人没少背地里拿她的女儿来作比较,衬托她的女儿教养好,模样好。   教养确实不错,连王妃都敢笑话,被罚也是活该。   陈夫人暗自高兴了一会儿,便招呼大家坐下,厨房准备了不少甜点,厨子还是庆都最好的厨子来掌勺的,知道舒瑾不喜欢庆都的菜肴,特地给她做了几道清淡少花椒的。   现在还不是吃饭的点,她们坐下来喝了一会儿茶,陈夫人便引着她们去花园转转,因为陈夫人喜欢牡丹,花园种植了一大片的牡丹花,碗口大小,姹紫嫣红点缀在绿叶中,倒也是美不胜收。   舒瑾没少见名贵的牡丹花,陈夫人的牡丹园倒也费心思的种了一两株,她略微点评了几句漂亮,喜得陈夫人眼睛都眯起来了。   花园有休息的亭子,她们欣赏了一会儿牡丹花,便在亭中休息,几位夫人笑着恭维陈夫人几句,陈夫人很受用,满脸的笑容。   舒瑾耐心的坐着喝茶,听着恭维来恭维去的话,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听习惯了也就那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陈夫人笑道“听说京城出了一出戏,很是离奇感人,京城的夫人都喜欢听,过几日会有戏班来庆都,到时搭个台子,王妃一定要来捧场呀!”   “是什么戏?”舒瑾隐约猜测。   “听说叫《白蛇传》!”陈夫人想了想,笑道。   果然是它,看来还是流传出去了,难道是太后?毕竟那个话本子太后也见过。若是太后心血来潮让教坊排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到时一定捧场!”舒瑾点点头,想看看他们唱得如何!   “到时妾身也沾点王妃的光,到府上来占个椅子,陈夫人可不要嫌弃呀!”   “是呀,这出戏这么好,妾身也想沾光呢!”   “好呀,到时你们等着我的帖子,人来了,抬子搭好了就请大家一起过来热闹热闹,王妃瞧着如何?”陈夫人有些怕舒瑾的,在她看来,这个王妃是有手段的,她不敢招惹,自然要捧着的。   “陈夫人觉得好就好!”舒瑾笑笑,把话头丢回去。   “如此,便说定了,戏班子一来就邀请大家来听戏,可别说没时间呀!”   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是从陈夫人这儿听说的,看来许多事情她都忽略了,只关心皇家的事情,倒是忘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关心的。    第六十三章 中毒  陈夫人动作不慢,那日赏牡丹回去没几日便收到陈夫人的帖子,让明日过府一聚,邀请她和庄炎一起去听戏。   她收到帖子时庄炎也在府上,她看了一眼给他看,问道“夫君明日有时间吗?”   他看了一眼帖子上写的,点点头“有,明日为夫陪阿瑾一起去听戏!”   “嗯!”她笑着点点头,把帖子放在桌上,剥了一颗荔枝,露出白嫩水润的肉,送到他嘴边,他不客气的张嘴吃了,笑容浅浅的望着她,冰镇过的荔枝味道好极了,在这个夏日清甜爽口。   地上铺着席子,小越儿在地上爬来爬去,见他们吃荔枝,眼巴巴的也想吃,欢快的爬到舒瑾脚边,抱着她的腿想站起来,无奈还是八个月的小家伙,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哼哼的抱着她的腿。   她笑着把人抱坐在腿上,拿了一颗荔枝给他玩,自己剥了一颗葡萄喂给他吃,小越儿吃东西很讨喜,小嘴一努一努的,可爱极了。荔枝上火,她不敢给小越儿吃,葡萄多吃几颗都没关系的。   她逗了一会儿小越儿,庄炎看她冒汗了,把人接过去,放在腿上逗着玩,小越儿很高兴了,咧着嘴,露出下面的两颗白嫩嫩的牙齿。他瞧着又去,让舒瑾剥了一颗葡萄,拿着逗他吃,看他用牙齿咬着吃,只长了两颗牙齿还不好着力,小越儿咬的时候,嘴型有些滑稽,把他乐坏了,还让舒瑾看。   舒瑾瞧着小越儿差点被他爹爹玩坏了,让奶娘把人抱下去,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指不定夫君小时候比越儿更可爱呢!”   庄炎想想自己八九个月长着两颗牙齿,小手拿着一颗剥了皮的葡萄费力撕咬的模样,忍不住寒了一下,忍不住也笑了出来,把人捞在怀里,低头咬着她的唇,嗓音低沉“就知道使坏,是不是身体好利索了,有精力了?嗯?”   尾音带着宠溺的颤音,任谁听了心里都要抖上一抖,她自然也不例外,全身酥麻中,被他抱坐在腿上,放手圈着他的脖颈,两人贴得很近,呼吸相闻。   她今日身子才好利索,庄炎也憋了几日,如今两人腻歪在一起,她渐渐感觉他身体的变化,瞧着还是青天白日,自然不敢再撩拨他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跳下腿,理了理衣裙,道“妾身去厨房瞧瞧午膳吃什么,夫君有事先忙吧!”   庄炎瞧着落荒而逃的人,目光落在身上,瞧着精神抖擞的某物,暗暗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卧室收拾,只想着晚上好好收拾她,这才压住满心火气。   早上舒瑾有些起不来,浑身酸疼无力,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让准备热水,她要泡一会儿,这才勉强起身。   留芳进来侍候她更衣时瞧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暗暗吸了口气,心想王妃真是不容易!   她一大早泡了一个热水澡出来,身上舒服了一些,酸疼也缓解了不少。   庄炎一大早锻炼回来,见她还在梳妆,笑着凑过去,拿着留芳手中的眉黛,微微托着她的下巴,肌肤细腻,手感好极了,瞧着她肌肤似雪,眉目如画,一大早便能欣赏如此美色,真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他之前是不会画眉的,经过多次练习,越来越轻车熟驾了,大手拿着眉黛轻轻的给她描眉,神情专注又认真,舒瑾微微仰头,明亮水润的目光落在他俊美的轮廓上,眼中映着他俊美的脸。   庄炎瞧着她眼中爱慕的神情,心里升起一股愉悦,忍不住低头在她柔软的唇上啜了一口,嘴角含笑的继续描眉。   两条柳叶眉宛若春风拂过,好看极了。他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艺,凑在她唇边低语“睡好了没?”   “夫君说呢,昨晚妾身差点小命都交代给夫君了!”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他,拿着耳坠子挂在精巧的耳朵上。   庄炎好笑凑了过去,想起昨晚的疯狂,她说自己差点把小命交给他,其实说反了,是他差点把小命交给她了,那长腿绞的差点他就泄气了,更不要说她刻意的讨好,让他根本欲罢不能。   此时再看她端庄娴雅的模样,他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老实说,这样的舒瑾,才是他真正喜欢的,她可以满足一个男人的所有需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重要的是讨得了他的欢心!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舒瑾叫来留芳给她挽头发,簪了几支漂亮的发簪,唇上根本不用抹口脂,被他吻得红润性感,连口脂都省了。   早膳后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她哄着小越儿睡着了,叮嘱奶娘好生照顾小越儿,她和庄炎携手出门,去了陈府。   陈郡守和陈夫人在门口迎接他们,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儿,留芳递上贺礼,陈夫人笑眯眯的收下,直说他们破费了。   其他受邀请的人都到的差不多,府上很热闹,戏台子昨日就搭建好了,宽敞明亮。T他们到场后,不少人来行礼,他们夫妻谈笑应付,倒也没什么不耐烦的。   府上准备了不少精致可口的茶点水果,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时辰也差不多了,戏台子那边都准备好了,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移步听戏阁,对面就是戏台子,视野很好,阁里放了冰块,倒也不觉得热。   舒瑾好奇他们把《白蛇传》排练得如何了,咚咚锵锵一阵后,戏已经开始了,剧情和她抄录下来得并无出入,融入了戏曲,唱得婉转动人,缠绵悱恻。   唱了一会儿,舒瑾就发现不少夫人被感动得眼泪汪汪了,连水果都忘了吃,一双眼睛盯着戏台子上的人,时不时的抹抹眼泪。   早已知道剧情,舒瑾此时已经没那么触动了,边吃葡萄便看得津津有味,她的右手边就是庄炎,中间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放着水果瓜子茶点,她目不转睛的瞧着,下意识捻了一颗葡萄就往嘴里送,轻轻咬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对,这才回神,瞧了一眼嘴里的手指头,再看看诧异挑眉的某人,面上一热。   庄炎心疼软了软,对上她尴尬的神情,忍不住嘴角含笑,拇指抚了抚她的脸,低语“阿瑾若是喜欢为夫的手指,回去吃个够为夫都愿意!”   舒瑾瞧着他眼中促狭的笑意,脸更红了,拿着团扇遮住他炽热的目光,掩饰的喝了一口茶水,想要压下心里的燥热,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她才没他那么坏,时刻想着那档子事,昨晚她可没少受累。   庄炎知道她不好意思,收敛的笑了笑,捻了一颗葡萄,细心的剥了皮,绕过遮挡在她脸上的团扇送入她嘴中,还不忘流连在她柔软的唇上抚了抚,随后放在嘴边吮了一下,如此明目张胆的调3戏她,舒瑾恨不得跳进脚边的冰桶中,让自己冷冻一下,清静一下!   她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听戏阁,留芳留香在身边跟着她,庄炎瞧着她离席,笑了一下,剥了一颗冰镇葡萄,清甜爽口,让人透心凉,似乎压住了心中的燥热,让人觉得舒服了不少。   舒瑾在外面透了一会儿气,走着走着走到牡丹园,牡丹花开得正艳,她欣赏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这出戏还是很吸引人的,若不是庄炎捣乱,她是舍不得离开的。   回去时她去了一趟茅房,听着隔壁一位夫人火急火燎的让婢女快点给她整理衣裙,免得耽误时间错过了听戏。   她听着忍不住笑了,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裙出去,便看见赵夫人脚步匆匆的回去。   今日的戏能听一天,陈夫人准备一出戏唱完,而不是一段一段的唱,免得听不完心里痒痒的,总是念着。   不多久她坐回位置上,庄炎含笑看了她一眼,讨好的剥了一颗葡萄给她,她也不矫情,张嘴吃了葡萄,冰镇过的,清甜爽口,让人忍不住多吃几颗。   毕竟是凉的,她吃了几颗便不吃了,目光放在戏台子上,余光瞧着起身离席的庄炎,倒也没在意。   婢女上重新泡了一壶茶上来,留芳给她换了一个茶杯,重新沏了一壶茶放着,她端着小口的喝了一口,今日陈夫人招待他们的茶叶也是上好的茶叶,还是今年的新茶,茶香馥郁,清香满鼻,她又喝了一口,有些烫嘴,这才放在一旁,继续欣赏戏曲。   此时已经唱到了水漫金山寺,正是精彩之处,舒瑾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浑身像是虚脱了一般,她摸了摸额头,抹了一手的冷汗,正要开口,胃里一阵翻腾,她难受不已,张嘴一口血喷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留芳,留香她们吓坏了,看着倒下的人,想去扶着已经来不及了。   舒瑾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目光落在地上,缓缓的倒了下去,她却失了痛觉,目光恍惚过来,耳边什么都听不见,她只看见庄炎惊慌失措,惶恐焦急的神情。   “阿瑾,阿瑾,阿瑾,你怎么了,来人,快叫大夫,大夫!”庄炎胆战心惊,把人抱在怀里,看着她嘴角溢出的血迹,浑身颤抖,脑海一片空白。   出了这样的事情,陈夫人他们也被吓得不轻,顿时全都乱了套,庄炎把人抱出去,揪着袖子颤抖的擦拭她嘴角,鼻孔溢出的血迹,害怕失去的恐惧将他淹没。   舒瑾已经躺在他怀中渐渐不省人事,鲜血却一口一口的吐出来,触目惊心,令人不敢看,有位女眷晕血,瞧着她吐在身上的鲜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半响,何大夫被揪了过来,路上已经听说了情况,何大夫第一想到的便是中了毒。   舒瑾已经被安排在厢房中,陈夫人他们守在外面,屋里只有庄炎和留芳她们,两人已经担心得心肝俱裂了,看见何大夫,留芳顾不得得罪,一把揪着何大夫进去,吓得何大夫都不敢看她了。   庄炎守着床上的人,鲜血染湿了她的衣襟,被褥也沾染了不少血迹,不管他如何擦拭都擦不干净,美丽动人的双眼紧闭着,不管他如何呼唤,她都未曾睁开眼看他一眼,就算是瞪他一眼都好,只可惜,她一直闭着眼鲜血从眼角溢出,若不是还有一丝呼吸,庄炎都以为她已经离开自己了。   “救她,本王命令你救她,若是救不活,本王就让你陪葬!”瞧着被留芳揪着进来的何大夫,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   何大夫瞧着床上的人,暗暗心惊,什么话都没说,扑过去开始检查她的情况,瞧着已经五窍流血了,心沉了沉,在药箱中翻了半天,最后在最下面翻出一个瓷瓶,倒出一口褐色的药丸,迟疑了一下喂给舒瑾,她还未真正的失去意识,至少她还能吞咽。   庄炎站在一旁,看着何大夫忙碌,不多久舒瑾身上全都是银针,而蒙着眼睛的何大夫脸上全是汗水,身上的衣袍都湿透了,让留香合上床幔,他揭开手绢适应了一下光线,刷刷的写了一大串药草,让人去抓药熬制,准备药浴。   庄炎守在床边,看着面色惨白的人,颤抖着双手试了试她的鼻息,感觉微弱的气息,他缓缓松了口气,她还活着!   放下毛笔,何大夫总算松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感觉就像在跟阎王爷抢人。   “何大夫,主子她,主子她无碍了吗?”留芳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何大夫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他不敢妄言,只能尽力而为。   留芳见他不吭声,一时没忍住,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顿时哭成了一个泪人,吓得何大夫结结巴巴起来“留芳姑娘别哭,王妃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医治好王妃!”   留芳听了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哗啦啦的落下,留香也不例外,两人抱在一起低低哭泣,屋内的庄炎听得心烦,吼了一声“都滚出去!”   吓得两人抹了眼泪咬着唇不敢哭出声,何大夫见她们委屈难受的模样,暗暗叹了口气,走了进去“王爷,小的查看一下王妃的情况!”   庄炎盯了他一眼,张嘴,嗓音沙哑“阿瑾她...”   “王爷放心,毒还未进入心脉,小的一定会拼命救治的。”何大夫没说,这个毒太过霸道,他自己都没太多的把握。况且王妃能撑到她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庄炎什么话都没说,抓着她柔软的小手,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第六十四章 无碍  舒瑾在空间里逗留了许久,给盆栽桃树浇了不少水,看它郁郁葱葱的生长着,她拿着剪刀给修剪了一番枝桠,剪得满意了这才放下剪刀欣赏一番。   又在书架上找了一本志怪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小说中有一个情节触动了她,女主不小心误食毒果倒在男主怀里,这一幕让她触动。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空间里,还逗留了这么久,恐怕庄炎已经吓坏了吧!   睁开眼她便被烛光刺痛双眼,难受的闭了闭眼。   守在床边的庄炎差点扑上去,看她用手遮住眼睛,激动不已“阿瑾,醒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狼狈又欣喜的人,想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无奈人太虚弱,根本甜不起来,倒是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对上她明亮的眸子,确定不是做梦这才松了口气,偏头让留芳把何大夫叫来,他则守在床边嘘寒问暖。   舒瑾哑着嗓子,道“想喝水!”   “等等,马上给你倒来。”他还未转身,留香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来,他小心的扶着她靠在怀里,凑在她嘴边,看她粉嫩的双唇失了颜色,带着一点干枯开裂。   舒瑾确实有些渴了,缓缓的喝了一杯水,抿了抿嘴,他问“还喝吗?”她点点头,庄炎又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一杯水,掏出手绢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痕迹,以及润水后唇上的死皮,露出略微粉嫩的唇色,他暗暗松了口气。   比起之前乌青的唇色,现在的粉嫩让他看见了生命的希望。   经过抢救,她确实好起来了,他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何大夫很快就过来了,给他们行礼后开始检查她的身体,舒瑾张嘴给他看了看舌头,又给她把脉,何大夫这才抹了一把汗,拱手道“王爷放心,王妃身体已经并无大碍,只要慢慢调理,清除余毒便可无碍!”   “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辛苦你了!”难得的,庄炎说了一句感激的话,弄得何大夫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小的份内的事情,王妃能醒来,都是她吉人天相,毕竟吃了鹤顶红能醒来的人没几位。”若不是他留着一个丹药,恐怕也是救不了的,毕竟已经五窍流血了,想想便后怕。   舒瑾这才知道,她中的是鹤顶红,是谁在她茶水里下药,基本上都不用多查了,王贵妃果然是狗急跳墙了,看来她也没什么好纵容的,毕竟今年的期限已经到了。   庄炎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见她脸色有些白,抚了抚她的头安慰“别怕,已经没事了!”   她点点头,还想问什么,留芳端了一碗粥来,她没什么胃口,庄炎端着粥碗就那么看着他,俊美的脸上蒙着一层疲倦,灿如星光的眸子也暗沉了不少,她抿了抿嘴,抬手准备接过来。   “我喂你!”庄炎搅拌了一下清粥,尝了一口,已经是温热的了,他一勺子一勺子喂她喝下清粥,味道寡淡寡淡的,她还是勉强咽下去。   看着一小碗的粥喝完,庄炎松了口气,又喂她喝了一点水,温柔的给她擦拭嘴角的痕迹,嘴角含笑,疲惫消散了不少,嗓音带着愉悦“乖!”   舒瑾被他逗小越儿的神情逗乐了,淡淡的笑着揶揄“我又不是越儿!”   “你当然不是越儿,你是我女人,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王妃!”庄炎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贴着她的脸,缓缓道“阿瑾,你吓坏我了,上次是,这次也是,我以为会失去你!”   “不会的!”她抬手抱着他的背,喝了粥,身上有了一些力气,她虚弱道“说好了要和你白头偕老,我又怎么会丢下你了!”   再说了,她走了,牺牲了那么多,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留下他这个男人,留下他正妻的位置便宜别的女人,那太不值得了!   “有你这句话,为夫就放心了!”庄炎不敢想她不省人事时的场景,简直就是恶梦,索性她醒来了,并无生命危险,他便放心了。   两人拥抱了好一会儿,留芳端着煎好的汤药在外面敲门,他们才松开,庄炎给她抹了抹眼泪,温柔的亲了亲她的眼睛,这才出声“进来!”   “王爷,王妃该喝药了!”留芳端着一碗汤药来,看着舒瑾脸上带着欣喜,她安抚的看了她一眼。   留芳把汤药放在庄炎手上,他知道她怕苦,自己先尝了一点,温度适口,就是味道不好,气味怪怪的,又苦又涩,闻着都喝不下去,他自己都皱眉了,却还是故作轻松的对她说“不是很苦,喝了药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嗯!”舒瑾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张嘴喝了一口,不苦才怪,她还没喝下去就差点吐了,知道良药苦口,勉强喝下去“不用勺子,这样一勺一勺的喝完估计都晕了,我端着碗喝吧!”   庄炎没阻拦,看她皱眉把一碗汤药灌下去,最后一口堵在嘴里实在是喝不下来,她吐在痰盂里,眼泪都流出来了。   浪费那么一点他们都不介意,庄炎喂她吃了两颗果脯勉强压住汤药的苦涩。她倒在他怀里喘息。   见她脸色惨白,他拿着手绢给她抹了抹嘴角的痕迹,安抚的亲了亲她的脸“累了就睡吧,醒来就好多了!”   她点点头,望着陌生的床幔,虚弱道“这是哪?不像是府上。”   “是陈府,你身子不适不能移动,便住在厢房,忍耐一下,等身体好多了,便带你回去!”他捏了捏她的小手,感受着她活生生的靠在自己怀里,说不出的感谢上天眷顾。   “嗯,回去也好,越儿没看见我们恐怕会哭闹的!”她低低的说“越儿很是依赖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哭了没有...夫君,我没事...没事...好困...”   “困就睡吧,越儿有奶娘照顾不会有事的...”他低头,还想说什么,怀里的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睡颜恬静,眉目温柔,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让她躺在软软的枕头上,盖上薄被。   让留芳她们守着,他走出房间,心情轻松了不少,侍卫守在门口,见他出来,道“王爷,人已经抓住了!”   他点点头,跟着侍卫去了柴房,人被两位侍卫瞧着,根本逃不掉。   陈郡守听说他走出房间了,连忙去找他,毕竟王妃是在他府上中毒的,若不是抓到人是戏班子的,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陈郡守心里把戏班子恨了无数遍。   “说,是谁指使的?”庄炎一脚踢过去,愤怒不已,若不是舒瑾命大,若不是何大夫医术高明,他不敢想喝了鹤顶红,吐了那么多血的人还能活下来。   男子被他踢翻在地上,他只剩下一口气了,根本不敢隐瞒,哆哆嗦嗦道“王爷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在京城时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小的不认识他,他蒙着脸根本看不见,他让小的到了庆都,便借机把那个药丸放在王爷王妃的茶水里,他说不是什么**,只是吃了会让人拉肚子而已,小的鬼迷心窍,贪生怕死,便照做了,那人说若是不照做会杀了小的全家,戏班子也会遭殃,小的是被逼的,被逼的!”   和侍卫说的一样,庄炎不再多问,知道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离开时他看了侍卫一样,侍卫会意,胆敢毒害王爷王妃,就算不是主谋,也不可能会轻饶的,更何况王妃差点没保住,侍卫知道,这个男人活不长了。   他走出柴房,陈郡守狗腿的守在门外,小心翼翼道“听说王妃醒了,真是可喜可贺,王爷放心,这种贼人,下官一定不会轻饶,整个戏班都不会放过的,一定惩罚他们给王妃赔罪。”   “陈郡守一直以来,便是如此糊弄百姓的?”庄炎挑眉,不再看他一眼,道“若不是陈大人疏忽,又怎么会让歹人进来,若王妃没能醒来,本王不会轻饶这个府上的人。”   陈郡守吓得腿一软“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都是下官疏忽!”   庄炎不想多说,拂袖离去。   陈郡守瞧着他走远了,这才直起腰杆,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往柴房一看,又吓出了一声冷汗,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脖子上一道血痕,地上都是血迹,人已经断气,双眼惊恐的瞪着前方,咋一看会把人吓死。   庄炎知道舒瑾不喜欢陈府,让何大夫给瞧了一下。没多久他们收拾收拾,庄炎抱着睡得深沉的舒瑾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陈府。   陈郡守和陈夫人是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开,恭送马车离去,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住在闺房的陈鸳听说人走了,什么都没说,梳洗了一番躺在床上,今日她也在场,亲眼看见王妃吐血倒在地上,亲眼看见那个一向坦然自若的男人惊慌失措,害怕绝望的抱着她,那种害怕失去的神情让她羡慕。   她是羡慕那位王妃的,而她内心深处还有一抹阴暗,当时她想若是王妃就这样没了,蜀王府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只可惜,她现在还谈什么未来,从她在喜床上醒来,便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她的爹娘太绝情,对她太狠心了。   舒瑾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她精神好了些,留菲守着她,听见动静掀开床幔,脸上挂着笑容“王妃醒了!”   她看了一眼熟悉的床幔,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家居摆件,知道他们已经回到王府了,瞧着窗外阳光灿烂,她知道时间不早了。在留菲的侍候下,她梳洗了一番,靠着软枕,身上还是很乏力,就这样动一下都有些头晕目眩的,让人难受。   不多久留香进来侍候,她提着食盒,把小桌子放在床上,摆着清粥小菜,还有一碗绿豆汤,她现在身子虚弱不宜进补。   留香侍候她喝了粥,喝了绿豆汤,她听见孩子的哭声,眼睛已经看向门口了,说道“让奶娘把孩子抱进来,我看看!”   “好!”留香让婢女出去传话,她说“京城来了书信,王爷在书房处理,等会会过来看望主子的。”   “知道了!”她这会儿比较在乎孩子,倒也顾不上庄炎了,他肯定是有事情处理,不然不会离开她的,他对自己是真的用心了,她看得出来。   不多久奶娘抱着哭得眼泪汪汪的小越儿过来,奶娘听说了一点昨日的事情,一直小心的照顾小世子,无奈小世子许久不见王妃,哭得厉害,她一时哄不住,恰巧被王妃听见了。   庄炎没责备奶娘没哄好小越儿,看着他泪眼汪汪的小脸,她便心疼不用,伸出手就要抱他,小越儿眨了眨眼睛,看清床上的人是谁,远远的伸出手就要她抱。   无奈她身体还很虚弱,根本抱不动肉呼呼的小越儿,她勉强让他趴在自己怀里,给他摸了摸眼泪,亲了亲,哄了一会儿,小越儿这才安静下来,在她身上闹腾,奶娘怕他累着王妃,哄着把人抱出去。   舒瑾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奶娘抱着小越儿去后院转悠,转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赖着自己。   只是被小越儿折腾了一下,她便开始冒虚汗,喝了一碗汤药,吃了几颗红枣,她昏昏沉沉睡去,沉睡时似乎听见庄炎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看看他都睁不开,眼皮子重得很,很快便失去意识。   庄炎抚了抚她的脸,询问了几句,知道她已经用了粥,乖乖的喝了汤药,便放心了,并且叮嘱别让小世子累着她。   下午舒瑾醒来气色好了点,庄炎坐在床边看书,她睁开眼偏头就看见他了,抬手抓着他的书,嗓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夫君!”   “醒了!”庄炎含笑抓着她的小手,在嘴边亲了亲,询问“觉得如何?”   “想去茅厕!”她脸红了红,如实道。   庄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弯腰把她抱起来“为夫抱你去,别像小越儿一样,尿在床上!”   “讨厌,王爷就知道取笑妾身,才不要你帮忙,我自己能去!”她尴尬不已,在他怀里挣扎着。   庄炎把人抱得稳稳当当的,低头在她唇上贴了一下“乖,别闹!”   她哼了一声,别开脸不看他,耳根子却红了。   庄炎抱着她去了浴室,里面放着恭桶,他把人放下,就要去解开她的衣裙,她捂着衣裙连连后退,紧张又防备的看着他“夫君出去一下,我自己来!”   “不用帮忙吗?”庄炎挑眉,一番好意道“放心,为夫不会笑话你的,我们是夫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舒瑾目光闪闪的望着他,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只要撒娇几句他便不会为难,她委屈道“夫君!”   见她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果然庄炎不好留下来,笑了一下推门出去,关门时不忘叮嘱道“好了叫为夫!”   她点点头,看着门合上,连忙撩起裙子,她是被憋醒的,肯定尿急呀!   收拾好之后,她这才打开门,走了几步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扶着门框喘息,庄炎见了把她抱在怀里,抹了一手的汗水,心疼的把人抱在床上,看她脸色有些白,不放心让人把何大夫叫来。   何大夫瞧了说是无大碍,人虚弱很正常,要好生养着,叮嘱她多喝点水。   庄炎喂她喝了一杯水,她缓了过来,问他“京城那边来信了?”   “别操心,为夫会处理。”庄炎抚了抚她的头,安慰。   她点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王贵妃一直以为陈美人她们还在为她办事,她不知晓,她们根本没得手,如今被幽禁着哪儿也去不了。   就算如此,她还是借机三番两次的下毒想毒害他们,果然是蛇蝎心肠。   “嗯!”庄炎没多说,道“昨日的事情为夫会查出来的,你放心养着,等身体好了,我们去避暑山庄住几日。”   “好!”其实都不用查,她知道是谁。   第二日她收到高氏的书信,高氏在信上说,进来王贵妃和皇帝身体都不大好,外人不知道,她在宫里的眼线打探了不少消息,让她告诉庄炎。   高氏的信中还说,会按照她的意思,近一年都不回去寺庙上香,让她不用担心,好好养着身体。   舒瑾虚弱得提不了笔,便让留芳代为执笔,她念留芳写,说了一些细碎的事情,又叮嘱他们注意身体,这才送出去。   存稿君:不想本君的妖精们别冒泡,想本君的继续潜水!    第六十五章 钓鱼  舒瑾在府上养了几日,陈夫人亲自送了不少补品过来,毕竟人是在他们陈府出事的,就算不是他们让人下毒的吗,终究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她的一份好意舒瑾心领了,和陈夫人寒暄几句,陈夫人瞧着她气色并不好,不敢多打扰,笑着说府上有事情要处理,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陈夫人刚走出去,真好在院子里遇见奶娘抱着小越儿回来,她不由好奇的多看一眼,毕竟王爷王妃他们收留了这位义子,并未让他见人,一直深入简出的,她虽然和王妃走得在那些夫人中是最近的,倒也无缘瞧着这位义子的真面目。   这会儿难得遇上了,陈夫人知道王爷王妃很是疼爱这位义子,大概是因为小世子被送进皇宫,心里难受,便收养一个义子转移感情了。   “这是越小公子吗?”陈夫人笑着和奶娘攀谈,爱屋及乌,就算是个养子,只要能讨得王爷王妃高兴,她还是愿意寒暄几句的,随便瞧瞧这位养子长得怎么一个模样。   奶娘瞧着她有些紧张,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个看着小世子从王妃肚子里爬出来的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再说了陈夫人还见过小世子。   奶娘很紧张,怕陈夫人会认出来,小世子的模样像极了王妃,若是被她认出来,难免会出风波。   “是的,越小公子有些不舒服,就不打扰夫人了!”奶娘抱着小越儿,让他的脸对着自己,微微行礼,抱着人离开。   陈夫人没在意,目送奶娘抱着人离开,趴在奶娘肩膀上的小越儿被眼前飞过的蝴蝶吸引,嘻嘻的笑出声,伸手就要去抓蝴蝶,小脸对着陈夫人,正好打了一个照面。   瞧着玉雪可爱的小人儿,陈夫人暗自腹诽,果然是王府的人,就算是街上的乞丐,被王府收养也能带着贵气,就这个奶娃娃,竟然养得如此娇贵,瞧着小模样肉呼呼的,白嫩嫩的,没少给他吃好的。   更何况小模样还有点像小世子,也难怪小不点能有那么好的福气被收为养子,估计就是这张小脸和小世子有几分相似吧!   哎,其实王妃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可怜人,自己的孩子留不住,只能养别人的孩子。   奶娘抱着小越儿进屋,舒瑾正在看书,听见小越儿笑声,招呼一声让奶娘把人抱过去,养了几日,她已经好了许多。   刚出去转了一圈的小越儿心情很好,看见她就伸出手要抱,奶娘把人送到她怀里,对着她肉呼呼的小脸亲了一口“越儿想娘没?嗯?”   才八个月多月的小越儿还不会说话,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盛满星光,小脸粉乎乎的可爱极了,只是这样瞧着便满足了。   高氏在信中说牔儿在皇宫并无大概,让她不用担心。   她当然不会担心,只要越儿好好的,她谁都不担心。   小越儿在她怀里折腾了一下,抓着她的头发把玩,小手很有力道,揪着她的头发疼得厉害,奶娘帮忙把她的头发拯救出来,她惩罚的在小越儿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一点都不疼,小越儿嘻嘻的趴在她身上笑得很欢乐,把他们都逗乐了。   奶娘道“方才回来时遇见陈夫人了,小世子和陈夫人打了一个照面,奴婢瞧着陈夫人并未起疑。”   “知道了,无事,别紧张,她恐怕都不记得越儿的模样了。”舒瑾不担心陈夫人会认出来,就算认出来,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   天黑时庄炎才回来,舒瑾还在等着她用晚膳,他回来时她正抱着小越儿在院子里走动,看见他母子两笑着走过去,庄炎从她怀里把人接过去,一手抱着小越儿,一手揽着她的腰“用膳了吗?”   “还没,等着夫君一起,不然饭菜都不香。”她笑着说道。   “以后若是晚回,你饿了就想吃,别饿坏了身子。”她等自己虽然开心,却还是不希望她饿着肚子,两人走了几步,庄炎皱了皱眉,松开揽着她腰的手,抓着在他怀里捣乱的小家伙。   小越儿如今灵活多了,看见什么喜欢就去抓,最喜欢的就是抓人后脖颈的头发不松,每每都能把他们好不容易梳理清楚的头发弄乱,这会儿也不例外,庄炎一个没防备就让他得逞了。   “小家伙,竟然欺负父王,看不打你小屁股!”庄炎故作严肃的望着他,大手在他肉嘟嘟的小屁股上啪啪的拍了两下,一点都不疼,小越儿还以为和他玩闹,嘻嘻的笑出声,嘴角都是口水。   庄炎哭笑不得,揪着袖子给他抹口水,抚了抚抓得紧紧的小手,放弃挣扎,无奈的瞪他一眼。一旁的舒瑾看得好笑,忍不住抿嘴而笑,照样被庄炎瞪了一眼。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风尘仆仆的,舒瑾接过孩子交给奶娘抱出去玩,她亲自动手侍候他更衣,拧了面巾搽脸,夜色已经暗了下来,收拾了一番,两人坐在桌子旁用膳。   她已经饿了,吃了一小碗米饭,喝了一碗补血的汤品,两人吃饱了这才让人撤了碗筷,给他们泡了今年的新茶,味道清香馥郁,两人都很喜欢。   膳后两人出去走走,她主动挽着他的手臂,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声音温柔如水“夫君,听说现在朝廷局势不定?”   “嗯,父皇病了。已经好几日没上朝了,大皇子三皇子两人斗争更加激烈,恐怕会趁着父皇病了作乱,过几日送你们去避暑山庄。为夫有些事情要处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不会躲在这儿不管不顾的,蜀地距离京城天高地远,他现在赶回去也没用,现在他只要拉拢可拉拢的势力,等京城乱了在做打算。   “夫君放心,我会照顾好越儿的!”舒瑾明白,他有大事要处理,她就算跟在身边也不可能帮上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们的孩子,保护好自己,不给他添乱就行了。   如今看来,在蜀地远离纷争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不舍,她明白,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蜀地的,只要明白这点,便没什么好失望,不舍的。   夜里,舒瑾有些睡不着,睁眼看着床幔,身旁的人已经熟睡,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碌,舒瑾知道,若想从蜀地打回去,他会遇到很多麻烦,要想拉拢人心,也不是许以高官爵位别人就会放心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她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大度的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轻轻的抚了抚他的眉眼“夫君,若是我不让你纳妾,你是不是会生气?”   “不会!”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他略带睡意的嗓音,舒瑾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睁开眼的人,庄炎睡眠浅,她已经很小心的翻身了,他还是醒了,还听见她说的话,庄炎抓着她的手握在手心“为夫知晓你的心,阿瑾,你该知道,为夫心里有你,却不得不做出让你不喜的事情!”   舒瑾没想到,事情会在这个夜晚揭开,他的意思她明白,他要联姻,就算她不愿意,不高兴,也不能阻挡。   她苦笑一声,道“妾身明白,王爷若是想联姻,妾身自然无权阻挡!”   “阿瑾,不要这样,你该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拉拢他们。”庄炎心中有愧,却不得不这样做,他把人抱在怀里,安抚的抚摸她的长发,道“阿瑾,为夫不会辜负你的!”   “如此,夫君别忘了今日的话,说了不辜负妾身的!”心中酸涩,她暗暗吸了吸鼻子,尽管很早就有这个觉悟,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   是她太矫情了,毕竟身在帝王家,不是谁都能像开国皇帝那么有魄力,那么专情,一生只有孝纯皇后一人。甘愿为了孝纯皇后一人放弃整个**。   她不是孝纯皇后,他也不是晋元帝。   “为夫不会忘记的!”庄炎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一嘴的咸涩,带着她眼泪的味道,令他心揪了揪。   “她什么时候进府?”   “六月中旬,及笄之后。”   “知道了,妾身会让人给她准备一个院子的!”心里酸涩得厉害,她却还能如此大度的安排,果然是连自己都佩服了。   “阿瑾,为夫...”庄炎还想安慰几句,他知道是他愧对了她,他也是有苦衷的。   “不早了,夫君明日还有事情需要办理,早些休息吧!”她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唇上,阻止他要说的话,其实不用他说出口她都明白他会说什么“夫君只要明白,妾身和夫君同舟共济便足够了!”   “阿瑾!”庄炎更加愧疚了,他知道,她说出如此豁达的话,不过是委曲求全而已,他暗暗发誓,就算那些女人进府,他对她的心意不会改变。   三日后,舒瑾身体好多了,气色和精神都好了不少,马上就快六月了,天气越来越热,庄炎这三天很忙,傍晚回来和她一起用晚膳,逗逗小越儿,夫妻俩在院子里看夜空,说话,再不提起纳妾的事情。   想了三天舒瑾也想通了,就算她不愿意又能如何,从她选择重生,选择留在他身边开始,便心里有数,此时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那些女人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她犯不着和一群棋子置气,只要能抓住他的心,那些女人就算进府了也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就当是多养了几个废人而已!   这样想着,她心情舒畅了不少,对庄炎一如既往,没给他摆脸色,露幽怨,一副温柔贤惠,体贴大度的模样让庄炎暗暗松了口气,对她更加愧疚了,当然,对她是更加关心爱护了。   前日行礼已经收拾好了,庄炎抽出时间和她一起去避暑山庄,去年在那儿住了几个月,倒也习惯了。   他们很早就出发了,大上午的还是有些热的,早早出门,快中午时人已经到了避暑山庄,赶了一上午的路,她有些吃不消,庄炎抱着她下马车,何大夫颠颠的跟上去。   何大夫瞧了一会儿,说她甚至虚弱,还未完全康复,路上劳累,又中了暑,需要好好休息几日,又建议厨房多炖点清热解暑的汤水。   庄炎认真的听着,吩咐了留芳,他拧了面巾给她抹汗。   避暑山庄凉爽许多,她躺了一会儿,又喝了一杯水,身子已经缓过来,柔声道“别担心,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何大夫医术高明,不会有事的。”   “嗯!”庄炎点点头,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道“好好养着身体,别让为夫担忧!”   “好!”她软软的回答,闻着他身上略带汗味的气息,却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天气这么热,身上有点汗水并不奇怪。   两人抱了一会儿,直到小越儿哭着要找她,到了这个新的地方,小越儿有些认生。   她让奶娘把人抱进来,庄炎笑着接过含着泪花的小越儿,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看着她。   小越儿不乐意,非得让她抱,在他腿上挣扎了一会儿,她把人抱了过去,安抚的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小越儿躲在他娘怀里安心了,蹭了几下,小手抓着她的已经要吃奶。   余毒还未清除干净,舒瑾是不敢给他喂奶的,这些日子涨奶都被她挤了出去,小越儿饿了让奶娘抱出去喂食,他不乐意,泪眼汪汪的哼了哼,舒瑾摸了摸他的头“乖,奶娘会喂饱你的,吃饱了。乖乖了娘再抱你好不好?”   小越儿似懂非懂的在她怀里扭捏了一下,奶娘接了过去,他哭了几声,不多久便没听见他的哭闹声,恐怕是已经忙着填饱肚子没时间哭了。   舒瑾躺了一会儿,让庄炎去休息一下。他走到一旁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袍出来,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九个菜两个汤,还有一份凉菜。   早膳她吃的不多,瞧着清淡可口的饭菜,她来了食欲,喝了一碗玉米排骨山药汤,吃了一碗米饭,以及庄炎给她挑了刺的鱼肉,见她胃口不错,他吃得也香甜不少。   午膳后两人躺在床上休息,她累坏了,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庄炎在她身边躺了一会儿才勉强睡着。   下午她醒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庄炎早已不在身边,留芳进来侍候,给她端了一碗酸梅汤,她喝了一碗开胃。   睡了一觉她精神好了许多,听留芳说庄炎去钓鱼了,她遗憾没和他一起去,便去隔壁看望小越儿,小家伙比她更能睡,小手捏着拳头放在头上,小模样睡得香甜,身上盖着小杯子,露出一只小脚丫,肉呼呼的可爱极了。   她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低头在他肉呼呼的小脚上亲了一口,拉着小被子盖上退了出去。   不多久庄炎钓鱼回来,收获颇丰,桶里无数条鱼儿,鱼儿不大,两三指宽,肉质鲜美,炖汤最好了。   看见她他献宝的给她瞧瞧,舒瑾笑着夸赞“夫君真厉害,明日还去钓鱼吗?我也去好不好?”   “好,明日为夫带你去钓鱼!”庄炎很有成就感,笑着捏捏她白皙无暇的小脸,夕阳下泛着光辉,漂亮迷人,让他忍不住想亲近。   第二日上午他果然带着她去钓鱼,鱼钩是特制的,她怕蚯蚓,庄炎不怕脏,亲自给她穿上,两人坐在小舟上,除了撑船的人就是他们夫妻,留芳他们在岸上等着。   钓鱼是需要耐性的,庄炎耐性很好,她也不例外,水很清澈,他们甚至能够看见鱼儿游过来。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到了这儿确是不成立的。   一条两指大的鱼儿游了过来,她激动得手在抖,庄炎丢了一个安慰得眼神,两人屏住呼吸看着小鱼儿左闻闻,右闻闻,张嘴咬住鱼钩拖走,她惊喜不已,手忙脚乱的拉上来,小鱼儿摆了摆尾巴,在空中无力挣扎。   “不错,钓上来今日第一条鱼。”庄炎笑着给她解下鱼儿丢进桶里,又挂上鱼食,示意她放入水中。   她笑着看着桶里游来游去的鱼儿,笑道“只是我钓上来的耶!”   “是呀,阿瑾真厉害,等越儿长大了,可以带他一起来钓鱼!”说话间,庄炎钓上一条三指宽的鱼儿,丢进桶里,一大一小两条鱼儿游来游去。   她点点头,看了一会儿两条鱼,再看看庄炎,他坐在她身旁,她正好可以看见他俊美的侧脸,察觉她的目光,庄炎笑笑,拉起她的鱼竿,钓上来一条鱼“盯着为夫作甚?为夫脸上有鱼吗?”   “没有,我只是被夫君迷住了而已!”她笑笑,言语调3戏。   他愣了一下,眼里泛着光芒,很明显,她被迷住让他很受用,笑着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嗓音温柔“乖乖钓鱼!”   “噢!”她果然乖乖的看着水面,嘴角含着笑,觉得时间就这样停止也无妨。   这天上午,两人收获颇丰,掉了一大桶鱼回去,当然,舒瑾也晒黑了不少,晚上用牛奶洗脸冷敷,晚上庄炎抱着她亲热,闻着她身上一股奶香问,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第六十六章 知足  这几日避暑山庄的天气都好得不得了,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气温不是很高,中午只是有点热而已。   避暑山庄附近的风景很美,青山绿水,怪石奇山。许久没出去走动的舒瑾央求庄炎带她出去走走。   庄炎并未推脱,两人用了早膳休息了一会儿,让留芳带了水,一行几人出门游山玩水。   山林茂密,一条小径被杂草矮树覆盖,她踩着乱石小道,庄炎怕她会摔着,朝她伸出手,她把手给他,被他拉着,她行走轻松了不少。   山林很是清爽,他们走了一会儿还是有些热的,知道要出门,她穿得衣裙比较短,并未拖在地上,尽管如此,她还是被树枝羁绊着,走几步就被树枝挂住。   他们走累了,庄炎找了一块石头,拉着她坐下,留芳她们也累得够呛,追上来把水囊给他们,庄炎接过去喝了几口,用手绢擦拭一下口子交给舒瑾。   她热得用手绢抹汗,白皙的脸上泛着一抹红,热得她香汗淋淋,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动人。庄炎瞧着她如此,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她已经渴了,拧开水囊缓缓的喝了几口水,很是优雅秀气,庄炎瞧着她几缕头发黏在脸上,伸手给她挽在耳后,拿着扇子给她扇扇风,她享受的吸了口气,小脸凑过去,笑眯眯的对着他,让他心甘情愿的甘当扇风小厮。   一行人都累得不行,随意找个地方休息,他们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汗也收敛了不少,微风习习,在树荫下,凉爽极了。   外面阳光灿烂,他们躲在树荫下越坐越凉爽,舒瑾趴在他左肩上凉爽得昏昏欲睡。   休息了一会儿,庄炎瞧着她漂亮得眼睛一眯一眯的,偏头在她额头啜了一口“起来了,我们还要去小溪边走走了,听说夏天不少人去抓螃蟹,你不是想去看看螃蟹怎么抓住的吗?”   “不想去了,就想坐在这儿,这儿吹着风好舒服!”她抱着他的脖颈耍赖,慵懒的在他肩上蹭了蹭。   庄炎无奈,乖乖的坐下,看她享受的趴在自己背上,也不着急走了。   他们又休息了一会儿,最后是她在庄炎肩膀上微眯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想去小溪抓螃蟹,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王妃的身份。   庄炎见她这副慵懒的模样,哭笑不得。   舒瑾还是很心疼他的,讨好的给他捏了捏被她趴着的肩膀,这次轮到他享受了,微风习习,阳光灿烂,树荫浓郁,还有一位娇媚可人儿给他捏肩膀捶背,这是何等的惬意享受!   庄炎享受了一番,两人手拉着手,一前一后,举止亲昵的爬山涉水,欣赏青山绿水,终于到了他所说的小溪边。   溪水潺潺,怪石嶙峋,两旁茅草丛生,溪流绕着山林而来。   不远处就是一个村子,此时正值夏日酷暑,村里不少孩童出来玩耍,他们年纪都不打,穿着破烂的肚兜在水中嬉戏,看见他们站在桥上愣了一下,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舒瑾看着四五个七八岁的孩子站在溪水中,脚边放着木桶,里面肯定放着鱼虾螃蟹之类的东西。几个孩子都是清苦人家的孩子,从他们的穿着上就能看出来,因着年纪不大,他们都光着屁股,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看。   庄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顾及着她,让人带着他们去上游走走。   孩子们好奇的盯着他们,目光在他们漂亮的衣裙上扫了扫去,觉得他们的衣服好看极了,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些人都是贵人,愣是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凑在一起说笑,不多久提着木桶悄悄的跟着他们,好奇他们来做什么。   上游风景依然不错,他们走了一会儿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不少鹅卵石堆积在一起,瞧着还是挺有趣味的。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庄炎撩起袖子在水中摸索,不多久就见他笑着道“阿瑾,快来,为夫抓着一只螃蟹了!”   “当真!”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踩着石头走过去,怕弄湿了裙摆,她站在石头上等着他过来,留芳已经提着小桶在等着了。   庄炎趟水过来,大手捏着,到了桶口手一松,一个青石色的螃蟹掉进桶里,一落桶便警惕的举着两只钳子对着她,甚是虎视眈眈。   她不敢用手去抓,拔了一根茅草逗着螃蟹,螃蟹确实很凶狠,一下就夹住她手中的茅草不放,她把螃蟹拉着悬在空中它都不松,可见螃蟹也是有脾气的。   庄炎看她逗了一会儿螃蟹,继续下水,翻了几个石头,又抓了一只螃蟹上来,舒瑾提着小桶颠颠的跟上去,一面笑着夸赞他“夫君真厉害!”   崇拜的模样让他受用,心里高兴极了,想在她面前炫耀一番,不多久就抓了三五只螃蟹给她。   小桶不大,螃蟹很是灵活,差点爬出桶,她一激动用手去抓,没留意,被螃蟹夹着食指,疼得她花容失色“夫君,好痛!”   听见呼声的庄炎扭头看来,就见她全身都在呼唤他,食指上悬着一只螃蟹,正夹得她的手指很欢乐,悬在空中都不松开。   她疼得脸色都变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庄炎丢了石头,顾不得其他,三步两步趟水而来,留芳她们想帮忙,无奈螃蟹夹得狠,根本不松钳子。   庄炎看她哭得眼泪汪汪,自己也手足无措了,几个大人凑在一起,看着被螃蟹夹着的人,一时没辙。   最后还是躲在草丛后面看笑话的几个孩子出来帮忙,让她把手放在水里,螃蟹沾水乖乖的松开,她的世子得救了,只是被夹得淤血,疼得她眼泪汪汪。   小男孩瞧着螃蟹就要逃走,手脚敏捷的一踩,很快抓起来,仰望望着她,道“夫人,给你!”   舒瑾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掩饰自己的狼狈,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今天谢谢你了,你叫什么?”   “我叫小石头!”男孩缺了两颗门牙,一说话便漏风,她还是听明白了,笑着点点头。   庄炎瞧着她食指上的淤血,心疼不已,若不是顾及着有孩子在场,他都要放进嘴里含一下缓解她的疼痛了。   “夫人真好看,是仙女吗?”小石头是几个孩子中胆子最大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跟他娘形容的仙女一般。   舒瑾被他逗乐,一时忘了手指疼,笑着抚了抚他的头“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她让留芳那些点心过来,留芳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几碟点心,他们都没怎么吃,味道香甜。   她拿了几块点心给小石头,又招呼躲在草丛的几个孩子,笑着道把两碟点心分给他们吃,小石头瞧着精致可口的点心舍不得吃,捧在手里感激道“谢谢夫人!”   舒瑾笑笑没说什么,小石头他们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捧着点心回去,想和他们的娘亲一起吃,他想告诉他娘他看见漂亮仙女了!   “疼不疼?”庄炎等孩子们走了,这才问道,瞧着被夹紫的手指,吹了吹。   舒瑾立马扑进他怀里,呜呜两声,可怜兮兮道“好疼!”   庄炎哭笑不得,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道“竟敢夹你,今天中午就清蒸了它!”   “好!”舒瑾赞成。   庄炎在溪边休息了一会儿,瞧着七八只螃蟹,也差不多了,时辰已经不早了,等会会越来越热,他们按照原路返回,舒瑾打着雨伞遮阳,走了一会儿山路便走不动了,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庄炎叹了口气,理了理衣袍,在她面前蹲下。   舒瑾笑眯眯的趴在他背上,苏安寿圈着他的脖颈,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讨好道“辛苦夫君了!”   他没说什么,背着她起身,感觉她柔软的小兔子趴在他背上,让他觉得这个夏天更热了。   终究是心疼他,走了一半的路,她瞧着他满头大汗,揪着袖子给他抹了抹汗,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他们回去时上坡路多余下坡路,她虽然不是很沉,背得远了确实有些累人,他背着人到了他们来时歇息的石头上坐了一会儿,他喝了好些水,启程时要背她,她摇摇头,主动拉着他的手走了。   庄炎知道她怕累着自己,他太小瞧自己了,毕竟他每天都有锻炼身体,身上的肌肉她不是没见过。   他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在她的惊呼中,把人抱着人下山了,最后还是他把人背回去的,舒瑾趴在他背上,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心满意足的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惹得他偏头看来,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越发的英俊迷人,她趁机凑过去在他性感的唇上贴了一下,在他凑过来时,她又缩回脖子,两人一时嬉闹在一起。   中午他抓的螃蟹果然被清蒸了,她不能多吃,只把夹了她手的螃蟹放在手边,两人饭后坐在地板上,吹着午后的风,喝着黄藤酒,吃着大螃蟹,很是悠闲惬意。   他们在避暑山庄住了四五日,何大夫给她把脉,说她的余毒清除得差不多了,只等慢慢调养,便可痊愈。   她觉得这几日身体也好了许多。   晚膳后夫妻俩出去走走,庄炎抱着小越儿,小越儿呵呵的把玩着他的玉佩,玩着玩着就往嘴里塞,他现在抓着什么都想尝尝味道。   玉佩洗干净了,倒也不担心吃了会脏嘴,看他啃得全是口水,庄炎嫌弃的皱了皱眉,引得她忍不住笑了,塞了一根剥了一半的香蕉给小越儿吃。   香蕉他咬得动,吃得很欢乐,舒瑾把玉佩擦拭了一边重新挂在他腰上,看着吃得满嘴香蕉的小越儿,她哭笑不得的给他抹抹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她也没什么好嫌弃的。   过两日庄炎就要出门一趟,舒瑾舍不得他,两人抱着孩子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才回去,舒瑾和奶娘给小越儿洗了澡,小家伙很喜欢洗澡,躺在水中小手小脚拍打着热水,弄得她和奶娘身上都湿了不少。   等给小越儿沐浴出来,抹上痱子粉,让奶娘把人哄着睡下,她便回去了。   庄炎已经沐浴出来,坐在竹椅上看书,见她回来抬眉看了一眼,她让留芳她们准备热水,她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头上的发簪。   热水准备好,她便进去沐浴,留芳捧着睡裙进去,放在凳子上便出去。   她脱了衣裙坐进浴桶中,泡在适宜的水中,很是舒服,她泡了一会儿才出来,脸上带着水珠,因着泡了澡,肌肤白皙红润,白里透红,出水芙蓉,娇媚怡人。   庄炎的目光从她出来便跟着她,顿时没了心思看书,想起上午问了何大夫,心里起了涟漪,趁着她不留意,从后面抱住她,大手在胸3前流连。   她偏头瞧着他眼中的亮光,抿了抿唇,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嘟着嘴凑过去。庄炎很是受用,轻咬她柔软粉嫩的双唇,身上被点了一把又一把炙热的火,只有他才能浇灭。   这晚,两人久旱逢甘霖,酣畅淋漓。   因着她身体不适,紧要关头他按照何大夫的说法,退了出来,以免她会怀孕。毕竟她身上余毒未彻底的清除,若是怀上身孕,恐怕对孩子不利,因此他不能图一时畅快而伤害她。   醒来天已经大亮,昨晚折腾得厉害,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她累趴下了,还是他抱着她梳洗了一番才睡下。   她梳洗了一番起来,小越儿很早就醒了,奶娘抱着他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看见她站在门口,咧嘴露出两颗牙齿,笑容纯真。   她笑着把孩子接过去,瞧着脸上被蚊子叮了一个红包,她心疼的抚了抚,奶娘自责道“都是奴婢没照看好,还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不会责罚你的,蚊子叮了一口而已。”就是她自己还不是被蚊子叮了几口,这些不是能防得住的,更何况他们住在山庄里,四面环山,树木葱郁,蚊虫更多。   避暑山庄是很凉爽,当然蚊虫也不少。   庄炎准备后日走,舒瑾知道有些事情拦不住,他在避暑山庄陪她住了几日,便知足了,她也没阻拦,只是叮嘱他好生照顾自己,并且为他准备了礼物,送给季佳的及笄礼物,过几日他就要把季佳接回来,作为侧妃。   出门的前一晚,夫妻俩刚颠鸾倒凤之后不久,留香在外面敲门,声音略显焦急“王爷,王妃!”   “什么事?”庄炎出声,舒瑾累趴在他胸前,一手把玩他的小红豆。   留香道“小世子身上烫得厉害了,似乎病了,奶娘有些担心,让王爷王妃过去瞧瞧!”   两人再也睡不着,一听说小越儿病了,舒瑾顾不得浑身无力,连忙爬起来,床上衣裙就开门出去了,动作迅速让刚床上中衣的庄炎汗颜。   舒瑾担忧不已,摸了摸小越儿的额头小脸蛋,果然烫手,脸都烧红了,连忙吩咐冷敷,何大夫已经在路上了。庄炎穿戴好过来一瞧,脸上带着担忧。   不多久何大夫来了,给小越儿检查了一番,说道“小世子这是病了,恐怕会出疹子,先退热,王爷王妃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闻言,舒瑾松了口气,庄炎也放心了。   这晚舒瑾自然不会离开小越儿。陪着他睡在一起,是不是摸摸他的脸,半夜小越儿还难受的哭了。   原本第二日离开的庄炎不放心,想着等孩子身体好了才离开,不然她会担心会害怕的,这个时候他陪在他们母子身边最好。   其实他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在身边,还是让舒瑾很安心。   小越儿高热三天后退烧,退烧后身上出了不少疹子,把她吓坏了,她想起以前辰儿也是如此,看着严重,其实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有了这个认识,她也就放心了,每天喂他多喝绿豆水,粥水,细心的照顾着。温开水他不喜欢喝,何大夫让炖了雪梨水喂给他喝。   因为不舒服,小越儿这几日有些闹腾,弄得几个大人心累,索性照料了几日,渐渐好了不少,身上的疹子也退了。   庄炎瞧着孩子痊愈了,暗暗松了口气,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他道“明日我要出门一趟!”   “好!”舒瑾知道他要去哪,孩子生病这是几日她没挽留,他却主动留下,这点让她很欣慰,至少这个孩子得了他的关心,至少他是在乎他们母子的,知道这点她便知足了。   就算季佳进门,有些事情也不会改变。    第六十七章 期待  小越儿身体好了许多庄炎也就放心了,今日已经是六月中旬了,距离季佳小姐及笄还有四日。   舒瑾一早心里侍候他更衣梳洗,庄炎看她忙前忙后,捻起她一缕长发把玩,把人拉进怀里,道“别忙了,休息一下!”   “好!”舒瑾避开他的目光,低头把玩他腰上的玉佩。   庄炎知道她心里有疙瘩,叹了口气,把人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你放心,为夫答应你的不会食言,就算季小姐进门了。府上也不过是多了一张嘴而已,她不会妨碍你我的感情的。”   “真的?”她不相信,季佳她是见过的,漂亮又温柔,以前他还很宠她,男人心都是容易变的,就算是她也不敢真正相信他心里真的只有自己一个。   “看着为夫的眼睛!”庄炎捧着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对望,两人的眼睛都是双眼皮,她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黑白分明,水润迷人。他是担心的桃花眼,眼尾上挑,怎么看都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此时他眼中只装下自己一个人,并无他人的身影,就这样对视,真挚又诚恳。   他抚了抚她的脸颊,眼尾一挑,带着浓浓的笑意,低头在她漂亮迷人的眼睛上落了一个吻,轻轻的让她靠在胸膛,低语“你听,我的心不会说谎,她们都比不上一个你!”   只是一句话,她便相信了,含笑看着他骑马离开,马背上,他猎猎生风,回头一望,脉脉含情,酷热送来的凉爽,沁人心脾,让她再也找不回理智,只要他好便好。   避暑山庄依然风景如旧,没他在身边,她却失了欣赏风景的心情,整日围着小越儿装,瞧着他恢复往日的活波可爱,乖巧懂事的模样,她松了口气。   因着是夏天,小越儿穿得少,最喜欢在席子上爬着走,他吃得好,养得很健壮,手脚灵活,最喜欢的就是和她玩,两人在席子上玩闹,逗趣。有时他勉强还能站立起来,每每这个时候小越儿便高兴不已。   前段时间舒瑾养着身子,补血的汤水不断,如今她发现自己胖了许多倒是有些在意了。每日除了逗小越儿,她还会运动一番,按照她在书中瞧见的,练瑜伽,仰卧起坐,或者跑步。每天都运动得大汗淋漓,饭菜荤素搭配,不节食,收效虽然不是很大,也是有效果的。   庄炎离开半个月,她收到他的两封信,信中不免透露他的思念之情,至于和季佳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她也不问,令人依靠书信吐露心情,她写的信每每不知不觉都写了几大张,多是关于小越儿的成长点滴,以及她的思念之意,在信中她写到,想和他在一起去爬山抓螃蟹。   手指被螃蟹夹了,却不妨碍那日的好心情。   当然,就算庄炎不说,她也知道他和季佳相处的点滴,和他的信一同送来的,还有另外一封,信中写了他和季佳什么时候见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及他的神情。   庄炎暂时表现得并未让她失望,倒是那个季佳,遇上他这般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出类拔萃男人,自然是毫无抵抗的沦陷了,对他爱慕不已,沉迷不已。   她看完冷笑了一下,就着蜡烛全都烧了。   有些事情庄炎不知道也好,比如说他的侍卫被自己收买的事情,恐怕他也不会高兴自己的行踪被自己掌握吧!   夜里,少了他在身边,她有些睡不着,便抱了小越儿过来陪着她睡,小家伙此时睡得香甜,小嘴巴微微嘟着,小肚子一起一伏,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躺在小越儿身边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小家伙饿醒了,呜呜的哭着,她爬起来给他喂食,奶娘吃得好,就算九十个月了,奶水还是很充足,因着顾及孩子的口味,她每天都吃得很多,此时养得白白胖胖的。   奶娘给小越儿喂了奶,再次抱在她身边,看着吃饱睡着的孩子,舒瑾抚了抚他的小脸,奶娘道“王妃放心睡吧,这次吃了小世子得明日早上才会醒来!”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她打了一个哈欠,困意来了,挨着小越儿奶香的小身子,她很快便睡着了。   小越儿已经九个多月了,何大夫建议除了奶水之外,可以多给他准备辅食,蔬菜,水果之类的。   舒瑾在书上查了许多,抄下来交给留芬,每日变着花样给他加餐,小越儿吃得香甜,她看着也高兴。   七月初,她收到庄炎的书信,说是明日回来,这一离开便是半个多月,知道他并不是去风花雪月,她稍微放心了许多,至于季佳,只等他回来再具体问问了。   她给准备的及笄礼物,信中着重的提到,她每日都簪在发髻上,可见季佳是喜欢的,若是季佳知道她喜欢的镂空点翠蝴蝶绞丝发簪不是他亲自挑选的,而是她不要的,恐怕就会觉得那支发簪不那么美好了!   知道他要回来了,舒瑾这两人都有些期待,时不时会翘首以盼,明知道没那么快,却还是期待着。   当晚她竟然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两人在浴室,雾气缭绕,花红水清,两人热情的相拥,缠绵在一起。   醒来才知道是做梦,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清洗了一番算着他回来的时间,想必是在下午。   早膳后她和小越儿玩了一会儿,喂他吃了一小碗蔬菜粥,今日小家伙精神很好,吃饱喝足闹着要出去走走,她还要锻炼身体,让奶娘抱着去看红鲤鱼。   他很喜欢花园你那群红鲤鱼,丢一把鱼食下去争相哄抢的场景很是有趣,算是小越儿最喜欢逛的地方,能一看一个时辰不厌烦。   她在屋子里锻炼了半个时辰的瑜伽,身上出了不少汗水,留芳送上手绢,她抹了一把汗,喝了一杯水躺在毛毯上休息。   她是越来越感谢师傅给她留下随身空间了,里面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能学到很多,获得许多知识,叫百宝箱也不为过,甚至比百宝箱更为强大。   屋子里点着宁神的熏香,留香弹琴,很是宁静祥和,她躺着慢慢调整呼吸,不多久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时琴声什么时候停了她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人在抚摸她的脸,留芳她们是没那么大胆的,她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深邃的眸中盛着熠熠光辉,映着她略显呆萌脸。   庄炎低头在她脸上,唇上贴了一下,随即在她身边躺下,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叹了口气“阿瑾,为夫回来了!”   “欢迎回来!”舒瑾笑了一下,翻身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   半个月不见,他有晒黑了一点,眉目依然俊美不凡,牵动人心,漂亮性感的双唇微微上扬,四目相对,目光带着热度,灼伤了她的脸,她明显感觉到他僵了一下,正要回头,却被他拉着双手倒向他。   双唇相贴,熟悉的气息将她淹没,她闭上眼,咬着他的唇,吐露情思。   半响,缠3吻在一起的两人这才分开,她趴在他身上喘息,剧烈的呼吸使得她胸脯大幅度的一起一落,他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借着这个姿势,他很容易便看见她微微敞开的衣襟中那白嫩嫩的小兔子,是何等的可爱讨喜。   舒瑾察觉他的目光,连忙站起来,掩好衣襟,脸上带着淡淡潮红,偷偷的看他两眼,带着警惕和防备,似乎怕他做坏事,小神情越发娇媚可人,看得他火气直冒,若不是顾及着青天白日,庄炎真想把她这个小妖精给就地正法了。   他喝了一杯凉茶,试图浇灭心里那点燥热,余光瞟着衣袍,凉茶根本不抵用,他张嘴,嗓音黯哑,带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之色“阿瑾,过来!”   舒瑾只觉得全身上下酥麻一片,回头对上他明亮的眸子,脚步顿了顿,目光从他脸上落在他身上,被烫了一下。   都被她看穿了,庄炎也不掩饰了,对着她招了招手,启唇“阿瑾......”   她耳根子软,又见不得他一副吃不到葡萄的焦急模样,一步一步走过去,被他拉着按在灼热上,耳边是他迷惑的声音“阿瑾,为夫这些日子想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守在远处瞧着蚂蚁搬了不少点心碎片回去的留芳终于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舒瑾提着门边的水桶进去,房门再次被关上。   舒瑾耳根子微微发热的洗手,洗掉手上的痕迹身后贴了一个人,下巴枕在她肩膀上,亲了亲她的耳朵,低语“为夫给你带了礼物!”   “谢谢夫君!”她笑着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庄炎笑看着她一双白嫩的小手泡在清水中,方才便是这还算手让他欲罢不能,失态不已。她清洗干净双手,拿着手绢擦拭了一番,便被他抓着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爱怜之意不予言表。   不多久夫妻俩手牵着手离开雅室,剩下的交给婢女们收拾。此时已经午时了,小越儿看了快半个时辰的锦鲤们,心满意足的回来,趴在奶娘怀里有些瞌睡了。   庄炎拿出给她准备的礼物,是几匹上好的蜀锦不了,花色淡雅清新,布料轻薄,很适合做夏装,她让留芳拿下去收起来,今年的夏裙已经足够了。过一个月就要天凉了,没必要浪费不布匹。   除了布料还有一支发簪,一对漂亮的耳坠子,她对镜试了试,佩戴好给他看“好看吗?”   “很美!”庄炎由心的赞美,不过是半个月未见,她越发的娇媚可人了,似乎清瘦了些,身形婀娜,凹凸有致,丰胸,腰细,腿长,身姿柔韧,让他疼爱不已。   “喜欢吗?”他欢喜的把人抱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轻问。   她点点头,撞着他的额头,含笑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两人腻歪在一起,听见小越儿嘻嘻笑声,这才松开。   奶娘抱着小越儿进了院子,舒瑾让奶娘把人抱来,庄炎半个月没见了,这时瞧着奶娘怀里长大了许多的小家伙,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如同水灵灵的葡萄,像极了她的一双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和他很像。   小越儿半个月没见他,此时有些认不出来了。见他站在她身边,有些陌生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朝她伸出手要抱,嘴里咿咿呀呀的叫唤着,他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只可惜还不会说话而已。   舒瑾笑着把人接过去,手上一沉,让她有些吃力的抱在怀里,肉呼呼的小手同时圈着她的脖颈,水灵灵的眼睛一直落在他脸上,直到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雕马骏马,上面绘着漂亮的彩画,小越儿迟疑了一下才松开肉呼呼的小手抓着木雕骏马玩起来,嘴角流出口水。   庄炎掏出手绢给他抹掉快流在衣襟上的口水,从她怀里把人接过去,笑着在空中抛了几下接住,小越儿兴奋得嘻嘻大笑,露出长了两颗半的牙齿,白糯糯的,上面半颗,下面两颗。   他们父子玩闹的空档,她吩咐厨房准备他喜欢的饭菜,做好了就端上来。   午膳后,小越儿吃了一点蔬菜粥,在她怀里呜呜了几声,小拳头揉揉眼睛,抱着木雕骏马窝在她怀里昏昏欲睡,等他睡着了,她把人放在柔软的床上,奶娘守着,她看了一会儿出去。   下午庄炎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看了几封信回了几封信,她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他带回来的书,是她喜欢的类型,游记小说。   看了一会儿,她也开始昏昏欲睡了,迷迷糊糊时被他抱在怀里放在软榻上,听见他温柔的声音“睡吧,我再忙会!”   她嗯了一声,很快便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余晖满天,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披风,书房只有她一个人,书桌后面空空无人,她伸了一个懒腰出去,便看见站在余晖中的人,身形颀长,玉树临风,望着火烧云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上泛着一抹温暖之色。   她慵懒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嗓音也慵懒的带着睡腔“好美的夕阳!”   “嗯!”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揉了揉她的脸,嘴角噙着笑,大手覆盖在她柔软的小手上,两人静静的望着夕阳。地上投着两人贴在一起的影子,被夕阳拉得细长。   夜深,阔别半月之久的两人,从她沐浴时他溜进去开始,便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缠绵,似乎要把这半个月的思念倾诉完。   几番云雨之后,庄炎给她抹了抹身上的汗水,整理了一番,揽着她躺在床上,把玩着她手上的红珠手链,两人说着话,他说“恐怕那位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舒瑾知道他说的那位是谁“这么严重?”   “嗯!”他抓着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道“恐怕之后的日子不能多陪你和越儿了。”   “无碍,只要你平安,我们便放心了!”她知道,皇帝一倒下,京城会乱,而他,也等不了三年之约了。   皇位,他是势在必得!   皇后之位,她是不用怀疑的!   小剧场:晋朝美男大赛今日开幕!   男选手一号庄炎,男选手二号存稿君,男选手三号伪男舒瑾!   庄炎“朕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尊贵无比,美男什么的你们看着办!”   存稿君傲娇“明天还想看更新么?”   舒瑾“夫君最美!”    第六十八章 侍妾  庄炎回来住了没三日便要离开,舒瑾知道他有要是要办,现在不是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时候。她并未阻拦他,反而叮嘱他注意身体,不要让她和越儿记挂。   当晚,舒瑾捧着一个锦盒出来,是她身边最后的钱财,她拿出来给他。   之前她就给过他不少帮助,庄炎瞧着她这会儿又捧着一个锦盒出来,不用打开都知晓里面是什么,按住她正要打开锦盒的手,道“不用,钱财这些为夫暂时不缺,你先留着!”   好歹他也做了几年太子,手上不可能没有银子,这一两年他花了不少银子在修建蜀地上,倒也不是太多,陈郡守他们也吐出来不少,他手上并不紧。   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若是夫君需要便说,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为夫知晓,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庄炎把人抱在回来,瞧着烛光下面容柔和的人,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想着这次离开恐怕又要有些日子不见,隐隐开始不舍了,他闻着她的唇,黯哑低语“长夜漫漫,不如我们做些快乐的事情,好不好?”   舒瑾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四肢环在他身上,被他抱着朝里间走去,这晚一室旖旎,春风无限。   早膳后,她抱着小越儿亲自送他出了避暑山庄,他带着几位侍卫,小厮已经牵着马在等着,因着舒瑾喜欢这个避暑山庄,他们居住的院子已经被隔开,成了独门独院的院子,不受其他来避暑的人打扰。   此时他们站在门口,不少出来走动避暑的客人好奇的看了过来,其中不乏妙龄女子,用团扇遮掩着面容,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泛着明亮的光芒,藏着惊艳,羡慕。   舒瑾被她们瞧得有些不高兴,却也不好说什么,抱着小越儿,让孩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抚了抚他的衣襟,低语“你要平安回来看我们!”   “为夫会的,放心,为夫不会舍得丢下你和孩子不管的。”说完他抬手,宽大的袖子垂下,遮挡了那些女子的视线,他低头在她唇上用力的啜了一下,眼角眉梢带着笑意,桃花眼熠熠生辉,在她娇柔的目光下,翻身上马,挥挥手打马离开。   小越儿在她怀里扑腾着双手,看着离去的人,呀呀几声,像是有些焦急,不舍他离开一般。   他走了,躲在暗处观看的几位女子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回想被遮挡的一幕,耳根子微微发热,看向舒瑾的目光带着羡慕嫉妒。   后来她们一打听,知道是蜀王和蜀王妃,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舒瑾的生活在此归于平静,所幸他还留了一个孩子陪着她,看着小越儿一天一天长大,她是期待又欣喜,给他写的书信一封比一封长。   京城会有变动,他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和武德侯家的联姻很快便约定了,武德侯虽然有些没落了,毕竟是大族,在武德两地有些根基,就算不得皇室恩宠,在武德还是数一数二的。庄炎能得武德家鼎力相助,自然事半功倍。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和武德家联姻。   季佳已经及笄,庄炎让人把她接回蜀王府,如今季佳已经住在蜀王府的偏院了。   庄炎顾及着她的感受,并未把人送来避暑山庄,给她一个清静。   当然,她也不用的担心季佳趁着她不在王府霸占庄炎,他现在忙得跟陀螺似的,根本没时间顾及她,舒瑾传了几句话回去,季佳在王府也休想过得安稳。   中元节这日,避暑山庄前面的河流里放了水灯,她抱着小越儿也放了一盏,夜色中烛光点点的水灯顺着河流飘远,她看了一会儿便带着人回去了。   七月中旬后,蚊虫少了许多,天气一天一天的凉爽了不少,她隔一天都会收到庆都传来的消息,都是关于季佳的动向,这个小妮子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趁着她不在王府,拿乔装大。看来她还是早些回去坐镇为好,不然她站着现在他需要武德家,便有恃无恐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妾的事实。   当然,她要回去也不会是自己走回去。   七月下旬,避暑山庄凉快了许多,下了一场秋雨,带着些微寒意。她不小心病了,头有些疼,浑身无力。   何大夫给她瞧了,说是感染风寒,喝点药静养即可。   她喝了三天的药,身子才好利落,给庄炎的回信都带着一股药味,她在信中丝毫不提自己生病的事情。   几日后收到他的回信,问及她是不是病了。果然他还是敏感的发现了,并且叮嘱她好好养身子,他过些日子抽时间回来陪她,让她不要担心。   这一等倒是等出一个好消息,她上个月葵水未至,这个月由拖了十几日,她让何大夫瞧瞧,何大夫询问了几句,给她把脉后笑着拱手作揖“恭喜王妃,王妃这是怀喜了,恐怕有一个多月了,脉象很稳。”   她隐隐有怀疑,此时听他这样一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越儿才一岁不到,她这儿又怀上了,倒是可喜可贺。   她很喜欢孩子,如今得了这个好消息,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告诉他,她立马写了一封信送去,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高兴呢还是高兴呢,欣喜呢还是欣喜呢!   她现在又怀上了,自然是不能再抱小越儿了,他比较活泼,有时高兴了喜欢在怀里扭来扭去,激动得小腿乱踢。怕踢着她肚子里得小家伙,自然要小心一点。   几次小越儿让她抱她都舍不得,抱着他的小脸亲了亲,哄了几句,或者抱着他扶着他的脚,留意肚子倒也可以放心一点。   她的喜讯送出去没几日,一直期待着他的回信,下午收到他的书信,说是有事情处理一时回不来,言语间很是愧疚,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和越儿,他回尽快回来的。   收到这封信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她站在门口,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微微叹了口气,对着肚子嘀咕“他过几日就会来看望我们了,乖,你爹爹是个好男人,别嫌弃他!”   十一个多月的小越儿四肢越来越灵活了,长了四颗牙齿,在地上爬的更快,还能扶着墙壁走几步,笑容更加灿烂,咿咿呀呀得更欢乐,很喜欢她们陪着他说话嬉闹,依然肉呼呼的招人喜欢,任谁见了都想抱抱他,捏捏他的小脸蛋。   当然,不是谁都能抱他捏他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别人不知道她身边的人可是一清二楚,当然,他也没机会接触其他人,一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活动,以免出现什么事情。   快晚膳时,她和小越儿在池塘那儿玩了好一会儿,差点把那群傻锦鲤喂得撑死,他也玩累了,让她抱她没抱,让奶娘抱着回去梳洗一下喂他吃饭,今日给他熬了骨头粥,她也喝了一点,味道香浓,很美味。   怀孕的人体温比较高,她回去准备洗洗脸,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把她抱在怀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她一愣,扭头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她高兴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他有些慌乱了,凑过来亲亲她的脸,眼睛,最后在她唇上贴了贴“乖,别哭,为夫回来了,不该笑着欢迎吗?”   她捶了他一眼,笑道“我才没哭,不是说有事耽搁了吗?”   “为夫想你了,就算再大的事情也阻挡不了为夫回来见你!”他笑着把人拥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身心满足。   她不相信,在他怀里扭了扭,被他拍了一下小屁股这才老实下来,她知道,肯定是逗她的,其实他早就决定回来了,那封信就是为了迷3惑她,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惊喜。   姑且算是惊喜吧!   她确实被惊喜住了,双手环着他的背,闻着属于他的男子气息,心满意足。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这才坐下来说话,他的目光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伸出大手隔着衣裙布料抚了抚“何大夫怎么说?”   “已经两个月了,何大夫说脉象很稳,只要好生养着即可。”她已经生养过了,身边侍候的人都有经验,她现在还未有什么反应,月子做得很好,加上她这一年来的食疗,以及半年来的锻炼,她体质好了许多。   “那就好!”他放心,听说她怀喜他是高兴的,毕竟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血脉。   晚膳后两人出去走走,这次离开快一个月了,过两日就是八月中秋佳节了,他说了会留下来陪她,等她过了中秋节,过了三个月,他就接她回庆都养胎,毕竟冬日的避暑山庄风大天冷,不适合她养胎。   避暑山庄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舒瑾因着身子不便,因此留来,所以避暑山庄这个中秋佳节并不热闹,为了看起来热闹,庄炎让人准备了许多漂亮的灯笼装点他们这个院子。   今年的月饼她并未亲自动手,留芬按照她的口味,做了好几样可口的月饼,小越儿用四颗牙齿抱着一个月饼像小仓鼠一样啃了半个,吃得心满意足,惹得一直留意他吃相的夫妻二人差点乐翻了!   夜幕降临,院子里的灯笼都点上了,红色的光芒和煦耀眼,照得整个院子宛如白昼,在夜色中格外的好看,她靠在庄炎怀中,两人望着夜空中的圆月,只愿一世安好,月圆人圆。   第二日何大夫给她把脉,不多久留芳她们进进出出的忙碌了一会儿,庄炎揽着她要上了马车,马车很是柔软舒适,他也跟着坐在马车里,一行人浩浩荡荡,轱辘轱辘的回到庆都。   她很嗜睡,上马车不久就在他怀里睡着了,期间有次被热醒了,庄炎给她扇了一下风凉快了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顾及着她这个孕妇,马车走的很慢很稳妥,不至于颠簸她,引起不适。   午膳是在路上随便吃了一点干粮,他们下去走动了一下,喝了一碗温热的粥,吃了一个肉包子,倒也饱了。   回到王府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季佳收到消息了,梳妆了一番,穿得花枝招展,画着精致的妆容出来迎接,自从她进府之后,他并未多看自己,更不要说陪她过中秋佳节了。昨日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吃着下人送来的月饼,心酸不已。   更让她心酸的是,昨日王爷去避暑山庄陪王妃过中秋佳节了,王妃怀孕了,以及王妃要回来了,三重打击,让她昨晚失眠。   以至于今早起来,发现漂亮的脸蛋上有了黑眼圈,又郁闷了许久。   马车稳稳的停下,庄炎先下了马车,看见他玉树临风的身姿,季佳笑着走上来,走了两步瞧着马车里伸出的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指时,脚步一顿,心里酸溜溜一片。   季佳是知道这位王妃的,去年她在王府住了一段时间,便对王爷芳心暗许,王妃似乎知道些什么,对她并不热络。其实她是有些怕马车里这个女人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王爷需要他们季佳的帮助,王妃的娘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王爷对她也会怜惜三分。就算王妃不喜,也不敢伤害她的。   她这样想真是大错特错了,季家是季家,她季佳是季佳,只要留着一口气便不会妨碍庄炎和武德家的关系。   她难道不知道,教训一个人不一定要她的命,且看她是否识相,知道在委曲求全,伏低做小了。   舒瑾踩着凳子,扶着他的手稳稳的下了马车,余光瞟着一脸欣喜想上前来的季佳,嘴角的笑意不变。   瞧着时机,季佳盈盈上前行礼,低头抬眸皆娇媚迷人,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转悠“妾身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王爷王妃一路辛苦了!”   庄炎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牵着舒瑾的手,叮嘱道“天黑,看着脚下。”   她点头,笑道“夫君放心,自家府邸,妾身知道路况,不用如此紧张。”扭头看了一眼目光痴迷的追随庄炎的季佳,目光落在她发髻上那支镂金绞丝点翠蝴蝶发簪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季氏回去休息吧!”   季佳现在还算不得侧妃,他要那侧妃,需要给京城知会一声,此时他肯定不愿意让京城的人知晓他和武德家有来往,因此,季佳现在在王府也就是一个侍妾的身份。   当然,等庄炎事成了,就不只是侧妃那么简单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舒瑾还是想先过好现在的日子。   “是!多谢王妃体谅!”季佳点头,瞧着他们相携进府的身影,暗暗咬了咬唇,她费尽心思的打扮,不过得了他一眼,之前他还会温柔的陪自己说说话,现在对她如此冷淡,想必是王妃从中作祟吧!   抚了抚手臂上嫣红的守宫砂,季佳叹了口气,认命的在婢女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院子,来日方长,如今王妃怀喜不能侍候王爷,以后的日子不就是她的。   想想就觉得美好,此时的一点酸楚也就不算什么了。   存稿君:小剧场什么的都是浮云!    第六十九章 殷勤  他们的主院早已收拾好,坐了一天的马车,她也累了,回去没坐一会儿,便捂着嘴巴吐了,吐了一会儿又吐不出什么,只是胃里难受。   庄炎很担忧,让人叫来何大夫,他把人扶着坐在榻上,拿着手绢给她擦拭嘴角的痕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舒瑾难受得靠在他怀里不说话,整个人虚弱得厉害。   庄炎抚了抚她的手安抚她,亲亲她的脸,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疼不已。   不多久何大夫匆匆而来,询问了一会儿,给她把脉,说是累着了,并无大碍,给准备一些清淡的饭菜,又让拿一些橘皮来给她闻闻,她闻了一会儿,果然好了许多。   何大夫说是孕期反应,好好休息一下即可。   晚膳她稍微吃了一点,让准备了不少酸溜溜的果脯,她觉得不舒服就吃一些,梳洗后庄炎扶着她躺下,床边还放着一罐今年新腌制的梅子,酸酸的很是开胃,她很喜欢吃,难受了一吃吃一把,庄炎不喜欢,一颗就让他眯了眼,觉得牙齿都倒了,每每见她吃得欢乐,都觉得牙齿不是自己的。   “夫君还不休息吗?”她躺下,瞧着他不上床,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问。   “为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睡一会儿,等会为夫来陪你!”庄炎抚抚她的头,声音轻柔。   舒瑾撒娇,知道他不会去那个女人那儿,却还是有些不高兴,她缠着他的袖子“不要,夫君陪我睡!”   庄炎无奈,瞧着她无辜的模样,心头一软,脱了鞋躺在她身边,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轻抚她平坦的小腹,让她睡得安稳一点“睡吧,为夫陪着你!”   “嗯!”她心满意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见他眉梢上扬,又亲了一口,双唇柔软,甜蜜宜人,还要亲第三口时被他按住了,两人深情的缠绵了一会儿,他才气喘吁吁的松开她,把头按在怀里,带着隐忍“别闹,快睡!”   舒瑾在他怀里呵呵的笑了一会儿,吧唧吧唧嘴,也不撩拨他了,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   他平息了气息,感觉怀里的人似乎睡着了,看了一眼,瞧着她恬静的睡容,轻轻的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又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让她躺在枕头上,亲了亲她无瑕的脸庞,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放下床幔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让留芳盯着点。   这晚,庄炎在书房处理了不少事情,夜深了书房还亮着烛火。   季佳并未睡着,听说他在书房,王妃睡着了,她觉得自己献殷勤的机会来了,亲自去厨房做了一碗宵夜,提着灯笼送去书房。   还未走道书房的地界,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住了她“王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她有些失望,看了看婢女手上的食盒,做好了不送去给他尝尝,不让他知道一切都是白费,她道“劳烦通报一声!”   侍卫无动于衷,她有些生气,道“你去问问,指不定王爷这会儿饿了想吃东西了,若是饿坏了王爷看你如何交差。”   侍卫迟疑了一下,让她在外面等着,一个人进去通传一声,不多久侍卫走了出来,道“王爷说辛苦了,让小的把食盒拿进去!”   季佳一时没听清,接过婢女手中的食盒就要进去,她以为庄炎让她也进去,侍卫拦着她,耐心的说明白,依然面无表情“王爷说,让佳夫人回去早点歇息,至于食物。王爷让小的提进去。”   “王爷没让我进去?”季佳以为自己听错了,见侍卫不大搭理她,她失望的放下食盒,瞧着侍卫二话不说的提着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他一个下人也不敢如此冷落自己,恐怕是王爷真的这样吩咐了。   好在王爷也是关心她的,怕她累着,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只要王爷能接受她的好意,吃她亲手做的宵夜,她便满足了。   收起那点不愉快,季佳在书房外站了一会儿,这才让婢女提着灯笼,回去休息了。   她走了几步,瞧着有灯笼过来,好奇的看过去,留芬准备了可口的宵夜,庄炎说晚上想吃海鲜馄饨,王妃吩咐她晚一点准备一碗海鲜馄饨送去,在厨房她就看见季佳了,这会儿看她走来,微微俯身,提着食盒去书房。   季佳盯着她手中的食盒,微微皱眉,也不走了,看她吃瘪。   只可惜,留芬并未吃瘪,侍卫见了她就像没看见一般,也不阻拦,她畅通无阻的进了书房的院子。相比自己的待遇,顿时形成了明显的落差。   红玉见她主子脸色不好,想了想,出声安慰道“主子别在意,毕竟她是王妃的人,听说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自然不一般...”   被她瞪了一眼,红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算她说的是实话,她连忙道“不过主子别担心,以主子的美貌,自然用不了多久就能引得王爷喜爱,更何况王妃怀喜了,不能侍奉王爷,王爷自然会到主子院子来的。”   “就你话多!”最后那句话取悦了季佳,她哼哼两声,不高兴的甩着袖子离开,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既然她进了王府,就没想过自己会受冷落,要知道,这一年多,她可是做了不少准备,还特地学了做京城的菜,为的就是想取悦他。   留芬提着食盒敲了敲门,庄炎听见声音皱眉,以为是季佳还未离开,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王爷,是奴婢,王妃吩咐给王爷准备的宵夜做好了,王爷现在要用吗?”留芬在门外轻声道。   庄炎揉了揉眉心,放下毛笔,让人进来,留芬提着食盒进来,给他行礼后默默的把食盒放在桌上,余光瞄着另一个描花食盒,瞧着并未动过,心里不由有些得意,就算是佳夫人亲手做的,也比不过王妃的一句话,再说了,就她的手艺还能和自己比   海鲜馄饨包了虾仁,又放了虾米和紫菜做汤,撒上葱花,用大骨汤煮出来的,很是清香可口,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庄炎洗了手,喝了一口汤,味道鲜美,骨汤浓郁,他又吃了一个馄饨,皮薄弹牙,很有劲道,虾仁鲜嫩,让他吃了一个忍不住又吃了一口,想起她听说晚上吃馄饨的馋嘴模样,他放下碗勺,让留芬收拾收拾一下。   舒瑾睡得香甜,被庄炎叫醒了,她伸了一个懒腰,勉强睁开眼睛“天亮了?”   “还没有,起来吃点东西吧,煮了馄饨,味道鲜美,为夫尝着不错,你要不要吃一口?”他笑着把人抱在怀里,瞧着她睡得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给她顺了顺毛。   舒瑾困得厉害,才不想吃,闭上眼继续睡,带着浓浓的睡腔“不吃!”说完干脆利落,倒在枕头上呼呼大睡,青丝铺了一床,遮挡了白皙的小脸。   他苦笑不得,也不打扰她了,自己在外面吃着馄饨,浪费他一番心血,早知道在书房吃就好了。他才吃了三个馄饨,就感觉身后的动静,回头就见她披着一头青丝,颤巍巍的走过来,眼睛盯着他的碗,露出星星光芒。   都说怀孕的人嗅觉很好,果然是这样,她趴下没一会儿,就馋得受不了了,咽着口水爬起来。   留芬给她搬了一个凳子,她拖着坐在庄炎身边,眼巴巴的盯着他,也不说话,庄炎被她瞧着好笑,舀了一勺水晶虾仁馄饨,准备送到她嘴里,她咽了咽口水,张嘴等着,他使坏,到了她嘴边勺子一转馄饨进了他嘴里,没吃上的舒瑾气得眼睛都红了,拍了他一下“讨厌!”   见她都要哭了,庄炎赶紧安抚,舀了一个馄饨喂给她吃,她没嫌弃张嘴咬住,汤汁鲜美,馄饨可口,虾仁鲜嫩,她吃得很满意,吃完又张嘴让他喂食。   留芬端出另一碗馄饨放在她面前被她忽略了,她就要吃他碗里的。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很欢乐,吃了一碗不够又吃了一碗,最后一个馄饨进了她肚里,最后一口汤被他喝完,两人都吃得很满足,她拿着手绢抹了抹嘴,又体贴的给他抹嘴,还不忘道“明晚还要吃!”   “好!”庄炎宠溺的捏了捏她无瑕的小脸,披着长发的她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越发显得清丽脱俗,让他忍不住多看一眼。   “还要一点酸菜,要吃醋溜土豆!”她才吃饱就开始点菜了,果然怀孕了就是不一样,不管是情绪还是食欲。   一旁的留芬暗暗记下,都不是太难的菜,很快就做好了。   “还有呢?”庄炎兴致勃勃的听着,听着就很有食欲,幸好他吃饱了,肚子里熨帖了。   “嗯,还要吃拍黄瓜,烤鱼......”话还没说完,她皱眉,捂着嘴跑到一旁,低头吐了起来,他连忙上去看看,她弯腰吐了半天,方才吃得几乎被她都吐了出来,长发上还沾染了一些沾污,他心疼不已,等她吐完了,把人抱到一旁收拾安静,喂她喝了一点水漱口,吃了几颗梅子,这才好了一些,拭去眼角挂着的泪水。   她可怜兮兮的抚了抚肚子“小家伙太闹腾了,估计吃也是白吃!”   “白吃总比不吃好,明晚就吃你说的那几样好不好?”他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不要,吃不下,我还吃梅子!”   她张嘴,无骨一般软在他怀里,不多久嘴里塞了两颗梅子,两人就这样抱着坐了一会儿,等她在他怀里睡着了,这才把人抱上床,时间不早了,他抱着她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庄炎早早的醒来了,瞧着她睡得香甜,轻轻的爬起来,给她盖上薄被,轻手轻脚的出去梳洗,她睡得香甜无比,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人已经醒了。   今日天气依然晴好,庄炎梳洗了一番去书房那边锻炼,和侍卫切磋了一番,出了一身的汗,又骑马在马场逛了一会儿,这才沐浴一番准备回去。   季佳早已打听他每日的行程,特地早起在书房和主院的路上和他偶遇,特地打扮了一番。瞧着他的身影走来,她激动的理了理衣襟,在脸上掐了一下,使得自己看起来白里透红,肤色红润。   庄炎瞧着站在荷花池旁的身影,心知她不是出来欣赏清晨的风景,而是来欣赏他的。   季佳故意做出转身看见他的惊喜,随即娇媚的请安“妾身见过王爷!”   “起来吧!”庄炎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谢王爷,王爷这么早就起身了?”她明知顾问,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爱慕之情,嘴角含笑,一副很欣喜见到他的模样。   “嗯!”庄炎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见他如此冷淡,季佳有些受伤,却又不敢抱怨,连忙道“过两日王妃生辰,妾身不知道该送什么,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好建议?”不等他说话,她又道“妾身听说王爷和王妃夫妻情深,心想王爷定然知晓王妃喜欢什么,免得妾身不懂事,送了不合心意的,惹得王妃不喜。”   “送什么只看你的心意,不用太在意。”庄炎想了想,说了一句便走了。   只是一句话,季佳却还是有些高兴,她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能着急,只要多和王爷接触,王爷总会对她好起来的,毕竟她长得不差,又比王妃年轻漂亮,她娘都说了,男人最是喜新厌旧,如今和王妃成亲快三年了,恐怕已经有些厌倦了,而她新鲜娇嫩,自然是令人喜欢的。   庄炎前脚刚回去不久,季佳后脚就来了,她是来给王妃请安的,站在院子里,听着在偏房逗弄孩子的庄炎,她忍不住探头。   听说这个孩子是养子,真正的小世子被送去京城当质子了,其实王妃也挺可怜的,不过对一个养子王爷都如此上心,可见王爷是喜欢孩子的,若是她能生下一个儿子,王爷恐怕会比对这个养子更好吧!   暗暗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太阳晒了过来,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有些刺眼。只是王妃还未起来,她又不好离开,只能在外面站着。   舒瑾醒来已经不早了,还不舒服的吐了一顿,折腾了一下吃了两颗梅子才好受了一点,留芳在身边侍候,道。   “佳夫人在外面等着请安,她很早就起身了。在荷花池那儿等了王爷好一会儿,还问王爷给主子准备什么生辰礼物,王爷对她有些冷淡。”   “刚进来,总有些小心思的,让她去吧!”舒瑾心情不错的笑了一下,她的小心思她不知在乎,只要他不让她失望即可。   “王爷这会儿陪着小主子在偏房玩闹,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嗯!”她点点头,梳洗了一番站在门口,瞧着沐浴在阳光中娇媚可人的女子。   果然长得不错,昨日只是轻轻一瞥,这会儿仔细瞧着,漂亮得如同瓷娃娃,就算不喜欢还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也难怪她会自视貌美,恃宠而骄。   她让人进来,坐在榻上喝着留芬给她炖的清汤。   季佳举止得体的行大礼,跪在地上道“妾季氏,拜见王妃,王妃万福!”   “起来吧!”她轻轻抬手,盯着她道“既然进府了,府上有些规矩不得不和你说一下,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我们作为女人不能给王爷添乱,只管安安分分的在后院住着,好生侍候王爷即可,后院是本王妃说了算,只要安分,便不会吃亏,可明白?”   “妾明白,多谢王妃教导!”季佳垂眉敛目,刚进府,她不敢嚣张,乖乖伏低做小。   “明白就好!时辰不早了,今日就在这边侍候早膳吧!”她摆摆手,示意她跟着留芳布置饭菜,她去了偏房看看庄炎和小越儿。   “是!”   季佳应声,微微捏了拳头,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侍候她用饭,没想到王妃回来第一顿早膳就让她侍候,这是想给她下马威还是立规矩?    第七十章 吃瘪  她走到偏房,还未走进就听见父子俩呵呵的笑声,嘴角浮着一抹笑。   她躲在门口面,突然探头,发出声音“越儿,躲猫猫了!”   在榻上玩闹的两人听见动静偏头看来,坐在他腿上的小越儿等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探头的她,慢慢的扑在他怀里,下一刻激动的在他腿上扭起来,小手激动的指着她,哇哇张嘴,发出呀呀的声音。   她笑着缩回去,突然跳出来发出声音“驾!”   小越儿笑得露出四颗牙齿,再次激动的在他腿上挣扎,庄炎差点抱不住他,瞧着他激动的小模样,笑着把人抱在怀里走出来,舒瑾逗了几次,欢声笑语不断。   庄炎抚了抚她的脸,低语“小心一点,你可是怀着身孕,别跳来跳去。”老实说,方才看她跳出来他吓住了,若是不小心踩着裙摆摔了,那可不得了。   她笑着点点头,自己的身体她有分寸,自然不会胡来的,笑着在小越儿脸上亲了两口,一张俊美的脸庞挤了过去,她笑着在他脸上啾了两口,他心满意足了,笑着在她唇上贴了一下,抱着小越儿大步流星的走到主院,他已经有些饿了,也知道她是来叫他开饭的。   看见季佳站在饭桌旁他有些意外,随即面无表情的把小越儿交给奶娘,对她的行礼微微点头,接过她送上来的面巾擦手。   趁着这个机会,季佳争着要伺候他,留芳搭手的机会都没有,当然,若不是主子示意,她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佳夫人得逞了。   舒瑾尾随而来,笑着站在庄炎身旁有些喜形于色的季佳,暗自笑了笑,真是不懂得收敛,不懂得长远打算,也难怪成不了气候。   季佳瞧见她,微微行礼,目光依然落在庄炎身上,像是黏在他身上了一样。   她看见了,什么都没说,接过留芳拧的面巾,给小越儿抹了抹脸,擦了擦手,又自己洗了手才坐在桌边。   顾及着她的口味,饭菜很清淡,还有一份醋溜土豆,她吃了一点,味道不错。   小越儿见他们面前那么多好吃的,他呀呀的闹着要吃,奶娘端着一碗骨头粥喂给他吃,嘴里有了食物,手上还抓着庄炎给他雕刻的骏马把玩,这才乖乖下来,不哭不闹,乖乖的喝粥填饱肚子,小嘴巴一抿一抿,吃得香甜极了。   舒瑾面前放着都是她喜欢吃的,庄炎面前是他爱吃的,季佳瞧着八菜一汤的早膳,暗暗咽了咽口水,她起来还未吃什么,瞧着如此丰盛的饭菜,她已经有些饿了。   当然,他们两人用膳,肯定没她的位置,只能看着。   她站在庄炎身边,给他布菜,大概是第一次照顾人,又是第一次这么亲近的为他布菜,她有些紧张,一双筷子似乎千斤重,一把勺子像是石头做的,重的她手软,根本拿不稳,夹了菜肴都要抖出去,舀了汤撒了不少。   一次两次就算了,最后还弄脏了庄炎的衣袍,一根土豆丝掉在他身上,庄炎再也看不下去,摆摆手,语气无波“下去吧!”   “王爷,都是妾笨手笨脚的,还望王爷不要见怪,妾只是昨晚没睡好...”季佳想求得怜惜,昨晚她确实没睡好。   不等她说完,庄炎放下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退下!”   舒瑾喝着一早就炖好的骨头汤,神色不变,像是没看见一般。还不忘喂了小越儿一口,他乖巧得很,抿着嘴喝干净,对她笑笑,继续把玩手里得木雕骏马,爱不释手。   “是!”季佳见他不高兴了,暗自懊恼了一阵,掏出手绢就要给他擦拭干净,他已经抖了抖衣袍起身了。   季佳委屈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走了出去。   不多久,庄炎换了一身干净衣袍出来,舒瑾看了一眼,笑着赞美“这件衣袍不错,夫君穿着更加玉树临风了!”   “一大早就灌迷魂汤!”话是这样说,他很受用的笑了,美滋滋的欣赏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暗想这件衣袍可以多穿几次。   “妾身说的是实话,夫君很适合穿这种深色蜀锦长袍,看起来玉树临风,**倜谠,当然显得更加沉稳内敛。”   “小嘴真会说话!”庄炎受用的笑了,给她夹了一筷子醋溜土豆丝,笑道“昨晚念叨的,多吃点!”   “谢夫君!”她笑着吃完他夹过来的土豆丝,心情很不错,食欲也不错,喝了一碗粥,一碗骨头汤,还吃了不少爽口小菜,比如土豆丝。   膳后,两人坐着喝茶,他喝茶,她和红枣枸杞泡的水,他道“以后别让她在跟前侍候,若是不喜欢,可以不用搭理。”   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指谁“她毕竟是一个无辜的女子,既然进府了,就该对她好一点,今日她是太紧张,夫君不要责怪她。”   “若不是知道你的心思,为夫都以为你如此大度是不是已经不在乎为夫了。”庄炎揶揄的看着她,对她制作大方很不看好,她喝水掩饰,还不忘朝他吐了吐舌头,一副搞怪的模样,缓解了气氛。   他笑笑,道“放心,为夫不会让两家盟约出现裂痕的,对她好与不好,都不会毁坏两家的约定的。”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她松了口气,道“其实妾身不想夫君对她好!”   “你这点小心眼为夫明白!”庄炎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你要相信为夫说的,这辈子。可以辜负所有人,唯独你不会辜负!”这辈子,又有谁能像她一样为自己付出,跟着自己共患难,互相扶持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了。   他明白人心难得,更明白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心更难得。他拥有的不多,这份心意自然不会辜负。   舒瑾感动,朝他伸出双手。   庄炎笑着把她抱坐在腿上,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相视而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季佳从主院回去,趴在床上呜呜大哭,在路上她就忍着眼泪了。以免落下被人看了笑话,她这是被王爷嫌弃了吗?   王妃一定是故意让她出丑的!   越想越觉得委屈,她趴在被褥上哭了半天,发泄了才好受了一点,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肚子饿得咕咕叫。   红玉瞧着她哭够了,这才拧着面巾上来,劝慰“主子别哭了,眼睛都红了,如此都不敢见人了。王爷并未嫌弃主子,主子别伤心了,王爷只是不喜欢有人侍候而已。”   红玉说“奴婢听说王爷王妃一起用膳,都不喜欢别人布菜的。”   “真的?”抹了一把红肿的眼睛,季佳瞧着红玉点头,摔了面巾“王妃果然是故意的,王爷都不喜欢让人布菜,还让我留下来,果然是故意让我在王爷面前出丑,呜呜,王爷肯定觉得我笨手笨脚的,觉得我没用了!”   红玉瞧着又要大哭的人,叹了口气,道“主子别哭了,这眼睛红肿着今日都不能见人了,难道主子要躲着王爷?”   季佳想想慢慢收敛了哭声“王爷肯定讨厌我了!”   “不会的,主子这么漂亮美丽,容颜出众,王爷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呢,主子多虑了!”红玉哄道。   夸她漂亮很受用,季佳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镜中就算哭过也不丑的女子,鹅蛋脸,杏眼桃腮,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红肿,瞧着有些可怜,更让人怜惜。   她顾影自怜一番,这才吩咐把饭菜端上来,在漂亮的美人也是要用膳的,她可不能饿坏了身子。   坐了一会儿,庄炎要出门办事,离开时抚了抚她的脸,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午膳不用等他。   她点点头,目送他出了院子,看着他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叫来留香,问道“偏房那边如何了?”   “佳夫人回去哭了半天,还说是主子故意让她出丑的!”留香说道“这个佳夫人真是不识好歹,明明是主子好心帮她,她自己笨手笨脚的惹得王爷不高兴,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竟然诬蔑主子,主子,这样的女人对她不能太纵容了。”   “好了,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话不少!”舒瑾看了她一眼,留香乖乖的闭了嘴,低头赔罪,她说道“嘴站在她身上,说什么都可以,既然她说我让她出丑了,改日就让她真正的出丑看看!”   小丫头片子一个,进了王府,还能如此口无遮拦,真当别人都是聋子。   别说其他,就她那张长得有几分像王贵妃的脸,他都喜欢不起来,她想得宠,恐怕很难。   庄炎的喜好,她知道的差不多了,这也是为了她那么容易的就让季佳进府了,还如此对她不上心。舒瑾知道,就算她进府了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何必浪费自己的精力,只等她自己作死就够了。   不过如今有恃无恐的诬蔑她,她是不准的。   她回来的第一天,自从早上见了她之后,一天都没来打扰,估计眼睛红肿的不敢见人,在家养着的吧,反正她也不想看见季佳,一天过得都不错。   上午和小越儿玩闹了一上午,逗着他说话,看着他在榻上爬来爬去,还能扶着榻沿站起来,小肉腿颤巍巍的,却还是能走几步,引得她高兴的奖励他几枚笑容。   午膳后她要休息,小越儿玩了一上午也累了,被奶娘哄着睡下。   她现在很嗜睡,下午直接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很深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小越儿都去喂了锦鲤们回来,玩得很高兴,脸上带着笑容。   她醒来又孕吐了一会儿,吃了几颗果脯这才压下去,瞧着笑容满面,不哭不闹的小越儿,喂他吃了一点糕点,他吃得很欢乐,伸出手要抱。   她摇摇头,小越儿不乐意,哼哼卿卿的就要扑过来,激动的全身都在反抗。   没办法她把人接过去抱了一会儿又交给奶娘,这次他倒是不闹了,乖乖的窝在奶娘怀里啃着酥软的红枣糕,味道香甜,她喜欢,他也喜欢吃。   不多久庄炎回来了,她听了消息便带着小越儿在院子里等着。   她这边收到消息,季佳也收到了消息,她进府已经有些日子了,带来的人不只是红玉一个,还有几个人在院子里当差,她出手大方,又收买了一两个给她做事的人,消息倒也不少。   知道庄炎回来了,立马照了照镜子去路上偶遇,王府这么大,她出来转转总不犯事的。她在后院的二值门附近等着,知道她来了故意往回走,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他一脸惊喜,笑着行礼“妾见过王爷,王爷回来了?”   他不傻,知道她肯定在这儿等着自己,这个女人可真是阴魂不散,若不是依靠武德家,她又怎么能有机会在眼前晃悠了,瞧着都令人讨厌。   “嗯!”庄炎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矫揉做作的抚了抚耳鬓的发丝,对他露出娇媚的神情,他微微抽了抽嘴“你怎么在这儿?”   “妾瞧着这边风景不错,瞧着瞧着便看得入迷了,一时忘了时间,不曾想竟然见着了王爷,王爷这是才办事回来?”她一脸心疼说“王爷真是辛苦了!”   “知道本王辛苦,就不要如此多话!”庄炎冷冷出声。   “王爷,妾...”季佳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听错了。王爷这是觉得她聒噪了,耽误他休息了,讨厌她了?   不等她说完,庄炎面无表情的走了,留下身后不敢置信的季佳,她眨了眨眼睛,委屈,无辜,羞恼,伤心齐齐涌上来,眼泪不争气,憋都憋不住,哗啦啦的落下。   一旁的红玉瞧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明显,王爷不喜欢她家主子,可她家主子可是一颗心都扑在王爷身上呀!   红玉不由感叹,遇上这样的王爷,她家主子真是造孽哟!   晚膳他们夫妻吃得其乐融融,你给我夹菜,我给你添菜,任谁见了都羡慕不已,幸而季佳没看见,不然她都要委屈的跳河了。   晚膳后庄炎陪着她去院子里走走,小越儿也要出来凑热闹,奶娘不敢打扰他们夫妻说话,抱着人要不走在前面远远的,要不就落后后面逗着小越儿,不让他闹腾。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要不要请戏班子进府热闹一下?上次的戏还未听完。”想起了什么,他笑着安慰“放心,这次不会有意外。”   “那好,就请个戏班子进来吧!”她知道,进了王府自然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现在王贵妃都自顾不暇了,恐怕她现在更加担心自己的身体,以及那张保养得如同二十岁的脸。   “为夫会安排的!”庄炎想让她高兴一下,说道“若是不喜欢人多,陈夫人那些可以不用送帖子。”   “人多热闹,再说了,马上就要用着她们的人了,拉拢一二无妨,于我来说,其实只要夫君和越儿陪着,便是最好的生辰礼物。”   “你呀,真是令人心疼!”她的话触动了庄炎,忍不住把她拥在怀里,如此怜人的女人,让他如何不喜欢呢!   存稿君:都说本君比不上庄炎,就因为他是皇上?你们这群小妖精太虚荣了,本君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靠脸吃饭的,颜值爆表......呀.......   庄炎:朕的皇后也敢觊觎,来人,砍头千万次!    第七十一章 作死  季佳傍晚被嫌弃了,回去扑在床上哭了一顿,红玉听着呜呜大哭的人,暗自准备了一床被褥,这已经是今日换下的第二床被褥了,她家主子是哭泣包她现在是知道了。   哭了不知道多久,觉得脑仁儿都疼了,季佳这才抽抽噎噎的抹着眼泪问红玉“你说王爷是不是不喜欢我?”   “怎么会,主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是武德最美的女子。武德多少公子哥儿为了见主子一面费尽了心思,王爷又怎么会不喜欢主子呢?”红玉连忙安慰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王爷对我如此冷淡,还嫌我多事?”想着便又开始落泪,哭得眼睛鼻子都红红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想必王爷近来政务繁忙,心情不好,不是不喜欢主子,以主子的美貌,别说是王爷,奴婢都瞧着喜欢的很,主子太漂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红玉恭维。   季佳很受用,抹了眼泪瞧着镜中的自己,瞧着泪眼模糊,红肿不堪的双眼,她吸了吸鼻子,不敢再哭了,瞧得太狼狈了,这么丑!   “王爷可有让人过问几句?”在脸上敷了粉,她期待的问道。   红玉摇摇头。   季佳叹了口气,把玩着他送的镂金绞丝点翠蝴蝶发簪,暗自嘀咕“王爷王爷,你可知道我对你早已芳心暗许,可否像疼爱王妃一样疼爱我?”   发簪自然不会代替庄炎回答她的,她的自言自语也传不到庄炎那儿去。   第二日,陈夫人递了帖子,上午陈夫人便上门拜访,因着前几个月的不愉快,她身体好了些又去了避暑山庄,算起来已经有两三个月未见了。   听说她回来了,还怀了身孕,陈夫人自然要上门拜访一下。她从陈郡守那儿得知,京城局势紧张,万岁爷身体不适,断断续续有些日子没上朝了,朝廷的事情如此是几位大臣协助处理。   蜀王这边也伺机行动,听说已经和武德侯联姻了,武德侯可是开国皇后外家的族人,之前可是风光无限,后来到了武德,也是有名的大族,如今虽然没以前辉煌,倒也是有实力的。   蜀王得了武德侯家的助力,自然是极好的。   当然,蜀王能坐上那个位置就更好了,他们陈家可就是有功之臣了。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没有女儿送给蜀王拉拢一二了。   只怪那个女儿不争气,早早的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连为陈家做出贡献都不能,如今嫁人了还不得安分,陈家的脸都快被她丢光了。   陈夫人带了不少礼物上门,舒瑾起得晚,刚刚用了早膳,季佳一早就过来请安,还和庄炎打了一个照面,庄炎依然对她不甚热情,冷淡的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虽然如此,季佳却还是很高兴,不管如何,总在他面前蹦跶,迟早他会留意到自己,知道自己的美好的。   舒瑾听了也没说什么,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几日?   她耐心的和陈夫人寒暄了几句,几个月不见,陈夫人依然气色不错,胖胖的身上穿着花红的长裙,费了不少上好的布料,头上戴着六七支发簪,个个大气金贵,一头的贵气,脖子上挂着一串漂亮圆润的珍珠项链,手腕上戴了三个镯子,手上戴了一个翡翠戒指,金戒指,红宝石戒指,一身下来金灿灿,沉甸甸的很是扎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底丰厚。   比起她来,自己这个王妃就显得淡雅多了。怕压着脖子不舒服,她头上只用一根水仙白玉簪挽了一个发髻,斜簪了两只精致的点翠发簪,漂亮又不**份,带着一对紫水晶耳坠,脖颈上是一块笑面佛玉佩。左手腕是一条红珠手链,右手腕一个白玉镯子,衬得一双手白皙纤细,好看极了。   陈夫人暗暗欣赏了一会儿,暗叹果然人美怎么打扮都好看,她年轻时也是庆都的一枝花,只可惜生养了几个孩子后身材走样,现在也就是庆都妇女一枝花了。   不过人家王妃也生养了,怎么这小模样就没怎么变了?   两人笑着说了一会儿话,大多是陈夫人在恭维她,舒瑾也笑着坦然接受,闲话家常几句,舒瑾问道“听说陈公子上个月订了亲,对方女子倒也知书达理,配上陈公子也不错,如此可以多多管束陈公子几句,陈夫人也可以轻松一点。”   “王妃说的是,对这个孽子,妾身一直很惭愧,是妾身宠溺了他,让王妃看笑话了。”陈夫人惭愧,心虚,暗自担心王妃不要再抓住他们陈家的把柄了,近来几个月,这个孽子也乖巧了些,当然,祸也没少闯。   “人是会变的,希望他成亲后能对得起夫人的一番教诲,到时本王妃会准备一份礼物送去的,算是恭贺陈公子了。”她笑笑,道。   陈夫人自然是高兴的,能得王妃送你,他们陈家也是面上有光的,若是蜀王成事了,那可就不是王妃送礼祝贺,而是皇后了。   所以呀,现在多巴结一下没错。   就算事败了,他们撇干净也无妨,反正天高皇帝远,京城的人又如何知晓这儿的事情了。   第二日,舒瑾让留芳写了帖子,派人送去给陈夫人她们,邀请她们八月二十七那日来府上做客,为她祝贺生辰。   府上为了她的生辰宴会,已经开始在忙碌了。所幸八月下旬天气已经凉爽了许多,戏台子一早就有的,只要重新粉刷一番,布置一下即可,听戏也不会觉得热,凉爽宜人刚刚好。   高氏为她准备的礼物已经送来了,她打开包袱一看,里面不少精心准备的礼物,高氏像是怕她在蜀地过得不好,对她很是关照。   一同送来的还有书信,信中高氏劝说她照顾还身体,再次叮嘱她不用担心牔儿,她说孩子在皇宫很好。   舒瑾知道,到了京城又怎么能比呆在自己的母亲身边,那颗孩子不管在皇宫好与不好,她都力不能及,唯一希望的便是他能福大命大,能熬到他们回京城把他接回来,就算是一颗棋子,他是个孩子,她作为母亲,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舒瑾也知道,高氏不会让她难受,就算那个孩子在皇宫不好,高氏也不会实话实说的。只要越儿平安健康,她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八月二十七这日,早上舒瑾醒来,季佳过来请安,奉上一份礼物,她让留芳收下,叮嘱了几句,让她今日不要乱走。   季佳点点头,心里有些难受,毕竟是侍妾,她根本上不了台面,更不要说府上来了许多客人,她的身份根本没有见客人的资格。暗自惆怅了一番,季佳默默的回去了。   早膳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长寿面,季佳让人也送了一碗过来,季佳让人送来的长寿面放在一旁没人动。在吃食上,舒瑾一直很谨慎,毕竟她现在是怀了身孕的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阴谋,最是来去无形,她不得不小心。   留香准备的长寿面很快就吃完了,她吃不完分了一点给庄炎,又喂了一点给小越儿,小家伙很喜欢吃面条,小嘴一张一合,吃得嘴角周围都是汤汁,很是满足。   这日,庄炎推了政事,穿着她特地让人给他缝制的锦绣长袍,玉树临风,卓尔不凡的站在她身边,嘴角含笑,对她温柔备置,任谁见了都会羡慕一番。   舒瑾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毕竟她是主角,不可能清汤挂面的见人,头上戴着他宋的发簪,眉目如画,娇艳动人,连他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嘴角噙着微笑,俊美如斯。   陈夫人陈郡守他们陆陆续续的准备礼物上门祝贺,下人把他们领进来,笑着寒暄问候,一时间热闹不已。   小越儿今日自然是不能露面的,他的身份只是养子,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让他露面再好不过了。   客人来的差不多时,他们移步花亭听戏,还是《白蛇传》,她之前没听完,陈夫人他们已经听了几次了。就算如此再听都让人震撼感动。   任务才刚刚登场,留芳便在她耳边道“主子,一切如你所料不差。”   “知道了!”舒瑾笑笑,目光落在扮相白素贞的女子身上,一张脸花了浓妆,见过她的人却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她早就打听过季佳很迷这出戏,没事在府上扮演白素贞的扮相,这会儿一看,确实有几分实力。   比起之前的花旦,她的扮相要更加惊艳,毕竟她长得不差,肌肤白皙,眉目如画,杏眼桃腮,唇红齿白,配上鹅蛋型的脸庞,怎么看怎么漂亮迷人。   她一登台,明显感觉到陈郡守坐直了身子,陈郡守也是一位**之徒,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陈公子的所作所为,也是拜陈郡守这个上梁不正呀。   舒瑾不在乎陈郡守的神情,倒是有些好奇庄炎,不知道他认出来台上的白娘子是谁扮演的?   只见身旁的人瞧着台上婉转唱吟的女子,眉头微微皱着。   其实很容易认出来的,从季佳登台露面,目光热烈的落在他身上,任谁都看得出来其中的爱慕之情。   庄炎就算没有很仔细的端详季佳的面容,对于他憎恨之人的脸,他一直是很敏感的,就算是有几分相似,他还是认**上的人,暗暗捏了捏拳头。   舒瑾察觉他不悦的目光,暗自笑了笑,这个季佳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她以为能让庄炎惊艳一番,毕竟是时下最受欢迎的戏曲,全国上下只要听过的都喜欢,连每个扮演白娘子的女子都招人喜欢得很,她借着这个机会想出风头引起他的注意。   不得不说她做到了,当然,是好的注意还是坏的注意,那就难说了。   所幸,陈夫人她们并未认出扮演白娘子的花旦是王府的佳夫人,她进门后一直没机会露面,陈夫人她们不认识也很正常。   不过看陈郡守那痴迷的模样,见了美人,不顾场合,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怂样,陈夫人暗暗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疼得陈郡守连忙打起精神,暗暗抹了一把口水,讨好的看向陈夫人。   陈夫人一个眼刀子丢过去,陈郡守无声的对她讨好的笑了笑,故作正经的收回放在季佳身上的目光,暗自打着如意算盘,如此美人岂能只是看得见吃不着,看来他又该做点什么了。   蓬船相会的戏唱完,时间也不早了,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戏曲停下,季佳离开时深深的望了庄炎一眼,她知道王爷已经留意她了,虽然看不出多高兴,不过王爷性子冷,心里肯定还是觉得她唱得好的。   这样想着,季佳卸妆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她肯定不会唱一天的,她的嗓子没那么好,就唱了这么一出,嗓子便有些沙哑了,果然唱戏也不容易。   “红玉,茶。”妆容卸得差不多,季佳觉得口渴了,吩咐一声,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红玉回应,不悦回头,身后站了一个身材颀长,身姿挺拔,玉树临风的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认出是谁,她欢喜不已的起身,理了理头发衣襟,行礼“妾见过王爷,王爷怎么来了?”   “果然是你!”相比她的欢喜雀跃,庄炎就要冷淡多了,淡漠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甩袖离去“季氏不守礼教,有辱蜀王门风,罚月例半年,禁足三月,回去好好反省!”   “王...王爷...”   季佳想追上去,他走得很快,甩帘子时一个大力甩了过来,真好甩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得她想哭,眼泪珠子一颗一颗落下,心一点一点的沉下。   回味过来她才发现,她这是被责罚了?   舒瑾瞧着他在身旁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道“王爷似乎不高兴?”   “责罚了一个人,别在意!”庄炎对她微笑,暗暗捏了捏她的手,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为夫自然是高兴的。”   “那就好!”舒瑾放心了,道“季氏,妾身等会会教训一顿的,王爷不用为了她败坏了好心情。”   “不用了,为夫已经责罚了,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本王生气。”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竟然想得她青睐,这辈子她休养,棋子就该做好棋子的本分,痴心妄想都是枉然。   闻言,舒瑾点点头,不再多说,给他夹了两筷子菜,道“今日厨房菜肴做的不错,王爷多吃一点。”   “如此,便赏赐一番,竟然能让阿瑾赞美。”他笑着夹着她放在碗中的菜肴,味道确实还不错,是他喜欢的口味。   “夫君说得妾身很挑剔似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挑剔,她倒是不怎么挑食的。   “为夫知道,是他挑剔对不对?”他带着暖暖笑意在她平坦的腹部抚了抚,两人交头接耳,眉目含笑,气氛融洽。   陈夫人他们瞧了,果然王爷王妃夫妻情深,如胶似漆,令人羡慕!   前面欢声笑语,被红玉扶着回了院子的季佳,哭晕在榻上,她这算是做了什么事,明明想讨好他,最后却不明不白的收了罚,呜呜......   她好委屈....   存稿君:好委屈........    第七十二章 周岁  午膳后舒瑾有些累了,便让管家安排陈夫人他们在客房休息,午休后继续听戏聊天。他们完全没意见,各自道别后被婢女领着去各自的院子休息。   回去后舒瑾洗了一个脸,头上的簪子也取了下来,留香给她揉肩捶背,又给她梳理了一遍头皮,舒服得她昏昏欲睡。   庄炎在偏房陪着小越儿玩闹,她过去坐了一会儿,抱着小越儿哄了几句,他见她疲惫得很,说道“回去休息吧!”   她点点头,让他陪着小越儿玩,小家伙看见他娘走了。伸着手嗯嗯的要抱,被他半路拦截了,在空中抛了几下,逗得小家伙咯咯的笑了,一时间也不找他娘了。   舒瑾回去一会儿便躺着睡着了,庄炎逗了好一会儿小家伙,玩够了的小越儿趴在他肩上昏昏欲睡,他没打扰,轻轻的拍着小越儿的背,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心情平静。   不多久,小越儿在他父王的轻哄下,安心的趴在他肩上很快就睡着了,睡得香甜,肉呼呼的小脸挤得有些变形,嘴角流着口水。   他把孩子送着睡在床上,瞧着肩上的口水印记哭笑不得,用手绢擦拭了一番,很快印记就消失不见了,下午他还是换了一件衣袍,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就算裹块破布估计也是玉树临风的。   庄炎听侍卫汇报,中午时陈郡守坐不住,让人去戏班子问了今日扮演白娘子的女人,可见是动了心思。   只怕陈郡守要失望了,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戏班的人!   就算不是他所喜的,王府的人陈郡守没那么大的胆子,更何况那个女人他还有用处,岂能便宜了陈郡守。   舒瑾睡了一个时辰被留芳叫醒,其他客人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她梳妆打扮一番,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如今已经是半个下午了。   她是王妃,就算耽误时间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等她到了戏台子那儿,他们已经坐在一起聊天说话,闲话家常了,看见她来了,笑着行礼。   她示意都坐下,端茶倒水,上点心水果,一番忙碌之后,戏台子也热闹开罗了,庄炎一直作陪,还给她剥了几颗板栗,一颗石榴。   红艳艳水汪汪的石榴果粒放在瓷白的碟子里,堆积了一座红宝石小山,漂亮极了,让她都有些不舍得下嘴。   见她这样,他哭笑不得,道“吃吧,吃完为夫还给你剥。”   如此,她自然不客气了,有人侍候,有人疼爱,感觉就是不一样,今日的石榴香甜多汁,味道好极了。   戏曲很精彩,他们瞧得很认真,吃吃喝喝一天便过去了,夜幕降临戏台子上点了灯笼,其实戏曲还是晚上听有意境一些,听完最后一曲,夜色有些深了。   热闹的生辰宴会还有最后一个节目,舒瑾瞧着小厮们抬着一堆东西放在船上,花亭和戏台子中间隔着一个池塘,此时荷花已经凋谢,荷叶已经枯萎,收拾干净只剩下一弯水。   庄炎从她身边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向岸边,手中举着火把,点燃了一根绳子,火光下,她瞧着他脸上的笑容,明亮的目光含着脉脉柔情,正和她对视,绳子烧完,砰的几声,火光在空中绽放,烟花点点,照亮着漆黑的夜空,他站在烟花下,对着她笑容满面,画面太美,她都醉了。   季佳听见动静从榻上跳下来,扶着门框,看着夜色中绽放的烟火,照的一双眼睛点点火光,漂亮极了。   只是可惜,如此漂亮的烟花,她却无缘站在那儿欣赏,烟花再漂亮,不是为她而放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被禁足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王爷为什么如此残忍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泪哭...   送走来宾,舒瑾他们这才亲近了许多,别说没让他们做什么,瞧着就觉得累,庄炎看出她心情不错,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慢悠悠的走回去。   “烟花很漂亮!”她靠在他身上,大半个身体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很是依赖,很是满足。   “喜欢的话,以后你每年生辰,为夫都给你放烟花可好?”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嗓音温柔,笑容灿烂。   她当然是愿意的,笑容浅浅,声音甜甜“好!”   她生辰后的第三日,他有事出门一趟,估计要好几日才能回来。她让留芳准备行李,心里不舍。   出门时庄炎安慰她几句,说是很快便回来,她满心期待。   九月很快便到来了,重阳节在菊花开放中缓缓度过,不少人蒸了螃蟹,她知道庄炎喜欢吃蟹黄,让厨房蒸了母螃蟹,准备了黄藤酒。   她怀喜不能吃螃蟹,是她特地给他准备的,只可惜他有事情耽搁了,重阳节这日他并未如约回来,她站在府院最高的亭台上登高远眺,视野很窄,连王府的宅院都没走出去。   庄炎在信中说孩子周岁他一定会回来的,让她不用的担心。   九月十六,小越儿一周岁,因着他的身份不能大肆办理,对他的亏欠舒瑾很抱歉,决定以后弥补他。   至于在皇城的牔儿,此时恐怕已经收到了她让人送去京城的周岁礼物,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作为娘亲,也要把戏唱圆满额,每个月都会有礼物送去,不是衣服就是玩具,吃食路程太远,在路上就坏了,她自然不会犯傻。   也正是她如此心意,使得皇城的人没起疑。毕竟她的做法再明显不过,对一个孩子的关心和爱护。   季佳被禁足了,这几日庄炎又不在府上,她安静得仿佛这个后院没这个人,当然,她只是觉得闹腾也没用,王爷又不在府上,何必得罪了王妃,打扰她养胎的日子,这几日季佳安心的在院子里绣花缝衣,她要给庄炎缝制一件衣袍,他的身量尺度她都让红玉弄来了。   若是她费尽心思给他缝制了一件衣袍,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动呢?   反正她是很感动的!   小越儿生辰的前一天,庄炎风尘仆仆的回来,瞧着消瘦了许多,好在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她瞧着眼眶有些热。   十几日不见,庄炎看着她也瘦弱了许多,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不是答应为夫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吗?瞧,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妾身很好,是肚子里的小家伙闹腾的!”她怜爱的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腹部,快四个月了,小家伙长得很好,就是爱闹腾,让她不能好好吃饭,挑食得很,油腥一点都不能沾。   “不乖,等出来了父王打小屁屁了!”他抚了抚腹部,嘴角含笑,言语宠溺,舒瑾扑在他怀里,闻着属于他的气息,心安。   “夫君舍得?”她挑眉,小家伙还未出来,她就开始护短了,庄炎觉得她不爱自己了!   他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带着讨好“当然舍不得,为夫只是吓唬吓唬他一下而已,乖乖别生气!”   “就知道夫君是最有爱心,最慈祥,最疼爱孩子的人,肯定不舍得责罚孩子们的,夫君说是不是啊?”   一顶高帽戴在头上,他也不好说不是了,捏了捏她滑腻柔软的小脸,他点点头,把人抱在怀里,闭上眼,十几日的思念,如今总算得到慰藉了。   两人抱了很久,舒瑾让他去洗漱一番,吩咐厨房准备他喜欢吃的饭菜,她跟着进了浴室,庄炎让她出去。她瞧着他躲闪的神情微微皱眉,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干净的地方,道“夫君沐浴吧!妾身坐的远远的,不会踩着水滑到,你放心。”   见她这架势,庄炎苦笑不得,知道是瞒不住,叹了口气,当着她的面缓缓脱下衣袍,露出肩膀上纱布,包扎着草药,难怪她闻着一股药味!   “这是怎么回事?”舒瑾紧张,快步走了过来,吓得他不轻,忙扶着她。   都被她看见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前几日中了埋伏,受了点轻伤,别担心,不会危及性命,过几日就痊愈了!”   “我看看!”说着就要掀开纱布,他知道她的性子,没阻拦,光溜溜的进了浴桶,泡着热水,趴在浴桶上让她检查伤口。   伤口已经缝针了上药了,何大夫的伤药一流,已经开始痊愈了。只要勤换药不沾水,过不了一两个月便无碍。   尽管如此,她瞧着还是心疼,抚了抚伤口周围,用手绢沾着热水擦拭了一下,又让人拿来药膏给他抹药包扎好,亲力亲为,一丝不苟。   她柔软的小手在背上流连,让他浑身颤抖,余光瞄了一眼活跃的某物,他额头隐隐冒汗,口干舌燥,让他难受。   “怎么了?”舒瑾瞧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有些莫名。   “你出去吧,这儿湿气大,对你的身体不好!”庄炎体贴道。   舒瑾不是傻子,瞧着他隐忍的神情,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会儿往下看,被识破的人有些羞涩,神情有些不自在“出去吧!”   “不要!”她张嘴,笑了笑,撩起袖子,凑过去亲吻他干燥的唇,柔软的小手深入热水中,找到他的命脉,他猛地吸了口气,瞧着她眼中的笑意,知道这个女人惯会折磨他,就算怀孕了也不例外。   两人在浴室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庄炎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如同沐浴了阳光一般。精神满满。   舒瑾脸颊绯红,水汪汪的甚为迷人,袖子不知道怎么打湿了,留芳见了给她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裙换上,其实不用多想,留芳都知道他们在浴室做了什么,不可言说呀不可言说。   红玉从厨房回来,手上提着食盒,季佳禁足了,她却可是行动自如,回来时脸上带着笑意,对她道“主子,王爷回来了!”   “真的?”季佳差点跳起来,不等红玉说话便跑了出去,红玉放下食盒追上去,才追了没几步,就见她家主子被两位老嬷嬷拦着不让出去,她威逼利诱都没用,最后还被粗鲁的推了回来,从外面关上院门。   “你们别欺人太甚!”季佳气得脸都绿了。   两位嬷嬷有恃无恐,隔着紧闭的门哼哼道“王爷吩咐了,佳夫人若想过好日子还是安分一些,别闹事,若是惹得王爷不高兴,就不是三个月的禁足了。”   季佳气得不行,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不得宠,不像是在府上,在这儿这个屋檐下,她得低着头做人,心里不甘愿,却不得不收敛脾气。   她暗暗发誓,以后她一定会得宠,一定会得势,一定会让她们后悔今日如此对待自己。   他快半个月没回来,小越儿都快不认识他了,晚膳时奶娘抱着他过来,小越儿瞧着坐在他娘亲身边的人呆萌的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了半天,这才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咧嘴笑着朝他伸出手。   不枉费他疼小越儿,小家伙总算还认识他,被他接过去抱了一会儿,笑着对她道“越儿似乎又沉了一点。”   “他胃口不错,吃得不少!”舒瑾欣慰,瞧着他吃饭香香,身体棒棒,是她最高兴的事情了。   庄炎抱着小越儿在空中抛了一会儿,逗得他嘻嘻大笑,舒瑾对他如此大胆危险的动作已经习以为常了,小越儿可是他的宝贝,他自然不会伤害的,肯定是接得住才如此。   只是她现在有些担心他的伤,若是牵动伤口裂开了可就不好了。不过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肯定是没什么影响的,她也就放心了。   见他们父子互动,她在一旁傻乐,一家三口,温馨和谐,其乐融融。   晚膳后,庄炎陪着她出去走走,九月中旬的花园比不上春日的生机勃勃,春日盎然,不过院子里种了不少四季常青的数目,倒也不显得萧条。   小越儿喜欢凑热闹,被奶娘抱着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他买回来的风车,咕噜咕噜的吹着气,玩得不亦乐乎,高兴了便冲着他们嗯嗯呀呀几句,夫妻俩笑着回头看他,他更加高兴,在奶娘怀里蹦蹦跳跳着。   此时的小越儿还不会说话,也还不会单独走路,需要人扶着,这都属于正常的,他们也不担心,瞧着他活泼可爱,便已经足够了,至于聪明与否,以他们俩人的聪慧,他肯定不会很差。   第二日就是小越儿周岁的日子,没有摆酒,不过该有的规矩礼仪一点不少,舒瑾早已给他准备了新衣服鞋袜帽子,还准备了许多抓周的礼物,早膳后便开始了,小家伙看着摆了一桌子的东西,看得眼花缭乱。   撅着屁股在桌子上爬来爬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最后还是抓着他最喜欢的小木马,抱在怀里流口水,乐呵呵的看着他们,水灵灵的目光像是在等待奖励。   他们比较开明,抓周只是一个形式,只要他喜欢即可。   反正庄炎是挺喜欢的,他雕刻的木马这么受儿子的喜欢,他觉得脸上有光,心里满足,还不忘对她挑了挑眉炫耀,弄得她哭笑不得。   这日,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奶娘也给牔儿准备了抓周仪式,玩具四五样,都是从庆都带来的,皇上根本没赏赐什么,恐怕皇上已经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一位小世子吧!   进了皇宫奶娘才知道,小世子来京城不是来享福,是来受罪的,困在这个不足二十步的地方,别说好吃好喝的供着,能吃饱吃好就不错了,若不是王妃之前塞了她不少银票,她都不知道怎么在这个皇宫中给小世子弄些有营养的食物。   想想就觉得可怜,只希望王爷王妃早点来接小世子回去!    第七十三章 思念  庄炎梳洗了一番出来,舒瑾已经拿着药膏在床边等着他了,她也刚沐浴了出来,身上穿着浴袍,怕冷,外面披了一件披风,长发如瀑布的披下来,肌肤白皙无暇,衬得一张小脸越发精致迷人。   她这样水灵灵的站在床边等待他的模样,让他不得不想多了,一多想身体就变了...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桃花眼灿如星辰,眼尾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不敢直视。   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却又被他一双修长的手吸引。只见他慢悠悠的抚着睡袍的衣襟,滑到腰上,缓缓的解开腰带,露出精致结实的肌肤,她没见过其他男人的身子,不过她想肯定比不上他。   当然,庄炎也不会大方的满足她的好奇心的,这辈子她休想看别的男人的胸膛。   “阿瑾盯着为夫的胸膛看什么?”他明明是故意的,见她眼巴巴的瞅着裸露的肌肤,一双漂亮水灵的眼睛直勾勾,小嘴微微张着的小模样,讨喜又可人。   舒瑾不会怀疑她听出了调3戏的意味的,这人一定是故意的,不就是搽药吗?他非得逗她,难道不知道怀孕的人都很敏感的吗?   “妾身发现夫君似乎没以前强壮了?”她故意露出嫌弃的模样,看他逗自己。   闻言,庄炎低头欣赏了一会儿,因为长期锻炼身体,他的身材脱了衣服可比那些京城子弟弱质纤纤有料多了,竟然说他不强壮了,庄炎不能接受!   “阿瑾可看仔细的一点,为夫怎么觉得比以前健壮多了!”他抓着她的手在身上摸摸。刚沐浴出来不久,身上干干净净的,香喷喷的,肌肉结实精致,怎么看都是完美的好男人身材,舒瑾故意在他身上摸了又摸,大有点火的意思,柔软的小手顺着腰腹而下......   “别闹,等会灭不了火看你怎么哭!”他吸了口气,按住作乱的手再唇边吻了一下,知道差点被她摆了一道,这个小女人真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我才不哭,该哭的是夫君才是!”她笑眯眯的在她胸膛上弹了一下,坐在床上,拍了拍手边的位置“时辰不早了,夫君快快过来,我给你换药!”   他笑着走过去,老实的趴在床上,想着等会又是一阵甜蜜折磨,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了。   今日瞧着比昨晚好了许多,她拆开纱布,把周围擦了擦,这才挖了一大坨药膏,轻轻的抹在伤口上以及伤口周围,食指长度的伤痕,缝了针跟背上趴了一条蜈蚣一样,瞧着有些触目惊心,她还是心疼他受罪了,他没明说,她也知道肯定是京城的人指使的。   相比她认真心疼的抹药,庄炎比较蛋疼,清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清凉清凉的,很是舒服,她的小手温热,温柔的揉开药膏,一圈一圈跟挠心肝一般,他趴着不多久觉得有些难受。   她没察觉,继续给他抹药,看着药膏抹开了这才给他缠上纱布,缠了薄薄的一层,好透气,又给他床上衣袍,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   她洗了手,梳理了一下长发便准备上床休息。   她躺下没一会儿,别贴了一个烫呼呼的身子过来,大手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身上,听着他有些隆重的喘息声,不用他说都知道怎么回事。   这晚,她的手又劳累了一番!   她身上有伤,舒瑾不愿意他太早离开,软磨硬泡,撒娇耍赖,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总算让他无奈点头,在府上多休息两日。   说是休息,他一直在书房忙着,进进出出王府的人不少,她都不好去书房打扰,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她不能拖他的后腿。   休息了两日,她吩咐留芬多准备一些补血补气补身体的汤药,端到他面前他瞧着哭笑不得,望着浓郁的汤水,笑着打趣“阿瑾如此,是存心让为夫难受?”   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双纤纤玉指。   “......”   她会意过来,面上一热,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人也是,都这个时候了,还带着伤,她又怀着孩子,他还不老实,老爱胡思乱想。   这次离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舒瑾也不问,温柔体贴的给他理了理衣襟,她说“别让我和孩子等太久!”   “嗯!”他点点头,抚了抚她的脸,又抱了抱小越儿,小越儿看见高大威猛的骏马,很是激动,在他怀里蹦蹦跳跳。   他都不知道,他父王又要出门忙碌了,恐怕又要十天半个月不能见面了。小小的他,还不知道离别的愁绪,只知道娘不见了会闹着找娘。   “包袱里准备了不少衣袍,冷了就多穿点,还有药膏都准备了,别忘了抹药,以后有刺客,你要保护好自己,让侍卫们保护你,别忘了我和孩子还等着你回来!”   “知道了。别说了,弄得为夫都想把你打包带走了!”他笑着揶揄。   “来呀!”双手一摊,她说的很正经,把她打包带走吧!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是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情;他还是被流放的前太子,有他的尊严要维护;他还是有抱负的人,不愿沦为他人之下,只能是人上人。   所以,她是阻挡不了他的脚步的。她也不愿意阻挡,站在高处,才能看见更美的风景。   十月初二是他的生辰,九月底她收到京城的书信,皇帝已经病入膏肓了,京城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大皇子三皇子都有所动静。   一向野心勃勃的王贵妃以为会有大动作,没想到她也病了,月宫差点被她一把火烧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信中没说,她大概知道一点。   正是因为如此,庄炎根本没时间回来,他此时正在调兵遣将,拉拢朝臣,就等着京城的消息。   舒瑾有些紧张,这个时候,成败都说不定,她只希望上天多眷顾他一点,把她带来的运势转变一下,毕竟他该平稳的坐上皇位的,因为她的重生,历史被改变,他被流放,被嫌弃,被暗杀。   从高高的太子宝座上跌入这个千里之外的蜀地,诸多受制,被人笑话,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其他都不算什么。   十月的蜀地已经开始冷起来,她让人给他做了厚厚的冬衣,写了一封厚厚的书信给他送去,写了她的日常生活点滴,一日三餐吃了什么都写了,小越儿又长了一个牙齿,又长大了许多,闹腾了许多,口齿越来越清晰,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叫人了。   她还写了腹中小家伙的状况,包括感觉第一次胎动,在她腹中翻腾等等,唠唠叨叨写了许多,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最后还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太啰嗦了?   庄炎不这么觉得,每日忙碌之后,心烦意乱时,无助时,睡前,把她写的书信拿出来看一遍,总能让他心情平静。   每每拿出来看看,脸上带着笑意,一晚上都好眠,甚至还梦见他回去了,他们跑出来接他,三人都不认识他了,差点把他吓坏了。   这样的梦还是不要多做为好,纯属自虐。   夜里不知怎么弄的,她冷醒了,捞了半天被子身上才暖和了许多,值夜的留芳摸了摸她的手臂,手臂冰凉冰凉的,让她有些担心。   果然第二日醒来她就觉得鼻子堵堵的,有了着凉的征兆,她是孕妇,自然要多加小心用药的,何大夫过来瞧了一下,让她多喝水,多吃水果,热水熏脸。   她一一照做抚了抚五个多月的腹部,腹部已经拢起来很明显了,小家伙很活泼,五个多月就在她腹中闹腾得很,让她欣喜又高兴,若是他父王能和她分享这份喜悦便好了。   过了三四日,她身体好了许多,外面阳光灿烂,她无事带着小越儿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书上说多晒晒太阳不管是对大人还是孩子都好。   小越儿已经一岁两个月了,在她的教导下,已经能响亮的叫娘了,听见他第一声牙牙学语的叫娘,她都哭了。实在是太感动了,让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那种感觉是言语难以形容的。   她当晚立即写信让人送去给庄炎,没几日得到他的回信很高兴,心中他还酸溜溜的说她使坏,竟然不教导孩子叫父王!   舒瑾想说,父王这个太复杂的音节,对一个刚学说话的孩子来说,做不到呀。   所以她就教导孩子叫爹,单音节,重叠词他叫的挺顺溜的,虽然他还小,懵懂的不知道这两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只是有天她看见小越儿拿着木马爹爹的叫唤,她差点风中凌乱。木马是他爹给他雕刻的不错,可木马不是他爹爹呀,要是庄炎回来非哭不可。   舒瑾想了想,给庄炎画了一副画像,眉眼像极了他,让人装裱好挂在屋子里,小越儿眼神儿不错,欣喜的伸出手要他抱,只可惜那像是画像不是真人,自然不可能抱得动的。   不过小越儿着模样逗乐她了,让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在他脸上亲了几口,笑眯眯的指着庄炎的画像,说道“这是爹爹!”   “爹爹...”小越儿才一岁零二个多月,口齿尚且不清晰,叫出爹爹却清脆不已,不知道庄炎听了会不会和她一样心里被触动了。   此后,她有事没事都会让小越儿看着庄炎的画像叫爹爹,免得那位回来吃醋,别看他二十多了。有时还挺小孩子的,以前不知道,越相处越能看清很多,有时她自己都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看来她是该去空间多找一些书看看。   这日,她在空间里找到一本关于男人的书,书名大手笔的写着《男人也是要哄的》,她看了差点雷得外焦里嫩,等她翻开仔细看看,感觉自己又打开了一扇门......   他们远在蜀地,对京城的消息滞后很正常,所以等十一月时,她收到加急的消息便是皇帝驾崩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暗想总算有些事情并未脱离轨迹,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安慰了。   信中还写了不少消息,皇帝驾崩当晚,王贵妃寸步不离的守着,第二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了,文武大臣自然要出面的,王贵妃手上拿着皇帝的遗诏,上面写着传位于七皇子。   且不说遗诏是否真实,就大皇子和三皇子也不会信服的,纷纷咬定遗诏有假,京城一片混乱,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看着庄家的江山落在王贵妃手中。   庄炎也不会袖手旁观,他打着奔丧的由头,带着蜀地的士兵已经回京了。   拔营时他回来了,风尘仆仆的,那时她还未收到消息,她还在午睡中被留芳摇醒,见她激动道“主子主子,快起来,王爷回来了!”   睡意一扫而空,她立马坐起来,留芳都提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担忧了一把,扶着她起身,给她穿上厚重的衣袍,快六个月的身子已经有些笨重了,才刚穿戴好,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以及他欣喜又激动的声音。   “阿瑾,为夫回来了!”   她拢了拢长发,顾不得打理,捧着快六个月的肚子穿过珠帘“夫君!”   “在这!”庄炎大步流星的走来,张开双臂把人抱起来,怕挤着她的肚子,他抱得很温柔,眼角眉梢都是笑容,疲惫一扫而光,笑吟吟的望着她。   她被他抱着双腿,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长发笼罩下来,柔柔的,软软的,一张小脸刚睡醒,带着微微红润,唇红齿白,眉眼带笑,四目相对,眼中的喜悦与深情根本不能用言语形容。   他高兴的抱着她转了两圈,快把她转晕时把她放了下来,捧着她细腻的小脸便吻了上来。   留芳她们早早的退了出去,脸上都不由自主的带着笑意。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时不时的亲亲她,低低的,温柔的和她说话“这些日子想为夫没?”   她重重点头,闭着眼让他亲吻自己,红唇的双唇微微嘟着,他自然不会让她久等,两人又凑在一起,互相吐露情思。   半响,她感觉被小家伙踢了一下,微微出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笑拉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就算穿着厚厚的衣裙,还是能看出来她身怀六甲了,这几日她胖了一点,巴掌大的精致面容也多了一些肉,他捏着很舒服,爱不释手。   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小家伙大概被她喜悦的情绪感染,睡醒了在她腹中使劲的翻腾,动静很大,他感觉很明显,眼睛亮晶晶,大手在她腹部揉了揉,扶着她坐在榻上,笑道“小家伙这么淘气,肯定是个男孩子!”   “王爷喜欢是男孩子?”其实她比较希望是个女孩子,她已经有越儿了,若是这胎是儿子,便儿女双全了。   “若是女儿也不错,长得像你一样娇媚,为夫肯定喜欢至极!”他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让她靠在身上,大手继续抚摸隆起的腹部,小家伙正激动着,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倒是让她受了罪,微微皱眉。   “我也喜欢是个女儿,女儿温柔,知道心疼爹娘,是爹娘的小棉袄!”小棉袄是她在书上学来的,用得很顺口。   说这话,小家伙又重重的踢了她一下,她哎哟一声。   他心疼,抚了抚肚子,试着跟小家伙说话“不乖,就知道折腾你娘,看你出来了爹爹如何责罚你...”   “是不是又打他小屁屁呀?”他揶揄。   “若是阿瑾舍得,为夫就轻轻的打一下!”他自然是舍不得的,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不许!”   “好!都听你的,好不好?”   她满意了,看着他的目光更加温柔了,他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亲,一个多月未见,此时她就活生生的靠在他怀里,让他怎么能坐怀不乱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她问“这次回来多久?”   她知道,现在事态紧急,他肯定不能久留的。   “天黑就走!”他迟疑了一下,抱着她道。   “这么快?”说完神情一暗,主动抱着他撒娇“我不要你走!”   他无奈,柔声细语的安慰,知道她这是舍不得自己,真是又高兴又为难,他说了许多好话,又亲了她许久,她这才乖乖的抱着他点点头“那好,夫君要早点来接我们,小家伙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出生了,夫君不在身边我会害怕的!”   “为夫答应了,等孩子出生时回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柔声安慰,见她点头才松口气。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冬日天黑得快,他说了天黑就走。她暗暗希望今日天黑得晚一点,如此他就能多陪陪自己。   只可惜时光流逝不是希望就能做到的,她开始吩咐下去,指示留芳把她准备的衣服鞋袜都打包起来,厨房做许多他爱吃的,不用检查他的身体,光看脸都知道这一个多月他又瘦了。   她想起他的伤,拉着他去里间,强势的剥了他的衣服,瞧着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结痂的地方都掉了,露出粉嫩的肉色,有了伤疤的痕迹。   庄炎趴在床上,感觉她柔软的唇落在伤疤处,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酥麻从脚底冒上来,他根本控制不住,这个女人总能让他情绪激动。   天快黑了,他们走出卧室,庄炎心情好极了,神清气爽,怀里揽着舒瑾,她面色潮红,双唇红肿,一双小手发热,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走出来时他看见挂在一旁的画像,微微眯眼,揽着她过去瞧瞧“这不是为夫吗?”   “不是,是美男子!”她故意不让他如意,逗他。   庄炎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笑眯眯的在她耳边低语“还说不喜欢为夫,阿瑾挂着为夫的画像这不是睹画思人吗?嗯?”   又是这种宠溺又颤抖的嗓音,每每她听见都会心跳加速,他肯定是故意的!   “才不是,只是给越儿看的,他现在学说话了,夫君不是抱怨越儿不会叫爹爹吗?妾身便画了一幅画像让越儿看看。”她语气幽怨“谁让夫君那么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丢下我和孩子不理不睬......”   “好了好了,为夫知错了,都是为夫不好,乖,别说了,等事情稳定了,为夫定然日夜相陪,直到你嫌弃为夫可好?”他投降,轻言软语的哄着,心里却喜滋滋的。   “我可舍不得嫌弃夫君!”她抱着他,腻在他怀里。   不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她看着很着急,两人用了晚膳,小越儿也睡醒了,被奶娘抱了过来,揉着眼睛找她,眼角还带着泪花,看见她就叫娘,半路被庄炎抱了过去,肉呼呼的小手捏着拳头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样瞧着眼前的人。   舒瑾笑着提醒“越儿,这是谁?”   小越儿等着水灵灵的眼睛看了庄炎一会儿,小嘴张了张,露出五颗白糯糯的牙齿,嗓音清脆稚嫩,好听极了“爹爹!”   庄炎被触动了,心里软软的一片,在他肉呼呼的小脸上亲了好一会儿,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软软的身子真是招人喜欢。   “是爹爹!”他笑道“叫爹爹!”   “爹爹!”   “嗯!乖越儿,再叫!”   “爹爹!爹爹!”   “乖乖!再叫一句听听!”   “爹爹爹爹,爹爹!”   “哎!再叫!”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小越儿都能用这个字唱歌了,似乎心情很不错。   “乖乖越儿,再叫一声!”   “.......”   舒瑾无语!   存稿君:无语    第七十四章 五梦  天黑许久,庄炎骑马离开,身上穿着舒瑾让人给他缝制的厚重披风,她给他用羊毛织了一条围巾,软软的,暖暖的,她自己也带了一条红色的,喜庆。   庄炎觉得围巾很奇怪,却还是戴在脖子上,毕竟是她要求的,看她泪眼汪汪抓着他长袖不松的小模样,他真不想离开!   当然,他清醒的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他便只能是蜀王,只能对其中的一个兄弟称臣,或许是大皇子,或许是三皇子,或许是七皇子......   他抓着舒瑾柔软的小手,十一月的夜风有些冷,她的手有些冰凉,在他的大手中捏了捏,看着烛光下她不忍分离的神情,抚了抚她的脸,低头在她冰凉的脸上亲了一下“等着为夫回来!”   “嗯!”舒瑾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亲,给他理了理喜庆的围巾,温暖他的脖颈,勉强挤出一抹让他放心的笑容“我和孩子会等你的,不管成败与否,只要你回来!”   “好!”庄炎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松开,在小越儿肉呼呼的脸上捏了一下,小越儿已经睡着了,趴在奶娘怀里,他对着熟睡的小越儿说了一句话,便大步流星走到骏马旁,回头看了她,强忍不舍,翻身上马,不回头看她一眼,内心挣扎的打马离开。   他对着沉睡的小越儿道“爹爹出门了,你在家好好保护你娘!”   舒瑾听见了,心被触动,眼眶湿润。   她瞧着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变成一个黑点,最后融入夜色中消失无痕,目光一直盯着,知道留芳来劝说她。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脸上似乎还存有他的温度,只是人已经走远了。   她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他是男人,有自己的抱负,她只等他八抬大轿的抬她风光回京吧!   十一月的蜀地已经很冷了,清晨的池塘里结了一层冰,她起得早便披着厚厚的披风,带着围巾,保暖措施做得很到位,她知道不照顾好自己不行,他远在他方,就算自己病了,他心疼也没用。   庄炎离开的第五日,派人送来了书信,信中他着重的提到这个冬日有她的围巾,很暖和。   看着这句话时,她笑了。   她也觉得很暖和,以至于差点熬夜给他又织了一条围巾,若不是留芳她们拦着,顾及着她的身体不便熬夜。   因此这次的书信晚了两日,送到庄炎那儿不只有封厚厚的信,还有一个包袱,里面放着一条羊毛围巾,围在脖子上很暖和,很御寒。   他还闻到属于她的温暖气息,在这个冬夜,这个前途未知的夜晚,给他安定温暖。   自从庄炎离开后,她便闭门见客,庄炎叮嘱她无事不要轻易出门,只要不是她的亲笔书信,谁说什么关于她的事情都不要轻易相信。   舒瑾知道他担心会有小人利用她来要挟他,因此更加谨慎,一直深居浅出,乖乖的在蜀王府养胎。   季佳被禁足,庄炎又不在府上,她倒也安分了不少,前几日让婢女红玉给她送来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件厚重的衣袍,不用比划都知道是给庄炎缝制的,想让她给庄炎送信时一起送过去,   简直白日做梦!   她岂是给人做嫁衣的,衣袍自然被她丢在一旁,让留香拿去处理了。   腊月初,庆都下了第一场场雪,庄炎的书信已经十日没送来了,她很担心事情如何了?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不知晓。   晚上失眠是常有的事情,如此对身体不利,她便病倒了,身上发热,孩子六个多月了,她不得不顾及身体,好好休养。   何大夫给她看了病,叮嘱她不要胡思乱想,劳心伤神,如此不管是对大人还是胎儿都不好。   她生病这两日,腹中喜欢闹腾的家伙也安静了不少,她有些担心。听何大夫这样一说,她也不敢胡思乱想了,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好好养胎。   这次生病她休养了好几日,因为有些严重,何大夫酌量开了药方,她喝了几日的汤药,身体才好了许多。   腊八这日,她吃着香喷喷的腊八粥,不由想到庄炎。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是否有热腾腾,香喷喷的腊八粥喝?   下午时,她午睡醒来,就见留香拿出一封信给她,她来不及穿衣服,就靠在床头,盖着厚厚的被褥,有些水肿的双手微微颤抖的拆开书信,信封不厚,只是薄薄的一张纸,熟悉的字迹印入眼帘,是他写的,只有一张纸,一惯的语言简练。   “阿瑾,为夫一切安好,勿忧,勿念。”   就这么几个字,她却能看一早上,明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宽心。她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要他觉得如此便是对她最好,她也就不抱怨了。   收到他的书信让她心情好了不少,梳妆了一番,她喝了一碗粥,吃了一柚子苹果,小越儿站在她脚边,一双手放在她腿上,可爱的仰着头,让她剥柚子给他吃。   小家伙越来越可爱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很漂亮,没有他父王的桃花眼,却遗传了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长得可爱萌。   他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有个小家伙陪着,还有腹中令人期待的孩子,也没那么无聊。   柚子不酸,小越儿很喜欢吃,吃完就眼巴巴的望着她,小模样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小家伙已经一岁三个月了,大冬天怕他着凉,穿了很多衣服,圆滚滚呆萌可爱,穿得太多他行动并不方便,因此还不大会走路,站着玩倒是没什么问题。   反正他还小,舒瑾一点都不着急,等开春了,夏天了,他就会跑会跳,会说话了,懂事了。   腊月十六,庆都下了一场大雪,她醒来已经是半个上午了。腹中的小家伙饿了,把她闹醒了,她已经胖了许多,快七个月的腹部已经很大了,食欲也不错,前几日因为生病,胎儿也安静了不少,如今又闹腾了。一天动个几次,她倒是安心了,这证明孩子很健康。   看着鹅毛大的雪花落下,她难免又想到了庄炎,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她回的信他可收到了。   抚摸手腕上的红珠,她夜里进入他的梦乡,她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看着越来越少的红珠,她是舍不得用的。   只因太担心他了,她今晚才使用这个梦境。   进入他梦中的自己身子并未多轻巧,腹部还是隆起的,若不是没看见手腕上的红珠,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进入他的梦中。   梦中是熟悉的皇宫御花园,风景依旧,还和记忆中一眼,此时正是晚上,她听见厮杀声,回头就看见庄炎的身影,除了他还有大皇子,大皇子,三皇子,他们四兄弟在梦中碰面了,远方火光冲天,近处,地上全是尸体和鲜血。   她一心在庄炎身上,倒也没多在意周围的情况,瞧着他被三人围堵,处境艰难,她捧着肚子跑了过去。   庄炎一个人对打三个人处于劣势,不知何时出现的皇帝举着一把长剑朝他刺了过去,庄炎惊恐不已,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就要没入身体,他却动弹不了,那种临死的恐惧感让他叫不出声,行动不了,他觉得自己完了了。   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把他推开了,他抬头就看见挡在他面前长发飞扬,长裙拽地的人影,她微微偏头,对他笑了一下,缓缓倒下,长剑没入胸口,鲜血从她嘴角流出......   “阿瑾~”   庄炎突然坐起来,浑身冒着冷汗,脑海闪过那惊心恐惧的画面,让不敢闭上眼。   半响,他感觉一个温暖的身子贴在他背上“王爷怎么了?”   庄炎回头,望着身旁的女人,微微皱眉。   陈鸳小心翼翼的留意他的神情,见他有些呆愣的模样,关心的抚了抚他的额头“王爷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庄炎抚了抚额头,目光从她脸上而下,落在她光裸的身上,被褥垂在她腰上,乌黑的长发垂下,遮挡胸前若有若无的风光,他盯着她脖颈上的痕迹,心微微沉了沉。   陈鸳察觉他神情不多,捞过地上的衣服胡乱的披在身上,不看他,道“昨晚的事情若是王爷不想承认,我不会介意的!”   “你回去吧,这事本王会考虑!”庄炎抚额,心烦意乱。   陈鸳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穿戴好,披着长发从他的营帐中出去。帘子合上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捂着脸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借着营帐外的烛光,她轻轻撩起袖子,看着光洁的手臂,那颗守宫砂已经消失无踪,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舒瑾半夜醒来,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她坐起来检查身体,发现完整无缺,胸口好好地,一点伤口都没有,她才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梦,若是真的被长剑刺中,恐怕她已经不在了。   会做这样的恶梦,恐怕他心里不好受,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舒瑾若是知道他并无大碍,反倒是和别的女人春宵一刻去了,恐怕不会这么担心他,当然,这是后话。   她躺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肚子隐隐有些疼痛,她不放心,摸了一把,手上沾染了一些血迹,吓得她脸色一变“来人,叫大夫!”   留芳被她惊醒了,看着她花容失色,来不及问其他的,扭头吩咐人去叫何大夫,她扶着舒瑾坐起来“主子放心,已经去找大夫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舒瑾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心里乱糟糟的,感觉肚子越来越疼,她很担心孩子会有事,不会是她入了庄炎的梦,导致孩子受了影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大夫匆匆而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这些已经顾不得了,他是背小厮从床上拉过来的。   路上听说王妃急着见他,似乎出了什么事,他也慌了。   何大夫给舒瑾把脉,她额头脸上冒着冷汗,留芳拿着手绢给她擦汗,她吓得脸色惨白,唇无血色,轻柔的抚摸着隆起的腹部,暗暗祈祷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何大夫沉默了一会儿,收回手,也不隐瞒,声音无波“王妃这是动了胎气导致有些落红,需要保胎!”   “可有大碍?”她紧张得失了血色?   “若是王妃静心休养,切勿情绪波动,母子俱可安好!”何大夫如实道,若是别人来看,恐怕是不敢这么说的,他的医术他自己了解,若是用药得当,应该并无大碍,不过现在动胎气,确实是棘手的事情。   “如此,这胎就交给你了,何大夫!”她暗暗松了口气,抚了抚隆起的腹部,好孩子,你一定要乖乖的,以后她不会再随便入梦了,比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肯定是她入庄炎的梦动了胎气。   “小的明白!”对她的提醒,何大夫点点头,就算她不提醒,他也知道该如何做,毕竟他现在可是依附蜀王府,若是王妃和胎儿有个差池,他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何大夫下去开方子,亲自去熬药。   舒瑾在留芳她们的侍候下换了一身衣裙,清洗了一番躺在床上休息,时不时的抚摸隆起的腹部,这会儿她倒是希望小家伙踢她一下,便是自己还生龙活虎,可他乖乖的窝在她腹中不动,让她不得不担忧几分。   白皙的手腕上,红色珠子只剩下五颗,她看了一眼,后悔自己没坚持住,入了梦还害得动了胎气,等庄炎回来,她肯定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半响,汤药煎好了端上来,她吹冷了一点,一口喝下去,吃了几颗梅子才压下那苦涩难咽的味道,很想吐。   不过一碗药效果还是明显的,她喝下去不久就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肚子也好受了许多,她松了口气,不多久便昏昏欲睡。   随后的几日她大多时间卧床静养,其余的时间每天也会起来走两步。前几日小家伙安静得很,弄得她有些担心,这两日他又开始闹腾了,她感觉强烈的胎动,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接近年关,陈夫人几次上门拜访,被留芳以身体不适推了。她身怀六甲他们也是知道的,陈夫人递了几次帖子都被退回去,她也就消停了。   午膳后舒瑾决定出去走走,又下大雪了,她想去看雪。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脖子围着暖和的围脖,手上捧着热水袋,保暖措施做得很好,站在走廊上瞧着鹅毛大雪轻轻的飘落,一旁的红梅凌寒独放,添了几抹娇艳。   只可惜这个冬日赏梅赏雪的人只有她一个。   不知道欣赏了多久,她站着有些腿酸了便准备回去躺着,才刚躺下留香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不是庄炎让人送来的,信中写的倒是关于他的。   她打开瞧了一眼,被热水袋暖和的双手微微颤抖,脸色变了变,她甩了书信,捏着裙摆气得咬牙切齿。   “贱人!”   存稿君:............    第七十五章 野心  留芳见她情绪不对,连忙扶着她“娘娘,身子要紧!”   舒瑾气得浑身发抖,想着他和陈鸳那个贱人翻云覆雨的场景她就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腾,一弯腰她吐了出来,吓得留芳顿时手足无措。   不多久何大夫又被叫来了,给她把脉,她喝了一杯温开水漱口,留香拾起地上被她丢掉的书信,瞄了几眼,情绪跟着激动起来。   也难怪王妃会如此情绪激动,那个女人,果真不要脸!   “王妃切勿情绪激动那个,否则小的也束手无则了。”何大夫给她把脉,情况并不好,才养了几日的胎又动气了,他说“如果王妃想孩子平安诞生,便心平气和,宁神休养。”   “知道了,你退下吧!”舒瑾抚了抚隆起的腹部,躺了口气,闭上眼躺在床上,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我要静一静!”   “是!”留芳点头,带着留香她们离开,当然,她们肯定不敢走远的,几个人站在外面,留香气得脸都红了,让留芳她们看了书信,让她们知晓王妃为何如此情绪激动,以至于伤了身体。   她们看完都忍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都已经嫁人了还如此不知羞耻的勾3引王爷,也难怪王妃会生气,王妃一直都不喜欢这位何夫人,果然够让人讨厌的。   舒瑾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隐隐堵着一口气让她难以咽下去,千防万防,终究还是防不过那个女人。果然就是不要脸,都嫁人了还如此水性杨花。   耳边响起何大夫的叮嘱,她叹了口气,如今她都已经是庄炎的人了,她还能如何,当初就不该手软,以为让她嫁人便解决了一个麻烦,果然还是死人最安全最保守。   就算她成了庄炎的女人也没用,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摆上台面,就算庄炎喜欢,自己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她弄死的。   想到这,她安心了,且让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嚣张几日!   想通了舒瑾也就不再计较这事了,对于庄炎,她果然不能全然的相信,这个世上唯一值得相信的还是只有自己。   她喝了汤药睡了一觉,想通了没了郁结,身体也好了许多,她休养的不错,何大夫也不由的放心了,没几日给她把脉时说胎位很好,让她继续放宽心。   除夕这日庄炎肯定是回不来的,她和小越儿,还有腹中的孩子一起度过的,胎位稳定了,她也就放心了,现在腹中的孩子的安全才是她最该注意的。   新年后她依然在休养身体,庄炎不在王府,陈郡守他们都明白现在的局势,除夕和年初都让人送了礼物过来,毕竟现在的局势不明朗,他们那些人的心思她自然是知晓的。   舒瑾肯定不会见他们的,他们送来的礼物都让管家记录在册,也会留意他们的情况,以免他们会有小动作。   这天她还在休息便被留芳摇醒,手上拿着一块破布,上面沾染了血迹,她看着有些懵。   留芳道“主子,方才有个侍卫送来这块布,说王爷遇险,要见王妃。”   “人在哪?”她皱眉,看了一眼手上的破布,想起庄炎的交代,起了疑心。   “人就在院子里,主子,怎么办,要准备马车吗?”留芳信以为真。   舒瑾很是紧张,果然他们还是想从她这儿下手了,幸好她不傻,庄炎也不傻,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在庄炎心中的地位,是否能为了她放弃争夺江山的心。   她还不至于傻得为了知道那么一点小事而以身犯险,若是他不愿意,她的小命难保,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思及此,她便有了主意,庄炎离开时给她留了四位侍卫,为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此时可以派上用场了,她在留芳耳边低语几句,留芳起初不解,听着听着不由震惊。   舒瑾道“快下去安排,别打草惊蛇了!”   “是!”留芳不敢耽搁,叫来留香护着她,人走了出去,看向跪在院子里的侍卫,道“稍等片刻,马上去准备马车。”   “是!”侍卫闻言暗暗松了口气,手心冒着冷汗,让他紧张不已,幸而并未引起怀疑。   他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等留芳回来时,侍卫就被抓住了,五花大绑的丢在舒瑾面前,他却还在演戏“王妃这是做什么?难道王妃不愿意去见王爷?”   “是见王爷还是见你的主子你心里清楚。”舒瑾冷笑“王爷带你不薄你竟敢背叛他来伤害我们,只要你实话实说是谁指使的,今日尚且能给你留个全尸。”   “小的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小的是奉王爷的命令来接王妃的,王爷现在处境危险...”   舒瑾不想再多说,扭头回去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狡辩,问出他的主子也没什么意义,恐怕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这才出此下策,只可惜她不会轻易上当的。   留芳让侍卫把人带下去处理干净,如此叛徒竟然背叛主子,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除了这个侍卫,一同被处理的还有那块沾染了血迹的破布,就几个字,一块布,几句话就想让他上当,真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如此也能说明庄炎的局势很好,否则别人也不用费心思绑走她,如此她便放心了。   她始终相信,在这场纷争中,他必定是成功的那一位。   转眼便到了元宵节,庆都远离战火,元宵节依然热闹非凡,街上摩肩擦踵,熙熙攘攘,花灯明亮,宛如白昼。   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依然在王府深入浅出,休养身子,照顾小越儿。因着是元宵节,王府也点了不少灯笼,小越儿拿着一盏漂亮的灯笼晃了晃去,玩得不亦乐乎。   她看着他纯真的笑容,心里暖暖的,不管他有多少女人,至少小越儿,和腹中尚不知性别的胎儿是她的依靠。   她希望是个女儿!   “娘,灯灯灯灯...”小越儿玩了一会儿,被奶娘扶着走到她身边,笑着仰头,晃着手中的花灯,双眼明亮。   她笑着抚了抚小越儿肉呼呼的小脸“很漂亮的花灯,越儿喜欢吗?”   “喜欢!”小越儿笑着重重点头,蹭了蹭她想让她抱着他坐在腿上,她现在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自然是不可能抱着他的,便让奶娘带着他去玩会儿,看着他欢乐的小身影,她笑了笑,心里满足。   正月下旬,舒瑾收到喜讯,庄炎消灭了大皇子一党,和三皇子党,成为金国的正统帝王,他手上握着先帝的遗诏,是太后收藏的。   太后如今便是当今晋国说话最有分量的人,既然她都站出来了,文武大臣也不敢说什么,至于战败的大皇子当夜便自缢了,三皇子被活抓,冠上谋逆造反的罪名。   至于王贵妃和七皇子,他们早已是过去式了。从大皇子和三皇子相斗开始,他们已经是手下败将了。   后来她听说王贵妃一生爱美,死时身上长了许多脓疮,一张脸都不肯见人了,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   不管是什么病,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算了。   得知庄炎的喜讯,她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而她的身份自然也是要转变的,从留芳口中便能明白外面的局势。   “主子,陈郡守和众多庆都官员在门口求见,说是要拜见皇后娘娘!”留芳她们也是激动的,她们现在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心腹了。   “让他们回去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这话一半是推托一半是实话,她一个妇道人家,身怀六甲,又怎么能随便见人了?   他们也是激动了,想着这个时候巴结她,等庄炎的圣旨到了,便希望捞些好处。   男人不行,第二日陈郡守他们便让自家夫人出面,准备了不少贵重礼品上门拜访,舒瑾想起陈鸳,对这位陈夫人完全无好感。   她一个都没见,全都让留芳她们挡了回去。   她现在身份不同了,就算明知道她这是拒绝,陈夫人她们也不好说什么,陈夫人倒是不担心,反正她得了消息,那个不孝女竟然得了新帝的亲眼,已经是新帝的人了,他们陈家也是皇亲国戚了,就算皇后不待见,她也不着急。   陈夫人留下东西走了,心里有恃无恐,她就说了,只要那个女人随便用点手段,不可能有男人拿捏不住的。如今成了皇帝的女人,陈夫人做梦都要乐开花了。   回到陈府,陈夫人屁股还未坐热,便有婢女进来请安,交给她一封信,娟秀的字迹她认识,是那个飞上枝头的女儿写的。   陈夫人拆开一看,恨不得挖了自己的双眼,哆嗦着让人找来陈郡守,心里惊涛骇浪,这个,这个不孝女,这是想要害死陈家呀!   今日陈郡守不在府上,外室今日生辰,陈郡守去哄外室了。陈夫人没找到人,气得不行,只能等人回来了再说。   这下午,陈夫人左思右想,想着女儿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可行,紧张的心血都在沸腾。晚上陈郡守回来时,她把那封信交给陈郡守,陈郡守今日有些心虚,被她臭骂了一顿也不敢吭声,看了一眼书信上的字,吓得他软在地上“这个不孝女,这是要害死陈家?”   “老爷息怒!”陈夫人已经和陈鸳站在同一条线上了,她扶着陈郡守让他坐在椅子上,道“老爷喝杯茶压压惊,其实阿鸳说的不错,她现在已经是新帝的人,等新帝真正登基了,她就是妃嫔了,她在庆都的事情肯定不能留下诟病,就算新帝知晓也不要紧,主要的还是皇后!”   “老爷觉得皇后会眼看着一个嫁人的女人得宠?”陈夫人道“更何况蜀王他们夫妻情深,王妃一直跟着蜀王,登基后她便是皇后,比起皇后的位置,一个小小的嫔妃算什么?”   “况且新帝能一路打到京城去,我们陈家可没少出力,难道要一个皇后的位置还能撑破天了?”若是她的女儿是皇后,那她是什么,皇帝的丈母娘,天天天,这可是顶大的荣耀呀,她陈宋氏没想到都快入土了还能有此等荣耀,怎么能不让她激动了。   “再说了,若是我们的女儿成了皇后,郡守算什么,老爷可就是国丈了!”陈夫人继续灌迷魂汤,说得陈郡守心花怒放。   只是要想除掉未来的皇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王府手背森严不过,冒险进犯肯定不妥,如此看来只能用计谋了。   陈郡守想着自己那么多把柄被这位新帝抓着,若是不绑在一条船上,他极有可能被皇帝开刀,不过幸好他养了一个有出息的女儿,竟然巴结上了新帝,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夫妻俩惊慌紧张过后,两人凑在一起合计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又不会被怀疑到自己身上的计谋来除掉蜀王府那位未来的皇后。   舒瑾这几日睡得很好,庄炎成功了,如今就等着他派人来迎接自己和孩子回去了,分别快三个月了,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现在只想早点回京城。   无奈她怀着身孕,恐怕没那么容易。   抚了抚隆起的肚子,这几日她心情不错,身体养得很好,小家伙乖了一阵又有力气闹腾了,此时已经快八个月了。   她食欲不错,每日都要吃六七顿,小家伙顶得胃难受,她吃得顿数多,每次吃得不多,顿顿都是留芬按照她的口味精心烹调的,美味又营养。   这日她和小越人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此时已经是二月了,天气热了很多,鸟语花香,生机盎然,院子里的风景很好,小越儿穿得衣服少了许多,蹦蹦跳跳的很是灵活,他现在走得还不是很稳,却还是喜欢在地上跑。   她玩了一会儿有些饿了,留香去厨房拿食物,她想吃馄饨了,让留芬准备了馄饨。   不多久留香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食物,打开一看是一碗面,而不是馄饨,小越儿闻着鸡丝面的香味,流着口水看了过来,让奶娘抱着他过来。   “怎么是面?”舒瑾皱眉。   “主子,厨房出了事情,准备的馄饨试吃后发现有问题,何大夫正在抢救,这碗面是何大夫看过的,没问题。”   “有人下毒?”   留香点点头。   “让管家查一下,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动蜀王府的土,来者不善,小心一点。”她看了一眼鸡丝面,胃口还算不错,让留芳准备小碗给她盛出来,又瞧着小越儿馋嘴的模样,给他也准备了一份。   鸡丝面味道不错,面条劲道,鸡丝鲜嫩,还放了香菇和青菜,用鸡汤下的面,荤素搭配,营养美味。   她吃了一小碗面条,胃里熨帖了不少,擦拭了一下嘴巴,瞧着奶娘给小越儿喂食,小家伙吃得很欢乐,像极了他爹爹的小嘴一努一努的,吃相可爱极了。   下午时那位婢女还是没能救回来,吃了那碗馄饨中毒死了。   管家查了一天,傍晚时抓住一个厨娘绑在她面前,道“主子,就是这个人在主子的食物中下毒的!”   “哦!”舒瑾抚了抚腹部,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瞧着跪在地上被严刑拷打过的妇人“说吧,是谁指使的,乖乖说出来,你和你的家人都可活命,若是敢隐瞒欺骗,你们就一起上黄泉吧!”   妇人吓得浑身发抖,她真不该鬼迷心窍的,竟然贪图钱财害得一家人都要遭殃,自己又吃苦受罪,真真是造孽。   妇人上了刑,此时听她这样一说自然是不敢隐瞒的,连连磕头道“奴婢说奴婢说,王妃大人大量,原谅奴婢这次,奴婢是鬼迷心窍,听信了一个歹人的话,让奴婢在主子的饭菜中下毒,说是事成给奴婢一千两银子!”   “那人是谁?”舒瑾问道。   “奴婢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奴婢之前在府上见过,是来府上拜访的哪位夫人的婢女。”妇人如实道。   舒瑾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她肯定不敢隐瞒了,只是这个人不好找出来,既然是其中一个夫人的婢女,只要把人揪出来就可以了。   刚下毒害她,真是不知死活!   存稿君:毒死本君吧!小妖精们都太冷淡了!   听说今日**节,本君诅咒有**永远在一起!    第七十六章 回京  花园里几株杏花开了,舒瑾让留芳写了帖子送去给夫人们,邀请她们来蜀王府参加杏花宴。   到时让妇人在人中指认,既然敢下毒,听说她今日无事,肯定会很紧张的,或许还会联系妇人,只要把人找出来就好办了。   夫人们接到帖子还是高兴了一下,不少人都费尽心思的想着送些什么来讨好这位王妃,未来的皇后,要知道等她回京城了。她们恐怕一辈子都难以见到这位贵人的容颜了。这个时候不好好巴结一番的是傻子。   陈夫人收到帖子隐隐有些不安,她拿不定主意,和陈郡守商量,毕竟做了亏心事,任谁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惊慌的。   陈郡守沉默了一会儿,道“明日去看看也好,说不定那个人还未下毒,听说王府管的很严,不好下手,你明日让人去找找那个人,就在这两日把事情办好了,要知道过段时间她就要离开蜀地了。”   “哪能那么快,她现在怀着身孕,八个月不到,怎么说也要生产后出了月子才能上京城吧!”   陈夫人是希望这位王妃早点没了的,她和蜀王夫妻情深,感情深厚,若不是阿鸳钻了空子,趁着她在怀孕不能侍候王爷,以阿鸳的身份和容貌,怎么比得上王妃呢!   要想往上爬,总要有牺牲的,他们陈家现在就指望这个女儿能争气了。不给她扫清道路,又怎么能助她飞上枝头?   第二日收到帖子的人都准备了礼物上门拜访,要知道自从蜀王妃怀喜之后,朝廷动荡之后,她们许久没见到这位王妃了。   此时京城又传来好消息,恐怕现在新帝都已经登基了,消息传来,她们都要尊称一声皇后娘娘,行大礼了。   此时举办杏花宴会,是给她们巴结的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她们都没多想,纷纷准备了上好贵重的礼物,奇珍异宝,为的就是讨得她欢心。   陈夫人也准备了贵重礼物,就算她想除了蜀王妃,表面功夫重要做好的。   马车一辆一辆在王府门口停下,婢女小厮忙前忙后,贴身侍女扶着他们的主子下了马车,躲在隐秘之地的妇人被人扶着瞧着一个一个走进来的人,目光在她门脸上扫过。   妇人很害怕,若是那个人没来,她该怎么办?   舒瑾在院子里等着好消息,听说客人已经上门了,这个杏花宴会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为的就是揪出想要谋害她的人。   陈夫人今日出门晚了一点,她到了蜀王府门口已经有其他夫人到了,她下了马车和几位夫人寒暄几句,笑着被她们让道走在前面,身边跟着她的贴身婢女,她已经吩咐过了,趁着今日杏花宴,找到那个答应办事的人,让她尽快成事,事成之后就把银子给她。   妇人看了半天没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孔,已经紧张害怕得满头大汗了。昨日上了刑,她现在还很虚弱,差点晕过去,最后还是被掐醒了。   妇人看着陈夫人身边的褐衣妇人很是眼熟,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她瞪大眼睛激动得差点扑了出去,被两位婆子抓住了。   留芳见状,知道她找到人了,问道“是哪位?”   妇人指了指陈夫人身边的圆脸褐色妇人,留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有数,让嬷嬷把人带走,竟然是陈家!   舒瑾得知真相,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实她心里隐隐有数了。果然是哪个女人,既然她已经是庄炎的女人了,又知道自己的厉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还未回京除掉自己,给她腾出位置,她想当皇后,想霸占庄炎。   休想!   如今知道是陈家,那么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杏花宴照常举行,她也露面了,挺着快八个月的身孕,穿着华丽,笑容温婉,接受她们的羡慕和巴结。目光落在陈夫人胖胖的脸上,她笑了笑,什么都没点破。   陈夫人瞧着她,有些心虚又有些紧张,幸好蜀王妃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么漂亮的人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还连累了腹中的胎儿,真是作孽哟!   杏花宴会举办得很不错,舒瑾对她们都是笑脸相迎,让她们以为抱上她的大腿了,美滋滋的回去了。   陈夫人上马车后问起身边的人“见到人了吗?”   “没有,奴婢悄悄打听了,那个厨娘今日回家了,说是家人生病了,明日回来,奴婢打听到她的家在哪了,不过有些远,恐怕今日见不到人。”   “那就明日来找她,就说多加一百两,让她早点下手。”不尽早除去,总觉得不安心。   晚上,陈郡守陪着陈夫人和她正房出生的两个儿女用膳,厨房准备了鱼汤,陈郡守喜欢喝,几乎每日都会来一碗,今日也不例外,因着他喜欢,陈家人都喜欢吃鱼和鱼汤。   陈郡守还赞美了今日的鱼汤鲜美,味道不错,忍不住多喝了一碗。最后一盆鱼连鱼汤和鱼肉都被他们几个人吃得干干净净。   晚膳后不久,陈郡守隐隐觉得肚子疼痛,以为要去茅房,走了几步却发现不对劲,他顿时觉得头晕想吐,浑身无力,挣扎着让人去找大夫。   第二日,舒瑾便收到消息,昨晚陈郡守与正房的人误食河豚,已经中毒身亡了,被发现时已经救不回来了。   既然他们想下毒害死自己,那她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舒瑾让留芳去吊唁了一下,走走过场,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们说什么了。陈郡守和正房的人没了,陈家也就不成气候了,现在正乱得一锅粥。   至于那个在京城的陈鸳,等她回去慢慢收拾那个贱人,竟敢对她下毒手,若不是她在饮食上一向小心谨慎,吃下那碗馄饨已经是一尸两命了。   舒瑾再次收到庄炎的书信已经是二月中旬了,在信中他说了她已经知晓的好消息,信中还说他暂时不会登基,要等她回京才举办登基大典。   只是这么一句话,她却莫名的感动,一时忘记他和陈鸳那件令她恶心的事情。   庄炎还在信中说,他不能亲自来迎接她,也不能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他要食言了,只是他会等着她一同走上那个尊贵的位置。   舒瑾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他初得政权,若是离开京城肯定不妥,不过既然他说了会等她,她相信庄炎会办到的。   现在她怀孕八个月了,只等孩子出生做完月子便可以启程回京了,他拖四个月不登记,恐怕文武大臣会有很大的意见。   这些她都管不了,她只安心养胎,平安诞下孩子,做好月子便够了。   有了盼头,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倒是天气越来越热了,她已经换下了厚重的衣裙,穿上凉爽的夏装,衣服穿薄了,她行动更加不方便了。   三月下旬,舒瑾经过一晚的努力,平安诞下一位男婴,啼哭的声音很是响亮,她看着被稳婆抱来的婴儿,小家伙刚出生还不适应这个世界,又被稳婆拍了一巴掌屁股,哇呜哇呜的在襁褓里哭得伤心极了。   四月底她出了月子,养了一个月,她气色好了许多,诺儿也张开了,和他哥哥一样肉呼呼的可爱又讨喜。身上软乎乎的抱在怀里舒服极了。   小家伙很粘着她,比起哥哥的活泼来,他是一点都没变,和在肚子里一样喜欢闹腾,不过她喜欢,她就喜欢活波可爱的孩子。   她出了月子,庄炎派来接她的人已经在等着了,马车被特地改装了一番,对于刚出月子,带着婴儿的她还说还是很舒服的。   他们离开庆都时是个晴好的日子,蓝天白云,绿水青山。   庄炎已经现在已经知道她生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未来的二皇子,其实她是想要女儿的,不过是儿子也不错,女儿以后可以再生。   回京城的路和来庆都的路都差不多,唯一的便是离开蜀地的路比来时要好走多了,庄炎在蜀地时花大钱让人修建了一条山道。   这次和她一起去京城的还有季佳,若不是庄炎在信中提起,她都快忘了这个女人,没想到他还记得。   信中庄炎若不是明说了她还有用处,她一定会在庆都除了季佳,妄想得宠的女人少一个是一个。   他们四月底出发,一路长途跋涉,苦不堪言,她还好,被人侍候着倒也没什么问题,跟着她的那些人就要辛苦许多了。   这些都不是她在乎的。   回去的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她知道陈鸳那个贱人既然没除去她,便不会甘心,她回京的路上再好下手不过了。   不过她不担心,身边有侍卫,饮食有人专门负责,想下黑手很难。   只是她没想过那个女人会这么疯狂,竟然会夜里纵火,若不是发现的及时,她和两个孩子就被烧死了。   一把大火,半夜他们住的驿站化为灰烬,许多行李都未救出来,所幸她和孩子是安全的,就是有两位没跑出来的小厮婢女被烧死了了。   这笔账她会记在陈鸳身上了,除了她,恐怕无人这么害怕她回京城了。   随后的路程随行的人更加小心谨慎,所幸再无意外,他们也算平平安安的到了京城。   这一路他们走了快一个多月,舒瑾瘦了许多,气色还不错,两个孩子都还平安康健,小越儿一路上都很活波,看着外面新鲜的风景,似乎觉得很好玩。   至于出生不久的诺儿便是在旅途中吃了睡睡了吃,竟然还长了几斤肉,越发的白嫩嫩的像个香软小馒头,可爱极了。   休整了一晚,早上舒瑾特地换上最喜欢的一套衣裙,若是路上不出意外,他们傍晚时分就能进京城了。   她自然要梳妆打扮一番,离开京城几年,也不知道变了多少。   马上要到京城了,她想快点赶路,午膳随意吃了一点,也没停下来休息便启程了。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的人马停了下来。   她让留芳去打听一下,谁知道留芳刚揭开车帘,她身旁的帘子就被一个大力掀开了,她偏头一看便对上一张俊美的脸,脸上放着浓浓的笑意,几个月不见,他一如梦中那般俊美如斯。   一只手伸了进来,抚了抚她脸上的泪水,动人的嗓音低语,眉眼都是情意绵绵“阿瑾,我的皇后,为夫来迎接你了!”   “夫君!”舒瑾泪眼汪汪的望着她,两人隔着车厢,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骑在马背上,似乎已经足够了。   此时阳光热烈,两人对视半响,看着他额头都有汗水了,她让他上马车来,留芳奶娘抱着诺儿下了马车去后面的马车坐着。   车辆垂下,舒瑾已经主动的抱住了他,庄炎抚了抚她的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心里很安定。   因着他的出现,疲惫的众人满血复活,兴致高昂的回到京城,舒瑾和他在马车里絮叨了半天,吐露心声,腻歪不已。   她捧着他的脸,道“夫君瘦了许多!”   “嗯,你也瘦了!”他这几个月忙的焦头烂额,因着不登基,惹恼了几位大臣,他压力不少,能胖才怪。   “妾身是担心夫君,不过现在看夫君精神不错,妾身也放心了!”她笑笑,依靠在他怀里。   “一路辛苦你了,说好了为夫会回去陪你生产的,京城走不开,便食言了,阿瑾不会怪为夫吧!”他有些愧疚,更多的愧疚恐怕是回去后她要面对他**的一些女人。   “不会,夫君大事为重,妾身明白的!”舒瑾大方的笑笑“只要夫君对妾身和孩子好,便足够了。夫君要不要看看诺儿?他很可爱,像极了夫君!”   “回去再看吧,乖,坐着让为夫多看看你!”庄炎拉着她的手让她乖乖坐下,瞧着她气色不错,面色红润,一双眼睛亮晶晶漂亮极了,他忍不住低头。   马车到了宫门前,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如此大的阵仗不少人好奇的围观了一会儿,京城不少人都知晓,未来皇后回京了,三日后便举行登基大典,封后大典了。   陈鸳听说人已经回宫了,忐忑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了,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知不知晓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她没死,对自己来说还是不少的威胁。   若不是爹娘无用,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误食河豚中毒而亡,弄得她无人支持,在这个**恐怕不好生存。   她抚了抚肚子,只希望这个孩子会是男孩!   存稿君:三年抱俩!可怜的女人!    第七十七章 下马威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在凤仪宫门口停下,此时已经夜色浓郁了,庄炎想下了马车,扭头朝她伸出手。   她理了理头发,柔软温暖的小手放在他略显粗糙的大手上,被他紧紧的握着,扶着她下了马车,她刚落地,地上跪了一遍“奴婢(奴才)拜见主子!”   庄炎还未真正的登基,皇帝这个称号暂时不能用在他身上,舒瑾也是一样,因此统称主子并无不妥。   至于她今日住的凤仪宫并不是正殿,而是偏殿,只等三日后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如约举办后,他们便是这个皇宫,这个晋国真正的主人了。   “累了吗?”庄炎不理会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扶着她的手便上了台阶,身后跟着两位奶娘,一人抱着一个,小越儿累得趴在奶娘肩膀上睡着了,小诺儿才两个多月,什么事都不知道,只管吃睡,现在也睡着了,窝在奶娘怀里甜睡。   季佳看着他们相携离开,似乎忘了自己,着急出声“等等,王爷,我...”   两人回头,舒瑾看着被太监拦住的季佳,等着庄炎吩咐。   “来人,把季小姐带去清辉轩!”庄炎看都不看她一眼,拉着舒瑾的手扭头走了。   “王爷,我...”季佳还想说什么,被红玉拉住了,劝她这个时候不要打扰他们夫妻,反正已经进宫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季佳想了想,确实现在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只希望他不要忘了对季家的承诺,别忘了她对他可是一片真心。   夜晚的皇宫依然漂亮大气,宏伟壮丽。凤仪宫被他重新让人布置了一番,按照她的喜好,就连帷幔都是她喜欢的绞纱,轻盈飘逸。   偏殿收拾得干干净净,尽管是晚上还是亮堂如白昼,富丽堂皇得很。他拉着她进了偏殿,坐在榻上,明亮的烛光下,她的眉目越发的妩媚温柔。   留芳她们忙前忙后,把她从庆都带来的行李收拾好。   “喜欢这儿吗?”见她打量四周,庄炎凑过去和她说话,尽管相别几月,现在他们又亲密无间了,并无陌生之感。   “喜欢,看得出来夫君费了心思!”她笑着点点头,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正要说话,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妾身什么都没听见!”   “胡说,你明明听见了!”庄炎被她逗乐,为了迎接她,为了早点见到她,早朝后他处理了一些事情,粗略的用了早膳便离开京城迎接她了,午膳都没来得及用,现在已经不早了,他会饿很正常。   “好,妾身听见了,夫君不要生气了,妾身也饿了,饿了肚子会咕咕叫不是很正常吗?”她笑意溶溶的看了他一眼,吩咐留芳准备饭菜。   不多久丰盛的晚膳端了上来,留芳一一的端出来,用银针试探,确认无毒这才让他们过来用膳。   御膳房的手艺肯定是没话说的,舒瑾闻着饭菜的香味就饿了。正要拿筷子,一只手伸了过来,给她抚了抚耳边的发丝,方才她趁着准备晚膳时梳洗了一番,头发上沾染了一点水迹。   她对他笑笑,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鱼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两人喝着鲜美的鱼汤相视而笑,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不如面前人的笑容。   晚膳他们都吃得不少,饭菜还是剩下很多,留芳她们撤了下去。吃饱了夫妻俩站在外面看凤仪宫的风景。在这个宫里住了几年的舒瑾自然是熟悉的,以前冷冷清清,现在有他有孩子,肯定不一样了。   两人在凤仪宫走了一会儿便去看望两个孩子,他们跟着她住在偏殿,小越儿沐浴时醒了,有些不高兴的哭了起来,奶娘费力的哄着他。   舒瑾听见哭声快步走了过去“越儿哭什么,娘看看越儿怎么又不乖了?”   “娘!”小越儿憋着嘴,小脸泪眼汪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听见她的声音看了过来,瞧着她的人就伸出手要抱。   舒瑾正要接过去,一双有力的双手比她更快,半路把人截了过去,轻轻松松的抱在怀里看着他“越儿,还认识爹爹不?”   哭得泪眼模糊的小越儿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愣了一下,随即哇哇大哭,拼命挣扎“娘,娘,呜呜...”   庄炎被他哭得手足无措,求救的看向舒瑾,见她伸出手,赶紧把麻烦丢了过去,小越儿到了她怀里,哇哇几声,抱着她的脖颈撒娇“娘,有坏人!”   “不是坏人,是爹爹,娘不是让你看了画像吗?越儿瞧瞧是不是一个人?”她温柔的安抚小越儿,小越儿慢慢安静下来,含着眼泪,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面前笑得温柔和蔼的庄炎,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扭头抱着她的脖子不说话。   “越儿是不是觉得很熟悉了?”她试着沟通。   小越儿看了庄炎一眼,点点头,不说话,恐怕对他还是有些陌生的,就算她有给小越儿看过画像,如今活生生的人就在跟前,画得再好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舒瑾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等过两日缓过来了,越儿便认识你这个爹爹了!”   “嗯!”他只能这样想了,毕竟自己离开几个月,孩子还小,不认识也正常。   她哄着小越儿吃了一碗鱼片粥,又喂他吃了几颗葡萄,期间对坐在对面的男人看了好几眼,舒瑾剥了一颗葡萄让他喂给自己吃,他乖乖的喂给她吃,懂事乖巧。她又剥了一颗让他喂给庄炎,庄炎配合的凑过来张开嘴巴,眉眼带笑。   小越儿对他还是有些陌生,抓着葡萄塞进嘴里自己吃了,扭头躲在她怀里不看他。   庄炎被打击的苦笑了一下,怜爱的揉了揉他的头“不乖,明天爹爹不带你出去玩。”   小越儿才不稀罕,在他娘怀里腻歪了一会儿,才被舒瑾交给奶娘哄着睡觉,现在时辰不找了,赶了一天的路,他们也累了。   回去休息时他们还去看望了一下小诺儿,小家伙睡得香甜极了,一张小嘴微微抿着,小脸蛋肉呼呼的很可爱,两人凑在一起不出声的看了一会儿。   回到偏殿,庄炎去沐浴,舒瑾在镜子前梳理长发,梳理了一下她放下玉梳,推开浴室的门进去。   庄炎看见她一点都不意外,笑着靠在木桶上,朝她伸出手“过来,给为夫搓背!”   “好!”她拒绝,挽起袖子开始给他搓洗背部,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还留下来伤疤,身上大大小小还有不少伤疤,想必回京的这段路上,也是惊险万分的。   庄炎享受的趴在木桶上,感受她柔软的小手卖力的给自己搓背,舒服的直叹息“阿瑾回来就好了!”   “嗯!我回来了!”她拘了一把水泼在他肩膀上,继续给他揉搓。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纯睡觉,忙了一天了,舒瑾抱着他的腰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庄炎还有点精神。把玩她腕上的珠子失眠,有些事情他不好跟她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   早上醒来时庄炎已经不在身边了,舒瑾睡得很满足,撩开床幔,看着早上的阳光,明媚灿烂。   留芳捧着热水进来侍候,偏殿的一应用品都奢侈华丽得很,衣裙布料都是上好的,就连洗脸都是用金盆打水的,简直太奢侈了。   梳洗过后,她喝了一杯白开水,留香从外面进来,道“主子,奴婢已经打听过了,那个女人住在西边的翠微宫,如今已经怀喜快五个月了。”   “五个月?”咬了咬唇,舒瑾气得脸色变了变,竟然还让她怀孕了,果然是贱人,人贱就算了,肚子也那么贱!   “是!奴婢打听过,自从接回皇宫,主子一个月难得去几次,对她似乎并不亲近!”   “知道了,再打听一下,是不是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她摆摆手,一天的好心情都被那个女人破坏了。   竟然怀孕五个月了,真是让人恭喜,她休想母凭子贵!   心里有了主意,对这个陈鸳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站在殿门外,早上看着凤仪宫的风景,还是那么的宜人。   庄炎下朝后不曾耽搁的回到凤仪宫,舒瑾正和奶娘一起给小越儿穿戴衣袍,小家伙很懒床,有很重的起床气,这一路上他都没消停过,今日也不例外,哭闹着不肯起床,还是她逗他说是出去玩,才把人勉强弄起来。   庄炎进来瞧着趴在她肩上呜呜咽咽的小越儿,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雕马,背上还有一位威风禀禀的大将军。   “越儿怎么了?一大早就哭了?”庄炎看着泪眼汪汪的小人儿,问她。   舒瑾哭笑不得“还能是什么,不愿意起床呗!”小越儿被木雕吸引,不哭了,抓着木雕马玩起来,庄炎把人接过去,他也没挣扎,果然小孩子还是要用东西哄的。   舒瑾给他抹了抹眼泪,担忧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赖床,等长大一点了夫君可要好好管教一下,让他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放心,为夫一定会把他们兄弟俩锻炼得身强力壮的,不然怎么配成为我的儿子!”他说得有些骄傲,舒瑾笑笑点头,只要他高兴就好,看她多好,对两个孩子争取了多少和他们爹爹在一起的日子。   时辰不早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小越儿望着木雕马也不排斥他了,让他抱着坐在饭桌旁,未免打扰他用膳,舒瑾让奶娘抱过去给他喂饭。   早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用了,小诺儿还小,这会儿正躺着休息呢。   早膳后两人坐着说话“登基大典是大后日,凤袍已经让人缝制好了,不过为夫没想到阿瑾瘦了许多,等会让人送过来试一试,若是大了还有两日多的时间,应该改得过来。”   她点点头,赶了一个月的路,不可能不瘦的,她能平安回到京城更是不容易,若不是月子养得好,她又怎么能如此活蹦乱跳了。   “那个孩子呢?”想起那个假世子,舒瑾问道。   “等会让人送过来给你瞧瞧。”庄炎没多说,当时瞧着那个孩子时,他是庆幸她不在身边,更庆幸那个孩子不是亲生的,不然他做不到于动无衷。   那个孩子在皇宫受了不少苦,那么小的孩子,他们都那么残忍的加害,所幸养了几个月,小家伙长了一点肉,身体也好了一点。   “好!夫君若是有事情便去处理吧,不用陪着妾身!”她笑笑道。   “阿瑾这是嫌弃为夫了?”明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他还是忍不住揶揄。   “夫君就知道歪解妾身的意思,妾身好冤枉呀!”她故意哭诉,惹得他哈哈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脸,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他便起身离开了。   离开时他说会过来用午膳。   她点点头,看着他玉树临风的身姿被一群宫人簇拥着离开,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敛,看着蓝天白云出神。   不多久尚衣局的人捧着给她做好的衣裙过来试一下,穿在身上确实大了不少,不过明黄色的布料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华丽大气在,尊贵典雅,很有皇后凤凰,这件衣裙,如今只有她能穿上。   “娘娘,衣裙大了一些,奴婢今日就回去改一下,奴婢办事不力,还望娘娘责罚!”尚衣局的管事嬷嬷又道“主子吩咐奴婢多带些布料过来让娘娘挑选,说是多给娘娘缝制几身衣裙。”   “不是你的错,用不着如此,以后做事上心即可,下去吧!”她可没有动不动就罚人的坏习惯,她挑选了几匹喜欢的布料,又挑了样式,让她们做几声衣裙,她等会还要去给太后,太皇太后请安,便摆摆手让她们下去了。   她梳妆了一番,让留芳准备了礼物,带着两位奶娘,给两个孩子整理了一番,便带着他们先去太皇太后的祥宁宫。   这次庄炎能取得天下,太皇太后没少出力。因此现在太皇太后在宫中的地位更加不一般了,她作为孙媳妇,自然要毕恭毕敬的孝顺的。   到了祥宁宫门口,宫女并未让她进去,而是让她站在门外,说是进去通报,这事合情合理,她没说什么,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小越儿把玩了一会儿木雕马,咧嘴唤了一声“娘!”   “哎,怎么了?”她笑着看过去,就见他扑了过来,原来是要她抱了。小家伙太粘人了,特别是多了诺儿之后。   她抱了一会儿小越儿,进去通报的宫人出来了,朝她行礼,道“太皇太后让两位小皇子进去!”   舒瑾以为自己听错了,留芳问道“只让两位小皇子进去?”   她这个皇子妈了?   “是!”宫女硬着头皮点点头,这是主子吩咐的,她一个吓人做不得主呀!   舒瑾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太皇太后,不过她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反驳,谁让她是长长辈呢!   她一个年轻人用不着和一个老人置气,况且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便成全她的下马威吧!   这样想着,她让留芳领着两位奶娘抱着小越儿和小诺儿进去,她在外面等消息。   小越儿不愿意离开她,抱着脖颈不松,她哄了一会儿,答应他等会回去玩纸鸢,小家伙才听话的让奶娘抱走了。   小诺儿全程睡过去了,他一早吃饱了又睡着了,这会儿他哥哥哭了都没被吵醒。   舒瑾在祥宁宫外长了好一会儿,她才产后两个多月,身子就算调理得再好,还是有些站不住的,长了两个钟便有些吃力了,更重要的是里面传来小越儿的哭声,那孩子肯定久了没看见她,又对着太皇太后有些害怕了,就哭了。   也确实是这样,太皇太后虽然生她的气想教训一下,瞧着两个孩子这么可爱,她也气消了些。年纪大了,又经历了宫变,此时瞧着两个纯真可爱的孩子,心情好了不少。   想着他们的母亲,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她唯一的不满,大概就是庄炎执意等她回来登基大典,想给她至尊的荣耀。   不过是一个女人,如此能左右皇帝的心思,太皇太后不得不多为晋国的江山考虑一番,只可惜就算她想做什么,她现在这副身子也折腾不起了。   见小越儿哭得伤心找娘亲,太皇太后摆摆手,让人把舒瑾请进来。    第七十八章 大典  舒瑾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有些扛不住,太皇太后让她进去时,她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她虚弱得在祥宁宫晕倒,恐怕太皇太后会更不喜欢她吧。   留香护着她进去,走了几步精神好了点,到了门口她松开留香的手,抬步进去。小越儿哭得正伤心,挣脱奶娘的怀抱朝她跌跌撞撞的跑来“娘~”   “越儿乖,娘在这儿,不哭!”瞧着哭得跟泪人似的,她有些心疼,给他抹了抹眼泪,言语安慰“别哭了,娘不会丢下你的,乖乖的,笑一个好不好?”   到了她身边,小越儿乖巧了许多,被她哄得破涕而笑,又可爱又讨喜。   舒瑾安抚了他,牵着他的小手给太皇太后请安“妾身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皇太后瞧了她一会儿,让人给准备凳子,瞧着她脸色有些白,知道她产后并未多休息便赶着回来,恐怕一路也不好受,她还听说驿站着火了,差点出了事情,也正是难为她了。   “谢太皇太后!”舒瑾点点头,拉着小越儿道“越儿,快给太皇太后请安!”   小越儿在她的示意下,小模样有些笨拙,却还是按照规矩恭敬的行礼,奶声奶气道“越儿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长命白水(岁),往(万)事如意!”   原谅他还是一个不到一岁半的孩子,能说得如此通顺已经不容易了。太皇太后也不挑剔,瞧着他可爱的模样,笑着把人抱在身前,抚了抚他的小脸,赏赐了不少小玩意儿。   舒瑾这才得空喝了一杯茶水,缓了缓心神。   “如今你和两个孩子回来了也就好了,两日后的册封大典会比较忙碌,别累着了。回去早点休息吧!”太皇太后瞧着她气色有些虚,说道“回去好好养着,哀家这儿有些补药,你拿回去炖了吃,补补身子。”   “谢太皇太后厚爱!”舒瑾没拒绝,让留芳收下太皇太后的礼物,寒暄了几句,让小越儿说着奶声奶气的话,比起她来,小越儿要更能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   走出祥宁宫,舒瑾暗暗吐了口气,看了一眼白花花的阳光,微微有些眩晕,留香紧张道“主子,要不回去休息,你脸色不太好!”   “无事,没那么虚弱,去寿宁宫吧!”她摆摆手,牵着小越儿两人有说有笑,小家伙走路还不是很利落,却不嫌累,最喜欢跑来跑去。   跑了一会儿累了就抱着她的腿撒娇要抱抱,她现在肯定抱不动他的,让奶娘抱着去寿宁宫见太后。   太后早就知道她去了祥宁宫,还知道太皇太后给了她下马威,让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她心知肚明太皇太后是为了什么,不过人到了门口,她便没为难这个未来的皇后。   到了寿宁宫,舒瑾很容易就进去了。寿宁宫布置得很是雅致,因为太后在观里呆过,这几年似乎有着清心寡欲的意思,寿宁宫有种宁静祥和的气息,烧着檀香就更像了。   舒瑾拉着小越儿行礼,太后让他们起身,慈爱的拉着小越儿肉呼呼的小手,拿了一块桂花糕给他,小越儿玩了一上午已经有些饿了,眼巴巴的瞧着想吃,扭头看着他娘征求意见。   舒瑾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快谢谢太后厚爱!”   “谢太后!”小越儿接过桂花糕,奶声奶气的说道,声音稚嫩又软绵,听着很舒服,很讨喜。   太后抚了抚他的小脸,道“越儿长得像极了皇上小时候,嘴巴鼻子像极了!”   可不是,小越儿确实很像他,当然眉眼更像她。   太后又看望了一会儿熟睡的小诺儿,他还小,还未长开,又在睡觉,一时看不出来也正常,比起小越儿来,小诺儿更像庄炎,就像缩小版的庄炎。   太后很喜欢孩子,抱着小越儿和他说话,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嘴巴很甜,说话很讨喜,逗得太后哈哈大笑,舒瑾在一旁赔笑。   他们坐了一会儿,太后瞧着时间不早了,又见她脸色有些白,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有时间多带两个孩子过来坐坐。”   “是!那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舒瑾点头行礼,让小越儿告别后,离开寿宁宫。   当然,太后也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她的大多是补品,看来她是该好好地调养一下了,这会儿她觉得有些无力。   回凤仪宫的路上,她有些虚脱,留芳立即让人抬了轿辇来,她走不动了,身上冒虚汗。又叫了御医瞧瞧,御医说是身子有些虚,让好生养着,慢慢调理即可。   快午膳时,庄炎过来了,路上已经听说了今日上午的事情,他心疼她,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道“不是说了你才回来,等身体养好了为夫再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去拜访也没关系,怎么不听话了?”   “妾身错了!”   她认错倒是很快,让他一时没了脾气。让她靠在身上,抚了抚她的脸,问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躺了一下好多了,她还没那么娇弱,只是没缓过来而已。   “御医说要静养,这几日都不要乱走了,好生在凤仪宫调养,两日后的大典会很辛苦,要不推迟几日,等你身子好了...”   不等他说完,她摇摇头,打趣“不用了,夫君再推迟几日,妾身恐怕就是罪人了!”   “胡说!”庄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妾身说的是实话,若是夫君还不登基,晋国不可一日无君,终究是不能安民心。”她笑着把玩他的手,道“再说了,夫君为了妾身已经坚持这么久了,妾身自然明白夫君的心思的。”   “知道就好!”她的话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低语“好好养身体,为夫还等着你侍候了,别让为夫等太久,知道吗?”   好好的怎么又说道那档子事情上了?   她脸有些红,在他怀里扭了扭,两人笑闹在一起,舒瑾无意间摸着他的大腿,手被烫了一下,正要收回去被他大手抓着按在上面,他不怕羞的继续调3戏她“你看,为夫没骗你吧!”   “......”舒瑾一时无语!   她现在的身体肯定是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的,因此两人闹了一会儿,庄炎抱着她平息了一下心情,这才坐在桌边用午膳。   舒瑾食欲不是很好,喝了小碗肉粥,一小碗补汤就喝不下去了。看她吃得少,庄炎不放心,给她夹了几块肉,看她吃了一点这才放心。   午膳后两人坐在榻上休息,此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了,京城的天气也热了起来,倒还算舒爽。   舒瑾喝了汤药精神不济,坐了一会儿就被庄炎抱着躺在床上了,抚了抚她的头发,道“睡吧!”   她点点头,很快便睡着了。   庄炎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轻柔的抚了抚她白皙无暇的小脸,这才在不远处的榻上午睡片刻,经历了皇子夺位的战争,此时的晋国并不稳定,他每日都焦头烂额的忙碌,却还是束手束脚。   季佳在清辉轩坐立不安,已经一天了,他没来看望自己,难道是他忘记**还有她这么一个女人了吗?   季佳想出去,门口有宫人守着,她根本出不去,气得甩脸,却又不敢动怒“红玉,皇上为什么还没来?”   “主子,现在那位还不是皇上,听说登基大典是两日后,现在宫里都忙碌着,肯定无暇顾及主子,等登基大典后,皇上肯定回来看望主子的。”红玉耐心安抚。   季佳焦躁的转了几圈,想通了也就安定下来,只希望是她说的这样,她就怕那个女人会从中作梗,挡了她的恩宠之路。   季佳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舒瑾现在可没心情理会她,在她心里,季佳根本不是什么东西,倒是那个住在西边的女人让她有些介意。   听说陈鸳在翠微宫都是很安分,她冷笑,那个女人若是安分就不会以嫁人之身勾3引庄炎,以至于怀上孩子,现在都五个月了。   庄炎不说,她也假装不知道,只等他对她亲口说出来。她耐心不错,肯定会等到那天的。况且现在都在忙碌大典的事情,她也不好去找晦气。   随后的两日,她都在凤仪宫休养,太皇太后,太后她们都没为难她,知道她身子弱。体谅她的身体,让她这段时间不用过去请安。   庄炎这三日都陪着他们,每顿饭都有露面,看得次数多了,小越儿也认可他了,他每天还会带着小越儿玩。有人陪他,小越儿自然是高兴的,嘴巴又甜,叫一声爹爹差点没把庄炎给感动了。   舒瑾也见了那个牔儿,就算庄炎不说,她让留香打听了。知道这个孩子在皇宫吃了不少苦,瞧着他瘦瘦的小身板,舒瑾抚了抚他的脸,吩咐奶娘精心照顾着,好吃好喝的供着。   奶娘点点头,奶娘现在已经明白了,她一直护着的这个孩子并不是真正的皇子。不过被利用了能得一生荣华富贵,也是这个孩子的福气,瞧着两位主子也不会亏待了他的。   登基大典这日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天气极好。   舒瑾很早就醒来了,沐浴更衣了一番,和庄炎打了一个照面便各自忙碌了。登基大典是国家大事,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她换上华丽尊贵的凤冠凤裙,金色的绣线绣着凤凰,熠熠生辉。妆容整理了半日才装扮好,连庄炎都瞧着惊艳了。   今日的流程排得很满,要祭告祖先,祭天和游行。   她身上穿着二十多斤的礼服,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凤冠,实打实的用黄金打造的,沉得脖颈都要断了,她还是笑容端庄,举止优雅,像是很轻松一般站在庄炎身旁,若不是他用手臂揽着自己的腰,她恐怕都站不住了。   底下的文武大臣看不出她的异样,庄炎却看得清清楚楚,见她脸上挂着冷汗,脸上没有血色,知道她有些虚了,心疼道“再坚持一会儿!”   “好!”现在正是吉时,她自然不能倒下,就算是撑着也要撑着册封大典完成之后。   礼官唱罢,庄炎松开她走了出去,上了天坛,举着玉玺和先皇遗诏,居高临下的接受百官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舒瑾在留芳,留香的搀扶下跪在地上行礼,她身后跟着两位奶娘,带着他们的孩子行礼。   “众卿平身!”庄炎嘴角一勾,望了一眼跪在地上金灿灿的舒瑾,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自豪不已!   他终于走上了这一步,成为晋国的皇!   舒瑾抬头,望着天坛上的男子,心中溢满,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册后大典,她竟然紧张的双手冒汗,暗骂自己太不淡定了。   登基大典后便是册后大典,礼乐响起,庄严喜庆,舒瑾在命妇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天坛,从礼官手中接过凤印和册书,稳稳的朝庄严走去,他早已伸出手在等着她了,十指相扣,两人对视一眼,接受百官的祝福恭贺。   吸了口气,看着跪在脚下的众人,居高临下的感觉果然很不错!   舒瑾嘴角含笑,与他相视而笑。   此时登基大典,册后大典已经算是完成得差不多了,下天坛时,庄炎问她“可还能撑住?”   “当然!”稍后他们还要站在皇城上游行,接受百姓叩拜,她还不至于那么虚弱。   一路上庄炎都拉着她的手,同上同下,登上皇城,居高临下的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听着他们响彻皇城的恭贺声,在这些人中,有多少人带着无法企及的崇拜和羡慕她就不多说了。   她坦然接受众人的恭贺,站在庄炎身旁,笑容温婉,举止优雅,气质高贵,任人不敢直视。   接受百姓的叩拜后,大典举办到了尾声,舒瑾暗暗松了口气,下皇城时差点扑在庄炎身上,他扶着人,瞧着她脸色惨白惨白,手心湿软一遍,叹了口气,揽着她让她靠在身上,低语“你呀,就知道逞强!”   “这么喜庆重要的日子,妾身又怎么舍得错过,自然是希望能够和夫君并肩的!”她虚弱的笑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他抱上御辇,身后跟着一群宫人,小越儿他们兄弟俩并未跟着上皇城。   这日的册封大典很成功,文武百官们都松了口气。   当然,新帝登基了。国家头等大事解决了,许多的小事情也就跟着来了。比如登基后嘉奖功臣,惩罚罪臣之类。    第七十九章 请安  御辇只凤仪宫门口停下,休息了一会儿,舒瑾已经缓了过来了,脸色也有了不少血色,她整理了一下仪容准备下辇,庄炎已经弯腰抱她了。   她退了一下,抓着他的手阻止“不用了,我能走,没那么虚弱!”   毕竟是皇后,搂搂抱抱的,被人见了会说闲话的,她是比较注重面子的,况且还有太皇太后,太后两尊大神压着,她可不敢恃宠而骄。   “听话,为夫抱你回去!”庄炎可不会听她的推迟,强势的把人打横抱起,身上穿着厚重的衣裙和凤冠,她抱起来不是很轻。   舒瑾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在多说,神情坦然的让他抱着回了凤仪宫,反正太皇太后,太后她们不满也没办法了。   此时阳光灿烂,庄炎把人抱回去也累得够呛,舒瑾是已经摇摇欲坠了,留芳她们围了过来,给她宽衣解带,除去身上的负重,喝了一杯凉茶这才好了许多。   庄炎也梳洗了一番,坐在她身边盯着她手中的凉茶不说话,她笑着凑过去,他就着她的茶杯喝了一口,冰凉可口,很是解渴,剩下的不多喝完了舒瑾让添上,他又喝了一杯。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都活了过来,等会还有宴席,新帝登基,自然是要热闹一番的,舒瑾扛不住,庄炎让她开席时露个面即可,免得累坏了他心疼。   他如此体贴,舒瑾也不好说什么,坦然的点头,听从他的安排。   午膳时她确实露了下面,稍微坐了一会儿便让留芳把高氏叫到一旁,她回京城有几日了,前几日一直在宫里,让人送了东西去舒府,却没召见高氏。   舒老夫人今年三月走了,如今舒家是高氏做主,她现在又是皇后,高氏的身份一下就不同了,今日才册封她为皇后,过几日嘉奖她母族的爵位赏赐会一一颁布下去,舒家如今一跃成为京城的新贵。   对这个娘亲,舒瑾是感激的,因此对高氏,她是不同的。   高氏今日穿着隆重的命妇服饰,端庄典雅,看见她坐在亭中,神情激动不已,一双眼睛泛着泪花。   舒瑾笑容温柔,看着走来的高氏,高氏笑着行礼,舒瑾让留芳把人扶起来,坐在身旁的凳子上,道“娘身体可好?”   “娘娘可不能如此称呼妾身!”高氏有些惶恐,又有些高兴,这个皇后可是她的女儿。   “这里没外人,娘不用担心会有不妥,就你我母女二人说说话而已!”舒瑾安慰,道“几年不见,娘瞧着气色不错,女儿就放心了!”   高氏笑了笑,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瞧着你安然无恙的回来,娘也高兴,阿瑾,你能回来,娘就放心了!”说着泪水哗哗的而落下,难以自制。   舒瑾见了,有些动容,母女俩拉着手,都有些失态,泪水哗哗的落下,所幸她们在这儿说话,无人刚靠近,也没人敢笑话,母女俩哭了一会儿,收敛了情绪,开始闲话家常。   今日不是说话的好机会,两人说了一会儿,舒瑾让留芳送高氏去御花园参加宴会,等空闲了便传召她进宫,正好高氏也想看看两位小皇子。   午膳她随便吃了一点,喝了汤药就睡了。   庄炎今日心情不错,中午喝了两杯酒,回来休息时瞧着她已经熟睡了,便在偏殿休息,晚上还有宴会,他肯定又要应酬的,别以为皇帝就不需要应酬了。   晚膳时舒瑾身体好了不少,她穿戴整齐,雍容华贵的和庄炎出席宴会,接受大臣们的恭贺。   皇家宴会向来是注重排场的,美味佳肴,琼浆玉液无数,令人眼花缭乱,吃得却不甚如意,只因皇家宴会都容易吃出事情来,毕竟人心难测。若是半点不查,怎么得罪人都不知晓。   舒瑾带着两个孩子露面,她食欲不是很好,喝了一小碗羹汤,便作壁上观,看着庄炎和大臣们觥筹交错,谈笑宴宴。   因着她的身份,舒家的人在宴席上作为上宾,舒老太爷和舒老爷都在,还有几位叔伯,在朝当官的,不在朝当官的,如今舒家有了她这么一个皇后,都是受人瞩目的。   所幸舒老太爷一向是谨慎的人,年纪越大越谨慎,教导子弟不要嚣张出头,免得找来红眼,被人盯上坏了舒家门楣。   就算不出现这个内乱,舒家出一两个皇后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毕竟在京城,在朝廷,舒家都是世家贵族,否则她也不会被选为太子妃的。   如今当上皇后,并不是偶然。   舒瑾留意到,比起舒家的高调,云家在这次宴会中说话不少,还有郭家,如此可以看出,庄炎能坐上这个位置,恐怕他们两家没少出力。   晚宴结束,庄炎已经喝得微醺了,舒瑾扶着他走回凤仪宫散去身上的酒气,太皇太后,和太后已经回去休息了。   夏夜的皇宫喧嚣过后难得如此宁静,两人走在路上,吹着微风,听着蛙鸣虫叫。   “还以为今日夫君会喝醉,云大人似乎很高兴,这次夫君夺得皇位,云家没少出力吧!”她挽着庄炎的手臂,边走边说。   “嗯!云家确实出了不少力,若不是有大臣支持,为夫恐怕很难再次回到京城。”庄炎点点头。   “接下来的嘉奖,夫君准备如何嘉奖这些有功之臣?”她试探,问。   庄炎脚步一顿,偏头看着她,舒瑾走了一步,回头,眼神平静,云家和郭家都有适龄的女子,维持一个家族的利益,拉拢一个家族,最好的便是联姻,**占有一席之位,前朝才能稳定。   自古皇帝的**就如同一个前朝,两者息息相关。   庄炎迟疑,望着月光下她明亮的目光,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舒瑾笑笑,打破沉默,有时话语权在自己手中也不错,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可能做到信守承诺,当初她就没奢望过。   “夫君只要记得对妾身的誓言即可,不管会有多少女人进宫,夫君只要知晓,你的妻子只有一位!”月光下,微风中,她嗓音温柔,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气息。   庄炎心中窒,愧疚的抚了抚她的脸,低语“阿瑾,你放心,为夫其他不能为你做到,至少这颗心为夫还能做主!”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她们确实不是能和你相比的,她们只是棋子,你却是为夫的妻子!”   她点点头,主动拥着他的腰身,脸贴在他胸膛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并不言语。庄炎也没说话,抚了抚她的背。有些话不说比说了好,他辜负她太多,只盼以后能弥补。   回到凤仪宫时间已经不早了,庄炎喝了一碗醒酒汤,舒瑾沐浴了一番出来,穿着单薄,长裙飘飘,长发低垂,清水芙蓉,美丽动人。   庄炎瞧着眼睛亮了亮,抓了一缕长发把玩了一会儿,道“累了就先去休息,为夫沐浴一番便出来陪你!”   “好!”她点头,目送他进了浴室。   她去偏殿看望两个孩子,此时已经不早了,两个孩子在奶娘的怀里都睡着了,她看了一眼便轻手轻脚的退回去,庄炎还未出来,她躺在床上,摇着一把团扇,似睡非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脚步声,她睁开眼,人已经坐在床边了,沐浴了一番身上带着一丝湿气,他拿着布巾擦拭了一下头发,便在她身边躺下,把人揽进怀中,带着沙哑的嗓音“睡吧!”   她嗯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醒来,庄炎已经去上朝了,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留芳她们侍候梳洗了一番,奶娘抱着小越儿过来,道“娘娘,大皇子似乎有些不舒服,方才吃奶吐了,还有些拉稀。”   闻言,舒瑾让人去叫御医,她担心的看着小越儿,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安慰“别怕,等会御医瞧了就好了!”   “呜呜...”小越儿抱着她的脖颈哭起来,可怜的小模样很是令人心疼。   不多久御医来了,询问了奶娘之后,又给小越儿看了一下,御医道“恐怕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皇后娘娘放心,只要注意饮食,喝点药即可!”   “知道了,下去吧!”听说是水土不服她就放心了,当年她去庆都还不是一样,就是有些难受,所幸不是什么大病。   “没事了,御医说越儿身体壮壮的,等会母后陪你去放纸鸢好不好?”她哄着小越儿说话,小家伙哭了一会儿,听她陪自己玩,勉强来了兴趣,点点头。   她哄了一会儿小越儿,让奶娘带着下去玩儿,她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起身了,听说她来了让她进去,舒瑾陪着太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太皇太后喂了一会儿锦鲤,道“昨日皇后累着了,今日回去好生休息吧,毕竟你是皇后,就该有皇后的威仪,哀家知道你和皇帝夫妻情深。”   太皇太后听说皇帝抱着她上下御辇,皇家威仪何在?   太皇太后,不高兴!   “妾身谨记,让太皇太后费心了,都是妾身疏忽,以后注意的!”舒瑾惭愧道。   就知道太皇太后不好应付,这才几句话便开始敲打她了,她不小心都不行,任谁都不愿意被人挑刺的。   “那就好,你可是一国之母,自然要做出表率。”太皇太后又叮嘱几句,这才让她离开。   去了祥宁宫,她还要去寿宁宫,虽说太皇太后,太后两人都说了,让她好生养着,若是她托大不去请安,想必两位大神都不会答应的,女人就是喜欢斤斤计较,她可不会理所当然的选择不请安的。   太后听说她来了,笑着让她进来,道“听说大皇子病了,你怎么还往外跑,早些回去照顾孩子,大皇子人小,离了娘肯定会哭闹的!”   “太后放心,有奶娘照顾着不用担心大皇子,儿臣听说昨日太后不舒服,想着过来瞧瞧,也好放心!”她笑着寒暄。   “皇后有心了!”太后笑道“老毛病了,喝点药静养即可,你也不用担心,宫里多的是御医,再说了,哀家年纪大了,有点老毛病也没什么!”   “太后说笑了,太后瞧着年轻极了,不知道的以为才三十左右,又怎么会老了。”舒瑾恭维几句。   “就知道哄哀家高兴,好了,皇后的心意哀家明白。”太后道“**的事情皇后要多费点心思,现在**凋零,等政事稳定了,**会添几位人,到时热闹了,皇后就要费心思了,现在好好休养,御医说皇后的身子虚,可要细心调养了。”   “是!”舒瑾点头,笑道“多谢太后记挂!”   这才多久,太后也来提醒她,**确实人不多,看来她们都见不得她好呀!   说到底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陪在庄炎身边几年,又生了两个皇子,如今又是皇后,在**地位稳固,只要不出错,**便是她的天下。   太皇太后,太后身后有自己的母族,她们可不会因为庄炎是皇帝就一心想着皇家,她们还是会为自己的母族谋利益的。   如今给她提醒,也是让她心中有数,就算自己是皇后,这个**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   到底是不是她能做主的,这事情她现在还真说不清楚,怎么说也得等能做主那天再说。至于那些等着要进宫的女人,哼,就等着看热闹吧!   庄炎早朝后回到凤仪宫,听说小越儿病了,朝服都为换下,从奶娘怀里接过小越儿,小越儿不舒服,没了往日的活泼,精神,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庄炎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   小越儿趴在他肩膀上,呜咽道“娘~”   “母后等会就回来了,父皇带你去看锦鲤好不好?”知道他喜欢看鱼儿,庄炎哄道。   “母后不要,我要娘!”在他小小的脑袋里,母后和娘是不一样的,大人的复杂称呼世界,他也是醉了!   “好好好,要娘,要娘!”他不和一个奶娃娃较真,还是一个病了的奶娃娃较真,顺着他的意思,抱着小越儿去花园看锦鲤。   红黄白色的锦鲤在池中欢快的游着,庄炎抓了一把鱼食丢下去,它们争先哄抢,热闹极了。   小越儿看得喜欢,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抓了一把丢在水里,看着哄抢的鱼儿觉得有趣,嘻嘻的笑了。   舒瑾从寿宁宫回来,心里堵着一口闷气,此时瞧着他们父子俩的背影,那点闷气瞬间消失不见。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时又怎么能受影响呢!   存稿君:小妖精们,除夕愉快!    第八十章 朝廷  小越儿养了几日身体好多了,精神也好些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舒瑾瞧着便放心了。   这几日庄炎很忙,除了用膳时能见上一面,说个话,平时都碰不到他。舒瑾也知道他现在刚登基,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也就不去打扰他。   再说了,难道他们让她在凤仪宫调养身体,她就真的只能乖乖调养身体?   再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其他女人进宫,她不打点一番,又怎么能安心了,毕竟她坐在皇后这个位置,有两位皇子,对那些野心勃勃的女人来说可是不少的阻碍。她们想往上爬,自然会下狠手的。   **从来都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的,什么时候被算计了都不知道,她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舒瑾怕热,凤仪宫周围种了不少树木,倒显得阴凉了许多。这几日她除了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之外,倒也没见什么人。   今日她心情不错,让留香拿了她的牌子去接高氏进宫,母女俩说说话,高氏也想看看两位皇子,前几日的宴会两位皇子都睡了,高氏并未亲眼见到。   快中午时高氏入宫,舒瑾和小越儿在凤仪宫放纸鸢,跑得满头大汗,她拿着手绢给他抹汗,听说高氏来了,让奶娘带着下去梳洗一下,她抚了抚耳边的发丝,整理了仪容出去。   高氏连忙行礼,被她扶着站起来“娘一路辛苦了,准备了凉茶,娘进去喝一点!”说着又吩咐留芳准备时兴的水果端上来,冰镇过的,清凉爽口,大夏天吃起来很是舒爽。   高氏笑着被她拉进凤仪宫,两人坐在开阔的亭中说话,桌上摆放着冰镇葡萄,提子,荔枝,石榴,桃李等水果,清洗干净,水灵灵的,很是诱人。   舒瑾剥了一颗荔枝给高氏,道“这是昨日送进宫的,一直冰镇着,还很新鲜,娘尝尝看!”   她如此体贴爱护,高氏微微有些受宠若惊,笑着接过去,咬着水嫩的荔枝,清甜多汁。高氏看着眼前的女儿,几年未见,虽然时有书信来往,她还是看出来,这个女儿变了许多。   想着高氏不由暗自笑了笑,是人总会变的,更何况他们夫妻在蜀地那个偏远的地方吃苦受罪,又怎么能不变了。   幸而变得很好,至少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儿对她这个母亲还是关心的!   “祖父爹爹身体如何?”舒瑾剥了一颗葡萄放在嘴边,她吃着这串葡萄不错,让留芳剪了一些出来送去御书房,庄炎喜欢吃葡萄。   “他们都不错,皇后放心,舒家一切安好!”高氏笑着拉着她的手,道“你能回来娘也就放心了,如今你又是皇后,舒家在京城的地位只会更上一层,老太爷的意思是,让你在宫中不要太掉以轻心。”   “娘放心,我知晓!”舒瑾有些意外她这位祖父会如此叮嘱,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他是官场上的,只有她坐稳了**,他在朝廷说话才更有分量。   所以人呀,不管年长年幼,男人女人都是有野心的!   “娘~”   两人说了一会儿,收拾好的小越儿牵着奶娘的手跑了进来,才一岁八个月的小越儿身子很灵活,夏天穿得少,没了束缚,蹦蹦跳跳都不是事儿。   看见她笑眯眯的松开奶娘的手跑了过来,就算身子灵活,他也只是一岁八个多月而已,才刚学会走,就想跑,颠颠撞撞的,若不是奶娘拉住,他都趴在地上了。   舒瑾瞧着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慢点,别摔着了,摔疼了壳不许哭!”   “我才不哭呢!”小越儿奶声奶气的的抱着她的腿蹭啊蹭的想要坐在她腿上,无奈人小,一个人根本坐不上去,他有些着急的望着她“娘,抱抱!”   “是母后!”舒瑾强调,她现在是皇后了,唤娘不合规矩。小越儿一时该不过来,一直叫娘,弄得她很无奈!   “母后!”奶声奶气的重复,眼睛却盯着那盆清洗的干净,水灵灵的葡萄流口水。   高氏笑着剥了一颗葡萄喂给他吃,小家伙对陌生人有些戒备,偏头躲在她怀里,弄得高氏有些尴尬。   舒瑾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葡萄,亲自喂给他吃,他倒是乖了,张嘴吃下葡萄,小嘴水润润的,吃相很可爱。他以为换了葡萄,其实还是那颗。   这样也好,他还小,警惕一点也好,除了她保护,他自己也要有辨别危险的意识,这点她会慢慢的教导他。成长的路上要学的东西很多,她不介意给孩子们多一个保护自己的技能。   “大皇子很像皇后!”高氏瞧着他们母子有趣的互动,笑眯眯道。   “嗯!”舒瑾笑着给他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葡萄汁,道“去年没跟娘说实话,让娘为了那个孩子担心了!”   “无碍,只要大皇子平安即可,再说了,你那么做也不是为了保护好他!”高氏能理解,偷梁换柱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能瞒天过海,而她确实也瞒天过海了。   “娘喜欢吃荔枝,冰窖还有很多,等会回去时带点回去吃。”想起她离开京城时高氏的暗中接济,她可是一直记着,现在她回来了,自然要回报的。   “多谢皇后厚爱!”高氏收下她的好意,反正都是母女,她现在又是皇后,舒家不可能会吃亏,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儿还有一颗孝顺的心。   “越儿,这是外祖母!”舒瑾笑着让小越儿认亲,吃饱喝足的小家伙这才把目光放在高氏身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窝在他娘怀里不吭声,舒瑾不放弃,继续和他沟通“是外祖母哟,你叫外祖母听听好不好?”   小越儿在她的沟通下,张了张嘴“外...祖母!”   高氏喜笑颜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肉呼呼可爱的小脸。   舒瑾奖励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小越儿享受的腻歪在她怀里,望着手里的木雕马,这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不多久小诺儿也醒了,奶娘喂饱后抱出来给高氏看看,高氏笑着接过去,软软的身子在怀里,让她有种回到过去的时光,如今女儿都嫁人生子了,她果然是老了。   午膳高氏陪着她一起用的,庄炎在和大臣议事,饭菜端去了御书房偏殿,都是舒瑾吩咐御膳房准备的。饭后庄炎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就看着一碟清洗干净冰镇过的葡萄,拿着吃了起来,是舒瑾上午送过来的,他喜欢午后醒来吃几颗,一下午都有精神。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意,吃葡萄都不忘记得他这个人,吃着好的让人们送来,如此对他用心,恐怕也就只有这个女人了。   想起上午几位大臣说的充裕**的事情,他有些心烦。   午膳后舒瑾让留芳给高氏安排了午休的地方,她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带着高氏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问安。   太皇太后和她们说了几句,说是有些累,便让她们离开了。   她们又去了寿宁宫,还在太后那儿吃了几片西瓜,太后喜欢吃西瓜和香瓜,一到夏天进贡的西瓜香瓜都是她吃的最多。   比起太皇太后,太后就要亲厚许多,她们稍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下午舒瑾让人送高氏回去,赏赐了不少奇珍异宝和新鲜的瓜果给高氏带回去,是她赏赐的,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送走高氏,她坐在椅子上喝凉茶,留香捧了一碟香瓜上来,道“娘娘,奴婢上午去打听了。云大人和郭大人今日都在御书房和皇上议事,似乎提到了充裕**的事情。”   “皇上怎么说?”她没惊讶,只要稳定下来,那些大官们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皇上说大典刚忙完,政事太多,选妃的事情等过了夏日再说!”   “知道了!”看来他也不是很愿意那些女人进宫的,毕竟他那么忙,忙着国家大事,哪有闲情逸致和那些娇嫩的女人风花雪月,谈情说爱。   庄炎不**,不贪色,这点她是知晓的。   “清辉轩那边如何了?那个女人还在闹?”   “奴婢让人教训了一顿,这几日安分了许多,不过她还是要见皇上。”留香道。   “皇上岂是她想见就能见的?”舒瑾冷笑,这个季佳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当初若不是要借助季家,他可不会愿意招惹一个长得像王贵妃的女人,他可是讨厌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喜欢呢!   棋子终究是棋子!   晚膳时庄炎回来了,在走廊上玩耍的小越儿眼尖的看见了他,笑着跑过去,她在屋里给小诺儿沐浴,听见小越儿的惊叫声,抬头看来,便见他单手抱着小越儿进来,玉树临风,风姿昂然。   她笑了笑“回来了?”   庄炎点头“你先忙,为夫和越儿玩一会儿!”说着抱着小越儿出去了,不多久舒瑾就听见父子俩的笑声,倒也没在意,专心的给小诺儿沐浴,擦拭干净,抹了一些爽身粉,清爽的交给奶娘照顾。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她叫来玩闹的父子俩用晚膳。   晚膳他吃得不少,留芳她们收拾碗筷时,夫妻俩出去走走,小越儿自然是要跟上的,一手抓着她的手指,一手拉着他的手,在他们中间蹦蹦跳跳的活泼极了。   天色暗了下来,萤火虫在花园飞过,小越儿好奇,追着要去抓萤火虫,被庄炎捞进怀里“别乱跑,会摔着的!”   “亮闪闪,我要亮闪闪...”   他才不怕这些,看见亮闪闪的萤火虫想要,舒瑾让人拿了网兜来,网了几只萤火虫让他拿着网兜玩。   “清辉轩的人夫君打算如何处理?”奶娘带着小越儿在一边玩,她正好可以和她说说话。   “过两日会有动静的,别担心,她,朕不会委屈了的!”庄炎笑笑,牵着她的手站在一旁,一只萤火虫飞过,大手一抓,萤火虫被他抓在手中“阿瑾要不要亮闪闪?”   学孩子说话,真是听听都醉了!   “可以呀!”她笑着伸出手,他把萤火虫放在她手上,萤火虫闪了一下便飞走了,她遗憾出声,他还想抓回来,萤火虫栽在地上不闪了。   “为夫再给你抓一只!”庄炎说着就要松开手,被她拉住了。   “不用了,我又不是越儿,看看就好了,免得弄脏了你的手,会有毒的!”她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又给他擦拭一下“回去再洗手!”   “好!”庄炎宠溺的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他本想捏捏他的脸的,想着抓了萤火虫,若是弄在她脸上就不好了。   他们在花园玩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这才回去,小越儿捞着要她抱,舒瑾抱了一会儿哄得差不多了,便让奶娘抱着下去休息,他还小,早点睡对身体好。   小诺儿现在才三个月不到,吃了睡,睡了吃,有奶娘照顾她倒是不用多费心。   热水准备好了,庄炎拉着她进了浴室,留芳她们见了,利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避开,以免打扰两位主子亲热。   “夫君这是要妾身搓背吗?”舒瑾被拉进浴室,还不忘揶揄他,笑道。   “当然!”庄炎笑笑,拉着她洗了洗手,试了试热度,真好合适,他也不尴尬,把人抓过来便揽着她的腰,低语“今晚阿瑾可得好好的给为夫搓洗一番!”   舒瑾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点心思,笑了一下,柔软的小手伸进衣襟,抚3摸他结实紧3致的胸3膛.......   这晚两人心情不错,在浴室里折腾了一番还不够,亲昵缠绵的在床上翻云覆雨,一室旖旎!   早上醒来舒瑾浑身酸疼,扶着腰坐起来都能听见骨骼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暗暗叹了口气,瞄着身上的痕迹,脸微微发热。   幸而她这几日不用见人,否则脖颈上那一颗一颗的痕迹,又怎么好意思露面了,大热天的,衣裳单薄,也遮不住呀!   不过也是,他们分别几月,难免会有些忘情的,想着他昨晚那份热情......   她摇摇头,竟然会想到他和陈鸳在一起的画面,差点让她恶心住了,果然有些事情不能胡思乱想。   那个女人早点除去好,免得让她难受!   存稿君:新春愉快,万事如意!    第八十一章 提点  有大臣上奏提出论功行赏,嘉奖功臣。   其实庄炎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自然会欣然同意的,他们当初选择自己做皇帝还不是因为自己能给他们想要的,人都是趋于利益的,没有人愿意吃亏,这些大臣也不例外,他们都是人精,自然懂得看形势。   当然,实实在在拥趸他的人也是不少的。   论功行赏,都是在原有的官位上封侯加爵,或者赏赐良田黄金,若是自身的官位到了极限,便嘉奖他的子孙。   比如云相和郭太公,他们已经享用一等功的俸禄了,再没有更高的爵位了,若是他们不满意,那就是有了觊觎皇位的嫌疑了。   至于季家,自然也是一大功臣的,加官进爵,光宗耀祖,成为了京城的又一新贵。   这次庄炎收下出了一位青年将军,不要加官进爵,只要皇帝给他赐婚。庄炎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笑着点点头,道“季家有女年十六,聪慧端庄,知书达理,与朕相识,亲如兄妹,朕今日便做主将她许配于你,萧将军可愿意!”   “末将谢皇上厚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将军隐藏心里的欢喜,连忙磕头行礼,没看见季家人脸色大变。   季家人明白皇帝说的季家女是谁,那个女人可是皇帝的人,他竟然把人赐婚给一位将军,这恐怕不妥吧?   下朝后季侯爷求见皇上,庄炎让他在御书房稍等片刻,让人通知舒瑾他等会过去用膳“侯爷求见朕是为了赐婚的事情?”   “正是!”季侯爷很想问一句皇上为何食言?只可惜人家现在是皇上,不是王爷,他一位区区的侯爷根本不能甩脸,除非不想活了。   “萧将军少年成才,与季家颇有渊源,侯爷放心,季小姐被赐婚,便不会受委屈的,况且朕待季小姐确实亲如兄妹,自然会为她寻一门好人家。”   “夏日后的选妃,季家应该有一个名额,这点季侯爷可以放心。”他喝了一口茶,挑眉,问“侯爷还有什么不满吗?”   “下官不敢!”季侯爷闻言连忙跪在地上,他还以为这个男人过河拆桥,是他想多了,少了一个季佳,季府还有好几位适龄女子,个个不比她差,若是能拉拢那个萧将军倒也不错。   只是毕竟季佳是皇上的女人.......   季侯爷把哭哭啼啼的季佳接回去,她死活不愿意下马车,扬言要撞死,被季侯爷让人绑了回去“哭什么哭?季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皇上,才会被赶出来,如今皇上厚爱,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就知足吧!”   “爷爷,佳儿是无辜的,佳儿什么都没做,爷爷你把我送进宫好不好?”季佳不能接受,她不该是皇上的女人吗?怎么就被赐婚了,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   “够了,别再无理取闹,皇上金口玉言,岂是老夫一句话能说得明白的。如今你就乖乖的等着出嫁吧,别想着进宫!”季侯爷被她哭得头疼,甩袖离去,让人盯着点,别让她做傻事。   季佳哇哇大哭,想跑出去被抓了回来,根本没机会逃脱。   季夫人听见动静,过来劝说,季佳扑进她娘怀中“娘,我不要嫁人,我要进宫,皇上不会不要我的!”   “佳儿,别闹了,皇上今日在朝堂上都已经赐婚了。任谁都无法改变的,更何况,你进宫又能如何?皇上不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季夫人撩起她的袖子,露出白皙手腕上的一颗守宫砂,道“你在他身边那么久,皇上若是喜欢你,你还能是处子之身?”   “皇上他,他是太忙了!”抚了抚殷红的守宫砂,她自己都没了底气。   “萧将军娘也打听了,他现在是出息了,你以后跟着他不会吃亏,与其在**做一位不得宠的妃嫔,娘亲宁愿你嫁给萧将军,他当年落魄时娘资助过他,念在旧情上,他不会委屈你的!”   “萧将军是谁?”季佳好奇,脑海里闪过一个瘦巴巴,黑乎乎,丑丑的男人,瞪大眼睛,眼泪哗哗的落下“呜呜,不要,我宁愿死也不要嫁给那个男人,那么丑!”   “这可由不得你,皇上赐婚,你以为是随便能取消的吗?”季夫人见她如此任性不懂事,也不想多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花轿是肯定要上的。   早膳后,舒瑾和庄炎两人坐着喝茶,舒瑾听说了赐婚的事情,道“季家答应了?”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季家难道还能反对?”庄炎笑道“那个萧元倒也有些情谊,当初若不是用那个女人做诱饵,他可不会背叛自己的将军,为我卖命。”   “原来如此,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呀!”舒瑾笑笑,眼神明亮的落在他身上,在他腿上坐下,和他面对面,很是亲近“不知道夫君的美人关是谁?”   “这还用说吗?”他笑着凑过来在她唇上贴了一下,嗓音低沉“为夫的美人关便是阿瑾!”   “真的?”她挑眉,红唇落在他唇边,明亮的眸子带着盈盈笑意,说不出的波光流转,漂亮动人。   “当然!”他笑着轻轻咬了咬她的红唇,两人腻歪在一起。   半响,小越儿的声音传来,两人才分开,以免被孩子瞧见了不好。   “母后,母后...”小越儿颠颠的跑了进来,看见他们坐在榻上,小短腿颠颠的跑到她身边,手里抓着一只蜻蜓“虫虫!”   “真厉害,是越儿抓住的吗?”舒瑾笑着把人抱在腿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不是,父皇,虫虫!”小越儿激动的向庄炎献宝。   庄炎笑着把人接过去,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和他说话“不错,越儿胆子真大,虫虫都不怕!”   父子俩乐呵呵的说了一会儿话,庄炎瞧着时辰不早了便把小越儿塞给她,道“朕去御书房处理折子,午膳时去陪太后用膳。”   “好!夫君辛苦了!”舒瑾笑着目送他离开。   上午她无事,陪着小越儿玩了一会儿就到了午膳的时辰,庄炎去了太后的寿宁宫,知道他要过来,太后吩咐厨房准备了不少素菜,如今太后喜欢吃素,荤腥不沾。   素斋做的很清淡,偶尔吃吃倒也不错,庄炎是肉食动物,他还是比较喜欢吃肉的,当然陪着太后用膳,没肉也没关系。   午膳后泡了茶上来,太后道“听说今日皇上给一位将军赐婚了?”   “是!”庄炎点头,这次朕能坐上这个位置,他功劳不少,既然他要求赐婚,朕自然给他寻一门好亲事!”   “赐婚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位季小姐不是皇上的人,怎么能随意赐婚,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况且季家野心勃勃,让他们和萧将军联姻,不是多了一个有力的臂膀?”   “太后放心,朕自有考虑。况且那个女人朕没碰过,便不是朕的女人!”太后说的他不是没考虑过,就算季家野心再大,他能把他们一手提起来,就有办法让他们永不翻身。   太后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也就不操心了。   “哀家听说皇上秋后选妃,这事情交给皇后去处理也不错,皇后当年跟着皇上出生入死,哀家很佩服,不过皇上别忘了,她终究是舒家的人,就算感情再深厚,也要以国事为重!”   太后担心**被皇后把持,担心皇上迷了心智,被那个皇后一手控制,毕竟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总是丧失理智的,就好比先帝,若不是被王贵妃迷惑......   “太后说的是,朕谨记!”他知道太后是为了他好,至于阿瑾的心思,不管她是谁家的人,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   傍晚时庄炎从御书房回凤仪宫,走在路上看见一个身影,他脚步一顿,让宫人不用跟着他,他走了过去。   陈鸳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站在月桂树下望着他,缓缓行礼“妾身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不是让你在翠微宫养着,怎么出来了?”庄炎看着她,有些不高兴。   “妾身今日瞧着天气不错,便出来走走,若是皇上不喜欢,妾身以后会乖乖待在翠微宫的!”陈鸳一副委屈无辜的神情,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很是可怜。   庄炎见了,有些不忍,当初若不是他情难自禁要了她,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无事便回去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面的人,过两日朕再过去看你!”她的存在,他不敢跟舒瑾说,他知道,她恐怕已经知晓了,可是她一直不问,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此眼前的人的事情还未说开。   “是,皇上政事繁忙,别忘了保重身体,妾身这就回去,不打扰皇上了!”陈鸳一副体贴关心的模样,爱慕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扶着隆起的腹部缓缓离开。   见她背影离去,他抚了抚眉心,暗想不如今晚坦白吧,迟早都要说破的,她会生气很正常,总比一直瞒着她要好。   “娘娘,翠微宫的那位和皇上见面了,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留香在庄炎还未回来之前便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   “知道的!”她给小诺儿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小家伙吃饱了又开始昏昏欲睡了,这几日长得很好,小模样又长开了许多。   她抱了一会儿小诺儿,听说他来了,便把孩子交给奶娘,迎出去就看见他牵着小越儿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望着她。   她笑着行礼“皇上来了?今日辛苦了!”   庄炎笑着摇摇头,抱着小越儿坐在榻上,她拧了面巾给他搽脸洗手,又给小越儿洗了洗脸,他刚吃了香蕉,嘴角还有点痕迹,小家伙很喜欢吃软软的香蕉,这几日都有吃。   收拾了一番晚膳已经端上来了,很是丰盛,庄炎多添了半碗米饭,她吃了不少,又给小越儿喂了两口饭。   晚膳后两人出去走走,是庄炎主动提出来的,小越儿吃饱了跟着他们蹦蹦跳跳的,围着他们转,很高兴的模样。   “阿瑾,有件事为夫一直没跟你说!”他迟疑了一下,道“是关于翠微宫的女人!”   她听着不做声。   “她已经是为夫的女人,那个孩子也是为夫的!”他看着眼前沉默的人,想去拉她的手,被她甩开了,他有些尴尬,道“是为夫一时情难自禁,阿瑾若是生气也没关系!”   “夫君想我不生气?”舒瑾嘲笑“夫君可记得答应了什么?她可不是黄花大闺女,她可是何家的媳妇,皇上可知道事情说出去有多.......”   她吸了口气,毕竟他是皇帝,太伤面子的话说出来伤感情“算了,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皇上只要喜欢就好!”   “阿瑾,我......”庄炎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说多了都是错,事情确实已经发生了,见她一副不想理睬自己的模样,他有些愧疚,有些紧张,拉了拉她的手。   舒瑾再次甩开,看都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和小越儿玩闹去了,像是眼前没他这个人,庄炎一时好不尴尬。   只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一晚上,舒瑾都没再理会他,哄着小越儿睡着了,她沐浴了一番,也不给他搓背了,自己躺在床上睡了,身上盖着薄被。   庄炎沐浴出来,看着安安静静的凤仪宫,暗暗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不多久留芳她们吹灭蜡烛离开,屋子里更加安静了。   他知道她不可能那么快睡着的,贴着她的背,低语“阿瑾,为夫错了,你原谅为夫这次好不好?”   舒瑾躺着不动,就算她推搡也不动,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他推了一下,见她真的不想理会自己,觉得没趣,躺在床上,道“阿瑾,你生气也是正常的,是为夫对不起你!”   “既然知道对不起我,夫君就不想弥补?”   半响,舒瑾突然翻身,骑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如缎的长发倾泻下来,柔柔的撒在他胸膛上,漂亮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一抹生气,两抹冷淡,三抹愤怒,四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魅3惑。   庄炎被她瞧着暗暗吞了吞口水“怎么弥补?”   “夫君说呢!”她故意说得含糊其实,她又怎么知道如何弥补,不过是让他脑袋混乱一下而已,故意为难而已!   “为夫不知,还望皇后大人明鉴!”庄炎吸了口气,感觉她趴在脖颈上像是要吸血一样的啃咬他。   这个女人,这是要惩罚他吗?   “等会夫君就知道了!”   舒瑾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在他脸上划了几下,把他的双手和床头的龙头绑在一起,脑海里闪过各种惩罚的手段,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   瞧得庄炎心惊胆战又期待好奇!   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见的,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能在床上解决的事情绝对不要床下解决。    第八十二章 后宫  早上醒来已经不早了,他偏头看着枕着他胳膊睡得香甜的人,目光温柔的在她白皙无暇,恬静的睡颜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轻轻的抽回手,小心的扶着她的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目光在她脖颈锁骨少扫过,瞧着点点痕迹,他不由笑了笑。   昨晚两人都有些疯狂,他从没见过她会如此大胆又热情,差点把他的小命给交代了,昨晚两人折腾了半夜,他差点就被她榨干了,果然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她,消受不起呀!   早上沐浴时,庄炎泡在热水中看着身上被她啃出来的痕迹,有的地方都破皮了,幸好不是很严重。动了动嘴皮子,他嘴角都被她咬了一口,下嘴真狠,他对着菱花镜照了一会儿,幸好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再说了,上朝时大臣们也不敢盯着他的脸看呀,就算嘴巴被咬破了也没关系的。   经过一晚的沟通,她现在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赶着上朝之前,庄炎想道。   舒瑾醒来已经是上午了,她浑身酸疼,像是散架了一般,她知道昨晚有些过火了。若是不如此,他就不知道自己的好!   她让留芳准备了热水,泡了一会儿舒缓肌肤,消除疲劳。边泡澡时她边用了早膳,一碗清汤的皮蛋鱼片粥,几碟子清爽可口的小菜。   沐浴出来,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她靠在椅子上听着管事说话,尚衣局的人送了衣裙过来,她看了一眼让留芳收下,准备给小越儿绣衣个肚兜,小越儿睡醒了找她玩,一时又没时间绣肚兜了。   如今她已经知晓陈鸳了,自然不能让她无名无非的住在翠微宫,庄炎晚膳时和她商量,准备给陈鸳一个身份,毕竟人家怀着他的孩子。   “夫君的意思是给她一个什么想的位阶,皇后是不可能的...”她说这话时那眼睛觑他,庄炎尴尬的连连摇头“以她的身份,四妃之上她不够格,如今瞧着也只有四五品的美人才人了!”   “那就封个才人吧,等孩子出生了再嘉奖也不迟!”庄炎想了想,道,对那个女人,他是愧疚的,那晚若不是他多喝了一点,又情不自禁,错把她当成阿瑾,也不会让她失了清白。   那日他醒来发现榻上的血迹,才知道她还是清白之身,一位女子的清白被他毁了,他除了收下,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那就依夫君的意思,明日便让人拟旨!”才人,舒瑾冷笑,他还想等着她生下孩子再行嘉奖,只怕那个女人等不了那么久了。   第二日,冷清的翠微宫来了许多人,陈鸳刚刚吐了,这会儿胃口并不好,听见宫女欢喜的声音,她微微皱眉。   “主子主子,皇上派人来册封了,主子快出来迎接呀!”宫女绿巧是个缺心眼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把人留在身边,她不喜欢让心思太重的人留在身边,什么时候被算计都不知道。   现在她一个人在**,那个女人又回来了,肯定会对她下手,女人的妒忌是可怕的,从她爬上庄炎的床开始,她就做好了明争暗斗的觉悟。   陈鸳理了理衣裙,抚了抚头发,扶着腰出去,绿巧小心翼翼的护着,脸上带着掩抑不住的笑,暗想皇上会册封什么样的妃位。   她家主子可是**除了皇后之外,第一个怀上龙种的人,妃位肯定不低,四妃之一总有吧!   陈鸳不知道身边的婢女已经异想天开了,她神情淡淡的行礼,听着宫人念旨意,听到封为五品才人时,绿巧脸上的笑没挂住,有些不敢相信。   她倒是不意外,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能有一个才人的位置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还有那个女人在凤仪宫坐镇,皇后又岂会看着自己好过了。   陈鸳接过圣旨,暗暗捏了捏,她不可能只是才人的,只要她诞下皇子,母凭子贵,再得宠,她就会位列四妃,甚至坐上那个位置。   不想当皇后的妃子不是好妃子!   她肯定是想当好妃子的!   “才人放心,等才人诞下皇子,到时母凭子贵,便不是现在能比的了!”绿巧收敛了失落,笑着宽慰。   陈鸳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想喝粥,去熬,别假手他人!”   “是!”绿巧点点头,她做饭手艺一般,偏偏主子就是喜欢,连御膳房的饭菜都不稀罕,真是给脸!   “娘娘,曹昭仪病了,想召御医瞧瞧!”   舒瑾午睡醒来,留芳给她切了一个香瓜端上来。她吃了一块,道“让御医过去看看吧!”   这位曹昭仪和唐昭仪都是当年庄炎还是太子时府上的人,后来他们流放了,去了蜀地,她们二人留在京城。   没了依靠,她们在京城过得并不好,遭人白眼,受人冷遇,抑郁的过了几年。终究是庄炎的女人,他登基后她们的好运来了,一跃成为昭仪,她还未回京时庄炎也会偶尔去她们那儿坐坐,歇歇,若是她们有孩子,恐怕便是妃嫔了。   如今她回来了,庄炎倒是很少去两人的宫里了,这会儿曹昭仪不舒服,想看病看御医什么事都来回禀她这个皇后也是应该的。   这个**现在是她在主持,大小事情都该过问一番。   半个下午时,小越儿睡醒了。揉着眼睛哇哇的哭着,今日庄炎有时间要处理,在御书房那边午睡,否则不被孩子吵着。   “越儿怎么了,吃香瓜好不好?”她拿了一块香瓜给他,小越儿含着眼泪咬了一口,肉呼呼的小手拿着吃起来,也不哭了,简直是一个敬业的小吃货。   小越儿吃了两块香瓜还想再吃,舒瑾怕他的小肚子受不了,让留芳把果盘收起来,免得他看见了嘴馋闹着要吃。   她和小越儿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小家伙怕痒,最怕她把手放在胳肢窝下挠痒痒了,小家伙在她怀里扭成一团。   正笑闹着,留香进来,道“娘娘,陈御医求见!”   “让人进来吧!”她让奶娘抱着小越儿出去玩,陈御医低着头进来,行礼,她问“曹昭仪怎么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方才给曹昭仪把脉,曹昭仪已经怀喜了,快两个月了。”陈御医如实道。   “怀喜快两个月了?”舒瑾挑眉,陈御医点头,她道“知道了,曹昭仪的胎就交给你负责了。”这么快就怀上了,果真是她一回来就好事不断,小越儿他们兄弟就要添弟弟妹妹了!   “是,微臣领命!”陈御医暗暗叹了口气,他是太医署的老人了,知道**的那些事情,保胎什么的都不是说保就能保得住的。   舒瑾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红珠出神。   留芳留香站在一旁不敢吭声,怕打扰她们主子。   小越儿在外面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跑进来拉着她的手要出去玩“母后,母后...”他还小,会说的词语不多,口齿清晰,奶声奶气,倒是让她难以拒绝,和小越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打发时间。   晚膳后她和庄炎去御花园走走,她说“今日陈御医给曹昭仪把脉,曹昭仪怀喜了,快两个月了!”   “怀喜?”庄炎微微皱眉。   “是!”舒瑾看他吃惊的模样暗想有什么好吃惊的,难道播种了发芽很奇怪吗?她心里是不爽的,皇子太多对小越儿,小诺儿来说不是好事,就好比他这个皇位,不就是九死一生争来的?   “我下午让人送了不少补品过去,让她好好养胎,陈御医会负责的,还未恭喜夫君呢!”她说得有些酸溜溜的。   庄炎苦笑,捏了捏她的手,道“生气了?”   “妾身不敢!”她收回手,不看他。   庄炎笑着蹭了蹭她,道“若是生气今晚让你责罚好不好?”   “皇上想得美!”他倒是上瘾了,也不想想她侍候得多累,再说了,那是惩罚吗,分明是享受!   “为夫就是如此想得美!”庄炎把人拥在怀里,道“就算她怀了身孕,她们生的孩子是无法和越儿,诺儿相比的,这点阿瑾放心!”   “皇上明白就好!”舒瑾满意了,她的孩子自然是不同的。   “那晚皇上疼不疼,妾身是不是太野蛮了?”得到了他的诺言,舒瑾放下身段安抚,讨好。   “不疼,若是今晚阿瑾还能像那晚一样热情,为夫会很高兴的!”他笑着捏了捏她白皙无暇的小脸,星空下,她的眸子黑亮不已,一张小脸白皙动人,令他忍不住一亲芳泽。   “曹昭仪也怀孕了?”临睡前,陈鸳听说这个消息,有些吃惊,她抚了抚才五个多月的肚子。   “是的,陈御医亲自把脉的,奴婢也是在御膳房听说的。”绿巧给她放下床幔,赶走蚊虫,道。   “知道了,以后多打听一些宫里的事情,不过不要和别人嚼舌根,你只管听就行了!”在这个没有娱乐八卦狗仔的社会,她只能培养一个忠于自己的包打听了。   “是,主子放心!”绿巧点点头,吹灭蜡烛在外间睡下,忙碌了一天了,她也困了。   床上,陈鸳一时睡不着,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又一个怀喜了,这样也好,如此就可以转移她身上的注意力,免得那些女人针对她。   再说了,现在**也就几个女人,她担心的也就是凤仪宫那位,就怕她什么时候下手,让她防不胜防。   曹昭仪夜里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她吓得半死,正要出声,被人捂着嘴“别怕,是我!”   “你怎么来了?”曹昭仪再次受惊“若是被发现了可是要砍头的,不是说让你以后不要来了吗?”   “小声一点,别把人吵醒了,到时我们就真的要被砍头了!”来人再次捂着她的嘴,低语。   曹昭仪点点头,吓得浑身颤抖,来人继续道“我听说你怀孕了,不放心过来瞧瞧,是我的还是皇上的?”   他的问话让曹昭仪吓得脸色一变,连忙捂着他的嘴“胡说什么,肯定是......你的!”   “当真?”来人脸色变了变,像是高兴又惊喜,拥着她问道“你怎么知晓是我的?我听说那几日皇上来歇过一日!”   “你不相信我?”曹昭仪心乱得很,这会儿被他质疑,气得推了一把,差点把人推下床头。   “不是,我只是太高兴了,月了,你怀孕了,还是我的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了,怎么会怀疑你呢!”来人柔声哄着。   “知道就好,那日皇上虽然留宿,不知道怎么的,紧要关头皇上突然离开了,你不是说只要不在里面那个就不会怀孕吗?那晚皇上并未在里面!”曹昭仪想了想,对他说。   “原来如此!”来人忍不住笑了,拥着她道“很好,很好,只要我们的孩子从你的腹中出来,便是皇子,若是长大成人,得了权势,你便是太后,我便是太上皇!”   “你还想让他做皇帝,你疯了,若是皇上发现了,不只是你,就连你的家人都要被砍头。”   曹昭仪没那么大的野心,当初和他厮混在一起也不过是想找个依靠,太子被废,她一个孺子无权无势,在京城被人笑话,处境艰难,有次被人奚落掉进水里,恰好他巡逻路过把她救了。   一来二往,两人便走到了一起,原以为太子不会回来了,她就这样和他悄悄的厮混一生也就算了。   谁知道太子回来了,还成了皇帝,她一个不受宠的孺子一跃成为昭仪,她心里是害怕那事被发现的,整日提心吊胆,甚至和他断绝往来,谁知道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没疯。”男人说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晓,难道你想被人知晓?”   “我...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她活腻味了才想让人知晓自己和他的事情,敢淫3乱**,与人通3奸,浸猪笼都不可能清洗得了。   “如此,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男人抱着她说道“月儿,你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你看,若是诞下皇子,你便可母凭子贵,享尽荣华富贵,那些取笑你的,奚落你的人还敢说什么?”   “听说皇上皇后夫妻情深,若是你不凭着肚子里这个孩子争宠,等皇上选妃,那些女人个个貌美如花,年轻漂亮,皇上还会来你这个宫里?”   “在**,没有恩宠便无法生存,月儿难道不知道皇宫最是无情的地方,我这是怕你受委屈,若是有位皇子就不一样了。你说是不是?”   曹昭仪听着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你说的对,这个孩子要生下来!”   男人笑着点点头“放心,我会帮你的!”   存稿君:**好可怕,本君决定带走阿瑾,她是本君的芙蓉姐姐!   舒瑾:魂淡,本宫才不是芙蓉姐姐!   庄炎:放肆,拖出去砍头千百遍!    第八十三章 谨慎  早上舒瑾才起来,留芳道“娘娘,陈才人,曹昭仪,唐昭仪在外面候着请安!”   她没说什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梳妆打扮了一番,雍容华贵的到了正殿,坐在正殿的三个女人连忙起身,比起曹昭仪和唐昭仪,陈鸳动作要慢一些,她扶着肚子缓缓站起来,行礼“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千安!”   “起来吧!”舒瑾扫了她们一眼,目光在陈鸳隆起的腹部停了一下,收回目光。   “谢皇后娘娘厚爱!”   曹昭仪缓缓起身,余光瞟着坐在主位上的人,心里有些发虚。   唐昭仪神情淡淡,低垂眉目。   陈鸳最后一个站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护着隆起的腹部,垂眉敛目,不敢太出挑,毕竟现在在她眼皮子底下,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得罪她根本没好处。   “今日是你们第一次给本宫请安,本宫给你们都准备了东西,既然都是**的人,都是皇上的女人,宫里的规矩都要好好学学。”   “是!”三人异口同声道。   “宫里最忌讳争宠斗恶,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本宫不想在**瞧见,你们若是都谨守本分,皇上自然会恩宠有加,若是自掘坟墓,就别怪本宫无情!”   “是!嫔妾谨记娘娘教诲!”三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谨记便好!”舒瑾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个个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三个人,道“宫规都回去好好的抄写三遍,三日后送过来本宫瞧瞧。”   “是!”   “如今曹昭仪,陈才人都怀了身孕,便抄写两遍吧!”她宽宏大量道。   被格外恩惠的两人点点头,不敢质疑。乖乖的领了旨意,让贴身宫女一人捧着一本宫规册子回去抄写,三日若是不努力都抄不完。   真不知道这个皇后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学学就好了,还让人抄写,简直是折腾人。   舒瑾就是故意折腾她们的,反正她们无所事事,抄写一下练习字体也行,免得总想着争宠。   她们走了,她轻松了不少,瞧着时辰不早了。便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的寿辰快到了,舒瑾和太后商量一下如何举办,毕竟太后是见过世面,办过寿辰的,就算她再懂,到了长辈面前,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装一装不懂的。   太皇太后这几日身子不适,深居浅出,屋里放了不少冰块降温,天气太热她老人家有些受不住,若不是去別宫太远,怕在路上吃不消,她都要去别宫避暑了。   “太皇太后喜欢听戏,那年你留下的戏太皇太后就很喜欢,不过这几年都听腻味了,民间又没什么传奇婉转的戏剧,若是有的话,太皇太后听了肯定很高兴!”太后给她出主意,道。   “戏剧的话倒是可以找找,蜀地有出戏很精彩,这次回京儿臣也带了几位回来,不如等会让他们表演一段给太后瞧瞧如何?”   “就这么办吧,若是可以,便在寿辰那日表演一番,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你这个寿辰也算是办得好!”太后点头赞同。   舒瑾立马回去让留芳让那几位艺人准备一番。   早膳后她和庄炎说了一下,他道“这个主意不错,若是太皇太后喜欢,为夫有赏!”   “若是太皇太后不喜欢,皇上就要惩罚我吗?”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又可怜的望着他,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小模样可怜极了。   庄炎哪受得了她这个模样,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柔软滑腻的小脸,道“为夫可舍不得惩罚阿瑾,为夫喜欢还来不及了。若是太皇太后不喜欢,为夫也会喜欢的!”   闻言,她满意了,脸上带着笑,趁着小越儿没留意,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拉着小越儿肉呼呼的小手,道“走了,母后带你看变脸去了!”   “变脸变脸,母后变脸!”小越儿兴奋的叫唤着,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变脸,不过有他娘陪着一定很好玩!   庄炎看着离去的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母子俩,她温柔弯腰抱起小越儿扭头看来的画面太美,直戳他的心。   舒瑾带回来的艺人都是有些本事的,她也是无意中在街上看见的,蜀地很多艺人表演这个,只有这家人表演得更精彩绝路。   太后也被精湛的变脸艺术给震撼了,久久才笑着道“不错不错,太皇太后见了肯定会高兴的,皇后费心了!”   “太后说笑了,儿臣只是想让太皇太后高兴而已!”她谦虚一笑。   太后笑着夸赞她孝顺,又叮嘱一些筹办寿辰的细节,毕竟是夏日,天热,人都比较烦躁,饮食方面要精致爽口,场地布置要通风阴凉,不然几百人坐在一起,很很热的,若是中暑了便不好了。   太皇太后五十六岁大寿,自然要热热闹闹的。   舒瑾认真的听着太后的话,可行之处暗暗记住,不行之处她也不说明,只听着,免得惹得太后不高兴!   晚膳后他们夫妻如往常一般如御花园走走,小越儿今天得了一个漂亮的面具,戴在脸上突然从草丛中跳出来,舒瑾假装被吓住一般,捂着胸口好怕怕的模样,逗得小越儿嘻嘻大笑。   他玩上瘾了,一晚上在人前人后的穿行,夏日晚上蚊虫多,就算挂了驱蚊虫的香囊,晚上回去发现脸上还是被咬了几个包,他自己不知道,还对着她乐呵呵的要抱抱。   舒瑾要来驱蚊水,在红包上抹了抹,小家伙趴在她怀里闹了一会儿想睡了。她抱着哄了一会儿,睡着了才放在床上,奶娘会看着的。   她回去后庄炎已经沐浴出来了,看见她笑着让她过去“阿瑾,过来,给我抹花露水,为夫被咬了,有点痒!”   他指了指左边脸上的一个小红包,神情像个孩子一样。   舒瑾哭笑不得,这瓶花露水可是她在书上看见的方子,让何大夫制作而成的,费了些心思才做好,香味宜人,效果很好。   抹在被蚊虫叮咬的地方,确实好多了,书上说是花露水。   她倒了一点花露水在手上,抹了抹他脸上的小包,问道“痒吗?”   “好多了!”他享受的闭上眼,揽着她的腰道“这么好用的东西,若是能人人用上,夏日也不会有许多人被蚊虫咬死,传染疾病了!”   “皇上若是觉得可以,可以让人制作出售,不过需要的成本不低,恐怕出售的价钱也不低,穷人恐怕买不起!”她不得不说出实情,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为了国家大事,民生百姓。   “那倒是,看来还是富人的玩意了!”庄炎叹了口气,道。   “不过若是把挣来的银子用于培养大夫,多种药草,也不是不可能帮不上穷苦百姓,毕竟一个普通家庭,若是一人生病,几乎没什么银子看病的。”   “培养大夫?”庄炎挑眉,来了兴致。   “是呀,就像学生读书识字一样,若是晋国大夫多了,救治的人也就多了,如此便不会有那么多人病死了......”   这晚两人胡言乱语的说了很多,舒瑾不知不觉把在空间里看见的一些知识观点说出来,庄炎听得很认真,考虑着可行性,最后发现他能做的太多,能做到的太少,需要改变的很多,能改变的很少,而晋国并不是他一个人努力了就能繁荣昌盛起来的。   早膳后,庄炎迟疑了一下,问“阿瑾,昨晚说的那些话,你是从哪儿看来的?”   “怎么了?”舒瑾有些心虚。   “没事,为夫只是觉得娶了一位聪慧多才的妻子而已!”庄炎见她紧张,笑笑“别在意,你昨晚说得很好,为夫会斟酌一二的,毕竟现在为夫是晋国的皇帝,有责任治理好这片江山。”   “夫君这么英明,一定能做到!”舒瑾大力努力,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只觉得这会儿她的神情可爱极了。   庄炎去御书房了,她在凤仪宫闲下来,看着小越儿在院子里玩耍,小诺儿这会儿还睡着,她翻了翻手边的书籍,出神。   不知不觉她又进了空间,找了许多治理国家的政策,她对这些无爱,想着对他会有帮助,她还是坚持看下去,醒来便让留芳准备笔墨纸砚,她开始埋头书写起来。   她记忆力不错,就是有些费精神,一个上午抄了密麻麻的几页,庄炎过来用午膳时她便收起来不让他看见。   她一个女子难能有这些治国之才,就算有也不敢表露出来,她的想法是自己抄出来,再找人誊写一遍,弄成旧巴巴的书籍,让人无人中发现,送到他手中,这样不是和自己撇清了关系。   虽然吃力不讨好,还给别人做嫁衣,只要能帮助他,她还是愿意的。   因此随后的几日,除了给太皇太后筹备寿辰,她闲下来就抄写书籍。   这日曹昭仪她们抄写的宫规送了过来,三个人精神都还不错,想来三遍宫规并未为难她们。   她粗略的翻阅了一会儿,曹昭仪写得一手好字,连她都自愧不如“曹昭仪这字写的不错!”   “娘娘缪赞了!”她当初也就是一手好字得了皇上夸赞几句,只可惜除了欣赏她的字,皇上对她并无过多的恩宠。   现在恐怕不一样了,若是她能诞下皇子,在这个**就能母凭子贵,站稳脚跟了。   舒瑾笑笑没说话,继续翻阅其他的,唐昭仪的字迹也不错,不如曹昭仪的出众,她翻了翻陈鸳的,她的字勉强还能入眼。   “陈才人的字有些名不副实了,怎么说也是一位才人,字迹写得太不工整,陈才人今后还是多下些功夫在练字上。”   被戳到痛处的陈鸳心里酸了酸,碍于她是皇后,只能伏低做小“皇后娘娘说的是,嫔妾今后一定多加练习,才不会辜负皇上册封的这个才人封号!”   “不错,你有自知之明就行了,下去重新抄写两遍吧,本宫希望能有进步!”她轻轻的敲了敲她抄写的宫规,一锤定音。   陈鸳明知她是故意刁难,却也不敢反驳,只得忍气吞声的道“是,嫔妾记住了!”   三人出了凤仪宫,曹昭仪走在前面,唐昭仪走在中间,陈鸳落后,唐昭仪是个冷淡的人,曹昭仪瞧着她隆起的腹部,忍不住说道“陈才人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了?”   “没有,是嫔妾写得确实不好!”就算有,她也不会傻着找曹昭仪吐槽的,**剧她没少看,人心难测,她相信不会害自己的人只有自己,姐妹,朋友什么的都是浮云。   曹昭仪碰了一个软钉子,有些尴尬的笑笑,暗想这个陈才人真是不知好歹,别以为怀了龙种就能母凭子贵了,是皇子是公主,还得等瓜熟蒂落才见分晓呢?   就她这个种容貌都能入宫,皇上对她还真是厚爱了。   “翠微宫那边安排得如何了?”她扫了一眼抄好的宫规,示意捧下去烧了。   “陈才人很谨慎,饮食都是交给贴身宫女负责的,那个宫女瞧着有些缺心眼,对她倒是忠诚,什么事都不假手于他人,很难在食物上下手。”留芳道。   “香料呢?”她想出去陈鸳,必须得有些手段。   “翠微宫不点香料,胭脂水粉都不涂抹,陈才人有意提防,是奴婢无用!”留芳惭愧,竟然无孔能入。   “知道了,她倒是机灵谨慎。”舒瑾冷笑,防得了一时还能防的了一世“让人盯着吧,有什么举动让人汇报,曹昭仪那儿也让人盯着点。”   “是!”留芳点头。   傍晚舒瑾去给太后请安,小越儿睡醒了闹着不依,要她带着出去玩,她无奈,给他摸了摸眼泪,抱着小家伙去寿宁宫。   太后很喜欢她,抱着他去插科打诨,太后也好说话一点。   离开时舒瑾让留芳带瓶花露水一起过去。   太后这个时辰真好念完经,听说她带着大皇子过来,理了理仪容笑着等他们进来。   舒瑾带着小越儿行礼“打扰太后休息了!”   “太后万福!”小越儿很乖巧的站在她身旁弯腰作福,小模样很是招人喜欢。   太后笑着把他抱在腿上,闻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道“越儿今日身上真香,佩戴了什么香囊呀?”   小越儿已经被茶几上的点心吸引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嘴馋得抿了抿,根本没听见太后问什么,倒是知道指使人,指着水晶红豆糕喊人“太后!”   太后看他小馋嘴的模样,苦笑不得,拿了一块水晶红豆糕给他,他肉呼呼的小手接过去“谢谢太后,太后吃!”   “祖母不吃,越儿吃吧!”如此有孝心,还知道想问问她,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懂事,看来她没少教导。太后赞赏的看了舒瑾一眼,摸了摸小越儿的头“好吃不好吃?”   “好吃!”小越儿咬了一口,举着缺口的水晶红豆糕给舒瑾“母后吃!”   “不用了,越儿吃吧!”她笑着摇摇头,从留芳手中接过彩绘花纹的瓷瓶,道“太后,这是花露水,知道太后喜欢檀香,儿臣让人配了檀香,用于驱蚊杀菌,缓解蚊虫叮咬都不错。越儿身上就是抹着这个花露水。”   “花露水?”太后好奇的接过去,打开瓶子闻了一下,觉得味道确实好闻,难得是她的一片心意“气味不错,淡雅清香,哀家很喜欢,难为你费心了!”   “太后喜欢就好!”舒瑾温婉的笑笑,她要是不送,恐怕太后会有想法,既然太后有了,太皇太后那儿肯定不能少了。不过以她的手送出去终究不是太好,不如让庄炎送过去吧!   舒瑾带着小越儿在寿宁宫坐了一会儿,小越儿吃了三块水晶红豆糕才满意。   他们离开后,太后让人把花露水拿出来,她倒了一点在手绢上,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她已经谨慎惯了“拿去给刘御医看看!”   “是!”嬷嬷知道太后不放心这花露水,怕会有毒,对身体不利。   小剧场:   存稿君:本君不是蚊子,别喷那么多花露水!   洛水心:什么东西在说话?听说皇上喜欢栀子花香味......   陈鸳:香喷喷,香喷喷,皇上喜欢香喷喷......   季佳:今年流行喷花露水,可惜我要嫁人了,皇上,我能为你喷次花露水吗?   舒瑾:来人,把花露水拖出去砍头千百遍。   庄炎:阿瑾放心,为夫的鼻子只能闻见你身上的香味!   存稿君翻白眼:皇上属狗的!    第八十四章 寿宴  六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小越儿和小诺儿身上都长了几颗痱子,他们兄弟两都怕热,就算用花露水沐浴还是不能预防,何御医熬制了药草给他们沐浴,症状才减轻了许多。   舒瑾和庄炎商量,把何大夫招进御医署,专门负责凤仪宫。作为没有参加选拔考试的何大夫来说,在御医署属于异类,难免会受老御医们的不满。   不过他很得皇后欢心,在御医署也没那个人敢真的得罪他,毕竟有帝后青睐,便是不少人羡慕的对象。   因着这份厚爱,何御医对舒瑾是更加忠诚,更何况他还存了其他心思。   六月十二是太皇太后的五十六岁寿辰,宴会都已经准备妥当,三品以上的官员这日可以携带女眷入宫出席宴会。   因着天热,宴会选在御花园,依山傍水,亭台楼阁不少,有一处宫殿是专门用于宴会的,建立在湖边,夏日微风徐徐,柳叶依依,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舒瑾让人精心布置一番便美德宛若仙境,连经常出来游玩的太皇太后都不得不感叹她费了心思筹备这个宴会,太皇太后还是很期待的。   年纪大了她就喜欢热闹一点,瞧着乌压压的人,姹紫嫣红一片,太皇太后在太后的作陪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   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茶点瓜果都备好了,酒水佳肴舒瑾都费了心思让御膳房准备。   菡萸宫放了许多冰块,从外面进去感觉凉爽极了,相比外面的炎热,这儿简直就是初春深秋,很是舒爽。   舒瑾梳妆打扮了一番,牵着小越儿手站在庄炎身旁,接受百官的跪拜,她朝一旁的太皇太后和太后行礼,小越儿乖乖的跟着行礼,松开她的手跑到太皇太后身边“越儿恭祝太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事事顺心......”   “哎哟越儿嘴巴真甜,哀家很喜欢!”太皇太后瞧着奶声奶气,费力说完一串祝词的小人儿,心都软了,抚了抚他的小脑袋,赞赏的看了舒瑾一眼。   舒瑾谦虚的笑笑,小家伙很听话,也很聪慧,她教导几遍就记住了,果然是她的儿子,就是聪慧懂事!   “太皇太后很高兴了,阿瑾辛苦了!”趁着众人不注意,庄炎笑着对她说道。   “谢夫君体谅!”她得意的一挑眉,神情很是嚣张,瞧得庄炎哭笑不得,暗暗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收敛一点。   今日进宫祝贺的大臣不少,他们一坐下,纷纷开始呈现贺礼,一个一个来,人那么多,他们便喝茶吃水果,便听着宫人念叨一长串的礼物单子,念了快一个时辰,宫人嗓子都废了,这才练完。   最后出场的自然是舒瑾他们准备的礼物了,庄炎送的是一副观音图,太皇太后信佛,一直供奉着观世音菩萨,这是投其所好了。   舒瑾送的是一双鞋子,是她亲手缝制的,说不上多贵重,确实包含了她的心意,倒是比真金白银要有意义多了,太皇太后笑着收下,抚了抚鞋面,瞧着针线都不错,知道她废了心思。   到了太皇太后这个位置,什么荣福富贵,奇珍异宝没见过,她想要的不过是一颗心而已!   太后手抄了一本经书送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很喜欢,相比大臣们的奇珍异宝,价值千金。帝后,太后的讲究的就是一份心意。   午膳很快准备好了,端上来放在桌上,一道道精美雅致,漂亮得仿佛是一道道艺术品,让人舍不得下嘴,却又忍不住下嘴品尝。   太皇太后喜欢清淡少油腻,饭菜都比较符合她的口味。太后是纯素菜,御书房做的清爽可口,单单是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饭菜都费了不少心思。   只要他们吃的满意,舒瑾的心思也就算没白费了,伴着歌舞,宴会举办得其乐融融,热闹非凡,宾主尽欢。   午膳后各自略微休息一会儿,戏台子上唱着戏曲,宫人来来往往的随侍左右,舒瑾让人安排了厢房,若是有人午休可以去厢房休息。   太后身子不是很好,午膳后回祥宁宫休息去了,太后叫了几位说的上话的夫人去了寿宁宫坐坐。   舒瑾带着高氏去了凤仪宫,留香端着清洗干净的瓜果上来,母女俩在正殿说话,大中午的,就算放了冰块还是有些热,她让留芳多添一点冰块,母女俩吃着瓜果说话。   高氏道“前几日林氏过来了,让老爷给玉致某一份差事,老爷的意思是想问问皇要不要帮林家!”   “他回来了?”林玉致和洛水心两人私奔后,她也取了蜀地几年,最近倒是差点把她给忘了。   “回来了,林氏瞧着可怜,求着家里的长辈把人接回来,那个女人去年病死了,留下一个孩子,玉致一个人带着日子过得艰苦,毕竟是林家的长子,那个女人死了也就算了,孩子是无辜的,长辈们都原谅了他,如今人已经回来了,就是有些沉默寡言。”   “以前多开朗的一个人,如今变成这样,林氏总说是那个女人害的!”高氏唏嘘不已。   舒瑾却惊讶不已,那个洛水心竟然病死了?   “真的病死了?”她有些不敢相信。   “嗯!”高氏没察觉的她的异样,道“听林氏说,病了几个月,一直吃药,却好不了,一个下雨的夜里断气了,玉致很伤心,守着她的尸体几日,吓死几个人!”   “表哥倒是深情!”半响,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抚了抚腕上的红珠,有些心不在焉。那个女人可是让她恨了好几年,如今突然告知人没了,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下午的戏曲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庄炎看了她几眼,低语“阿瑾,不舒服?”   “啊?”她愣了一下。   他关心道“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夫君不用担心!”她微微摇头,露出一抹淡笑,打起精神瞧着台上,余光见太皇太后她们都听得认真,她坐了一会儿,离席出去。   菡萸宫外面是一大片的荷花池,此时正值盛夏,荷花盛开,粉红,纯白,鹅黄,错落之田田荷叶中,漂亮动人。   风吹来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飘来,她回头瞧着站在她身后的人“夫君怎么出来了?”   “里面有些闷,为夫想出来走走!”庄炎在她身边坐下,探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有心事?”   “没有!”她摇摇头,不看他,以免被看穿心思。   “不像!”他一句话戳破。   她哭笑不得,靠在他肩膀上,道“有心事!”   “说来听听,为夫愿意倾听阿瑾的烦心事!”长臂一伸,他摘下离他最近的一朵粉荷给她。   她接过去闻了闻,道“今日突然知道,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死了!”   庄炎默了一会儿,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相干的人她也能心事重重的模样,让他还以为出了大事“真爱操心,生老病死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人固有一死的,别太介意。”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她抬头,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若是他知晓那个女人和他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还会不会如此说的云淡风轻?   她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终归是不错的心情的!   她吸了口气,笑意融融的望着他,道“夫君,我现在想亲你,可以吗?”   庄炎愣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淡淡的荷香袭来,她柔软的唇贴在他的唇上,粉荷遮挡在唇边,她缓缓的闭上眼,唇舌灵活又缱绻的缠绕着他。   他被感染,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揽着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陈鸳坐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了,出去解手,自从怀孕后她就经常去茅房,根本坐不住。谁知道她从茅厕出来,准备去湖边走走透气,走了没几步就见荷花池旁相拥亲吻的两人。   两人仿若无人般忘情拥吻,在这皇宫,敢如此的还能有谁,更不要说他们穿着的明黄服饰了。   脚步一顿,陈鸳暗暗捏了捏拳头,未免被发现尴尬,她带着绿巧离开。   再一次她怨恨自己无能,竟然让她或者回来,若不是那个女人,她又怎么会费尽心思的想晚上爬,当初若是她逃走了,也就不会嫁给何家那个废人。   她不知道怎么得罪那个女人了,让她针对自己,弄得她最后遇人不淑。   现在不一样了!   陈鸳抚了抚隆起的腹部,她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的,就算帝后感情再好,总有趁虚而入的机会的,她就不行等不到。   再次回到演戏上,舒瑾的唇有些红红的,两人收拾整理了一番,坐在主位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庄炎依旧和大臣们谈笑风生,她喝着凉茶和太皇太后,太后说笑,听戏。   晚宴依然很热闹,觥筹交错间,台上唱着戏,此时已经夜色降临了,她特地安排的戏剧已经做好准备了,姹紫嫣红,五彩斑斓的脸谱一出现便惊呆了不少人,更不要说他们精彩绝伦的表演了。   变脸结束后,庄炎笑着鼓掌,一时间叫好声不断,太皇太后从震惊中醒来,问舒瑾“皇后,这是什么戏剧?”   “回太皇太后的话,是蜀地的戏剧,叫变脸,儿臣瞧着不错,便带了人回来,能入太皇太后的脸可是他们的福气!”舒瑾笑道。   “不错不错,皇后有心了,这个寿辰哀家很喜欢!”太皇太后笑着点点头。   “太皇太后能喜欢就好!”庄炎笑着出声“既然皇后办得不错,朕自然会赏赐,皇后可有想要的?”   “妾身并无想要的,只喜欢太皇太后身体安康,寿比南山便好!”她借花献福,言语希翼。   太皇太后笑笑,这些人情世故,讨好恭维的话,她这辈子听得不少,此时皇后说的这番话,有多少真心不可考,终究她还是把面子做的不错。   宴会散去,时辰已经不早了,舒瑾送太皇太后回祥宁宫,太皇太后笑着和她说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太皇太后临睡前拿着她给缝制的鞋子看了看,让嬷嬷收下,嬷嬷道“这位皇后倒是很会做事,太皇太后还担心什么,**交到她手上不会有事的。”   “现在谁说得准呢!”太皇太后梳洗了一番,躺在床上,道“皇上和皇后感情太深厚一个女人若是得宠。难免会恃宠而骄,她和皇上同甘共苦几年,感情自然深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皇后把持**,前朝舒家权势大盛,与皇家来说不是好兆头。”   “皇上不是初秋就要选妃了,舅夫人今日不是说了,有位孙女知书达理,温顺贤惠,奴婢听着她的意思,是想送进宫来。”   “改日你拿了牌子出去瞧瞧,若是长得不错,品行不差,有点心思,便安排安排送进来吧,皇后独宠,与**不利!”   “是!”嬷嬷俯身行礼,放下床幔吹灭蜡烛退出去,不敢再打扰她休息。   庄炎今日喝得微醺,回到凤仪宫就抱着她不松手,他喝醉了就比较话多,舒瑾没办法,让奶娘抱着小越儿下去休息,她哄着这个大孩子,拧了面巾给他搽脸,又让他喝了一碗醒酒汤。   “阿瑾,别走来走去的,过来坐坐!”庄炎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走过去坐下,就被揽着腰,脑袋枕在她肩膀上“以后为夫的宴会也交给阿瑾负责好不好,阿瑾办得真好,太皇太后很喜欢呢!”   “好!只要夫君喜欢就好!”她耐心的哄着他,道“夫君头疼不?”   “有点,阿瑾给我揉揉!”他烫烫的手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脸上,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庆都,还在避暑山庄,如今我们已经回到京城了,阿瑾为夫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你看,我们回来了!”   “嗯,我知道夫君很厉害,一定会回来的,所以,夫君很高兴?”她温柔的给他揉着太阳穴周围,感觉他身上散发的酒气,怀疑他不是微醺了。   “很高兴!”庄炎笑着把她抱在怀里“有阿瑾在身边很高兴!”   庄炎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留芳说热水准备好了,她让他去沐浴,现在已经不早了,累了一天,她有些累了,想睡了。   无奈他借着酒意耍赖,非拉着她一起沐浴。   一起沐浴的下场根本不用多想,等两人清洗出来,已经很久之后了,庄炎神清气爽的抱着她躺在床上,亲了亲她的脸。   舒瑾已经累得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开,怕他没尽兴还来,抱着他的手臂柔柔道“夫君,好累,好困!”   “睡吧,为夫不打扰你了!”庄炎知道她的意思,亲了亲她裸3露在外的肩膀,把人揽在怀里,抚了抚她的背,让她安心的睡。   不多久,舒瑾便在他怀里睡着了。   存稿君:小妖精们,小剧场还满意么?    第八十五章 治国  随后的日子过得都挺悠闲的,天气太热,她不经常出去走动,早上除了给太皇太后,太后请安之外,便是晚膳后和庄炎去御花园走走,这已经是他们夫妻晚膳后必要的行程了。   舒瑾无事便在空间看书,有用的便抄写下来,十几日后她抄写了厚厚一本,仔细的整理了一番,让留芳拿出去找人誊写一遍。   等她收到书籍时,自己都忍不住翻阅了一番,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弄的,若不是她知道真相,真怀疑是百年前的书籍了。   她让人送进藏书房,放在庄炎喜欢看的那一排的书籍上,等他那天发现即可,贸贸然送出去会引起怀疑,她可不好说她有空间在身,否则他不把自己当成妖怪不行。   虽然她自己一度觉得不可思议。   办好这事,她暂时闲了下来,每天和两个孩子逗趣,小越儿活泼可爱,总是围着她转,已经快四个月的小诺儿长得很好,肉呼呼的招人喜欢,还会吐泡泡,自己玩玩具了,每天睡的时间还是很长,小模样长开了许多,任谁见了都觉得是和庄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越儿很喜欢小诺儿,觉得他是自己的玩具,别看他自己都走得不大稳,却想抱着小诺儿出去玩,顿时把她逗乐了。   小诺儿的百日宴会舒瑾和庄炎商量一下热热闹闹的在皇宫举行,庄炎的意思是满月酒就委屈了这个孩子,如今回京了。百日自然该热闹一番。   就算百日宴再热闹,也不可能热闹过太皇太后的寿辰的。所以舒瑾办起来轻松了不少,小诺儿百日,邀请的都是皇亲国戚,以及一些朝中大臣。   太皇太后这两日身子不适,在祥宁宫休息,等小诺儿百日宴会后,她肯定要去祥宁宫侍疾的。   宴会在御花园举办,皇亲国戚,文武大臣们送了不少贵重的礼物,舒瑾让留芳她们收下记下,她梳妆一番,雍容华贵的抱着小诺儿,接受他们的恭贺,小越儿站在她和庄炎中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前面,瞧着这么多人,很是好奇。   皇家的宴会向来都是热闹气派的,这次百日宴也是一样,皇上如此重视,大臣们也看得出来,帝后情深,两位皇子备受恩宠,舒家在朝中的影响恐怕会更大。   若是无意外,大皇子便是未来的君主。   当然,大皇子才两岁不到,以后的日子还长,能不能有异数便只能走着瞧了。   应酬了一日,天黑后文武大臣,皇亲国戚带着女眷纷纷离宫,舒瑾今日也被累着了,身上穿着华丽又厚重的衣裙,头上戴着沉甸甸的珠钗金饰。   回去后她便卸了妆容,换上轻薄舒适的衣裙,靠在椅子让留芳给揉捏肩膀脖颈,缓解疲劳。   “娘娘,今日孙老夫人去拜见了太皇太后,似乎说了一会儿话。”留芳继续揉着脖颈,道“前几日太皇太后身边的姚嬷嬷出宫了一趟,登记的是出去买点红枣,奴婢让人打听了。姚嬷嬷去了孙家,似乎见了孙家的孙小姐。”   “若是没记错,太皇太后似乎有位哥哥小时候身子不好,送给别家寄养了,这个人家就是孙家?”舒瑾摘了一颗葡萄吃起来,皮薄多汁,清甜可口,今年年成好,葡萄比往日的更甜。   “正是!”留芳点点头。   “马上就要入秋了,看来太皇太后这只秋后的蚂蚱,也想多蹦跶几日,存心想给本宫添堵。”舒瑾知晓,她这个皇后的位置过得太舒坦了,两尊大佛都不想让她好过,就怕她独宠**,舒家权势滔天,威胁她们的利益。   “太后那边动静如何了?”   “太后今日和郭夫人说了几句话,说是让她过两日天气凉爽了多到宫里坐坐,陪陪她说话,郭家的小姐郭玖琳这两年在京城名声很响,有人笑称是京城第一美女,说是长得美如天仙,倾国倾城。”   “第一美女?”她冷笑,好高的帽子,当年若不是年龄不到,太后是想让郭家的女儿作为太子妃的,只可惜那时她被王贵妃压着,在皇上面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再安插郭家的女儿了。   如今她是太后,自己就算是一国之母,在太后面前,还是矮了一截,想想便气愤。   她这个皇后册封两个月不到,她们就如此算计,可真是把她放在眼里。   揉了揉眉心,她叹了口气,道“继续盯着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要进宫本宫拦不住,想得宠,恐怕没那么容易!”   “是!”留芳点点头,还想说什么,见庄炎抬步进来,她连忙行礼,退在一旁。   庄炎刚沐浴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她让留芳拿来干净的布巾,轻轻的给他擦拭长发,他坐在一旁,瑞喜公公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几本书,舒瑾只是一抬眼,竟然一眼认出放在最上面的书籍。   “唔......”庄炎皱了皱眉,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舒瑾这才低头,瞧着被她腕上的手链勾住的长发,不好意思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给他解开,庄炎的目光被她腕上的红珠吸引,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记得之前好像是六颗,怎么现在只有五颗了?”   “哦,不小心弄坏了一颗!”她暗暗惊了一下,故作轻松道。   他把玩了一会儿,没再多问,他只是一时疑惑而已,并未多想。自顾自的拿着一本书看起来,他头发还湿的,恐怕得等一个时辰才能干透,不如找本书看看打发时间。   舒瑾瞧着他拿着表面那本书在书中,瞧着他打开蓝色的封面,入目熟悉的目录和序言,她忍不住提了口气。   庄炎被书籍吸引,根本没察觉身后人的变化,翻了翻目录,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一时忘我,她几次不小心拉着他的长发他都没察觉。   “这是什么书,这么好看,皇上都看入迷了!”舒瑾故意问道,是什么书她再清楚不过了!   “好书!来人,把烛火调亮一点!”庄炎激动的抓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又捧着她的脸亲了亲“阿瑾,这本书真是再好不过的治国之策了,没想到藏书房还有这么好的书籍,朕竟然今日才看见,那群老东西,这么好的宝贝竟然蒙尘了,真是可惜可惜,不知道是那位大家写的!”   他急切的翻了翻,发现没有署名,只有国策论三个字,书籍看起来有些老旧,还有一股霉味。   “既然这么好,夫君就多看看,若是能用于治国,岂不是更好,况且现在查看也不晚呀!”她不痛不痒的安慰几句。   庄炎点点头,一双眼睛都盯在书籍上,她知道,这会儿他肯定没心思和自己说话,她也识相,不再多问,默默的给他擦拭长发,梳理清楚。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一站一坐,长发干了许多,她便去沐浴,出来时他动作未变的盯着手中的书籍,页码倒是翻了几页了。   她摸了摸他的长发,已经干了,她道“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你去睡吧,为夫再等一会儿!”他头也不抬,摆摆手示意她去休息。   舒瑾站着不动,他等了一会儿意识到她还在身旁,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去处书签放在看过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包好书籍放在茶几上,揽着她的腰进去休息。   两人躺在床上,周围放了冰块,很是舒爽,他抱着她躺着,两人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舒瑾在他怀里蹭了蹭,不多久便睡着了。   “阿瑾,阿瑾?”他轻轻的唤了两声,见她没动静,这才轻手轻脚的抽回手,让她睡在枕头上,他轻轻的下了床,走到外间,让瑞喜准备了一壶浓茶,坐在烛光下继续看书,里面的内容太过重要,他不看完,消化估计会失眠。   “皇上,夜深了,明日还早朝,不如早点休息?”瑞喜泡了一壶提神的浓茶上来,劝慰。   “倒茶!”庄炎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瑞喜不敢再多说,乖乖的给他倒茶,随侍左右,下半夜,瑞喜公公困得要死,他看得津津有味,茶水都忘记喝一口。   早上舒瑾醒来,留香在身边时候,道“昨晚皇上一晚上没睡,一大早梳洗了一番就去上朝了!”   “一晚没睡?”舒瑾不相信,昨晚两人一起睡觉的,难道他趁着她睡着了又爬起来了?   “是的!”留香点点头。   “这个人真是,就算书籍再好,也不能通宵不睡呀!”舒瑾有些担心“上朝时精神如何?”   “奴婢瞧着皇上精神不错,走路猎猎生风,似乎并无困倦。”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梳洗一番便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已经起身了,看见她,道“听说昨晚皇上一宿没睡,皇后却睡得香甜,皇上现在年轻没什么,可再年轻,一国重任压在皇上身上,再好的身体一宿不睡也会有影响的,皇后怎么就不劝说一番?”   “是儿臣的错!”一大早就被说教,舒瑾觉得很无辜,她可真是吃力不讨好。   “以后这样的事情哀家不想看见,你是皇后,若是连皇上都照顾不好,又怎么打理**,要知道,皇上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太后不悦道。   “是!”舒瑾继续认错。   太后见她态度还算端正,也不好再指责,毕竟她是皇后,有些面子还是应该给她留点的“哀家也是为了皇上好,为了晋国好,语气有些重,皇后别放在心上!”   “太后言重了,太后说得对,是儿臣没照顾好皇上的饮食起居,以后会留意的,多谢太后提醒,儿臣以后不会再疏忽了!”   走出寿宁宫,她甩了甩手绢不吭声,默默的回了凤仪宫。   小越儿已经醒来了,梳洗好在院子里和奶娘玩,看见她小家伙欣喜得颠颠的跑过来,她把人抱起来,抹了抹他嘴角的口水“这么早起来了,有没有想母后呀!”   “有!”小越儿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软软的触感让她心里一软,在太后那受的怨气一扫而空,亲了亲他的小脸。   “母后,越儿饿了!”小越儿抚了抚肚子,可怜巴巴的道,这不知道这小模样是跟谁学的,他才多大,竟然会扮无辜了!   “饿了呀,好,母后给你弄点吃的!”她抱着沉甸甸的小家伙进去,很快奶娘端着大骨熬制的汤面进来,洒了葱花,卧了鸡蛋,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们的早膳每天都不重样,基本上都会换着来,昨日吃着面条不错,她今天又让留芬准备骨汤面,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连她都忍不住喝了两口汤。   到了早膳时辰庄炎还未过来,她吃了几口面条,倒是不饿,只是平时这个时候他回来用早膳了。此时还未瞧着他的身影,舒瑾让留芳去打听一下下朝了没。   留芳还未走出凤仪宫便回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瑞喜公公“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大皇子!”   “皇上还未下朝?”   “下了,皇上还在和大臣商议要事,让奴才过来传话,皇上不过来用早膳了,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先用。”   “还在议事?”她皱眉“是昨晚那本书的事情?”   “是!皇上今早和几位大臣商议书上的国策。”说多了都是泪,瑞喜公公暗暗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黑眼圈能把人吓死,可皇上像是打了鸡血,精神的很。   “知道了,下去吧!”真是废寝忘食!   不多久,她让留芬准备好早膳,让留芳提着,和她一起去御书房,今日他若是不用早膳,恐怕太后又要嫌弃她了。   她到了御书房还在商议要事,舒瑾让瑞喜进去通报。   “皇上,皇后娘娘过来了,说是给皇上送早膳,还请几位大臣去偏殿用早膳,皇后娘娘说,国事重要,皇上的身体和大臣们的肚子同样重要,若是饿着肚子处理朝事也会力不从心的,不如用了早膳再继续?”瑞喜把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大臣们暗暗松了口气,一大早他们就起床了,这会儿早已腹中空空,无奈皇上满腹英明神武的治国之道,他们听得十分认同,九分饥饿,八分要晕。   “如此,便退下吧,早膳后继续!”庄炎看了一眼站在珠帘外的身影,揉了揉眉心。   大臣们一个一个走了出去,看见站在门口的舒瑾,拱手行礼。她淡笑的点点头,目送他们走远了,这才抬步进来,身后跟着提着食盒的留芳留菲。   “皇上可饿了?”她走到他身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目光柔柔的看着他。   庄炎被她看得心虚,拱手讨好“阿瑾别生气了,为夫以后一定按时用膳,按时用膳!”   “皇上知晓就好,皇上胃不好,若是不好好养着,胃疼了怎么办?我和两个孩子都会担心的,皇上可要记得皇上的身子不只是晋国的,还是我和两个孩子的!”   “是,为夫记住了。阿瑾别生气了,为夫这会儿真的饿了,正想着阿瑾今早吃什么了,阿瑾就过来了,果然心有灵犀!”他讨好的笑道。   舒瑾嗔怪的在他身上戳了一下“皇上若是还熬夜通宵看书,又不用早膳,我这个皇后可就坐不稳当了。今日给太后请安,因着皇上的任性,都被太后教训了一顿了!”   “可怜的阿瑾,都是为夫的错!”庄炎没想到太后消息那么灵通,他只是一晚没睡而已,再说了,也不干她的事情呀。   “哼!”她推了他一下,抚了抚他的脸“黑眼圈都出来了,皇上不困么?”   “困!”他抱着她,头埋在她肩膀上假寐“不过困也值得!”   无意中得了这么一本好书,若是真的用在治国之上,恐怕会造福不少百姓,晋国也会更加的强大昌盛,如此,困一点又能如何呢!    第八十六章 中元  两人用了丰盛的早膳,舒瑾瞧着他眼圈都黑的,坐在他身旁,拍了拍自己的腿“夫君在我腿上躺一炷香吧,你看起来很疲惫!”   “不用了,为夫不累!”他笑着拒绝她的好意,知道她是关心自己熬了通宵看书,他每日都有锻炼,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其实他这会儿精神不错。   “真的?”舒瑾不相信!   “真的,为夫还能骗你不曾?”庄炎被她质疑的目光看得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脸,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就去祥宁宫侍奉太皇太后吧,等有空,为夫也过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好,夫君记得累了就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让妾身担忧!”她临走是还不忘叮嘱。   他笑着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吩咐瑞喜把大臣们叫来,继续方才的话题。   太皇太后身子不适,作为皇后自然要表示一下关心孝顺,她回去和小越儿说了几句话,换了一身素净的长裙,珠钗也换了几支,打扮的素净淡雅的去了祥宁宫。   她本来是去侍疾的,若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恐怕太皇太后见了会不高兴,她才被太后说教了一顿,不想被太皇太后拿着妆容说事。   太皇太后刚醒来不久,她去了祥宁宫,姚嬷嬷正在给太皇太后梳理头发,檀香木梳上缠绕着不少断发,她趁着太皇太后没留意,瞧瞧的藏起来以免太皇太后看见落发伤悲。   她行礼道“儿臣见过太皇太后!”   “你来了,坐吧!”太皇太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让她坐着休息。   “谢太皇太后厚爱,儿臣方才问了御医,说太皇太后养得很好,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太皇太后别担心身体,好好养着。”太皇太后淡淡的笑了笑,她自然不会真的坐下,撩起袖子,一副干大事的模样“儿臣给你捏捏腿锻炼一下吧,御医说一直躺着血液流通不畅,需要多按摩按摩一下。”   “难为皇后了!”太皇太后见她如此主动,倒也没客气,她已经病了几日了,前几日忙着二皇子百日的事情不过来侍奉,只是看望一下也就算了,若是忙完了她还不过来,太皇太后可是准备不给她好脸色的。   所幸她还有点眼色,知道过来侍疾了!   “太皇太后言重了,这是儿臣该做的!”她揉捏太皇太后干瘦的双腿,因为生病,肌肤有些不正常的白,干巴巴的,肌肤有些老化了,太皇太后身体这几年一直不好,就算再多的补药养着,身子骨还是很瘦。   当然,毕竟吃了不好补药,瘦是瘦了点,倒也没有瘦骨嶙峋的模样,头发这几日似乎又白了许多,气色不太好,病怏怏的没有血色。   “力道可以吗?若是太重了太皇太后便说一声,儿臣笨手笨脚的,有时控制不好力道。”她边揉捏双腿边和她说话。   太皇太后难得这会儿轻松了点,对她脸色好了许多,气色也不错。   给太皇太后揉捏,按摩了一会儿身体,又用热水泡了一会儿双脚,她还未用早膳,舒瑾又亲自端着骨头粥吹冷了一点,准备喂给她吃,太皇太后接过去,说道“不用如此,哀家还未病得太严重,一碗粥还是端得起的!”   “是!太皇太后老当益壮,儿臣只是试试温度,想讨好一下太皇太后而已!”她倒是说得直白。   差点让太皇太后摔了粥碗,见她说得认真,太皇太后才意识到她不是说笑,是说实话,这皇后也正是,太没教养了!   她瞧着太皇太后一时不说话,也不吭声,她是一番好心,就算不认命也不行,就算她觉得自己身体很好,生老病死谁又知晓呢!   用了粥,不多久,汤药煎好了,舒瑾搭手接过去试了试温度,这才交给太皇太后,她剥了几颗葡萄放在碟子里,等太后喝了药就送过去,照顾得如此体贴周到,太皇太后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太皇太后喝了药没多久,太后过来了,给太皇太后请安,舒瑾站着给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打起精神和她们寒暄了几句,喝了汤药有些困倦了。便躺着休息了,让她们回去歇着,等她醒了再来侍候。“   舒瑾点点头,给太皇太后掖了掖薄毯,看着她闭上眼这才扶着太后走出寿宁宫。外面阳光灿烂,比起熏香缭绕,药味很重的祥宁宫,外面的空气干净又新鲜。   “皇后也忙了一上午了,没事的话回去休息吧,哀家走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回去歇着了,若是无事多去祥宁宫坐坐,你是皇后,又是晚辈,孝顺长辈是应当的。”   “是,儿臣谢太后提点!”她神情淡淡的点头,目送太后离去,暗想太后似乎也是太皇太后的晚辈,太后怎么不去侍疾?   难道是嫌弃祥宁宫太难闻了?   就算熏香了,一个人病了,特别是老人,到了这个年纪,总会发出一种奇怪的气味,不好闻,也不容易掩盖。   方才在祥宁宫和太皇太后说话时,她就感觉到太后眼中的一丝嫌弃,她跟本不想离太皇太后太近了。   她回到凤仪宫,小越儿在哭闹,奶娘柔声安慰根本没用,她循声走过去看看,就瞧着小越儿额头有些红,奶娘看见她连忙跪在地上请罪“皇后娘娘责罚,奴婢没照顾好大皇子,大皇子不小心撞着椅子了,都是奴婢没看管好,娘娘责罚奴婢吧!”   “起来吧!”小孩子喜欢乱跑,磕磕碰碰根本不算什么,她不是苛刻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罚她,当然也不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以后小心看着点!”   “是!”奶娘暗暗松了口气,愧疚的看着抱着母后腿哭得可怜的小越儿。   “好了!母后给揉揉就不疼了。越儿是男子汉,这点疼一点都不疼对不对?”她抱着小越儿坐在腿上,给他轻轻的揉了揉额头红肿的地方,心疼。   “疼!”小越儿是个老实的孩子,他抽了抽鼻子,窝在她怀里撒娇“母后亲亲就不疼了!”   舒瑾哪能抵抗得了宝贝儿子的撒娇,顿时连亲了几下“好,母后亲亲,是不是不疼了?”   “嗯!”小越儿重重点头,在她怀里安静下来,撒娇好一会儿,这才自己去玩,跑来跑去,活蹦乱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她瞧着额头的红肿消下去了,也就放心了。   快午膳时祥宁宫那边来人说太皇太后醒了,她收拾了一下让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她去祥宁宫侍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还说不定。她心中有数,也就不和太皇太后计较了,况且她对太皇太后孝顺正好全了她孝顺的名声,何乐而不为了。   只可惜太皇太后并未让她打响如意算盘,没几日舒瑾就听说太皇太后因为想念家里娘家的人,让姚嬷嬷接了一个女子进宫陪侍左右。   舒瑾去祥宁宫请安时,便看见端着汤药给太皇太后喂药的女子,青葱明媚,白嫩纤细,明眸善睐,是位不可忽视的美女。   “臣女孙德娴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千安!”看见她,孙德娴不慌不忙的放下药碗,举止得体的行礼请安,身姿优雅,嗓音温柔。   太皇太后留意着她的举止,见她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模样,知道她是个稳重的孩子,一点都不露怯,落落大方,气质出尘,一看就是经得住事情的人。   对孙德娴,太皇太后很满意,孙家果然培养了一位不错的女子!   舒瑾随意的看了孙德娴一眼,主要的目光还是落在太皇太后身上,见她眼中满意的光芒,舒瑾心中有数,含笑让留芳扶她起来,道“这是孙小姐?长得真是标致极了,也难怪,听说太皇太后以前就是京城出名的美人,今日见了孙小姐,想来太皇太后年轻时肯定更甚十倍!’   一番话说得真是漂亮,不仅夸赞了孙小姐,还把太皇太后大大的夸赞了一遍。   就算知道是恭维话,太皇太后听了还是很高兴的,笑道“皇后嘴巴真甜,她再好,也不及皇后十分之一!”   舒瑾笑笑,坦然的受了,自然,再美好的女子,都比不上她舒瑾十分之一!   太皇太后以为她会谦虚几句,见她一副说中重点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这位皇后可真是自恋!   “孙小姐能进宫陪伴太皇太后再好不过了。”她坐在凳子上,孙德娴站在一旁,她端着还未喂完的汤药喂太皇太后,道“过几日宫里会忙碌一段时间,有孙小姐陪着太皇太后,本宫也就放心了。”   “是为了中元节的事情?”太皇太后皱眉,问道。   “是!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中元节,到时会隆重祭祀,需要忙碌的事情不少,儿臣到时恐怕没那么多时间来照顾太皇太后了!”   “无碍,皇后有事就去忙碌,中元节确实重要,皇后要准备好了,免得抹了皇家的脸面。”太皇太后提醒道。   她点点头,看了一眼孙德娴“以后太皇太后就麻烦孙小姐多上心了,孙小姐瞧着冰清玉洁,本宫那儿有几匹布料子不错,瞧着很适合孙小姐,等会让人送过来给孙小姐吧!”   “谢皇后娘娘赏赐!”孙德娴垂眸敛目,让人看不出情绪。   舒瑾瞧着她淡定的模样,暗暗有些吃惊,对她多了几分好奇,毕竟对着自己这个皇后,就算再淡定的女子,也会有所动容的,她却平静得不可思议。   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让人去查查这位孙德娴,尽可能详细一点。”回到凤仪宫,她对留芳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孙德娴有些古怪。   “是!”留芳点点头,不多久便让信得过的人去孙家打听,收到消息便尽快传回来。   舒瑾随后的几日忙着中元节的事情,庄炎被那本书迷住了,一直和大臣们探讨,因着涉及许多权贵人家的利益,许多大臣并不认同,庄炎明知他们的心思,却一时无奈,气得在御书房摔了东西。   舒瑾闻言过去瞧瞧,他站在窗户前,看着前方出神,她进来了他都不知道。   “皇上何必如此伤怀,现在刚坐稳江山,大臣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会反对,等过几年皇上大权在握了,想要给百姓谋福利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阿瑾说得容易,你看看他们一个一个仗着自己的权位,竟敢不把朕放在眼中。”他这个皇上做的正是窝囊,就算有忠心于他的人,可还是受制于人。   “夫君息怒,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夫君平心静气,韬光养晦,总有一只这个晋国只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她抱着他的腰,安慰,道“其实大臣们会反对很正常,毕竟夫君想要拿走他们的田地,财务,任谁都不会乐意的。”   “他们吃着朝廷的俸禄,理应为朝廷贡献,他们肥的流油,多少百姓挨饿受冻,只是因为没有土地,若是能有一亩三分地,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挨饿受冻了!”庄炎气愤不已,以前不觉得,自从去了蜀地,他便亲眼见到太多令人心酸的场面,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只可惜人言微轻,能力有限。   现在他是一国之主,却同样无能为力,让他如何不焦躁,不气愤。   “夫君的心情我明白,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夫君该慢慢来。”舒瑾安慰。   庄炎叹了口气,抚了抚她的手“也只能如此了!”   中元节这日一早他们就起来祭祀,这日不上朝,庄炎带着两个孩子和舒瑾一起去供奉的先帝先后们。   太皇太后身子不适,便在祥宁宫养着,太后去上了香,在祠堂跪了一会儿,便说有些头晕回去了。   舒瑾关心的询问了几句,便让嬷嬷们好生照顾着,还说给安排御医瞧瞧,太后说她会宣御医,她也就不代劳了。   早膳后庄炎带着舒瑾他们去了皇陵,皇陵已经建好了,在京城的西南方,历代的皇帝驾崩了都葬在皇陵,因此皇陵周围风景优美,重病把守,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一步。   他们到了皇陵,在皇陵前跪拜,小越儿还小不懂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地方陌生,很好玩的样子。   小诺儿还小,在奶娘怀里已经睡着了。   毕竟是中元节,他们不好在皇陵呆太久,祭祀后便带着人回去了。   午膳后他们午休一会儿,睡了没多久舒瑾被留芳叫醒了,说是小越儿不舒服。吃了一碗粥都吐了,这会儿身体很烫。   她担心的立马过去看看,小越儿哭闹不已,看见她泪眼汪汪,哇哇的哭着伸出手要抱。   舒瑾连忙接过去,安抚的亲了亲小越儿的小脸,一张白皙的小脸红彤彤的,烫嘴的很,问奶娘“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一路上还好好的,吃了一碗粥没一会儿大皇子就吐了。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并未伤害大皇子!”奶娘吓得不轻,求饶道。   舒瑾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小越儿的头,吩咐留芳去找何御医,又让人把他喝得粥端上来,等会给何御医检查一下,她心疼的抱着小越儿,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奶娘。   庄炎听见动静也过来了,瞧着着架势微微皱眉,走到她身边想去摸小越儿的脸,小家伙不乐意,打掉他的手。   舒瑾皱眉“越儿不乖,这是父皇,怎么能如此无礼?”   “呜呜...哇哇...”被呵斥的小越儿觉得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没一会儿又吐了,吐得她身上都是。   这一幕把他们吓坏了,小越儿难受的哇哇大哭,她顾不得身上的沾污,轻轻的拍着小越儿的背“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母后不好,母后不说你了,不说越儿了好不好,越儿最乖了!”小越儿根本没听进去,撕心裂肺的哭着,哭得她心都乱了,求救的看向庄炎“夫君~”   “为夫抱抱,别担心,越儿不会有事的!”庄炎也没了注意,他想抱小越儿,小越儿就算哭了,还是不乐意他抱,全身扭着拒绝他,他无奈,只希望何御医快点来。   存稿君:听说有人嫌弃本君了,本君明日罢工!    第八十七章 祥宁  小越儿这病来得及,突然发热不舒服,折腾了半天,若不是庄炎劝她去换身衣裙,她都要抱着孩子不撒手。   她身上全是小越儿吐的沾污,味道不好闻,看起来还很恶心,她让奶娘哄着,自己回去梳洗了一番,听留芳说何御医已经过来了,她稍微松了口气。梳洗好便过去看看。   何御医给小越儿看了一会儿,神情平静。   小越儿哭累了,抽抽噎噎的窝在奶娘怀里,眼睛鼻子都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庄炎不知道怎么哄他,只是温柔的揉揉他的头,对小孩子他没辙,以前觉得他们的母后难哄,现在他觉得小孩子才是最难哄的!   “皇上放心,大皇子只是有些不舒服,服用几服药就好了!”何御医问道“今日皇上是否带大皇子去了皇陵?”   庄炎点点头。   何御医一副了然的神情,正要说话,瞧着舒瑾进来,连忙行礼“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大皇子病情如何?”舒瑾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皇后娘娘放心,大皇子并无大碍,只要好生养着,喝几副药即可。”何御医心里有底,也知道该怎么开方子,神情平静。   “那就好,何御医去开方子吧!”她松了口气,安心的看了庄炎一眼,接过要她抱的小越儿,言语哄着他,小越儿哭累了,又不舒服,在她怀里哼哼卿卿半天。   何御医检查小越儿吃的粥,并无不妥,也查看了其他的食物,都很安全。   小越儿在她怀里撒娇半天,哄了半天喝了一碗汤药,用桂花糖哄了一会儿,才渐渐的收声,不多久就在她怀里睡着了,嘴里还含着半颗桂花糖,手里还抓着一块,他身上温度很好,桂花糖都化了不少,弄得她衣裙上全都是。   这孩子病一次,舒瑾都要累脱一次。   养了两三日,小越儿的病才好了点,舒瑾也有心情做别的事情了。   打探孙德娴消息的人回来了,留芳把打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舒瑾,孙德娴从小就乖巧懂事,在孙家并不是特别得宠,不过因着孙家这些年没落了,上次皇子内乱,孙家站错了队伍,收到牵连,更是一落千丈。   如今巴巴的把孙德娴送进宫,也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女儿得宠,好兴盛孙家。当然,这个孙德娴在后院的名声一直不错,说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容貌出众,进退得宜,不过一年前病了一场,差点没救回来。   醒来倒也没什么变化,依然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容貌更出众,进退更加得宜而已,倒是令人挑不出什么不同的地方。   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总把想接近庄炎的女人当成怪物。   看来是她太在乎庄炎了,一个人的情绪如果太容易被影响,对她来说并不好!   上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她病了,舒瑾不好带两个孩子过去探望,也怕过了病气,毕竟孩子还小,抵抗力弱,容易生病。   孙德娴在祥宁宫住了一些日子,把太皇太后照顾得很好,细心呵护,做什么事都亲自动手,听说太皇太后很感动,把她当成了亲生孙女来疼爱。   舒瑾想这位孙德娴不知道葫芦里买得是什么药,难道她以为巴结上太皇太后,便能在**找到靠山?   恐怕她不知道,太皇太后能撑过这个冬天都不容易吧,找太皇太后做靠山,恐怕不牢靠呀!   太皇太后正在用膳,她行礼后坐在一旁,孙德娴举止得体的给她行礼,神情依然不卑不亢,进宫这几日,她似乎瘦了一点,小模样倒是更加好看了。   “起来吧,这几日辛苦孙小姐了!”舒瑾打量着她,客气道。   “皇后娘娘客气了,能照顾太皇太后是臣女的福气,只要太皇太后不嫌弃臣女笨拙,臣女愿意一辈子照顾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闻言感动的拍了拍她的手。   舒瑾在心里冷笑“太皇太后真是好福气,能得孙小姐如此关心爱护,本宫惭愧,竟然比不过孙小姐。”她半开玩笑道。   孙德娴闻言连忙放下碗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臣女口拙,不会说话,言语有失之地还望皇后娘娘大人大量。”   “好了,起来吧,瞧把你吓得,皇后只是说笑而已,皇后向来宽宏大量,又怎么会责罚你?”太皇太后见不得她小心的模样,不高兴的看了舒瑾一眼,护着她。   舒瑾假装没看见太皇太后不悦的目光,道“太皇太后说的是,本宫自然不会计较的,只是玩笑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了,太皇太后这么疼孙小姐,本宫可不敢欺负。”   “再说了,能得太皇太后厚爱也是你的福气。”舒瑾笑道“听说孙小姐今年及笄了,家里可有许下亲事?若是尚未婚配,倒是可以让太皇太后做主,给你寻门好亲事,也不枉费太皇太后对你的喜爱不是?”   她不理会两人惊愕的神情,笑道“如今朝中有好几位大臣的公子都成长得不错,皇上也很看重,若是能从中挑选一位如意郎君,加上太皇太后的厚爱,孙小姐将来...”   “皇后,哀家累了,你先回去吧!”太皇太后脸色不好看,当着她的面给她难堪,恐怕也只有她这个皇后能做的出来!   “那儿臣就不打扰太皇太后休息了,太皇太后好好休息,下午儿臣再过来坐坐,陪太皇太后说话!”她一副没看出太皇太后不高兴的模样,关心道。   “不用来回走动了,哀家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听说大皇子前几日不舒服,皇后多关心一下大皇子吧,哀家有德娴照顾就好了!”太皇太后说完就躺在床上,一副要休息,不想听她再多说的模样。   舒瑾也识趣,既然人家太皇太后都不乐意看见她了,她也不在这儿讨嫌了,反正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太皇太后若是明白,就该知道她的意思,快快把这位孙德娴送走,打消把她送进**的念头。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站在一旁的孙德娴暗暗捏了捏拳头,随即换上一张无辜可怜的神情,跪在太皇太后床边“太皇太后,都是德娴不好,让太皇太后受委屈了!”   “好好地跪着做什么,快起来!”太皇太后见她一副愧疚的模样,让姚嬷嬷把人扶起来,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在意皇后的话,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话是这样安慰孙德娴,太皇太后心里还是愤怒的。这个皇后去了蜀地几年,越发的嚣张无礼了,以前还觉得她知书达理,温婉贤良,现在看来跟个无礼的山野村妇有什么区别。   竟然如此心胸狭窄,连孙德娴这么乖巧的孩子都容不得,她真以为自己是皇后,便能主宰这个**了?   所幸她还没死,不然还不知道这个**会变成怎么样,太后她是不指望了。太后要是聪明,就不会被那个王贵妃给拿捏住,这个皇后仗着和皇上同甘苦,便以为得了尊宠。   以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了,简直就是好笑,男人向来喜新厌旧,三心二意,更何况是皇家的人,**佳丽三千,三年一选,年轻娇媚的女子进宫那个皇帝不喜欢娇嫩的花,就算是这个皇帝,恐怕也不会例外。   他们在蜀地经历再多,时间久了感情都会变的,就好比她和先帝,还不是九死一生,互相扶持的登上帝后之位,说是以后不会辜负他,话还在耳边,他便变心了,恋上了年轻漂亮,温柔体贴的林美人,最后差点废了自己......   想想太皇太后便觉得世事变迁太快,她都不敢想了。   “太皇太后,你怎么了?”瞧着太皇太后出神,神情略悲伤气氛,孙德娴出声道。   “无事,哀家累了。你下去休息吧,皇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等过些日子哀家身体好了,便让皇上选妃,以后你便能经常在皇宫出入了!”   “可是皇后不喜欢德娴入宫!”她小声道。   “这可由不得她喜欢不喜欢,下去吧!”太皇太后摆摆手,闭上眼,心想恐怕没有哪个皇后希望选妃的。   孙德娴走出正殿,去了自己的房间,就在太皇太后的偏殿,房间布置得很是少女的淡雅清新,是她喜欢的风格,在这个房间住了好些日子,她竟然喜欢上了这个房间,果然是以前的苦日子过得太多了,让她忘记她曾经也有一段富贵荣华的经历了。   抚摸着床幔上的毛绒绒绣球花,她把玩了一会儿,狠狠的拽下,硬生生的拉断了。   就算回来了又如何,已经错失时机,现在的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害的,亏得她当初还以为遇上了贵人,没想到却被她设计了。   “哎呀,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掉了?”紫玉拾起地上的毛绒绒的绣球花,疑惑道。   “不小心断了,丢了吧!”孙德娴不在意的说了一句,紫玉听着她的声音知道她不高兴了,也不敢多问。   过了一会儿,孙德娴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林玉致最近去了刑部当差,好像是托了舒家的关系,官位不高,确实刑部最容易升官的位置,舒家并未委屈林玉致。”   “知道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去御膳房弄点新鲜的山药过来。”那个男人竟然以为得了舒家的帮助便能平步青云了,哼,休想!   “是!”主子的事情紫玉不敢多问,在别人看来主子病了一场并无不同,她这个贴身侍女却看得出来,病好后的主子似乎阴郁了不少。   傍晚时,庄炎从御书房出来,想着好几日没去祥宁宫了,瞧着时辰还早,便去了一趟祥宁宫。   太皇太后的身体并不乐观,御医每次给太皇太后把脉后,都会把病情如实的告诉他,庄炎心知肚明。他就算和这位太皇太后没有太多的感情,作为晚辈,他还是要聊表孝心的。   更何况他还是皇上,自然要维护好自己的形象,以免落人口实,毕竟他能名正言顺的坐上皇帝的位置,多亏了这位太皇太后推了一把。   先帝确实写了遗诏,传位于七皇子,只可惜王贵妃死的太早,未能助他争夺皇位就死了,留下一大摊烂摊子,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这,庄炎不由冷笑,若不是王贵妃野心勃勃,他又岂会被流放蜀地,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正想得出声,一个人突然撞了上来,怀里的花束落了一地。   “臣女莽撞,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孙德娴一副惊慌无助的模样看了他一眼,跪在地上略显紧张慌乱,她的身边是掉落在地的鲜花,清纯洁白的百合花落了一地,她宛若一只受惊的麋鹿,让人瞧着有些不忍心责备。   庄炎抚了抚胸前的一片白色花瓣,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阻止就要呵斥她的瑞喜,道“起来吧,以后走路小心一点。太皇太后可醒了?”   “是,臣女谨遵皇上教导!”孙德娴捏了捏拳头,道“太皇太后已经睡醒了,臣女想着太皇太后喜欢百合花香,便去摘了几支,不想冲撞了皇上,臣女以后定然不敢莽撞了。”   庄炎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进去了。   听着离去的脚步声,她跪在地上久久未曾起身,紫玉准备把她扶起来,被她甩开了手,她安静认真的拾起地上一支支百合花,瞧着纯洁无瑕的百合花冷笑了一声,抓着一朵花狠狠的捏紧,直到花朵在她手中凋零。   “皇上有心了,哀家这几日感觉好多了,皇上政事繁忙,不用担心哀家的身体,有娴儿照顾,哀家一切都好。”太皇太后和庄炎说了一会儿话,瞧着孙德娴进来,笑着朝她招招手,休养了几日,太皇太后的身体确实好了许多“娴儿过来给皇上行礼,说起来你们还是有些血缘亲情的,叫表哥也无妨!”   “臣女孙德娴,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表哥,确实亲近了不少,只可惜太皇太后的一厢情愿,他恐怕不会领情,如今他早已被那个虚伪的女人给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见别人的好。   “起来吧!”庄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好好的留个妙龄女子在身边,他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没想到她年纪不小,居然还存着如此心思,孙家可不是一个女人就能撑起来的。   “皇上瞧着娴儿这位表妹是不是很乖巧懂事,知道哀家喜欢百合花,便巴巴的摘了这么多来。”她笑着对孙德娴道“都插起来吧,百合花香扑鼻,闻着让人觉得舒服。”   “时辰不早了,太皇太后好生养着,等得空了,朕再来看望太皇太后。”   庄炎一副没听见她话中的意思,装聋作哑的模样气得太皇太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忘恩负义的东西!”等支开孙德娴,太皇太后这才发作,砸了一个茶杯,气得脸色不好看。   姚嬷嬷见状,道“娘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哀家怎么能不生气,他屁股还没坐热那个龙椅,就敢对哀家的话装聋作哑了,简直没把哀家放在眼中,既然他不愿意,那哀家就非得让娴儿进宫!”   “在这个**,这个朝廷,哀家说的话不是听听就算了的!”太皇太后冷笑“以为翅膀硬了,哼,还早着!”    第八十八章 花香  “皇上去祥宁宫了?”庄炎回到凤仪宫,舒瑾上来和他说话,鼻间闻着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她微微皱眉。   “嗯,太皇太后瞧着气色不错!”庄炎笑着点点头,把那点不愉快忘掉。   “那就好,太皇太后这一病有些日子了,如今好了些也让人宽心了。”她让人拿了衣袍过来,给他换衣袍,笑道“皇上今儿身上真香,皇上去御花园转了一圈吗?”   “是百合花香,沁人心脾,百合园的百合花开了?”她凑过去在他胸前嗅了嗅,挺翘精致的鼻子动了动,模样看起来有些好笑。   “阿瑾若是喜欢,晚膳后去百合园走走也不错!”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为夫身上的香味还不是阿瑾给传过来的!”   “皇上就会哄我!”舒瑾笑笑没多问,她身上抹的可不是百合花香的香露,肯定是从哪个女人身上沾染的。   庄炎没在意,她又不好当面质问,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梳洗了一下,晚膳都准备好了,叫来小越儿一同用膳。   趁着他离开一会儿,她让留香去打听一下他去祥宁宫发生了什么事,不多久留香打听回来,她听了冷笑一声“花招不少,以为这样就能引起他的注意,真是不知廉耻!”   晚膳后舒瑾说去桂园走走,几棵早桂已经开花了,老远就能闻见桂花的香味,她的凤仪宫种了几棵盆栽桂花树,有两棵也开花了,屋子里桂花飘香,清香扑鼻。尽管如此,她还是喜欢和他去桂园走走,两人也能在路上说说话,散散步。   宫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喜欢晚膳后这个时候去御花园走走,识趣的人不会这个时候在御花园出现,若是有人有所图,那肯定会出现在御花园的。   他们才走到桂园,闻着扑鼻的桂花香味,舒瑾就看见站在不远处桂花树下的身影,此时暮色四合,夜色尚未笼罩这片桂花园,她能清楚的认出那是谁,不由皱眉。   在摘花的孙德娴在紫玉的示意下,一副受惊的回头,小心的看了他们一眼,垂头敛目的上前行礼“臣女孙德娴,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千安!”   “起来吧!”她瞧着眼前眉目如画,肤白胜雪,亭亭玉立的女子,道“这个时候孙小姐怎么不在太皇太后身边侍候,来御花园作甚?”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听说桂园的桂花开了,太皇太后喜欢吃桂花米酒汤圆,臣女想着采摘一些新鲜的桂花回去,明早给太皇太后做桂花米酒汤圆,没想到一时打扰皇上皇后娘娘赏花,臣女知错了!”她嗓音婉转动听,轻柔如夜莺,令人听了很舒服。   “起来吧,你如此为太皇太后着想,本宫很高兴,退下吧!”她在心里冷笑,什么时候不好来采摘桂花,偏偏选着她和庄炎逛御花园的时候,若说不是别有用心,她可是一点都不相信。   孙德娴不再多停留,行礼后带着紫玉,提着小竹篮的桂花离开,走了几步,她缓缓回头,想看看那道挺拔的身影,目光便触及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惊了一下,一时有些狼狈的收回目光,微微行礼,努力平息慌乱的神情离开。   “怎么了?”庄炎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回头问。   “没事!”舒瑾收回目光,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男人,长得一张如此俊美的脸庞,又有着尊贵的身份,也难怪那么多女人想要成为他的女人,就连这个孙德娴也不例外。   她以为姓孙的能给她惊喜,没想到看似沉稳内敛的人,照样还是被他的魅力吸引了,也想成为**的女人,想获得他的恩宠,哼,太皇太后打的好主意。   “走吧,为夫已经闻着桂花的香味了。果然今年桂花开得早,才八月初便已经开花了,说起桂花米酒汤圆,阿瑾,明日我们也吃桂花米酒汤圆好不好?”   桂花米酒汤圆?   人家只说了一句,他竟然记得如此清楚?舒瑾有些吃味,看向他的目光隐隐有些受伤“我不喜欢吃!”   “不喜欢那就不吃!”庄炎没听出她话语中的情绪,拉着她的手走到桂花树下,瞧着满枝的桂花,摘了一支放在她手上。   见他没真正的上心,只是随意的一说,她也就不再置气了,免得让他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闻了闻,笑道“很香!”   八月初,有些大臣已经按捺不住了,折子一本一本的递上去,都是关于选妃的事情,还拿出庄炎的话,说是已经是深秋了,询问他秋日选妃是秋后吗?   舒瑾得知这个消息,心里有些烦乱,让奶娘抱着小诺儿出去走走,小家伙已经快五个月了,奶娘喂养的很好。   小诺儿长得白白胖胖,文静可爱,并不是多闹腾,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现在长了不少,醒了就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眼这儿看看哪儿看看,手里抓着他父皇给他雕刻的骏马,玩得不亦乐乎。   庄炎喜欢给他们雕刻木马,舒瑾每次看他认真,专注雕刻木头的神情,画面太美,她都舍不得看。   她在园子里坐了一会儿,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那些女人进宫的宿命,不是她能阻挡的。   庄炎早朝后来凤仪宫陪她用早膳,早膳很是丰盛,摆了满满的一桌子,热菜冷菜,清粥汤面都有,都是他喜欢吃的。   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她从来不主动问,就等着他主动跟她说起,若是忍不住想问了,她就会直接询问,不拐弯抹角,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和他说话拐弯抹角的。   早膳后他没提大臣让他选秀的事情,她也没问,两人坐着喝茶,小越儿拿着木马玩了一会儿,跑到庄炎面前,抱着他的腿就要往上爬,庄炎笑着把他抱坐在腿上“想父皇抱抱?”   “嗯!”小越儿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道“父皇,我也要木马。”   “这不是你的吗?”他笑着指了指小越儿手中的木马,道。   “不是,我要和弟弟一模一样的,弟弟的好看!”小越儿眼巴巴的望着小诺儿手中的木马,用一根绳子系着,一只精巧的,大拇指那么大的木马,小诺儿拿着把玩刚刚好。   “好,过两日父皇给你雕刻一个好不好?”庄炎爽快的答应,不想让他失望,不就是雕刻一个木马,费不了多少时间。   “谢谢父皇!”小越儿满意了,笑着嘟着小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讨喜的模样让庄炎心里软软的。   舒瑾瞧着这个讨喜的孩子,顿时哭笑不得,私下底对庄炎道“越儿还小,夫君不要太宠溺他了,会把孩子宠坏的!”   庄炎不以为然“为夫有分寸,不会宠坏孩子的,你也说了他们还小,等大点了,为夫会严加管教的,现在阿瑾就教导得很好!”   那当然,她的孩子,怎么能随意教导呢,她想让她的孩子聪慧睿智,知书达理,懂事乖巧,当然不会愚昧无知,被人利用,她希望他们能好好的适应皇宫的生活。   第三日,舒瑾和庄炎一起用膳时,发现他手上多了一个伤口,紧张的拿着看了看“怎么弄的?”   “不小心被划了一下,出了一点点血,不碍事的,别担心!”他安抚的收回手,一点都不在意,放佛被割伤的不是他。   “夫君以后小心一点,弄伤了总会疼的!”她叫留芳拿来药油给他抹药,庄炎拗不过她,伸出手让她认真的在小伤口周围抹了药,其实伤口真的不大,几日就好了,见她这么紧张,他还是很高兴的。   午膳后庄炎去午休,舒瑾抱着小越儿在一旁说了一会儿话,不多久,小越儿走到竹榻旁,左右为难的想要爬上去,无奈他太小了,根本爬不上去,庄炎正要抱他,他抱着他父皇的手,找到受伤的手指,撅着小嘴凑过去吹吹。   庄炎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问“越儿这是做什么?”   “父皇受伤了,越儿吹吹就好了,母后说父皇为了给越儿雕刻木马伤了手,都出血了,母后让越儿以后不准摔木马了,还让越儿好好孝顺父皇,要心疼父皇!”小家伙口齿伶俐,奶声奶气,说了一大串话猛的吸了口气,对着他受伤的手指又吹了吹。   庄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轻柔的抚了抚眼前的小脑袋,看他吹得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就算削去一只手指他都觉得值得了!   舒瑾站在窗外,看着一大一小的父子俩,见他神情动容,温柔的抚摸孩子的头,脸上流露出的温柔神情,大概就是父爱吧!   清静的日子过了没几日,大臣们送上去催着选妃的折子越来越多,庄炎压不住了,在朝堂上说是要和皇后商量一下选妃的事宜,便退朝了。   早膳后,舒瑾要去泡茶,被庄炎拉住了,让她坐在自己身旁,道“阿瑾,为夫有事和你说!”   “好!”她心里有数,此时听他说起,她还是有些不高兴。   “这几日大臣们纷纷上折子选妃,为夫说要和你商量,你看什么时候选妃比较好?”他看着她,见她眼中闪过一抹伤感,他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道“你放心,就算她们进宫了也不会改变你在为夫心中的地位。”   这安慰果然让人心情舒服不少!   “如今已经八月初七了,过几日就是中秋节,若是皇上无意间,节后选妃倒是不错。”什么选妃,不过是内定的几位女子,走的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也好,到时让她们进宫给阿瑾庆祝生辰,宫里也热闹一些!”庄炎点点头,一副替她着想的模样。   舒瑾噎了一下,果然男人还是不了解女人,恐怕没有哪个女人会高兴在自己的生辰上提醒自己又老了一岁,让如花似玉,青葱娇嫩的女子来祝贺,这不是打脸吗?   “不用,夫君该知晓,我的生辰只要夫君和两个孩子陪着便已经知足了,至于她们,等我生辰之后再接进宫吧!”她不想连一个值得庆祝的生辰都被膈应了!   “好,就依阿瑾所言!”他没什么意见,只要她高兴就好。   既然两人已经达成协议,选妃的事情便由舒瑾扶着,让内务大臣把适龄的大臣的女儿挑选一遍,形体样貌,五官四肢,诸多要求,层层筛选,符合要求的便留下来,不符合的就刷下去。   就算要求这么严格,最后到了她手中的册子还是厚厚的一本,瞧着她就冷笑,认真的翻阅一遍,有些名字熟悉,有些名字陌生,季佳的名字并未在其中,她的婚期在十月中旬,已经选好了,十月中旬便与少年将军萧元成亲。   取代她的是一位叫季蓉的女子,小像画的温婉清丽,长得略逊季佳,倒也说得上是位小美人,当然,和其他的美人相比,也不过是长相顺眼而已!   她翻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云蕙的小像上,微微皱眉。   留芳瞧出她的疑惑,道“这是云家嫡长孙女云锦,因着和皇后娘娘闺名同音,便改了一个名字。”   “她还未嫁人?”舒瑾挑眉,瞧着她的生辰八字,今年已经十九岁了,都是老姑娘了,竟然还想进宫分一杯羹,当年竞选太子妃时,她便失了身份,如今云家还想把她送入**,真是太小瞧自己了。   “是,奴婢听说这位云小姐这几年身子不适,一直在调养,因此还未许配人家,赶着这次选妃,云家便想着送入**,娘娘,奴婢还听说这位云小姐几年前就倾心皇上,十九未嫁,就是等着皇上从蜀地回来。”   “消息倒是灵通!”她笑笑,在云蕙的名字下顿了顿,并未勾选她的名字。   “奴婢只想为皇后娘娘尽一份心意!”留芳诚恳道。   舒瑾看了看她,笑着道“你的忠心我知道!”   闻言,留芳心里很高兴。   她把册子看了一遍,一个都未勾选,干干净净的让留芳送去御书房,庄炎正在和大臣议事,留芳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大臣们离开后,小太监才进去通报,说是凤仪宫的留芳奉皇后之意过来了。   庄炎让她进去,留芳把册子交给瑞喜公公,道“皇后娘娘说,入选的花名册都在这儿,随皇上喜好钦点。”   如此大方的一句话,倒是让他哭笑不得了,这个女人就是小心眼,明知他的心意,却还是喜欢吃不相干的醋。   好消息,雨郁回来了,恢复日更,喜欢的亲们继续支持哟。   求推荐,求收藏!    第八十九章 选妃  选妃花名册在庄炎那儿转了一圈下午回到她手上,描金镂空的花名册尊贵大气,金灿灿的,刻着盘云吉祥纹式。   花名册放在手边,她看了一样,并未着急翻开看,她心中有数,这些个女子,她现在根本无法阻止她们进宫,她们既可怜又痴心妄想!   可怜的是她们不过是一颗棋子,为了家族利益,为了家族繁荣富贵,她们作为棋子送进皇宫,没有选择的权利。   痴心妄想便是她们以为凭着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妄想独宠**,风光无限,恩泽万千。   只可惜她们想得太美,若是以前,她肯定不能做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她是皇后,庄炎对她的心,此时还是向着她的。   说实话,她没想过庄炎会一生一世对她,痴心不变。别说骗别人,她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翻开花名册看看,上面的人名册经过誊写一遍,有两位女子被踢了出去,目光看在最后的花名上,她看着孙德娴的名字微微皱眉。   “皇太后今日见了皇上?”   “没有,不过奴婢听说皇太后让人给皇上送了一盅银耳莲子羹。”留芳道。   舒瑾再次皱了皱眉,皇太后想让孙德娴得宠,借以成为孙家的靠山,以免她去了,**无人牵扯,于孙家不利。   她已经否决了,不愿让孙德娴入宫,庄炎也是知道的,如今孙德娴的名字在这本花名册上,想必那碗银耳莲子羹别有深意。   “皇上此刻在哪?”   不管如何,这个孙德娴就算如愿进宫了也别想得宠,皇太后这个秋后蚱蜢根本蹦哒不了多久!   “在御书房和大臣商量朝事。”   “去跟留芬说说,做一道水煮鱼,一道红烧狮子头,还有金玉满堂,清炒豆芽,麻婆豆腐。”她说的这几道菜都是庄炎喜欢吃的,当然,她也喜欢吃。   庄炎从御书房过来时已经晚霞漫天了,舒瑾带着两个孩子现在院子里迎接他,小越儿一天没见着他,激动的挣脱她的手,小小身子像个小苹果一样滚到他跟前。   “父皇父皇,您回来了,抱抱,父皇抱抱!”   “好嘞,父皇抱抱!”庄炎笑着弯腰抱起小越儿,在他肉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一个,口感和他母后有的一比!   庄炎抱着小越儿,笑眯眯的看着牵着小诺儿走来的舒瑾,如今秋日凉爽,她穿得不薄,皇后的衣着向来尊贵华丽,穿在她身上到时越发雍容华贵,漂亮精致的面容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赏心悦目的很,盈盈而来,小蛮腰柔软优美,让他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柔软来。   “皇上今日晚了一些!”她笑着给他理了理衣襟。   “今日有些事情耽误了,让阿瑾久等了!”他一手遮住小越儿的漂亮明亮的眼睛,低头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瑞喜,留芳他们见状纷纷低下头,不敢看。   小诺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懵懂的仰头看着亲昵的两人,突然激动的抓住龙袍就要往嘴里塞。   舒瑾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弯腰抱着就要使坏的小诺儿,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在意,笑容**。   小越儿缠着他父皇抱了好一会儿就让舒瑾让奶娘带着出去玩儿去了,她颇为贤惠的搭手侍候他换衣洗脸洗手。   庄炎瞧着她刻意讨好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坦然自若的享受着。   待他瞧着一桌的饭菜大多是他喜欢吃的,看她的目光更加别有深意了。小心思转了一圈便明白,恐怕是为了选妃的事情!   “夫君尝尝,这是今日送进宫的玉泉鲫鱼,御膳房炖了汤,秋日干燥,最是滋补了!”舒瑾亲自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鱼汤给他,放在上好的瓷白小碗中,宛如一体,鱼汤浓香鲜美。   他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便让瑞喜给她盛一碗,笑道“阿瑾也多喝一点。”   她笑容灿烂的点点头!   小越儿自己拿着勺子吃着鲫鱼汤泡饭,吃得香喷喷,脸上粘着几粒白米饭都不知道,见他看来,对他灿烂一笑,舀一勺子米饭啊呜一口,小模样可爱极了。   庄炎示意坐在对面的舒瑾,她看了一眼就被逗了,好笑的掏出手绢“哎呦喂,吃个饭怎么都吃的满脸都是。真是小淘气!”   “小淘气!”小越儿稚嫩的牙牙学语,带着一点小情绪,差点没把他父皇呛住。   “小淘气!”舒瑾苦笑不得,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小淘气!”小越儿又跟了一句,肉呼呼的小手捏着勺子,舀了一勺米饭,颗颗如打磨过的珍珠“母后,啊……”   小家伙学着她喂饭的模样喂她吃饭,她愣了一下,小家伙力气不大,举着勺子有些小手发颤,几粒米粒掉了,她欣慰的张嘴接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以示鼓励,微微低头!   小越儿受到鼓励,心里美滋滋的,舀着一勺米饭带着汤汁颠颠的走过来,“父皇,啊……”   心被触动了,庄炎笑着张嘴,吃着这让人暖心的米饭,觉得香极了!   “越儿真乖,父皇等会抱你去看锦鲤好不好?”   “好!父皇最好了,越儿最喜欢父皇母后了!”   小越儿情商恐怕不低!   如此年纪轻轻就知道父皇母后都不能得罪。   舒瑾闻言破涕为笑,庄炎抚了抚她眼角的泪水,笑道“孩子年纪不大就知道孝顺父母,为夫很高兴!”   “我也是!”她靠在他肩膀上,柔声低语。   他抚了抚她的肩膀,似欣慰!   暖心的晚膳后庄炎果真带着小越儿去凤仪宫前的月池喂锦鲤,月池的锦鲤比凤仪宫的荷花池要大多了,养的锦鲤也多得许多。   一把鱼食丢下去,成千上百的锦鲤争先恐后的挤在一起抢食,红的,黄的,白的,花的,真是好不热闹。   小越儿,小诺儿兄弟俩见了,高兴得在他们怀中激动得手舞足蹈!   夫妻俩被两个孩子逗了,相视一笑。   这样温馨和美的画面,不管是她,还是他,之前都不曾拥有过。   天色不早,看了一会儿锦鲤,小诺儿就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小嘴微微张着,怕着凉了,她抱着人回去休息,把人放在床上,嘴角流着口水,趴着的肩膀上湿了一片,不用多想都知道是他的杰作,小孩子这个时候喜欢留口水,她也不在意,搽拭了一番,叮嘱奶娘照看着,她便出去了!   庄炎牵着小越儿回来,玩了一圈小越儿心满意足了,被奶娘抱走时还舍不得离开他,说是要和父皇睡!   庄炎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他不是不喜欢小越儿,只是比起抱他母后可比抱他睡有趣多了!   热水准备好时,他把人拉进浴室,冒着热气儿,他拥着她“阿瑾是不是有话跟为夫说?”   “嗯!”   她老实点头,她觉得自己做得很明显了,他不可能看不出她的意图。   “是孙德娴的事情!”   一手伸进她的衣襟中,生养了两个孩子,她的身材比以前更加玲珑有致,一手都不能握住,盈盈跳跃着,令人口干舌燥。   “夫君英明!”她笑着按住作乱的大手。   “阿瑾若是想知道为夫为何留下她,便让为夫高兴高兴,看了一天的折子,头疼得厉害!”   靠着浴桶,他笑得**的看着她,那意思她在清楚不过。   舒瑾扭捏了一下,这才动手,想着看的那些小书,烟视媚行,双手柔软无骨,在他身上游走,闺房乐趣么,实话说,她在空间里还看了不少,以前不知道房中事会有这么多的花样。   更会觉得恶心,不屑!   如今她可不会那么想,只要能套住他,她倒是不介意牺2牲3色4相。   两人在里面折腾了好一会儿,庄炎这才精神抖擞,心满意足的抱着人出来,床铺已经铺好了,他把人放在床上,她无力的滚了一圈躺在里面,露出一张绯红的笑脸,如出水芙蓉,惹人怜爱!   庄炎笑了笑,今日闹得有点疯狂,头发弄湿了许多,若是就这样睡觉,会头疼的。   他准备让人准备熏炉和布巾,才转身就被一只白皙精致的玉足勾住。   她娇弱的伏在床上,乌黑如缎的长发披在胸前,若有若无的遮住那抹令人血脉喷张的柔软,眸光明亮耀眼,神情紧张。   “夫君这是去哪儿?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呢!”   见她这模样,他忍不住笑了,捉着她的玉足抚了抚,低头在白皙精致的脚背上亲了一下,也不怕她会有脚气!   “别担心,为夫答应的事情不会食言,今日为夫很满意!”岂止是满意,差点都把魂丢了。   “讨厌~”她似嗔怪似撒娇的看了他一眼,收回脚躲在被子里,听着他走出去的脚步声,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果然书上说的不错,不管是男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他是男人,那点劣根都是存在的。   就算是尊贵如他的皇帝也不例外!   不多久,庄炎进来了,身后跟着侍候的留芳她们,手里都没闲着,一应的用于弄干头发。   今日他心情很好,亲自给舒瑾熏头发,她有些受宠若惊“让留芳来吧!”   “躺为夫腿上吧!”他跪坐在宽大的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腿。   她笑了一下,手脚利索的枕着他的双腿,享受的让他给自己熏干头发,他手指温柔的抚摸如缎的长发,很舒服,让她昏昏欲睡,,慵懒的问道“夫君还没说为什么留下孙德娴呢?”   “嗯,我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今日胃口钓足了,若是不说给她听,估计会生气!   他让留芳端了一杯茶水过来润口,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看他喝茶漂亮的喉结上下浮动,她忍不住舔了舔唇,觉得自己都口渴了,想叫留芳给她一杯茶,唇上一软,便看见他俊逸的下巴。   “还要吗?”一楼茶水被他渡进嘴里,带顺便被他亲吻了一番,瞧着他嘴角的茶水,她不好意的红了红脸,点头!   一杯茶水被他以特殊又亲昵的放肆喂下去,她已经捂着脸不看他了,倒是把他逗乐了,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阿瑾还这么容易脸红,真是可爱!”   舒瑾无语的推了推他,转移话题“夫君快说,不说我要睡了,困!”   “好,我说!”他继续给她熏头发,道“下午时皇太后给我送了一盅银耳莲子羹,下面压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先帝传位于七皇子的遗诏,没想到是真的,先帝的遗诏落到了皇太后手中,她送给我说是随意处置。”   “不管遗诏是真是假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如今晋国是夫君的天下,那份遗诏不过是一块破布而已!”   皇太后的意思恐怕是想用先帝的遗诏换孙德娴一个**的位置,她以为还能给孙德娴铺路多久?   “阿瑾说得对,不过是一块破布而已!”他笑着在她脸上请了一口,如羊脂玉脂一般的肌肤让他爱不释口。   “不过皇太后的意思为夫再明白不过,自然她都交出遗诏了,便随了她的心意,让孙德娴进宫。”   就算那份遗诏不算什么,对他的名声还是有影响的,他唯一不爽的就是皇太后至今还向着孙家,若是他昏庸无道,或者令她不满,她是不是打算借遗诏推翻他扶植一个听话的皇帝?   到了这把年纪,皇太后野心不小,城府依然深厚!   “皇上真的是因为随了皇太后的意思,还是被那个娇媚漂亮,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孙小姐给眯了眼了?”   “胡说八道,你这小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阿瑾觉得为夫是**之人?”被冤枉的庄炎气愤的瞪她一眼。   舒瑾不言语,只是拿眼睛看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质疑,也是令人不悦的!   她被庄炎扶起来和他对视,道“为夫一个人都看不过来,哪有眼睛欣赏别人的美色?”   “陈才人呢?”她挑眉,陈鸳的存在是他们不可磨灭的,更不要说陈鸳还怀孕六个月了!   明显她这个话题他是不喜欢的,脸上的笑收敛了许多,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她自知失言,主动讨好的抱住他撒娇道“夫君,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她都服软了,他也不好拿乔,抚了抚她的背,语重声长道“不管你信不信,能称我夫君的,也只有你。”   “她们不过是棋子而已,长得再美再国色天香,为夫也不会动心的。”   预祝元宵节快乐!!!    第九十章 较量  “放心,只要东西送去御书房,皇上看见了一定不会多说,咱们孙家以后就得多依靠你了,哀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还能活多久得看老天爷的意思。”皇太后见她忧心,道。   “皇太后宅心仁厚,福泽天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孙德娴说着恭维的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皇上明显对她没好感,就算她苦心经营和他见面,他依然不冷不淡,她心里是难受的!   “若是如此,哀家就欢喜了!”皇太后笑笑笑,她手上染了多少鲜血,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只怕那些怨气的女人,孩子,婴儿,未成形的胎儿,恐怕都等着她了。   “皇太后如此良善,一定会长命百岁,阿娴还想多陪在皇太后身边孝顺皇太后呢!”   皇太后慈祥的笑笑,了却了一桩心事,她心情好了许多,毕竟才病好了些,这么说了一会儿话,皇太后变累了,孙德娴侍候她躺下休息,等她睡着了,让嬷嬷照看着。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动了动脖子,扭了扭腰活动筋骨,陪着老太太说话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要不是怕发现异样,她可不愿如此憋屈的侍候皇太后,老太太规矩太多,令人不舒服。   紫玉泡了茶水进来,还有两碟点心,知道她是饿了,这位主子以前食欲很少,每顿吃的不多,胃口不好,瘦弱得仿佛风吹就倒了。   病了一场倒是胃口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不少肉,看起来红光满面,珠圆玉润,气色好极了!   “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她拿了一块香甜的桂花糕吃起来,香甜软糯,新鲜的桂花口感很好!果然是御膳房准备的东西。其他地方是吃不到如此美味的点心。   “奴婢无用,一直想和凤仪宫的人套近乎,他们爱理不理的,好处收了就是不肯说实话,也不帮忙,主子责罚!”紫玉惭愧又紧张的说。   “确实无用。”孙德娴瞪了她一眼,紫玉低头更不敢作声“想让别人给自己卖命,可不是只有好处就行的,你得让他们忌惮自己,得捏住他们不可告人的把柄,他们才乖乖听话。”   “就好像你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一样,让留就留,让你走就走。”她说“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别在身边侍候了!”   “主子恕罪,奴婢这次一定办好,主子不要敢奴婢走。”虽然这位主子越来越不好侍候了,若是被赶走,恐怕自己的日子会更难过。   “不想被赶走就好好做事!”难得上天给了她再一次的机会,她不会不明不白被人欺负的,她失去的都要拿回来,不管是皇后的位置,还是皇上的独宠!   选妃的名单公布之后,孙德娴便不能就在祥宁宫,她离开祥宁宫这日,皇太后把她叫到跟前,拉着她的手道“明日皇后会派教导嬷嬷去府上教导宫中规矩,你放心,哀家会打点好的,你只管认真的学规矩,听嬷嬷的话好生调养身子即可。”   “是,让皇太后费心了,阿娴惭愧!”   她自然明白皇太后的意思,她可不是生皇子的机器,只要那个女人还是皇后,还活着,她恐怕很难得到皇上的宠爱,她不觉得自己这张脸能让他着迷,他可不是**之徒。   “你只要知道,哀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就够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宠的,嬷嬷会告诉你如何在**生存的。”   “是,阿娴不会辜负皇太后的!”她不是之前那个傻子,自诩聪明,傻乎乎的被人利用都不知晓,最后困得凄惨下场,至于那个男人,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目送孙德娴出了祥宁宫,皇太后叹了口气,嬷嬷闻言,宽慰道“皇太后放心,以孙小姐的姿质,才情,聪慧,进宫后一定会得宠的!”   “若当今皇上是**之徒,哀家自然放心,只是当今皇上瞧着就是贤明之君的做派,更何况还有一个皇后,他们共患难,感情深厚,又生了一个太子,一个皇子,皇后在宫中的地位稳固,阿娴想得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若是知道这个皇帝不好掌握,当初就不该看的把他扶上来,随便找个软弱的皇子也不错。”   弄的现在他过河拆桥,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反倒是处处受限。连皇后都敢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娘娘说的是!”嬷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是废话。   “娘娘,孙德娴已经出宫了,皇太后的意思是安排她的人去孙府教导孙德娴宫中的规矩,奴婢打听到,那位嬷嬷是王贵妃身边侍候的人,叫云嬷嬷,王贵妃死后投奔皇太后,皇太后给她改了一个名字曹莲,人都叫曹嬷嬷,擅长妇科又有心机,当年没少给王贵妃办事。”   “皇太后到时有点准备!”舒瑾冷笑“安排个机灵的人给曹嬷嬷送去,看她们一个月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奴婢这就去办。”留香走了一步想起了什么,道“还有一事,娘娘让奴婢留意凤仪宫的人,孙德娴的婢女紫玉收买了洒水的宫女,奴婢让她答应了,以后有什么动静告诉奴婢。”   “做得不错,多盯着点,别让人有机可乘,。”她们以为自己是傻子,恐怕太看轻她了!   “翠微宫那边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那位一直深入浅出,在翠微宫养胎,入口的饭菜都很小心。奴婢让人盯着的,没什么动静。”   “嗯,你退下吧!”留香走了几步,她又道“还有一个月那些女人就要入宫了,你多安排点人手去各个宫里侯着,别被发现了。”   宫里都是她的眼线,她们就算入宫了,也休想逃过她的耳目。   千辛万苦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在他心里留下份量,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的看着那些女人来分享她的一切?   没几日就是她的生辰算算日子已经是她十八岁生辰了,在他人看来,她可真算是人生赢家呀!   拥有尊贵的身份地位,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更不早说有些帝王的宠爱,长子是太子,深受皇帝喜欢。不是人生赢家又是什么?   她生辰这日皇宫举办了宫宴,文武百官都准备了礼物祝贺,地方官员挖空心思寻找奇珍异宝来讨她的欢心。   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她并不偏爱,有的人送的,她必须要过眼的还是会欣赏一下,其他的让留芳打理即可!   南海郡守让人送来一锦盒的珍珠,一串串,一颗颗,白皙圆润,颗颗都快有鹌鹑蛋那么大,漂亮极了,小诺儿看见了很喜欢,以为是好吃的,小手快得很,一把抓了一串就往嘴里塞,把她们吓得不轻。   小家伙快一岁了,这个时候懵懂无知,看到什么好奇的东西都喜欢塞嘴里,让人苦笑不得!   她们留意着小诺儿,一时没留意小越儿,他手上把玩着一串珍珠,还以为是好吃的糖,塞嘴里咬了咬,庄炎正好进来,笑着从他嘴里掏出来“这可不能吃,给父皇!”   留芳她们闻言,连忙行礼,奶娘吓得跪在地上“奴婢知错,没照看好太子,求皇上责罚!”   “去量刑司领十个板子。”他面无表情道。   奶娘磕头谢恩,退下去受罚了。   他抱着小越儿坐在舒瑾对面,接过她的手绢给小越儿擦擦嘴巴上的口水“珍珠好吃吗?”   “回父皇的话,不好吃,好硬,牙疼疼!”小越儿张开嘴,露出白糯的牙齿,好在并未缺口!   话音一落,舒瑾忍不住笑了,庄炎脸上带着笑,无语的揉了揉小越儿的头,拿了一块桂花糕给他吃。   留芳她们这些侍候的人也忍不住偷笑!   “大臣们都来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去露露面吧!”坐了一会儿,瑞喜提醒他们时辰差不多了,他道。   两人盛装出席生辰宴会,宴会摆在御花园,今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御花园桂花飘香,菊花灿烂,摆在御花园再合适不过了!   皇太后因为身子不适并未出席,却让人送了贵重的礼物,是一套漂亮的首饰,上面镶嵌着漂亮的红宝石,华贵大气。   当然,再华贵大气,她都不会戴在身上的!   她笑着收下,让留芳过去道谢。   太后出席了她的生辰宴会,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一张脸保养得宜,肤白细腻,容颜出众。如今没了先帝和王贵妃在跟前现眼,太后心情好了,气色自然也不错。   “太后身后那个太监瞧着有些眼生,什么时候太后面前的红人换了他了?”小太监长得甚为魁梧,脸长得也刚毅,不似之前那位有些羸弱阴柔,也年轻许多,若不是那身青蓝色的太监服,她都以为他不是太监。   “果公公说是病了,这几日都在休息,听说这个左公公是果公公的小徒弟,他病了就让小徒弟来侍候。”留芳在她耳边低语。   原来如此!   她收回目光,文武百官纷纷上前祝贺,她笑容得体的听着他们祝贺的话语,让留芳她们收下礼物。   这个生辰宴会是她亲自过目的,一碗一碟都是新上贡的特制瓷器,胎薄精致,入手温润,她很满意!   基本上宫中宴会的流程都差不多,午膳后便是听戏,或者喝茶说话。舒瑾让教坊的人排了新的戏,是她在书上瞧见的话本,觉得有趣便让排了出来,名字也不错,叫《西厢记》。   平时没什么解闷的,大户人家就喜欢听听曲子,今日借了她的光,饱了眼福也饱了耳福。   曲词华艳优美,富有诗意,花旦唱腔婉转动人,宛若莺啼,正如崔莺莺的名字,令人身临其境,感同深受,听得不少女眷唏嘘不已!   一个下午不足以听完整部西厢记,今日只唱了两记,一共有五记,不少女眷抓肝挠肺的想听完,碍于身份,不敢放肆,只得跟着一起去用晚膳。   舒瑾听着女眷们讨论戏剧,她笑了笑,和高氏说话,高氏也问起戏剧的事情,她笑道,“等皇太后,太后听过了,本宫做主,让他们等娘生辰时,去府上唱两日如何。”   “这怎么好?”高氏已经喜出望外了,当然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本宫觉得好就好,娘就别推辞了,算是女儿孝顺你的,当年在蜀地,娘没上帮助女儿,这些本宫都记得!”   “别这么说,谁让你是娘的女儿了!”高氏有些感动,有些欣慰“如此,妾身便谢皇后娘娘厚爱了!”   “起来吧!”舒瑾让留芳扶她起来。   晚膳后天已经黑了,一群太监在御花园忙碌了一会儿,不多久庄炎笑拉着她的手出了亭子,身后跟着一群人。   嘭嘭声响,八月下旬的夜空看不见月亮,星光倒是不少,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明灭相间,漂亮极了。   小越儿还未睡着,听见声音吓得要哭,看见灿烂的烟花,又高兴得手舞足蹈,可爱极了!   她看看烟花,看看身侧俊逸非凡的男子,他正好偏头看来,目光相遇,她握紧了他的手,目光璀璨明亮,嘴角上扬,笑容灿烂迷人!   “夫君,这个生辰,我很喜欢!谢谢有你陪着我!”   “说什么傻话,不值得感谢,以后的每年生辰,为夫都会陪着你欣赏烟花,陪着你过生辰!”他亦握着她的手,两人挨得极近,在烟花的光芒下,他们的背影看起来温馨极了!   “主子,快了看烟花,好漂亮的烟花呀!”绿巧打水回来,看见御花园上空的烟花,激动得顾不得规矩,大呼小叫的。   陈鸳听见声音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她知道今日是皇后的生成,也知道宫里很热闹,比起众星捧月的她来说,自己真的很凄惨,住在这个翠微宫,无人问津。   她有些后悔当初爬上他的床,他不爱自己,就算怀孕了又如何,他来看望自己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皇后还未回宫时他还来看望了两次,回宫后一次都没有,就算她借口肚子不舒服他也是不闻不问,说不伤心是骗人的!   这其中,恐怕皇后没少干涉,她是知道的,这个皇后有多自私,多容不下人,多卑鄙,多…残忍!   嘭嘭声不绝于耳,她还是走了出去,屋檐下点了灯笼,她走的很小心,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扶着腰,怀孕快六个月了,肚子已经很大了。   她也怀得很辛苦,不管多后悔,从感觉孩子的胎动开始,她的心态变了,至少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以后能不能得宠,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当然,她的初衷是不会变的!   “主子,你看,好漂亮的烟花!”绿巧扶着她,讨好笑道。   “嗯,确实不错!”比起她看过的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漂亮烟花,这个烟花也就这样而已,丝毫留不住她的目光。   看了一眼她便回去了,吩咐道“时辰不早了,快给我泡脚揉腿,别杵着了。”   “是!”主子发话了,绿巧不敢耽误,进门时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皇宫的另一边,曹昭仪刚睡下不久,听见窗户推开的声音,正要叫人,一个声音传来“别怕,是我!”   她连忙坐起来,夜色中他的面容看不真切“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不来往了?若是被发现了,你想害死我和孩子吗?”   “瑶瑶息怒!别动了胎气!”男人摸到床便抱着她安慰说“放心,现在那些人都在看烟花,根本留意不到我来了,再说了,你和孩子对我来说最重要了,我又怎么会害你了实在是我想你了,小宝贝~”   “以后不准来了,你要知道,我会害怕的!”一句想她便让曹昭仪不再生气,毕竟她也是想他的,在这个**,大概他才是她的念想了。   两人悄悄的说了好一会儿话,等时间差不多了,男人才抚了抚她的肚子,塞了一个锦盒给她,翻窗户离开。   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她才关上窗户回去躺着,借着微弱的烛光,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只漂亮的珍珠发簪,五颗黄豆大小圆润的珍珠组合一朵花,不算贵重,却漂亮精美极了,她最喜欢的便是珍珠!   听说前几日南海郡守送了一盒子的珍珠给皇后祝寿珍珠有鹌鹑蛋那么大,只可惜她一颗都没有。   凭着她的身份,皇上的冷落,想得宠恐怕不容易,皇上不喜欢自己她是清楚的。   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有那么多漂亮大颗的珍珠,如果真如他所说,自己的孩子当上皇帝,是不是就不同了?    第九十一章 布局  高氏九月十日生辰,舒瑾如约让《西厢记》的人去舒府唱戏。   她生辰那日皇太后身体不适没出席,第二日她去给皇太后请安,在皇太后还未抱怨时,她主动说起了戏剧的事情,敷衍的话一大堆,还问皇太后今日身体如何,说是身子爽快,便陪着她听听戏。   皇太后头天下午就知道御花园唱戏了,听嬷嬷说甚为词曲华艳,婉转动人,扮相精美,唱功了得,丝毫不逊色为白娘子。   皇太后动了心思,埋怨皇后不孝顺,知道她喜欢听戏竟然藏着掖着,到了生辰才拿出来。   早上舒瑾请安时,皇太后就没给她好脸色,知道她说的是推托之言,皇太后还是难抵戏曲的魅力,勉为其难的说今日身子爽快了许多。   随后得几日,皇太后半天下午,只要醒着就听戏,花旦们的嗓子都哑了,索性不只是一个角儿会唱。   皇太后听戏,她和太后也没想着,被她传去作陪,她是长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她又不好推迟。   高氏寿辰,按说做女儿的要去亲自祝贺的,只是它身份尊贵,亲自去不合规矩,也会被人说闲话,说她太偏心娘家,落人话柄。   因此是留芳带着她的恩典去了舒府,令她意外的是庄炎给了她一个惊喜。   庄炎下旨封高氏郑国夫人这可是一品诰命夫人,享朝廷俸禄,可算是对高氏的嘉奖厚爱了。   她得知消息后,心里高兴极了,午膳时亲自下厨,给他做了甜汤。   庄炎得知冰糖雪梨红枣甜汤是她做的,喝了一口,笑道“阿瑾今日甚为贤惠!”   “皇上恕罪,妾身有罪,除了今日,妾身都不贤惠,妾身惶恐!”她笑着在他年前请罪,揶揄他。   庄炎哭笑不得,把人拉进怀里“真会曲解为夫的意思,该罚!”   “罚什么?”   “嗯,朕想想!”他煞有介事的沉思一会,**的在她耳边道“就惩罚阿瑾今晚侍候为夫沐浴,如何?”   “……”舒瑾顾盼神飞的看了他一眼。   他被她这小模样瞧得心里痒痒的,低头在她殷红娇嫩的双唇上亲了一口,意犹未尽的含着她的唇辗转吮吸。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庄炎枕着她的腿小憩。他闲来无事,让留香拿来掏耳勺,温柔的给他掏耳朵,他舒服得昏昏欲睡,神情惬意悠闲!   “皇太后,奴婢刚得到消息,皇上封舒夫人郑国夫人!”   “有什么好奇怪的,以皇上对皇后的恩宠,就算嘉奖舒家全族上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皇太后不以为意。   “不过这个皇后如此受宠,对阿娴确实不利,如今舒家便是京城最风光的家族的。”皇太后微微皱眉。   “可不是,现在舒家人有皇后做靠山,在京城横着走都不敢有人招惹。”嬷嬷煽风点火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皇太后不屑的哼了一句,问嬷嬷“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回皇太后的话,奴婢已经打探到不少事情,果然不少老臣和夫人,对皇后让人唱西厢记颇有异议。”   “哦?”皇太后挑眉。   “他们都说西厢记不符合规矩,说是离经叛道之物,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下来往,私定终身?”   “那就好,等会去找那人,让他上折子参皇后一本,就以西厢记为由。”她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后风光无限的!   怎么说也要给她添堵一下!   第二日庄炎收到一本参舒瑾这个皇后行为有失庄重的本子,洋洋洒洒的长编大论的写了很多,批判西厢记不符合世道常论。   庄炎随意的看了一眼,写了一个批阅二字便不再理会。   舒瑾得知有人参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听御书房整理小太监确定她才忍不住笑了,看来是有人不想她好过了。   “去查查这个唐大人和谁有来往!”留芳点头,她又道“皇太后那边也留意一下!”   “是!”留芳点头退出去。   下午留香给她带来消息,各个派去教导入选妃嫔的人都得了不少消息,她主要关注的是那么几个能让她留意的,比如说云蕙,郭玖霖,孙德娴!   孙德娴这段时间每日学习规矩之外,还进补了不少食材,看了好几位精通妇科的太鼓,都说她气血充足,乾坤调和,最是适合孕育的时候。   皇太后如此煞费苦心就想让她容易受孕,想母凭子贵!   至于其他人,也是准备充足,就想着入宫得宠。   她们把**得宠想得太容易了,到时她到时想看看她们如何获宠。   关于参她的折子,舒瑾假装不知道,庄炎也没说,不想因为这么一件无聊的事情而让她心生不悦。   他们不说,那位唐大人倒是执着的人,一日,两日,三日,一连上了五日的折子,甚至还说动了几位官员一起上折子。   庄炎忍无可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他们训斥了一顿,唐大人降职流放西南,其他几位官员也没轻饶,和唐大人一起被赶出京城,仕途就这样断送了。   他们一时蒙了,想求情,庄炎已经面无表情的拂袖离开。   唐大人软在地上,一时觉得天塌了下来,只希望皇太后那儿还能救救他。   果然皇后娘娘不好招惹呀!   “听说有大臣参我这个皇后不够端庄贤惠,知书达礼,行为不妥。若是如此,以后我不会听西厢记了!”她委曲求全道!   见她如此贴心,怕他为难,他心暖的抚了抚她的背,把她揽在怀里安慰道“不用如此,你喜欢就好!”   “再说了,那位大臣连朕的皇后都敢置喙,留他一条小命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一句“朕的皇后”让她心里暖暖的,主动抱着他的腰一脸依赖。   他笑着亲了亲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一脸宠溺!   午睡醒来,留芳侍候她更衣梳洗,道“娘娘,奴婢打听到了,那位唐大人和皇太后有联系,递折子的事情恐怕是皇太后示意的!”   “知道了!”   她不意外是皇太后,她想孙德娴得宠,自然要让庄炎嫌弃她,只可惜皇太后如意算盘打错了,庄炎不是那么轻易被挑拨离间的。   明日是小诺儿周岁生辰,虽不是皇长子,因为是皇后所出,皇上疼爱,小诺儿的周岁大礼也是热闹不已的,就差比上舒瑾十八岁生辰宴会了!   文武大臣因着唐大人流放的事情深刻了解到皇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也知道她在宫中的地位,巴结还来不及,自然不敢冷落了二皇子,纷纷准备礼物祝贺。   他们知道,一时半会,皇后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与其得罪皇后不如好好的巴结一番,以后也好说话。   皇太后再次以身子不适为由,并未出席小诺儿的周岁大礼。   皇太后很生气,她折了一个人手,却连皇后的头发都没弄断一根,皇上对她的宠爱日益增多,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或许当初选云家那个丫头要好一些,瞧着都乖巧听话,谁知道那个王贵妃竟然选中她!   不过云家那个丫头就要入宫了,她对当今皇帝也是痴情,这么多年,硬是拖着快成老姑娘了,还是入宫了,听说皇帝当年颇为喜欢她。   到时宫里恐怕就有好戏看了!   舒瑾不知道皇太后的想法,她为了今日的周岁大礼,特地做了一件新衣服给小诺儿穿上,按照规矩,一大早就忙起来了。   快中午时在长辈们,文武百官的目睹下,小诺儿趴在桌子上,抓了他喜欢的玉笔,上面挂着他喜欢的铃铛,铃铛是庄炎亲自系上去的!   小诺儿抓住玉笔后,王爷公主,大臣女眷纷纷祝贺,诸多溢美之词,差点把他们淹没了!   “今日宫中似乎很热闹,难道那些妃子进宫了?”隐约听见丝竹声,瞧着宫女太监往御花园凑,陈鸳好奇道。   “回主子的话,不是新人入宫。”绿巧早就打听清楚了,道“今日是九月十六,二皇子周岁大礼,皇上让宫里设宴,听说文武百官都来祝贺了,准备了许多贵重礼物,今晚还有烟花,热闹极了!”   陈鸳看她期待羡慕的模样,睨了她一眼。   果然是一孕蠢三年,连这事都忘了,不过是一个二皇子都如此兴师动众的举办宴会,他对那个狠毒的女人是真爱呀!   绿巧缩了缩脖子,知道她家主子这是羡慕嫉妒了,同是皇上的女人,一个是尊贵无比的皇后,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才人!   就算她现在怀着龙种,皇上也没多看她一眼,曾以为自己命好侍候了一个又前途的主子,现在她是知道了,这位小主子一点都不得宠。   只希望她能诞下皇子,如此她也就跟着沾光了,公主是比不上皇子尊贵的,到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还不巴结她!   想着,绿巧安慰道“主子放心,等主子瓜熟蒂落,诞下小皇子,皇上肯定高兴极了,赏赐一定少不了,到时主子就苦尽甘来了……”   “闭嘴!”   绿巧吓得不敢出声,怯怯的现在她身后,不知道那句话惹得主子不高兴了,最近这个主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就算她诞下皇子也比不错那个女人,只要有她在,自己就休想苦尽甘来!   要是她死了……   陈鸳捏了捏手绢,看着凤仪宫的方向出神。   热闹过后,舒瑾也累得慌,泡澡后让留菲给她按摩一下,   不多久留芳进来了,跪在地上给她捏着手臂,今日小诺儿很粘人,一直要她抱,小家伙长得很好,沉甸甸压手,抱了一天,手臂酸疼。   “娘娘,方才有小太监来报,说是曹昭仪的宫里进了人,还是一个男人。”   “没看错?”她惊了一下,**里闯入男人,不管怎么说传出去都不好。   “小太监发誓说没看走眼,还说这不是第一次了。”留芳看着它的脸色,见她没说什么,继续道“小太监说娘娘生辰那晚那个男人就进了曹昭仪的屋子,好半天才离开。”   “看清是谁了吗?”居然和男人来往,还是在晚上,如果说他们之前是清白的,她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看清了,说是羽林卫少卫,周少卫。”   “好,很好!”这可是皇家丑闻,曹昭仪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看来是不是皇家的血脉还不一定了,竟然敢私通外男,她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廉耻,敢给皇家抹黑!   没三日,舒瑾让人把曹昭仪叫到跟前,曹昭仪心虚,想着皇后突然找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她发现了?   会不会是她和和周郎的事情?   想到这她不由浑身冒冷汗,见到舒瑾,双腿都有些发软了,低着头都不敢看她“嫔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安!”   “曹昭仪这几日身子可好?”舒瑾看着有些紧张的人,笑问。   “回娘娘的话,托了娘娘的福气,嫔妾一切安好,谢娘娘厚爱!”曹昭仪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皇后并不知道什么,吓死她了!   “无事就好,今日让曹昭仪过来没什么事情,就想问问曹昭仪可认识此物?”   留芳捧着一个锦盒到她面前,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珍珠发簪,一对玉镯,一对耳坠子,里面的几封信已经不见了。   这些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不是周郎送给她的又是谁送的?   曹昭仪踉跄了一下,翻了一个白眼作势就要晕过去。   “曹昭仪最好不要晕过去,这还有几封信了,若是皇上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舒瑾拿着书信展开“瑶瑶……这是曹昭仪的闺名?”   “皇后饶命,嫔妾是被被冤枉的!”曹昭仪知道,若是承认她只有死路一条!   “到了这个时候曹昭仪还说冤枉,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奸夫都已经全都招了,你还说冤枉?”   那个男人就知道不可靠,现在她还能如何?   曹昭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泪眼模糊的哭诉“皇后娘娘明鉴,嫔妾是被强迫的,是周力杰强迫嫔妾的……”   “好了,不管是强迫还是自愿,本宫都没心情听,今日你若想活命,不想进猪笼,只要办好一件事即可!”   “娘娘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会为皇后娘娘办的漂漂亮亮的!”此刻能活命已经是奢侈,她还能奢求什么?   “很好,本宫不想见到翠微宫的人,曹昭仪看着办吧!”有些人,用不着弄脏她的手。   “奴婢一定会办好的,娘娘瞧着吧,一定不会辜负娘娘的厚爱!”曹昭仪捏着拳头,暗暗咬牙道,她知道皇后的意思,如今她似乎没了选择,与其自己死,不如别人死好了!   亲们,春天来了,给力推荐吧!    第九十二章 借刀  曹昭仪回到她的掬霞宫,身上依然发抖,脸色发白,宫女芙云扶着她坐在软榻上,瞧着让神情惊惶,连忙沏了一杯热茶给她压惊“娘娘这是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好,奴婢去请御医看看   “不用,你退下!“喝了一口热茶,她身上暖和了许多,心里一片乱麻,这是御医不能医治的,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个孩子她恐怕是留不住了。   掬霞宫安静了一日,傍晚曹昭仪把芙云叫到身旁,道“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十岁时就在娘娘身边伺候,如今已经十二年了。”芙云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样问,她还是如实回答。   “十二年了!”她呢喃一句“我在皇上身边也快七年了。”只可惜,皇上一直以来对自己不冷不热,独宠皇后,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不甘寂寞,被那个男人趁虚而入,而有了这个孩子。   “娘娘,奴婢对娘娘的忠心一直未变。”见她恍惚,芙云有些紧张担心,担心主子不要她了,嫌弃她侍候得不满意,前几日她确实有些懈怠,以后她会更加尽心尽力的!   “我知道!”曹昭仪扶着跪在地上表忠心的人,道“这十二年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很高兴,阿云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气,就不会丢下你的!”   “谢娘娘恩典!”芙云松了口气,心情有些激动,看来主子对她还是有情谊的,吓她一跳呀!   “阿云,有件事情我想让你去办!”   既然答应了,她便要做到,否则她的小命不保,皇后的手段不过是借刀杀人,只可怜自己被她抓了把柄,成了她的刀柄。   皇后已经那么得宠了,为什么还容不下她和一个无权无势的才人呢?   “娘娘尽管吩咐,奴婢万死不辞!”芙云继续表忠心。   曹昭仪满意,这些事情,她还是愿意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办,否则不放心,她已经没了退路,不管皇后是不是真的要留她一命,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试一试,当然,她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利用的。   “很好,你过来!”   曹昭仪在芙云耳边低语几句,芙云面色沉重了一会儿,点点头“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很好,手脚干净点,别让人发现了!”   芙云点头。   那个男人不知道如何了,恐怕皇后已经把人控制了吧,如今她只能靠自己了。   只希望皇后言而有信,别让她希望落空。   “你在这儿做什么?”绿巧从外面进来,瞧着蹲在地上添火的人,微微皱眉。   “是绿巧姐姐她,小的瞧着火快熄灭了,便添了点柴火,姐姐别生气,以后我不进来了!”小宫女圆子赔笑道。   绿巧紧张的看了一眼汤盅,里面蒸着主子要吃的冰糖雪梨桂花汤,瞧着色泽明亮,汤香四溢,她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呵斥道“早就吩咐过了,这个厨房不能随便进入,以后别再犯了,小心主子知道了罚你!”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绿巧姐姐别生气了,我也是瞧着火快熄灭了。若是断了火候,主子吃出来,可不是要责备姐姐。”   她一副我都是为了姐姐好的模样令绿巧一时不好说什么,赏了一块主子吃剩下的点心给她,并且再次叮嘱不能随便进出小厨房才让人出去。   绿巧蹲在炉子前查看了一下火候,加了柴火的炉子烧得很暖和,煨汤用不了太大的火,她退了些柴火出来,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没看见走出去的圆子咬着点心,瞧瞧的把袖子里快要漏出来的小瓷瓶塞回去,轻手轻脚,一溜烟的跑了。   绿巧端着冰糖雪梨桂花羹进了屋子,陈鸳坐在榻上,一手抚摸着隆起的腹部,一手拿着一本书,笑眯眯的念着给腹中的小家伙听,她这是在进行胎教,反正也没什么事。   “主子,冰糖雪梨桂花羹做好了,奴婢尝了一点,香甜适中,主子吃吃看对不对胃。”绿巧盛了一碗,用银制的汤匙,透明的冰糖雪梨上飘着偏黄的桂花,看起来很漂亮。   陈鸳搅动了一下冰糖雪梨桂花羹,银制的汤匙并未变色,她这才放心的食用,不多久一碗冰糖雪梨桂花见底,她拿着手绢抹了抹嘴角,瞧着秋高气爽,她让绿巧扶着让出去走走。   “娘娘,奴婢听说曹昭仪身边的芙云找了清辉宫的人,估计过几日清辉宫那边会有动静。”留芳给她捏着肩膀道。   “知道了,让人继续盯着吧!”她知道曹昭仪肯定不敢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办的,等除了陈鸳,曹昭仪也就没有留下的价值了,竟敢给庄炎抹黑,她也是胆肥了。   “是!”留芳继续给她捏肩膀,道“娘娘让奴婢留意太**里的那位果公公,他最近很得太后喜欢,只是这位果公公瞧着有些不正经。”   “怎么不正经了?”她道“都是太监了,难道他还有什么肮脏的心思不成?”   “娘娘说对了,奴婢听说浣衣局的一位宫女被他毁了,听说果公公...”留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慵懒的人顿时清醒过来“有这样的事情?”   “奴婢也是听浣衣局的人私下说的,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知晓,毕竟能进宫当差的,哪个男人不去净身房走一遭,恐怕是下面的人乱嚼舌根,污蔑太后呢!”   “这事你仔细去查查看,不会空穴来风。”她想起选妃时太后的立场,庄炎去了一趟寿宁宫,太后便没什么意见,恐怕是有些事情她不知晓的。   **这么大,人心难测,就好比曹昭仪,谁能设想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庄炎的,**男人就庄炎一个,那么多人独守空房,难免出些世道不容,伤风败俗的事情。   要说太**里养一两个男人,似乎也说得过去。   午膳时庄炎过来陪着她用膳,午膳后小越儿缠着他玩了一会儿,她让奶娘带着下去午睡,她拧了面巾给庄炎搽脸,给他按摩太阳穴,道“过些日子新人就进宫了,还是按照祖制来办?”   “嗯,这事情阿瑾拿主意即可!”他靠在她身上,懒洋洋的吸了口气,问“阿瑾今日身子是不是干净了?”   “嗯!”她明白他的意思,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低语“臣妾今晚一定洗得干干净净,供皇上享用如何?”   “如此盛情,朕定不会辜负阿瑾的盛意拳拳的!”他被她**得忍不住笑了,抱着她的头便攫住她的柔软香甜的唇舌,一番甜蜜缠绵。   说得好像是她巴巴的贴上去的一样!   难道不是吗?   舒瑾笑笑,只要能抓住他的心,就算是贴上去又如何,不过是他们二人闺房乐趣而已,等那些新人入宫了,可不是排着队等着贴上去,若是她不抓住他的心,她这个老人又怎么争得过新鲜娇嫩的新人们呢?   选妃的事情她不用多操心,只要吩咐一句,下面的人不敢不办得妥妥帖帖的。她得了空闲,便和两个孩子玩耍,见他们乖巧活泼,聪明机灵,她很是欣慰。   秋日是收获的季节,地方上贡了不少红枣,又大又甜,她让留香洗了一些,知道庄炎在御书房看折子,便带了一些过去,两个孩子巴巴的跟着去,她无奈,一手牵着小越儿,一手逗着在奶娘怀里的小诺儿去了御书房。   不多久庄炎就听见孩子笑闹的声音,御书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自然不能随意进出,不过他们就不一样了。   他听见声音就知道他们母子过来了,揉了揉眉心,接过瑞喜公公拧的面巾搽脸,笑着走了出去。   小越儿跑得快,爬过御书房高高的门槛,就撞到他腿边,也不嫌疼,仰头望着高大的人,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嘴一咧,露出一个灿烂温暖的笑容,朝他伸出手“父皇抱抱!”   “好!”庄炎心情不错,笑着弯腰把他抱起来,看着走来的舒瑾,脸上浮着笑容。   “我带了红枣过来清甜多汁,是刚送进宫的,皇上尝尝看。”她拿了一颗红枣喂给他吃,小越儿眼红,水润的小嘴张着,等着她喂食,她笑着又拿了一个喂给小越儿,红枣差不多有鸡蛋那么大,他一口吃不下,肉呼呼的小手抓着咬了一口。   “果然很甜!”庄炎吃了一颗红枣张嘴等着她喂食,她笑着又给他喂了一颗红枣,拿了一颗给小诺儿玩,小诺儿才长了几颗牙齿,还不大能吃的动,看他父皇,皇兄吃的欢快,他也吃得欢快,圆润诱人的红枣上被他啃了几个牙印。   “听说今年收成不错,雨水充足,阳光也好,确实红枣比往年要甜许多。”她自己吃了一颗,和他说着话,不多久一盘红枣被他们吃完了,丢了不少红枣核。   瞧着时间不早,她不好再耽误他处理政务,给小诺儿洗了手准备带着离开,小越儿是坐在他怀里睡着了。   留芳从外面进来,看了她一眼,行礼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翠微宫的人来传话,说是陈才人病了,让请御医看看。”   “林御医擅长妇科,让他去瞧瞧吧!”她吩咐一声,留芳点头退下去,见他神色不变,并不见紧张关切,她暗暗松了口气,道“皇上似乎有些日子没去看望陈才人了。”   “为夫若是去见了她,恐怕你就要生气了!”庄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她的事情为夫已经说得清楚明白,终究是为夫毁了她,就让她在翠微宫吧。”   他一句一个为夫,倒是让他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皇上可别污蔑我!”她矫情的扭了一下身子,抱着他的手臂道“我只是太在乎夫君而已!”   一句太在乎让他不好再说什么,亲了亲她的额头,他何曾不是在乎她的,否则也不会只亲近她一个。   毁了她,恐怕是她毁了他才差不多,都已经是有夫之妇,还红杏出墙,就算她被人唾弃,都是她自找的。   病了真好,恐怕是曹昭仪干的好事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她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凤仪宫,不多久留芳便从翠微宫回来,说是陈才人已经见红了,林御医说恐怕孩子是保不住了。   翠微宫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曹昭仪有些紧张的抚了抚隆起的腹部,双腿有些无力,暗暗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陈才人你要怪就怪皇后娘娘,都是她容不下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可不是我要害你,是皇后娘娘要你一尸两命!”   暮色四合,曹昭仪靠着廊柱望着翠微宫的方向,芙云从外面匆匆回来,瞧见她目光一亮,让其他人退下去,道“娘娘,翠微宫那位已经保不住了,听林御医说,过不了多久就会落胎,奴婢听说陈才人痛的死去活来,揪着林御医的袖子,让他一定要保住胎儿。”   “还能保住吗?”曹昭仪喃喃自语。   芙云道“肯定保不住,林御医已经让嬷嬷进去了。再说了,那要下得足,若是保住了孩子,皇后那儿可不好交代,奴婢一定会办好这事的。”   “嗯!”曹昭仪脸色有些白,抚了抚隆起的腹部,作为母亲,她感同身受孩子离去的悲伤,可她无能为力,妖怪就怪自己太无用,只能任人宰割“皇后那边可有动静?”   “皇后让留芳在翠微宫守着,奴婢离开时,留芳似乎也走了,这会儿不知道皇后会不会过去看看陈才人。”   “哼,都是她做的孽,她又怎么敢看呢!”曹昭仪冷笑,瞧着夜色笼罩的庭院,心都灰暗了不少。   “陈才人如何了?”   舒瑾带着留芳,以及陪同庄炎一起去了翠微宫,林御医跪在地上道“下官无能,陈才人的胎儿下官保不住。”   舒瑾心里有数,她要的就是保不住,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个孩子都不能留,她不会给两个孩子留下祸害的,更何况还是陈鸳生的。   “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会病了?”作为皇后,她管辖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自然要装模作样的询问一番。   绿巧跪在地上,被她这样一问,吓得浑身发抖,她是陈鸳的贴身宫女,此时陈鸳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根本回答不了她的话,绿巧唯唯诺诺道“奴婢,奴婢也不知晓。”   “你不知晓?”舒瑾冷笑“陈才人不是你在侍候吗?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你不知晓?”   “奴婢确实不知晓,陈才人吃了午膳没多久便躺下休息了,谁知道睡了没半个时辰,便说腹痛,奴婢便去请御医,谁知道就落胎了,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一直忠心耿耿的侍候陈才人,不敢有半点疏忽,可主子的肚子还是没保住,呜呜...”   舒瑾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绿巧,摆了摆手,两位太监把人架了出去。   “林御医,陈才人这是如何了?”到底如何了,她心知肚明。   “回皇后娘娘的话,下官无能!”林御医跪在地上请罪,给不出具体的答案。   庄炎坐在她身旁,看了一眼垂下的帘子,里面传出陈鸳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听得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起身道“瑞喜在这边看着吧!”   “是!”瑞喜躬身。   舒瑾见他起身离开,跟着站起了,才走了两步,便听见陈鸳痛呼一声“皇上救我!”   舒瑾看着他脚步一顿,颀长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她拉了拉他的袖子。   “走吧,这儿交给瑞喜即可!”庄炎捏了捏她的手。   “皇上,她恐怕是希望皇上留下的,不如皇上在这儿陪陪她,她失了孩子,心里肯定难过,我知道。”   她前世就经历过,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能让人麻木。   他似乎挣扎了一下,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人是她劝回来的,此时他真的留下,还拉着她一起留下,却让她心里不好受,忍不住多想,是不是他心里还是有那个女人的?    第九十三章 狠心  陈鸳的肚子没保住。   她和庄炎坐下没多久,嬷嬷便捧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用布盖着,上面鲜血点点,不用说她都知道里面是什么,脸色变了变,她别开脸。   庄炎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安抚,对嬷嬷道“端下去埋了吧!”   “是!”嬷嬷二话不说,捧着退了出去。   她心里有些不忍,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路,只怪那孩子投错了胎,进了陈鸳的肚子。她这样想着,心情好多了。   面前多了一杯热茶,庄炎观察她的脸色,神情关注“好点了吗?”   “没事,只是有些可惜,都已经七个多月了。”她小口的抿了一口热茶压惊。   “无缘而已!”庄炎没多说,知道她们女人家都是比较多愁善感的,怕她心里难受,道“回去休息吧,这边有御医守着,等会让人送些补品过来就行了。”   “好!”她绝对没意义,会留在这儿,也是为了全自己贤后的名声而已。   舒瑾吩咐嬷嬷和御医守着,正要离开,里面传来另一位嬷嬷的惊呼声“不好了,陈才人大出血了!”   “快进去看看!”她对林御医道。   林御医顾不得其他,掀开帘子进去,她正要进去,被庄炎拉住“里面乱得很,别冲撞了你,回凤仪宫吧!”   “可陈才人~”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对陈鸳漠不关心她才高兴,她是巴不得陈鸳消失的,谁让她不知廉耻的成为他的女人。   “有林御医在就行了,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庄炎看了一眼晃动的帘子,宫女进进出出,一盆一盆的血水,有些触目惊心。   他对瑞喜道“让林御医尽力救她,有什么事去凤仪宫说一声。”瑞喜点点头。   他不再停留,抬步走了,舒瑾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几步抓着他温暖的大手,他偏头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什么都没说,两人沉默的回了凤仪宫。   梳洗了一番,早上醒来时辰已经不早了,昨晚她睡得很安稳,庄炎早朝时她居然没醒。   留芳听见动静进来侍候,道“娘娘,陈才人暂时无生命危险,不过林御医说她这次落胎伤了身子,恐怕以后难以怀孕。”   “竟然还活着,真是福大命大!”她嘲笑一声,看着镜中的自己,略微狰狞的面容让她眉头一皱,手中的象牙梳砸在光滑的菱花镜上,发出嘭的声音!   留芳受惊,对这位主子突然情绪失控有些手足无措,紧张的道“不如奴婢在她的汤药中动点手脚...”   她还没说完,舒瑾冷冷的看着她,留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镜中的人依然容颜美丽,就算生了两个孩子,瞧着仿若刚及笄一般,只是眼中不在清澈纯真,多了不少复杂的情绪,她抚了抚自己的脸,似不敢面对,别开目光。   容颜依旧,只可惜她的心越来越狠了。   半响,她让留芳起来给她梳妆,梳洗后她精神了许多,问道“那个胎儿是男是女?”   “男。”留芳不敢再多嘴,言简意赅。   她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瞧着天气阴暗了许多,知道这是要变天了。   曹昭仪一早也得知了翠微宫的消息,听说陈鸳活下来了,她暗暗松了口气。得知皇后让人送了不少补品过去,她让芙云打听清楚陈鸳的身体状况,下午陈鸳醒来,她便带着阿胶,枸杞人参之类补身子的补品过去探望。   陈鸳醒来还很虚弱,曹昭仪厚着脸皮进去看望,陈鸳正在喝汤药,看见她进来有些意外,毕竟她自从进宫,和**的女人并不来往,今日她一副好友探望的神情实在是新鲜。   “曹昭仪来了!”她弱弱道。   “躺着别动,我过来看看你,身体好些了吗?”曹昭仪略微热络的说道。   陈鸳看了她一眼,暗想她根本没想着起身给她请安,此时她最应该静养,曹昭仪来是想看她的笑话吗?   毕竟**怀孕的人就她们两个,如今她的孩子没了,曹昭仪的肚子就受欢迎了。   “多谢曹昭仪关心,已经好多了!”万幸,还留着一条命,只可怜她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却还是没保住,不管她如何小心,没了还是没了。   她醒来便问过林御医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林御医想都没想告诉她不是饮食的原因,说是胎象不正,才会落胎。   上午她还感觉孩子的跳动,虽然没前几日动得厉害,可总是活着,为什么落下来就没了气息?   她不能接受,醒来抚着平躺的小腹,久久不能言语。   “那就好!”曹昭仪唏嘘一声,道“陈才人,我有两句话要和你说。”她看了看守在一旁的绿巧。   陈鸳明白她的意思,思量了一下让绿巧出去。   房间留下她们二人,以及芙云。气氛有些压抑,也有些诡异。   曹昭仪从凳子上站起来,撩起裙摆跪在她的床边,一脸忏悔,眼泪汪汪“是我对不起你,陈才人,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吧!”   “曹昭仪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起来!”陈鸳惊讶,道。   “你若是不原谅我便不起来!”曹昭仪跪在地上,假惺惺道“都是我的错,听信皇后的意思,在你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以至于让你的受了苦头,失了孩子,你要打要骂都无妨,只要你能原谅我,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她不会受制于皇后的,她知道收拾了陈才人,下一个就是自己,反正她已经做错了事情,还不如赌一把。   “你说什么?”陈鸳激动的坐起来,腹部一抽一抽的疼,揪着曹昭仪的衣襟,脸色发白,咬牙切齿“你是说,你在我的饮食里下了药?”   “是!”曹昭仪坦然的点头,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皇后以我腹中胎儿要挟,若是不除去你的孩子,便打掉我的孩子,我没办法,为了自保,便按照皇后的意思,在你的饭菜中下药。”   “是皇后?”骨节分明的手似要把她的衣襟揪烂,才清醒的她根本没那么多力气,只是这番怨恨便用光了她所有力气,陈鸳差点从床上扑下来。   曹昭仪扶着她躺好,她想推开曹昭仪都没力气,只能怒视她,虚弱道“滚,我不想看见你,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我要告诉皇上。”   “好妹妹何苦这么傻,皇上又岂会相信你的话,无凭无据的,我是不会给你作证的!”曹昭仪站起身子,道“我会告诉你,也不过是心生愧疚,林御医说了,你这是元气大伤,恐怕以后都难以怀孕,同为女人,我表示很同情,可**中我们都身不由己,就算你怨恨我我也认了。”   “贱人,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陈鸳又气又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和她拼命,模样很是恐怖。   芙云见状连忙挡在曹昭仪身前,心里疑惑主子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不是招恨吗?   就算陈鸳有再大的怨气,她此时坐都坐不稳,更不要说拼命了,挣扎了两下便两眼一翻,气急攻心的晕了过去。   曹昭仪瞧着倒在床上的人,有些紧张不会就这么被气死了吧,那可不好玩了。   绿巧听见动静进来,探了探陈鸳的鼻子才松了口气,目光警惕的盯着曹昭仪,曹昭仪理了理衣襟,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这些都是我带来的,给陈才人补身子的,等陈才人醒来跟她说说吧,让她保重身体。”   “有劳曹昭仪了!”绿巧面色不变,盯着曹昭仪离开这才松了口气,手心都是冷汗,方才她在外面偷听了一些,可怜的主子,竟然被人害了!   “听说你去看望了陈才人,陈才人如何了?”傍晚时,曹昭仪被她叫到凤仪宫,舒瑾微微挑眉,道。   “身子很是虚弱,说话都有些缓不过来,恐怕活不了几日。”曹昭仪有些紧张,不知道她对陈才人说的话被人偷听了去没。   “那可就红颜薄命了,是不是?”她瞧着跪在地上一脸紧张的人,道。   “是!”   “这件事你做得不错,这碗汤药特地给你准备的,说了会留你一条命,喝下去吧!”留芳端了一碗汤药放在她面前。   曹昭仪脸色一变,她没想到事情来得这般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娘娘饶命!”   “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只是除去你腹中的孽种,难道你想生下他时时刻刻提醒皇上你做得蠢事?”她道“喝了!”   “我...我...”汤药还冒着热气,褐色的汤汁微微荡漾,映出她惨白的脸,她挣扎了一下,对上舒瑾不容置喙的目光,缓缓伸出手,颤抖不已的触摸碗沿,烫得她连忙收回手。   “曹昭仪!”舒瑾提醒。   时辰不早了,庄炎快回来了,处理好曹昭仪,她也算是了了一桩事情。   泪水缓缓落下,滴在褐色的汤药中,打破她的容颜,她颤抖着手,溅了几滴汤药在衣襟上,如今就算她不喝下去,恐怕皇后也会让她喝下去的!   她后悔,若是早知今日,不进太子府或许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微微张嘴,苦涩的汤药扑鼻而来,她仰头,闭眼,似乎如此便能让自己狠心,泪水从眼角落下,放在腹部的手紧紧的揪着裙摆。   一碗汤药喝完,她心如死灰。   “退下吧!”   走到这一步,只是一个开始,身居高位,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   过不了多久还会有更多的新人,若是她们刚触犯她的底线,今日的事情恐怕不会太少。   “谢皇后娘娘恩典!”曹昭仪哭着额头,在芙云的搀扶下,虚浮的走出凤仪宫,放在腹部的手依然紧紧的揪着衣服。   “去处理一下,别让她耍花样!”曹昭仪离开时的神情太过平淡,令她有些不放心。毕竟是她逼得人喝了夺命的汤药,心中不甘不愿才怪,可她的眼神平静得让人不安。   “是!”留芳点点头退了出去,留香跪在地上擦拭被曹昭仪溅出的汤药,以免留下祸患。   当晚,凤仪宫很安静。   第二日,庄炎去上朝了,她醒来没多久,留芳便在她身边道“曹昭仪昨夜没了!”   “那个叫芙云的宫女呢?”   “自缢了!”是自缢还是他缢,知道的除了芙云自己,恐怕没几个清楚了。   庄炎下朝后没多久便知晓曹昭仪没了,是舒瑾亲口告诉他的,当时她心有余悸“我只是叫她问了几句而已,没想到她会想不开服毒,皇上,我不是要逼死她的!”   “别多想!为夫没有怪你的意思!”庄炎见她情绪激动,安抚道。他不知道,她只是在博得他的关心,以及准备撇清关系。   “前两日她宫里的人打扫屋子时发现了几封信,便悄悄的送到我这儿来,瞧着似乎有些不对,我就让人把曹昭仪叫来,谁知道她吓得不轻,推迟说书信不是她的,我也不好多说便让她回去了,谁知道她会想不开。”   “什么书信?”庄炎微微挑眉。   舒瑾让留芳把那个男人写给曹昭仪的书信拿出来,庄炎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丢了书信就要发怒“这个贱人,死有余辜,她竟敢,竟敢......”   “夫君息怒,息怒!”舒瑾反过来安抚他,心知到了这个时候庄炎是不会怀疑什么的,有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恐怕他的打击不少。   当然,曹昭仪死有余辜,她以为那碗药是让她落胎,其实不是,是加了砒霜的寻常治疗头疼脑热的药,她知道的太多,自然是留不得。   “来人!”庄炎还是息怒不了,看了她一眼,顿时觉得没脸见人,让她自己用早膳,他出去一下。   舒瑾并未多阻拦,得知他让人把那个男人抓起来,她便知道,那个男人恐怕不得好死。其实为了拿捏曹昭仪,她故意让人给那个男人派了一个差事,今日才回来,正好赶上庄炎的怒火,也是让他知道,动皇上女人的滋味是如何的,就算那个女人是他不要的。   下午时,陈鸳迷迷糊糊的醒来,绿巧喂她喝了一碗汤药,安慰道“主子好好休息吧,再大的事情都比不过一个健康的身子。”   “曹昭仪,你去把曹昭仪叫来!”她不是做了一个噩梦,她要问清楚,真的是皇后害她。   绿巧见她抚着平躺的腹部,于心不忍,想起那薄命的曹昭仪,又是一番心情复杂,张了张嘴道“曹昭仪再也来不了了,昨夜曹昭仪暴病而亡了。”   “暴病而亡?”陈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昨日下午还活生生的....   想起了什么,陈鸳捏了捏被褥,狠狠咬唇,什么暴病而亡,恐怕又是那位的好手段,她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   抚着平躺的腹部,陈鸳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她会为孩子报仇的,她一定会报仇的!   女主黑化中.........亲们做好心理准备哟!    第九十四章 报复  “皇后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害我,拿命来,拿命来......”   曹昭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朝舒瑾扑来,她吓得不轻,想关上房门,把人挡在门外,房门却坏了似的,任凭她怎么都关不上。眼看着曹昭仪狰狞的脸凑过来咬她,她吓得一个激灵。   “怎么了?做恶梦了?”庄炎温柔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舒瑾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俊美如斯的面容,关切的神情,知道是做了噩梦,依然心有余悸的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撒娇寻求安慰。   “没事,没事,只是噩梦而已,为夫会陪着你的,别怕!”怀里的人瑟瑟发抖,他温柔的抚摸她的背安抚,亲亲她的额头,喃喃低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平静下来,抱着他的腰昏昏欲睡,庄炎见状,轻轻的躺下,拉着柔软的被褥盖在两人身上,手依然轻抚她的背安抚。   就在他也快要睡着时,她低语“我梦见曹昭仪要杀我,她说是我害死了她!”   “别胡思乱想,她是死有余辜,若不是她服毒自杀,朕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竟然敢给他戴绿帽子,还弄出一个孽种,他的脸都给丢尽了。   至于那个男人,哼,他已经让人生不如死了!   “可是...”她还要说,庄炎已经把他抱在身边,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安静了一会儿,道“夫君,我害怕!”   “乖,别怕!”庄炎亲了亲她的唇,手无意在她胸前探过,她感觉到了,突然翻身骑坐在他身上,低头吻上他的唇......   早上醒来才发现昨夜下了雨,后半夜她累极了,根本没精力关心是否下雨。   秋日雨后是寒冷的,她吸了一口凉气,换上厚实的秋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面色红润的自己,缓缓的梳理如缎的长发,昨晚的噩梦根本不算什么。   她梳洗好之后,小越儿他们也醒了,没看见她找了过来,她弯腰抱了抱两个小家伙,腰酸别让她忍不住吸了口气。   “母后怎么了?是不是我太重了母后抱不动?”小越儿有些紧张,他知道他每天吃的很多,身上肉肉很多,可他还是喜欢被抱抱。   “不是,母后抱得动,当然,如果越儿能再轻一点就更好了。昨晚是不是又吵着吃点心了?”她捏了捏小越儿的脸,道。   “我饿了吗,肚子饿饿了,母后我就吃了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小越儿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撒娇卖萌,还亲了亲她的脸“越儿多吃点,长大了就可以保护母后了!”   明知道他说得都是好听的话,以后长大了谁知道是如何的,她还是感动不已,被他贴心的话暖得差点掉泪,蹭了蹭他的脸“好,越儿真乖,等会让你父皇奖励你好不好?”   “好!”小越儿笑得充满期待,腻在她怀里半天,要不是小诺儿不满他们太过亲密,羡慕母后只关心小越儿哭闹起来,两人会再腻歪一会儿。   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她便去个皇太后请安。   这几日**出了不少事情,皇太后就算是病着,**的事情她该知道的也知道不少。   “听御医说皇太后这几日身子好多了,儿臣便放心不少,昨日上贡了不少补品,儿臣带了些过来孝敬皇太后。”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笑容温婉的询问。   皇太后瞧着她气色红润,想着**发生的那些事情,心中有数,道“皇后有心了,哀家的身体哀家知道。”   皇太后看着她道“如今哀家唯一不放心的便是这个**,听说陈才人小产了?”   “是!”舒瑾就知道瞒不住皇太后,也不想瞒着她,道“前几日突然小产了,御医说是胎位不正,气血不足,导致小产,可怜了陈才人。”   “确实可怜,已经七个多月了,成形的男婴,生下来便是三皇子,只可惜她没那个福分,皇后说是不是?”   好好的怎么会小产,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别人不知道,她这个身经百战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斗争的手段,这个皇后太过霸道,竟然连一个小小才人的孩子都容不下,果真心胸狭隘。   皇太后想,新人还未入宫**便被她扫得差不多,等新人入宫了,以皇后如此狭隘的心,仗着皇帝的宠爱,新人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皇太后说的是。”舒瑾忽略皇太后意有所指的目光,一脸坦然。   “曹昭仪又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女人心机太沉,皇太后有些担心孙德娴以后进宫是否应付得过来。   “暴病而亡!”她说道。   皇太后冷笑一声,舒瑾看向她,皇太后警告道“今年这个**真是不太平,接二连三的出世,还是都怀龙种的妃嫔,皇后是聪明人,有些事情用不着哀家这个长辈提醒,适可而止四个字恐怕皇后知道怎么写。”   “儿臣不明白皇太后的意思!”她说得无辜,就算是她动的手,她也不会承认的。   “你...”皇太后气得脸色一变,瞪着她半响,道“人在做天在看,双手染了太多的鲜血,迟早要遭报应的!”   “皇太后说的是。”她很是赞同的点头,笑道“如此看来,恐怕皇太后已经知晓报应的滋味了!”   皇太后愣了一下才听出她话语中的意思,双眼怒视,眼刀子咻咻而来,气得愣是一句反击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理会皇太后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目光,福了福身,道“御医说皇太后需要静养,儿臣就不打扰皇太后休息了,先告退了!”   “皇太后息怒,来人,叫御医,快叫御医。”皇太后气得几欲晕厥,嬷嬷连忙扶着她,一边叫人去请御医,着急不已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太后快不行了,而且是被皇后气的!   “皇太后可要保重身体,新人就要入宫了,到时**肯定热闹非凡,孙婕妤也会入宫,皇太后不是最希望她入宫吗?”她继续火上浇油,道。   “你...你休想动她......”一句话没说上来,皇太后便气喘吁吁,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得愉快。   她以为还想用皇太后的身份压着她,恐怕已经晚了。   走出祥宁宫,她想了想,又有些后悔,皇太后蹦跶不了几日,她竟然沉不住气惹恼了她,若是她在庄炎面前告状,于她似乎不妥。   她没猜错,皇太后确实向庄炎告状了,看了御医之后便让嬷嬷去凤仪宫请庄炎过去一趟。   此时他们刚用了早膳,舒瑾瞧着是祥宁宫的人就知道皇太后的意思,本想跟着庄炎一起去,当着她的面看看皇太后是如何添油加醋的说她的不是,转念一想,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目送庄炎离开凤仪宫。   她能如此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庄炎的宠爱,仗着他心里有她,会护着她而已。   当然,她也想知道庄炎能纵容她到什么地步。   庄炎在祥宁宫并未逗留太长的时间,前朝有大臣求见,他很快便离开了祥宁宫,就这么不长的时间,皇太后还是说了她不少坏话。   据祥宁宫的人汇报,庄炎一去祥宁宫,皇太后便拉着他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她早上去请安时种种不是,说她目无尊长,言语粗鄙,态度恶劣,言辞毒舌...等等。   舒瑾听了都忍不住笑了,摆摆手让人退下去,恐怕她不用去庄炎面前认错了,就皇太后这番话,任谁都不会相信是她能做出来的,更何况是庄炎。   果然午膳时庄炎什么话都没说,丝毫不提皇太后在他面前告她的几大罪。   皇太后等了两日,才听凤仪宫的人说那日皇帝从祥宁宫离开后,并未说皇后的不是,两人依然夫妻情深,恩爱如初,一点嫌隙都没有,更不要说责罚皇后了。   皇太后气闷不已,看样子皇帝是被那个坏女人给蒙蔽了心智,竟然如此放纵她。   咳咳两声,皇太后看了看手绢,那抹鲜血刺痛了她的双眼,嬷嬷见了,就要传御医,被皇太后拦住了,带血的手绢丢在地上“拿出去烧了,别让人看见了!”   “是!”嬷嬷拾起来用手绢包好,劝慰道“皇太后别太忧心了,保重身体要紧,御医说了皇太后得静心休养,切勿忧心烦恼,心思太重。”   “下去吧,哀家想睡一会儿!”若不是身边的老人,皇太后早就让人滚出去了,她知道是为了她好,都已经油尽灯枯,病入膏肓了,又岂是休养便能养好身体的。   虽然皇后的话难听,却说对了,报应的滋味她确实已经尝到了,并不好受!   翠微宫,陈鸳从噩梦中醒来,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惊慌的在肚子上摸来摸去,平坦的小腹让她胆战心惊。   绿巧听见惊呼声走到床边,抓着她要把肚子挖开的手,劝说道“主子别抓了,会伤了身体的!”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呢,绿巧,我的孩子呢?”陈鸳抓着她的手臂摇晃,神情疯狂。   “孩子已经没了,没了。主子不要在折磨自己了!”绿巧吓得不轻,抖了抖嘴说道。   “没了,是的,没了,都没了,唯一的孩子都没了......”陈鸳松开绿巧,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哭笑道“孩子早就没了,已经死了,呵呵,上天了,真好,真好,不用跟着受苦!”   “主子喝药吧,御医说了,这药对身体好,孩子就算没了,终归还是要活下去的。”绿巧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喂她喝,她喝了一口便打翻了汤药,绿巧身上也洒了不少。   “喝了药也没用,心里的创伤不是汤药就能治愈的。”她苦笑一声,问“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按照主子的要求,都找得差不多了,就是黄铁矿比较难找,主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绿巧疑惑,这些石头她看不出有什么用处,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让人从民间炼丹坊找到的。   “你不用知道!”   陈鸳瞥了她一眼,绿巧吓得低下头,自从主子小产后,脾气越来越坏了,她每每照顾都战战兢兢的,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还有两日新人就要入宫了,舒瑾抽出时间问了一下准备得如何,下面的总管溜须拍马的说都已经准备妥当。   舒瑾也知道了不少新人的脾性以及她们那点小心思,倒也不担心她们进宫能翻出什么大浪。   午休后她醒来,留香在身边侍候,留芳没一会儿进来,道“娘娘,翠微宫的陈才人在外面求见,说是来给娘娘请安!”   “她能下地了?”没了孩子,又没恩宠,在这个**,陈鸳的日子不会好过。   这都是她自找的,不肯安心做自己的何夫人,偏偏爬山庄炎的床,还怀了身孕。这些都算了,竟然还想杀了自己,这样的女人她又怎么会让人好过。   原本她是想趁着她小产取了她的小命的,转念又想,死又算什么,最残忍的报复便是让人生不如死,绝望的活着。   “瞧着脸色并不是多好!”留芳道。   “让她在外面站一会儿吧,本宫岂是那么容易让她见到的!”   请安?   难道她想巴结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太晚了。   半个时辰之后,舒瑾才让人进来,隔着珠帘,她看见走路踉跄,靠宫女扶着进来,脸色惨白,风一吹就能倒下的人,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千安!”俯身时她眼冒金星,差点晕了过去,果然病得不轻,不过是站了半个时辰便扛不住了。   “陈才人身子不适不在翠微宫好好休息,怎么随意乱走,就算小产了,身子还是要多多保重的。”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奴婢想着许久没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今日身子好些了,便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顺便和皇后娘娘说几句话。”她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道“这是皇上的香囊,似乎是皇后娘娘绣的,奴婢拾到了,今日物归原主。”   香囊上绣着并蒂莲花,上面的花色和布料都有些熟悉,确实是她亲自绣给庄炎的,那是在蜀地的时候了,有一日她发现他腰间的香囊不见了,他说不知道丢哪了,很是愧疚的哄了她一会儿。   香囊确实丢了,却也被人捡到了。   “既然已经丢了,本宫便不稀罕!”被她当做信物收藏的香囊,就算是自己亲自绣的,她也没有收下的心情“留香,烧了吧,都丢了那么久了,谁知道沾染了什么晦气!”   当着陈鸳的面,留香把那个还带着陈鸳热气的香囊丢进火盆里烧了,大火不一会儿就燃烧香囊,散发出难闻的气息。   陈鸳看着,在心里冷笑。   “皇后娘娘说得是,确实是晦气!”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她就不该救那个男人的,否则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两世为人,她越活越失败。   先是遇上那个陈世美,再来就是这位当今薄情的皇帝,这一生,她就毁在这两个男人手上,如今连一个孩子都留不住,而孩子的父亲,对她更是不闻不问,只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已。   当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爬上了庄炎的床了,以为就此抱上了他的大腿,能够在那个陈世美面前扬眉吐气,没想到落得更为悲惨,如今还要被这个女人奚落,迫害,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听说曹昭仪暴病而亡了,皇后娘娘可知晓,曹昭仪身亡前还去翠微宫看望奴婢,带了很多补品,说是给奴婢补身子的,还说了许多话,还提到了皇后娘娘!”陈鸳笑看着贵妃椅上的人,平静的说道。   “哦!曹昭仪说了什么?”舒瑾挑了挑眉,对她的话来了兴趣,倒是想知道曹昭仪对她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如她想的那样。   “曹昭仪说她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在奴婢的饮食中下药打掉腹中胎儿...”陈鸳盯着笑容不变的人,问道“皇后娘娘,曹昭仪说的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陈才人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问?”果然曹昭仪死有余辜,她以为她写下的那些告发自己的书信能传到庄炎手里,还想反咬自己一口,她想得太天真了。   “这么说曹昭仪说得都是真的了!”陈鸳笑了一下,质问“皇后娘娘怎么能如此狠心,那可是皇上的孩子,皇后也是生养孩子的人,怎么就能下得了手?我每天都能感觉他在腹中活动,很可爱,很活泼。皇后怎么就下得了手?”   “这话恐怕得问你自己,当初你让陈郡守杀害我们母子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日?”舒瑾一巴掌甩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倒在地的人“这都是给你的报应,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本宫不知道?”   “皇后娘娘当然知道,皇后娘娘不是一把火烧了陈家吗?”陈鸳捂着脸站起来,不理会嘴角的血迹,笑看着她,目光变得狰狞“你毁了我,今日我也毁了你,去死吧!”   舒瑾眼睁睁的看着陈鸳打开瓷瓶,透明的液体向她面门泼来。   对于一个化学专业的人来说,弄点硫酸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她毁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就毁了她的脸,看皇上还如何宠爱一个面目模糊的人.   陈鸳看着乱作一团的人,仿若局外人攥着瓷瓶哈哈大笑!   雨郁:嚯嚯......古代没有整容哟!舒瑾会被嫌弃么?    第九十五章 灼伤  庄炎正在御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议朝事,瑞喜在一旁侍候,无意看见小徒弟鬼头鬼脑的在外面探头,皇上吩咐了不能打扰,他这会儿竟敢探头,存心想气死自己!   瑞喜挤眉弄眼的瞪了小徒弟几眼,平时对他恭敬得很的小徒弟这次竟然敢和他对着干,没大没少的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出去一趟,真是胆肥了。   瑞喜公公见皇上和大臣们谈得认真,端着茶杯悄悄出去,表示他是出去泡茶了不是贪玩去了。   小徒弟见他出来,松了口气,不多久屁股上多了一脚,踹得他踉跄了几下,这才恬着脸笑道“师傅息怒师傅息怒,小的把师傅叫出来是有要事。”   “你不想活了,皇上都说了不能打扰。快说什么事,若是无关紧要,小心的狗腿!”瑞喜公公不高兴的又踢了一脚,这次并未用力,小徒弟哎哟哎哟的叫着,逗着他高兴。   被问及正事,小徒弟这才正经起来,道“师傅,凤仪宫出事了,皇后娘娘受伤了...”   闻言,瑞喜公公不敢耽误,又一次踢了小徒弟一脚,气急败坏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小心你的脑袋!”   在当今圣上心里,凤仪宫的几位主子可是心头肉,若是有个毫发损伤,恐怕都得龙庭大怒,这位陈才人是不想活了,竟敢谋害皇后娘娘。   瑞喜公公匆匆进去,凑在庄炎耳边低语几句,被打扰政事的庄炎有些不高兴,听他说完什么事,他就不只是不高兴了,更多的是担心。   庄炎立马站起来,对几位大臣说了句“今日的事情暂时到此,明日再议,都回去吧!”   说完不等大臣们反应过来,便匆匆走出御书房,朝凤仪宫走去。   此时凤仪宫已经恢复平静了,何御医正在给舒瑾查看伤势,陈才人已经被人五花大绑的拖下去,地上的液体也被收拾干净。   听见皇上驾到,舒瑾便站起身,看着匆匆走近的男人,美眸一软,眼睛湿润,含着一汪潋滟,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庄炎三步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托着她的手臂“别怕!”   “夫君~”舒瑾靠在他怀里呜呜哭起来,温热的泪水不多久就浸湿了他的龙袍,湿热的感觉让他微微皱眉,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背安慰。   “皇后的伤势可有大碍?”庄炎一边安慰怀里的人,一边关心的询问何御医情况。   “皇上放心,皇后娘娘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那药太过霸道,手上灼伤的地方以后恐怕会留下些微伤疤。”何御医如实道。   “准备一些祛疤的伤药吧!”庄炎知晓女子皆爱美,若是留下伤疤肯定会伤心,再说了她一身的肌肤都莹白细腻得让人爱不释手,若是留下难看的伤疤,便多了一点瑕疵,当然,他是不会介意的!   何御医点点头,听得他吩咐几句,这才收拾东西退了出去,留芳受伤不轻,皇后让他过去看看,他也有些担心她的伤势。   “喺...”哭累在他怀里的人吸了口气,泪眼汪汪,眼睛红肿的看着他,喃喃低语“疼!”   “为夫吹吹就好了,别怕,过几日就不疼了!”庄炎亲了她一下,低头在手腕上吹了吹,右手手腕上敷了一层青黑色的草药泥,半个手腕都是,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若不是留芳挡住了大半,恐怕我的脸就毁了,到时我一定不会苟活在世上,夫君一定要好好教导越儿他们。”   她不忍心看手腕上的伤痕,灼热的感觉很不好受,幸好她用手臂遮住了脸,若是全都泼在脸上,那场景她不敢想。   “不准胡言乱语!”庄炎皱眉,让她看着自己,道“不准有轻生的念头,为夫会生气的!”   “好了,我错了,夫君别生气!”舒瑾蹭着他的手臂撒娇“以后不会了,就算脸被毁了,其丑无比,我也会守着夫君的,只要夫君不嫌弃我变丑了会吓着你!”   “为夫又怎么会嫌弃你了,乖,别胡思乱想!”庄炎安抚的亲了亲她的脸,知道她这是害怕了,不由心疼。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舒瑾就着他的手喝了汤药,不多久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她睡得并不踏实,庄炎知道恐怕是吓坏了,他听说后也吓坏了,幸好她并无大碍。   轻手轻脚把人放在床上躺着,掖好被褥,他在她眉心亲了亲,抚了抚她精致的脸,低语道“睡吧,别怕,为夫不会嫌弃你的!”   庄炎走了出去,瑞喜公公守着门口,他说“人呢?”   不用说明,瑞喜公公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人在偏殿。”   庄炎走了过去,几位公公守在门口,见他过来,连忙打开门,陈鸳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嘴巴被堵着。   听见动静她抬头看来,瞧清是谁,她激动得双眼一亮,似乎很惊喜他能出现在面前,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激动的扭动起来。   庄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嫌恶道“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人,竟然敢谋害她,若不是念及当年你救了朕一命,朕早就杀了你了,来人,剥去才人封号,变为宫女,打入冷宫,不得圣旨,永不能出冷宫。”   “唔唔...唔唔...”陈鸳听了眼眸一暗,随即更加激动的扭着身子,想说什么,嘴巴被堵着,根本说不出来,不多久被四位太监抬着离开,离去时她还挣扎着,死死的盯着庄炎。   庄炎不再多看她一眼,扭头便去了正殿,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人,抚了抚她的手指,目光在手腕上扫了几眼,心情复杂。   凤仪宫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皇太后和太后不会不知道,皇太后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那位陈才人怎么就没毁了皇后那张可恨的脸,竟然还让她盯着一张妖媚的脸迷惑皇上,真是无用!”   嬷嬷附和“皇太后说得是,皇后可真是命大,听说正对着面门泼去,若不是婢女挡着,可不是手腕灼伤那么简单了。听说那位婢女半张脸都毁了,吓死几个人!”   “婢女倒是忠心,毁了半张脸也是活该!”皇太后冷笑几声,她希望看见的可不是忠心的婢女“皇后肯定受惊了,送点安神,养身体的补品过去看看吧,算是哀家的一点心意。”   “是!嬷嬷点头,收拾了一些补品去了凤仪宫,顺便去打探一下消息。   太后也派人去看望了一下,送了一些补品。   舒瑾睡得并不踏实,她睡了没多久便惊醒了,睁开眼便对上庄炎关切的目光,他把人抱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温柔安慰“别怕,为夫守着你,不会有人能伤害你的,那个女人已经被为夫打入冷宫了!”   “嗯!”只是打入冷宫,倒是便宜她了。   不过以后日子还长得很,竟敢谋害自己,就别想今后的日子好过。她还是太仁慈了,才会养虎为患,有了今日的局面。   手腕上灼热的疼,她今生恐怕都不会忘记了。   “皇上,我没有害她的孩子......”安静了一会儿,她说道,她睡了一会儿,恐怕他已经询问清楚了。有些事情,她还是得为自己狡辩一下。   “为夫明白,别多想!”不管有没有谋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好好的,能继续陪着自己便足够了。   “嗯!”她点点头,放心的靠在他怀里。   门外传来留香的声音“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皇太后派人送了补品过来,说是让皇后娘娘保重身体!”   “知道了,就说皇后多谢皇太后的关心!”庄炎回了一句,替她把话说完了,她在他胸膛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继续睡。   明日新人就要入宫了,此时她又受伤了,庄炎心疼她,让唐昭仪代为处理新人入宫的事情,曹昭仪没了,如今陈才人也被打入能够,他身边就只有两个女人,一个皇后舒瑾,一个唐昭仪。   得了旨意的唐昭仪说了几句感恩的话,认真的打理新人进宫的事情,她们都是有品级的人,自然不能疏忽。   当然,唐昭仪也希望打理好了能得皇上多看几眼。   下午,舒瑾身体好了些,她便去看看留芳,听说伤势很严重,毕竟是为了自己受伤的,她作为主子,自然要去看看,宽慰几句,以示奖励。   “娘娘,留芳说多谢娘娘的厚爱,未免吓着娘娘,还请娘娘回去,她说她不会有事,只是以后不能在跟前侍候娘娘了!”留菲挡在门口,诚惶诚恐道。   “让开!”舒瑾说了一句,她自然明白留芳的意思,前世她便是忠心之人,这一世她也没让自己失望,如此忠心之人,她自然不会冷落了。   留菲不敢挡着,让开了身子推开门让她进去。   听见开门声,留芳顾不得脸上的伤势,掀开被子躲进去,牵动了伤口,疼得她暗暗吸气。   “留芳,出来!”舒瑾看着露出一个屁股的人,皱了皱眉。   留菲,留香轻轻的拉被子,被留芳紧紧的揪着。   “娘娘息怒,奴婢怕吓着娘娘,才不敢露面,娘娘还是回去吧,奴婢无事,能得娘娘厚爱,奴婢便知足了!”被褥里传出留芳瓮声瓮气的声音。   “留芳!”舒瑾加重语气。   留芳顿了一下,在留菲,留香的劝说下掀开被子露出头来,却不敢转过去看她,只是背对着。   舒瑾再次出声“转过来,看着本宫!”   留芳僵了一下,缓缓转身,舒瑾看着她半张脸涂着青黑色的伤药,和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样,她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放心,本宫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等伤势好了,继续在本宫身边侍候吧!”若不是她挡着,恐怕这张脸就会出现在自己脸上。   留芳感动的跪在地上,泪水哗啦啦的落下“谢皇后娘娘厚爱,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奉娘娘的!”   “好了,别哭了。泪水落在伤口上会感染的,好好休息吧,本宫会让何御医全力医治你的!”对于一个宫女来说,能的御医医治便是无上荣幸了。更何况她的脸毁了,还能得皇后保证留在身边,留芳怎么能不激动。   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凤仪天下之人,她身边侍候的人必定是万里挑一的,她一个容貌尽毁的人还能在身边侍候,可不是厚爱了。   “是!奴婢遵命!”留芳摸了摸眼泪,无奈眼泪却越来越多,根本抹不干净。留香她们瞧着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见状,舒瑾拍了拍留芳的肩膀,叮嘱她好好休养,没多久便带着人离开。   傍晚何御医来给她换药时,她道“留芳的伤就交给你了,脸上的伤势似乎很严重,你想办法能减少一些疤痕。”   若说一点疤痕都不见,她知道也太难为何御医了。   “是,下官尽力而为,皇后娘娘放心。”何御医重新涂抹药泥,叮嘱忌口和禁忌之后,提着医箱离开,走出凤仪宫时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离开了凤仪宫。   “芳姐,何御医来了!”梅子这几日不用去主子身边侍候,平日多亏留芳照顾,听说她的事情,便求了管事让她在身边照顾着。   “知道了,你去泡杯茶来吧,辛苦你了!”想着何御医,她捏了捏拳头,她这幅模样,被他见了不知道吓坏了没有。   “好!”梅子推开房门,请何御医进去,便去泡茶了。   留芳起身,客气道“有劳何御医了!”   “客气了!”何御医看了她一眼,见她侧对着自己,露出半张姣好的面容,他打开药箱,道“皇后方才叮嘱我好生给你医治,放心,我会尽力治好你的脸的。”   “那就有劳何御医了,皇后娘娘的厚爱,奴婢会谨记的!”她想抚脸,却被一个力道抓住,她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人。   何御医被她瞧得有些尴尬,松开手道“你的脸不能挠,就算痒,疼,都不能挠。”   “多谢何御医提醒!”她讪讪的收回手,淡淡道“就算挠了也不算什么,终究是不能恢复如初了。何御医也不用费心医治,终归是会留疤,我不在乎。”   “骗人,你在乎!”他不喜欢听她这种放弃的话,一时意气失言,见他看来,他紧张的低下头“你放心,我会......”   “何御医,换药吧!”留芳抓了抓衣裙,道“我不想你同情我!”   “我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只是,只是...”何御医有些受伤,他从来都不同情她,只是心疼她...   “只是什么?”留芳犀利的质问。   “只是...”对上她平静的目光,他张了张嘴,说出心声“我只是心疼你,心疼你!”   “是吗?”留芳松了口气,对他笑了笑“谢谢你的心疼!”   “别哭,就算费尽毕生学识,我也会,也会治好你的脸的。”何御医手忙脚乱的掏出手绢,想给她抹泪,却被她躲开了,拿着他的手绢轻轻抹泪,避开脸上的伤口。   半响,她拿着手绢愣愣的看着他,何御医脸红了红,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绢留芳认识,是她亲自绣的,一针一线绣得很认真,她很喜欢的一条手绢,以为弄丢了,原来在他手上,他...   “芳姐,茶泡好了!”梅子端着两杯茶水进来,一点都没留意他们的异样,笑眯眯的放在桌上。   亲们植树了吗?没有植树的同学就请浇灌浇灌一下小雨郁吧!推荐收藏什么的都行哟!    第九十六章 奚落  今日天气不错,舒瑾醒来庄炎已经去上朝了,她梳洗了一番,看了看手腕上的纱布,这个伤恐怕有段时间才能愈合了。   所幸只是伤在手腕而已!   小越儿兄弟俩醒来梳洗后找她,看见她要抱抱,被她拒绝了,她现在手受伤了确实抱不了,小越儿乖巧得很,知道她受伤了,说是要给她吹吹,说是吹吹就好了。   这都是她在他摔倒时哄他的招数,小家伙居然学了去,还反过来哄她。   看着他认真的撅着小嘴,小心翼翼的吹着伤口处,感觉到微微的风,舒瑾心里暖暖的,真心觉得没白疼这个小家伙,真是贴心的小棉袄呀!   “母后还疼吗?”吹了一会儿,小越儿仰头,一脸期盼的望着她,清澈的目光泛着纯真。   “母后不疼了,越儿真乖,吹吹果然就好了,来,母后抱抱!”这个时候,就算疼的要死,她也会说不疼的。   她用左手抱了抱小越儿,小越儿激动的在她怀里扭了扭,笑道“母后,我再吹吹,等会母后就可以两个手抱抱了!”   小家伙不满足一只手意思意思的抱抱,想让她两个手把他抱起来。   “这...”舒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小越儿已经身体力行的撅着小嘴给她吹手了,那认真的模样让她不好说出令他失望的话,就算吹个三五天,恐怕也抱不了。   “父皇抱越儿如何?”就在她为难时,庄炎走了进来,从后面把小越儿抱在怀里抛了一下,逗得小越儿嘻嘻大笑。   “父皇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嘛!”小越儿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卖萌,他最喜欢被抛在空中了,好高兴哟!   庄炎依言把人抛高高,稳稳的接住他,免得他母后害怕摔着人,父子俩笑闹了一会儿,小越儿被他放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呵呵的笑。   他看了看她的手“好些了吗?”   “母后说不疼了!父皇,都是我吹的,吹吹就好了,母后说的!”不等舒瑾说话,小越儿就跳了出来,一副邀功的模样,惹得舒瑾好笑不已,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   “越儿真厉害!”庄炎夸赞的摸了摸他的头,小越儿高兴得扑进舒瑾怀里。   收到他关切的目光,舒瑾笑着摇摇头,道“不疼了,夫君别担心,过了一日,已经好多了!”随即她吩咐准备早膳,庄炎抱了一会儿小诺儿,和小越儿又说了一会儿话,传了早膳这才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用膳。   “今日新人就要入宫了,其他事情都已经交代好了,过十日便是好日子,按照惯例,会有一次面圣的宴会,我已经交代下去布置了。”早膳后,她和庄炎在凤仪宫走走,散步。   “阿瑾处理就可以了。”对于选妃一事,他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作为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作为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也很正常。他不是风3流好3色之人,选妃不过是**牵制前朝的一种手段而已,如今的他不能避免。   “嗯!”舒瑾点头,除了她处理,似乎没人能处理这件事情了,她偏头看了他一眼,认识那么久,她竟然还是没能对他心生厌恶,只因太喜欢,就见不得他对别的女人好,也见不得他喜欢别的女人。   果然,她被那些前卫的思想给同化了,看来还是少看一些书,其实做一位迂腐的女人或许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所求的太纯粹,得到的太混沌,便越伤人!   手上突然一暖,她低头,修长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温暖,柔和,带着微微的力道。庄炎叹了口气把她轻轻抱在怀中“别胡思乱想!”   她迟疑了一下,伸出手环上他的腰,在他胸前点点头。   不胡思乱想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巳时的朱雀门今日格外的热闹,一辆辆华盖马车叮当叮当的从皇城外进来,通过朱雀门进入宏伟壮丽的皇宫,带着她们家族的荣耀和希望,带着她们的憧憬与雀跃,从通过朱雀门这一刻开始,她们的荣华富贵便注定了与龙座上的人息息相关。   “娘娘,马车已经入宫了!”留香在她身边道。   舒瑾丢了一把鱼食,锦鲤们争先恐后的哄抢,一簇一簇的,看得小越儿和小诺儿激动的蹦蹦跳跳,趴在栏杆上看得很欢喜。   她们总算进来了!   “还有一事奴婢要跟娘娘说!”留香在她身边低语,看了一眼小越儿他们。   舒瑾会意,两人走开了几步,留香道“前段时间娘娘让打听的果公公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果公公确实是男子,他是太后从宫外弄进来的......”   闻言,她吃惊的扬了扬眉。   “奴婢还打听到,皇上似乎知道这件事情,昨晚果公公离奇失踪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在哪,太后让人去找,瑞喜公公让人去回了太后的话,说是不用找了。听说太后听了脸色很不好看,早膳都没用。”   “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到这儿。”既然瑞喜公公说话了,肯定是他的意思,那个男人恐怕已经不再人世了,她没想到太后竟然养男宠,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这真是再次刷新了她对皇家那些肮脏事情的认识,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暗影了,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事情?   快午膳时,唐昭仪来凤仪宫请安,道“皇后娘娘,今日进宫的妹妹们嫔妾已经安顿好了,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各自安排进每个宫中,她们都很乖巧听话,并未闹出乱子。”   “如此甚好,今日的事情辛苦唐昭仪了,今日新上贡了些雪梨,清甜多汁,唐昭仪回去尝尝吧!”   留菲提着一竹篮的雪梨上来,唐昭仪感恩行礼,接过雪梨道“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今日唐昭仪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是本宫会告诉皇上的,皇上知晓了一定会很高兴!”   皇上高兴当然很重要,当然,如果皇上能多去她的掬月宫坐坐,对她来说,便是最高兴的事情!   “每个宫里的人都安排好了?”唐昭仪一走,舒瑾想起了什么,问留香。   “娘娘放心,早已安排进去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她们有什么心思,也逃不出娘娘的法眼的。”这事是她亲自处理的,说起来很有底气,自认为处理得很好。   “那就好!”舒瑾点点头,道“把本宫的首饰盒子拿来。”   留香依言捧了一个沉甸甸的首饰盒子,她打开看了一会儿,取出一对漂亮的珍珠耳坠子给她“这是给你的奖励,收下吧!”   “谢娘娘赏赐!”留香欣喜的接过去,笑着行礼。   她摆摆手让人起身,驭下之术她不说做的多好,至少要赏罚分明。   “主子,这个掬霞宫真是漂亮,院子里种的桂花树也茂盛,看来皇上还是很喜欢主子的,不然不会把这么好的院子安置主子。”紫苏欣赏了一会儿掬霞宫的景色,笑着在孙德娴面前道。   紫玉拉了拉紫苏的袖子,她都没感觉,直到看见孙德娴脸色不郁,这才呐呐的张了张嘴,低下头“主子责罚,奴婢多嘴了!”   “知道多嘴了还不动手?”孙德娴挑了挑眉,看着紫苏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掌嘴,脸颊红肿一片,她这才收回目光。   紫苏含着眼泪低头,不敢有一句怨言,只怪自己一时得意忘形了。   “以后在皇宫管好你的嘴巴,否则小心把你送出宫去!”她说完便进了房间,心里堵着一口气,那个女人欺人太甚,那么多华丽的宫殿她不安排,偏偏把自己安排进这个刚死了人的宫殿。   之前住在掬霞宫那位曹昭仪恐怕尸骨未寒吧!   舒瑾,你别太过火!!!   稍坐休息了一番,孙德娴换了一身衣裙准备去祥宁宫,皇太后也想着她,知道人入宫了,便让人来请她去祥宁宫。   一路上嬷嬷说了不少动听的话,说她越来越国色天香,又说皇太后甚为记挂她。   孙德娴耐心的周旋着,想起那个躺在床上的老人,只希望她能在临死的日子,给自己铺铺路,扫扫石头。   “这才进宫,便去巴结皇太后,她倒是会做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皇太后的人!”她听着每个宫传来的消息,忍不住嘀咕几句,就算巴结了皇太后也没用,她都是将死之人了,还能嘚瑟多久?   “娘娘,太后身子不适,传了御医去了寿宁宫。”留梅从外面进来,说道。   留芳在养伤,她身边侍候的人一时不够,便挑了几位听话的人放在身边,这位留梅就是提上来的人。   “给本宫更衣,去寿宁宫看看吧!”就算太后做了那样龌龊的事情,毕竟名义上还是太后,她不能不去看望一下表示孝心。   她到了寿宁宫御医已经在开方子了,叮嘱她按时吃药,少忧心伤神。舒瑾想这位太后对那位果公公还真是上心了,竟然会为了一个男宠忧心伤神,至先帝于何地?   “皇后怎么来了?”太后瞧着她过来,有些意外,目光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上看了一眼,问道“皇后的伤势可好了些?”   “好多了!”舒瑾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道“听说太后身子不适,儿臣不放心便过来瞧瞧,还带了一些上好的血燕和人参等补品,太后看着吃点补补身子吧!”   “劳皇后记挂了,哀家无碍,过几日便好了!”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心里的苦涩不让任何人看见,皇上如此雷霆手段,看来她以后要孤独终老在这个寿宁宫了。   舒瑾和太后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寿宁宫和祥宁宫离开不远,中间只隔了一个荷花池,此时荷花凋零,荷叶枯败,几位太监在清理水面的枯枝败叶,见她走过,纷纷放下手中的伙计低头行礼。   “嫔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起来吧,皇太后身子可好了些?”舒瑾没想到如此碰巧,竟然能遇见孙德娴。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太后瞧着气色红润,并无大碍。”若是知道会遇见她,就该晚走几步的,这个女人是她不想看见的。   “皇太后一直想着孙婕妤入宫,如今孙婕妤如愿的入了宫,便好好侍奉皇太后吧,别辜负了皇太后的一番心意。”她意有所指道。   “是!”暗暗捏了捏拳头,孙德娴道“嫔妾谨记皇后娘娘叮嘱,定会尽心尽力侍奉皇太后!”   她是进宫侍候皇上的,可不是侍候皇太后而进宫的,这个女人果然可恶,字字句句都在奚落她是因着皇太后死皮赖脸的才入宫的。   哼,当年若不是她从中作梗,又怎么会和庄炎阴错阳差的错过了,以至于被她得了空子,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该是她的,她一定会拿回来!   “今日除了孙婕妤去了一趟祥宁宫,其他几位都安分的在自己的宫里并未出去走动,下面的人传来消息,并无异样。”留香如实道。   “让人继续留意着,一有消息便来报,特别是掬霞宫的那位。”她不放心的叮嘱一声。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留香行礼退了下去。   夜深了,庄炎沐浴出来瞧着她正在敷药,从留梅手中接过药泥,留梅会意,行礼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他坐在她对面,挖了一点药泥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过了两日,伤口看起来还是那么吓人,他已经很小心的涂抹了,见她皱眉吸气,手还是抖了抖,低头吹了吹。   “疼不疼?”他吹了一会儿,问她。   “不疼!”她笑着摇摇头,望着他英俊清贵的面容,想着宫里如今多了好几位女人如狼似虎的惦记着他,她便凑过去,微恼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庄炎吸了口气,漂亮的双眼勾着她,她感觉到危险气息,站起来就要走,被他拦腰拉进怀里,一手扶着她的手,低头压着她的唇,这晚她尝到了擅自点火的苦头。   随后的两日,庄炎一直在朝堂,御书房,以及凤仪宫活动,连御花园都没怎么去走动,更不要说传召新入宫的那几位美人呢。   这点让舒瑾心里好受了不少。   午膳后瑞喜公公在庄炎身边当差,小徒弟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皱了皱眉,瞧着两位主子其乐融融的逗着两位小主子,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扰,最后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午休时瑞喜公公逮着机会,在庄炎身边道“皇上,方才冷宫那边有人传了话过来,说是陈庶人投湖了。”   庄炎一愣,随即才明白他说的是谁,那个女人死了?   心情微微波动了一下,他道“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   瑞喜点点头,唤来小徒弟低语几句,小徒弟颠颠的办事去了。   “皇上知晓那个女人投湖的事情了?”这边,舒瑾刚哄着两个小家伙睡着,留香在她身边说了几句,她道。   “知道了,冷宫的人告诉了瑞喜公公,方才奴婢瞧着瑞喜公公身边的小圆子去了冷宫那边,恐怕是去处理后事了。”   她点点头,不再多问,回了房间,她主动和庄炎说起,他道“这事你不用担心,已经让瑞喜处理了。不过死了一个罪妇而已,毕竟她之前救了为夫,至少赏了她一副棺木。”   否则冷宫出去的人,能有一床席子裹着就不错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虽然她做了不少错事,毕竟人已经死了,便一笔勾销了。”她故作大方的说道。   庄炎捏了捏她的手,揽着的腰歪倒在榻上,道“陪着为夫睡一会儿吧!”   “好!”她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感觉他的温度,闭上眼。   明天白色**节!亲们节日快乐!    第九十七章 打算  煎好的汤药端了上来,孙德娴收了手绢亲手接过去,皇太后躺在榻上,嬷嬷给她在背后垫了两个软枕,绣着万事如意,长命百岁的吉祥图案。   孙德娴吹了吹汤药,银汤匙轻轻的搅动着,纯银的汤匙依然泛着银色的光芒,皇太后的祥宁宫偏爱银制的器皿,不用说他们都知道银汤匙的用途。   皇太后是经历风雨的,自然知晓**女人的那些阴狠手段,一不留神便可能会被谋害。   “已经凉了许多,皇太后趁温热着喝了吧!”孙德娴殷勤的亲自喂皇太后喝药,进宫这几日她都在皇太后身边侍候,她提醒“有点苦,准备了蜜制的果脯和点心,吃了会甜许多。”   皇太后扫了一眼事先摆放好的一碟一碟的果脯点心,笑了笑,道“喝了这么多汤药,舌头都已经麻木了,苦不苦也就这个味了。”   “皇太后受苦了,真心希望皇太后身子早日硬朗起来,若是上天能垂怜,嫔妾愿意用自己的健康换皇太后一辈子舒心健康的日子。”孙德娴拿了一块甜点给太后吃,压下嘴里的苦涩,一脸心疼的说道。   “你这孩子说这些话做什么,你有这份心意哀家便高兴了!”太后听得有些动容,拉着她的手温柔的笑着。   年纪大了就喜欢听这些舒心讨喜的话,更何况病了这么些日子,她自己也期盼有一个硬朗的身体,只可惜喝了那么多汤药都没能治好这副破败的身体,她真的是老了。   “嫔妾不开心,嫔妾希望皇太后早日康复,好出去走走,北苑山上的枫叶红了,火烧了一般,嫔妾听说皇太后喜欢看,想着陪皇太后去走走逛逛,如今只能折几枝过来。”说着一脸的遗憾。   皇太后看了看花瓶中的枫叶树枝,昨日才折来的,火红的枫叶已经掉了差不多了,就像她的生命一样,她现在能走出祥宁宫就不错了。   “好了,哀家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倒是你,进宫有几日了,听说还未瞧着皇上的面?”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乖巧的孩子。   如今因为自己的身份,孙家还能富贵几日,若是自己走了,孙家便日渐式微。她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一幕,若是这个孩子能得宠,孙家便能再富贵几日。   “是嫔妾无用!”如今他已经被那个女人蒙蔽了双眼,又怎么看得见其他女人的好来,她也喜欢他能宠爱自己,只可惜他还是那般高高在上,不是她能靠近的,更不要说宠爱了。   “不用妄自菲薄,哀家知道皇上的心思并不在这些新人身上,皇后手段太过强势,皇上被她抓得死死的,又怎么有机会接近你们呢!”   皇太后抚了抚她的手,道“等会皇上会过来看望哀家,你就在身边侍候吧,多在他面前露露面,以你的姿容,只要利用得当,总有得宠的机会的!”   “谢皇太后厚爱!”闻言孙德娴心情激动得起身行礼,一颗心雀跃起来,紧张起来。   皇太后端详了她一会儿,让嬷嬷把她那个紫色的首饰盒子取来,她让孙德娴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精美漂亮的发簪首饰,个个都是名匠精心制作的,漂亮极了。   “这些都是哀家年轻时喜欢的首饰,你瞧着喜欢的便挑着佩戴吧,如今哀家年纪大了,如此闪亮精美的首饰,倒是派不上用场了,若是能为你锦上添花,倒也是它们的福气。”皇太后抚了抚她娇嫩白皙的面容,道。   孙德娴跪在地上,神情感激“皇太后,嫔妾,嫔妾一定不会辜负皇太后厚爱,一定会得宠为孙家挣一份地位的。”   “那就好!”皇太后拿着一只点翠琉璃发簪簪入浓密的发髻中,琉璃璀璨,配上她灿若星辰的眸子,连她都觉得美不胜收,恐怕在皇上眼中,又是一道丽影吧!   “皇太后,皇上来了!”两人说着话,婢女在门口汇报。   皇太后给孙德娴理了理发鬓,对她笑了笑,道“别紧张,表现出你最美的一面。”   “嗯!”孙德娴微微点头,掩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拳头,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皇上驾到!”瑞喜公公在门口高声道。   庄炎抬步走了进来,闻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以及一股怪怪的气味,他不动声色的微微皱眉,目光从皇太后脸上扫过去,最后在孙德娴脸上停了一下。   孙德娴俯身行礼“嫔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漂亮的桃花眼在她脸上转了一圈,走到床边,早有嬷嬷准备了软凳,他大刀阔步的走过去,龙袍一摆,坐在软凳上。   孙德娴微微颤抖着双腿,美眸偷偷地看着他,见他的目光并未留在自己身上,心里微微失望。   “皇太后身体可好了些?”庄炎轻声问道。   “托皇上的福气,近日好了许多。”皇太后含笑说道“这几日孙婕妤进宫了,陪着哀家说话逗乐,心情好了,身体自己也舒爽了不少。”   庄炎笑道“如此便是孙婕妤的功劳了!”   “皇上缪赞了,皇太后厚爱,不嫌弃嫔妾嘴笨便是嫔妾的福气了!”孙德娴娓娓说道,嗓音温柔,神情温婉,美丽漂亮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是靓丽的风景,皇太后瞧得很满意,庄炎笑得很平淡。   “孙婕妤谦虚了!”庄炎道“前几日上贡了不少雪梨,瑞喜,等会送些雪梨给孙婕妤尝尝鲜吧!”   “是!”瑞喜点头,余光在孙德娴脸上扫了一眼,暗暗惊叹不过一个多月不见,这个孙婕妤似乎更加动人了。   “孙婕妤还愣着做什么,谢皇上赏赐呀!”皇太后见她站着不动,笑着提醒,一边对庄炎道“这孩子历来害羞,前段时间还和皇上有说有笑,今日倒是拘谨了,真是有意思。”   皇太后一番话说得他们之前像是有什么**似的。   庄炎知道皇太后的心思,笑笑没说话。   孙德娴连忙行礼,嗓音依然温柔如出谷的黄鹂“谢皇上厚爱!”   庄炎略微做了一会儿,陪着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借口还有政务要处理便起身离开了。   皇太后借口身体不适让孙德娴亲自送他出祥宁宫,孙德娴暗道皇太后意图太过明显,像是上赶着送到他嘴边似的,以她对他的了解,这样被长辈送上门的他反倒不喜。   便规矩的跟着他出去,也不故意接近,两人默不作声的走出祥宁宫,她在身后道“嫔妾恭送皇上!”   庄炎并未回头,大步流星的离开祥宁宫。   “皇上赏赐了雪梨,这是好的开始,阿娴要继续努力。”待她回了祥宁宫,皇太后笑拉着她的手说道“当然,作为妃嫔,有时该主动还是主动一些,知道吗?”   “是!嫔妾记住了!”她知道,方才她送他出去只是真的送人的举动让皇太后不满意了。   “你是聪明孩子,该知道有些事情不用哀家教你便知道怎么利用自身优势,不要浪费了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身为帝王,过眼皆是佳丽,自然更喜欢漂亮女人了,而她,足够漂亮!   对女人来说,一张精美的脸蛋便是最好的武器。   “是!”孙德娴抚了抚嫩滑柔软的脸,她知道这张脸有多美,比起之前那张,这张要美艳动人多了,她很喜欢,只希望他也会喜欢。   回到掬霞宫没一会儿,便有小太监送来一竹篮的雪梨,以前她什么雪梨没吃过,今日瞧着一个个圆润的雪梨,她竟然根本舍不得吃,爱不释手,恨不得供起来,她也是醉了!   果然是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舒瑾听说了祥宁宫的事情,冷笑皇太后唱得一手好双簧,不过几个雪梨,就算送去了掬霞宫又算得了什么,她近来还学会了一个名词,便是逢场作戏,她现在庄炎送雪梨也是逢场作戏而已!   晚膳后,舒瑾牵着小越儿的手,跟在庄炎身边,一行人朝北苑走去,此时晚霞满天,他们说说笑笑的踩着火红的枫叶,别有一番韵味。   小越儿到了北苑便松开她的手,窸窸窣窣的踩着落地的枫叶,弯腰拾起自认为漂亮的枫叶给她看,问她漂不漂亮。   她笑着说漂亮,小越儿高兴不已,颠颠的拾了不少枫叶,玩得不亦乐乎。   她含笑看了一会儿,见他盯着自己笑得有些怪,她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站在身边的人突然伸手在她头顶,嘴角含笑的从她头上拿了一片树叶下来。   方才吹了风,一片树叶正好落在她头上,她自己没察觉,他却看见了,还欣赏了好一会儿,看她出丑。   舒瑾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抢过那片枫叶在手里把玩,对着晚霞照了照,突然心血来潮,低头在火红的枫叶上印了一个唇印,樱花红的口脂在枫叶上留下印记,她拿给庄炎看“好看吗?”   “好看!”庄炎抚了抚她的唇,对上她眼中浓密的笑意,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跟着的人见他们亲昵的走近,纷纷低下头不敢看。   她满意了,嘟着嘴吹了一口气,手上的枫叶从手中吹落,飘飘荡荡,翩翩飞舞了一会儿旋转着落在地上。   庄炎微微皱眉,弯下尊贵的腰,修长的手指拾起地上的枫叶,看着樱花红口脂的唇印,嘴角上扬,掏出一条干净的手绢,在她的注视下包裹好揣在怀中。   她嘴上没说什么,眼里笑意溢满,一双眼睛都装不下,笑得像**的猫,让他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手,道“为夫少了一个书签!”   “哦!”她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笑道“若是夫君下次需要书签,妾身愿意多印几个。”   “你就偷笑吧!”他想着自己的举动,也忍不住笑了,把人揽在怀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在这个漫天的火红枫叶中,他忍不住想亲近她。   两人靠在一起含情脉脉,你侬我侬,没留意小越儿滑了一跤,索性在地上打滚,地上铺着厚厚的树叶,柔软得很,他觉得好玩,奶娘抱他起来都不愿意,边打滚边打扰他父皇母后温情脉脉。   “父皇,母后,看我像不像芝麻圆子?”他滚来滚去,锦衣华服上沾染了不少树叶,尊贵的皇太子殿下一秒变猴子。   两人循声望去,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哭笑不得。   “主子,皇上皇后已经回凤仪宫了,时辰不早了,回去吧!”婢女心怡提醒道。   “深秋了,枫叶落尽,凉意袭人,君心不测,痴心唯愿。”云蕙走到最大的枫叶树下,站在他们方才站过的地方,仰头望着枫树,喃喃低语。   “主子放心,皇上迟早会知道主子的一片痴心的!”   心怡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主子的心思又怎么会不知道,方才帝后亲昵的一幕,任谁看了都会嫉妒,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会露出那样宠溺的神情,也难怪主子会心情忧伤,郁郁寡欢。   “痴心?”云蕙嘲笑道“只怕我这片痴心,已经打动不了他那颗被柔情蜜意包裹的心了。”帝后感情果然如传闻一般,鸾凤和鸣,琴瑟和睦。   “主子何苦如此说,过得几日便是点花宴会,以主子的才貌,皇上到时一定会点主子侍寝的。”心怡笑着鼓励。   “听说今日皇上赏赐了孙婕妤一筐雪梨?”   “主子...”心怡欲言又止,她是见过那个孙婕妤的,长得真的是...连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那样美的女子,恐怕没几个男人不喜欢。   “回去吧!”不过几日,她像是过了一辈子,刚进宫的憧憬,向往,这几日便消耗得差不多了,她以为仗着以前的情谊,他对特别对待自己。   如此不闻不问,是她想多了?   “姨母好些了吗?”郭玖霖进了寿宁宫,瞧着躺在床上的太后,道“听说姨母食欲不振,我亲自做了一些饭菜,外祖母说是姨母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便学了几道,姨母尝尝看味道如何?”   “玖儿有心了,哀家吃不下,放着吧!”太后揉了揉眉心,道“玖儿,如今入宫了便是皇上的妃子,有外人在场切记不要唤哀家姨母知道吗?免得被人听了落下话柄。”   “是,玖儿记住了!”郭玖霖愧疚的低下头。   “好孩子,哀家不是批评你,哀家只是提醒你而已,别放在心上。”太后解释道。   “玖儿明白姨母是为了玖儿好。”她笑笑,让太后宽心,道“姨母,你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好吧,今日便尝尝玖儿的手艺!”太后拗不过,勉为其难的吃了几口饭菜,还喝了几口汤,不想辜负她一番苦心。   膳后,太后问道“过几日就是点花宴会了,玖儿准备得如何了?”   “已经准备好了,到时一定会尽力展现自己的才艺,姨母放心养病即可!”   话是这样说,这次进宫的几位新人她都认识,且不说云婕妤和皇上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便是那个长得狐媚样的孙德娴便是刺手的人物。   其他几位她虽然没放在眼里,却各有千秋,她自负才貌双全,如今进了皇宫,也知道她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玖儿切不可粗心大意,哀家这几日病着,却也知道她们的情况,皇上是哀家肚子里爬出去的孩子,哀家知道他的性子,你若想得宠,切不可操之过急,与其和其他人争宠,不如多巴结皇后。”   太后看得出来这位皇后不是省油的灯,也知道皇后野心不少,一直想独霸**,只可惜大臣们那关她过不了,孙婕妤似乎不合她心意,那位云婕妤又和皇上以前**过,其他几位暂时不用放在心上,她若是想上位,恐怕只有跟着皇后了。   以皇后现在得宠的场景,恐怕过不了几个月**又会传出好消息,皇上年轻力壮,正值壮年,皇后怀喜了身边不可能美人侍候。   与其便宜别的妃嫔,她自然希望自己人能获得甘露。就算屈居皇后手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要能得宠,能诞下皇子,便在**站稳了脚跟。   太后这样考虑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知道她帮不了这个外甥女多少,毕竟她做的糊涂事情惹恼了那个尊贵之人。   想着,太后叹了口气。   郭玖霖是聪明人,听太后这样一说,心里一时不快,仔细想想,似乎也能接受,况且她最擅长的可不就是隐忍,否则也不会是她这个庶女被选中养在嫡母名下送入**,   白色**节快乐    第九十八章 点花  “娘娘,郭婕妤来请安了!”   舒瑾正端着小碗鸡蛋羹喂小诺儿吃,小越儿见了嘴馋,腻着她腿边蹭吃“让她等会吧!”   “是!”留香点头退了出去,看着站在门口的郭玖霖,道“郭婕妤稍后,皇后娘娘这会儿正忙,稍后见郭婕妤。”   “有劳了!”郭婕妤感激的笑了笑,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金镯子准备塞给留香。留香收回手藏在袖子,郭玖霖见了并不意外她会拒绝,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笑道“姐姐就收下吧,我才进宫,许多不懂的地方还望姐姐见谅,就当做是见面礼而已,这镯子又不值几个银子,不碍事的!”   留香看了两眼金镯子,上面的雕花精致漂亮,一看就是出自名匠之手,不可能便宜到哪儿去。   郭玖霖见她喜欢,神情又有些迟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顾忌的,笑着给她戴在手腕上“姐姐肌肤白皙,双手细腻,戴这样的金镯子最好看了!”   “如此,多谢郭婕妤了,皇后这会正在给皇太子和二皇子喂食,一时半会恐怕不能见郭婕妤。”留香抚了抚金镯子,对她说道。   “多谢姐姐,无碍,我在这儿等等也没关系。”郭玖霖笑笑,没想到皇后身边的人如此好收买,不过是一个金镯子而已,便让她开口了,比她想得容易多了。   一碗鸡蛋羹见底,小越儿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抱着她的手臂甜甜道“真好吃!”   “好吃呀?”小越儿点点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漂亮极了“明日让御膳房给你蒸一个,今日不能再吃了!”   “谢谢母后!”今日吃不到了虽然有些遗憾,明日可以吃到又很期待,他垫着脚尖在她脸上吧唧一口“母后,明日我要吃一整碗!”   “好!一整碗!吃不完就打手心!”她笑着捏了捏小越儿的脸,鸡蛋一天吃多了也不好,他要是喜欢吃,明日给他吃一整个鸡蛋也无妨。   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她让奶娘带着出去走走。   “娘娘,郭婕妤在门口候着。”留香褪下手腕上漂亮的金镯子,道“这是郭婕妤给奴婢的!”   “她想知道什么便告诉她吧!”这才第一天来请安就打她身边的人的主意,这个郭婕妤也太心急了些!   “是!”留香知道该怎么做。   郭玖霖在门口等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腿都有些酸痛了,却又不能回去休息,只能硬撑着站在门口,目光不自觉被园子里的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吸引,瞧着奶娘宫女宝贝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谁。   她的目光羡慕的落在两个孩子身上,不得不说这位皇后真是有福气,生了两个孩子都是皇子,如今皇太子都立了,她在**的地位可以说是稳坐了,这样的皇后确实值得她抱大腿,若是她得宠能生下一位皇子,就算只是一位妃嫔,她也知足了。   “主子,皇后娘娘出来了!”郭玖霖看得两位皇子玩闹出神时,宫女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   郭玖霖回过神,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位皇后娘娘,之前可没少听人说起她,如今见了本尊,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位皇后娘娘如传闻中一样高贵优雅,姿容出众,更重要的是一张脸一点娇嫩得很,若不是一身皇后的宫装显得端庄稳重,根本就是一个和她一般大的女子,身段曼妙,一点都不像是生过两位皇子的人,不是说生了孩子身材容易走样吗?   “嫔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千安!”郭玖霖微微俯身,双腿更加疼了。   “起来吧!”舒瑾打量了她一会儿,出声道。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郭玖霖缓缓起身,低眉顺眼,不敢造次。   “进宫有几日了,郭婕妤可爱习惯**的生活?”她喝了一口银耳莲子羹,甜腻适中,味道一如既往的好,留菲手艺越来越纯熟了。   “谢皇后娘娘关心,一切都好,能侍奉在皇后娘娘身边,是嫔妾三生修来的福气!”郭玖霖热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希望能赢得她的好感。   “如此便好,若是有什么需要便跟管事说,本宫一个人在凤仪宫也孤单,以后有时间郭婕妤多来走动走动吧!”她想巴结自己,就给她这个机会,正好手边也缺一个做事的人,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被皇上宠着,两个孩子陪伴着,万千瞩目的皇后会说孤单,她真想去撞墙,竟然有如此不知足的女人!!!   郭玖霖真想咆哮!   “谢娘娘厚爱,嫔妾以后会尽心尽力侍奉皇后娘娘的!”郭玖霖做出一副很激动很欣喜的模样,一双眼睛崇拜的看着她。   舒瑾笑笑,一问一答说了一会儿话,打赏了一些金银首饰给她,并且提了一句点花宴会好好表现,她一脸高兴,说是点花宴会会好好表现的,她笑笑没说什么便让她回去了。   “娘娘,这位郭婕妤不是太后娘娘的外甥侄女吗?怎么会想着巴结皇后娘娘呢?”留梅等人走远了,疑惑道。   舒瑾还未回答,留香便白了她一眼“巴结皇后娘娘才是这位郭婕妤的聪明之处,如今这**说话的可是皇后娘娘,她不巴结娘娘巴结谁?”   舒瑾听着没说话。   留梅羞愧的低下头“留香姐姐说的是,奴婢目光短浅,愚笨得很,给皇后娘娘出丑了,皇后娘娘责罚。”   “本宫身边不留愚笨之人,以后说话小心一点!”哼,郭玖霖以为那点小聪明可以瞒过别人,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她郭玖霖是什么人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以为能骗人?   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郭玖霖离开凤仪宫不久,便有人进了凤仪宫,在留香耳边低语几句,留香听了不作停留,立马告诉舒瑾。   “娘娘,云婕妤在御花园等着了皇上,这会儿正和皇上说话呢!”   “知道了,让人小心一点别让皇上发现,听听他们说了什么?”人都进宫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知道多少,她犯不着为了这么一面着急上火。   “是!”留香退下去。   她把玩着手腕上的红珠,好一会儿才闭上眼,进入空间找了一本书翻阅起来,手边的盆栽长势喜人,葱葱郁郁的,就算是深秋,这儿还是四季如春,让人感觉不到凉意。   “嫔妾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皇上了!”走了一段路,看着他英俊清贵的侧脸,云蕙突然感叹道,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闪着点点泪光,眼中带着痴恋,柔情。   庄炎收回目光,瞧着秋日升起的方向,道“事实证明,你想多了!”   “确实如此,听说皇上平安无事的回来,嫔妾高兴极了。”云蕙抓着他的袖子,道“嫔妾觉得一切坚持都是值得的,嫔妾未嫁时等到了皇上,遵守了当年的诺言,真好!”   庄炎瞧着龙袍上白皙娇嫩的手,圆润的指甲上染着凤仙花汁,显得一双手更加修长漂亮,让他想起了另一双同样修长白皙的手,同样喜欢涂凤仙花的指甲,喜欢用那双手在他身上抚摸的人。   他动了动手臂,袖子从她手中滑了出去,明亮的眸子微微暗了暗,她带着哭腔道“皇上讨厌嫔妾了?”   “云婕妤想多了。”他暗暗叹了口气,道“时辰不早了,朕还有事,以后再去......”   “嫔妾住在翠微宫...”他连自己在哪个宫殿都不知道,果然对自己不上心,云蕙很受伤,幽怨的望着他,道“皇上,到时嫔妾就做皇上喜欢吃的芝麻糖如何?这些年,嫔妾已经学会了,还未做给皇上尝过呢!”   到嘴边拒绝的话一时说不出来,她不断的提起往事,让他一时狠不下心,微微点头,不再看她便离开了。   云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一时没忍住,无声的落下,她快速的抹掉,嘴角含着一抹浓浓的苦笑,不是她多想,几年过去了,他们终究是回不去那个青葱的岁月了。   庄炎去了御书房,留香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听完她忍不住冷笑,这位云蕙确实有些手段,眼泪,幽怨,往事都用上了,他果然动了恻隐之心,芝麻糖再甜再黏,也甜不回从前,也黏不了已经疏远的心!   点花宴会终究还是不紧不慢的到了,宴会已经举办好了,各位新人要表演的才艺她都知晓,也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却并未做什么动作,盛装出席这次的点花宴会。   这几日天冷了,皇太后身子不适根本没参加,太后说是头疼也没出现,做主的还是她。   这个点花宴会只是家宴,文武大臣并未能参与,除了皇亲国戚还是皇亲国戚,倒也不算冷清,天黑便热闹起来了。   这次的新人都是名门闺秀,多才多艺,才貌双全,才艺展示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最主要的还是今晚谁能入了他的亲眼,成为点花之秀。   最先表演的是郭玖霖,她擅长舞蹈,为了这次的点花之秀,她可是下了苦功,腰肢轻妞,长袖翩翩,姣好的面容配上优美的舞姿,倒是出彩极了。   舒瑾含笑欣赏她的舞蹈,余光落在庄炎身上,留意到他右手把玩手腕上的檀木珠子,她满意的收回目光,   可惜,这位郭婕妤一心苦练的优美舞蹈,并未入了他的眼。   一起生活了几年,他那点小动作她还是知道的,只有无聊的时候,他才会没事转动腕上的檀木珠子,可见郭玖霖的舞蹈并未引起他的兴趣。   其实这也怪不得郭玖霖,要怪就怪她是太后的人。   他不是豁达之人,可以说他是一个带着很深偏执和自我的人,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便很难改变。   所以,被他讨厌的人很可怜,因为他不止讨厌一个人,连和他有关的人都会被讨厌。   前世她可不就是因为是王贵妃选的,又长得有一两分和王贵妃相似而被列入“讨厌”的人中的?   那滋味可不好受,但愿郭玖霖比她更惨一点。   第二个节目是孙德娴,这个女人最让身为女人嫉妒的恐怕便是那张脸了,今日她特地打扮过,仙里仙气的,人还未出现,箫声便萦绕而来,她的箫吹得很好,一首古曲被她吹得余音袅袅,动听悦耳。   月儿的箫声吊足了胃口,她这才荡着红绫,一袭白裙,宛若天仙般踏花而来,裙裾飞扬,长发优美,一张绝色的脸带着微笑,令人难以忽视,忍不住多看几眼。   早就有人禀告,说她收买了布置宫殿的公公准备了这一出天女散花的戏,不得不说创意不错,连她都惊艳了。   在场的人,除了庄炎,其他人的目光都不重要,她看了庄炎一眼,见他盯着缓缓走来的孙德娴,她暗暗绞了绞手绢。   走近时,孙德娴望着他,缓缓吹响古曲,这是一曲倾诉爱恋的曲子,缠绵悠扬。就算舒瑾在场,她还是大胆的用眼神引起他的注意,一颦一笑都温柔似水,配上绝色的脸蛋,别说庄炎,若是她的男人恐怕也被勾魂了。   只是这箫声似乎在哪听过!   舒瑾微微皱眉,看着孙德娴。   在她炽热温柔的目光下,庄炎剥了一颗橘子尝了一瓣,橘子清甜多汁,他掰了几瓣塞到舒瑾手中,笑道“尝尝看,很甜!”   “嗯!”舒瑾笑着点点头,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手,掰了一瓣放进嘴里,确实很甜。   两人肆无忌惮的秀恩爱,使得暗暗得意的孙德娴瞬间被打入冰窖,看着他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以前她喜欢吃橘子又不喜欢剥橘子后受伤的气味,总会缠着他剥给自己吃,都不假以宫女太监的手。   那时他就算在御书房,也会剥好了让人送给她品尝,那种帝王的宠爱让她幸福不已。   如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秀恩爱,只能成为一位陌生的旁观者。   第三位是云蕙,她弹奏了一首曲子,叫《忆往昔》,她弹奏了几个曲调之后舒瑾就看见庄炎似乎有些怪,他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坐在他身边的自己却看得分明,他渐渐握紧的拳头。   联想前几日云蕙和他在御花园的见面,舒瑾微微皱眉,忆往昔,恐怕这首曲名已经告诉她为何他会如此了。   看来她不知道的他们的往昔发生了不少令人忘怀的事情。   拿着以前的回忆纠缠的人,最可恶!   更可恶的便是竟然有人就吃她这套!!!   几位新人才艺展示完,舒瑾象征的让瑞喜把刻着她们花名的托盘捧在他面前,心微微提着。   只见他略微迟疑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云蕙的玉牌上。   心,蓦然一沉,看向他。   他察觉了她的目光,抬眼看了过来,目光带着愧疚,摆摆手让瑞喜退下去,似乎这样就能抹去他今晚要去睡老**的事实。   愧疚能挽回一切,这世上恐怕没有伤心一说了。   他果然辜负了自己!   亲们都不冒泡?幽怨看着你们!    第九十九章 侍寝  宴会散去,舒瑾回了凤仪宫,心里有些堵得慌,庄炎此刻已经在御书房,他说有几本折子要看,离开后便去了御书房。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并不是去看折子,而是不敢面对她。   留香她们瞧着她脸色不郁,这会儿也不敢多嘴,小心翼翼的侍候着,生怕有个侍候不周到惹得皇后生气被削。   舒瑾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更不是愿意被人看笑话的人,就算心里不爽,这会儿她也只能生闷气。   坐了一会儿,她听见小越儿的哭声,微微皱眉,留香机灵,立马道“奴婢去瞧瞧。”   不多久留香抱着睡眼惺忪,揉着眼睛,眼泪汪汪的小越儿过来,他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坐了一个噩梦,哭得厉害,奶娘都哄不住,留香知道皇后向来心疼皇太子和二皇子,立马把人抱过来,就为了转移皇后的注意力。   “母后,呜呜,怕怕...”小越儿看见她,泪珠子掉得更厉害,哗啦啦的,小嘴一瘪一瘪,带着哭腔,她听了心疼不已,连忙留香把人放在腿上。   “乖乖别怕,母后在这儿陪着你,不会有人伤害越儿的,别怕别怕哟!”她温柔的轻声细语的哄着怀里的小家伙,掏了手绢给他抹眼泪。不多久一条手绢都湿漉漉了,她更加心疼,亲了亲他的脸“别哭了,母后会保护越儿的,没人能伤害越儿,知道吗?”   “嗯,母后,今晚和母后睡好不好,晚上越儿害怕,有怕怕的东西追越儿。”小越儿腻在她怀里撒娇,带着哭腔糯糯道。   若是以往她都会说会陪着他睡着的,今日她点点头,压了压他有些毛躁的头发“好,今晚母后陪着越儿睡。”   她如此爽快的答应让他有些意外,小越儿还小,倒也没多想,甜腻腻的笑抱着她的手臂开心不已“好耶,今晚我要睡中间,母后睡这边,父皇睡这边,呵呵...”   温柔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没说什么,揉了揉他的头,把他抱在怀里,小暖炉一样的身板暖在怀里,却暖不了她此刻的心。   今日心情不爽的人,恐怕除了云蕙之外,没几个人会心情好。   孙德娴站在桂花树下,看着翠微宫亮着的红灯笼,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今日为了在他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她费了多少心思?只想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到头来,不过是白费心思,他点了那个姓云的女人,以前她给自己提鞋都不配,仗着小时候的交情,竟然得了青眼,贱人!   这个**一如记忆中华美,却早已没了她风生水起的身影,这一切都拜凤仪宫那个女人所赐,若不是她抢走了自己的机缘,自己又怎么会轮流被那个男人抛弃?   想着她不自觉的抠了抠桂花树干,被她扣了一层树皮在手中。   “主子,侍寝的消息已经传到翠微宫了,今晚确实是云家那个老女人侍寝!”莲月气愤道,在她们眼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女人还未出嫁,还来凑热闹选妃,还让她得了第一份恩宠,不管是谁都会妒忌愤懑。   “没用的东西,打探一点鸡毛蒜皮的消息都去了这么久,白养你们了!”郭玖霖心里不爽,迁怒下人,一巴掌甩了过去。   莲月被扇了一个耳光,却不敢不满,跪在地上道“奴婢无用,主子责罚!”   “贱人,贱人,贱人......”郭玖霖对着莲月就是一顿胖揍,累极了这才坐在椅子上掉泪“皇上为什么不选我,难道今日的表演他不喜欢,难道他讨厌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莲月莲叶对视一眼,都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假装没听见她这番不甘的话,以免再次殃及她们这些小池鱼。   御书房灯火通明,瑞喜在身边伺候,亲自泡了一杯清茶上来,庄炎站在窗前,看着凤仪宫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皇后在凤仪宫?”   “皇后娘娘宴会散去时便回了凤仪宫!”瑞喜迟疑了一下,小心的措辞道。   “她离开时可有说什么?”手放在窗台上,无意识的敲了敲,看向凤仪宫的目光不变。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并未说什么,奴才传了话便回来了。”瑞喜不敢说的是,皇后娘娘瞧着似乎有些不高兴。   庄炎沉默,生活了几年,她有些心思他还是明白的,往往不说话时是最令人头疼的,她肯定不高兴!   “瑞喜,你说朕今晚该不该去翠微宫?”叹了口气,庄炎突然问道,他心里也纠结得厉害,只因为太在乎那个女人的感受。就算她没明说,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到了他这个位置,往往太多身不由己!   “奴才不敢妄言,奴才觉得还是跟着皇上的心走,心意不可违!”瑞喜公公精明得很,抛过来的球被他四两拨千斤的踢了回去。   心意?   庄炎觉得可笑!   瑞喜吓得跪在地上“奴才多嘴,皇上责罚!”   “去准备一下!”庄炎说完,便坐在书桌前发呆。   云蕙回到翠微宫便看见宫里的人恭维的围上来纷纷请安,她知道,他们都是因为她今晚侍寝而高兴,毕竟一个宫里的人,若是她这位主子得宠了。翠微宫的人也不会被人看不起,在**走路都敢挺直腰杆。   皇上会点自己,她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她觉得那位孙婕妤长相妖媚,更讨男人喜欢,她那位不成器的哥哥,可不就是被迷得不行?   “主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主子先沐浴更衣吧!”今晚便要承恩了,作为主子的贴身婢女,心怡是激动的。   她家主子总算是出头了,这么些年在云府,她家主子可没少听疯言疯语,说她痴心妄想,说她疯了,竟然为了一个被流放的男人迟迟不肯嫁人。   那时,云家人肯本不看好这位被剥夺太子身份,流放蜀地的皇子。   还是她家主子有眼光,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怎么能不令人欢喜了!   云蕙点点头,在心怡的侍候下,踏着矮凳没入温热的水中,水面洒了不少花瓣,芳香四溢,随着水波荡漾,漂亮极了。   心怡见她捧着花瓣闻了闻,笑道“这是菊翠去御花园摘的,今日翠微宫的人可都替主子高兴呢!”   “不过是一次侍寝而已。”高兴太早恐怕以后会伤心,毕竟这个**还有一会得宠的皇后,几位如花似玉,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年轻的妃嫔。   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多,这点她很清楚。   要想得宠,她还得费些心思,否则就会被那些女人压在头上,她已经受够了被人看低的日子,如今进宫了,是好是坏,都得靠自己争取。   沐浴后她穿上轻薄的衣裙,长发披散下来,肌肤白皙,红裙拽地,心怡一直都知道她家主子漂亮,这会儿她都快不认识她家主子了,漂亮的宛若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云蕙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如缎的长发,镜中的自己依然年轻,精致的脸上一双眼睛泛着水光,她还记得那年他拥着自己,说最喜欢这双眼睛。   几年过去,这双眼睛不知道还能不能让他最喜欢?   “主子,这个今晚吃吗?”心怡捧着一个首饰盒子放在她面前,里面的东西只有她们主仆二人知晓。   云蕙抚了抚锦盒上凹凸不平的图案,迟疑了一会儿,按了花纹中凸起的地方,锦盒下面一出现了一个暗格,她从里面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褐色药丸含入口中吞了下去,留下苦涩的余味。   据说吃了这个药丸,怀孕的机会会大很多,她不确定自己能多讨他喜欢,若是能怀上龙种,诞下皇子,在**便站稳了脚跟。   入了宫,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夜深时,翠微宫迎来了一声皇上驾到,云蕙忍不住心里跳跃了一下,他终于来了。   “嫔妾恭迎皇上圣驾!”大秋天的,云蕙一袭轻薄的红裙,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微微低头,在风中越发显得楚楚可人。   庄炎看了她一会儿,扶着她的手臂,感觉她的凉意,道“怎么不多穿点?”   “嫔妾不冷!”话是这样说,她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若是他能把自己拥在怀中,就不会觉得冷了。   庄炎看了心怡一眼“拿件披风过来,你们都是怎么侍候人的?”   心怡以及在场侍候的人都吓得跪在地上等待惩罚,云蕙见他动怒,心里高兴,嘴上道“皇上息怒,不关他们的事...”   说着她脸红了红,一脸娇羞的低下头,悄悄的拉着他的袖子懊恼低语“是嫔妾听说皇上来了,一时着急忘了多穿一件衣裙,皇上要罚就罚嫔妾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她穿这么少都是因为他呀!   庄炎没再说什么,让人拿了披风给她披着,两人进了翠微宫,很快心怡泡了热茶上来,云蕙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炎喝了一口茶水,并未说话,两人默默的做了一会儿,云蕙出声道“皇上今晚点嫔妾,嫔妾很高兴,嫔妾以为皇上不会点嫔妾的。”   “别多想!”   “是!”云蕙点点头,双手绞着手绢,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沉默尴尬的气氛,他似乎不想说话,难道是不愿意来翠微宫?   想着,心凉了许多!   一杯茶见底,庄炎看了瑞喜一眼,瑞喜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该休息了,奴才先行告退!”说完便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屋子里很快便剩下他们两人,云蕙微微咬唇,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嫔妾侍候皇上更衣入睡吧!”   他并未拒绝,展开双臂让她侍候自己沐浴更衣,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出神。   哄着小越儿睡着,留香从她怀中把人抱着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留梅侍候她沐浴更衣,又给她换了手腕上的药,手腕上的伤疤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伤疤有些严重,看起来有些吓人。   沐浴更衣后她梳理了一会儿长发,问道“皇上现在在翠微宫?”   “是!”留香想说,翠微宫已经熄灯了,恐怕皇上和云婕妤已经休息了。   梳理如缎长发的手一顿,她没再多问,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抿着,透出三分不满,三分不悦,四分怨恨。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身边有人动了动,想着她今日陪着小越儿睡,立马清醒了许多,睁开眼看见睡在里面的小家伙,这会儿真睡得香甜,小嘴微微张着,一只手放在头顶捏着拳头。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吵醒你了?”   她以为听错了,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酸溜溜的想,这会儿不该在云蕙那个美人乡吗?竟然会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儿,真是令人意外。   见她不说话,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他有些难为情的咳了一声“阿瑾,睡进去一点,为夫也躺会。”   舒瑾假装没听见,躺着一毫一厘都不移动,闭上眼表示自己睡着了,脸上写着请勿打扰几个字。   庄炎知道她是故意的,一时气闷,她竟然还敢个自己脸色看,要知道从半夜三更的走回来,他也是够狼狈的。   还不是怕她不高兴,怕她会生气。   身为皇帝**佳丽三千,他睡一个妃嫔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   昏暗的烛光中盯着她的背影半响,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巴着床边,侧着身子躺着,一手放在她腰上,只要她屁股一撅,他就有可能会被撅下床。   皇上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令人醉了!   手刚放上去没一会儿被甩开了,他知道她在和自己赌气,不在意的又放上去,又被丢下去,他就不信了,她还能一直甩了他的手。   搭上去,摔下来......   搭上去,摔下来......   搭上去,摔下来......   如此几次,庄炎怒了“阿瑾,别闹,过一会儿还要上朝呢!”   “皇上既然知道要上朝,为何还要来凤仪宫,难道云婕妤侍候不周?让皇上不满了?”憋着一口气一晚上,她也不好受,一时气上头,她失了身份,怒气道。   “我...”庄炎被她质问得一时语噎,想要发怒,拿出君王之气,又不敢对着她发怒,抿了抿嘴,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不吭声。   这次是他留了一个冷漠的背给她,舒瑾气得咬了咬唇,泪水差点不争气的落下。她也不睡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的背。   半响,庄炎低声道“阿瑾,我是男人,也是皇帝。”   是呀,他是皇帝,他的心可以属于一个女人,他的身体不可能只属于一个女人。这点她竟然忽略了,还幻想真的有忠贞的爱情,恐怕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扳过他的身子,不等他反应过来,压在他身上,掀开衣襟,在他胸前狠狠的咬了一口,像是要把他的心吞进腹中,如此便能完完全全的得到他的心了。   真是太傻!!   真是太傻,亲们都不理我,我还巴巴的更新!泪奔.....    第一百章 成全  早上醒来时辰已经不早了,庄炎起身披了一件中衣悄悄的走了出去,瑞喜带着一众宫人早已侍候在门外。   不多久他打开门,一行人轻手轻脚的进来,无声的给他更衣梳洗,舒瑾还在睡着,瑞喜公公便亲自侍候,给他换下身上的睡袍时,目光无意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要误会,他绝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胸口的青紫是怎么来的,经过鉴定那个,恐怕是被云婕妤留下的,瑞喜公公不由多想这位云婕妤真是剽悍!   庄炎察觉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胸膛,胸口一块拇指大小的青紫,不是昨晚那个女人咬出来的还能是谁,这个世上,除了她,恐怕没有人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了。   梳洗完毕,他准备离开时掀开床幔看了看,躺在里面的小越儿突然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还没看见人就要哭。   长臂一捞,小越儿就被他父皇提溜出去了,像小猴子一样。   “醒了?不准哭,你母后还在休息,别吵醒她!”把人放在腿上,他说道。   小越儿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醒来就看见亲爱的父皇“父皇,我要嘘嘘!”   “嘘嘘?”庄炎挑眉。   “皇上,皇太子这是要出恭,奴才这就带皇太子去嘘嘘。”瑞喜腆着脸说道。   小越儿便被瑞喜抱着去嘘嘘了,不多久两人回来,小越儿揉了揉眼睛。庄炎知道他还想睡,抱着人放在床上,舒瑾睡得很沉,竟然没闹醒,如玉的面庞上露出恬静的睡颜,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小越儿掀开柔软的被褥躺进去,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嗓音稚嫩,道“父皇早朝辛苦了!”   庄炎愣了一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道“父皇早上回来陪你们用早膳,乖乖的睡吧!”   “好!”小越儿怕吵醒他母后,轻声细语的应了一声,闭上眼,一脸乖巧。   庄炎看着一大一小,心里暖暖的,他是意外的,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够说出如此体贴的话,恐怕她没少教导,目光柔柔的看了她一会儿,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便上朝去了。   听着珠帘晃动的声音,舒瑾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离去的颀长身影,心情有些复杂。她睡得再沉,两人的动作还是吵醒她了,她只是不想被他发现而已,所以装睡。   抚了抚被他亲过的地方,她叹了口气,抱着被褥发呆,一时没了睡意。   散朝后庄炎便来了凤仪宫,舒瑾他们都已经起身了,一起和乐的用了早膳,小越儿出去喂锦鲤,他们两人喝着茶,她道“昨晚云婕妤侍寝,皇上准备给她封个什么?”   难得她主动提起这事,他思考了一下,道“阿瑾觉得充仪如何?”   这一侍寝便跳了三级,对她他也是厚爱了!   舒瑾憋着一口酸溜溜的醋意,道“恐怕不妥,若是云婕妤封了充仪连跳三级,等以后孙婕妤,郭婕妤,季婕妤,还有几位美人都侍寝了,皇上难道也要如此厚爱吗?”   “那依阿瑾的意思封个什么好?”庄炎含笑虚心请教。   “既然皇上厚爱云婕妤,也不能委屈了她,便封个充容吧。”她笑着问“皇上以为如何?”   “就依阿瑾所说,瑞喜,下去颁旨吧!”瑞喜点点头退了下去,庄炎喝了一口茶,道“阿瑾要知道,云家在朝中的权力,为夫不能不拉拢一二。”   “臣妾明白,皇上是一国之君,这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就更不用说了,皇上只管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便可,臣妾...”   “阿瑾,别说了,我不想听!”不等舒瑾抱怨完,庄炎放下茶杯,咚的一声,脸色沉了下来,看着她道“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若是你一直如此,只会让我为难,阿瑾应该更加善解人意一点。”   一番话说得舒瑾哑口无言,只得起身行礼“臣妾逾越了,还请皇上见谅。”   庄炎见她一副和自己疏远的语气,心被揪了一下,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挽回,只是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舒瑾懊恼不已,现在这个时候她无理取闹,惹他生气根本就是意气用事,这样做不是把他推出去吗?   想到这,她恨恨的咬了咬唇。   庄炎脚步略重的走出凤仪宫,手臂一紧,他回头,瞧着追上来的人有些意外。   舒瑾仰头望着他,眼中带着三分愧疚,三分委屈,四分伤心,道“我知道这两日我有些乖乖的,我承认,我是害怕夫君会抛弃我。”   “让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不听!”庄炎责备了一句,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道“她们和你不一样,你是特别的,只在这里,你见过谁会抛弃自己的心?”   这一刻,舒瑾觉得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番话的模样,就像书上描写的,简直被击中了,瞬间觉得他简直就是男神中的男神,让人心花怒放呀心花怒放。   云蕙起床便等着今日的册封,就算昨晚他并未留下,回了凤仪宫,她知道,她不会被他冷落的。   抚了抚平坦的腹部,她只希望昨晚能够幸运的留住他的孩子,如此,她也就多了一份保障。   早膳后不久,瑞喜公公来传旨,还未走进翠微宫,心怡便得了消息,早一步告诉了她,她心中有数,对于一个充容并不满意,她希望会是昭容或者昭仪。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接了圣旨,云蕙让心怡给了一袋银子给瑞喜公公,道“有劳公公走一趟了!”   “云充容客气了,这是奴才该做的,时辰不早了,奴才还要在皇上身边侍候,就不打扰充容娘娘休息了,先行告退。”瑞喜收了钱袋,甩了拂尘便离开了。   云蕙抚摸明黄的圣旨,仔细看了上面的字迹,落在充容两个字上,她抚了抚,日后这儿肯定不会是充容,或许会是贵妃,甚至是......皇后!   “这么快就封了充容?”孙德娴听了消息,差点摔了茶杯。   “圣旨已经下了。”紫玉道。   “哼,不过是一个充容而已,没什么可羡慕的!”孙德娴不屑的说了一句,问“汤羹都准备好了吗?”   “正在准备,等主子从凤仪宫回来,便可送去给皇太后食用了。”   今日事她们进宫第一次正式拜见皇后的日子,孙德娴挑了一身并不是多出众的衣裙,她知道凭着她的容貌,就算不做什么也会很招眼,在这个全是女人的**,又有一个共同的利益,就更招恨了。   她知道,现在羽翼未丰,皇上不爱,她太过出风头并不好,便穿了一身素净不出彩的衣裙去凤仪宫请安。   第一次请安,她们都不敢怠慢,早膳后听说皇上离开后便来拜见。   舒瑾一袭华贵凤裙,头上戴着百鸟朝凤发簪,华美精致,尊贵大气,此时正一脸悠闲,看着如花似玉的她们,个个谨守本分,低眉敛目的站在下面,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会儿恭敬有佳,心里还不知道想着如何算计人,果然人心不可测。   “都起来吧!”安静了一会儿,她出声道。   “谢皇后娘娘恩典!”她们缓缓起身,依然低头垂目。   除了唐昭仪坐着,其他的人都站着,她们的品级还没身份在她面前坐下。   “云充容坐下吧,如今你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日后要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皇上。”   “谢皇后娘娘厚爱,嫔妾谨记!”云蕙行礼,缓缓坐在凳子上,举止优雅,得体端正,看得其他几位站着的婕妤,美人暗暗绞手绢。   “如今你们都进宫了,**也热闹了许多,皇上正值壮年,一心为国家大事操劳,你们在**不可无事生非,惹恼了皇上,本宫定不轻饶。”   “是!”嫔妾谨记!”唐云一行人起身,纷纷行礼。   舒瑾又交代了几句,都打赏了一些小东西便让她们回去了,目光在孙德娴身上扫了一眼。   孙德娴提着食盒去了祥宁宫,皇太后才醒来不久,刚梳洗完,她上前侍候用早膳,膳后皇太后有点精神,拉着她的手道“别在意,就算云充容封了妃,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在这个**,迟早有天回站在高处。”   “皇太后放心,嫔妾知道,日后皇上一定会发现嫔妾的好的,到时嫔妾的好日子便来了。”孙德娴笑着宽慰。   “你能这样想就好!”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似欣慰,她说“当年哀家入宫并不得皇上喜欢,后来那些得宠的女人照样不是不得好死,倒是哀家一路走到现在,成为皇太后,她们谁能做到?”   “皇太后说得对,忍一时风平浪静。好日子还在后头,有皇太后珠玉在前,嫔妾也不户差到哪去。”   “好一个忍一时风平浪静,只要记住今日的话,凭你的样貌,得宠之日不会太远。”说着皇太后叹了口气“只怕哀家看不见了!”   “皇太后不要胡思乱想,皇太后寿比南山,自然能瞧见嫔妾得宠一日的。”孙德娴说着违心话,皇太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饭量一日不如一日,以前丰腴的身材如今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缠绵病榻这么久,他们都心里有数,只是没明说而已。   皇太后笑笑没再多说,靠了一会儿喝了汤药没一会儿便睡了。   孙德娴守在床榻旁,看着病入膏肓的皇太后,算了算日子,隐隐有些担忧。   入冬后的京城天气更加冷了,屋子里已经开始烧炭火了,冬衣都已经做好了,天一冷便分发了下去。   倒是新进宫的几位主子还未准备,尚衣局的嬷嬷求见了舒瑾,她吩咐按照每人的品级准备冬衣,木炭以及其他日用都是按照品级分配的,倒也不用她太过操心。   晚上她沐浴后看了看手腕,除了一个伤疤,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点伤痂未脱落干净,抹着的祛疤药膏效果并不明显,她已经不抱希望能恢复如初了。   只是留芳的脸让她有些介意,毕竟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人,两世都对自己忠心耿耿,不顾自己安危,如今毁了一张脸,容貌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身为女人的她自然明白。   “留芳的伤好些了吗?”   “回娘娘的话,已经好多了,娘娘不用担心。”留香轻声道,其实留芳的伤并不乐观,就算是这么亲近的自己,每每给她换药时都会吓一跳,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要知道留芳是她们几位侍女中长得最好的,如今脸毁得不能看,能不让人惋惜吗?   “明日送点血燕去给留芳,听说血燕滋补,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让她炖了吃吧!”   “是,皇后娘娘厚爱,留芳一定感激不已!”留香恭维道。   舒瑾仿佛没听见,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亥时了!”留香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如实道“皇上今晚没点牌子。”   “不早了,侍候本宫更衣吧!”这已经是是第几日了,自从那日点了云蕙的牌子,已经好几日没点人侍寝了,倒是夜夜趁着她睡了过来。   并且一再要求,不准让小越儿睡这张床。   虽然高兴,难免还会患得患失。   到了亥时,**便安静了许多,在外面奔走打听消息的人也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她们的主子都带着失望又庆幸的心情在这个寒冷的夜独自入睡。   失望的是皇上没点自己的牌子侍寝。   庆幸的是皇上也没点别人的牌子侍寝。   入睡前,郭玖霖看着凤仪宫的方向,暗暗祈祷皇后早日怀上第三胎,如此便不能缠着皇上了。   别的不说,郭玖霖这次的愿望很快实现了,过了没几日,何御医给她请脉后跪在地上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经怀了龙种一月有余。”   舒瑾抚了抚平坦的小腹,这几日她都有感觉,这个月的葵水推迟了几日,她便心中有数,比起头两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她期盼的。   新人刚入宫,她怀孕便不能侍候庄炎,若是她们中的谁命好怀上身孕,恐怕不是她乐于看见的。   收回思绪,她笑了笑,道“赏”   “谢皇后娘娘恩典!”何御医行礼,迟疑了一下,瞧着她心情不错,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下官有一事想求皇后娘娘成全。”   “什么事?”舒瑾挑眉,何御医求她成全,这还是第一次。   “下官斗胆,还望皇后娘娘见谅。”他压抑着紧张,道“下官快三十了,至今尚未娶亲,前几日老母身子不适,一直记挂下官的终身大事,下官便想着尽快娶妻生子,让老母高兴高兴。”   “这是好事!”舒瑾笑道。   “是!”何御医道“下官今日斗胆求取留芳姑娘,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不只是舒瑾,侍候左右的留芳留梅都吃惊不已。   “下官有罪,一直心仪留芳姑娘,本想等着她年纪到了,出了宫便再打算亲自向她求取,只是...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吃惊过后,舒瑾道“留芳虽然是本宫的婢女,本宫却也不会委屈了她,这事本宫会亲自问留芳,若是她愿意本宫乐意成全,若是她不愿意,这事以后不要再提。”   “谢娘娘成全!”何御医心下一喜,磕头都有力了。   不多久,留芳到了舒瑾面前,她脸上蒙着面纱,却还是隐约可见脸上的伤疤,不管如何医治,这张脸恐怕都挽回不了了。   舒瑾把何御医求娶的事情说了一遍,留芳认真的听着,在来的路上,留香已经说过了,她心里有底,跪在地上道“奴婢愿意一生一世侍候皇后娘娘,求娘娘成全。”   “起来吧!”她就知道留芳会这样说,这个死心眼的丫头,难得有个一表人才的何御医对她痴心不变,她又怎么会不成全了。   “本宫已经决定了,何御医是可信之人,你去了何家他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娘娘,奴婢宁愿......”   “留芳,本宫知道你的忠心,只是皇宫不是市井之地,以你现在的容貌,根本不能留在**,本宫做主了,等选了好日子,便嫁过去吧!”   留芳一愣,随即泪眼汪汪的跪在地上,她知道皇后也是为了她好,并不是真的嫌弃她毁了容。   “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    第一百一章 心境  舒瑾第三吃怀喜的消息庄炎暂时不知晓,她没让人传出去。   午膳时他回来凤仪宫陪着他们一起用膳,小越儿已经可以笨拙的使用筷子自己吃饭了,虽然吃得满脸都是,地上也掉了不少米饭,他们还是很高兴他这么快学会,而不是要奶娘喂食。   午膳后他和以往一样陪着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会儿,小诺儿已经一岁多了了,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他说话,陪他玩。   玩了好一会儿,她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让奶娘带着两个孩子下去休息,她坐在庄炎身边,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她的举动已经很明显了,庄炎愣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目光亮了亮,笑着把她抱坐在腿上“阿瑾这是要给为夫生一位小公主了吗?”   “要还是小皇子怎么办?”她故意问他。   “若还是小皇子,也是我们的孩子,一样疼爱。”庄炎还是很会说话的,笑着道“不过若是小公主为夫会更喜欢,她一定很乖巧很可爱,像你一样招人喜欢!”   她听得心里高兴,靠在他怀里撒娇“等肚子大了,恐怕又胖不少,夫君到时可别嫌弃我!”   “放心,为夫怎么会嫌弃呢,为夫喜欢还来不及。”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见过她怀孕的样子,他倒是不在意这些,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以前和现在不一样,以前后院就她一个,现在**可是还有不少女人在等着他宠幸了,且个个如花似玉,乐意之极。   下午,她怀孕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云蕙她们准备了一些小礼物来凤仪宫亲自贺喜,她笑着敷衍了一会儿便让她们回去了。   “皇后娘娘真是有福气的人,若是这次又诞下皇子,便为皇上生了三位皇子了,可真是令人羡慕。”一行人走出凤仪宫,郭玖霖提议去御花园走走。   她们并未拒绝,进宫好些日子了,她们坐在一起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并不多,难得这次有机会,她也想看看她们低语皇后怀孕是什么反应。   反正她是激动欣喜的,有种被上天眷顾的感觉。   “这是皇后娘娘的福气,我等只能仰望了!”孙德娴笑笑,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心里的酸楚恐怕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   那种被人抢了所有的无力,气愤,不满,从她醒来便一直提醒着她一定要抢回来,抢回来,现在她入宫好些日子了,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曾,她开始沮丧了。   云蕙笑笑不说话,手却暗暗抚了抚平坦的小腹,不知道一个月后会不会给她带来欣喜,但愿能有好消息!   “今日怎么瞧着无精打采的,出了什么事吗?”皇太后喝了药,靠着软枕说道。   “没什么。”孙德娴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今日嫔妾问了御医,说是皇太后这几日身子好了些,真是令人高兴。”   “不过就是这样了!”皇太后笑笑,和她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回去休息。   孙德娴离开祥宁宫,皇太后问嬷嬷“今日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奴婢正想和皇太后说说,下午传出皇后怀喜了,皇上似乎很高兴,赏赐了皇后许多东西。”嬷嬷道。   “难怪!”皇太后微微皱眉“这已经是第三胎了,这位皇后果然是有些手段,阿娴她们年轻貌美都没能让皇上侧目,依然守着她这个皇后,这样专宠下去,恐怕她们那些新人根本没机会上位了。”   “娘娘说的是,皇上自从第一晚点了云充容,至今还未点谁侍寝呢!”   “哀家能不能挺过这个冬日还不知晓,恐怕以后帮不了阿娴太多,阿桂,你过来,哀家有事让你办。”皇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在嬷嬷耳边低语几句。   嬷嬷吃惊皱眉“娘娘,这若是被发现了,恐怕会出大事。”   “再大的事情哀家会顶着,况且这不过是一点小事,若是被发现了。阿桂你也不要在身边侍候了!”皇太后面无表情道。   嬷嬷不敢多嘴,点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办妥当的!”   “那就好!”皇太后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看着深色的床幔缓缓闭上眼,为了孙家,她不得这样做,她不能看着阿娴那孩子被冷落。   晚上舒瑾跟庄炎说了准备把留芳许给何御医的事情,庄炎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抚着她浑圆柔软的胸,道“阿瑾若是觉得可以便可以。”   “好!”她就知道他不会反对的,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没几日,事情安排妥当,她便把留芳叫到跟前说了几句,赏赐了一些东西,让她出宫,留芳已经没了家人,她让人在城里置办了一间小院子,算是给她的陪嫁,她出宫后就住进去,其他的事情便由着她和何御医来商量了。   这事是私下处理的,因此外人知道的不多。   留芳离开的这天,在舒瑾面前磕了几个响头,带着哭腔道“娘娘,奴婢以后不能在身边侍奉娘娘了,还请娘娘多保重身体。奴婢在宫外会时时刻刻给娘娘祈祷岁岁平安的!”   “本宫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出宫吧!”留芳点点头,走到门口时,舒瑾道“留芳,不管你在哪,你都要知道你是凤仪宫出去的人。”   “谢娘娘厚爱!”眼泪再没忍住,一颗一颗的落下,留芳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凤仪宫出去的,就算不在凤仪宫了,凤仪宫也是她的靠山,若是何御医敢让她受委屈,皇后一定会给她出头的,想到这,她更加舍不得离开凤仪宫了。   十月二日庄炎生辰,舒瑾早已做了准备,这日文武百官纷纷送上礼物以示祝贺,宴会在暖阁举办,三品以上官员带着家眷参加这次君王寿辰。   舒瑾一早醒来便开始忙碌,庄炎怕她累着原本是想交给唐昭仪的,舒瑾不愿意,她又不用做什么,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宴会这晚不只是她盛装出席,其他几位也精心打扮了一番,为的就是能让他注意到自己。   宴会举办得很热闹,庄炎瞧着很高兴,拉着她的手道“阿瑾费心了!”   “夫君喜欢就好,祝夫君生辰康乐!”她笑笑。   庄炎心暖不已,捏了捏她的手,好一会儿才松开。   小越儿今晚也凑了热闹,坐在舒瑾身旁,听见他们说话,他扑进庄炎怀中,仰头望着他奶声奶气道“儿臣恭祝父皇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好!越儿真乖!”这话他今日上朝回到凤仪宫就听他说了,此时再听他讨好的说这话,他还是很高兴,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呢,若是她腹中的是位公主,必定更加玉雪可爱,想想他就期盼是公主。   孙德娴坐在左手边,目光落在主位上一家三口甜蜜温馨的画面上,心被戳了一下,每每看见皇后那张脸,就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的脸,都是拜她所赐,属于自己的幸福全都被她给抢了。   前世,那个女人可没这么幸运,至死都没能得他一眼,如今却万千宠爱。   “哎呀,孙婕妤这是怎么了,小心一点,弄脏了裙子可不好。”坐在她身旁的季蓉一脸惊诧的看着她,一手检查自己的衣袖,幸好没被她弄脏,这套衣裙是她最喜欢的,皇上还看一眼呢!   “抱歉!”她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了一眼被她弄翻的酒杯,暗暗咬了咬唇,余光瞧着主位上的情况,她迟疑了一会儿退了出去。   庄炎洗手出来,吹着一股凉风,顿时清醒了不少,无意听见一道清越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望着了一眼夜色笼罩的方向,缓缓走了过去。   今日无月光,道路两旁点着灯笼照明,隐约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绕过月门便看见一道曼妙的声音在灯笼下翩翩起舞。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千里共婵娟......   转了一个身,姿态优美,腰肢轻扭,再看见他那一刻,故意脚下一软,扑进他怀中。   下意识的,庄炎扶住了她。   孙德娴扑在他怀中暗暗笑了一下,内心已经闪过很多念头,最强烈的就是抱住她,抱住她,抱住她。   只可惜她的意念他并未感受到,并未抱着她,这让她有些失落,却还是很快站起来,怕被他讨厌,她一脸受惊的行礼“嫔妾知错,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见谅。”   “起来吧!”庄炎低头,瞧着身前的人,不得不说她长了一张倾城绝色的脸,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谢皇上!”她拿捏了一番,行礼道“若是无事,嫔妾便先行告退了!”   庄炎并未挽留,看着她离去的倩影微微皱眉,他以为她是故意的,看她如今溜得如此快,倒是他多疑了。”   走出他的视线,孙德娴找了一个墙角靠着,手放在心口微微喘息,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紫玉,你说我方才吟唱跳舞得时候好看吗?”   “好看极了,奴婢都看入迷了!”紫玉激动得说道“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主子唱得真好听,舞也跳得好,奴婢偷偷的看了一眼,皇上似乎也被迷住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的?”她有些紧张,又怕被发现是故意,因此并未留意他的神情,   “千真万确!”紫玉点点头。   她笑着咬咬唇,那就再好不过了,这说明他还是被自己迷住了,只要以后好好表现,她就不信拿不下他。   庄炎回到位置上,宴会依然在继续,舒瑾看了他一眼,拿着一个新鲜的橘子给她,他会意,修长的手指剥皮取出橘子给她,她吃了一瓣,笑着道“很甜!”   小越儿张着嘴等着她喂食,吃到嘴里笑道“父皇剥的橘子最好吃了!”   “喜欢吃等会再给你剥一个!”这话是对舒瑾说的,小越儿以为是对他说的,眼巴巴的已经在等着他父皇剥橘子给他吃了。   瑞喜捧着银盆过来给他洗手,舒瑾掏了手绢给他擦手。   云蕙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旁若无人的亲密,心里一阵羡慕嫉妒,当年若是她被选中太子妃,是不是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宴会散去,庄炎抱着小越儿,舒瑾站在他身旁,两人并未乘坐轿辇,在夜色中,说着话走回凤仪宫。   小越儿吃了一个橘子就趴在他腿上睡着了,回了凤仪宫庄炎把人交给奶娘照看,瞧着他熟睡的小脸,忍不住捏了捏他肉呼呼的脸,一脸疼爱。   “奴婢已经听说了,孙婕妤晚上和皇上见了面,就在偏殿的后面,皇上出恭出来,被她的歌声吸引了,听说又唱又跳,还扑进了皇上怀里。”   舒瑾把玩着长发,闻言冷笑了一下“她倒是花样百出,让人仔细盯着,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留香点点头,留芳离宫后,她便是舒瑾的左右手,许多事情都交给她处理,如此重用,留香自然不会辜负主子的信任,会尽心尽力办事的。   镜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还未回头便被他从背后拥着,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不说话,她有些奇怪,想起方才的消息,偏头亲了亲他的脸“夫君怎么了?”   “为夫想抱抱你,没什么事情,别多想!”他亲了亲她的唇,把她拦腰抱起,大步朝床铺走去,留香早已铺好了被褥,他把人放在床上,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   她有些紧张,推了推他“今晚不行,才一个多月,会受不住的!”   “别担心,为夫只是想亲亲你而已。”他抚了抚她的腹部,两人亲吻了一会儿才分开,他把人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大手在她胸前流连。   舒瑾一时睡不着,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其实他是想的,只是碍于自己的身子而已,他是男人,不可能十个月不碰她,想到这,她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舒服?”他还未睡着,听见叹息声,问道。   “皇上不如选其他妃嫔侍寝吧!”黑暗中,她出声道。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他是皇帝,**佳丽三千都不为过,与其被人说专宠霸道,不如顺水推舟,至少在他心里还能留一个好名声。   再说了,她阻拦得了一时能阻拦一世吗?   “睡吧!”庄炎抚了抚她平坦的小腹,不再说话。   舒瑾也没勉强,说道“我只要夫君心里有我和孩子便知足了。”   “为夫知道!”他侧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为夫不是薄情之人,阿瑾,难道你不相信为夫的话?”   “我只是怕夫君会厌恶我!”迟疑了一下,她说道。   “又说傻话了!”他亲了亲她的眉心,道。   舒瑾不再言语,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感受他的温度,心情安慰了许多。    第一百二章 中招  皇太后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上午昏厥过去,舒瑾听说后,让奶娘抱着小诺儿玩,她理了理衣裙便去了祥宁宫。   几位御医都守在祥宁宫,看见她来了连忙行礼。   “皇太后身体如何了?”她问御医院院首。   院首谨慎道“皇太后的病情并不乐观,下官已经尽力了!”   “本宫不想听这些话,皇太后的病你们看着办吧,若是不能医治好,本宫绝不轻饶!”说完她就进了里间,她比谁都清楚,皇太后的病根本治不好,如今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而已。   “皇太后好些了吗?”她坐在床沿,抓着皇太后枯瘦的手关切出声。   皇太后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华丽优雅的女人,目光落在缩在一旁的孙德娴身上看了一眼,抓着她的手,道“皇后有心了,哀家很好。”   “那就好!”舒瑾松了口气,安慰道“皇太后放心,御医一定会尽全力医治好皇太后的,皇太后喜欢樱花,明年三月樱花盛开时,儿臣一定陪着皇太后去御花园走走。”   “借皇后吉言!”皇太后面前笑笑,道“阿桂,上茶,前些日子留着一些上好的雪顶雾茶,听说皇后喜欢喝,哀家这病又不能喝茶,皇后尝尝吧!”   “皇太后现在身子虚弱,不喝茶是对的。”舒瑾遗憾道“不过儿臣这几个月恐怕也不能喝茶,御医说怀喜初期应该忌口,这雪顶雾茶,儿臣以后再品尝吧!”   以往皇太后可没对她这么客气,这茶她还是不喝为好。   皇太后瞄了瞄她平坦的腹部,勉强笑了笑“哀家年纪大了,竟然忘了这事,真是恭喜皇后娘娘了。”   “谢皇太后厚爱,这孩子出世后还希望皇太后给他洗三了,好沾皇太后的福气。”她抚了抚平坦的腹部,笑道。   孙德娴站在一旁,听着她们你来我往的寒暄,微微捏了捏拳头,这个女人太谨慎了,皇太后难得出手,竟然被她挡了回去,皇太后,你要撑住!   “皇上驾到!”   两人正说着话,瑞喜尖细的嗓音传来,孙德娴眸光一亮,目光看向门口,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来了,这还是那日生辰宴会后第一次见他。   真的,好久不见!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舒瑾领头,带着一众人行礼问安。   孙德娴站在后面,内心强烈希望他能留意到自己,故意露出更加温柔,更加优雅,更加美丽的一面。   只可惜他的目光并未垂怜她,他上前扶着舒瑾起身,走到皇太后床边“皇太后身子可好了些?”   “御医的药不错,喝了药已经好多了,皇上国事繁忙还要分心哀家的病,哀家很感动。”皇太后含着泪水,道“放心,哀家并无大碍。”   “如此甚好!”庄炎点点头,陪着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瞧着皇太后精神不济,便让她躺着休息,他走到外面,把几位御医吓得浑身僵硬,吩咐几句尽力医治皇太后的病,便带着舒瑾离开了。   御医不止一次的跟他说过,皇太后已经病入膏肓,油尽灯枯,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他们根本没把握,庄炎心中有数,生死有命,有岂是他们能左右的,他们只能选择接受,面对而已。   祥宁宫一时安静了许多,皇太后睁开眼“阿娴...”   “皇太后,阿娴在。”孙德娴听见声音跪在床边,双手抓着她枯瘦的手,一脸关切。   “以后别来祥宁宫了!”皇太后盯着她,浑浊的目光闪过精光。   “为什么?”孙德娴吃惊。   “好孩子,哀家并不是嫌弃你,哀家这是为你好。”皇太后勉强用力抚了抚她的脸“看着你这张脸哀家想起了年轻时,一心想得皇上恩宠,只可惜当时的自己太过自负又太过执拗,不明白如何讨皇上欢心,做了不少令人厌恶的事情,若不是有孙家做靠山,哀家早就被废了皇后了。”   “最近哀家常常想起以前的事情,恐怕哀家时日无多了!”皇太后轻轻的说道,她的身体她心里有数,梦里出现太多的人,他们都在等着看自己咽气。   “你是聪明的孩子,如何讨皇上欢心就看你自己了,哀家年纪大了,帮不了你太多,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孙家能成为哀家的靠山,也能成为你的靠山,当然,孙家也少不了你的助力,阿娴,男人不过就是喜新厌旧而已,皇上也是男人,你要抓住皇上的心,才能长久得宠,明白吗?”   “阿娴明白!”孙德娴落泪,哭得梨花带雨,她哽咽道“明白是一回事,如何做却是另一回事,皇太后,阿娴很想得宠,可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不可动摇,我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   “回去吧!”   皇太后当然知道,进了那么多新人,这么多天,他也只是宠幸了云充容一次而已,太后不中用,大臣们也不敢太过分的干涉**之事,自己身体不争气,这个**只要有皇后一日,其他人便无出头之日。   “皇太后,我...”   “回去吧,哀家累了!”皇太后不再多说,闭上眼不理人。   嬷嬷见状,劝说道“孙婕妤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皇太后有奴婢照顾,孙婕妤可以放心,还是听皇太后的安排吧!”   孙德娴挣扎了一下,点头,行礼道“皇太后好好休息,阿娴不能侍候左右,很是愧疚,皇太后要保重身体。”   “娘娘为何要赶走孙婕妤,她细心周到,奴婢自愧不如。”人走后,嬷嬷在床边轻声道。   “皇后太精明,皇上又是一个喜欢护短的人,哀家和她拉开距离也是为了她好,等会就让人传话出去,就说孙婕妤惹得皇太后生气,被赶了出去。”她有她的算计,也有她的道理。   凤仪宫,舒瑾正在给小诺儿沐浴,小家伙在盆里玩得高兴,热乎乎的水将他包裹着,就像在肚子里一样,高兴之余,甩了不少水在她脸上,舒瑾瞪眼,吓唬他“不准闹,诺儿乖乖的!”   “乖乖...”小诺儿奶声奶气的跟了一句,双手拍在水面上,这次不只是她,奶娘留梅身上也湿了不少,看她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小诺儿更高兴了。拍着小手嘻嘻笑道“乖乖...”   “二皇子又学会了一句话,皇后娘娘听听!”奶娘摸了一把脸上的洗澡水,欣喜笑道。   “是呢!”舒瑾欣慰,捏了捏小家伙肉呼呼,白嫩嫩的小脸,道“诺儿真聪明,是不是呀?”   “聪明聪明!”小诺儿抓着她的衣袖就往嘴里塞,以为是好吃的东西,吓得她抢了过去。   半天,给小家伙沐浴出来,她累得出了一身的汗,留香泡了枸杞茶上来,道“娘娘,祥宁宫那边传出消息,孙婕妤似乎做了什么事惹得皇太后生气,被赶了出去,听说这会儿在掬霞宫哭着呢!”   “之前还好好地,这会儿怎么被赶出去了?”她皱眉“况且皇太后不是最喜欢她的?”   “具体是什么事情奴婢也不知晓,已经让人在打听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有消息。”留香道“这几日奴婢还打听了一点消息,孙婕妤似乎对林大人很感兴趣。”   “林大人?”舒瑾挑眉。   “就是林玉致林大人,娘娘的表哥。”留香提醒道。   “对她?”她吃惊。   “是。”留香道“前段时间孙婕妤让人打听了林大人的事情,这段时间似乎没动静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让人盯着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非亲非故的她去打听林玉致的消息,难道是和自己有关?”她不会是想在林玉致身上动手脚吧,前世她不就是被洛水心污蔑的吗?   牵扯到林玉致就不得不让她打起精神了。   不过就算她想污蔑她也不会给那个女人机会的,洛水心都毁在她手上了。一个不得宠的孙德娴又算得了什么。   实话说,她是没想过林玉致是无情之人,竟然对自己的妻子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洛水心病死。   嘛,和前世自己凄惨的下场相比,洛水心已经好多了,也算是便宜了她。   “留菲,晚上皇后娘娘想吃三鲜混沌,别忘了!”留香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提醒道。   “知道了,晚上会做好的。”留菲抹了一把脸上的薄汗,笑着说“阿香喜欢猪肉馄饨对吧,我会给你准备一份的,当值后过来吃哟!”   “好!”留香笑着点点头,提着食盒去了正殿。   哗啦一声,留菲回头,看着一脸紧张的桔青,皱眉“怎么回事?这可是上等的餐具,若是摔了,扣了月钱也买不起的!”   “阿菲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笨手笨脚的,手打滑了,不小心摔了盘子。”桔青紧张的说道。   留菲瞪了她一眼,道“好了,赶紧收拾好吧,幸好没打破,不然我一定不会轻饶你的,以后做事机灵的,笨手笨脚的可不能在凤仪宫做事。”   “是,谢阿菲姐姐,阿菲姐姐最好了,以后桔青一定会注意的!”桔青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勺子放在常用的碗柜中,见她没留意,暗暗松了口气。   晚膳后两人去御花园走了走,天黑时瑞喜把今晚要看的折子送到凤仪宫,舒瑾让人点亮书桌旁的蜡烛,她哄睡了两个孩子,便在书桌不远处的软榻上靠着看书。   不知道看了多久,留菲提着食盒进来,行礼后端出香喷喷的馄饨,她闻着就觉得饿了,近来她食欲不错,才用了晚膳不久便嘴馋了。   洗手后,她走到庄炎身边,冰凉的手贴在他温暖的脸上,庄炎冰得一激灵,扭头看着她,她灿烂一笑,指指桌上的两碗馄饨,笑道“夫君辛苦一晚上了,不如陪着我吃点宵夜垫垫肚子可好?”   “手怎么这么冷?”他搓着她的手,关心道。   “刚洗了手,夫君暖暖就好了!”她撒娇,乐呵呵的让他搓着自己的手,笑得像**的猫,模样可爱极了,庄炎哭笑不得,搓了好一会儿手,暖和了才松开。   不多久他洗手过来,她已经坐在凳子上了,眼巴巴的看着新出锅的馄饨,一脸馋嘴的模样“吃吧,别饿着了!”   “嗯!”她一点都不客气,拿着银勺搅拌了一下香喷喷,飘着葱香,紫菜和虾皮的馄饨,微微撅嘴吹了吹,吹冷了一些这才送入嘴里,好些日子没吃馄饨了,味道果然很好。   庄炎看她吃得香甜,自己也觉得有胃口多了。   不多久,一碗馄饨见底,舒瑾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庄炎看她这样,最后一个馄饨送到她嘴边,她一点不客气的张嘴吞下去,笑道“很美味呢!”   “喜欢吃明日让厨房准备,今晚不能再吃了,马上就要休息了。”她点点头,吩咐留香准备热水,漱洗一番,泡了热水脚便准备入睡。   刚站起来,她觉得胸口一疼,人踉跄了一下,留香连忙扶着她“娘娘怎么了?”   她抚了抚胸口,并不疼痛,摇摇头“没事,扶着我去躺着吧!”   “好!”留香扶着她躺下,不放心的问道“娘娘真的没事?”   “没事!”她摆摆手,拉着被子盖在身上。   “怎么了?”庄炎沐浴了一番,听见她说话问道。   “没事!”她笑笑,抚了抚心口,好像没事的样子。   不多久庄炎在她身旁躺下,她凑过去,枕着他的手臂,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庄炎亲了亲她的脸“睡吧!”   “嗯!”轻轻应了一声,很快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扭了好一会儿,庄炎被她扭醒了,摸了摸她的脸,摸到一手的汗水,听着她疼痛呻3吟,他连忙坐起来“阿瑾,怎么了?”   舒瑾气色不好,脸色惨白,神情痛苦,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喉咙一阵腥锈,肚子疼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她张了张嘴,朝他扑过去。   庄炎只觉得身上一阵湿热,低头一看,明黄的睡袍上鲜血点点,他吓得脸色一变,抱着晕倒的舒瑾大叫“来人,传御医,快传御医!”   快完结了了哟!    第一百三章 祈祷  留香和当值的瑞喜公公听见他惊慌的声音,顾不得其他,吩咐了一句小太监去传何御医,便推门进来了。   留香点燃屋子里的蜡烛,瑞喜进去候着,看见他身上的血迹,瑞喜吓得不轻“来人,抓刺客......”   什么,刺客?   留香闻言,手抖了一下,蜡烛滴在手上,烫得她心惊肉跳。   “住嘴,不是刺客!”庄炎头疼,生气的一脚踢过去,瑞喜公公被踢得捂着肚子后腿了几步。   “御医呢,快去传御医!”他说完抱着怀里的人“阿瑾醒醒,醒醒,阿瑾,你怎么了,阿瑾!”   留香瞧着面如死色的舒瑾,吓得腿一软“皇后娘娘!”   今日当值的正好是何御医,听说凤仪宫传唤,他立马跳起来,抱着药箱跟着小太监匆匆而来,还未走近便听见庄炎咆哮声”御医了,怎么还没来,没用的东西,快去传御医!”   “来了来了,皇上息怒,何御医来了!”小圆子公公忙出声解围,瑞喜闻言松了口气,他今日可不能再承受龙腿的撞击了,会要命的。   “何御医,快来看看,阿瑾她怎么了?”庄炎激动的看着他,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如此失态,何御医还是第二次见到,上次也是因为这位皇后娘娘,这次还是。   何御医收敛心神,走到床边,目光扫过她的面容,面如死灰,唇色发黑,眼睛浮肿,气息微弱“这......”   “怎么回事,何御医,朕命令你快点医治好她。”不用他说什么,庄炎看得出来,她情况不客观,他能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冷,气息越来越微弱,生命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白水一杯,快。”何御医来不及多说,打开药箱,拿出包裹好的金针,对着烛火烤了烤,留香很快端了一杯白水过来,他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粉末,清澈的白水渐渐变得浑浊,变得如浓茶一般,他按着舒瑾的咽喉,舒瑾无意识的张开嘴,一杯水利落的灌了进去。   “还要!”丢了茶杯,他取出金针消毒备用。   一旁的庄炎目不转睛的盯着舒瑾,揪着袖子给她擦拭嘴角的痕迹,手微微颤抖,双唇紧紧的抿着压抑着恐惧。   一根银针扎入纤细的腕部,舒瑾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如此痛觉,她竟然毫无反应,可见她已经陷入深昏迷。   银针缓缓被取出,一滴鲜血从针眼渗了出来,银针放在烛光下,能看见银针缓缓变黑。   不只是庄炎,瑞喜,留香都暗暗张了嘴,留香惊讶出声“有毒!”   “水!”何御医没说什么,又在清水中放了粉末,等清水变得浑浊,如法炮制的给舒瑾灌进去,如此灌了四杯水,躺着的人突然坐起来,哇的一声,吐了许多污秽物。   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留香手快,用盆接住了不少,她还是弄脏了被褥,地上也吐了许多,庄炎身上也被吐了许多。   吐了好一会儿,她倒在庄炎怀中,意识有些模糊,捂着肚子痛呼“好难受,夫君,我好难受,痛死了,肚子好痛!”   “阿瑾别怕,为夫在这,何御医会医治好你的,别怕,别怕。”她痛得面无血色,唇色青紫,脸上全是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何御医让留香准备了茶壶,配了粉末交给庄炎“皇上,让皇后娘娘喝下去。”   “阿瑾,来,喝水,喝了就不疼了!”庄炎提着茶壶,壶嘴对着她的嘴,舒瑾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不要,不要,我痛,好痛,痛死了,夫君,夫君,我好痛,好痛!”   “阿瑾,听话,喝了就好了!”庄炎被她扭得满头大汗,见她不配合,让留香抓着她的手,他举着茶壶捏着她的下巴强势的灌进去。   舒瑾难受不已,挣扎了好一会儿挣扎不过,只得一口一口的喝着难以下咽的水,眼泪无声的落下。   一壶水见底,舒瑾已经无力的靠在他怀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瞧着心疼不已,他是不愿意强迫她的,可她不喝不行。   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他蹭了蹭她的头“阿瑾,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你要坚持下去!”   话音未落,舒瑾弯腰又吐了许多,这次准备充分,全都吐在盆里,吐了半天,终于只吐得什么都没有了,何御医这才掏出一颗药丸为她吃下去。   舒瑾吃了药丸,脱力的晕了过去。   庄炎见状,紧张的抱着她“何御医,皇后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毒太过霸道,发现又晚,虽然吐了不少,可毒已经进入血脉,皇后娘娘又怀着身孕......”   “其他的话朕不想听,若是救不了她,朕一定会让你陪葬!”庄炎害怕的打断何御医的话,看着面色惨白,唇色暗淡的人,全身都在发抖,那种就要失去至宝的无力感让他再也强势不起来。   “下官会尽力的!”何御医不再多说,让留香给他蒙着眼睛,知道他,开始给舒瑾施针,因为她是中毒,他改用银针针灸身上的穴道。   庄炎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看着被扎成刺猬的人,他捏了捏拳头。   凤仪宫一晚上都灯火通明,好事者纷纷让人出去打听消息,听说凤仪宫出了事情,还是皇后娘娘,不少人已经暗暗祈祷最好皇后别再站起来。   半夜,舒瑾被灌了不要汤药,她已经折腾得宛若木头人,所幸她的唇色越来越淡,青紫消失了不少,吐了几次,快天亮时吐了一口黑血,何御医瞧着暗暗松了口气,开始更换药房,小药房通宵煎药,灶火没熄灭过。   天亮时,庄炎满眼通红的抓着她的手不松,目光在她手腕的珠子上扫过去,红色的珠子似乎暗淡了许多。   再一次,何御医把银针扎入她的血脉中,缓缓取出来,仔细的观察针尖的变化,针尖变化并不明显,若不是眼睛好,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   “如何?”见他不说话,庄炎忍不住问道。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的毒已经清除了许多。”斟酌了一下,他继续道“不过......”庄炎一听这两个字就皱眉,何御医硬着头皮说下去“...不过皇后中毒太深,若是两日内不能醒来,下官也束手无策!”   “无用的东西!”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心灵煎熬,庄炎已经失了理智,愤怒的一脚踢了过去,何御医被踢的跪在地上,捂着胸口闷咳,嘴角溢出血迹,不用检查他都知道,恐怕受了内伤了。   “下官无用!”何御医无法辩驳,跪在地上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庄炎气得还要踢人,被瑞喜公公抱住“皇上息怒息怒,其他御医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不如让其他御医瞧瞧?”   “通通滚进来!”他瞪了瑞喜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小心翼翼的一群御医,脸色难看“去看看皇后,同样的话朕不想说第二遍。”   “是!”几位御医吓得心脏一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迟不敢上前,庄炎看了过来,凌厉的目光就要把他们凌迟处死。   最后还是院首盯着压力,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开始给舒瑾查看。   庄炎揉了揉眉心走了出去,瑞喜小心翼翼的跟着“凤仪宫的人都看住了吗?”   “都看住了!”瑞喜公公回话道,竟然有人敢在皇后的吃食中动手脚,这是他没想过的,皇后向来小心,一应吃食都是那个叫留菲的人准备的,若说下毒,第一个值得怀疑的便是留菲。   “好好审问一番,朕倒是要看看,是谁不想活了,竟然敢对她下手!”咚的一声,瑞喜公公小心翼翼的看着被他捶的廊柱,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捶在他身上。   “吩咐下去,今日免朝。”就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上不了朝,处理不了政务,他根本沉不下心。   “是!”瑞喜奉命下去办事。   “如何?”坐在床边,他查看了一番舒瑾的情况,似乎没有好转,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阿瑾,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快醒来,醒来,醒来......   “回皇上的话,下官无用,皇后娘娘中毒太深,虽然清除了不少,**已经引入五脏六腑,何御医让皇后娘娘吃了解毒的药,可是......”   庄炎挑了挑眉。   院首自知失言,头低得更深了“如今只靠皇后娘娘自己了,若是能撑过去,两日内醒来便无大碍。”   “滚出去,通通滚出去!”庄炎暴怒,长袖一拂,吓得他们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一片黑暗,抓着她的手亲了亲,整个人都显得无力,一晚的煎熬,他双眼通红,脸色极差,嗓音低哑,轻轻的在她耳边道“阿瑾,你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我和越儿,还有诺儿都离不开你,你不是说要白首不相离吗?难道你要食言?   “阿瑾,阿瑾,阿瑾......”   “叫谁?”漂浮在空中的人突然清醒过来,看着一层层的书架,纯白的桌椅,以及桌子上养着的一盆桃树都是那么的熟悉,她坐在空中思考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是我的空间密室吗?可是我是谁?”   她想了一会儿,突然害怕起来,在空间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离开的门,吓得冒冷汗。胆战心惊的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什么恐怖之处,她才放心下来,忍不住失笑,竟然会在自己的空间密室吓成狗。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自言自语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翠绿的桃叶,苦思冥想,不知不觉,一棵茂密的桃树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顶端一片树叶还颤巍巍的长在树枝上,她懒得站起来,索性托腮翻开面前的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这是一本小说,没有封面,她却看进去了,是一个女人的故事,她是太子妃,嫁个太子过得并不好,太子因为她和贵妃走得近,又长的和贵妃相似,更重要的是,她能成为太子妃,是贵妃做的主,原因是太子和贵妃有仇,因为她是贵妃的人,太子对她极为反感,太子妃却痴恋太子.......   她一页一页的看下去,觉得这位太子妃太可怜了,不知不觉看了好一会儿,她早已被虐得眼泪汪汪,哽咽着用袖子抹眼泪。   直到她看到太子妃成为皇后,被人污蔑与表哥有染,打入冷宫的凄苦,得知唯一的孩子病逝,她痛心不已......   “孩子......”她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失神的合上书籍,没一会儿又翻开书籍,愣了一会儿,眸光越来越明亮......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就是太子妃舒瑾,皇后舒瑾,庄炎......”   “主子,出事了,皇后病了!”紫玉气喘吁吁的跑回掬霞宫,孙德娴正在梳洗,闻言摆了摆手让宫女退下去,听紫玉道“主子,皇后似乎病得不轻,御医院的人都守着凤仪宫,皇上连早朝都取消了,听说昨晚凤仪宫便动静不小。”   “昨日皇后不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难道...”想到了什么,孙德娴忍不住心中欢喜,难道皇太后动手了?   “难道什么?”紫玉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孙德娴瞪了她一眼“快去打听清楚,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打听清楚!”紫玉不敢耽搁,扭头出了掬霞宫。   “娘娘,皇后还活着,奴婢让人去打听了,听说若是两日内醒来,皇后便可无碍。”阿桂嬷嬷端着药喂皇太后喝。   皇太后冷哼一声,拍了汤药“怎么回事?”   “奴婢无用,本以下了重手,不知道何御医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人救了回来,否则半夜人就回天无术了。”   “没用的东西!”皇太后动怒“若是那个贱人命大,挺了过来,哀家的苦心就白费了!”   “奴婢无用,主子责罚!”嬷嬷跪在地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围。   “责罚你又有什么用?”皇太后气得咳嗽几声,如今只能挽救了,看能不能在汤药中动手脚,到了这一步便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主子,恐怕做不了手脚了,皇上已经让人把凤仪宫的人看管起来了,桔青那丫头也被抓住了,若是她嘴松,恐怕会指出皇太后的。”   “她不敢说实话!”皇太后有恃无恐,道,你只要让人给桔青传一句话,告诉她以后她父母兄弟姐妹都会衣食无忧,富贵荣华,她杀桔红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晓,这样跟她说她就知道该说什么的。”   “是!”嬷嬷点点头,让人重新煎药送进来,便出了祥宁宫,这话恐怕要早一点传给桔青,否则那群死太监的手段,用不了几下她便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到时便无法挽回了。   “娘娘,皇后中毒了,听说生命垂危!”心怡从外面回去,走到云蕙身边,说道。   琴弦发出铮铮的声音,差点割伤了她娇嫩的手指“消息确凿?”   “千真万确,凤仪宫侍候的人都被看管起来了,听说何御医在皇后晚上吃的馄饨碗勺中,发现有毒,银针都便黑了,跟黑炭一样。”   “皇后如何了?会死吗?”她激动的望着心怡,缓缓出声,问“会吗?”   “奴婢听说,若是皇后娘娘能两日内醒来便无大碍,若是醒不来便永远醒不来了!”   “是吗?”云蕙忍不住笑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的跪在地上,低语“上天,求你,让她不要醒来,不要醒来,不要醒来,永远不要醒来!”   心怡见状,亦跪在地上祈祷,希望上天垂怜,能听见她们的祷告,满足她们的愿望。   让人永远不要醒来!!!    第一百四章 醒来  “父皇,母后怎么还不醒?”小越儿趴在床边,推了推昏迷的舒瑾,扭头问庄炎,一脸的懵懂。   “你多叫叫你母后,她若是听见了就会醒来。”她向来心疼两个孩子,若是听见他们的声音,会醒来也说不定。   小越儿乖巧的点点头,准备爬上床,小身板在床边蹭了蹭,蹭了半天都没能爬上去,委屈的扭头,睁着一双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小嘴动了动“父皇,抱我上去!”   “不能压着你母后!”看着如此乖巧的孩子,他心头一软,把人抱上床,留香连忙给小越儿脱了鞋子。   “母后,母后,我是越儿,母后醒来,我们出去看锦鲤好不好?”小越儿凑在舒瑾耳边低语,小手在她脸上拍了拍。   庄炎见状正要阻止,瑞喜公公在他身后道“皇上,找出凶手了!”   “留香在这儿照看着,有什么异样立马告诉朕。”他说完不放心的又看了舒瑾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瑞喜公公道“方才奴才拷问几位宫人,一位叫桔青的宫女负责餐具的清洗,奴才特地询问了一会儿,她受不住,老实的招出实情,说是翠微宫的云充容让她下毒的!”   “云充容?”庄炎皱眉。   “是,桔青说云充容让她在皇后的餐具上动手脚。”   “人现在在哪?”竟然是云充容,她为何如此?   实情没那么简单,云蕙他还是了解的,她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在后面的小黑屋你,皇上要过去瞧瞧吗?”瑞喜知道皇上这是不相信,想亲自确认一下。   小黑屋打开,里面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瑞喜看了小圆子一眼“把桔青那个贱婢拖出来!”   “是!”小圆子点点头,不多久拽着一个人出来,地上拖出一道血痕,人已经昏迷过去,小圆子接过宫人的盆,一盆凉水泼了过去。   桔青被冷醒,睁开眼视线模糊,意识到自己在那,她吓得不轻“瑞喜公公,奴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是云充容让奴婢给皇后娘娘换餐具的,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根本不知道餐具上有毒,瑞喜公公,求你跟皇上求求情,奴婢不想死!”   若不是被皇太后抓了把柄,她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她真的不想死。   “你说是云充容?”瑞喜看了庄炎一眼,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小黑屋外,瑞喜不由背脊一寒“可有证据证明是云充容吩咐的?若是被发现是你含血喷人,恐怕下场会更惨,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的?”   “是云充容!”证据,证据她好像弄丢了!   “大胆贱婢,皇上面前你还敢狡辩,快说是谁,否则将你四肢砍断,做成人彘,看你还如何包庇!”   瑞喜动怒,桔青吓得浑身发抖,目光落在门口阳光下高大的身影,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从袖子里滑出一支发簪,突然刺向咽喉处。   瑞喜吓得退了一步,看着倒在地上的桔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庄炎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瑞喜让小圆子处理了桔青的尸首,他颠颠的跑上去跟着庄炎,小心翼翼的不敢开口。走了一会儿,庄炎道“去翠微宫传话,不得皇命不得出入翠微宫。”   “是!”看来皇上并未真的相信那个死丫头的话,她竟然一口咬定是云充容指使的,问证据又拿不出来,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在**多年,瑞喜知道,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简单,他虽然不相信,却不敢妄言,在**,谨言慎行是保命良药。   庄炎回到凤仪宫,留香行礼“娘娘还未清醒,方才已经喂了汤药!”   庄炎点点头,抬步进去,目光落在宽大的床上,看了一眼多出的小脑袋,他微微挑眉,奶娘吓得跪在地上低语“皇太子不愿意离开皇后娘娘,抱着皇后娘娘的手不松,说是要陪着皇后娘娘,奴婢怕伤着皇后娘娘,便不敢妄动。”   所以,哭闹了一阵的小越儿累极了,抱着他母后的手臂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庄炎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抚了抚他乖巧的小脸,靠着床沿抚摸她的手指“阿瑾,你还要睡多久,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吓死为夫?”   留香听着他低语的声音,眼眶湿润,低头悄悄抹着眼泪,跪在地上暗暗祈祷,希望皇后娘娘快点醒来,折寿十年她也愿意。   若是皇后娘娘出事,她这个贴身侍候的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经过这次的事情,留香终于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思。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心怡惊慌失措的跑进屋子,差点趴在地上。   云蕙正在看书,见她如此莽撞,不高兴的微微皱眉“出了什么事?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娘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瑞喜公公来了,让人把翠微宫看起来了。”心怡着急道。   “看起来?”云蕙皱眉,还想再问什么,瑞喜已经走了进来,神情难测,她连忙站起来”瑞喜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有令,若是无皇命,翠微宫的人不准随意出入,云充容便安心呆在翠微宫吧!”说完他准备离开。   云蕙连忙拉着他的袖子,此时她是一头雾水,神情可怜的问道“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云充容,你还是别问了,奴才不能多嘴。”瑞喜抽回袖子,并不想得罪这位云充容,也不敢透露太多,对她的语气还算和善。   云蕙察觉了,不再纠缠,点点头,让心怡拿了钱袋塞给他,道“有劳公公了!”   瑞喜没客气,收了钱袋,他要是不收这位云充容恐怕会更不安稳,他不敢多停留,吩咐了几句便离开翠微宫。   云蕙站在门口,瞧着守在门口的两位宫人,有些不放心。   “娘娘,这可怎么办才好?”心怡忧心不已,仿佛大难临头一般。   云蕙瞪了她一眼“安静一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毫无征兆的把自己看管起来,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几日**最大的事情不就是皇后中毒昏迷不醒。   难道......   云蕙突然打了一个寒颤,难道皇上怀疑是自己下的毒?   “心怡,快去打听一下...”   “娘娘,我们被看管起来了,出不去......”心怡被她焦急的模样吓得怯怯道。   “那怎么办,肯定有人诬陷我!”云蕙喃喃低语,正要跑去让宫人让开让她出去,她要见皇上,迫切的要见他。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了下来,想起瑞喜公公的态度,或许既来之则安之是最好的办法,若皇上真的认为是她下毒的,恐怕她不会安稳的待在翠微宫了。   “主子,怎么办?”心怡也想到了什么一脸担心。   “别吵!”她不再担心,只要皇上找到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便没什么可怕的,或许还能得到他的愧疚。   唯一让她介意的是,是谁诬陷她。   这才进宫几日,和其他的人并未过节,竟然如此狠毒的诬陷她下毒谋害皇后娘娘,这可是死罪!   云蕙在翠微宫心急如焚,忐忑不安。   皇太后优哉游哉的喝着银耳枸杞莲子汤,嬷嬷给她按摩双腿,道“娘娘放心,人已经安排进去了。”   “云充容那边呢?”喝完一小碗的羹汤,她问道。   “皇上已经让人看守翠微宫,恐怕皇上并未真的相信是云充容动的手脚。”   “云家想靠着这个云充容得势,压下孙家的风头,哀家又怎么会让他们云家如愿,如此一箭双雕,便是最好的事情。”说着她忍不住笑了,一时岔气,忍不住咳嗽起来。   嬷嬷给她顺气,道“娘娘说的是,娘娘放心,那人已经安排妥当,这次皇后和云充容都别想侥幸。”   “那就好!”皇太后喝了一口水,呼吸渐渐平顺起来。   桔青已经被抓住,留菲被放了出来,依然在厨房忙碌,这次她比以前更加用心,不敢离开小厨房半步,煎好的汤药端了上去,她看着何御医亲自检验过,留香又试喝过了,确定无碍这才由庄炎亲自喂给她喝。   半响,一碗汤药艰难的喂她喝下去,人依然昏迷不醒,令他担忧,掏出手绢给她擦拭了嘴角的药汁,低语“阿瑾,已经天黑了,你快醒来,不要睡了!”   床上的人依然紧闭着双眼,只是在他的目光下,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他愣了一下才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湿热的眼泪让他精神一震,扑在她身旁,气息喷在她脸上,嗓音欣喜,急切“阿瑾,阿瑾,阿瑾快醒醒...”   她只是流泪,眼睛根本没睁开,这已经足够了,至少让他知道她能听见他的声音,她还能做出反应。   庄炎激动的在她唇上亲了亲,刚喝了药,一股苦涩的味道让他清楚明白,不是做梦。   “来人,何御医!”话音刚落,何御医匆匆而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快给她看看,方才她哭了!”   “是!”何御医不敢耽搁,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暗暗松了口气,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好了许多。”   “什么时候醒来?”握着她的手松了松。   “恐怕两三个时辰便能醒来!”   “知道了,下去休息吧!”庄炎笑着摆摆手,这是自从她中毒昏迷之后他第一次露出放心的笑容,抚了抚她惨白的脸,他低头在她眼角亲了亲“就知道阿瑾不会抛下为夫的,阿瑾快点醒来,为夫一定不会责罚你!”   凤仪宫传出好消息,整个宫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庄炎原本想一直守着她,谁知道他靠着一会儿,实在撑不住困意,靠着床沿打盹。   小圆子守在外面好一会儿,瑞喜公公下去用饭了,让他在外面守一会儿,他侧身听了一会儿,里面似乎安静了许多,他咬了咬牙,挣扎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守在外面的宫女并未阻拦,谁让他是瑞喜最得宠的小徒弟呢。   透过珠帘看见人靠着床沿睡着了,小圆子捏了捏拳头,想起嬷嬷给他的东西,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的掀开珠帘进去,怕吵醒庄炎,他走得很慢,几乎听不出什么声音。   手里捏着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悄悄靠近床边,颤抖着双手捏着舒瑾的下巴,喂她吃下药丸。   舒瑾昏迷着,根本不会吞咽,他准备按住她的咽喉塞下去,手腕上一疼,吓得他浑身发冷,他还未明白出了什么事,就被反手丢在地上。   “大胆,你竟敢谋害皇后,来人,把他抓起来!”庄炎怒视他一眼,快速从舒瑾嘴里掏出药丸“何御医!”   小圆子很快被抓起来,何御医紧锣密鼓的给舒瑾查看,半响确定无碍,他这才检查药丸,发现药丸还是干的,就知道她根本没吃进去。   检验过后何御医都吓了一跳“皇上,是蛇毒丸!”食者用不了一个时辰便会窒息而死。   “该死,你竟敢如此!”庄炎气愤至极,一脚踢了过去,小圆子当场吐血,他知道被当场抓住,还是被皇上抓住,他根本无法抵赖,其实这样也好,他死有余辜,只是不要牵连师傅。   想着他咬碎舌下的药丸吞下去,看着惊慌失措跑来的瑞喜公公,闭上眼静静的等死。   “皇...皇上...”瑞喜心惊的看着被束缚的小圆子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他是自己的徒弟,如今他敢谋害皇后娘娘,自己这个师傅也会受到牵连,小圆子,你找死,竟敢谋害皇后娘娘。   想着,瑞喜怒斥“快说,是谁只是你的?”   他们这些坐下人的自然不会冒风险去谋害主子,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除非有人指使,奴才的命就是低贱,根本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力。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小圆子愧疚的看了瑞喜一眼,一副视死如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口气倒不少。”庄炎冷笑“来人,拖出去剐了!”   小圆子吓得脸色变了变,暗想药效怎么还没起作用,死了一了百了,若是活生生的背剐了,真是生不如死。   “还不快如实招来?”瑞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别犯傻,快说,是谁指使的!”   小圆子闭上眼不言语,决心已定。   庄炎咬了咬牙,怒气道“拖出去!”   “谁惹夫君如此生气了,真是不应该!”   袖子被人拉了一下,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点虚弱,一点揶揄,一点喜悦。   颀长的身影微微一僵,好看的眉头缓缓展开,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含笑回头,看着床上脸色依然惨白的人,一双眼睛漂亮迷人,此时带着淡淡的笑意,精致的脸庞变得生动起来。   他二话没说把人抱在怀里,鼻子一酸,眼眶渐渐湿润。   舒瑾被他勒得有些难受,无力的推了推他,他松了手,在她脸上亲了亲,吸了吸鼻子。   舒瑾察觉了,好奇的扭头“夫君这是哭了吗?我这不是醒来了,我都听见了,夫君让我不要离开,永远!”   “做梦了吧!”庄炎哭笑不得,扳着她的脸不让她转头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没再坚持,体贴的不去打扰这个自尊的男人,看着熟悉的一切,她忍不住感叹“醒来,真好!”   话音刚落,被抱得更紧了!    第一百五章 结果  舒瑾刚醒来人很虚弱,说了几句话便累得不行,看着他担忧的模样,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别担心,我没事!”   “嗯!”庄炎蹭了蹭她的脸,接过留香送上来的清粥“你睡了一天了,喝点粥吧!”   她没拒绝,倒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喝着粥,何御医给她检查身体,把了一会儿的脉,道“皇上,皇后娘娘放心,娘娘已经并无大碍,腹中胎儿暂时无碍!”   这恐怕是这日听见的最好听的话了。   庄炎终于松了口气,嘴角上扬,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无比。   舒瑾亦对他灿烂一笑。   小碗粥喝下去,他温柔的给她擦拭嘴角的痕迹,吃了一碗粥,她有了些力气,问道“越儿和诺儿呢?”   “他们都很好,放心养着,等身体好些了,为夫就让他们过来看看,越儿今日守了你半天了,还赖在你身边睡了一觉!”他说得有些不满。   “真乖!”舒瑾感动,若是她醒不过来会如何?她不敢想,见他不高兴,笑着捏了捏他的大手。   “为夫可是守了一天,担心受怕的,阿瑾就不表示一下?”他笑着讨好处。   舒瑾从善如流“知道夫君最担心我,等我好了,一定会报答夫君的。”她张了张嘴,无声道“以身相许!”   “什么?”庄炎一时没看清。   她无声的张了张嘴“以身相许!”说完,道“夫君若是不明白就算了!”   “这次为夫看明白了,阿瑾是说以身相许对不对?”庄炎笑眯了眼,凑在她耳边低语“如此甚好,甚好!”   舒瑾耳根子一热,无力的推了推他,留香捧着汤药进来他才正经了点,亲自喂她喝了一碗汤药,又吃了两颗梅子,她累极了,不一会儿便在他怀里睡着了。   等她睡熟了这才把人放在枕头上,抚了抚她精致细腻的脸,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好了许多,他放心了,让留香守着,他走了出去。   何御医还未离开,看见他出来连忙行礼。   他摆摆手,问道“你说胎儿暂时无碍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这次能醒来已经是九死一生,腹中胎儿与娘娘一体,恐怕也被侵蚀了,娘娘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出世,下官不敢保证。”   庄炎沉默了好一会儿,问道“那该如何做?”   “下官斗胆,为了皇后娘娘凤体安然无恙,这个孩子恐怕留不得!”何御医跪在地上道,他知道说出这样的话,若是皇上不高兴,杀了他的头都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大人小孩都保住。”她那么喜欢孩子,又怎么会眼睁睁打掉,她不会同意的。   “下官无能!”   庄炎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他退下去“容朕想想,这事暂时不要告诉她。”   “是!”何御医见他不责罚自己,暗暗松了口气。   “皇上!”瑞喜公公从外面回来,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皇上,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这是在小圆子身上搜出来的!”   庄炎看着瑞喜手中的一个香囊,微微皱眉“查出是谁的了吗?”   “香囊背面绣了一个小小的蕙字!”瑞喜不敢隐瞒,实话道“小圆子一句话都没说,奴才拷问了半天,他却毒发身亡了,御医说是吃了蛇毒丸。”   “皇上责罚,都是奴才教导无方!”瑞喜公公是聪敏人,知道就算找出了凶手,自己还是有责任的,这会儿认真抢了先机,指不定皇上因着皇后娘娘醒来了,心情好饶恕他也不一定。   “查一查宫里有哪些女人名中有蕙,有这个香囊的!”   “是!”其实不用仔细查,这个香囊指向的是谁他再清楚不过,就这布料,可不是一般的宫女能拥有的,一看就是后妃们所用的。   那些妃嫔中,名字有一个蕙字,除了云充容再无别人。   按说若是安排小圆子下毒,又怎么会傻得在身上留下证据?恐怕这位云充容只是替死鬼吧,真不知道她得罪了谁?   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舒瑾还是有些晕晕沉沉的,她拉了拉床边的铃铛,留香很快就醒来了“娘娘醒了!”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她揉揉眉心,偏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心情明朗了许多,她以为出不来了,竟然会在空间里忘记是谁,她也是醉了。   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一点,看着腕上空荡荡的,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睁大眼睛,左右查看手链“我的手链了?”   留香也吓了一跳,她这几日一直担心主子的身体,并未留意她手上的手链如何不见了,顿时道“娘娘别着急,奴婢找找看,应该能找到的。”   留香找了半天,依然没找到,被褥都翻了一遍,她越找越担心,一个人忙不过来,叫来宫女一起寻找。   舒瑾靠着软枕,把玩空荡荡的手她有些不放心。   庄炎下朝回来瞧着凤仪宫的人都忙着翻箱倒柜的猫腰找东西,微微皱了皱眉,坐在床沿拉着她的手问“出了什么事?掉东西了吗?”   “手链不见了,那个可是很重要的,夫君有看见吗?”   庄炎抚了抚她的手,摇头,顺手理了理她的长发,道“不过是一条手链,阿瑾若是喜欢,为夫送成千上百都没问题!”他笑着安慰。   “那条手链和其他的不一样,你不明白的!”她失落的抽回手,那可是进入他梦中的凭证,若是没了,她根本进入不了他的梦中,也影响不了他了。   更何况那条手链师傅说了,除了自己,别人根本解不开,会无缘无故不见了,肯定有什么原因。   “是,为夫不明白,阿瑾还未洗漱吧?先洗漱了再说,手链让她们去找吧!”他招手让人送来玉梳,轻轻的给她梳理乱糟糟的长发,见她愁眉不展,他有些介意。   凤仪宫被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是没手链的消息,她也累了,叹了口气“算了,丢了就丢了,不用找了。”   “都是奴婢照看不周,娘娘责罚!”留香愧疚的跪在地上请罪,她摆摆手让她起来。   用了早膳,庄炎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便出去了,小越儿他们听说她病好了,急切的跑过来,一左一右腻在她身边,一时忘了丢了手链的伤心事。   “事情查得如何了?”   瑞喜公公不敢隐瞒,道“已经查清楚了,香囊是云充容的。”   “是她的.....”庄炎皱眉,半响,道“云充容行为不端,有失德行,打入冷宫,不得皇命一世不能出冷宫,生死不误。”   “皇上,嫔妾是冤枉的!皇上,并且是冤枉的,嫔妾没有加害皇后娘娘,皇上明鉴...”云充容收到圣旨时根本没反应过来,她在翠微宫被看管着,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直盼着皇上能相信她。   谁知道竟然盼到了被打入冷宫的圣旨,她不能接受,失了大家闺秀的身份,哭着闹着要见他,被瑞喜公公吩咐人捂着嘴巴拖进了冷宫。那可是一个荒芜,凄凉得让人想轻生的地方。   快中午时舒瑾被小越儿弄醒,这个小家伙竟然用头发撩她的鼻子,痒痒的根本睡不好,醒来就看见他趴在身边,露出讨好的笑容“母后醒了,母后不要睡了好不好,昨天母后就睡了好久,越儿怎么叫母后,母后都不理越儿,越儿吓坏了,大哭了许久。”   “是母后不好,以后不贪睡了,越儿乖乖别害怕了。”她有些愧疚,若不是那些珠子救了自己,恐怕她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方才她进了空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了清除已经入了肺腑的剧毒,红珠用灵气吸收了剧毒化为灰烬,否则她根本活不下来。   师傅,谢谢你!   万重云上,某位傲娇的师傅打了一个哈欠,不屑的说了一句“为师才不稀罕你的感谢,别被人玩死了,丢了本仙的脸。”   “母后拉勾勾,不许骗人!”小越儿真的被吓坏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殷切的望着她。   舒瑾心疼的亲了亲他的脸,又亲了亲左边睡得香甜的小诺儿的脸,伸出白皙的小拇指勾着他肉呼呼的小手“拉钩上吊,一百两不许变,变的是小狗!”   “小狗!”小越儿高兴的拉了勾,正要扑进她的怀里撒娇,被庄炎揪着后襟拎小鸡一般拎下床,小越儿还没搞清楚状况,看见是他,脸上再次绽放笑容“父皇,父皇回来了!父皇抱抱!”   “站好!”庄炎瞧着他腻歪歪的模样,皱了皱眉。   小越儿被吓得愣住,微微瘪嘴,委屈无辜的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小模样可怜极了。   舒瑾见状心疼不已,对庄炎说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越儿还小,皇上会吓坏他的!越儿快过来,母后抱抱!”   她现在是病人,可以仗着不适和他作对,他是不敢和自己生气的!   想明白这点,她有恃无恐的睨了他一眼。   庄炎看明白她的意思,哭笑不得“为夫也是为了阿瑾好,他太粘人了,御医说阿瑾要多休息!”   “我现在精神很好,睡多了会头疼的!”她撒娇。   庄炎没撤,抚了抚她的头“随你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正要用膳,祥宁宫那边来人了,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皇太后身子不适,皇太后想见见皇上!”   “御医去了吗?”庄炎皱眉,问。   “林御医已经在祥宁宫了!”宫人如实道。   “你先用膳吧,为夫去祥宁宫看看,不用等我!”庄炎起身就要离开,这几日事情太多,他已经有几天没去看望皇太后了,听说一直不太好。   “我也去吧!”舒瑾挣扎着就要下床,还未站起来便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虚弱了许多,脸色惨白惨白的,差点把小越儿带下床。   “别逞强,你躺着休息,为夫去去就回!”庄炎捏了捏她的手,让留香仔细照看着,这才去了祥宁宫。   舒瑾算了算日子,心中有数。   不去也好,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问问留香,她出事的这几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留香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告诉舒瑾。   “今日云充容已经被打入了冷宫,小圆子也是她指使的,那日若不是皇上守着,奴婢不敢想。”看着一派纯良的小圆子,没想到他是那种人,竟敢谋害主子,还畏罪服毒,真是死有余辜!   “知道了!”虽然他念着旧情留着云蕙一条命,进了冷宫,她就休想再得宠,她会下毒,舒瑾是没想到的,她觉得皇太后更有可能。   只是结果出乎她的意外,居然是云蕙。   毕竟皇太后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孙德娴入宫并未得宠,孙家还要靠孙德娴的得宠来继续繁荣富贵,她可是记得当初皇太后为了让孙德娴得宠,谋害过那个洛水心。动机不就是洛水心太得宠了,以至于孙德娴容貌绝色,才情出众还是被冷落而下得毒手吗?   如今挡在孙德娴面前,让她不能得宠的可不就是自己?   按说皇太后会忍不住出手才是,没想到会是那个云蕙,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留香,过来!”心里有了怀疑,她就不会放任不管,在留香耳边低语几句,道“好好查查,若是查出什么立马来报。”   “是!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仔细查查的!”再次被重用的留香点点头。   掬霞宫,孙德娴听闻皇太后并未,暗暗咬了咬唇“皇太后现在如何了?”   “听说情况并不乐观,皇上已经去了祥宁宫了。”紫玉道“主子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已经打听出来了,皇后娘娘似乎并无大碍了。”   那个女人真是命大,竟然吃了剧毒还能醒来,她可真是毒不死的小强!   皇太后的病恐怕就是听说她安然无恙给气得吧!   皇太后也太无用了!!!   至死都不能帮她除了那个贱人,亏她浪费了大半年的心血,忍着臭气在身边照顾,若不是想着还能利用一番,她会去那个病气熏天的祥宁宫?   祥宁宫,皇太后躺在榻上,屋子里泛着一股怪味,除了药草的味道,似乎还有一股将死之气。   “皇太后,好些了吗?”   “是皇上来了呀!”皇太后睁开眼虚弱的笑笑,缓缓伸出手。庄炎握着她瘦骨嶙嶙的手,有些不忍“皇上来了就好了,哀家知道时日无多了,哀家还有几句话要对皇上说!”   “皇太后寿比南山,不会有事的,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庄炎宽慰道。   “皇上的心意哀家明白,不要骗哀家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哀家能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   皇太后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假惺惺抹眼泪的太后,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恐怕太后早就想她死了吧,这几十年,她一直作为晚辈被自己压得死死的,终于可以解脱了,太后自然是得意的!   庄炎沉默。   皇太后道“哀家终于可以下去陪陪祖先帝了,这个天下哀家不能陪着皇上一同欣赏了,你是哀家的好孙儿,能看到你走到这一步,哀家很高兴!”   “这一切都是托了皇太后的福气!”庄炎恭维。   “好孩子,这是你应得的!”皇太后扯嘴笑了笑,表情有些狰狞,她说“哀家唯一不放心的便是阿娴那孩子,哀家知道皇上并不喜欢她,可她一直仰慕皇上,她是个好孩子,哀家希望皇上以后能多照顾她一下,多了解她一下,就像哀家疼爱她一样。”   “皇太后放心,朕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女人的,孙婕妤也是一样!”庄炎打太极,若是他答应了,岂不是给了孙婕妤一个护身符?   “皇上,哀家希望对她是不一样的!”皇太后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失望的看着他“皇上,算是哀家求你了!”   庄炎沉默。   皇太后哀求的望着他。   太后见两人僵持,忙招手让人送来汤药,打岔道“汤药煎好了,皇太后喝药吧,等会汤药放凉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皇太后瞪了太后一眼:你是故意的吧,想让郭婕妤上位?   太后假装没看见她的反应,笑容温婉,一副很是关心她的模样亲自喂药:皇太后怎么这么想了,哀家可是为了皇太后身体着想!    第一零六章 谋算  皇太后并未看见第二日的太阳,丑时,祥宁宫的人便开始哭丧起来,惊动了凤仪宫的人。   庄炎听见动静起来查看,瑞喜公公守在门外,看见他出来说了情况,他道“按照祖制办吧!”   他和皇太后并不亲近,就算她现在死了,他也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感觉,在皇家,亲情是淡薄的,为了表面上的功夫,他就算贵为九五之尊,也是要给长辈戴孝的。   这事他暂时没告诉舒瑾,她这几日人虚弱,睡得沉,他不想用这事来打扰她休息,养身体。   他问过何御医了,她身体太虚弱,孩子还不能弄掉,等她身子好点了再经过她的同意,若是她愿意,那个孩子能留多久就是多久,能生下来最好!   第二日舒瑾醒来也知道了皇太后殁了的事情,让留香带了她的孝服来,凤仪宫外已经挂着白灯笼,放眼望去,一派肃穆之气。   冷宫内,云蕙听见祭奠的乐声,抓着进来送饭的宫人的袖子,问道“宫里是不是出事了?皇后殁了吗?”   “贱人,胡说八道诅咒皇后娘娘,你不想活了?”宫人不客气的一脚踢过去,进了这个冷宫的人就是罪人,狗屁的主子都不是,还不如他们这些下人了。   心怡连忙扶着云蕙,怒气道“你做什么,我家主子岂是你跟打的,不想活了的是你,你看着吧,等我家主子出了这冷宫,有你好日子过的!”   “看来你们才是不想活了,还想着出冷宫,省省吧,进了冷宫的小爷就没见有人出去过,前几日这儿才死了一个才人,除非做鬼,否则想都别想。”宫人一副看蠢材的模样看着她们“做你们的白日梦去吧,这饭也不用吃了,拿去喂旺财也不错!”   宫人提着食盒准备离开,云蕙咬了咬唇,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公公,这宫里出了什么事?”   宫人瞧着玉镯晶莹剔透,一看就是好东西,听说这位主子得宠时皇上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能戴在身上的肯定不会太差,他笑着收下“皇太后殁了!”   “皇后娘娘呢?”原来是皇太后,听说一直缠绵病榻,这会儿死了也不稀奇。   “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好着呢,你呀就别操心了。该庆幸皇后娘娘无碍,否则皇上可不会如此轻饶你的!”宫人不再跟她废话,提着食盒颠颠的跑了,今日赚了一笔,不错不错!   “呵呵...”云蕙苦笑一声,软坐在地上“是呀,皇后对我是偏爱了,可皇上,我是冤枉的,我云蕙是被冤枉的!”   皇太后的葬礼舒瑾稍微露了一下面,她身子弱。根本经不起折腾,能露露面也是给皇太后面子了,庄炎让她在凤仪宫休息,其他事情他会交给礼部处理的。   如此舒瑾休息一段时间,皇太后下葬后,宫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而她似乎比以前更怕冷了。   这日太后过来看望她,陪着说了一会儿话,道“皇后瞧着身子好了许多,哀家欣慰。”   “让太后操心了!”舒瑾敷衍的说道。   “哀家倒是没怎么费心,费心的是皇上,你呀早点痊愈,能帮衬着皇上,哀家就放心了!”太后拉着她的手慈爱的说道。   自从得知太后那事,舒瑾现在瞧着她都有些不习惯,根本看不出来这位雍容华贵的太后会是不甘寂寞的人。   “皇上的圣宠,臣妾知道,以后会更加尽心的打理这个**的。”她笑着道。   “如此便是皇上的福气了!”太后笑笑,道“哀家思来想去,在皇宫住腻了,皇太后也不在了。哀家想去别宫住几日,皇后若是方便,不如跟哀家在皇上面前说说?”   “这事臣妾恐怕帮不了太后,太后还是亲自跟皇上说吧!”舒瑾愧疚的笑笑,她才不会傻得被她当炮灰了,明显太后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去了别宫无人看管,不养十个八个面首才怪,皇上的脸面岂不是被她丢光了。   她连思考都省了直接拒绝,太后还能说什么,看着她的目光依然温柔,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内心不知道多气愤,暗暗捏了捏拳头,笑道“那倒是,哀家亲自跟皇上说说也好!”   “太后说得极是!”   舒瑾附和点头,听得太后火大,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不过是一点小事,都不帮忙,这个女人真是可恶!   舒瑾不管太后怎么想,反正她是不会当出头鸟的。   最后她得知的消息自然是庄炎回绝了她的请求,听说庄炎还说了她几句,让她无事在寿宁宫多修身养性。   其中的意思,了解详情的人恐怕才知道修身养性背后的含义吧!   没两天又传出太后病了的消息,庄炎甩都没甩她,让御医去看了,并且叮嘱御医,多放点黄连,她不是喜欢生病吗,药总是苦的。   舒瑾知道了,都觉得他实在是太坏了,竟然如此整治皇太后,果然他不是好得罪之人呀!   京城下第一场冬雪时,舒瑾还是虚弱的躺在床上,**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她养身体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安静。   庄炎也没再宠幸任何一个女人,包裹她自己,这点让她有些意外,毕竟好几位如花似玉的妃嫔住在**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他能恩宠。   更何况还是她身子不适不能侍奉他的日子。   这段时间郭玖霖倒是来凤仪宫来得很勤,而且还是选在庄炎在凤仪宫的日子,舒瑾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她没干涉,让她随时来凤仪宫都没关系。   她存着心思,想看看庄炎会如何。   他并未让她失望,对他那点小心眼,她也更有深刻的了解,只因为她是太后的人,所以一并被讨厌了吗?   可怜的郭玖霖在他面前搔首弄姿那么久,都是白费,她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何不讨他喜欢吧!   这日舒瑾沐浴后被他抱上床,她躺在被褥里,露出一个小脑袋,一张脸素净白皙,眉目如画“夫君许久未在**走动了,我又不能侍奉夫君,夫君不如去其他宫里去坐坐?”   “好好地说这些做什么?不是困了吗?”庄炎睨了她一眼,带着警告。   “我也是为了夫君好!”她嘟了嘟嘴,毕竟她们都是皇上的女人,我不能太自私,只想着自己,只抓着夫君不松,这样对她们不公平!”   话音刚落,额头多了一只略微冰凉的手,让她激灵了一下“没发烧呀?突然说这样的话为夫还以为阿瑾病了!”   “才没有!”她不乐意,道“夫君去吧,只要夫君这里有我,便知足了!”她指着他的心口,勾了勾手指,眼神变得**。   庄炎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偏头咳了一声“不早了,睡吧,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舒瑾哦了一声,朝里面移了移身子让他躺上来,她自动的凑了过去,蹭热气。天气冷了,她怕冷得很,他就像火炉,凑在一起就觉得暖洋洋的。   庄炎顺势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双脚搓着她的冰凉的脚和腿,把她抱个满怀。想起今日和御医跟他说的话,他挣扎了一天。   “阿瑾,这几日身体觉得如何?他有没有闹你?”半响,他出声道。   “小家伙吗?”舒瑾欣慰的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好像没有越儿,诺儿那么闹腾,到了现在都没有害喜的症状,这个孩子真乖,恐怕是个女孩子,这么贴心!”   “阿瑾喜欢女孩子,想给为夫生个公主?”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黑暗中,她根本没留意。   “嗯!我们有了越儿,有了诺儿了,如今就缺了一位小公主,夫君不是也喜欢小公主吗?”她爬起来看着他“难道夫君改变主意了,不喜欢小公主喜欢小皇子了?”   其实子女双全不是最好的吗?   庄炎把玩着她落下的长发,柔顺舒适,在修长的手指上绕了几圈松开,绕了几圈又松开,最后在她越来越不满的目光中,叹了口气。   “阿瑾,为夫有事瞒着你!”   舒瑾心头一惊,难道他改变注意,决定去宠幸其他女人了?   “今日何御医跟为夫说,这个孩子恐怕保不住,不是他心疼你,而是他在你腹中已经很虚弱了。若是不尽快弄掉她,你也会有危险。”   “什么意思?”舒瑾愣住,唇色有些苍白。   “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你喜欢小公主,到时我们生个两三个都没关系,这个孩子留不得了!”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唇,他尽量温柔的安慰。   舒瑾抚了抚略微隆起的小腹,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可是她留不住。   “不会的,何御医一定是误诊了,我不相信,你摸摸我的肚子...”她抓着庄炎的手抚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可他的目光太过愧疚,太过为难,让她想自欺欺人都不能。   眼泪再也掩饰不住,一颗一颗宛如珍珠一般落在,悉数掉落在他胸前,烫得他心头一揪一揪的难受。   “别哭,以后会好的,阿瑾,别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亲了亲她的眼睛,安慰。   “呜呜,我就要这个孩子,就要这个,就要这个...”她哭得伤心欲绝,泪水哗啦啦的落下,打湿了他的胸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柔声安慰,一字一句,极尽温柔。   半响她哭累了,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湿热的眼泪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轻轻的把人放枕头上躺着,见她脸上带着泪痕,他叹了口气,唤来人备了洗脸水给她洗脸。   他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睡袍,望着皎洁的月光,让宫人备了酒菜,对月饮酒,消愁去烦。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不冷吗?”端走他手上的酒杯,满室酒香,就算她不喝酒,都醉了。   “不冷!”庄炎把她抱在怀里,用厚重的披风裹着她,不让她着凉。   她舒适的靠在他怀里,背贴着他的胸膛,暖和极了,呼吸里有他的气息还有淡淡的酒气,她很少看见他忧愁的模样,今晚如此,恐怕和自己有关。   抚了抚小腹,她说“明日让何御医医治吧,这个孩子和我们没缘分!”   她会这样说他并不意外,在她脖颈蹭了蹭“阿瑾,以后为夫不会让人再加害你和孩子们了!为夫会保护你们的!”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别内疚,这事不是你的错,孩子以后还会有,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对不对?”这次轮着她安慰他了,她捧着他的脸,温柔的说“只要还能在一起,便足够了!”   烛光下,他的目光泛着光芒,盈盈如星光,漂亮极了,他笑着凑过去,含着她的唇温柔亲吻,舒瑾抱着他的脖颈,微微仰头,两人缠绵亲吻,心心相惜!   第二日何御医给她把脉,开了药方,院首看过之后,确定没什么不妥,才抓了药让人守着煎好呈上来。   舒瑾手心出汗,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双大手覆盖在她手背上,带来了暖意,他温柔道“别担心,喝了就好了,朕会陪着你的!”   他的话有了神奇的安抚作用,她对他笑了笑,接过去,一口喝了下去,嘴里的苦涩让她眼酸。眼睁睁的,亲手弄掉这个孩子,她怎么能不伤心呢!   庄炎把她抱在怀里,柔软的手绢轻轻的擦拭脸上的泪水“阿瑾,以后会好的,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嗯嗯!”她在他怀里点点头,两人靠在一起互相安慰。   药效来得很快,半个时候后她就觉得腹痛,此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御医都在外面候着待命,庄炎守在床边抓着她的手给她安慰,给她勇气。   她疼得实在难受了,会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脸上都是冷汗,脸色惨白,咬着唇,看着他的目光令人心疼不已,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让她靠在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阿瑾别怕,为夫会守着你的!”   “主子,奴婢听说皇后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今日已经见红了,似乎受了那日的伤害,孩子在腹中就不行了!”紫玉在孙德娴身边说道,她近来特别关注凤仪宫的动静。   “这个孩子保不住也没什么可惜的,他们那么相爱,以后还怕没孩子吗?”孙德娴冷笑,咬住相爱几个字。   近来她很费心思,不知道该如何接近他,他的心一直扑在那个贱人身上,他是那种缺心眼的男人,认定了谁就不会轻易改变。   被他认定的人很幸运,被他讨厌的人很惨。   她曾经幸运过,只可惜现在被那个贱人抢走了!   她不会就这样甘心一辈子被冷落的,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风光无限,独宠**!    第一零七章 冷宫  “还疼吗?”庄炎守在床边,湿热的面巾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汗水,看她唇色发白,脸色惨白,他心疼不已,若是能带她痛,他宁愿代替她承受这罪过。   云蕙,你找死!   “好多了!”她虚弱的笑笑,忍着一阵一阵的疼痛,比起生孩子,这已经是轻多了“夫君也擦擦汗吧,看你,满头大汗的!”   他笑了一下,揪着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着宫女们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出去,他心惊,担心她是不是出血太多了,一个人能流那么多血吗?   “那就好!”他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瞧着嬷嬷她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让留香把何御医叫进来,御医院的人中,他最信任的就是何御医。   何御医很快进来了,行礼后给她把脉,查看情况,半响,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按照方子调养身体,开春身体依然康健。”   “知道了,你下去开药方吧!”庄炎放心了,对她温柔的笑道“阿瑾听见了吗?没事了,只要好好养着即可。这样为夫就放心了。”   “可是我答应了等下雪了陪着越儿去玩堆雪人的?”她为难的说道“我不想食言!”   “胡闹,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能出门?”庄炎关心则乱,语气不由严肃了许多,舒瑾被他吼得委屈的皱眉,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望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无辜委屈的模样让他自责,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是为夫不好,语气重了点,为夫也是关心你,别伤心,你答应了为夫帮你好不好,为夫等会就带着他们去堆雪人如何?”   舒瑾不吭声,默默的吸了吸鼻子!   庄炎慌了,亲了亲她的脸,抓着她的手打自己“好了,是为夫不好,你打我吧,打我就不生气了是不是?”   他都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了,舒瑾也不拿乔了,收回手看着他“皇上一点都不心疼我,就知道吼我!”   “是夫君!”庄炎赔笑道“为夫最心疼的就是你了,别说冤枉为夫的话,为夫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现在可不能吹风着凉,阿瑾,我也会担心会害怕,你乖一点好不好?”   “好!”她委委屈屈的点点头。   庄炎满意了,拥着她温言软语的哄着“今年阿瑾不能陪着他们玩雪堆雪人,为夫答应你,明年一定可以,为夫到时亲自陪着你们玩好不好?”   “好!”舒瑾爽快的答应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窝在他怀里道“我困了想,想睡了!”   “等会再睡,还没喝药呢!”庄炎亲了亲她让她打起精神。   不多久留香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他亲自喂她喝完后就喝了一点温开水,这才让她躺下休息,汤药中有安神的药材,不多久她便睡着了,他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这才出去批阅奏折。   为了方便照看她,庄炎这几日都在凤仪宫处理政事,俨然成了朝事中心了,不少大臣听说颇有些不满。只觉得皇上对皇后太过关心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半个下午,她精神了一些,身上还是有些疼,留梅守在床边,看见她醒来连忙凑过来,“娘娘醒了,有什么吩咐吗?”   “扶着本宫起来一下!”   留梅会意,扶着她起来,去方便了一下又回去躺着,屋子里烧足了炭火,很是暖和“外面还在下雪吗?”   “还在下雪,今年的雪花比去年大多了,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好年情!”留梅笑着说道。   “那倒是!”舒瑾笑笑,靠着软枕。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娘娘肯定饿了,皇上吩咐了醒了就吃点东西再睡!”她吩咐下去,不多久便有人提着食盒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   “皇上呢?”看见两个小家伙手拉手进来,她露出温暖的笑容“越儿,诺儿,你们怎么来了?”   “皇上正在御书房和大臣议事,说是议完就过来。”留梅让开位置,摸了摸两位小主子的手,小手冰凉着,立马让人准备热水,给他们洗手洗脸才让靠近舒瑾。   “母后,我们想你啦。父皇最坏了,都不让我们见母后!”小越儿嘟着嘴告状,热乎乎了小手小脸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她面前,仰着可爱的小脸,目光欣喜的望着她“母后,抱抱!”   “乖,母后身子不舒服,以后再抱抱好不好?”小家伙这么粘人,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像抱他们!   “母后,我也要抱抱!”慢了一步的小诺儿生怕被他哥哥抢了先,手脚并用的就要爬上床,他已经一岁半了,这两个月说话口齿清晰了,走得也稳妥了,每天不是粘着她就是粘着他哥哥,小尾巴一样甩不掉,很是招人喜欢!   “母后不舒服,弟弟不能打扰母后休息,下来!”小越儿一把把人抱了下来,他比他大了一岁多,轻易的就把人抱了下来,大娃娃抱小娃娃,看着都逗人。   “噢!”小诺儿乖乖的站在床边,呆萌的模样可爱极了。   舒瑾忍不住捏了捏他们的小脸“母后很高兴你们知道心疼母后了。母后没白疼你们呀,都上来吧,和母后一起躺着好不好?”   “好耶!”两个小家伙可不就等着她这句话吗?   不等奶娘帮忙脱鞋脱袜子,他们甩了甩小胖腿,甩掉鞋子就爬上床,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得她眼睛都差点花了。   庄炎从御书房回来老远就听见两个孩子的笑闹声,还有她娓娓的说话声,他不由皱眉,这个时候她不该是静养的吗?   待他看见两个孩子一左一右趴在她身边,躲在被褥里,小手不安分的打闹着,她夹在中间捧着一本书念着寓言故事,声音婉转,形象生动,脸上是慈爱的笑容。   他站在门口,那点不满被这温馨的画面感染,心头暖暖的。   舒瑾察觉他的目光,抬眼看来,冲他温暖的笑了笑,示意两个孩子看过来,小越儿小诺儿见了他,激动的爬起来“父皇,父皇,母后说父皇会带着我们去打雪仗,玩雪人!”   “父皇父皇,雪人雪人!”小诺儿还小,一激动说话就不利索,却可爱极了。   “好,父皇这就带你们出去堆雪人好不好?”面对如此可爱的两个孩子,他又怎么忍心拒绝,更何况还是答应过她的,只要她高兴,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奶娘连忙给两个小家伙床上鞋袜,整理衣服头发,庄炎一屁股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问“喝了吗?”   “吃了!”   “药喝了吗?”   “喝了!”   “他们没吵着你吧?”   “没有,他们很乖的!”   “那就好!”   “夫君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夫君呢?”她望着他,幽怨的说“醒来没看见夫君有些难受!”   “这个...”庄炎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花怒放道“为夫忙去了,等会阿瑾睡一觉醒来一定会看见为夫的!”说着他凑在她耳边“阿瑾真的想为夫了?”   “嗯!很想!”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在小诺儿转头时,连忙坐好,掩饰方才的举动。   小诺儿回头对她笑笑“母后也去玩雪人好不好?母后母后!”奶声奶声的嗓音配上撒娇的重复音,舒瑾听得都快化了。   庄炎得了便宜,皱眉看着小诺儿“不行,母后身子不适,不能出去,要乖乖的躺着休息,诺儿不能任性!”   舒瑾怕他语气太过强硬吓着小家伙,一直默默的,默默的拉着他的衣袖。所幸并未吓着小诺儿。   “噢!诺儿知道了,父皇别生气!”小诺儿最会卖乖讨巧了,抱着他的大腿巴在腿上让人哭笑不得。   庄炎笑着把人抱起来,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小越儿笑眯眯的对她说“母后母后,我会给母后捏个小雪人回来给母后看看的,母后好好休息吧!”   听着他们在院子里玩闹的声音,她又怎么能好好休息了,羡慕还来不及呢!   她休养的这段日子,过得很安心很舒适,两个可爱的孩子陪着,庄炎关心爱护着,她每天心情都不错,休养这一个月来,她竟然胖了几斤,果真是心宽体胖了。   郭玖霖好几日趁着庄炎在凤仪宫来请安,庄炎知晓后让她无事在清曦宫好好呆着,其中的含义再明白不过了,郭玖霖被禁足了,她气得回去趴在床上哭了半天,想去找太后哭诉一番,又不敢出门,就怕皇上知晓了会讨厌她。   她不知道皇后使了什么手段,都说男人是**之徒,皇上也是男人,守着生病的皇后娘娘,硬是一个妃嫔都没宠幸,这让她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她是多么希望皇上能宠幸她呀,狠狠的宠幸她!   只可惜一切都是泡沫!!!   眼看着就要年关了,舒瑾身体好了许多,却还是有些虚弱,整日在凤仪宫待着,不轻易出去走走,**发生的事情她知道得差不多。   这日她刚给小越儿小诺儿说了一则童话故事,留香走了进来“娘娘,冷宫那边传来话。”   “越儿诺儿出去玩会吃点点心吧,母后等会再陪你们玩好不好?”她笑着和两个孩子商量。   他们乖巧的点点头,被奶娘牵着出去吃点心玩闹去了。   “方才奴婢收到消息,云氏怀喜了,送饭的宫人无意间看见她肚子隆起,恐怕是那晚怀上的!”   她只侍候了皇上一晚,竟然这么快便怀喜了,不知道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   舒瑾听了惊慌了一下便安静下来,把玩腕上的金手镯,是她的手链丢了之后,庄炎送给她的,上面镶嵌一圈的红宝石,贵重华丽,她很喜欢抚摸上面的宝石,一如现在。   “皇上知道吗?”   “不知道!”留香如实道“那人是我们的人,自然不敢未经过皇后娘娘的吩咐便说出去。”   “很好!”舒瑾笑了笑“去找何御医要点滑胎的药交给那个宫人吧!”就算是他的孩子,只要不是从她腹中出去的,她就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来。   若是被人知晓云蕙怀孕了,她怀着龙种,大可母凭子贵,指不定还能从冷宫出来,如此一来,她受的这些罪,失去的那个孩子谁来赔?   冷宫,冰天雪地的,衣服并不厚实,云蕙守着小火堆烤火,她受冷倒是没什么,只要腹中的孩子能平安无事的出世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未来是在冷宫还是在皇宫就靠这个孩子了,只希望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相信她并未谋害皇后,她是无辜的。   只要能见着皇上,她一定会告诉他的。   孩子快四个月了,因着冷宫饭菜不好,肚子并不大,所幸他还是每天都在健康的长大,这是最让她欣慰的事情。   “主子,午膳来了,今日饭菜好了许多,还有一碗肉汤和几块红烧肉,主子快点吃了吧!”心怡笑着提着破烂的食盒进来,到了这里,能看见油水就不错了。   “今日伙食这么好?”她这段时间一直想着吃肉,想得都要流口水了,恐怕腹中的小家伙也是饿了,一直跟着她吃苦,真是苦了他了。   等她出去找到诬陷她的人,一定不会让他们好受的,这一切她会加倍的偿还。   “是呀,奴婢问了宫人,说是宫里举办了宴会,这些都是昨日吃剩下的,不过总比没有好,主子快吃吧,主子肯定饿了!”说着心怡掏出银簪试了试,银簪并未变色,她才放心的端着碗吃起来。   吃剩饭剩菜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捧着碗,云蕙越想越心酸,就着眼泪吃了肉又喝了一碗肉汤,这才坐在一旁烤火,这个冬天太冷,在冷宫真心不好过,等过了年,开春了就好了。   到时她的春天也来了,凭着这个孩子,这个冷宫是关不住她一生的。   半夜云蕙被痛醒,捂着肚子叫道“心怡,心怡,快去找御医,快去找御医!”   心怡摸黑走来,抓着她的手问道“主子怎么了,这是冷宫我们根本出不去,也找不到御医,主子,你挺住。”   “孩子孩子,心怡,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心怡...”云蕙摸着一手的湿热,就算看不见,她都能闻着血腥味,吓得脸色大变。   “好好,主子坚持住,奴婢这就去找御医,这就去!”说着心怡摸黑跑了出去,拍着冷宫的门,黑夜中,根本无人回应她,她想着危险的主子,准备爬墙出去,冷宫的院墙很高,她站在院墙上跳下去,摔在石头上,顿时晕死过去。   留香端着腊八粥上来,腊八粥熬得软糯香甜,味道好极了,舒瑾吃了一小碗,两个孩子一人吃了一碗,小越儿会自己用勺子用筷子用膳了,小诺儿还不会用筷子,见他哥哥不让奶娘喂食,他闹着也要自己用膳,小拳头捏着勺子,吃得满脸的腊八粥,脏兮兮的模样令舒瑾哭笑不得。   庄炎优雅的喝着腊八粥,见她示意他看小诺儿脏兮兮的模样,摇了摇头,让奶娘给他清洗干净。   早膳后,庄炎和她坐在一起说话,两个孩子吃饱了在屋子里跑了跑去,你追我赶的玩闹着。   他们坐了没一会儿,瑞喜公公走了进来,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方才冷宫那边来人传话,说云氏病逝了!”   舒瑾故作吃惊“怎么会病逝了?”   “天气严寒,受不住寒冷得病的人很多,云氏恐怕是没扛过去。”瑞喜道。   庄炎没多想,道“既然人已经没了,便拖出去埋了吧!”   “是!”瑞喜点点头。   舒瑾听着没发表意见,暗赞留香做的不错,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让庄炎知晓那个女人曾经怀了他的孩子,如今她是皇后,在这个**不说只手遮天,想要掩饰一个冷宫罪妇的死因,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一零八章 联手  掬霞宫,孙德娴正坐在炭火旁烤火看书,她让紫玉找藏书房的小太监借了两本书出来看看,打发时间。   紫玉出去打探消息去了,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了,**的日子平静得让人发慌,皇上并未宠幸**其他女人,就连唯一被宠幸的云充容如今都在冷宫受罪。   这么寒冷的天她都觉得受不了,不知道被冤枉打入冷宫的云充容怎么受得了,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与其有时间同情别人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获得恩宠。   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她快要被凤仪宫那个女人逼疯了。就算她休养在凤仪宫,庄炎也不宠幸其他女人,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他如此专情。   如今她倒是希望他**多情一点,如此才能给自己接近他的机会,否则白长了一张绝色姿容,无人欣赏也不过是一朵开败的花而已。   半天紫玉从外面回来,头上,身上积了不少雪花,冷得鼻子脸颊都红了,搓了搓手掀开帘子进来,看见她在火炉旁,快步走了过来“主子,奴婢方才听说了一件事,冷宫的那位病死了,皇上让人弄出去皇宫埋了。”   “死了?”孙德娴皱眉,怎么可能,前世她可是为皇上生了一位皇子的,怎么会死了,她还想着那个云蕙什么时候能从冷宫出来了“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紫玉认真的点点头。   孙德娴皱眉“你再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紫玉匆匆掀开帘子出去打听消息,孙德娴没了看书的心思,坐在炭火旁发呆。   快天黑时紫玉回来了,说道“奴婢打听清楚了,确实是云充容,连她的贴身婢女的尸体也一并送出皇宫了,听说那个婢女是想逃出冷宫,从院墙上摔了下去,头磕在石头上,流血过多,又受了寒,也死了。”   “真是可怜!”孙德娴唏嘘一声,看着渐渐熄灭的炭火,生命就是如此脆弱,稍不留神便丢了性命。   她死了也好,自己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毕竟仗着和庄炎青梅竹马的交情,云蕙已经得宠了,若不是皇太后诬陷她,恐怕在**里,她就压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   “主子,奴婢还打听到皇上今日在御书房,等会便会去凤仪宫用膳,主子若是现在出门,还能在路上遇见皇上呢?”对于主子迟迟不得宠,紫玉也是担忧的。   “知道了,快侍候我梳妆打扮一番!”她已经有几日没在他面前露脸了,若是不时不时露露脸,恐怕他早把自己忘了。   庄炎踩着积雪去凤仪宫,天渐渐暗了下来,想着他们母子三人还等着自己用膳,脚步不由快了许多。   脚下突然跳过一个东西,瑞喜惊叫出声“呀,什么东西!”   庄炎放下脚步,瞧着蹲在他脚边的白绒绒的小东西,露出一对粉嫩的小耳朵,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是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在**居然能发现小兔子,恐怕是哪位妃嫔喂养的吧。   瑞喜连忙捧起来,小白兔受惊的在他手里扑腾了几下,感觉他双手的温度,乖乖的不再挣扎“皇上,是只小兔子呢!”   “小雪,小雪,小雪你在哪儿,快点出来,天黑了,会被老鹰叼走的哟~”温柔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庄炎回头看去,就见孙德娴弯腰在雪地里寻找着,地上白茫茫的都是积雪,她捧了几个堆着的雪,模样狼狈得可爱。   故意装作突然看见他一般,吃惊的愣在雪地里,不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行礼“嫔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庄炎看了她一眼“瑞喜!”   “是!”瑞喜点点头,捧着小白兔送上去“孙婕妤,这是你的小雪吗?”   孙德娴惊喜的点点头,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含笑从他手里接过小白兔,温柔的抚了抚它的皮毛,怜爱的说“小雪不乖,就喜欢乱跑,害得我好找,回去再教训你。”   说完她抱着小白兔行礼“嫔妾失礼,冲撞了皇上!多谢皇上帮嫔妾找到了小雪!”   “无事,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庄炎说完便不多看她一眼,朝凤仪宫走去。   孙德娴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一点一点沉下去,难道她就那么不堪入目吗?竟然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如此冷淡的对待,让人心灰意冷,抚着温暖的脸,孙德娴暗自神伤。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庄炎回到凤仪宫便看见他们母子三人坐在一起拍手游戏,他示意宫人不用声张,含笑走到他们身旁,看着他们互动很有趣。   小诺儿落单了,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母后和哥哥玩游戏,很羡慕,突然觉得身后多了一个人呢,他回头瞧着高大英俊的父皇站在他身后,黑白分明的双眼瞬间亮了,拉着他的衣袍急切道“父皇父皇,玩游戏玩游戏!”   “好,父皇陪诺儿玩游戏好不好?”他欣然同意,学着她的模样和小诺儿玩拍手游戏,这个游戏他看他们玩了许多次了,自己都记住了。   舒瑾和小越儿玩完了,小越儿坐在她腿上看着他们玩,舒瑾摸了摸小越儿的头,见他如此耐心的和孩子们玩游戏,心里暖暖的,若是以前她是不敢想的,现在她做到了,让他真心爱护自己和孩子们。   晚膳后,天气暗了下来,舒瑾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让奶娘带着他们去洗漱休息。   她喝了药,留香捧了热水来给她泡脚,庄炎沐浴去了,留香一边给她揉捏双脚,一边道“娘娘,晚膳皇上回来之前,在路上遇见了孙婕妤。”   她听着没说话,留香继续道“孙婕妤故意把小白兔放在皇上必经的路上,借此和皇上搭话,皇上对她不冷不热,孙婕妤似乎很伤心。”   “她以为这样就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她太天真了!”舒瑾冷笑。   “娘娘说的是,今日她还让人打听了云氏的死呢,奴婢都让人挡了回去。”   “多管闲事!”舒瑾把玩了一下金镯子,道“若是不安安分分的,想出幺蛾子,到时有她苦头吃的。”   “娘娘说的是!”留香附和的点点头,她是见识了皇后娘娘的手段,暗暗给那些痴心妄想的人掬一把同情泪。   没几日,舒瑾突然得知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庄炎准备清理**,把那些没侍寝的女子送出皇宫!   得知这个消息舒瑾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真的这样跟大臣们说的?”   “娘娘放心,奴婢不敢有半点欺瞒。”留香立即表忠心道“人是在御书房外面当差的,泡茶进去时正好听见了,几位大臣似乎不同意,在御书房激烈的讨论着,皇上似乎不退让。”   舒瑾纳闷,好好地他怎么突然如此了?难道突然转性了?   舒瑾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是高兴的,清理了那些女人,**就只剩下她一个皇后了,至于那个唐昭仪,送去别宫养病也是可以的。   毕竟只是听说,晚膳时她并未表现出来她知道一些事情,和以往一样,并未流露出不妥的模样,只等着他给自己带来惊喜。   第二日孙德娴通过紫玉,收到从孙家家主那儿传来的消息,她拆开纸条一看,顿时手软“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是那个贱人拾撮的!”   “主子怎么了?”紫玉拾起地上的纸条看了一眼,顿时激动道“主子,若是皇上清理**,主子该怎么办?”   “闭嘴!”她现在忧心不已,又哪有心情和她说话,紫玉委屈的闭上嘴不敢多嘴,孙德娴坐在榻上,六神无主。   半天,孙德娴才冷笑一声“准备披风,我要出去一趟!”   “是!”紫玉连忙拿了厚重的披风让她裹着,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走了出去,她去了浣衣局,见了一个叫菊红的宫女。   “知道今日为什么会见你吗?”站在院墙下,孙德娴打量着眼前的人,和记忆中一样,看来她没找错人。   “奴婢不知!”菊红怯怯的说。   “你不知道我知道就行了,你若想刺杀皇上,我给你接近他的机会!”孙德娴缓缓说道,身旁的紫玉吓得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菊红惊了一下“奴婢不知道娘娘说什么,奴婢就是万死也不敢有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若是想通了入夜后来掬霞宫找我。”说完她便离开了,告诉浣衣局的管事,说她洗坏了自己一件最喜欢的衣裙,让她好好教训一下。   管事敷衍的点点头,不过是不受宠的婕妤,还想指使她!   一路上紫玉欲言又止,孙德娴提醒了一句“有些话不该问就不问,不该说就别说。”   “奴婢谨记!”紫玉老实的闭上嘴,劝说自己忘掉今日听见的,主子那样说肯定有她的打算。   入夜时,掬霞宫还未落锁,紫玉看了好一会儿,道“主子,那人恐怕不会来了。”   “她会的!”她知道那个人进宫的真正目的,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不会不抓住这个机会的,否则就是傻子。   不多久,宫门被缓缓推开,一道黑影出现在她面前,掀开黑色的披风,便露出菊红额脸,圆脸圆眼睛,看起来娇憨客人。   “你来了,没让我失望!”孙德娴笑着让紫玉关上门守在外面,其他人已经被支开了,今日两人的谈话不会有人打扰。   “孙婕妤到底是什么人?”菊红警惕的看着她,居然知道她进宫的目的,难道是同道中人。   “我就是宫里不受宠的孙婕妤呀!”孙德娴笑笑,见她拿出匕首横在自己脖颈上她一点都不害怕,面不改色道“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顺利刺杀皇上?”   “我只想帮你!”她直言道“当然,若是你能随便把皇后也杀了,我会感激你的!”   “你想利用我杀了皇后?”菊红不傻,听出她的意思,皱眉。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是互相利用,反正我也不得宠,若是能杀了皇后,我这辈子也如愿了。”她拨开脖颈上的匕首,道“你若想刺杀皇上,无人接应根本接近不了他,只要你帮我杀了皇后,我就有机会让你藏在掬霞宫,皇上一来,要死要活还不是你说了算?”   “孙婕妤这是欺负我人傻吗?”菊红不信她“皇后死了,**无主,以孙婕妤的容貌,不是正好可以上位得宠了,到时孙婕妤还会舍得帮助我刺杀皇上?”   好险,竟然被她猜中了!   孙德娴默默的捏了一把汗“恐怕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其实我一直都不想得宠,否则你以为以我的容貌会不受宠?”她对菊红妖媚一笑,别说男人,菊红都被她笑得有些脸红。   “我心仪之人是大皇子,可是为了争夺皇位被当今皇上害死了,我忍辱负重进宫就是为了能接近皇上给他报仇,只可惜皇上被皇后迷住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才想让你杀了皇后,如此才能有机会...”   “你不用说了,我帮你!”菊红收回匕首,内心复杂不已,原来想给大皇子报仇的不只她一个,这样也好。   “真的?”孙德娴一副不敢相信的问。   “嗯!”菊红点点头。   孙德娴笑了,拉着她的手坐在一起,开始计划该如何除掉皇后,再除掉皇上。   其实她早已经算计好了,要在被送出皇宫之前除掉皇后,只可惜她一直在凤仪宫休养,根本没机会接近凤仪宫,那么就只能把人引出来了。   腊月十五**举办宴会,舒瑾身体好多了,这段时间一直没露面,年前这个酬谢上天的敬天大礼她自然是要露面的。   上午各种陪着庄炎走流程,她有些虚弱,走了一会儿便累了,庄炎心疼她,让她先下去休息一下,后面的流程都只是走个过场,她缺席一下也没关系。   舒瑾很感动,在留香的搀扶下去了休息的宫殿稍坐休息,喝了点水吃了点水果,这才好了许多。   留香正在忙碌,一位宫女拾起地上的纸条看了一眼“留香姑娘,你看,这是给皇后娘娘的!”   留香接过去一看,一封信封上写着“皇后亲启”,她掂量了一下,还是拿给舒瑾看,舒瑾很好奇,竟然会有人给她写信,不看其实她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她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就一张白纸,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洛水心!   信封背面有一行小字,冷宫西门见!   “娘娘,是谁敢这么大胆故作玄虚的,奴婢这就让人把她抓起来。”留香气愤道。   “不迟,本宫倒是想看看是谁敢太岁头上动土,打着洛水心的名字来吸引本宫!”舒瑾算计的笑了笑,在留香耳边低语几句,便带着留梅出去,不多久留香也跟着走了出去,一同去了冷宫西门。   她出现时并未看见其他人,留香看了周围一眼,不满道“是谁在装神弄鬼,快滚出来...”   留香话音未落,一个石头从左边射了过来,正好打在她身上,她立马晕死过去。留梅见状,惊慌的护着舒瑾,大叫“来人呀,有...”   一枚石头再次从左边射了出来,打晕了留梅。   舒瑾看着倒下的两人,倒是不慌不忙,看着左边的树丛“出来吧,既然有胆量约本宫出来,不会不敢见本宫吧!”   “这可是你说的!”眨眼之间,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横在脖颈上,锋利的刀刃擦过娇嫩的肌肤,鲜血冒了出来。 第一零九章 独宠      眼看着匕首就要深入肌肤,躲在后面看热闹的人还是忍不住了,急忙出声“等等!”   菊红看了树丛一眼,不甘不愿的收回匕首。   “皇后娘娘果然好气魄,前世的手下败将,这一世的人生赢家,皇后娘娘一定 很得意!”孙德娴缓缓的从树丛走出来,讽刺的看着她,笑道“嫔妾洛水心,拜见皇 后娘娘!”   “你是洛水心?”舒瑾吃惊不已,看着眼前的孙德娴,不敢相信!   孙德娴抚了抚自己的脸,笑着一步一步走近“皇后不相信也没关系,毕竟这么 诡异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皇后应该深有体会,重生的皇后娘娘,是吧!”   舒瑾吓得后退一步,看着她有些害怕“你怎么会知道?”   “皇后真是健忘,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呀,在你把我推给林玉致时,抢走我和 皇上的缘分时,在我被林玉致抛弃而死时,这些都是拜娘娘所赐呀!皇后娘娘想起 来了吗?”孙德娴一步一步逼近,一字一句说得轻巧,眼里却迸出浓浓的怨恨!   “真的是你?”舒瑾站在原地,惊愕过后,心情平静了不少“就算是我一手造成 得那又如何,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不狠心,不耍手段,怎么能把你除掉?”   “可是我回来了,这次回来,我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一切,包括皇上的爱!”孙 德娴捏着拳头,在她面前发誓般道“我一定会做到的!”   “做不做得到可不是说说而已!”幸好她早有防备,若是没留个心眼,恐怕今日 就真的落在她手上了。   “你在黄泉路上走慢一点,等我得宠后,一定会把你的孩子送上路的,免得你 一路无伴孤单寂寞!”孙德娴嘲笑道“这都是你应得的!能成为皇太子的只能是我和 皇上的孩子!”   “还未得宠就想着自己的孩子当皇太子,说你异想天开还是痴心妄想好呢,还 以为你重生了有什么好手段,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不了解事情状况便大放厥词, 洛水心,这一世,你注定斗不过我!”   “大放厥词的人是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死了皇上会很快忘了你的,到时 我还能不得宠?”孙德娴气得脸色发白,自己都心虚事情会不会朝她想的那样发 展,她已经不想浪费口水了,这个女人早点除掉,早点安心。   “菊红,杀了她!”孙德娴退了一步,指使菊红。   菊红不傻,听见她们的谈话让她起疑了“你喜欢的人真的是大皇子?”   “那些都不重要,先杀了她再说!”孙德娴瞪眼“难道你想耽误时间被发现吗?”   “孙婕妤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若是发现你敢欺骗我,这匕首不会嫌弃多杀几 个人的!”菊红威胁的看了她一眼,朝舒瑾刺了过去。   舒瑾见状连连后退,看着匕首刺过来,她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暗想不会这 么倒霉,竟然会死在一个宫女的手上。   菊红痛呼一声,举着匕首回头,看着一大群人围了过来,背后插着几支箭羽, 她不甘心的转身,朝那身明黄走去,踉跄的走了几步,口中溢出鲜血,匕首从手中 滑落,无力的落在地上,刺入泥土中。   舒瑾看着快步走来的人,劫后余生的对他笑了笑,伸出手“夫君!”   庄炎把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没事了没事了,刺客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人 再伤害你了!”   孙德娴看着相拥在一起仿佛经历生死的两人,心痛得无法复加,还有什么伤痛 让人看见心爱的男人和最恨的人相亲相爱的拥在一起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他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影子,有的只是那个贱人!   “阿炎,阿炎。我才是你最喜欢的,我才是你最喜欢的你忘了吗?”孙德娴走近 他们,想要抓住他的衣服让他清醒,让他看清谁才是他的真爱,她还未靠近就被侍 卫架起来,她激动得大喊“阿炎你醒醒,你醒醒,你忘了你最喜欢的洛水心了吗? 你忘了你说要永远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爱她不变的吗?阿炎,快醒醒.....”   “住嘴!”庄炎不胜烦恼,扭头瞪了她一眼,竟敢公然冲撞朕,还买凶谋害皇 后,孙婕妤,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我没有,我和她根本不认识!”孙德娴连连摇头,为什么如此残酷的对 他,为什么。   “朕亲眼所见,竟然还敢狡辩,孙婕妤欺君罔上,谋害皇后,其罪当死,赐三 尺白绫!”   舒瑾伏在他的怀里,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她这么快就被出死了,还是被他亲口下 的命令,她看见孙德娴面色惨白,瞪着眼睛看着他像是不敢相信。   “阿炎,你说,你说要赐我三尺白绫?”她神情恍惚道。   庄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扶着舒瑾离开,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不要走,你说清楚,不要走,阿炎,我是洛水心呀,你最喜欢的洛水心,你 竟然要处死我,哈哈,你是不是疯了,庄炎,庄炎你站住,站住....”后面歇斯底 里的话被宫人捂着嘴巴拖走了,双眼愤怒充血的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疯狂执拗。   舒瑾回头看着狼狈不堪的人,对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唔唔唔......”孙德娴挣扎得越发激烈,宫人受不了,捧着路旁的石头砸了过 去,挣扎的人立马被砸得昏睡过去!   “脖子上怎么割伤了?”回到凤仪宫,庄炎仔细检查她的身体,一眼就看见她脖 颈上的伤痕,所幸伤口并不宽,鲜血已经凝固止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的手,他 捏了捏拳头,让人唤来御医。   御医给她清洗了伤口抹了药膏,用纱布包扎了一圈,道“皇上放心,皇后娘娘 只是受了点轻伤,敷了药休息几日便可,并无大碍,今日受了惊,下官会开点压惊 安神的药,服下睡一觉便无碍。”   “知道了,下去忙吧!”   御医行礼后抱着药箱退了出去。   庄炎守在床边,轻轻的抚了抚她脖颈上的纱布,把人抱在怀里“为夫不会轻饶 他们的,阿瑾别怕!”   “我不怕,一点轻伤而已,御医也说了,休养几日便好了,倒是夫君别担心 了,你放心,我会一直粘着夫君的,就算夫君讨厌也会粘着,就像狗皮膏药一 样!”说着她狠狠的抱着他不松,仿佛自己就是一块撕不掉的狗皮膏药。   庄炎哭笑不得的抚了抚她的脸,笑道“就算你是狗皮膏药,也是最漂亮,最讨 人喜欢的那块!”   真是的,她怎么忘了,他有时甜言蜜语起来,自己可是吃不消的!   “娘娘,白绫已经送去掬霞宫了!”留香端着点心进来,没看见庄炎,说道。   “知道了,派人盯着,别让那个女人耍滑头跑了,一定要看着她咽气!”抚了抚 裹着的纱布,这口恶气她咽不下。   “娘娘放心,这事奴婢亲自去盯着,就算她想逃也要问问我的拳头!”留香握握 拳头,一副报仇雪恨的神情,看着很解气。   “留香怎么了?看着有些不对劲,她惹你生气了?”庄炎掀开珠帘进来,见她发 呆,问道。   她摇摇头“没事!”   “那就好,你先休息一下,还有些事情为夫还要处理,晚点再来陪你好不好?” 今日毕竟是祭天大典,他没那么清闲。   “好,你去忙吧,我没事,晚上的宴会恐怕不能出席了!”她还带着伤,肯定不 便抛头露面。   “无事,你休息即可!”庄炎宽慰几句,看着她喝了药躺下,这才离开凤仪宫。   她喝了药,还未等到留香回来便撑不住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天黑了,她睁开眼 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小越儿和小诺儿,心软了软,忍不住摸了摸他们的头。   手刚放在他们头上,两个家伙就站起来,发出惊叫声“哈哈,母后上当了,我 们没睡着,哟哟...”   舒瑾看着手舞足蹈的两人,知道自己被欺骗了,倒也不生气,哭笑不得的笑了 笑“你们真是不乖,等会告诉你们父皇,看他怎么责罚你们!”   “不要嘛母后,我们只是想逗逗母后而已!”两个小家伙很会审视夺度,腻在她 怀里撒娇卖乖,把她哄得一点脾气都没偶,本来她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没想到 他们这么老实。   母子三人腻歪了一会儿,已经到了晚膳时辰,舒瑾让奶娘带着他们去洗漱一下 陪着她用膳,庄炎此时已经在宴会上了。   留香伺候她梳洗,道“娘娘,世上已经没有孙婕妤了,奴婢亲自看着她悬挂在 房梁上断气的,此时已经被宫人卷着丢出皇宫了,奴婢听说乱葬岗那儿好多野兽, 恐怕半夜已经尸骨无存了!”   “如此甚好!”洛水心,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她,竟然让她得意重生,这也就说 得通她打听林玉致的情况了。   哼,就算重生了又如何,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而已,还想把人抢回去,痴人说 梦而已!   **少了一位孙婕妤,孙家少了一位女儿,对朝廷并无影响,对舒瑾和庄炎恩爱 的生活更没什么影响。   他们一家四口,相信相爱的在皇宫热闹的生活着,任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腊月二十,朝廷封了官印,文武大臣都回家休息准备过年,郭家的后门被敲 开,小厮正想破口大骂,瞧着金灿灿的腰牌,屁都不敢放一句,只能默默的打开门 让轿辇进去。   郭老爷听说是皇宫来人,连忙出去迎接,看着花轿下来的人,郭老爷以为自己 看错了“玖儿,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皇宫当妃子吗?没有皇后的手谕,万万不可出宫!”   “爹,我被皇上赶出皇宫了!”郭玖霖捂着脸就要撞梁柱,被莲叶莲月死死抱 住,三人演技爆棚,又哭又闹,让郭老爷头疼不已。   闹腾了半天,郭玖霖才丢出一封书信,上面盖着御章,是弥补郭玖霖被退货的 赔偿,算是给了郭家脸面。   郭老爷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郭玖霖,叹了口气,道“从今以后郭家没有郭婕 妤,郭婕妤今晚急病没了,玖儿,你以后就是郭家的十一姑娘了,叫郭怡霖,知道 吗?”   “怡霖知道了!”郭玖霖抹了抹眼泪,内心难以接受被皇上退货的打击,捂着脸 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日,其他几位选妃进宫的女子都被原封不动的送回各自家里,库房少了一大 笔金银珠宝,朝廷几个肥差年后被人顶职。   不过是一个年关,来年京城的人有心就会发现不过十几日,**便变了模样,一 直无所出的唐昭仪自请出家,搬出了皇宫,去了明月庵修行,其他去年新进宫的新 人,都么活下来。不是自作孽死了,就是病死了。   说来蹊跷,却无人刚置喙一句。   舒瑾元宵那日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在庄炎身旁在街上看花灯,听着戏台子上 唱着晋元帝和孝纯皇后的恩爱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她是没想过的,他会效仿晋元帝,为了她舒瑾解散**,独宠于她。   这一切仿佛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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